《思夏(重生)》 小三 黎知秋第一次见到沉迎夏,是在幼儿园的门口。 傍晚来幼儿园门口接孩子的家长很多,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之中,她优雅而从容,知性又美丽,即便一句话都没说,也依旧能牵引着周围人的目光。 她并不低调,一眼望去,从头到脚穿戴的都是价格昂贵的名牌,黎知秋心里忽然一阵羞耻,手指无意识地抓了抓自己身上从淘宝上买的,几十块钱的短袖,穿了不知两年还是叁年的老旧运动鞋里的脚趾也紧张地蜷了蜷。 沉迎夏走到她身前时,黎知秋心里的紧张感更甚,还带上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惊慌,她又用力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角,才忍住了转身离开的冲动。 “茵茵今天在班里表现得还好吧,有一直乖乖听话吗。”沉迎夏温柔地笑着,声音也如她的笑容一般温柔,“辛苦老师了,茵茵从小就被我和她爸爸宠坏了,比同龄人都闹腾。” 黎知秋的脸上有些发烫:“不辛苦,茵茵今天很乖。” 而她也不是什么幼儿园老师,只是来这里兼职罢了。 “对啊对啊,妈妈,茵茵今天表现得特别好!”女孩附和着,指了指自己额间的贴纸,语气骄傲地说,“你看,老师还给我发了小红花呢!” “茵茵真棒。”沉迎夏微笑着牵起了自己女儿的小手,“那我就先带茵茵回家了,茵茵,跟老师说再见。” “老师再见!” 直到这一对母女身影彻底在自己眼前消失,黎知秋的心情也久久地没能平复。 幼儿园的孩子陆陆续续地都被接走后,黎知秋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里,一头栽进自己的床上,心情烦闷地翻来覆去许久。 沉迎夏。 她是知道这个人的。 凡是江省的人,必然都对这个名字不陌生,她是江省商业大腕周思渊的妻子,当初他们结婚时那场隆重而豪华的婚礼还登上过微博的热搜。 据说他们自年少时相识,相知相爱了十几年,他们的感情好到所有人提起,口中无一不是羡慕。 这样的两个人,本来是不会和她扯上什么关系的。 她和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阶级、一个世界的人,她只不过是一个才上了大学的穷学生。 所以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要找上自己。 江予诚,律师界赫赫有名的金牌律师,无数人花费重金也一面难求的人,却主动来和她搭了话。 他是在叁天前找到她的,那个时候,她正在咖啡厅兼职,她的同事喊了她一声,说有人找她。 她心存疑惑地走了出去,只见一个男人正在外面等她,一身得体的蓝色西装,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鼻梁上架着淡金边框的眼镜,脸上挂着一副公事公办的、职业化的微笑,活脱脱的一个社会精英人士的形象。 “黎知秋,黎小姐,是吗。” “你怎么会认识我?” 黎知秋心中顿时升起了几分警惕,凭借着他在业内的名气,她自然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那个职业生涯一番丰顺、打官司从未有过败绩的大律师江予诚,可她和他从未有过任何的牵扯,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黎小姐,你不用紧张,我不是什么坏人。”江予诚脸上依然挂着一成不变的职业微笑,“这里谈话不太方便,不介意的话,可以换个地方吗。” 黎知秋思考了一下,觉得答应他也未尝不可,“好吧,我带你去楼上的包间。” “但是,黎小姐,我想邀请你一同谈话的地方,是我的私人律师事务所。” 黎知秋皱起眉,毫不客气地问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黎小姐,你真的不用太过紧张,只是一些不适合在公开场合谈论的小事而已。” 江予诚突然朝她的方向迈了一步,黎知秋下意识地后退,还未待她出声,江予诚微微俯下身,用着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对她说道,“我知道你现在最缺什么,跟我走,也许你面临的困境,可以即刻迎刃而解。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江予诚说完就站直了身子,黎知秋沉默地望着他,他倒也耐心大方地任由她打量,一会过后,她同意了他的请求,和他一同上了车。 “江律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律师事务所内,黎知秋把江予诚给她的文件扔到桌上,而后站起身,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她的脸色涨得通红,胸膛也剧烈地起伏着,“你要我做一个插足别人婚姻的小叁?” 刚才,他们一同到了律师事务所后,江予诚带她进了他的办公室里,一关上门就单刀直入地进入了正题。 黎知秋怎么也没有想到,江予诚找她的目的,居然是要她去勾引一个有妇之夫,而且那人还是那个出了名的老婆奴,年年被各种媒体夸赞的模范丈夫,周思渊。 “黎小姐,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可没说过让你破坏他们的感情这样的话,只是让你出现在周思渊的面前,和他认识一下罢了。我刚才,好像没说要你和他有什么更亲密的接触吧。” “那你告诉我,这和做小叁有什么区别?!”黎知秋深呼吸一口气,“江律师,很抱歉,我从小被教育出来的叁观不允许我做这样的事,你另找他人吧。” “黎小姐,你不用急着走。”江予诚推了推眼镜,双手十指交缠着搭在下巴下面,抬起眸,目光淡淡地望着她,“我说了,我不会让你去做小叁,只是需要你到时候提供一些你和周思渊相处过的证据而已。” “你的妈妈生病了急需治疗,需要的大大小小手术费加起来需要将近百万,靠你这样在学业空闲之余兼职赚钱对于这天价的手术费来说只是杯水车薪,到时候只怕你钱没攒够,你妈妈就已经先错过了最佳救治时间。” 江予诚叹了一口气,往身后的椅子里靠了靠,“而只要你答应了我的要求,给我提供我想要的东西,我这里会承担你母亲后续治疗所需要的一切费用。我刚才给你的文件你也看了吧,是具有法律效应的。而且,若是你想终止合约,无论何时都不是问题。” 反悔 黎知秋感觉自己的心被一只无形中的手用力地抓紧,江予诚说的好听,但真正实施起来必然不是如此,他刚才跟她说过,这可能会是一个长期的合作,这意味着,她会和周思渊接触不止一次,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和他没有一点亲密行为,又怎么可能。 他分明就是让她去做一个见不得光、会被万人唾弃的小叁。 她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乖乖女,并不想去做这种插足别人婚姻的事。 她不是这样的人。 可他说的很对,她妈妈病得很重,下一次的手术安排在一个星期后,手续费需要整整十万,而她现在存下来的钱,只有小几千。 亲戚、朋友,她都已经借了个遍,她不单要考虑母亲治疗费的问题,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难道,她真的要答应他吗。 “对了,你之前欠别人的钱,包括利息,我也会替你还上。” 江予诚就在这时候又补充了一句,黎知秋正在思绪混乱之际,他的这句话仿佛在她肩上的千斤重担上又加大了筹码,让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压的再也无法挺直地站起来。 黎知秋仿佛泄了气的皮球般,浑身无力地跌坐回了椅子里。 见她坐下来,江予诚又笑了笑,“怎么样,黎小姐,考虑清楚了吗。” “你保证,不会让我真的做一些勾引他的事情,只是和他认识接触。” 黎知秋的手指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角,她知道自己在这一场谈判中无疑处于劣势,但她还是想尽力给自己争取一些权益。 好像只要得到了这样的承诺,她即将要去做的就不是什么让人不齿的事情,好像这样,她依然是那个单纯善良的自己。 江予诚点头:“我保证。” “你打算怎么让我和他见上面。” 黎知秋心里仍觉得今天自己遭遇的这一切都荒诞又不可思议,“我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他真的见到了我,估计也不会对我多看一眼。” 他的妻子沉迎夏是那么完美、优秀、漂亮的一个人,而他又那么深情专一,他怎么可能对她投以关注? “这不是你要考虑的问题,我会安排好一切,到时候,我会派人通知你,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就好。” 黎知秋又沉默了一会,然后问:“你为什么要找我做这一切,你和周思渊有过节?” “我一个老实本分的律师能和他有什么过节?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罢了。” 黎知秋嘴上没有接话,心里却在冷笑,老实本分?他说这样的话不觉得心虚吗? “凡是做生意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几个商业对手,尤其是周思渊,现在江省几乎可以算是他一家独大,眼红的人自然不会少。某些人生意头脑比不上他,又抓不住他的把柄,就想要使些下叁滥的手段,给他制造一些私德上的问题。” “所以,我只是他们商业博弈中的一枚棋子。”黎知秋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心里只觉不寒而栗,因为商业的争斗,所以像她这样别无选择的人就成了这其中的牺牲品,“他们究竟视别人的自尊和底线为什么?” “自尊,底线……”江予诚轻笑着摇了摇头,“黎小姐,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你还是太年轻。” “也是,你和他们本质上就是一类人……” 黎知秋这般呢喃了一句,后背上不知不觉出了汗,额头上也有汗珠滑下,“是谁在背后这样指使你?” “这重要吗?告诉你又能怎样,那些人,也不是你能接触到的,你我都能拿到钱,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如果黎小姐还想坚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只能对你说,无可奉告。” “可是为什么。”黎知秋用力咬了咬唇,以让自己的思绪不那么慌乱,“为什么偏偏是我?你背后的人又怎会知道,我一定能制造出一些周思渊‘出轨’的证据?他一直都是那样一个深情坚定的人,我不认为,他对他妻子的感情会有所动摇。” “你和周思渊都不认识,又怎能断定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这世上完美无缺的人终是少数,有些人就算已经拥有了一切,也依旧想要追求背德偷情的刺激,或是寻找一些初恋的感觉,而你……” 江予诚上下打量了一番黎知秋的脸,而后不紧不慢地道,“你和沉迎夏,长得恰有几分相像。六分相似的脸,四分相似的性情,尚且年轻的身体,足以让他对你产生兴趣。” 黎知秋的思绪在这一刻猛然回归现实,她起身走到卫生间里,打开水龙头取了一捧冷水泼到自己的脸上,愣愣地看着镜子里映照出来的自己。 沉迎夏算得上是半个公众人物,不少人还会用她的照片做头像,因为她长得很漂亮。 江予诚说她和沉迎夏长得像,她的同学朋友也这么说过,不过就如江予诚说的那样,只有六分相似,只是乍一眼看上去会感觉有点像,若是再认真看就会发现,她们两个人是很不一样的。 沉迎夏的五官眉眼比她精致好看得多。 黎知秋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水珠,从卫生间走了出去,她拿起自己的手机,点开了微信里的一个聊天窗口。 “江律师,不忙的时候,麻烦你给我回个电话,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江予诚这样的大律师每天都很忙,叁天前他给她留联系方式的时候,就跟她说了不要打他电话,他会主动联系她,若是实在有事,可以给他微信留言,他有空的时候看到会回复。 黎知秋心慌意乱地等了几个小时,等到晚上七点多,终于等到了江予诚打来的电话。 “黎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 “江律师,我想我还是要跟你说声抱歉,我可能要反悔了,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你给我那笔钱我还没动过,我明天就寄还给你。” 许是为了不被别人抓到把柄,叁天前江予诚给她第一笔钱时用的是现金,装在一个黑色的包里。 正好,这样她还他钱来倒也方便,省的她再去银行取。 冷淡 黎知秋说这番话时,眼泪一直在往下掉,声音也没那么平静,但她心里,却觉得如释重负。 他们这种有钱人视别人的自尊和骄傲如泥沙,可在她心里,这恰恰是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东西,她不想抛弃。 她真的不是那样的人,她不想做一个破坏别人感情的第叁者,给妈妈治病筹钱不是非要通过这种方式,会有别的办法的,一定会有的。 “如果可以的话,请告诉我你突然变卦的理由?没记错的话,叁天之前,我们达成合作的时候双方都很愉快。” 愉快? 她当时一点都不愉快! 她是被逼的,被逼的! “我今天见到了沉迎夏,她来幼儿园接她的女儿。” 正是因为见到了沉迎夏,黎知秋才会动摇。 “她温柔又美丽,她的女儿则天真又可爱……她给我的感觉,是一个浸润在爱情中的、被人疼宠的、婚姻美满幸福的女人,要我去破坏他们的感情,我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抱歉,江律师,请你以后也不要再来联系我了,我……已经做好决定了。” 电话另一头的男人默了默,过了一会才回答她:“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黎小姐,我给你的建议是暂时不要删除我的联系方式。人生中的事情总是千变万化,谁也预料不到明天会发生什么,也许你前一天还信誓旦旦,第二天又会想要食言。如果哪天黎小姐又改变想法,随时欢迎你再来联系我。” “我……” 黎知秋刚想要反驳,江予诚已经主动挂了电话,她一气之下把他的电话号码和微信都拉进了黑名单,还从抽屉里找出他们叁天前签的合同,没有一丝犹豫,撕得四分五裂。 这几天她心中一直因为她可能即将要去做一个小叁而感到羞愧又难堪,做完了这一切,她心里总算是痛快了不少,但是很快她的心头又被沮丧失落的情绪笼罩。 那样高昂的手术费,她究竟该如何筹得呢…… 周思渊回到家里时,客厅里的灯是暗的。 其实开门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不对,今天家里太安静了,一点声音都没有。 一般只要他回家不算太晚,他的妻子和他的女儿都会一同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那个爱闹腾的调皮鬼每次看动画片时都会兴奋地说个不停,看见他,则会从沙发上蹦下来跑到他身前,撒着娇要他抱她。 若是他要应酬很晚才能回家,茵茵则会先去睡觉,但他的妻子也是会等他的。 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现在还不到八点。 他今天出差回来,他妻子是知道的。 那为何现在她们母女二人都不在家里,难道是一同出去玩了还没回来吗。 周思渊换好鞋后走到了楼上,打开卧室门时,迎接他的是一屋明亮的灯光,看见他的妻子正坐在梳妆台前,他的心里安心了几许。 原来她在。 她显然已经沐浴过,穿着一条浅粉色的睡裙,一头乌黑的秀发散落着,柔顺地披在她的后背上,发梢还有些湿湿的。 这个迷糊的小笨蛋,又不把头发吹干,都跟她说过好几次不能晚上头发没完全干就睡觉,第二天早上起床会头疼的。 也不知道他不在的这段日子,她都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周思渊走到衣柜里找出家里的吹风机后走到她身旁插上电,自然而然地拾起她散着的发,调到风速与温度都恰好合适的中档帮她吹起了头发。 沉迎夏抬头看了一眼,他的目光便在镜中与她交汇。 “什么时候发现我回来了的?”周思渊的面色很柔和,在外人面前向来严肃的他,一旦回到家里面对自己的妻子,就会变得温柔又宠溺。 沉迎夏看着镜中自己丈夫的脸庞,开口时声音轻轻浅浅的,好在吹风机中档发出的声音不大,所以她说的话还是被周思渊听得一清二楚:“你开门进来的时候。” “早就发现我进来了,还故意不理我?” 沉迎夏长长的睫毛又垂落了下去,她抬起手拾起桌上的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起了没有落在周思渊手里的发,“你身上又有烟味又有酒味,我闻着不喜欢。” 周思渊立马表明诚意:“夏夏,我发誓,今天应酬时客户递给我的烟酒我可一点都没碰,这都是不小心从别人那沾染上的味道。” 周思渊也不是天生就不爱抽烟喝酒,男人大抵都多多少少会有这方面的爱好,他也不例外,但是沉迎夏很不喜欢烟味和酒味。 刚来江省创业的那段时间,周思渊还是一个没什么名气和能力的小人物,为了努力谈成生意,应酬时别人要给他递酒递烟他都不会拒绝。 那时候他基本每天回家的时候身上都是一身烟酒味,沉迎夏明明是不喜欢这种味道的,却每次都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耐心体贴地照顾着他,给他煮醒酒汤。 但她越是这样隐忍,他心里越是心疼她,那时的他就在心里发誓,等到以后他功成名就,一定不会再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后来他确实成功了,再也无须摆出一副笑脸讨好迎合别人,也就是在那时他彻底戒了烟酒。 但他可以不去碰,应酬时的那些客户却还是要抽烟喝酒的,为了沉迎夏不闻到这些她不喜欢的味道,他基本次次回家前都会先去他公司休息室的浴室里冲澡,确认自己身上的味道散去,才会回到家里。 她的鼻子真灵,离她那么远,都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今天我因为急着想要回来见你才没有在外面洗好澡,宝贝,你就原谅我的一时疏忽吧,我真的就只是太想见你了。” “嗯。” 费心解释了这么多,沉迎夏的反应却还这么冷淡,不免让周思渊心中有些不满。 她的头发本来就吹到了半干的状态,周思渊又这样帮她吹了一会,就差不多全部干了,他把手中的吹风机放下,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用了些力度,把她的身体往他的方向转了转,自己则弯下腰去近距离地凝望着她。 拒欢 “夏夏,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淡,从我出差去外省那天到现在,我们已经将近大半个月没见了。”周思渊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怜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因为得不到主人回应而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耳朵的狗狗,“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可是每天都在想你。夏夏,你不想我吗?” “想啊,当然会想你。” 沉迎夏脸上终于漾开了一抹他熟悉的笑意,淡淡的,但周思渊很喜欢。 她笑起来特别好看,哪怕只是浅笑也足以撩人心弦,当初他就是因为她的一个微笑而对她一见钟情,尚不知情为何物的少年就那样把一颗心遗落在了她的身上,至今,已沦陷了十几年。 周思渊也被她感染着脸上扬起了笑。 “换洗发露了?好香。”周思渊的身子又往下压了压,离她更近了些,嗅了嗅她的头发散发出来的清香,“薰衣草味的。” “嗯,我最近很喜欢的一个味道。” “怎么突然想要换洗发露了,以前不是都和我一样用的玫瑰味的吗。” 不仅洗发露,还有沐浴露、牙膏,他们用的也都是同一款,这会让他们身上散发出相同的味道,让他们感觉彼此之间格外的亲密。 “也没什么原因。” 周思渊落在她肩上的手用的力度不是很大,所以沉迎夏微微挪动了下,身体就又偏离了他的方向。 “就是旧味道用久了,有些厌倦了,所以想换。” 听到沉迎夏给出这样的答案,周思渊微愣。 他和沉迎夏都是很恋旧很执拗的人,一旦认准了什么就不会随意改变,就比如,他和她大学时买的情侣茶杯,他和她现在还在一起用;就比如,他和她都很喜欢玫瑰,当初他追她第一次跟她告白的时候送的就是玫瑰,后来向她求婚时手里捧的也是玫瑰,她总是说他老土没新意,但每次接过他的花时都感动得热泪盈眶。 就比如,他喜欢上了她,从此就一心认准了她,这辈子心里都再装不下旁人。 不过,这样细小的变化倒也不能说明什么。 周思渊吻了吻她的发顶,温声道:“那我以后也换新味道。” 沉迎夏轻轻地应道:“好。” 周思渊对沉迎夏今晚的冷淡已经见怪不怪,他知道她是因为不喜欢他身上的烟酒味才会这样,若是在别的时候,他肯定会顾忌着她的感受先去洗个澡,但今天不一样,他和她太久没见了,他只想和自己香香的老婆待在一起,再一同亲密地说会话。 “茵茵今天怎么不在家里,又送到妈那里了?” “嗯,我妈总是埋怨我们抽不出时间去看她,叁天两头就跟我念叨说想小孙女,反正她一个人在家也清闲,就让茵茵去陪她几天好了。” 果然是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 周思渊当然也想女儿了,不过相比之下他还是更想自己的妻子一点,同时他也因为她终于话多起来而心情愉悦,眼底的笑意都加深了几许。 “也好,这样我们也可以享受一下二人世界,看来今年的结婚纪念日,我们可以一起单独过了。” 本来这次去外省谈的生意起码要耗上一个月,因为惦记着要回来陪她,他出差的时候每天都在加紧赶着进度,还好还是在结婚纪念日之前赶了回来。 沉迎夏又把身子转了回去背对着他,周思渊就从背后搂住了她,顺势弯下腰去把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唇有意无意地略过她裸露在外的肌肤,“夏夏,五周年快乐。” “五周年快乐。” 沉迎夏的瞳孔微微缩了缩,在眨眼的间隙又恢复如常,没有被她身后的男人注意到。 更多的原因是周思渊的目光正落在她的胸前,透过她的睡裙望着她身上更隐秘的地方—— 沉迎夏的身材很好,凹凸有致,肉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这个姿势可以让他看见她胸前的乳房和其间的沟渠,深邃诱人,暧昧迷离。 欲色取代了先前的笑意,在周思渊墨黑的眸中蔓延开来,他喉结滚动着,大掌自上而下穿过她的睡裙往里探入。 沉迎夏穿的是一条吊带睡裙,里面也没有穿内衣,正好让周思渊得了便利,直接把手落在了那圆润饱满的地方。 他揉了揉那被他罩住的圆乳,软柔滑嫩,手感和他记忆中的一样绝佳,他心中欲念的火苗愈燃愈烈,声音也变得低沉沙哑,“宝宝,我好想你。” 轻轻的两下抚摸就让沉迎夏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掌心的温度很高,被他抚摸着的地方都好似有电流划过。 夫妻多年早已培养出了无言的默契,不用周思渊说更多她都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更别提他还做着这样意图不言而喻的动作。 身体对他的触碰极为熟悉,被他这样爱抚着,沉迎夏白皙的脸上晕染开了红,出声时声音夹杂着几声细微的喘息。 “你还没有洗澡。” “不洗,现在还洗什么澡,等到做完又是一身汗。” 周思渊自然没有顺着她,还摸了摸她那挺立起来的乳头,“宝宝,你都已经有感觉了,怎么还要拒绝我。” 沉迎夏隔着睡裙抓住了周思渊的手,虽未开口说话,也能很好地传递出她的意思,周思渊微皱着眉不情愿地停了下来,望向梳妆台前的镜子,却因她正垂着眸而无从捕捉她眼中的情绪。 “我不习惯你身上的味道,你先去洗澡吧。” 没有被他抚摸着身体时,沉迎夏的声音也平静了下来,更像是没什么情绪,但周思渊正沉浸在情欲之中,并未发现她的反常。 感受到她的坚决,他只好作出妥协:“那你和我一起去?” “不要,你自己去。” “这样也行,不过……”周思渊的唇贴着她的脖子移动着,最后落到她小巧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等会,你得都听我的。” 听到沉迎夏嗯了一声,周思渊满意地勾了勾唇,“乖乖在这等我,我很快就来。” 前世 浴室里传来水声时,沉迎夏僵硬着挺直的身子终于得以放松了些许。 从重生那天到现在,已经过了大约十天—— 更多的时候,沉迎夏都更愿意把那些曾经的经历当做一场梦。 一场她不愿回想的噩梦。 长呼一口气,置于膝盖上的手松开手中被她紧紧攥着的睡裙时,那一片区域的颜色比四周的布料深了一个度。 那是她手心出的汗留下的水渍。 重生到现在的几天时间里,她在心里预演了无数回自己见到周思渊时该给出的反应,本以为自己已做足了准备,但他真正出现的时候,她还是紧张得如临深渊,紧张得仿佛她身后站的不是深爱自己的丈夫,而是一条吐着杏子的毒蛇,紧张得手心满是冷汗。 她重生的那天他正在外地出差,恰好给了她反应喘息的时间,否则,她在面对他时,一定不会表现得像刚才一样镇定自若。 不可否认,她怕他。 用这样的词来形容她对周思渊的感情听起来很荒谬,但在前世却真真正正的存在过。 那段时间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深入骨髓,深到哪怕她已经重生了,面对的仍是那个温柔体贴,总是顺着她宠着她的丈夫,还是无法完全挣脱那她过去曾深深陷入的泥潭。 和他在一起的这么多年的时光里,她从未想过自己和周思渊有一天会闹到那样一个面目全非的境地,从未想过周思渊有一天会出轨,更是从未想过,当她和他撕破脸皮以后,他会变成一个对于她来说全然陌生的人。 曾经她以为她和他之间只会有爱,他们都对彼此许下过此生不变的承诺,她过去一直都是相信的,相信他们会和所有真心相爱的恋人一样相依相伴着白头偕老。 一直到他出轨以前,她都是相信的。 他出轨的事被爆料出来的那天她正在接茵茵放学回家的路上,对网络上掀起的那一片腥风血雨浑然不知,她刚上了一年级的女儿正坐在副驾上跟她讨要着奖励,因为在学校安排的第一次测验中,所有的科目她都拿了一百分。 那时的她是幸福的,心中满是回家以后和自己的丈夫分享这个好消息的喜悦。 直到她停车等红绿灯时,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 99+的微信通知和几十个的未接来电在她的手机上无比瞩目,她的眼皮狠狠一跳,心中登时浮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开车时她就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个不停,心里却没有太放在心上,只当是自己的同事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而来找她,但事情似乎比她想象的严重得多。 怀着满腹的疑惑点开微信,从上到下满屏都是红色的未读消息,她的亲戚、同事、朋友,还有她和他在一个圈子里认识的共同好友,全都在那一天给她发了消息。 他们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问她,周思渊为什么会出轨。 “出轨”这两个字恍若一道晴天霹雳,猝不及防地向她砸来,她的整个大脑都像是停止了运转,霎时间变得一片空白。 周思渊,出轨? 这怎么可能? 身后突然接二连叁地响起了刺耳的喇叭声,她的女儿在一旁声音清脆地提醒她已经绿灯了,她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她仍在大路上。 沉迎夏至今仍记得那天傍晚她心中的兵荒马乱,记得她放下手机的时候手都在发抖,但她也记得,她依然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把车停放在一个安稳的地方。 因为那个时候她心里是相信他的,她和他有十几年的感情基础,那个永远都把她的事放在第一位的男人,那个曾经跟她发誓说他这辈子都只会爱她一个人的男人,那个吵架时哪怕是她犯了错也会来主动哄她的男人,她不信他会在一夕之间变心。 她想,也许这只是误会呢,也许,这其中另有隐情呢。 她对出轨这种事是什么态度,他不是不知道。 他是知道的,她和他坦诚相待过她的一切,他知道她出生在一个父母婚姻关系破裂的家庭,知道她爸爸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出了轨,知道她爸爸抛弃了她和她的妈妈,知道她最恨插足别人感情的人和背叛感情的人,他都知道。 她的父母在相爱的时候也曾是一对人人艳羡的眷侣,最终却走到相看两厌的地步,她的母亲离婚后日日以泪洗面,过了很久才从感情失败的挫折中走出来,这些她都看在眼里,这也导致她一度是一个不相信爱情的人,不相信一心一意,不相信海誓山盟。 她也不愿意触碰爱情,怕自己付出真心以后,也会落得一个被背叛的下场。 追过她的人不少,最后却无一不因她的冷漠抗拒而放弃,唯有周思渊是那个例外,哪怕她总是冷言相待,他对她也一直都热情又主动,关心她,温暖她,事事为她考虑,同时也会保持适当的距离,从不会让她感到厌烦。 他追了她将近一年,最终成功撬开了她紧闭的心门——也或许她嘴上说着抗拒爱情,其实心里却比谁都期盼着能有人来真心实意地爱她。 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对她一直都很好,她也从未怀疑过他对她的心意,所以哪怕她周围的所有人都来告诉她周思渊“出轨”了,在没看到确切的证据前,她还是下意识地选择了相信他。 停好车以后再度拿起手机时,她才知道,她这一路上反复的自我说服,究竟有多么可笑。 “周思渊 出轨”的标题赫然占据着微博热搜的第一名,点开实时的热搜,有聊天截图,有转账记录,还有他和别的女人的合照。 照片上,他和一个女人正搂抱在一起,那女人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的手则搭在她的肩上。 他们万般亲密,又浓情蜜意。 当所有的证据都赤裸裸地展现在她眼前时,她终于无法再自欺欺人下去,一瞬间就红了眼眶。 她和周思渊一起登上过微博热搜不止一次,但爆上热搜第一却仅有两次,而另一次,是因为她和他的婚礼。 那时的热搜标题是,“周思渊 沉迎夏 盛世婚礼”。 那时的她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如坠深渊。 不离 再度冷静下来后沉迎夏把女儿送到了她妈妈那里,她有预感,见到周思渊以后,他们之间必定会迎来一场激烈的争吵,她不担保她到时候还能保持理智。 她小的时候亲眼目睹过她父母争吵时的场景,曾经深爱着彼此的两个人歇斯底里,用着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对方,与平时的他们判若两人。 她知道父母翻脸的场景会给一个心智尚不成熟的孩子造成多大的伤害,这种相似的事情,她不想自己的女儿也经历一遍。 如她所料,她和周思渊见面以后她的情绪失了控,那天周思渊跟她解释了很多,他说这都是别人精心设计好的,是他的那些商业对手为了给他制造丑闻影响他公司的股价而使出的手段,他说,他心里爱的人一直是她。 她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听着,竭力地挺直着脊背想要在他面前维持自己最后的骄傲,可到后面,她死死克制着的眼泪还是从她眼眶中滑落了下去。 她觉得他所说的所有话,做的所有解释,都是那么地苍白无力,又漏洞百出。 不是她不想信任他,她也想努力给他找借口,可是那些摆在她眼前的证据让她完全无法信服,她看过他和那个叫做黎知秋的女人的聊天记录,他和她认识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将近两年。 这两年,他们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私下联络、见面,他给她转过好几笔钱,数目大小不等,少的时候几千,多的时候高达几十万。 那女人甚至还进他公司做了实习生,以往他的公司招聘员工学历最低也要一本,什么时候他的要求变得这么低了,连一个还在读书的学生也能进他的公司? 他是被陷害的,被设计的?是别人让他跟那女人聊天,是别人让他给那个女人转账,是别人让他招那个女人进了公司,甚至他和那个女人亲密地抱在一起,也是被、设、计、的? 若是她真的就这么被他这种拙劣可笑的谎言欺骗蒙蔽了过去,那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傻子。 对于这个她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哪怕他后来背叛了她,沉迎夏也不想和他闹得双方都不愉快,他们在一起十几年,都拥有过彼此最单纯最美好的时光,她希望他们分开时也能体面,这样,他们之间也算是有了一个不差的结局。 她希望他们分开以后偶尔想起对方时,依然都是些美好的回忆。 但她的希望终究是落了空。 周思渊不愿意和她离婚。 夫妻离婚不是去民政局领个离婚证那么简单,其中还会牵扯出不少纠葛,比如财产的分配问题,比如,女儿抚养权的归属。 她陪着周思渊从一无所有到功成名就,周思渊待她是极好的,他所有的资产都与她共享,甚至他公司的股份,她也和他持有一样的份额。 沉迎夏回去以后找了个律师帮她认真分析了利弊,花了叁天时间拟好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她会把周思渊公司大部分的股份都转还给他,剩余的一小部分转到他们女儿的名下,也算是他这个父亲尽了今后的抚养义务。茵茵的抚养权归她,但她也不会阻止他来看女儿。 沉迎夏自认为这一份离婚协议书拟的合情合理,本以为周思渊也会签的很痛快,可是她找的律师去见过周思渊后,带回来的却是一堆被撕碎的废纸。 “周先生不同意离婚,但他要求见你。”律师回来的时候这样跟她说。 沉迎夏自然是不会再去见他的,她觉得他不愿意签离婚协议书无非就是利益分配的原因,便一再地把她的要求降低,但周思渊却一次也没同意。 后来沉迎夏妥协了,她不要他的任何财产,只要女儿的抚养权。 沉迎夏也有自己的事业,她从不想做一个完全依赖男人的人,最初陪周思渊创业的时候她以他助理的身份支持陪伴着他,后来他的生意慢慢有了起色以后她就单独找了工作,这么多年过去以后也在公司里升到了部门的经理,没有他,她也能过的很好,也不会让茵茵受了委屈。 周思渊最艰难的那段日子都是沉迎夏陪着他一起过的,她觉得离婚的时候她不要他的一分钱只要女儿的抚养权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可她一再的退让并没有让周思渊改变想法,好像还反而让周思渊以为她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周先生同意离婚了,但离婚协议书必须由他那边起草。周先生那边传达的意思是,您依然可以合法持有他公司的一部分股份,但周茵茵的抚养权必须归他。” 沉迎夏听到律师传达的话以后气的怒不可遏,她顾忌着他们曾经真心爱过彼此,一直不想和周思渊闹得太难看,可是现在看来她和他已经没了和平协商的可能,只能走法律的道路。 让她庆幸的是,律师分析以后告诉她,由于她掌握周思渊婚内出轨的证据,同时也具备良好的抚育孩子长大的经济条件,因此法官绝对会是偏向她这一方的,可以说这基本是一场必胜的仗。 这本来应该是万无一失的,可是最后还是出了问题。 这一次的问题,出现在了她女儿身上。 她不知道周思渊跟女儿说了些什么,竟让茵茵和他统一了战线。 茵茵甚至不愿意跟她回家。 孩子本人的意愿在抚养权的争夺中是很重要的一部分,现在茵茵站在了他那边,他的经济实力还远胜于她,这意味着,她胜诉的概率几乎为零。 “你到底想怎样?” 自发现周思渊出轨后,沉迎夏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也没再去和他见过面,这是他们分别以后,她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夏夏,你明天回家一趟吧,我们把所有事都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女儿抚养权的归属,也可以到时候讨论。”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周思渊居然还能用这么温柔情深的语气跟她说话,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如果她那时候知道她这次去见了周思渊以后会遭遇什么,她绝对不会同意赴这个约—— 她那时候不知道,她要去的不是她和周思渊曾经的家,而是一个让她失去自由的牢笼。 她那时候不知道,她要去见的,既不是那个曾经深爱她的丈夫,也不是那个变了心的男人,而是一个疯子、变态,一个十足十的恶魔。 囚困 那天她与他的沟通一开始还是很平和的。 她把律师整理好的文件一一摊在茶几上,语气温和地和他分析着利弊,周思渊做了出轨背叛她的事,她还能这样保持理智已经是她竭力克制自己的结果,她心里认为,这样他更能听得进去。 她不知道周思渊为什么要一直拖着她,她觉得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比她更大度的人了,大度地主动选择退出,大度地成全了他和他的情人,大度地不要他的一分钱,她的律师和朋友都说她对周思渊太仁慈了。 她一直在努力地克制隐忍,可到后面她的情绪还是失了控,她感觉周思渊就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他居然把一切的过错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他说她要离婚的理由并不能让他信服,他说她和他有这么多年的感情基础,对他的信任不该如此不堪一击,唯一的可能是她不想信任他,因为她已经变心了。 他说是她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说她和别的男人有暧昧不清的关系。 他口中说的那个男人是她找来做离婚时的财产分析的律师。 “我们之间的事跟江律师有什么关系?你少用龌龊的眼光来揣度别人,我和江律师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 沉迎夏觉得周思渊的指责来的莫名其妙,这段时间江律师为了她的事忙前忙后,她觉得麻烦他这么久很不好意思就请他吃了几顿饭,但除此之外也没别的了,怎么到了周思渊嘴里,就成了她和江律师不清不楚了? 与她的愤懑相比,周思渊的语气可以用平静来形容:“江予诚喜欢你。”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你也要拿出来说?”江予诚以前确实对她表达过好感,但那已经是高中时候的事情了,她那时候也很直白地拒绝了他,后来她和他没再有过联络,最近因为离婚的事她才找到了他,毕竟他现在是律师界公认的最权威的人物之一。 “可他为了你这么多年都一直保持单身。” “为了我?”沉迎夏被他气笑了,“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这么大的魅力?” “你有。”周思渊依旧目光淡淡地望着她,“而且他还抱了你。” “那天我穿了高跟鞋,起身的时候没站稳,他扶了我一下而已……” 沉迎夏在气愤之余,心里突然又觉得毛骨悚然:“你跟踪我?” “你说什么都不愿意来见我,可是,夏夏,我实在是太想你了。我没想到你和他私下里那么亲密,夏夏,你知道,当看见他搂住你的那一刻,我心里有多生气吗?” 后来沉迎夏回想起那一天的时候,无比清晰地意识到那时的周思渊面上表现得平静,但实际上已经到达了失控的边缘,若是在平常的情况下她可以及时发现周思渊的反常,她毕竟和他在一起十几年,还是非常了解他的性格的。 可是那天她因他倒打一耙的行为气得怒火中烧,自己也没多少理智,根本就没有心思多想他的一切言行举止背后的含义,甚至被他气的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周思渊,你别忘了我们已经快要离婚了,就算我和他真的做了什么,也跟你没有关系!”说完以后她就直接站起身准备离开,“我看我们已经没有继续讨论的必要了,不想弄得太难看你就痛快点签字吧,否则,我们就只能在法庭上见了。” 那天她没能成功离开。 她被周思渊下了药,在她喝的水里。 和他谈判的时候基本都是她在分析,免不了会有些口干舌燥,她就拿起桌上的水喝了几口,她完全没想到周思渊会在水里下药,他毕竟是她深爱过的人,她对他又怎会有那么多的防备? 等到她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她血液里的药效已经开始发作,周思渊把浑身发软无力反抗的她抱到沙发里,撕碎她的衣服,侵占了她的身体。 沉迎夏从未体会过那样的感觉,迷乱、贪婪、不满、疯狂,她像是沙漠中饥渴的旅人,像是搁浅时奄奄一息的鱼儿,纵然心里对这一切抗拒到了极点,身体却在主动地迎合勾缠,索求着这能让她空虚的身体得到满足的甘泉,任由周思渊把他那滚烫的阴茎一次次地捅进她的身体的最深处。 卑鄙、无耻、下流,她在一片迷蒙的意识中努力找寻着自己最后的清醒,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最恶劣的词来骂他,周思渊眸色深深地凝望着她没有回答,掐着她的腰入得更快更重,而后低下头来重重地吻她,用着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揉进他身体里的力度,将她未说出口的话尽数堵在口中。 那天做了几次? 记不清了,总之有好几个小时,从客厅到房间,窗外从阳光明媚到日落西山,再到月上枝头,她后来是在他身下晕过去的。 那天以后她就被他囚困在了那栋别墅里,那里曾是承载了她与他相爱时点点滴滴的美好回忆的家,后来却成了一座她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的牢笼。 对于她的消失,她不知道周思渊是怎么向外界解释的,不过大众对于他们夫妻的感情问题也就是看个热闹而已,周思渊闹出了出轨的丑闻后他在网上想办法营销洗白了自己,对外表现出来依旧是过去那个深情专一的好丈夫形象,谁能想到他背地里是个囚禁他的“爱妻”的恶魔? 她的工作自然是被他辞了,女儿则被送到了他父母那边,隔叁差五地见个面。 至于她的家人朋友那边的态度就更离奇了,他们竟然一致地倒向了周思渊的那边。 他们都认为她很“作”,认为她有这么一个温柔体贴的丈夫,这么让人艳羡的婚姻,他们之间还有了爱情的结晶,就应该知足常乐,对过去的事既往不咎,安下心来和他好好过日子。 周思渊的表现太具有欺骗性,把所有人都欺骗了过去,没有人相信她的解释。 没有人相信她不是辞了职在家做他的全职太太,而是被他非法囚禁了起来,也没有人知道,她在被他囚禁了以后,过的究竟是怎样的日子。 疯子 沉迎夏也是被周思渊囚禁以后才知道,周思渊就是个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计后果、什么无耻的手段都能使的出来的疯子。 他的疯主要体现在性事上,她一开始抗拒他、排斥他,他就一次一次给她下药,他很了解怎么在情事方面折磨人,有好几次,在她被身体的欲望折磨得意识不清、难受得仿佛快要死去的时候,他就端坐在一旁波澜不惊地看着她,直到她终于受不了地在他面前哭泣求饶,才会大发慈悲地满足她的渴求。 不得不说他在这方面确实很成功,她的身体本就熟悉他,在他这样的调教下沦陷得极快,后来她都不是很能分得清楚自己情欲涌动的时候究竟是因为药效发作还是出自本能。 简而言之,她的身体基本算是被他驯服了。 然而,她的身体是向他臣服了没错,但她的意识却从未彻底沉沦过,被欲望掌控的时候她自然什么都顾不上,会把她所有的自尊心和坚持都丢到地上哭着求他,但是没被欲望掌控的时候,她仍旧是清醒的。 刚被他囚禁那段时间她是表现在明面上的,她对他有过好言好语的劝说,有试过绞尽脑汁地让他冷静,气急败坏之时也有过情绪激动的咒骂。 很可惜的是,无论她是冷静还是愤怒,不管她怎么费尽口舌,周思渊给出的回应毫无例外的都是激烈的情事。 意识到她只是白费功夫以后她放弃了让周思渊改变想法的念头,表面上也装出一副顺从听话的样子,至少这样她能少承受些性事上的折磨。 不过,她心里一直都清楚地明白,她始终没有在这种畸形又不正常的关系之中迷失自我,一直都拥有自己独立的思维和人格。 偶尔,沉迎夏也会试着从周思渊的角度和逻辑去理解他。 经过一番细致的分析后,她发现,周思渊不是突然发疯变成了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恰恰相反,可能他的本性就是如此。 其实在他们仍热恋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有了蛛丝马迹。 她和周思渊刚在一起的时候双方都只有十六岁,正是对性最好奇的年纪,青春躁动的男孩女孩在一起以后总忍不住想和自己喜欢的人亲近,他们没能等到彼此成年,在某个午后戴着口罩去超市买了避孕套。 她跟着他去了他家,趁着他父母不在,两个人摸索着偷偷尝了禁果。 在他们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之前,周思渊还是一个看见她就会脸红、牵她的手都小心翼翼不怎么会用力的纯情男生,但在那之后,他就变了。 虽然她对性这方面比较懵懂,却依然可以隐约意识到,周思渊的性欲很强。 但她总是顺着他的,会努力地回应他的每一次索取。 那时候她只当这是做女朋友的本分而已。 他也会在相处时展露出强势的一面,对她的占有欲也日渐明显,他总会因为她和别的男生走的太近而吃醋,然后压着她向她索取好几次。 他身下长了根粗长的巨棍,温柔的时候她尚且有些承受不住,更别提在他情绪不好的时候,吃醋时的他蛮不讲理,每次都把她弄得死去活来,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被他劈成两半。 但他又会在事后温柔地哄她,他叫她宝宝,向她道歉,说都是他不好,以后他再也不会那样了。 沉迎夏被他欺负的时候是委屈的,但是每次他这样一软下声音主动向她认错道歉,她就再也无法对他说出什么狠话。 主要是受不了他叫她宝宝,她记事开始爸妈关系就不好,小时候很少享受到父爱母爱,周思渊这样叫她会让她感觉自己是被他捧在手心宠着的,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以前她不会觉得他这样有什么问题,情深爱浓的时候周思渊怎么样她都觉得他很好,就连他吃醋以后不知节制地占有欺负她时,她感受到的更多的也只是他对她的爱意和在乎。 沉迎夏倒也不是什么恋爱脑,只不过,因为家庭的原因,她实际上是一个很缺爱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她需要的恋人,就是周思渊这种热情主动、能让她时时刻刻都感觉自己是被爱着的类型。 她本身的性格比较凉薄淡漠,跟周思渊在一起后才慢慢从过去那自我封闭的壳中走了出来,她身边的人都说周思渊磨平了她身上的棱角,让她变得温柔又开朗。 据说凉薄的人动起情来也最是深情,这句话在沉迎夏身上也一样适用,喜欢上一个人以后她就会全心全意地对他好,所以周思渊性欲强也好、占有欲强爱吃醋也罢,她都愿意包容他、迁就他—— 但那是在她还全心全意爱着他的时候。 在被他囚禁以后复盘她与他这么多年的恋爱细节时,沉迎夏终于发现,周思渊在恋爱时的表现是有些异于正常人的。 她可以肯定,周思渊绝对不是突然之间性情大变,而是他的性格中,本身就存在那种疯子的属性。 不过,更多的时候,周思渊待她都是宠溺的、百依百顺的,总之以前的周思渊大体上来说是个性格温柔的正常人。 所以她想不明白,他究竟是过去太善于伪装、只是戴着温柔的面具来掩盖他的疯狂,还是他确实就是那样一个温柔的人,只是受到她提出离婚亦或是她和别的男人的亲密接触的刺激,而爆发出了他性格中隐藏着的那份疯狂。 对于这个问题沉迎夏想了很久也没得出一个确切的定论,她到底没有被周思渊同化成一个像他一样的疯子,而一个正常人是很难理解一个疯子的所思所想的,如果有一天她真的完全理解了他,那代表她离疯也差不了多少了。 当然,她也不可能直言去问周思渊心里的想法。就算她问了,估计他不也会如实相告。 总之,不论过程如何,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后来的周思渊,确确实实就是个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来看待的疯子。 怕他 上一辈子,沉迎夏直到死,也没能逃离那囚禁她的牢笼。 她死在了被周思渊囚禁的第叁年,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躺在那张她和周思渊无数次缠绵欢好的床上,一个人无声无息地死去。 死因是饭菜里被人下了药。 那药的药效发作的挺迟,送饭的人都走了她躺下睡午觉的时候还没有发作,她是在睡梦中走的,基本没有感受到什么痛苦。 下药的元凶是谁沉迎夏无从得知,也许是周思渊生意上的对手,也或者是别的什么人。 不论如何,这对于当时的她来说,算是一种另类的解脱。 失去意识后没过多久她眼前再度恢复了清明,她躺在床上发愣地出神了几秒,望着周围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心中浮现出了一个猜测。 她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果然,她重生了。 又好像她只是做了一场梦。 总之,现在是她和周思渊婚后的第五年。 如果可以的话,沉迎夏更想回到自己和周思渊还没认识的时候,那样哪怕周思渊对她再死缠烂打,她也绝对不会答应和他在一起。 可惜她也只能是想想。 重生回了这样一个时间点,对于她来说,算不上最好,但也没有特别差。 她回到了周思渊变心出轨之前。 她知道周思渊和黎知秋那女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她和他结婚纪念日的前一天,那天晚上他们加上了对方的好友,他第一次给她转了钱,整整十万。 现在距离那个时候还有好多天。 现在的周思渊,还是那个全心全意爱着她的男人,心里眼里依然只有她一个人。 沉迎夏在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的同时,也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这个婚,她是一定要离的。 她对此没有任何犹豫。 出轨那个人是前世的周思渊没错,这一世的周思渊还很爱她很深情也没错,可是—— 就算她现在可以阻止他和黎知秋相识,谁能保证以后不会出现黎知春,黎知冬? 与其守着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变心的男人,还不如在那之前斩断旧缘。 周思渊出差回来以后,她更坚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因为她发现,她怕他。 哪怕她已经重生了,也还是怕他。 在和今生这个周思渊相处时,她脑中联想到的全是前世那个疯子。 他那般语气温柔地和她说话,她心里想的却是,前世的周思渊发疯以后也有过这样温柔的时刻,但那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那个疯子表现得越是温柔,在性事上就越是折磨人。 而他说的话,落在她耳里则全部变了味道。 他说他想她时,她只能联想到前世那个疯子在囚禁她以后也总会说想她,想到她被他骗到家里强迫的那天他嘴里口口声声说的也是想她,想到那天过后她就失去了自由。 他说让她“乖乖等他”,这样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却只能让她想到前世的周思渊,那时的他也总是会让她“乖一点,听话一点”。 就连他喊她的名字,叫她夏夏的时候,她也感觉好像是前世的那个疯子在喊她,手心里一个劲地往外冒冷汗。 这才是她想和他离婚的真正原因。 她和他最大的矛盾,并不是感情上的不忠与背弃,而是她和他本身的性格不合。 她真的怕他,怕他发疯,一疯以后又要把她关起来,关起来以后还不听她的任何解释,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 她是一个有自己独立人格的人,不是、也不想做被他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她不喜欢被束缚,她喜欢那种随心所欲的日子,她喜欢自由。 所以,今生这个什么都还没做过的周思渊会觉得委屈那就委屈着吧——要怪就去怪前世的那个疯子好了,要不是他出轨变心,要不是他发疯囚禁她,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可能和今生的周思渊相处的太少了也是她怕他的一个原因,以后相处的多了,这种下意识的紧张感也许会少点。 反正在她现在的心理状态下,她是不可能和他过的下去的。 至于怎么离婚,她心里也做了一个详细的规划,这其中最关键的一个因素就是确保他不会发疯。 有了前世那惨痛的经历,她这辈子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 前世的周思渊之所以会发疯,问题出在她身上。 毋庸置疑,周思渊是爱她的,对她的感情也近乎偏执。 他的心理活动大概是,他可以变心,但她必须得爱他,而且只能爱他。 所以,在提出离婚的那一刻,她就错了,不是错在她态度不够温和,而是错在她用错了理由。 她当时提出离婚的理由是,他出轨了,所以她和他过不下去了,她不想继续爱他了。 这是在他心里埋下一枚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炸药。 最后一次提出离婚的那天她被他气的口不择言,说了在他的认知里证实了她和别的男人有暧昧关系的话,这则点燃了那颗能让他彻底发疯的炸药的引线。 被他囚禁以后,她在情绪失控的时候什么难听的话都说过,不仅有骂他的,也有些决绝的狠话,而且传达的意思归根到底都是“她不爱他了,想离开他”。 她气急败坏时说的字字句句,都是在他心中那炸药燃烧的火焰上面浇油。 一步错,步步错。 但这都是可以避免的,以前踩过的坑她绝不会再踩第二次。 而且现在的周思渊既没有变心,也没有变成一个疯子。 就拿刚才举例,如果是前世那个疯子,一定不会尊重她的意愿就那么放过她,他才不会顾忌那么多,只会放肆地索取。 但今天,她只是说了一句“不要”,他就算再不情愿,也放开她去浴室洗澡了。 周思渊现在还很爱她,很顺从她,还是个正常人。 而这,就是她破局的关键。 沉迎夏正在思索之际,有人走到她身后环抱住了她,他把他的头埋进她的颈窝处亲昵地蹭了蹭,开口时声音温柔低沉,带着几许淡淡的磁性。 “在想什么?” 囚鸟 沉迎夏立刻从回忆中抽身出来,她沉默了几秒,而后道:“没什么,就是有一个问题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 “嗯?” 周思渊的目光径直落向沉迎夏胸前若隐若现的深沟,心里很想把手伸进她的睡裙里抚摸揉弄,但听到自己的妻子语气认真,显然是要说什么重要的事,便压下了自己心中的欲望,只是把手轻轻搭在她的腰间,“什么问题。” “我有一个朋友有一只养了很多年的小雀,最近他告诉我,那只小雀死了。” 周思渊把自己妻子说的每一个字都仔细地听清楚,听完后认真地问她:“怎么死的?” “好像是被他家里的佣人在吃食里投了毒。” “投毒?”周思渊有些惊讶,“还有这种事,欺负一只小雀算什么本事。” “不知道投毒的人怎么想的,可能和我朋友有过节吧。不过对于那只小雀来说,倒也算是一种解脱。” 周思渊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我那朋友跟正常人不太一样,整天把那小雀关在笼子里,从来不给她在天空下自由翱翔的机会,那只小雀就这样被关了很多年,都已经有点郁郁寡欢了。” 周思渊挑了挑眉:“你哪个朋友?性格这么古怪,以前都没听你提起过。” 沉迎夏觉得有些好笑,前世的周思渊要是知道曾经的自己会对他作出这样的评价,心里不知道会有什么感想。 “公司女同事,你不认识。”沉迎夏知道只要说成同性周思渊就不会再有探究的心思,果然没有听到他多问,她就继续了下去,“不过他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所以她是突然受什么刺激转性了?” “嗯,差不多算是吧。他以前对那小雀还是挺好的,很宠她,也不怎么限制她。后来有一次那小雀飞走了很多天都没回家,他准备了她最喜欢的吃食,才把那小雀诱惑回了家里。这之后他就把那小雀锁进了笼子里,不管她怎么扑腾挣扎,都没再放她出去过。” 说到此处,想到自己曾经被骗被囚禁的经历,沉迎夏心中不可避免地浮起了些许怒气,她把自己的手藏到睡裙下紧握成拳,力度大得手心都被自己的指甲刺的有些发疼。 但她终究还是保留着理智,所以声音依然平静着听不出异样,就好像她只是在叙述着别人的故事,“现在那小雀被人害死了,你觉得……他心里会不会挺自责挺伤心的。” 话落,沉迎夏抬眸望向了眼前的镜子,看到镜中男人的面容,她思绪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她身后站着的又是前世的周思渊。 其实她特别好奇周思渊对于她的死会给出什么样的反应,但她死了以后就直接重生了没能看到,而现在,前世的一切她都已经无从得知了。 周思渊思索了片刻以后回答她:“会吧,你不是说那小雀她养了很多年吗,感情很深,自然会伤心。” “他会哭吗。” “这我怎么知道。”周思渊笑了笑,“你不应该去问你那个朋友吗,她没告诉你?” “他只把这事告诉了我,没提到他伤不伤心,所以我不知道。” 见自己的妻子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周思渊就认真地分析了一番:“那要我来说的话,如果她是个感性的人,应该会哭,性格比较理性的话可能就不会,不过女孩子大都是比较柔软感性的,所以她应该……” “哦,那他应该不会哭。”沉迎夏打断了他,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周思渊应该是不会哭的吧,他是一个很骄傲心理素质很强大的人,之前创业的那段时间哪怕再苦再累也没有露过怯,这样的人会哭吗?会因为她的死而哭吗? 她有点想象不出来那样的场景。 “他恰恰就是那种很冷静理智的人。” “我倒不这么觉得。”出乎沉迎夏的意料,周思渊听到她的话后竟摇了摇头,“因为宠物贪玩跑出去多玩了几天,后来就把它关起来再也不放它出去,这不像是一个冷静理智的人能做出来的事情。至少在这件事上不是。” 那还不是因为他疯了? 而且他和她说的本质上都不同是一件事,她并不是贪玩跑出去玩,也不是被他豢养着的宠物。 “所以你也觉得他做的不对吗。”绕来绕去说了这么多,总算是说到了她想说的重点,“如果换做是你,你会不会像他一样,把那小雀关起来再也不让她出去了。” 眼看着镜中的男人张了张嘴准备回答,沉迎夏在他出声前又一次补充道:“这个问题你好好想想再回答我。” 周思渊沉默了一会。 小雀,笼子,自由…… “如果是我。” 周思渊说完那四个字又停顿了几秒,虽然沉迎夏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但她确实被他这不清不楚的态度搞的有些紧张,心跳都开始加速起来。 “那我应该会做出像你那个朋友一样的选择吧。” 终于听到周思渊完整的回答,沉迎夏却感觉自己刚才尚且猛烈的心跳在这一瞬间骤停:“为什么?” “因为在乎。” “可是那小雀被关起来以后被害死了!” “那只是意外,并不是你朋友的本意,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只能说明你那个朋友不够小心。” “所以,这是可以避免的。但是如果不把小雀关起来,可能它哪天飞走以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沉迎夏听完周思渊的话,一时有些失言。 她今天费劲地跟他讲了这么一个故事,为的就是从根本上断绝周思渊那种发疯囚禁人的念头。 可现在她觉得,这个尚且年轻还没发疯的周思渊,思维多多少少也是有点异于常人的。 沉迎夏觉得自己还是要把他的这种观念纠正过来:“即使是在明知道结果的情况下,也要做出这样的选择吗?” 周思渊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话里的意思却昭然若揭:“做出决定的那一刻没人能预料到后果,除非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亲湿 “那假设你已经提前知道了结果呢?就比如,你做了个梦,预知了这一切……你也还是会那样做?” 周思渊嗯了一声。 沉迎夏完全不能理解:“这又是为什么?” “提前预知了结果,就拥有了规避风险的能力,悲剧当然也就不会发生了。” 沉迎夏彻底接不下去了。 她感觉周思渊这个人拥有一套他自己独有的、正常人无法理解的思维逻辑。她过去就是不理解的,今天才算是知道了他一贯秉持的观念。 唯一庆幸的是那个疯子没跟着她一起重生,不然,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从他手里逃脱。 因为他不会被她说服,他不会认为他囚禁她的这个做法是错误的。 他只会考虑把她囚禁起来以后要如何避免那些意外的发生。 “夏夏?”还是个正常人的周思渊语气温柔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你怎么不说话了?” “累了,不想说了。” 真的太累了,要她在一夕之间改变他的想法实在是太困难了,还是慢慢来吧,反正今天她是没精力继续和他掰扯了。 “嗯?”周思渊感受到自己的手背上覆上了一抹温热,意识到是自己的妻子牵住了他的手,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下一秒她就把他搭在她腰间的手挪了开去,然后松开了他。 “我去休息了。”话落,沉迎夏直接起了身走向了床边,而后掀开薄被躺了进去,动作一气呵成,完全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 “夏夏?” 沉迎夏听到周思渊又叫了她,这时却懒得再回应,看到他过来在她身旁躺下,也只是转过身去,留给了他一个背影。 男人从身后轻轻搂住了她,声音也很轻,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感觉:“你生气了?是不是我刚才说错了什么。” “没有。” 错的是她,她就不该试图去说服他。 “肯定有。” 周思渊语气肯定地说完后,捏着她的肩膀让她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沉迎夏细秀的眉蹙了蹙,想到现在自己和他的关系,还是忍住了挣扎的冲动。 “宝贝,你别生气,我错了。” 周思渊诚恳的语气让沉迎夏心里的不满消散了些许。 恋爱时的周思渊其实是经常会跟她道歉的,哪怕她只是一个皱眉也会过来温柔地哄她,不过前世被他囚禁以后她就再也没听他道过歉了,那个疯子只会让她道歉,让她哭着向他求欢。 虽然面对的不是前世那个男人,但时隔这么久能再次听见周思渊主动认错,沉迎夏感觉还挺新鲜的:“哪里错了?” “我刚才又重新思考了一下,是我不对。如果已经知道结局是小雀会失去生命的话,那么我从一开始就不会把它一直关在笼子里。” 沉迎夏惊讶地睁大了眸:“这是你的真实想法,不是特意想了些好听的话来哄我?” 他刚才不是还字字句句说的义正言辞,这么快就改变想法了? “嗯。” 周思渊就知道问题是出在了这里,感受到自己妻子的态度软化下来,唇角微微勾了勾,“意外总是不可避免的,躲过了这次,也许还会有下次,我想我承担不了彻底失去的结果。” “那你会放她自由吗?” 周思渊没有出声,但还是点了点头。 沉迎夏感觉自己心里忽的轻松了不少,她原本以为改变周思渊的想法会很困难,但现在看来也还好——因为现在的周思渊还很爱她,所以对于不符合她的心意的事,他会愿意作出妥协和改变。 “嗯,睡觉吧。” “可是,夏夏,你今天都没有给我一个晚安吻。” 周思渊声音柔柔的,完全就是男人在恋爱时撒娇讨好的口吻,黝黑的瞳孔则像是精心打磨过的宝石,深邃又明亮,好看的不可思议。 沉迎夏自前世被周思渊囚禁以后就很少对他产生类似心动的情绪了,现在被他凝望着时却感觉好像有一片羽毛轻柔地在她心房上刮了刮,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有那么片刻的加速,但这次不是因为紧张。 如果前世的那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该多好…… 沉迎夏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上了前。 她闭上眸不想再面对周思渊期待又隐忍的目光,轻轻碰了碰他的唇就想离开,周思渊却摁住她的后脑勺,用他那火热的唇重重地回应了她,舌头则撬开了她的牙关往里侵入,用力地勾住她的舌头来回拨弄。 周思渊是个吻技很高超的人,接吻时就喜欢这样热烈地纠缠她,沉迎夏一时之间也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但事情的发展逐渐超脱了她的预设。 他们一开始还是面对面相拥着的姿势,后来不知什么时候他整个人都压在了她的身上,他的手则趁她不注意时从她的腰上挪到了她的肩膀处,她身上的吊带睡裙买大了一码,穿着有些松松垮垮的,他手下一用力,就轻而易举地把她的肩带扯了下去。 饱满的乳球在肩带被扯下去的那一刻从她的睡裙中弹跳了出来,沉迎夏心中微愠,想要制止却因唇仍被人堵着而发不出声音,试着推了推他,可身上的男人根本没有动弹一下,只能任由着周思渊把她的乳房握进了手里。 周思渊的唇向下转移阵地,吻向她的锁骨时,她终于有了出声的机会:“周思渊,你别太得寸进……” 话说了一半因他在她锁骨上重重的一下吮吻而被硬生生地打断,她咬住唇才压抑住了快要从她的齿间溢出的喘息,颇有些恼怒地瞪着他。 周思渊从她的颈间抬起头,眼中已然染上了浓重的欲色:“宝宝,我想做。” 沉迎夏语气冷淡地回应道:“我不想做,我今天没兴致。” 周思渊的眸光又往下移去,落在了她胸前的圆乳上,他眼眸愈加暗沉,大掌在那上面揉了揉:“可是你今天都没穿内衣。” “我每天睡觉的时候都不穿。”这是她的个人习惯,他又不是不知道,难道他还以为她这样是在故意勾引他? 周思渊的一只手仍揉捏着她的乳房,另一只手却悄悄钻进了她的睡裙里。 “可是,宝宝,你下面都已经湿了。你今天好敏感,只是亲了你一会就这么湿了,以前也都没有这样。” 他隔着那被水液浸湿的布料揉了揉手下的小穴,声音低哑,“你真的不想做吗。” 作者有话说: 无奖竞猜,小周嘴里说的“不会囚禁”,究竟是他真的改变了想法,还是只是哄夏夏开心的? 反压 沉迎夏很想做。 周思渊说的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她确实很想和他做爱,今天的身体也比往常更加敏感。 她甚至不是被他亲湿的,而是被他摸湿的,在他去浴室之前,在他那几下轻微的抚摸下,她身下就已经湿的一塌糊涂。 这都是拜前世那个疯子所赐。 被他囚禁的那段日子里,周思渊在她抗拒的时候几乎可以算得上是频繁地给她用药,而且都是那种药效极强、一发作起来会让人失去理智脑子里全是欲望的烈性春药。 她一开始对此极其抵触,因此那般的频繁用药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她的身体就是在这个时期被他调教得敏感至极的。 那段时光对于她来说,淫乱、疯狂又可怕,她的世界昏天暗地,只有周思渊是她唯一的光——准确来说,只有周思渊身下的那根阴茎是她唯一的光,她近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心里想的除了做爱,做爱,还是做爱,她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被周思渊压在身下,被他那根粗长滚烫的阴茎肆意地贯穿。 被他囚禁以后她才知道周思渊以前对她有多仁慈多温柔,过去的那些性爱全是小儿科,她的身体被他弄得敏感到他一摸就会流水,后来甚至发展到,只要周思渊进入了房间里让她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气息,她就会条件反射般的开始手脚发软、呼吸急促。 重生以后,她的身体自然不会再像前世一样敏感,按理来说她应该已经好了,重生以后周思渊不在她身边的每一天,她都是这般信念坚定地认为的,可当周思渊回来后,在回想起曾经被他囚禁的恐惧的同时,她也想起了那段与他疯狂做爱的时光。 年轻的周思渊和几年后那个疯子实在是太像了,一样的声音,几乎没怎么变的脸庞,就连他身上的气息也一模一样—— 周思渊婚后戒了烟酒,但是她知道他本身是喜欢这些的,囚禁她以后,他又拾起了往日的爱好,她记得他抽烟时脸庞在那缭绕的烟雾间若隐若现的模样,危险又迷人,她也记得,有好几次,酒都成了她和他性爱时助兴的道具。 为什么偏偏今天周思渊在出差回来以后还要去应酬,回来时还要带着一身烟酒味回家?这般的不给她缓冲时间,这般地让她措手不及…… 若是他在外面洗了澡,也许她也不会那么轻易地联想到前世的那个疯子,不会被轻易地唤起曾经的记忆。 可是现在,她想起来了,她都想起来了,那些荒淫无度的日子,那些高潮时酣畅淋漓、极致愉悦的感受,在他出现的时候,尽数回归她的脑海。 好吧,更坦诚地说,她不是被他摸湿的,而是在他靠近她站到她身后的那一刻就湿了。 太可怕了,为什么她明明已经重生了,还是会给出这样的反应?她自己也无法解释清楚。 她生理上真的很想和他做爱,可心理上又无比的抗拒。 身下的抚摸将她从回忆中扯了出来,早已水液泛滥的密处收缩着,在他的几下揉弄间又颤抖着往外吐出水来,透过湿透的内裤濡湿着他的掌心,诚实地诉说着她的饥渴难耐。 但压在她身上的显然不是前世那个疯子,而是她仍旧温柔的、尊重她的丈夫,没有得到她的准许,他甚至没有扯下她的内裤,只是在外面轻轻地抚弄,他的眸色如同暴雨来临前的天空,幽深、暗沉,欲念满溢,可他却还在用他那涩哑的声音征求着她的同意。 “夏夏,宝宝,我想做……你可怜可怜我,心疼一下我,让我做吧。” 为什么一个人发疯前后的差距会如此之大?那个疯子从来不会这样,他只会把他的那根阴茎捅进她的穴里插得她水液四溅,干的她香汗满身。 这一刻,沉迎夏终于把眼前的男人和那个疯子区分了开来,他们除了生理构造一样,性格根本就是彻彻底底的两个人。 “周思渊。” 终于听到自己的妻子又喊了他的名字,一直得不到回应的男人眼睛亮了亮,可她接下来说的话,却宛如一盆冷水般浇在他欲火沸腾的心上。 “把你的手拿出去。” “夏夏……”周思渊眼里的光瞬间又黯淡了,不解,疑惑,委屈一瞬间在他眼里同时浮现,声音也透露着满满的不情愿。 “拿出去。”她加重了语气。 周思渊眷恋着手心抚摸着的密处的温暖濡湿,依旧不想把他的手移开,但他接受到了她眼中传递出来的坚决,犹豫了一会,才不甘心地把手从她裙下撤了出去。 正想询问她今天为何几次叁番地拒绝他,他的妻子反握住了他的肩膀,周思渊正在愣神之际,没来得及反应,就那么被她一个翻身反压在了身下。 “……夏夏?” 沉迎夏没有回答他,将他反压在床上以后,她双腿分开跨坐在了他的身上,暴露在外的乳球在空中晃动了几下,那泛着水液的温热的地方则贴到了他的关键部位上,隔着几层衣物也让他早就苏醒的阴茎兴奋地跳了跳。 他感觉自己硬的更厉害了,现在就想不管不顾地扯下他们身上的屏障把它释放出来进入她的身体肆意驰骋。 但他只是喉结滚动着吞咽了一下口水,没有把他的想法付诸实际行动。 他一眨不眨地凝望着他身上的女人,不肯错过一分一毫—— 只见她慢条斯理地将那跟被他扯下去的肩带又重新拉回了肩上,眼眸好似在水中浸过一般泛着盈盈的水光,白皙漂亮的小脸上泛着红,犹如神话故事里诱人的塞壬,散发着数不尽的勾人的媚意。 但当头顶的灯光落下撒在她身上时,她仿佛浑身上下都在发着光,这样的她又高高在上,让人感觉神圣而不可侵犯。 她就那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你真的想做?” 周思渊从未见过自己的妻子这样的一面,她在这方面一向是害羞的、放不开的,今天难得一反常态,只让他觉得她的一举一动都分外迷人:“想。” 掌控 周思渊话音落下后,沉迎夏的手也落在了他的胸膛上,她自上往下一颗颗地解开了他浴袍的扣子,又扯开了他浴袍的腰带,她把自己的身体往后退了退,坐到了他的大腿上,随后扯下了他身下最后的屏障。 那粗粗长长的一根肉柱坚硬滚烫,随着内裤被扯下去的动作从里面弹跳了出来,在空中气势汹汹地挺立着,柱身周围脉络凸起,只一眼就让沉迎夏记起了自己被他占有的感觉。 她曾无数次尝过他这身下巨物的厉害,每一次他都能强势地撑开她身体里的层层褶皱顶进到她穴道的尽头,干进她的子宫里——这也是被囚禁以后那个疯子开发的玩法,她温柔体贴的恋人从来不舍得这样对她。 身下的密处更湿了,很想直接把这根能入得她高潮不断的阴茎纳入她饥渴的穴道里,但沉迎夏却只是伸出手抚了上去。 “看来果然是很想做。” 她分明是已经动了情,声音婉转着上扬,动人而娇媚,脸颊到耳根处的皮肤连着红了一片,就连白皙的脖子和肩膀上也浮着薄薄的粉,可在那泛着水光的眼波流转的眸中,同时也流露出了几分淡漠,似是并没有投入到这暧昧的状态之中。 “都已经这么硬了。” 是错觉吗,他甚至觉得她的声音都有些漫不经心,又好像是在表达着她的嘲讽,但他这时完全无暇顾及这么多。 忍耐了太久,他的阴茎早已硬的发疼,被她那柔软温热的小手包裹住后,那舒适愉悦的感觉让他喉间发出了一声满足的轻叹,身下蔓延开来的快感像是在他心上丢了一把柴,让他方才被她的拒绝浇灭的心火再次燃烧起来。 “想做,很想。” 他的妻子的手白皙光洁,与他那阴茎的充血紫红对比鲜明,视觉上的冲击让他身体的欲望涌动得愈发强烈,但她把手放上去以后却只是停住不动,像极了把美食送到他的嘴边又不给他品尝,只勾得人愈发难耐。 周思渊情不自禁地挺动腰身,刚通过磨蹭她柔软的手心获得了几分快感,沉迎夏忽然加重了手上的力度用力地捏住了他的阴茎,这次他清晰地听出了她声音中传达出来的冷淡。 “别乱动。” “夏夏?”周思渊不明所以,但到底还是停了下来没再去试图蹭她。 在这样的情形下要他什么都不做可谓是煎熬又折磨,但好在这种状态并没有维持太久,沉迎夏的小手环着他的阴茎上下抚弄了起来,力度掌控在能让他感到舒适的范围,从根部抚摸到顶端,每一处都极好地照顾到。 性事上占据主导地位的一般都是男人,再加上沉迎夏性子害羞,过去他们之间一直都是周思渊主动,也有尝试过女上的姿势,但她总是红着脸被他引导着,像今天这般被她压在身下由她给他撸是过去从未有过的体验,这种新奇的尝试在心理和生理上都给他带来了异于过往的愉悦。 星星点点的快感自那相碰的地方传来,周思渊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仿佛全身上下的感官都被调动到了这身下之物上,他感觉自己快要射了—— 但也仅仅是感觉,因为沉迎夏在这时停了下来。 就差一点点了,他的目光向她追随而去,应该算得上是渴求,却只撞上了她没什么波澜的眼神。 “剩下的你自己解决。” “自己解决?”周思渊感觉自己并不在状况之内。 “自己撸出来不会?”说完后,沉迎夏握着那阴茎的手都松了开去。 周思渊看了看自己身下仍硬着急需发泄的阴茎,然后望向了坐在他腿上的女人,隔着她垂落着的睡裙望着那他真正想要占有的部位。 “我们今天不做吗?”他好像突然理解了她的意思。 “嗯。”她的回应近乎冷淡。 周思渊心里除了疑惑,更多的是欲求不满:“为什么?” “之前说了,今天累了,没兴致。” “好吧。”周思渊心里仍是不甘心的,但意识到自己的妻子好像是真的不想,只能无奈地妥协,“宝宝,那你帮我撸出来吧,我就差一点点了。” “累了,不想弄。” “那我在外面蹭蹭可以吗?” “不行,说了让你自己解决。” 周思渊彻底不说话了,身下那阴茎还挺立着,沉迎夏可以看见他额角青筋暴起,敞开的浴袍里面裸露的脖子和胸膛上满是汗珠,眼中的欲念转变为了不甘和隐忍,看起来竟让人觉得有些惹人怜爱—— 多熟悉的场景,只不过被欺负的人换了一下。前世那个疯子就喜欢这样玩她,挑逗起她的情欲以后把她晾在一边让她自慰给他看。 她过去不能理解他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癖好,现在算是懂了,原来看着别人在自己身下被欺负、玩弄、掌控,是一件这么让人愉悦的事情。 但她可不像那个疯子一样能忍,也不是真的不想做,只是想体会一下他的感受,顺便考验一下眼前的这个男人。 很显然,他通过了她的考验。 看到周思渊真的准备把他自己的手放上去,沉迎夏制止了他的动作。 周思渊不明所以地望向她,这次竟然看见自己的妻子眼里浮起了淡淡的笑意。 “夏夏?” “我不让你做,你就真的不做了?” 周思渊的声音低低的:“嗯。你不想做,我总不可能强迫你。” 沉迎夏心头一悸:“你真的不会强迫我?” “我怎么舍得做那种事?”周思渊回答的没有任何犹豫,“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有违背你的意愿强迫过你。” 是的,没有,一次都没有,哪怕他吃醋的时候,也从不会全然不顾她的感受,他在恋爱中一直都是这样一个满分的爱人,不然又怎么能让她爱他这么久? 但凡周思渊回答的有半分迟疑,沉迎夏的心都不会跳的这般厉害:“永远都不会?以后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 “当然。” 周思渊又一次毫无迟疑地给出了肯定的回答,说完后他清了清嗓子,“夏夏,你先松开我的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