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摇翠竹(1v1 sc 青梅竹马)》 淳朴山坳 一辆黑色比亚迪蜿蜒空旷的山路上,不断变换着方向,不过主驾驶的男人对这山路已经很熟练了,他自如地转着方向盘。道路上的车只偶尔迎面驶过一辆,或是面包车或是摩托车,小汽车并不多。 于是男人开出了花样,速度提到了近100迈,将车上的妻子和儿子甩得如同在坐过山车,中午吃下的饭都要冲到嗓子眼来,妻子谢芳终于提出抗议,她本来有些中暑,脑袋发晕,这下子被丈夫的漂移弄得喘不过起来。 女人有些生气,一声大喊,“宋华民,你给我停车!” 男人被吼住,转向路边,踩下了刹车。谢芳赶紧打开车门,蹲在边上,哇地一声,吐了一地,顿时女人身上,嘴上一股酸腐气味,谢芳都有点嫌弃自己,又拿水漱了几遍口,这才重新上车。 谢芳有些虚弱,对男人说,“我可还难受着,你慢点儿。”声音有气无力,她又看向后座地儿子,问,“阳阳,你没事儿吧?”后座的少年神色如常,淡淡开口,“我还好。” 后半程,宋华民降低了速度,越往前开,道路山势越高,有很多拐弯,爬坡地路段都是视角盲区,车速控制在了40到60迈,人也没有乱晃,车外地竹林和深山也清晰地滑过。老家地乡村被笼罩在一片绵延起伏的山竹林中,少年打开他这侧的车窗,太阳的强光在下午4,5点之后已经不是那么强烈了,竹林里簌簌的风瞬间吹到少年白皙的脸庞上。 他这才调整正挺着的坐姿,稍微斜靠着软皮后座,抬起瘦长的右手,微张开指缝,放到额上方,立时五光潋滟的光线从指缝间漏出来,照出少年略带微笑的神采,正青春飞扬。 因为这大片天然绿意盛开的竹林,蜿蜒曲折的山石,地方旅游局以此为渲染点,将这片天然氧吧打造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景区,名为星星竹海,除了自然形成的景观:奇石林、天深洞、情人岛、火山口,旅游局还拨款兴建了瞭望台、牌楼和荷香居,一来方便接待下乡政府人员,聚集各组干部党员,二来也可以拉动当地乡村地经济。 竹林面积足足万余亩,覆盖率达百分之90以上,风景区最高处海拔700多米,年平均温度15摄氏度左右,即使城市里酷暑难耐,这里也凉风习习,鸟语花香。 他们的老家在一个地势较低的山坳,比景区的瞭望台海拔要低150米,掩藏在深山老林里。山坳里总共十几户人家,每家有着自己专属的田地和竹林,田地一般种植稻谷,番薯,玉米、花生和油菜花等农作物。 山林里成片的竹和木几乎是所有人家赖以生存的谋生物,八寸九寸的大竹可以直接卖,长得磕碜坏死的,柴刀劈成一定的尺寸整整齐齐二十片一捆也有人专门收,刚砍下的竹枝用细铁丝加工扎成竹扫帚,也有另外的价钱。木头就更珍贵了,不同种类的价钱不一样,用途也很广泛,房子地基,桌子椅子凳子,各种家具都可以做出来。 原材料这么足,但山里的人们天性散漫本分,很少有自己加工竹制品和木制品的。前几年,还没有外出打工习性的时候,大家还会做些竹床,竹筛,箩筐,凉席,躺椅等普通的用具,但这些手工艺品费时耗力也卖不出大价钱,久而久之连编织手法都忘却了。至于木工,因为需要一套适合自己的工具,山里的木匠永远都是那几个人,嫁娶时才有个订单做个桌子柜子的。 山坳隐蔽在树木与竹林间,自然山民们的生活也简单规律,基本上自给自足,每户人家在屋舍附近都有几小块松软土壤的菜园子,培育瓜果蔬菜,茅房里养有肥猪大牛,土鸡土鸭。 道路是泥巴和石头修葺成的,并没有直接通向屋舍,汽车只能停在山脚下一个敞坪。敞坪四周堆有竹堆,还有袒胸露背的中年和老年汉子用山刀对长竹进行加工,夫妻两下车之后就礼貌地打了招呼,宋华民拿出准备好的黄鹤楼派烟,谢芳教儿子称呼叔伯爷爷,汉子们一概脸上露出热情好客的笑,接过烟夹在后耳,和这叁口交谈起来,叁言两语间立马有人坐起东道主,要张罗晚饭。热聊了十几分钟,一家叁口这才搬起东西朝山脚下的房屋走去。 这时远处的天边开始升起了晚霞,家家户户陆续燃起了炊烟,一路经过了几个人家,新鲜的几个面孔很快让民户们聚集起来,宋华民的母亲也闻声迎出来。一时间大人小孩围绕,山坳里热闹得不行,夫妻两礼貌地一一问候感谢,将手上的箱子拆开,里面堆着地礼品每户发一提,感谢对自己母亲平日的照顾。 礼品派完,话还源源不断地要续,围坐在刚才诞生的东道主家门前的院子里。山民们纷纷从各家屋里拿出竹椅,木椅,行动快的早打开自家地窖,拿出冰着的圆瓜,水池里洗净,用菜刀利落片成一扇扇红通通多汁的瓜,瓜脆清爽解渴,正好让几人休息补水,山里深处做事的汉子也陆续收工,聚集在这一处,把这好久不见的话语酣畅淋漓的谈出来。 晚饭是几个妇女在这家,将买来的肉鱼瓜果,自己乡村自有的野味腊货,用红旺的柴火,擦得锃亮的大铁锅烧得怦香。拿出逢年过节才用的大圆桌就在露天的院子里摆成了一顿丰富的晚宴了,只有成年男女在桌上推杯换盏,坐不下的老人孩子就单独各类菜夹堆在碗里,坐在边上的石凳或长石板上。 青阳,你今天是个客,就坐在桌上,自己喜欢什么自己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啊亲切的叔叔阿姨特地给少年安排在几盘野味的佳肴面前,少年也礼貌道谢,拿起木块迫不及待夹起一块诱人的野猪肉。 村里的野猪肉和山麂肉肉质鲜美筋道,用最简单的烹饪手法也能做得极其有味下饭,一般这样的野味都是村里的猎户费心埋下捕兽夹,常年累月捕授而来,皮被单独小心翼翼地剥离下来风干,根据大小和完整度能卖个几百上千不等,肉质更是以高于普通牛肉的价格卖出,因为其稀有性,本村猎得的野味一般都很快被人定走,只留有少量的肉保存下来,用来待客。 宋青阳吃得这样的美味也只有几次,他本身不喜欢与这些热闹好客的村民们过多相处,可在这样亲切地喂得美味的野味,青阳也少有地漏出了这个年纪应有的稚嫩和阳光来,山坳里的人炒菜调料放得重,米饭也是柴火烧出来的,扬出清新的柴火香气,一下子两碗大米饭下肚,脸上尽是满足的神情。 他放下碗筷,歪头看了看还石凳上那一群少男少女,又睁大眼睛找了找,确定没有那一张圆圆肉肉的少女脸,心里略微有点失望,倒是席间有她的父母,男的正在劝他父亲酒,女的后来夹菜坐在了一旁,看着席间的热闹。 劝酒声越来越大,青阳有点不满这位伯伯的做法,但好像是为了彰显什么而刻意拼酒似的,而周围人好像也知道一个嗓门大的男人脾气不好惹,都一瞬间安静下来听着男人的表演,此刻的走向已经有点像闹剧了。 华民,是不是看不起大哥我,这酒今晚你必须得喝到位喽 劝酒自称大哥,话语间就有点不好惹的汉子姓晏,山坳里的大多数人家都是这个姓,宋华民几经婉拒不行,最后以青阳母亲谢芳以父亲胃病为借口,才推了这过剩的热情。 席上的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到什么,饭毕收拾完,大家还散坐在石凳上挥着蒲扇,燃着蚊香,在夜色里叁叁两两的闲聊着,面前空旷的田野里蛙声一片,矗立在不远处的几棵树木也传来知了声,此时的山坳笼罩在静谧的夜色中,安宁而祥和。 宋青阳和母亲随着奶奶用山泉水洗了冷水澡后,被奶奶安排在地上的竹席上,伴随着这蛙声蝉鸣,便也慢慢进入梦乡。 山坳日常 山坳里的人们一向睡得早也起得早,天蒙蒙亮,外面便响起鸡鸣,慢慢伴有牛铃叮当和人语声响,奶奶也已经起来洗漱好在煎蛋烙饼熬粥,这样的声音仿佛催眠似的,青阳又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等到母亲来叫时,日头渐渐升了起来,清晨的清凉也散去了,父母亲和奶奶都已经用完早饭,桌上留有他的那份,青阳慢悠悠地去刷牙洗脸,才坐在桌上开始吃完饭。 母亲已经将屋里的床单被套,一应要洗的拆下来,先透了便水,再挪出泛旧的洗衣机,准备里里外外的清洗,棉絮被褥枕头等都一一摆在院子里晒日头。父亲也先检查修理屋里的线路和照明,又借了电锯将长木头锯短,接着斧子劈成几瓣,就这样堆成小山,让青阳小堆小堆地抱回灶头旁边的墙角码成几排。 总之这一日,夫妻两从早忙到晚,务必是要将屋里的大大小小事都安排妥当,好让接下来这一老一小能住得妥当。给老人留下足够的钱和营养品,以及一枚青阳之后,夫妻两第二日便驱车回城了。 这不是青阳第一次和奶奶一起过暑假了,父亲宋民华在市公安局工作,母亲谢芳是市中心某研究所的研究员,双方从宋青阳出生起便一直在各自的岗位上兢兢业业地努力着,而宋青阳自出生起就不爱哭笑,父母因工作繁忙也没太尽心去培养和儿子的情感,反而和奶奶待的时间更长,放寒暑假了时常来住。 据旁边的妹妹说,山坳有个名字,类似于黄家荡,只不过方言说出来拗口,宋青阳一直不知道是哪几个字。 这里的人日常交流习惯的是涩口的方言,宋青阳从小被培养的是普通话,语言习惯比较礼貌正式。况且这里的人们用方言说话时,分贝大得震人耳朵,都能从屋舍的这边传到对面的山谷里,随意而又粗鲁,见到他就跟自己家的仔一样,恨不得问出祖宗十八代的架势,他们自己家的孩子也穿着随意,像个野猴子一样山里河里蹿,放个牛的功夫都能钻进丛林深处摘一兜野猕猴桃山楂等果子。 宋爸谢妈原以为儿子来了这自由随性的山坳里,能够跟这些孩子打成一片,没想到宋青阳十分嫌弃他们趴在地上玩泥巴,打弹珠,拍纸牌的行径,更别提坐在长板凳上排排坐,对着大人书里的武功招数,胡乱比划的幼稚游戏了,他有自己的爱好。 这天,宋青阳在日头还未升起的时候就醒了,他用湿布擦净门口的石凳,便坐在上面望着远处的青山发呆。 不多时,右边便走进深一脚浅一脚的脚步声,青阳知道这脚步声是谁,昨晚劝酒大汉的妻子,听说她几年前刚做完一场大手术,术中因为失误损伤了她大脑神经,导致她整个左边身体功能弱化,行动不利,手术前她还是年轻美貌的小学老师,现在整个人消极自卑,只要见人就要躲闪目光,神情抑郁。 宋青阳侧头朝女人微笑,她穿着长衣长裤,拿着工具带着草帽,一副要去田里劳作的模样,见少年对她微笑,她也张口问候, 青阳起这么早呢,吃早饭没有?还是保持着长辈对晚辈的爱怜。 春容姨,吃了的,这一大早你这是要去做什么呢宋青阳回问,怎么不见芮芮一起?芮芮是春容姨和大汉的二女儿,但宋青阳回老家几天了都没见着他,因此问起来。 我这趁着太阳没出来去菜园里除一下草,芮芮她还在学校补课呢,要准备考少年班,压力大着呢,还要大半个月才能放假回家! 原来是这样,宋青阳自己一个月后也得要升高二,回学校提前学习高二的课本,这下估计和她等不到面了。 宋青阳礼貌回到,春容姨,那我不打扰了,趁着现在天还凉,您去忙吧春容姨赞同,她拿起工具向另一头的菜园走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等日头出来,她又带着一篮子红透的西红柿和长成的黄瓜回来,倒了半篮子在奶奶的案头上才又慢慢走回家。 有了邻居的馈赠,中午的饭桌上,便多了一盘糖渍西红柿和凉拌黄瓜,就着高压锅熬成的玉米粥,祖孙两也吃得很满足。其实奶奶也种了一小片菜园,只不过她播种得晚,很多瓜果都才冒尖或是青涩的,寻常邻里间的瓜果熟了都会送点来照顾一下这老幼。 晚饭也简单而美味,取一团面粉揉成面团,放入山泉水当中反复揉洗,循环4,5次直至面水清澈,这是奶奶前一晚早上就弄好的面水,现在就只用取沉淀出来的面浆蒸成一张张薄薄的面皮再切成条状,加上蒸熟的块状面筋,切得细碎的黄瓜,小红辣椒,葱末,蒜末,再淋上热油,就得到奶奶版的凉皮了。中午剩下的玉米粥此时也清爽入口。宋青阳不由得开始期待第二天的吃食了。 伙伴缺席 在黄家荡的生活宁静又满足,除了每天催着奶奶变花样给他做吃食,宋青阳在这山坳里打发时光的做法就是看书,书是他从市图书馆自己借的,有人物传记,有文学着作,也有些杂文小说。大太阳的时候,他就坐在藤椅上,在屋内石板院阴凉处翻这些书。书看烦了也在田埂上漫步,慢慢沿着大路走到竹林深处,没有目的,有时会碰着果子,但有时也会碰到盘旋而动的蛇类和八角虫等,这时候,老成的宋青阳也会被吓得往回蹿。 这时宋青阳才察觉出日子少了点什么,往常他来林子碰到这吓人的蛇虫时,总会有人壮着胆子冲到他前面帮他挡住,现在不仅没人帮他挡,连个能和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从前他并不是没有和村里其他男孩们接触过,只不过,宋青阳斯文讲究,和这些在山野里钻惯的猴子们气场并不合,况且他们也没有读书学习的脑细胞,学校成绩不行,见宋青阳认真读书写作业便出口讽刺,嫌弃宋青阳摆书生架子,不能和他们一起下河捉鱼虾进刺林寻果子。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古人这句话还是有些道理得。面对这样的蔑视,宋青阳并没有很大的反应放在心上,他也没有强迫自己非得下泥田钻荆棘,去和他们较劲儿,犯不着。在乡村生活过不短时间的他,已经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适合做什么,至于其他的能简化的都尽量简化掉。男孩们见宋青阳很大度地不在意他们的挖苦,便在表面上也维持着一定的友谊,有什么好玩儿的还是会吆喝他一下,这其中就有芮芮的几个堂哥。 芮芮家就隔着奶奶家两户家,大名都这么叫,只不过人长得娇小可爱,性子也乖顺,大家平时都叫她的昵称,表示喜爱合亲近,久而久之,宋青阳也跟着这么称呼了,往常炎热夏日里,晏恬芮是要帮着家里劳作的,田里,地里帮着父母干活,空闲的时候,因为山坳里女孩少,她就只能粘着几个堂哥,做一个小跟班,听着他们使唤。 两年前她的姐姐考上市里重点高中之后,他爸爸高兴之下去市里租了一间小房子,让晏恬芮也跟着去市里念初中,春容姨跟着去照顾姐妹两的起居,这一举动还真是多亏姐姐会念书,这在山坳里是独一份,其他孩子念书天分一般,心思也不在这上头,父母也不强求,一般在乡里上初高中,甚至还有念不下去辍学去南方打工的。 这就好像是山窝里出了凤凰似的稀有而光荣,给这家奠定了孩子会读书将来有大出息的基础,同时在这家多年气馁只有女娃没有男娃问题上争气了一把。两夫妻不常在一处争吵打架都少了一些。 不过这回待在奶奶家,他还是听到了晏恬芮他家的动静,先是她父亲突然发作,好像是哪里不满意,便摔碗摔盆,还甩了春容姨耳光,春容姨病弱躲不过,可她也是倔强的性格,气不过会站在门口数落半天晏爸的不是,两人就跟见仇人似的不待见彼此,晏爸到底是先动的手,气势上弱了一截,他也明白似地装傻,一声不吭,春容姨愤怒的骂他,细数这些年在他家受的委屈,都要成文章成故事了,他也不见得有什么反应,依然吃得奋起,劳作回来后厚脸皮催着做饭洗衣,相安无事几天后脾气管不住就又是一顿吵。 这在山坳里好像是经常会发生的事情,没人会去拉在暴怒中的男人,怕伤及无辜,等到男人暴行发泄完了,春容姨委屈哭骂的声音就逐渐清晰起来了,几个妇人老人这才过去劝,让春容姨忍忍,不要再逞一时口舌之快了。 宋青阳觉得有些搞笑,晏爸虽身高中等,但体型魁梧,在家里端的是大爷姿态唯他舒服,在外面又沉默寡言,见人也不善辫,除了劝酒劝烟,别人侵犯到他一点权益,他都能够很好说话轻轻放过,不用他魁梧身躯去争取,请他去吃喝玩乐帮个什么忙,一句话就跟去了,十分好相处,是个本分老实的农民。 一回到家就是个山大王,对待老人妇女小孩,语气恶狠行动粗鲁,真是欺软怕硬,对待最亲近的人都是如此,因此宋青阳避免和他的一切交集,曾经晏恬芮自己做包子,让他去她家一起帮忙,他都狠心拒绝了,就是不想跟晏爸碰面。不止他,和晏恬芮玩得好的另一个本家妹妹也很少到她家去,只是晏恬芮脑子笨得狠,并不知道其中原因,等到下一次依然热情地邀请小伙伴,结果不例外是婉拒。 因为晏爸这样暴佞,还有父母间时常的争吵,晏恬芮早养成怯懦敏感的性格,可她又单纯善良,遇到伙伴们拒绝时又总把原因归结在自己身上,形成恶性循环,性格不如小时的活泼开朗了。可她在外人面前还总是开朗地应和着,想要和所有的小伙伴们交好,愚蠢而又傻气。 孩子早慧 宋青阳第一次到这山坳里过暑假的时候,是小升初的夏日,此时从小带大他的奶奶已经回去乡村自己生活两叁年了,从山坳到市里的路要七绕八拐,对于老人来说不方便,许久不见奶奶的他便让父亲送他来了。 一开始,宋青阳很不适应这里的生活,没有太阳能,没有空调,没有卫生间,没有冰箱,迎面而来的是红砖瓦房,柴火灶,自建茅厕,直接饮用的山泉水,山泉水还不像自来水有管道接通道接门口,大人们还得用扁担水桶,走一段坑洼的山路去挑。后来有了些改进,村委会组织青壮年修了蓄水池,挖了沟渠埋了管道,每户安上水龙头才不用辛苦去挑水,可山坳里的人当山泉水为干净水,直接饮用,即使他们有几次开水龙头从里面就出水蛭来,也不影响他们劳作回来直接对着水龙头咕咚咕咚大口喝,小孩子也有样学样,他们根本不知道,水还要过滤杀菌除味才能勉强入口,大抵是与山林土地呆久了,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父母亲知道自家儿子爱干净的习惯,起先打过电话,怕适不适应,要接他回去。 宋青阳没有犹豫就拒绝了,来之前他就做好预设了,即使在家里,父母亲也没有很多精力来关注他,他们在各自的事业上都有一定建树,况且儿子学业优秀,也不爱哭闹,也不出去乱玩,让他们极为省心。但凡见过的家长无不羡慕的,他们也很受用,认为自己基因优秀,儿子也给他们争气,平常的家长会,运动会缺席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事后儿子也没有吵闹,也有某一瞬间划过愧疚,但儿子学业生活一切安好,并未有什么差错。 或许他们也想过和儿子培养感情,可宋青阳从小就像个小老头一样,很少在他们面前哼唧,他也不是没见过其他孩子哭闹来引起大人的注意力,小孩子最会模仿了,可他太傲娇了,压根不在乎用这种方式来获得关注,父母偶尔放下事情,做鬼脸给他逗乐,他也是一张小脸平静地看着他们,不给笑容,完全没有小孩子的可爱有趣。只有从出生起就一直给他换尿布冲奶粉的奶奶,天天抱啊,亲啊,举高高,见他不笑也不生气,还找来小人书,带他看电视里的动画片,给他讲各种有趣的人和故事,奶奶边讲一边自己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儿。 老人善良和无私的爱还是敌过了宋青阳的天生凉薄,他从出生起似乎就很清醒,父母付出的感情在他这儿得不到反馈,很快就收回去了,而奶奶从来不期待这小东西能回馈给她什么,反而无形中通过了他的考验,没有人知道他小小年纪内心是这样的想法。 如果这不是无神论主义社会,说他大脑里住着一个成人的灵魂也不为过,更何况这社会上的成人从来都是权衡利弊,考虑收益再决定付出,多的是短暂复杂的人类关系,而长久的永远是看得见的物质保障。 自古以来,交朋友是为了玩乐,恋爱是为了有人专门的陪伴,结婚是为了未来生活的保障,而养育下一代是为了传承和养老,没有收益回报率的事情谁都不会干,而父母对子女,也是最大的一项投资,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当然不是说有目的的爱就不是爱了,人有所图谋才会有所满足,得到鼓励后就会再前进一步,活得无欲无求诸如宋青阳这类人就太不生动了,他天生就有根清醒的神经,容不得糊涂,容不得拐弯。 就好比他现在马上就17岁了,这几年个子也蹿得很快,生得根正苗红,加上他又聪明,在学习上不用花很大功夫就能够名列前茅,这已经足够得到老师和同学们的喜爱了,例如他在自习课上看课外书,老班看到了也装作没看见,当然需要为班级出头,争荣誉的时候,他总是被推在前头的。 男孩子们有崇拜他的,跟着他看各种杂书,但也有让他写作业考试帮忙作弊的,甚至撺掇他逃课打群架,他可以把书借出去,也可以指导同学作业,但其他不想做的事就丝毫不给面子了,为此他还被围在学校后面被群殴了一顿,最后他也奋起反抗了,双方脸都鼻青脸肿,他虽然不吃软,可他更不吃硬,就这样下去,能跟着他玩儿的男生朋友屈指可数了。 而女孩子们,班务和学业上的事情他都尽量配合了,只是从升初中起,他清隽的外表和优异的成绩就引来不少女孩子的青睐,用充满心意的礼物和情书,期待他回以同样的倾慕。 豆蔻年华的青涩爱恋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可惜遇到了宋青阳这个不知道感应的木头,长时间的拒绝和冷漠也让女孩们逐渐收起自己的心,回到普通同学的关系。也有很酷的女孩舒冉在校门口大胆的拦他,约他去打台球,宋青阳倒是去赴约了,结果一来二去,喜欢上了台球这项娱乐,他和舒冉也就成了球友。 也许他在某一刻因为台球的喜爱,而而这个女生产生过一些想法,周围人也开始起哄的时候,宋青阳又觉得不对劲儿了,按照心里真实想法,他是很欣赏这类潇洒直接做事行云流水的女孩儿的,可联想到跟她谈起恋爱来,宋青阳感觉总缺少点什么。 也许人性注定是矛盾的,他一直不喜欢短暂刻意的人际关系,追求自然的性格吸引。可当这样的女孩真正来到面前时,他又觉得只能做朋友,再多的喜爱也找不出来了。优秀的人总是扎堆在一起,这个道理在他身上是应证了的。不过在他身上找感觉,恐怕要难上加难,一个对父母都没有多少感情的人,又怎能轻易对陌生人产生好感呢?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去水田山脚处采得了茭白,奶奶用肉片和蒜叶进行了炝炒,口感清爽有味;又穿了长衣长裤,套上胶鞋手套,跟着山坳里的老手在藕田里摸拔出嫩口的藕带,在长满青绿稻谷株苗的泥田里,和泥鳅龙虾赛跑,藕带做成酸甜口,龙虾泥鳅处理清理之后,剥出大量的蒜,加上料酒,尖嘴辣,大火翻炒闷煮,大夏天的把宋青阳吃得也酣畅淋漓。 如果是和美食谈恋爱,宋青阳估计是孜孜不倦的。 山坳除了这些美食可探索之外,青山绿水,风景也极为好看,山坳人家的房屋,错落有致,红砖灰瓦与天地间交相呼应。屋落中间包围着田地,菜园,中间更是有一个规模不小的水圈,山民们方言称为八斗。 八斗的妙处 八斗面积不十分大,可里面的水深却一眼望不到底,小孩们和女孩子一般坐在水边的草丛或者树木的枝干上,洗洗脚,戏戏水。皮痒的猴子们就直接脱得剩一个四角短裤,下饺子一样畅快的游起来,顺便还能抓小鱼,只是正中间,不知道是地下有洞还是水势湍急,容易形成漩涡,将周围的物件卷带进去,听说以前出过意外,因此大人们时刻叮嘱自家孩子不往中间游。粗暴者如晏爸,直接命令晏恬芮不准下河游泳,甚至不能靠近八斗,可怜见的,但客观地说,晏爸这回是希望女儿远离危险,毕竟她是女孩子。只是这么一个能够在水里如鱼儿一般畅游,舒展的天然条件,晏恬芮没能用上。 为此她只能可着八斗草丛边的一棵树上使劲儿造作,还要挑她爸爸不在的时候,这棵树被她和小伙伴们都渐渐要玩秃了,坐在上面用脚丫踢水,踩在上面摇晃树枝,挖蚯蚓用长长的水草绑着钓小鱼,也在树干上挖洞引水养着。 就这样的一棵树,晏恬芮从小玩到大,家长不让下水就不下水,就在这浅水区自己一个人玩得满脸笑意,满心欢喜,极为容易满足。 有一次光着的小腿不知什么时候被爬上了吸血的水蛭,因为没有感觉到异样,还是鲜血直流被他指出来时,晏恬芮才反应过来,吓得哇哇大叫满脸泪水,连忙跳上岸边,恨不得离水边远远地。 等女孩好不容易抽泣着睁开泪眼,缓解情绪时,就看到宋青阳冲着她捂着肚子大笑,晏恬芮简直不可思议,她都吓得这样了,被冰冷的全体动物吸附在身体上,还留了这么多的血,对于胆小的她来说,是多么大的心理阴影啊,没想到宋青阳这个冷漠鬼,不知道安慰她不说,还把她当做笑料,打击得她一点儿自信心都没有。 女孩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然后用眼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宋青阳也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来,抬起手来想摸摸女孩的脑袋,结果晏恬芮小手毫无留情地拍掉他的手背,气蹬蹬地沿着田埂向家中跑去,两股小辫随着主人的怒气在半空中一甩一甩,和宫崎骏动漫《侧耳倾听》中女主月岛雯生气的样子不谋而合,宋青阳又不合时宜的笑了。 这一幕发生在去年暑假,后来女孩好几天都没去找他玩,可山坳就这么大,就站在自家院子里,两人也能低头不见抬头见,可这回女孩硬气了,硬是装作没看见他,晒玉米棒,剥玉米粒,砍柴火,洗菜刨皮,她在自家院子里可忙了,来来回回,后来田埂下人家的两个七八岁的女孩子找她玩,她又乐呵呵牵着她们手进屋,耐心地辅导他们作业,气氛好不融洽,一个更小的男孩骑着他的小自行车来找她,她也好性子骑着这玩具车满场子疯跑。 经过宋青阳面前时,见他坐在摇椅上在翻看一本蓝色天空封面的书,晏恬芮不由得抬高了她的小头颅,心里腹诽到,这人又在装腔作势,尤其那本书她好奇死了,宋青阳又宝贝他的书,她问他借了一次,宋青阳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极大的刺伤了恬芮的自尊心。 在宋青阳面前,晏恬芮好像从来没有真正放开手脚过,来自城市的他,长得聪明又好看,对山坳里的人都礼貌而疏离,本来她在自己家中也一直小心翼翼,形成了敏感自卑的性格,少年的存在更是狠狠地衬托出她的相形见绌。 不过晏恬芮到底还是个豆蔻年纪,青涩而懵懂,单纯傻气,就算被脸色了,第二天好像啥事没有,别人一叫就又玩在一起,给自己带来过的不堪和冷漠情绪,似乎完全烟消云散,也许被埋在女孩记忆深处罢了,反射弧有点长又慢,对任何人都一副不记仇,不设防备的样子。 但这样的她又特别讨长辈和小孩子的喜欢,除了在他爸爸面前,在长辈面前她很容易拉进距离,挂在叔叔伯伯的脖子上是常有的事儿,嘴巴甜的,似乎想要和所有人家都保持好一个良好的关系,因此对聒噪粘人的小孩子也十分耐心得很。 可今年暑假,宋青阳都在山坳里住一个多月了,都没见晏恬芮回家,因为从小在山村长大,她连现在流行的QQ都没有,连接外面的只有一个座机,这让有着诺基亚的宋青阳有点无计可施的样子,没有晏恬芮做跟班,这个夏天少了很多趣味。 很快,他不得不告别奶奶,回到市里,迎接开学,正式开始高二学年。各科发的卷子他早已经做完了,目前想要读的几本书也读完了,马上就要枯燥规律的上学,宋青阳假期最后几天特意放空脑袋,在拼完一个帆船模型后,他还是觉得有点无聊了,最后他决定去永安中学看看晏恬芮苦逼的补课生活,毕竟每次看到晏恬芮不痛快,他心里就挺痛快的。 少女的自卑 这个夏天对于晏清芮来说,放松简单又满足。从小在广阔山野生活的她,对太阳带来的炎热早已视作平常,出租屋在二楼,没有做隔热层,她常常在屋里圆桌写着作业就热得满身汗珠,单人沙发前就放着吸水得毛巾。她马上要升初叁了,现在算是暑期补习,只用上午去学校上半天课,中午和同学一路从学校逛回家,这个年纪不管男生学生都喜欢看些杂书,日系漫画杂志和言情小说最受欢迎,有的同学专门办了借书卡,晏恬芮有时候也带回本杂书,午饭过后,便躺在竹床上午休,除了读书好像也没其他可忧愁的事情,她通常能像家里的小猪一样,香喷喷地睡上几个小时,一直到下午四五点,太阳只剩余晖的时候。 这时候起来,天已经没那么灼热火辣辣了,走到出租房的露台,让由铁道边灌木丛带来的凉风吹动自己的因汗水凝结地短发,傍晚的天边印着一道道斑斓的霞光,铁路对面的广场的天空上方,还扬逸着几个动物风筝,彩玲声,音响声逐渐地有了,只等夜幕降临,用过晚饭的一家几口漫步上广场,跳舞的跳舞,滑板的滑板,打枪的打枪,还有围着跑道散步,跑步的青壮年,喷泉口附近沾水写字的老人和玩碰碰车跳床的父女母子。 恬芮换过煤球,用高压锅压了米饭,趁着米松软温热,炒了一大碗香喷喷的蛋炒饭,就着借着的小说,一个人将这一大碗吃得是一粒米都不剩,碗几乎都不用洗了。她最喜欢新鲜出炉的米饭炒来的蛋炒饭了,有嚼劲又软糯。此时姐姐和妈妈都还在乡下,她只用洗一个人用的碗,吃完在水龙头地下冲两遍就可以了。 趁着天还亮,她搬好小桌子和凳子在门口去完成今天补课布置的作业,又因为要准备重点高中初叁少年班的招生考试,她又花了一个多小时复习了一些这两年来学的课本内容。大概九点多,恬芮用冷水洗了澡,栓好门,在复读机里放入喜欢的音乐磁带。 是最近电视里大热的剧主题曲《六月的雨》,这是她第一版磁带,复读机是姐姐听英语听力用的,没有点声音就入睡的话,恬芮还是有点怕,毕竟这是在铁路旁边,有很多房子都用在出租,租户鱼龙混杂,各色人等都有,妈妈叮嘱了好几遍要锁好门。 过半个月后,她和班里同学一起去重点高中考了试,考完后依然要补课,因为是班里前五,各科老师们也很上心,和她们交流考试内容和难度,考少年班的不止他们这一所中学,还有另几所不错的中学,恬芮并没有把握,她觉得考试的内容比平常大考时要难多了,甚至有些题没做出来。没想到半个月后,语文老师欣喜地在班里宣布,有3个考上了,其中就有她。那一段日子里,恬芮快乐极了,自己有了一个小成就,周围的人也对她有了新的认识。 姐姐因为升高叁,也已经提前上课一段时间了,以后姐妹两就能在同一所重点高中学习了,这所高中毕竟是姐姐在镇上初中凭一己智力努力考上的,她也因此得了福气被爸爸找了关系,安排进市里读初中。她也有耳闻,留在乡镇读书的其他同学的成绩进展,毕竟生源,师资都跨了一个等级,也许在她的名字以乡村小学的学籍出现在市里这所初中的名册时,她和小伙伴们的差距就拉开了。在小孩教育这一块,晏爸在后面做出的一系列决策和支持确实功不可没。 少年班录取结果公布的时候,她还在原学校补习初叁的课本内容。宋青阳就是这时来她学校的,他并不知道她换了楼层,去了初一的教学楼寻了个空,此时初一初二的班级哪还有学生,都在家里过暑假呢,唯有后山方向传来些许热闹声,他顺着声音走过台阶,按着班级号终于找到了她们班级后门。 此时正是上午两节课后的休息时间,因为有二十分钟,学生们大都在走廊通道上放风嬉笑打闹,并没有她的身影。晏恬芮还坐在座位上,周围还有叁两同学,这一眼望去,她的身影显得格外娇小,圆圆的脸蛋因为婴儿肥的缘故看起来可爱极了,但她整体并不胖,只是个子还是那么矮,不到一米六,应该连自己下巴都够不到,小矮子,宋青阳在心里嘲笑了一下。 她的同桌看着是个很会说的男生,把她逗得捂嘴直笑。陌生的少年面孔很快引起了学生们的注意,宋青阳这个夏天又蹿了个子,大约有了1米七八,皮肤没被晒黑多少,又穿了白色的polo短衫和灰色短裤,整个人阳光帅气,在人群中非常显眼,吸引了不女孩子的注意力,有行事大胆的直接走上前去和他攀谈起来,神色间毫不掩饰对他的兴趣。 晏恬芮和同桌也注意到了后门的骚动,她本来也想凑凑热闹,听说来了帅哥,怀着一颗八卦之心也要去看,没想到这一转头就发现是宋青阳,这简直是铁棍撬动地球新鲜极了,这时候宋青阳才找到出口似地向她挥了挥手,失意她过去救场。 晏恬芮一下子脸蛋红成了猴屁股,她在外性格一向内向羞涩得很,况且很少有外人来学校找她。出于礼貌,她也得鼓起勇气走出去。女孩站在少年面前,双手拽着手指放在小腹前,极为变扭地问面前的少年,你怎么来了啊,有什么事吗? 问话中并没有期待欣喜,宋青阳看着女孩低着头,一脸不欢迎他的模样,臭屁地怼了一句,没事就不能来了,听说你要考少年班,都学瘦了,我不得来看看笑话,果然没考上吧 这句话很有效果,立刻刺激得她抬起头,昂起脸,好像受到了屈辱。她确实脑袋不算聪明,只能后天努力才能勉强赶上周围这些提前教育的同学们,可为什么宋青阳就对她下了结论,认定她不行,她做的是无用功。如果他没考上,可不正是让他看了笑话,连回怼的底气都没有。但即使她确实考上了,她也知道在名单中她的水平在靠后的,没出成绩前她自己也没抱多大希望,究竟是实力还是幸运眷顾了自己。可再怎么在他面前炫耀成就,都是细雨毛毛,没有说服力的。宋青阳从小脑袋聪明,会学习会考试,他现在就读的时全市排名第一的高中,成绩常年排名年级前十,妥妥的清北预备生。就这样一个排名第二高中的少年班,在他眼里可不够看。无论怎样,今天他都像是给自己送难堪来了。 走廊上同学们还在来来往往,晏恬芮羞赧极了,整个胸膛都充盈着消极的颓惫感,偏偏嘴巴也笨笨地,一时反应不过来怎么去回击他,越来越多人的视线集中在两人身上,晏恬芮心里那一点有人来访的喜悦完全消失了,甚至有点讨厌这样在大众面前的会访,她的脸色难看极了,张了张嘴,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有点恶狠地挤出叁个字,要你管 宋青阳虽然习惯了别人的关注,可他也发现了此时不是个好说话的场合,晏恬芮似乎很不愿意跟他待在一起,他只能递上特意带来的一摞女孩之前很眼红的名侦探柯南的漫画杂志,这么多本彩色杂志,晏恬芮又被这点恩惠弄得心软,她接过这一摞,又一时不能马上收下情绪换上笑脸,只囔囔小声,干巴巴地说了声,谢谢。 这一次公共场合的见面就这样短暂的结束了,宋青阳见到了晏恬芮,又送上了书,这一趟的意图也就达到了,潇洒地回了家。而坐回位置的晏恬芮这一天都不太好受,她一直都沉浸在这种自卑抑郁的情绪当中,不过当她回出租屋,看到妈妈做好一桌香喷喷的饭菜,整个人又都放松了,只看着那一摞好像被恩赐得来的动画杂志,心理还是有点不舒服,年少的她并不知道自己这是自尊心作祟了。 在与宋青阳相处的几年间,晏恬芮得到了太多地挫败和无情,她向往于他的挺拔俊秀外表和聪明的大脑,但这种憧憬又给她带来无尽的落差和自卑。宋青阳有很多她没有的东西,在他面前,晏恬芮多是讨好不被重视的角色,她并没有记仇的基因,只将这种日复一日的够不上埋藏在内心深处,体现出极大的不自信。 这种不自信还有一大部分原因在于她的家庭,小小年纪的她也有虚荣感,生长于乡村,父亲是个暴躁粗鲁的农民,母亲是病弱残疾,家里只有两个女孩儿,非议,争吵,贫困,负能量长时间充斥着这个家庭。 好在姐妹两都性格温顺,成绩优异,这使得父亲下了血本,让两姐妹都上市里读书,病弱的母亲还能陪读照顾,这对一直脾气暴躁经济紧张的中年汉子来说,太不容易了,即使平常他很少管孩子的学习,可在这庄稼汉眼里,他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承受了太多的苦难。 其他村民看来也是如此,有个病弱不能挣钱的妻子,还有两个要读书的女儿,这人生实在是太苦涩,因此他的凶恶,打骂老婆女儿,摔家具,这些乡下男人惯有的毛病都可以忽略掉的,况且他一直没有儿子,还能供两个女儿读书,他体现出来的担当和责任,对这个得过且过的老实农民来说,已经是很大的努力了。 包子事件 能够来市里读书,接触和乡村不一样的复杂斑斓,是爸爸在背后辛勤劳作和妈妈尽心照顾,而牺牲来的。这个道理不用姐妹两自己感悟出来,耳边就有一大推热心的长辈苦口婆心的提醒,在这种情形下,除了用工读书还能回馈些什么呢。 姐姐高叁之后学习压力愈发大了起来,晚自习要上到十点,回来后还要坐一会儿作业。晏恬芮跟着重点高中的学习节奏,也要跟着上两节晚自习到九点钟。 隔绝开山坳那个穷困沉闷家庭生活,有了妈妈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妥当,恬芮只用埋头学习。可上了少年班之后,她才真正体会到自己脑子的笨拙,明明上课时老师讲的,写的,她都一字不落,听了,做了笔记,可遇到题目时,她还是不会。尤其是物理的电路,那些电线电阻灯泡缠得脑袋浆糊,卷子时常不及格,被叫进办公室一题一题的分析原因,她自卑得抬不起头。新班级也格格不入,同学们都那么开朗活泼,刘姥姥进大观园还能闹出一番动静,可她安静沉闷得很,完全不似在家里活泼的性子,简直要钻出一个地洞,就差把自己埋进去。 她整天地趴在书桌上顾影自怜,望着门口同学们过往的身影呆愣出神。但时间久了,她也遇到了磁场相合地同学,和他们熟稔打闹起来,形成了一个热闹的小团体,中午晚上放学一起回家,月假了也约着一起出去玩儿,晏恬芮很珍惜这样的感情,这其中也有男同学对她示好,恬芮不知道怎么处理,一般假装自己没接收到,时间一长也不了了之了。按她这样乖顺羞涩得性格,可能心里会对某个好看的男同学有好感,但是当他们也视线投放过来时,她又会躲开。她有点羡慕那些大胆早恋的同学,轮到自己时,又畏畏缩缩。只有一起做简单的朋友同学时,她才会放松下来谈笑。 以前初中班的同桌刘秋豆偶尔还会来找她玩,带她去网吧上网,有一次她傻傻地等在广场一下午,又不知道怎么联系人,直到太阳落山才悻悻回家,后来也许是为了补偿,他不仅带她去了网吧,又带她去了台球厅,游戏厅,照大头贴,认识了很多新鲜的地方,她对刘秋豆不免有了些许依赖。 初叁少年班学年结束,参加完高考,她又得去参加本校的高中实验班选拔考试,足足补了一个月得课,考了试才正式放了暑假。选拔考试意味着晏恬芮是进唯一的火箭班还是普通的重点班,可懵懂的恬芮并不清楚其中关系,考完试之后,就欢天喜地地回家享受假期,即使市里再繁华新奇,她还是在自己那个小山坳待得最舒坦。 姐姐晏凝静考上了大学,像是山窝里出现了金凤凰一样,十分荣耀,整个星星珠海都传遍了,人们像看猴一样,在她身上寄予了无限希望,而同样中考升高中得晏恬芮就无人问津了,长辈的关注点和尊重集中在大女儿身上。这种场景下。晏恬芮就跟宋青阳一样,不会刻意哭闹寻求大人们的注意。在山坳里,她可以自己一个人取乐,山野浪漫,由得她自在。 很快她又见到了宋青阳,耳边时常挂着一只MP4,惹人艳羡。作为交换,晏恬芮可以做一顿肉包子来拥有宋青阳MP4叁天的使用权。她只在原来初中时偶尔听过同学得MP3,这只在恬芮看来昂贵又奢侈的音乐播放器,时髦又诱人,宋青阳还在里面下载了好多周杰伦得歌曲,晏恬芮小腿哒哒哒地欣喜忙活开了。 夏日过高的温度是发酵面粉的天然条件,山坳里的人家习惯一次做几十个肉包馒头,可以吃上两叁天,对于在山林里顶着大太阳开林伐木的男人来说,是管饱的主食,起码干活途中不会饿。包子最重要是面皮,讲究柔韧松软,因此和面是一个技术活。 晏恬芮很喜欢这样揉面创作的过程,用一个敞口中碗盛上大半碗温水,加入大概20g酵母,混合好,接着在洗净擦干的大铁盆,倒入差不多2斤面粉,用筷子一边倒水一边快速的搅拌,面粉大概能连接成长条就行了,接下来就是长达半个多小时的揉面了,恬芮揉得用心且专注,额间的碎发逐渐因重力垂在了脸蛋上,小巧粉嫩的嘴巴微微张开,有些喘气。 宋青阳一旁看着,心中有些着迷,一个人专注做事的时候画面总是好看的,他不由得看楞了神,正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晏恬芮也逐渐长出美丽的样子来,从她卖力揉面的样子来看,又有点美而不自知的傻气。 少年有心要去捉弄,他用手沾了点面粉,蹭到了女孩的脸上,没见有什么反应,又逗乐似的捏捏她肉肉的脸蛋,晏恬芮手上的面团还没揉好,只皱着眉头表达不满,浓黑的野山眉毛也弯成了小蚯蚓,两只小手还是专注在偌大面团上,不断翻面揉搓。 女孩脸蛋的肉多又紧实,宋青阳直接双手上阵,一手一边,坏笑着将女孩樱桃小口扯得变了形,晏恬芮瞬时被痛得大叫起来,她也顾不上面团了,直接抓起一把面粉往宋青阳身上洒去,这还不够,她从板凳上跳起来双手举起来准备反击,宋青阳看这阵势撒腿就往外跑,晏恬芮就往外追,宋青阳手长脚长,一下子蹦到了房屋前的田埂上,往八斗方向去,晏恬芮气得不行,奋力直追,两人绕着八斗又跑回屋舍。 宋青阳乐得不行,就晏恬芮这个小短腿能追得上他,哈哈哈哈哈,一边跑还真一边笑出了声。 你。。。你晏恬芮用手指着他,累得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你什么,话都不会说了宋青阳还做了一个鬼脸,女孩没想到平日那么端正的人现在这么厚颜无耻,简直被捉弄个彻底,真是幼稚极了,想着没有可能追上了,恬芮冷着一张小脸回自己屋去了。 宋青阳不以为然,面粉还没揉好呢,她一准得回来。果然没过两分钟,晏恬芮自己就噔噔噔地穿过他,进屋直朝面团而去,大约再揉了十分钟,团成圆状,罩上同样大小的铁盆,又盖上一层旧毛巾,选了一处清凉处放置。正是大太阳的叁伏天,以防温度过高表皮干涸而影响整个面团的发酵。一番动作之后,女孩只跟奶奶甜甜地交代了一下,又哒哒哒地踢着夹拖一阵风走了。 宋青阳目送着女孩纤细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午饭过后,是躺在竹床上的午休时光,整个山坳都静谧休息着。下午两点,最热的正午已经过去了,大人们陆续出来劳作,宋青阳坐在门口的石凳,拿着奶奶做的蒲扇一边扇风,一边望着眼前的山和田。 不一会儿,他的余光便瞥见晏恬芮从她家出来,向这边走来,太阳还是很大,她用两只手挡在了额前,很快她就站在了宋青阳面前,两只黝黑的辫子柔顺的垂在胸前,宋青阳等她开口。 去不去菜园摘韭菜和葱这两样是要做包子馅的,宋青阳指了指天,回答她,现在太阳太晒了,等四五点再去吧,你先坐着听会儿歌。说着又从口袋掏出MP4和耳机线,耳机线绕在了一起,他理了一下,将其中一只放在自己的右耳,另一只给女孩的左耳带上,有歌听晏恬芮还是很开心的,于是她乖巧地坐在另一边石凳上,宋青阳扇风时还特意照顾到了她,倒也惬意,上午的一点不愉快很快就烟消云散。 和谐相处 傍晚时分,两人拿了竹篮去了菜地摘菜,晏恬芮家韭菜刚被割了两丛炒鸡蛋,有些还没长出来,晏恬芮去邻居家说了几句好话,又讨了拳头大的一丛,才大约够调馅儿了。 回去后先去水池水龙头下,将泥土和坏掉的叶子清洗掉,再坐回石拱门前的石凳上,一根根地掐头去尾,留下鲜嫩完整地部分,这是个细致活,又脏又费眼睛,弄完了还要这样去清理小葱空心菜好不麻烦。宋青阳退而求其次选了去剁肉馅,不过他干活前总是要先挑剔一番地,刀不够锋利,砧板太脏了需要清理,宋奶奶还得给他找个磨刀石磨刀,砧板也用热水清洗了好几遍,晏恬芮这边菜都摘好洗好了,宋青阳还在慢条斯理地剁肉。宋奶奶让她放在一旁,待会儿由她切菜,本来宋奶奶就要放配料调味地,一起的事儿。 晏恬芮就满心期待地去看面团,盖着地脸盆已经爬满了发酵起到的面,她完全拿开,面皮里面的气很快泄下去,布满了密密麻麻地蜂窝似的小孔,这就成了。接下来可以就摆桌揉面了,在案板上撒上几遍面粉,将发酵完全的面团掏出,连粘得紧的,也用面粉搓在一起,面团掏完,铁盆也干干净净只需用清水冲洗一下就行了。 掏出来地面团松软粘黏,大力就着面粉来回大力地揉,将里面发酵出来地二氧化碳全排出来,让面团更加紧密混合,为了待会儿地二次发酵,揉面时间越长越好,她大概用力揉上一刻钟之后,就将整个面团切成两份,搓成长条,切成等分的剂子。包的时候肉馅放得比较多,多的面团可以卷上些碎葱花做花卷,包完之后盖上网罩子让它们再次发酵醒面。 醒面的时间用于起火烧水,火势要大,且要均匀不能断,也不能火苗变小,只用放一块大的木头,再加两叁片干竹片,火就可以一直烧得很旺。 宋奶奶就待在厨房,可以骨折火,她回去家里,从腌制的坛罐里,抓上一盘糯米渣辣子,只要放点油,锅中摊成饼就可以盛盘。再炒个菜园刚出炉的青葫芦,清淡的口味适合宋奶奶吃。 期间另一个灶口蒸笼的水逐渐沸腾起来,形成了水蒸气,就可以开盖放入包子了,盖子要盖严实不能透出气,蒸的时长控制在15-20分钟,期间竹片不能断,保持大火。时间差不多,把蒸笼先撤离碳火,不能马上开盖,里面还有蒸汽,让包子全方位再膨胀一会儿。 最后再做一个简单的蛋花汤,叁菜上桌,丰盛简单地晚餐就完成了。宋青阳揭开蒸笼盖,立时面香铺散开来,包子和花卷已经严合密缝地拥挤在一起,白胖松软,宋奶奶邀请她一起坐下吃,晏恬芮摆摆手,笑眯眯地回道,不用啦,奶奶,看着这一桌都是我做的,我就很满足啦,再说我自己家饭也熟了。 宋奶奶无可奈何,一老一小就地推拉了起来,最后硬是拿碗装了几个包子让她带回去,宋奶奶这才坐回饭桌,她看到孙子一会儿功夫已经两个大肉包子下肚,丝毫不在意晏恬芮自己回家吃的事儿,不禁出口问了一句,芮芮给你忙活了一天,你都不留人家一起吃饭! 她不是说要回家吃嘛,奶奶你就别管了,包子要趁热吃宋青阳不以为然。 她今天切韭菜时手都切破了,流了不少血奶奶心疼了。 您不是给她包扎了吗宋青阳还在专心干饭。 宋奶奶探了一口气,她这孙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冷漠了,有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平时在她面前还好,寒暑假回回不落都来陪她这老婆子,可对于其他人,从来都客套疏离,好在芮芮有些迟钝,不在乎他的冷眼,每回他来都跟在他后面,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往这儿搬一份,也不见得他有几分动容。 毕竟是隔辈,宋奶奶年纪也大了,孙子青阳这样的孤僻,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恬芮这样热心肠的女孩子,现在年纪小还好说,等到她长大了走向更大的舞台,终有一天会被青阳的冷漠耗尽精神的,她不希望,等失去之后,青阳再去后悔。 可人啊,总是喜欢试错,要自己去经历,痛不在自己身上总能保持风度。 第二天,晏恬芮又过来听歌,她发现宋青阳这次带来了很多磁带,还有一些文艺小说,这些对她来说都是珍贵的宝藏啊。这也是为什么宋青阳对她爱答不理,她还总能兴致勃勃地一个劲往他家跑的原因。 宋青阳房间里没有多余的椅子,床又不让碰,所幸她在地板上铺了竹席,整个人趴着,还能滚一滚,宋青阳就在自己的书桌上摆弄模型。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地流淌,宋青阳耳边是不是传来晏恬芮咯咯的甜笑声。等到他终于满意调整的模型时,他才发现女孩已经睡熟了,姿势不甚规矩,棉T恤上卷,白嫩的小肚子完全露出空气中,因为女孩还穿的是系带内衣,他一下子就看到了露出的下半边乳。 他慢慢起身蹲在竹席前,观察了一下女孩的脸,呼吸平缓,睡得正香,裸露的小腿和脚丫子交迭着呈现在他眼前,宋青阳很早就注意到了晏恬芮的脚丫了,小巧而又肉肉地,白嫩又可爱,和自己骨节分明的大脚完全不同。 现在这双脚就安静的在他眼前,宋青阳不由得伸出手捉住一只,摩挲把玩起来,把两只脚丫都捉到手心,他又看向女孩起伏的乳,心中有种想要帮女孩把T恤完全掀上去的冲动,又有一种察觉到自己猥琐变态的羞愧,两种情绪矛盾又纠结,好在他到底还是个17岁的简单少年,即使思想汹涌,脑子里过了一遍想做的坏事,但理智还是克制住了他,要记得尊重他人,尤其是女孩子。 他放下女孩的脚,快步走出房间关上门,走向厨房,舀几瓢水到脸盆,整个人都埋了进去,寻求冷静清醒。 这一幕,被在内院忙活的宋奶奶尽收眼底,她打开房门,看到芮芮一个人在竹席上睡得正熟,也注意到了半卷的T恤,她心里咯噔一下,连忙为女孩扯好衣服,喊醒她,借口说刚摘了西红柿,是芮芮喜欢的那种粉红的品种。 晏恬芮突然被叫醒,跟着走出宋青阳的房间,手里又被塞了两个西红柿,整个脑袋还有点晕乎乎,宋奶奶又叮嘱她,去水池洗了再吃,正巧碰上从厨房出来的宋青阳,他额角的头发竟然滴着水珠,胸前也被水浸湿了一片,看起来有些狼狈,表情有些懊恼,真是新鲜得很。 而宋青阳看到一脸懵懂的晏恬芮,神色还有些不自在,他整个人带风般,错过她出了门朝田埂走去。 晏恬芮习惯了宋青阳的我行我素,她记着要洗西红柿才能吃的话,乖乖地去水池,太阳晒了半天,水龙头的水都有些烫手了,她想着自己的头发也该洗了,正好用水龙头的水,也不用费柴火用水壶烧热水了。于是她道了别,便捧着两颗西红柿回家了。 伟大又渺小 那天晚上,宋青阳第一次真实地感受到了身体地躁动生理反应,混乱的欲望好像有了意淫的对象,下午竹席上的那一幕在他脑海里扎了根,女孩娇小白嫩的躯体乖巧地待在那里,好像是可以任由人肆掠,他有几分懊恼只触摸了她的脚,那一抹乳的弧度在他眼前不停地晃悠,引诱着他去品尝,一脸单纯无辜的模样,让自己这一晚生了无数的恶。 也许她就是故意的,宋青阳这样想。可明明是青春躁动的他,在肖想异性的身体,想要去破坏想要去得到,喜欢对他来说此时就是占有。他喜欢异于自己的娇小青春身体,也许换个人他也能同样喜欢,更何况晏恬芮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以最低的姿态,一言一行尽在他眼底,不需要费劲去琢磨她的心思,极好掌控,如果去引诱她说不定也很容易成功。 就如从前地相处,晏恬芮闷着嗓子,声音小小地,总是嘴甜讨好,想要什么都挂在脸上,看起来又笨又蠢,从来看不出自己的不耐烦,瞅见他带来的新鲜物件,就一个劲儿讨好,他指东就去东,不会有南西北的想法,让人看着生气。 他第一次来山坳里过暑假的时候,她堂哥晏北故意把宋青阳推进长满稻谷的泥田,他倒下去压倒了一片稻谷,稻谷枝叶的棱边在他脸上划出了数道血痕,身上全是脏污的泥水,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他哪受得了这样的屈辱,少年还是血气方刚地,他立时就攥紧了拳头,没想到晏恬芮动作比他还快,一下子两只纤细手臂蓄力,把他堂哥也堆倒在田里,凶巴巴地教训晏北,恶意欺负外来人,她拉起宋青阳,又跑到她二叔面前告他儿子的状。 这长义气的操作,在宋青阳的思维里,被认定是在做戏,他没有滋生出感恩的想法,也许这只是女孩一时的冲动,何况他并不需要别人为他出头,迎头而上拳头争胜负,这是男孩间解决问题的粗暴方法。不过后来他想长期住在这山坳里,也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倒也不在乎口头的挑衅了。 来山坳那么多次了,这落后闭塞的山村,也不是表面的一片祥和淳朴,为了一点毛头小利平时再好地邻居也能争得头破血流,几十年如一日依靠着山林和土地得过且过,以生儿子为追求和荣誉,最是喜爱麻将扑克小赌,孩子们的教导随缘又野生,还有跟风其他村落,买书赌马生财,出口方言声量势大,脏话婊子贱人等日常挂嘴边。 因此除了山里的景色和美食,他对这里的人们是没有什么好印象的,自冾且自大,懒惰又男权,再老实本分地男人,凑到男人堆里污秽露骨的话说得最溜,好不容易见过一回大世面那是要到处炫耀的。。 在这样环境长大的晏恬芮,能有多好的教养呢,看见什么都眼红,贪婪而又卑微,宋青阳一切看在眼里,越在意他人情绪的人,往往最容易拿捏,最容易应付,照顾到一点她的小自卑,就可以得到她莫大的感激。 她妈妈倒是自我标识有文化,认为自己学识强过山坳里的其他人,骨子里带有几分清高与傲慢,她当过小学教师,可现在病魔缠身,面部神经损坏失了秀美的模样,行动受到限制,只能闲赋在家,做些轻活。可惜嘴巴是个不饶人的,自诩有素质讲道理,和只会欺软怕硬的庄稼汉老公硬刚,谁也不让步,可她一直都不明白眼泪和控诉在自私冷漠的人面前,丝毫起不到作用,庄稼汉的拳头和巴掌让女人不得反抗,两个女孩在这样的暴力和争吵中惊吓害怕大喊,邻居也不敢近身拉架。 他在局外目睹一切,又站在金字塔中端进行俯视,穷和没有见识,使得农民面目狰狞凶狠,目光幽暗。同样出身山野,他的父母已经通过努力成为了中产的高知,物质需求不再是他们追求的首要,这也让宋青阳能够理解,他父母这么多年对工作的努力和敬畏,才让他们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不过现在他习惯了晏恬芮在身侧的存在,倒也和其他人确实不一样了。从小到大,他生长无忧,父母给他丰沃的生活,奶奶也对他无条件关爱,脑袋聪明,学业顺利,他也一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并努力去得到,没有什么例外,即使是生理欲望,男女间维系感情的不可描述。 现在他身形逐渐强壮,第二特征发育明显,看过的人体器官和一些香港小电影光碟,让他知道了不少男女间事的奥妙理论知识,在这个年纪,好奇心是极其旺盛的,有不一样的欲望等待着他去探索和实践。而这时,面前的晏恬芮让这一切有了实体。 不过宋青阳的成长环境一向淳朴,他并没有打算因为生理欲望和外在的荣誉而去轻易开展男女关系。在他的观念里,他这一生只打算谈一次恋爱,他会和这一个恋爱对象在一起一辈子,结婚生子。和不同的人去认识,了解,磨合,哄她,买礼物,简直是太浪费精力和资源,对他来说太太不划算了,况且,他也不是因为女孩子的仰慕和几句表白就能动容的人,这么多年来的成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优越性,不过这也没值得吹牛的,世界上这样的人多的是,而他只是在这叁线城市里优越罢了。 具体是表现在2年前,嫦娥一号在西昌卫星发射中心发射升空,这是中国探月计划中的第一颗绕月人造卫星,继载人航天技术之后,中国陆续突破了一大批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核心技术和关键技术,这都是依靠中华文明的发展和人类大脑智慧的强大。他的心就被深深地震撼了,吃惊于国家科技的强大,羡慕能够探索其他行星的宇航员先驱,但同时他又直观地意识到人类的渺小,自己的渺小。 从那时候开始,他从只是简单地喜欢飞机模型上升到,认真考虑将航天航空专业作为他以后长久探索对象,作为他一路前进的道路,走近祖国的航天航空浩瀚宇宙。但只是是凡胎肉体,就逃不过七情六欲。 在这夏日静谧的夜晚,月光通过窗户的缝隙将这屋子照亮了几分,竹床上的少年此时还未睡,俊秀的脸庞正沉浸在身下阴茎传来的快感当中,这种感觉陌生又刺激,尤其是他此时微闭着双眼,脑中想着一笑就带出脸蛋凹陷的脸窝的晏恬芮,欢快跳舞的身影变幻着场景一幕幕浮现,以往点点滴滴的动容汇成了喜爱。 抚动下身的手,血液也流动得厉害,往日青色血管此时热胀不已,好似要冲出这皮肤,这阻碍,动作从青涩拙笨地上下滑动,引出满脸的情绪后,手速逐渐加快,耳根炽热着,光洁微杨的脖颈满是汗珠。到了最后,喘着气,男性的快感达到了极致,温热的白灼喷在了他的手心,还有些许沾到了衣服。 经历过情潮之后,宋青阳的身体有些慵懒无力,还有些许沉浸余韵当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坐起身,此时他的手上,身上满是散发着浓郁的腥味,像是村尾田坎处盛开的石楠花香,不甚好闻。 为了干净,也为了处理证据,他有些羞涩的换了短裤,并在这朦胧夜色下,团起换下来的,轻声打开房门,蹑手蹑脚走向水池边,水龙头只拧开了细小的水流,来洗净手中团着的衣物,这种在奶奶看到前自己及时处理掉的行为倒也发生过几次,大多是睡醒后发现的正常生理现象。 洗完后他又快速回房,房门是木门,接连着墙的合页有些年头了,还是发生了不小的咯吱声,关上门的瞬间,他又仿佛听到了从奶奶房间传来的咳嗽声。门关好后,夜色又是那么的寂静,他等了一分钟,寂静还是寂静,甚至蛙声都被他听到了奶奶房间都没啥动静,他这才放松躺回床上。 关于二胎 第二天依旧是个晴朗的好天,山坳里的人们照旧是太阳出来前就忙活开了,春容姨一早就喊起女儿,要趁着天气好,清晨去菜园摘下熟辣椒切片晒成干辣椒。 正是早晨六点多,空气十分清凉干爽,母女两戴着帽子手套,提着几只水桶出发去菜园。晏恬芮主要摘辣椒,春容姨自己还有别的任务,她要顺便给菜园每一芗地检查,进行除草浇水,杂草茂盛的要除掉,不能分走了养分,土壤干裂菜叶枯黄的要浇水,不然幼苗就会夭折掉,四季豆扁豆黄瓜等的插条要扎稳,分支要均匀散开,这些活很不轻松且需要巧劲儿的,因此除了帮忙用桶抬水,晏恬芮就一心只摘辣椒了。菜地里茂密浓绿的辣椒树结满了果实,有些红透了,可以采摘下来做籽,成熟坚硬的青辣椒是要做辣椒皮的,果肉饱满,辣度也形成了。 地里忙活一个多小时后,太阳已经照亮了每个角落,落在背上有些灼热,母女两便打道回府了。经过宋奶奶家时,两祖孙正就着清粥小菜吃着包子,晏恬芮母女两还热情的打了招呼,见状,宋青阳有些不自在地撇过了脸,只是没有人注意到。 晏恬芮和妈妈回到家后,就开始分工劳动了,饭在电饭锅里已经熟了,春容姨去备菜炒菜,晏恬芮搬着小凳子坐在门口洗着全家人的衣服,除了爸爸衣服上沾着的油脂树浆等污渍要花些功夫使劲搓洗外,女生们一天一换洗的衣服都很好洗,在搓衣板上放点洗衣粉,两面都搓上二叁十回,再用清水过两遍,穿过衣架晾晒在门口的自家搭建的简易竹竿上。 早饭过后,她还有个扫地的任务,洗碗春容姨包圆了,扫完地母女两一起切辣椒,辣椒摘得有两大箩筐,等全部成片散开在大竹簸箕上,再搬来长木梯上平房的平顶,这样日头晒得足,也不必担心家畜搞破坏。 这样一通忙活之后,时间也走向十点过半,歇息一会儿,又该准备午饭了。去田里拔上几棵嫩玉米,剥掉外衣和毛须,冲洗干净放在隔层和米饭一起煮。圆茄子两棵切成细条状和辣椒一起,漂水静置,藤上刚摘的嫩南瓜也切成细条状装盘,柴火燃灶,猪油下锅翻炒,撒上葱花起锅,再煎上几个荷包蛋,就可以搬桌摆筷喊晏爸吃饭了。 中饭之后,普遍的都准备歇午觉了,不到两点大家是不会出门的。太阳太大,硬着头皮在户外干活会中暑的。晏恬芮一下子就睡到了3点多,家里大人也没催她醒。 补完课考完试之后她的假期只有短短的十几天,再过不了几天高一就要正式开学了,她直升高中是肯定的了,只是不知道她是进了实验班,还是被筛下去重点班,选拔考试时她自我感觉实在不怎么样。 已经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姐姐已经在准备去省会城市一个人读书的事宜了,因为是山坳里第一人上大学,得到的关注度可是前所未有,晏恬芮自然也得跟着以姐姐为先。 所以临近开学,她得一个人先自己出租屋,家里爸妈则要准备姐姐的升学宴,邀约亲朋浩宇,采买宴席的菜。而宋青阳高叁也要开学了,他爸爸开车来接,正好顺风车将晏恬芮也送到了市区。 因为所处城市还是个叁线地级市,所以宋青阳的高中还并没有保送名额这一说法,不过高一高二有参加物理和数学竞赛获得了二等奖,可以在自主招生当中加分,这次暑假之后,他就得考虑自主招生的一些大学了。 所有课本内容已经学完了,高二的期末考总分上985大学是没有问题的了。源于这些年的爱好,宋青阳心里倾向于航空航天大学。 但很快父母告诉了他一个重大消息,母亲谢芳不小心检测出怀孕了,两夫妻都在事业单位,只能生一胎,一旦超生被发现是要革职的。宋爸谢妈很是纠结,儿子宋青阳从小是被长辈带大的,因为工作夫妻两错过了不少儿子的成长过程,现在有了第二个孩子,时间精力允许了,他们的心又蠢蠢欲动,可要他们都放弃事业单位的金饭碗,又有些太不现实了,这又关乎以后得前途问题。 超生在他们山坳里是在平常不过的事儿了,每家都有2个以上的孩儿,像已经有了两个女儿或两个儿子的人家都追生了第叁个男孩,基于儿子宋青阳冷漠的性格,夫妻两一直都想再要一个孩子,只是这次的意外让他们梦想成了真。 从大山里走出来的青年,都是一步一个脚印,付出了比城市孩子更多的努力,反复纠结一个月后,夫妻两还是忍痛将孩子打掉了,母亲谢芳毕竟已经四十岁,打掉孩子后心情又有些抑郁不平,就干脆请了病假在家休养了两个星期。 这让看在眼里的宋青阳心里有了不少想法。从小父母忙于工作,疏于对他的照顾,以至于他心里一直认定血缘也不过如此,他们一向把自己的工作自己的职业发展放在首位,即使家里经济实现小康,远胜于山坳里的其他人家,扎根在城市里,他们还一心在往上冲。 在这期间,山坳里的人家基本都实现了二胎,叁胎,为了应付计生办,很多人躲到外地去生,去借钱交罚款上户口,导致生活越来越贫困,但都是父母自己拉扯长大的,生长大的孩子自由散漫,小小年纪就都能帮父母干活了,大点的男孩初中便辍学去南方打工了,大点的女孩成年就成了婚。在农村,孩子便是农民最大的财富。 一方面他是有些责怪父母,即使他性格淡漠不喜欢哭闹,但小孩应得的关心还是要一分不少,另一方面,他又得益于父母拼斗出来的良好家境,享尽了独生子带来的所有宠爱,能让他对山坳里的其他孩子产生一种凌驾之感。 倘若母亲谢芳这个孩子真要降生了,那么就是极大地威胁到他的利益了,如果性格讨喜的话,这个弟弟或妹妹会独得父母亲的喜爱,那么自己的存在就会很尴尬了。 所以得知母亲怀孕的那一刻,他没有多大的欣喜,甚至心里有些膈应,膈应这个生命的突然存在,而他也很庆幸父母亲都在事业单位,不可能像山坳里的村民一样在国家政策的眼皮子底下违规。 这是这个少年骨子里自私冷漠的一面,在鲜活的生命面前也不过如此,他似乎并不眷念兄弟姊妹间的温暖,同时他又很聪明,将这些想法都藏在了肚子里。不能保证的是,如果父母坚持要违规,他会不会提出抗议。可即使他这种利己主义的想法暴露出来了,也不会有人因此批判他性子是好还是坏。 高一生活的挑战 高中生活一开始是新鲜的,教授实验班的每科老师都看起来姿态十足,走路生风,身材挺拔,十分自信有经验。 最让晏恬芮印象深刻的是,传说中的怀孕的英语老师的第一堂课,她挺着骄傲的小肚子,头发后梳扎着一丝不苟的低马尾,和温柔幽默的代课男老师不同,这位正式的英语老师一走进讲台,就想要给底下的学生们一个下马威,在黑板上咚咚咚这下一排字母,no excuse,显示她教学风格的严谨,边说还边拿着木尺在讲台上使劲拍了一下,然后就要下台一一检查每个学生的课本,看他们之前上课是否用心记了笔记。 其他的同学们是否被这一幕震慑了且不论,性子本就羞怯没见过世面的晏恬芮,反正立马就心慌慌了,她翻来要新学的那一单元,课本上很新,她还没来得及做预习,但娇小的她就坐在第一组第叁排,好巧不巧她就被抓了典型,她想要张口解释,没想到这位女教师压根就没看她,直接面向全班,很笃定地拿她做了例子,不留情面地体现她是如何地no excuse。 晏恬芮被说得脸埋得越来越低,根本没有勇气顾及其他同学的眼色,只觉得心情低沉到了谷底,仅有的一点自信心被狠狠地打压了。下了课,其他同学叁叁两两离开座位,晏恬芮还沉浸在这郁郁寡欢的状态,小腹憋胀了也一步都没力气挪动,直到中午放学回家吃饭午休。 好在晏恬芮在英语这一科上一向花时间记忆听讲,月考测验也在前几名,作文也时常被贴在后墙上作为范文,老师的表扬和鼓励让她对英语这一科的学习越来越积极。 但积极不是对每一科都有效的,例如物理和数学极需要动脑筋的这两科。尤其是物理,她已经在初叁屡战屡败了。在第一次测验时,愣是有人考了满分120分,丝毫不费力,而她绞尽脑汁也解不出题,最后考了60分。 这明显不是努力的问题,就像初一时语文老师让同学们自愿练字,很多人中途放弃了,她还勤勤恳恳地坚持,每天用2个小时练一张字帖,老师来查看,一眼就给了一个结论,态度不认真,让晏恬芮解释的余地都没有,只能咽下打击放弃练习,顺其自然。但后来升了初二,晏恬芮作文写得好,被语文老师挑出来做典型,又被夸奖她的字是全班最好的,没有之一,未来可期。 这个回路晏恬芮是有点理解不了的。但得到夸奖了嘛,还是很高兴的。 如今进了重点高中的实验班,成绩排名在吊车尾,物理和数学上课时跟听天书一样,转不过弯来,一头雾水,男老师看你10个选择题错了6个,还来亲切的问你,怎么回事呀? 晏恬芮也想狡辩一番,可老师们说no excuse阿,她也不能说老师你在讲天书我听不懂啊,老师会回怼你,那其他同学怎么都听得懂啊,他都教了那么多届学生了,就你是猪脑子啊,怎么进的实验班诸如此类。 确实很理直气壮了,晏恬芮的身影感觉要缩成一团,钻进地缝里了。十五六岁的女孩子能懂什么呢,她也很想要和同学们拉进差距,但她的努力得到的效果甚微,就比如宋青阳,那个物理轻易就考满分的同班同学,他们脑子聪明,转得快,学习效率高,她只有羡慕的份。不仅在学习上落后,交友上她更是遇到一个又一个坎儿。 班里大部分同学是市里长大的,家里有车有房,在社会上都有点小背景,他们除了学习平时凑在一起还有好多的东西可以分享讨论,而晏恬芮显然不是这一波的人,靠自身魅力她根本无法与同学们打成一片。 她家租的房就在高中对面,而高中的这一条街尽是为学生服务的书店和美食,一般住的远的和住宿的,会让住的近的帮忙买早点和晚饭。晏恬芮认为这是她和同学们拉进距离的一个机会,因此她乐此不疲地接受了很多订单,尤其傍晚出校回家吃饭时,急急忙忙吃好饭,就往回校赶,为同学们买炒饭,馄饨,煎饼等,后来学校怕傍晚放学生出去容易出事儿,取消了这次的外出机会。 不能出校吃完饭过后,春容姨特地给女儿买了饭盒,下课点守在校门外给恬芮送饭,春容姨面容术后歪斜,但她每次在女儿面前总是情绪洋溢,身影坦荡,恬芮没法子做到这样,她的自尊心作祟,每次去接妈妈的饭盒时,扭扭捏捏,脚步并不轻快,可当她打开饭盒,看见荤素搭配的好看的晚饭时,又是很感动,有一段时间,她总跟文科班的几个女生在学校的树荫石凳下一起吃晚饭。 她们胆大,已经开始少男少女间的撕拉和暧昧了。高年级有一个很高很瘦的学长,好像长得也不错,在女生间流传。那阵子天气还不冷不热,阳光明媚,她跟着她们一起去北面那栋教学楼看帅哥,帅哥好像有女朋友了,十分娇小,可这丝毫不影响女生们热情。期间,晏恬芮也接受到了很多异性的关注,可她不敢回应,也不知道怎么去回应,除了学习,她好像什么都不会做。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有一群朋友在一起,干任何事情,好像都很开心,自然而然的,她和班里一群家里条件普通的,还有从县城考来的几个性格简单之人玩在了一起。当然这一群人当中,也有和别班谈恋爱的,有一次,几个男生特地找那个男生要说法,差点打起来,晏恬芮不明所以,但也跟着凑人头了。谈恋爱的这个女生足有172了,四肢修长,脸庞娇俏,足有男生为她打架的资本,不过她性格温和,待人十分礼貌,一起玩的女生们也很愿意也她出头,包括坐在她旁边只能称得上娇小可爱的晏恬芮。 耳濡目染之下,晏恬芮也生了些小心思。学校有做课间操的惯例,上午两节课之后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除了备考的高叁生,低年级的学生都得在操场集合做操,集合,排队,散操,人群中她总会和一个男生对上眼神,或是远远地走过来擦肩而过,两个人都很羞涩,对上一眼就会很快错开眼神。 他们不是一个班里的,初二时,晏恬芮在3班,男生在隔壁的5班,因为在学校的小卖部里都吃着棒棒糖而注意到对方,此后缘分好像就展开了,晏恬芮好像能时常看到男生的身影,叼着一颗棒棒糖,甚至早上上学的路上,也能偶尔看见男生的身影出现在马路的另一边,两个人好像有一种默契,虽然没说过话,但又很了解对方在关注着自己。 初叁晏恬芮考上了重点高中的少年班,男生留在了原中学,但这种情愫并没有中断,很快,晏恬芮发现男生的家就在重点高中里面的居民楼,这种躲猫猫的拉扯又续上了,走在靠近居民楼的那一条道上不由自主有了期待,眼睛总在寻找那瘦高的身影,一旦看见了又羞涩得想躲起来,没有勇气去说上一句话。 就这样,青涩的找寻和碰撞延续到了男生高一也考到了重点高中,课间是他们能最大可能遇到的时候,晏恬芮一如既往地羞涩得不敢对上男生的目光。 也许,她并没有多么地喜爱那个男生,只是享受这种来自异性的倾慕和关注,很多人不就会因为别人喜欢自己而去注意到那个人吗? 所以不只是这个男生,晏恬芮几乎对所以来自异性的目光都很羞涩,只是那个男生和她的战线最长而已。 冬日的食物 一学期精彩的高中生活过去了,她捧着一堆试卷回去家里过寒假,大学里的姐姐已经放了假带回来了电脑和手机,穿着舅舅送的羽绒服,样子看着出挑又有些时髦。 姐姐的电脑里下载了很多电视剧和电影,这让晏恬芮又羡慕又觉得新鲜。可惜放假在家里的日子,时常是姐姐开着网卡玩游戏,而晏恬芮自己则在苦逼得奋斗题海。 家里的灶从早到晚燃着火,烧着的算是秋天就砍好的一样大小的干木头,四块这样的木头加上些细小的枯枝,干竹块就可以烧一整天了。木头烧得的碳火用铁锹被妈妈或者姐姐运到火盆里,可以让晏恬芮安心的在屋里写作业,不然天气冷得要生冻疮的,手套当然也有,不过写字还是不太方便,而且脚也是容易冻着的。 山坳里的男人们这时候会专门去烧一次黑木炭,储存起来在过年到开春最寒冷的时候用的。地点一般在院门前空旷的草地上,找一块土制松软的,用铁锹和锄头挖出一个大洞来,准备做成一次性土窑,土窑一侧挖出一个圆洞用来引火,将提前码好的大长木棒放进窑洞,再用松软湿润的黄土将这些木棒掩藏好,尽量保证密闭,面上挖出小洞,用来排烟和空气流通,最后放入一些小树枝和竹叶枝条引火,等待木棒碳化。 烧木炭是个技术活,不用心一步步做到位是要坏很多木材的。因此村里面总是几家搭伙,由那一个最有经验的带头去烧,其他男人做帮手,碳化也是一个长时间的过程,需要人不停地看顾,调整。最后烧出黑色长条不易碎的硬炭,就比较有成就感了。 回家没几天之后,天气变得越来越冷,日光也越来越短。腊月二十的夜里,黯黑的天空飘飘洒洒地下了一场小雪,天蒙蒙亮,打开大门,就可以看到眼前的院子,旁边的屋顶,房屋下面的荒田,远处的河泊,半山腰的竹林,全都笼罩着一层白纱,竹林有生长茂密的大树,好似与天边相接;不用去看,便也知道了竹叶和秋叶结了冰屑,沉甸甸地,催化出深深地翠绿,空气中弥漫着朦胧的白雾。 整个山坳仿佛睡得像个可爱的孩子。 雪只有薄薄的一层,等天光出来了就会化掉,还不足够用来捏雪人雪球。稍微出点太阳光,薄雪和冰屑就会被这热量融化。 等到了腊月二十四,山里的人们就开始忙活起来了,准备年货,宋奶奶的另一个儿子去了外地过年,今年破天荒地带着宋青阳回到了山坳里,宋华年和谢芳还在上班,要等到腊月二十八以后才能回来。 年货第一项要准备的就是打豆腐,有一手好手艺的通常是每代的老人,他们领头操作,后辈在一旁打下手。一升就是一只豆腐的量,一般每户人家都准备两升豆,多打些豆腐作为冬日的食材。豆是一般每户人家春天种植,秋天收割的黄豆,不够的话就去豆多的人家买点。 晏恬芮家今年除了准备好打豆腐的量外,还有很多剩下的黄豆,妈妈春容姨特地早早做了豆豉,选豆,浸豆,蒸制,发酵,四套手续完成以后,再按一定比例,加入盐,清水,白酒之后装坛用塑料布和橡皮筋密封,压上坛盖,注水入封槽,保证密封性。入秋之后制作,深冬就可以开盖食用了,期间要勤换封槽水,吃的时候用猪油和辣椒皮翻炒,就很下饭了。 除了腌制豆豉之外,每家都还有好几个坛罐,里面有酸辣椒,酸菜梗,萝卜干,糯米渣辣子等等,每家尽不相同。 打豆腐是个体力活,要提前一天将选好的好豆子送到机器上去皮磨碎,筛掉皮用作猪食,用一样尺寸的大水桶浸泡豆子,放入相同比例的豆和,浸泡一个晚上。 第二天,用机器磨成豆浆,两叁人为一个单位,在大灶上起火烧开水,用瓢舀开水到装着豆浆的桶里,烫10分钟左右,再过滤出豆腐渣,用吃奶的劲儿挤压出豆浆,得来的豆浆再倒回大灶上煮开,煮开即舀出到一旁准备好的木桶里,加入适量捣好的熟石灰稀释温水,盖上盖,随时查看。 晏恬芮一直在火炉边烤火,看叁个大人忙活,看着豆腐要成型了,她赶紧跑去宋奶奶家,拿了几只空碗,邀请宋青阳去舀嫩豆腐吃,宋青阳被晏恬芮拉着手腕,慢条斯理的跟在后面。 豆腐成型后,舀去表面有孔的部分,下面的固体部分就白嫩嫩得不行了,轻轻的一勺就duang duang的了,看着几个孩子捧着碗迫不及待的要尝。大人就拿起大铁瓢,一一盛满碗口,根据个人口味洒上白糖,姐姐待在屋里,晏恬芮也没忘捎上一碗,至于宋奶奶的,就宋青阳自己负责啦。 就这样,一只豆腐就差不多制作完成了,用瓢舀进准备好的豆腐匣内,匣底是要垫一个包袱的,全部舀好后把包袱盖好。在上面放一层干净的木板,再压上重物让嫩豆腐出水。叁家合伙一共打了5只豆腐,足足忙到了大中午,晏恬芮和姐姐自己在家里做了午饭,等大人活忙完回来吃。 压豆腐的时间不能太长,所以还要人时不时查看,一般2-3个小时就可以得到方方正正的豆腐了。 快到4点的时候,晏恬芮拿着羧基,和妈妈一起去下豆腐。妈妈拿着菜刀将豆腐分块,她在一旁看着,不一会儿,宋青阳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也站在边上看着春容姨操作,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豆腐制作的过程,中午吃了那一碗嫩豆腐之后口感很好,下午他自己已经来了两趟,还戳了几戳正在渗水的豆腐,触在指腹上有点好玩。 分好块之后,晏恬芮开始小心地装入羧基里,宋青阳也凑过来,按着晏恬芮的方式帮忙。 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只大手,把晏恬芮惊了一下,这位少爷竟然主动帮忙了,她侧过头去看宋青阳,研究他的意图。 宋青阳并不打算开口,他默默地运送这些豆腐块,感觉很新鲜,女孩见他这幅样子,也只能回过头,继续装豆腐块了。 这时春容姨已经在分切另一只豆腐了,晏恬芮试探着两手抬起羧基,准备搬回屋里去,太重了,需要两个人抬,她看向宋青阳,露出求助的眼神,宋青阳看到女孩这可怜劲,也只能撸高袖子,走上前,他有运动的习惯,力气也大,一个人就将羧基搬起来了。 晏恬芮跟在后面,朝他调侃道,今天没太阳了,怎么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听这语气,好像女孩拿到了他的把柄一样,宋青阳撇撇嘴,要不是看她费力的样子,他才不会帮忙呢。 他回头,看见女孩满是笑意的脸,朝她吩咐了一句,小矮子,前面带路。又被嘲笑个子矮,晏恬芮一下子怒了,她迈起短腿,一下子跑到男生前面,一边凶狠地念叨,你高,你高了不起啊。将地踩得闷响。 宋青阳乐了,回道,我高就是很了不起啊,上面的空气都要新鲜多了。晏恬芮不想理他了,甩着两条辫子一个人默默打开房门,往屋里走。 她拿出一个干麻袋铺在水泥地上,对宋青阳说,喏,放在麻袋上面吧,麻袋可以兜点水。这间屋是她和姐姐歇息的地方,后半段比较阴凉,一直用来放食物,前半段放着衣柜,一张木床,窗户地下是一张木桌,散铺着几张卷子。 宋青阳在书桌前停下脚步,拿起最上面的一张,有几道大题几乎是空着的,再拿一张也差不多情况,晏恬芮本来打算接着去装豆腐的,回头却看见宋青阳在看她的试卷。 有些见不得人,晏恬芮不想让宋青阳嘲笑,赶忙去抢他手上的卷子,不开心地说,谁让你拿我卷子的,还给我。 宋青阳故意伸高手臂,把卷子抬过了自己头顶,晏恬芮跳了几下都被他躲过去了,晏恬芮干脆攀着他的肩膀去拉他抬高的左手,抱着宋青阳乱窜,头颅在他的下巴顶来顶去,撞得宋青阳生痛。 不寻常 宋青阳用空着的那只手,去推胸前毛茸茸的脑袋,女孩本就昂着头在看他手上的卷子,余光看到要推过来的手,不由得踮起脚扬起脖子想躲开。 宋青阳手掌宽大,还是碰到了晏恬芮的脖子,刚搬完豆腐的手还有点水渍,全蹭到了女孩颈项的毛衣上。 晏恬芮被冰得一激灵,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她楞了一下,放下抢卷子的手,往宋青阳手背上狠狠拍了一下,不高兴地说,“手怎么这么冰啊,还有豆腐水,都弄脏我的衣服了。” 女孩顿时模样有点委屈巴巴,宋青阳身体也放松下来,脸上露出点歉意,他收回触碰到女孩脖子的手,温热柔软的触感减弱,又看了看她身上粉紫色毛衣的领子,确实沾有水珠和一点豆腐渣子,竟然是平时爱干净的他弄上去的。 他打算放下高举在半空的拿着卷子的左手,本来他只是觉得晏恬芮这么着急她的卷子,好像见不得人一样,故意去逗逗她,却不想直接摸进了女孩的脖子里,吓到了她。 晏恬芮之所以不想让宋青阳看他的卷子,实在是由于内心自卑,拿不出手,宋青阳聪明,理科一向拿手,物理和数学都拿了省级奖项,就算现在离高考只有半学期了,也丝毫没有紧张之感,听说还过了自主招生,能为高考加分。 晏恬芮回家没几日就听邻里间都在夸赞他的事迹,预测他比姐姐分数还高,是清华北大的料子,那时候山坳里的人只知道清华北大的名号,而全市每年考上的学生屈指可数,好像山坳里都会因为他蓬荜生辉。 毕竟现在村子里长大的少年还在读书的只有几个了,晏恬芮的几个堂哥夏天已经辍学去南方打工了,还在读书的几个少年出挑的也就晏恬芮和她姐姐,宋青阳并不完全算。 在女孩眼里,宋青阳从来不是这个山坳里的人,他生长在市里,有修养爱干净,就算在这个山坳里待了几个暑假,他也和这里的人保持着距离,即使山坳里的人淳朴又热情,从来不期望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晏恬芮也是从一次次被他冷待的过程中,逐渐明白这个事实的,后来她分享一些青菜瓜果,大多是想照顾慈爱宋奶奶,所以即使宋青阳长得英俊好看,她也知道这不是她能拥有的。 这样强烈的自尊心面前,是容不得自己的努力被玩笑被看轻的,尤其是弱项。 眼下她见宋青阳放低了手臂,她连忙去抢下卷子,放在书桌上用手舒展了几下,就转过身站在书桌面前,顾不得礼貌,严肃地对宋青阳说,“你赶紧回去吧,不用你帮忙了。” 宋青阳此时非常不会看脸色,他今天的心情好像特别好,不在意女孩一副轰客的架势,拉开一旁的木椅就坐了下来。 晏恬芮问他,“你怎么还坐下了,平时可从来没见你来我家,快走,豆腐还没下完呢!”她的语气平和一些,却还是在赶客。 “你有没有点待客之道,没见你这么轰人的”。宋青阳不客气地说,眼睛还在撇书桌上的书和卷子。 晏恬芮没办法了,屋里也没其他人了,姐姐在厨房里烤火,爸爸也不在家。此时和宋青阳单独待在她睡觉的地方,怪变扭的。 她决定一个人出去,妈妈还在那里收豆腐呢,她收起卷子放进抽屉里,交代了一句,“你别看我卷子”,眼神带有威胁成分,就小跑着去堂屋了。 此时春容姨已经装好另一只豆腐,放置在一旁,正在帮自己的婆婆分豆腐块,晏恬芮见状直接去搬,这只豆腐装在平时装水的桶里,两只手提就行了,比较方便,她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家挪去,心里有点忐忑不安,她搞不清楚宋青阳这会儿是不是已经回去了,要是没回去,那她的房间岂不是就被他看光了。 房间后半段常年潮湿渗水,光线昏暗,前半段家具简单,摆放并不简洁,对于挑剔的宋青阳来说,就是个被他看不起的话把子。她打开房门,看见宋青阳还背对着她坐在书桌前,仿佛在研究些什么。 她费力的提着桶进了里屋,才发现她的抽屉被打开了,她自己手工做的竹蜻蜓,竹蚱蜢被这人捏在手上端详。她想是被人端了窝,怒气直冲脑门,两叁个健步将豆腐放好,又急忙走回书桌前,伸出一只手指着他质问,“你怎么又翻我的东西。” 宋青阳被指着脑壳也不舒坦,他直接拽下眼前的手指,又改抓着她的手腕,把晏恬芮拉近,无辜地说,我只是想看你的卷子,帮你研究研究地,这些只是顺便玩了一下,“咋了,小气了?!”宋青阳坏笑了一下。 简直是恶人先告状,但她的手被宋青阳抓着,整个人歪靠着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温热的呼吸仰在她面前,乌黑的眼珠定定地锁住她,好像要把她完全看进去,这样暧昧的场景让晏恬芮很不自在,她想挣开往后退,宋青阳却不允许,手掌用力收紧,将女孩的手腕捏紧,不容拒绝。 他转移注意力,指着卷子问女孩,“大题你怎么都空着?”明知故问,晏恬芮小声诺诺地回答,“我不会啊。” “你姐姐不是在家吗,她不教你?” “哪有,我姐姐物理也不怎么好,你以为人人像你那么聪明啊。”晏恬芮的姐姐晏凝静高中叁年都在普通班,比晏恬芮学得还刻苦,大学刚过一本线,这在星星竹海这一大片村里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话闭,晏恬芮还报复性地踢了一下他的小腿。 “出息了你,敢踢我,知道自己笨还不虚心请教。”宋青阳暗示,自己可以教她。 晏恬芮知道自己脑子笨,可她宁愿回学校请教老师同学,她也不想在宋青阳面前丢脸,她又一次想躲开出去。 宋青阳虽是一时心血来潮,可他也向来没有半路放弃的习惯,他干脆改搂上女孩的腰,将她强按在自己的腿上,表达自己的意思,“芮芮,笨不要紧,趁着我有空,你哪里不会的,我可以教教你。” 今天的宋青阳实在是太不寻常了,晏恬芮半坐在少年的腿上,半点挣扎不得,她羞怯不已,整个人从耳朵红到了脖子上,低着头不敢看他。 宋青阳还在说话,“害羞了?我又没对你做什么,脸这么红,耳朵也红了”,他看新鲜似的去摸女孩红透滚烫的小耳朵,本来他也有几分羞涩,但看见女孩整个人红成了西红柿,他不勉产生了逗弄之心。 晏恬芮被宋青阳按在怀里,又被他摸着耳朵,整个人不由得慌乱起来,用力挣扎,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对宋青阳产生了几分害怕,她用力推搡着宋青阳,哑着嗓子,低吼道,“宋青阳,你放开我!” “好了,我不逗你了,你也别动了。”宋青阳有些享受将女孩抱坐在怀里的感觉,并不打算放手。他收回了摸女孩耳朵的手,转而去寻怀里女孩的脸,他微抬起女孩的下巴,诱哄道,“我没有说你笨的意思,你卷子大题几乎不会做,是不是平时在学校里没听懂老师的课,你哪里不懂,我尽量仔细地跟你讲,可以吗?” 晏恬芮还是很害羞,撇过脸,“你怎么突然这么好心?”嗓音间还有些抽噎。 宋青阳神情认真,“你暑假给我做了那么多好吃的,我不得投桃报李啊。” “算你有良心”。晏恬芮这才停止了哭腔,她继续问,“你马上不得高考了吗,我会不会耽误你?” 她还是觉得坐在他腿上不妥,一边做势要下去。牢牢控着她腰的手掌又将她往前拢了一分,宋青阳看着她道,“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对啊,我时间这么紧张,还来教你,你是不是得奖励点我什么?” 晏恬芮见状思考了一下,指着新鲜出炉的豆腐骄傲地说,“一盘豆腐,手工的可好吃了。”手工豆腐确实口感滑嫩紧实,可宋青阳要的不是这个,他盯着女孩微微翘起的粉嫩樱桃小嘴,蛊惑地说道,“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初吻 晏恬芮心里的害怕又加深了一分,她忐忑地问,“为什么要亲你?” “你小时候不是看过电视剧里的人亲嘴很好奇吗?你自己不想试试?这个年纪你的同学应该有早恋的吧,不想跟哥哥试试吗?” 宋青阳双手捧着女孩带有婴儿肥的小脸,自己也凑上去,用挺拔的鼻梁蹭着女孩的鼻尖,双眼稳稳看向两瓣粉嫩的唇,试图用自己的脸迷惑女孩来吻。他一直知道自己的脸也受欢迎,包括怀里的女孩。 晏恬芮被哄得一愣一愣的,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帅脸,脸蛋被他珍视地捧在手心,仿佛她整个人被他看做了珍宝一样,他的嘴唇很薄,也是微粉的颜色,有点干皮缺水,似乎需要她来湿润,她的整个身子被宋青阳摆正完全坐在他的双腿,上身也被少年的两臂环绕在怀里。 晏恬芮看着眼前的帅颜,觉得亲一下也十分不错。于是,她干脆地迎上去,啵了一下,嘴皮还是很干,她又凑上去,嘬了几口。嘬完之后,整个人害羞得紧,低下头去看他胸前的大衣扣子。 女孩小鸡啄米似的几下亲吻,让宋青阳觉得又甜又不满足,他立马抬起女孩满脸通红的脑袋,直接衔住女孩的樱桃小嘴,他的吻很生涩,一开始只是轻碰着摩挲她的唇,少年的唇瓣软软的,滚烫,亲她时很柔,晏恬芮整个心脏砰砰跳动起来,身体酥麻得依靠在他的胸膛里。 两个人的呼吸沉沉,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宋青阳也感受到女孩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亲吻开始变得混乱而杂乱无章,他想起不久前触碰到的女孩滑腻的脖子和耳朵,嘴巴不由得亲过下巴,去寻温热的脖颈。 被突然吻住脖子的晏恬芮突然血液都要沸腾起来,她又紧张又激动,推搡他,“你亲错地方了?! 下一秒,他呼吸加重,搂紧她的腰,又含住她的唇瓣,舌尖试探着抵开她的牙齿,和她的交汇纠缠着,吮吸着,嘴里的口水都要被吃尽,咂咂有声。很快,她的舌被吮得又麻又痛,她在他身上挣扎起来,双手推他的胸膛,她害怕家人会推门进来,挣扎越发剧烈。 宋青阳这才放开她被吮得通红的嘴,鲜艳欲滴,十分可口,他眼角有些发红,还想低头去亲,晏恬芮连忙用小手堵住了他的嘴,怨恨地看着他道,“你够了,我姐姐就在厨房呢,我妈妈也马上就回来了。” 宋青阳这才抱紧她。用脸颊贴着她的脸颊,脑袋来回地蹭着,平缓着呼吸。一分钟后,他又看着晏恬芮,命令似的对她说,“晚上拿着试卷去我家找我,听到了吗?” 晏恬芮鸵鸟一样默声不答,宋青阳用手摩挲着她的下唇瓣,威胁到,“快答应,不然我还亲你。” 晏恬芮不想去,觉得眼前的少年很无赖,“你怎么这样,我明天白天去找你不行吗?” “不行!宋青阳低头,再次去寻她的唇。晏恬芮往后躲仰,张口求饶,“好吧,我去,你快放开我。”她掰开少年箍在她腰上的手,赶忙跳下去,又把少年从椅子上拉起来,拖着他的小臂往外走去,一走到宽敞的院子里,她就甩开少年的手,跑去奶奶的堂屋,寻求安全感。 宋青阳看见晏恬芮甩开他,撒腿就跑,像个小兔子一样,不由得失笑,他放弃跟上去的打算,转身往奶奶家走去,低头回味嘴里的甜蜜。 豆腐下完之后,还要清理包袱和桌子,磨碎的豆腐渣也需要在大锅里小火抄干。晏恬芮晚上并不想去宋青阳那里,妈妈让她跑腿送几块豆腐给宋奶奶,她推脱去洗沾满细碎豆腐的包袱,让姐姐去送。 晚饭之后,她又跑到奶奶家炒豆腐渣。这是个慢工出细活,需要耐心和力气,火候不能太大,先开始,豆腐渣还湿润地成团,后来受热后散开,白色的豆腐渣开始蒸发掉水分变黄,起先她还想着下午的事愣神,没有时刻去翻炒,结果有些炒黑了,之后她就干脆不停下来,一下一下大幅度地翻炒,让豆腐渣受力均匀。 奶奶一旁准备好成捆的干稻草,和箩筐,用来盛放发酵豆腐渣。炒好一锅后,奶奶和爷爷就开始把炒散的豆腐渣捏成圆球,晏恬芮就开始炒第二锅,后来姐姐也过来帮忙,接替她翻炒,晏恬芮就去捏圆球。 总之这天晚上,她忙极了,回到家都十一点多,洗洗就睡了。 睡梦间她听到外边此起彼伏的鞭炮声,这是在迎接小年,晏恬芮吧唧了一下嘴,挨着姐姐继续安睡。 而傍晚的时候,宋青阳看到晏凝静来送豆腐,就知道晏恬芮在躲他了。晚饭洗漱后,宋奶奶准时收看晚间挡电视剧,他回了房间,打开电暖炉,选了一套理综试卷,一边写一边留意着外边的动静,可直到他试卷写完,又批改修正完毕,他都没有等到晏恬芮,有点失望又生气。 这一晚他用了很久才睡着。 搓麻花 第二天早上,天色还是阴冷的,晏恬芮在暖和的被窝里赖了好久,隔壁房间里,爸爸妈妈和姐姐围着火盆在吃早饭,家人见她昨晚睡得晚,喊了几声就没再催。 她闭着眼睛,整个人陷在床上只露出额头和眼睛,空气中的凉意让自己逐渐清明过来。昨天下午她和宋青阳亲吻之后,人一直就飘飘然,腾空在云朵上一般,心里比吃了家蜂产的蜜还要甜。她不明白,怎么突然间宋青阳要亲她。在他的唇含过来的那一瞬,她是心动欢喜的,没有过多的矜持,甚至他吮吸到自己脖子的时候,像是一串电流过了身打了寒颤一样,有点舒服沉迷是怎么回事儿,羞人!她的胆子还是太小了,需要时间来消化这种甜蜜的冲击。 昨天晚上接着要做豆腐渣,鸽了宋青阳,也不知道今天该怎么面对他,这两天家里没什么大活需要她帮忙的,想起自己带回来的那一沓卷子,她就头疼,寒假这么短,每个老师都布置了五到八张卷子,除了英语,其他五科都挺费脑细胞的,实验班教学进度靠前了些,老师们布置的题目比较有难度,如果她继续去宋青阳那儿,不会的题就可以随时请教他,说不定他还会再亲她。 晏恬芮晃了晃脑袋,她在乱想些什么呢,就一次亲吻,她好像在脑海里和他过完了一生,大多数是羞羞的画面,太上头了。此时隔壁房里的电视机正放着缠绵悱恻的电视剧,男女主角情绪饱满地互送衷肠,有点应景,妈妈和姐姐看得正津津有味呢,而她却在少女怀春。 她慢吞吞地起床穿衣,洗漱,和家人们坐到一堆去吃早饭,电视里放到亲吻的画面,她和姐姐不约而同撇过头,装作注意力在别处,妈妈就光明正大的看,还一边笑话两个女儿,这方面的恶趣味大人不分男女,真是从小取笑到大。 早饭是煎豆腐,和辣椒皮闷豆豉,猪油下的锅,菜虽简单但是很香下饭,她吃了满满一碗大米饭,就自觉关上门,坐在书桌前奋斗卷子。美人不在跟前,她还是克制得住的。 隔壁房间,父母和姐姐叁人继续就着电视剧火盆,和面搓麻花。爸爸力气大,他负责揉面,妈妈将揉好的面分成等份的小剂子醒面,姐姐再将剂子搓成均匀的细长条,两头向不同方向搓上劲儿,再合并两头捏紧,往年晏恬芮搓的时候剂子总容易断,不像姐姐晏凝静,一双纤长的手均匀用力,搓成的麻花排列在盘子里,整齐又好看。 大约十点,家里好像来人了,是宋奶奶和宋青阳。早先宋奶奶听说家里要搓麻花,觉得有意思说要来帮一把手,没想到宋青阳也跟过来了。晏恬芮隔着一道木门,停下了笔,支起耳朵听他们讲话。 “青阳,你也来了,快做”。春容姨招待祖孙两坐下。 春容姨问他,“青阳,你是不是明年高考丫,学习还紧张吗?” “还行,春容姨”。宋青阳几次月考模拟考分数比较稳定,同时也在跟进几所航空大学大招生政策。 “青阳是个优秀的孩子,脑子灵活转得快”。鲜少夸人的晏爸也开口应和。 春容姨吩咐大女儿倒茶准备吃食。晏凝静倒了开水放了些干茶叶,各拿了几个大橙子苹果,买的香瓜子,炸的猪耳朵,满成一盘。 宋青阳吃了两个猪耳朵,端详了一下屋子,看见里屋的门关着,不见晏恬芮的身影。 他随意地问道,“芮芮怎么不帮着搓麻花?” 春容姨手上转眼搓成一只漂亮的麻花放到盘子里,回答她,“她在里面写作业呢,她脑袋笨,回头你有时间教教她。青阳学校里的作业都写完了吗?” “老师发的是历年各个省份的高考题,我写得差不多了。那我去看看芮芮?” “行,你去看看,难得你有时间,辅导一下她”。春容姨很高兴。 宋青阳拍拍手上的面渣,起身走去里屋,门框对于他的身高有些矮了,他推开门,弯下身子,又关上门,让它虚掩着。 晏恬芮正专心致志地绞尽脑汁,研究提干条件,她以为进来的是妈妈或者姐姐,没有很在意。 但来人进来之后就停在了她的身后,仿佛在看她写题,也不出声,晏恬芮扭过头去看,发现是宋青阳,她心跳都漏了半拍,吓得脑门都冒出了汗。 “这么害怕,不希望我来”。宋青阳双手撑在女孩两侧,凑在她耳旁声音低沉。 “我...我...我还以为是我姐呢”。这么快又见到宋青阳,晏恬芮有些缓不过气来。 “哦?昨天下午答应过我什么?还记得吗?”宋青阳语气突然轻柔起来。 “昨晚我奶奶叫我去炒豆腐渣了,我一时打岔忘了”女孩磕巴地解释。 “好吧”。宋青阳站直身子,他提高了音量,“你爸妈让我辅导你,你拿上卷子现在去我家吧。” 就算大人们没有这样开口,宋青阳主动请缨辅导她作业,晏恬芮相信爸妈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何况他们人现在就在隔壁呢。 恰好她刚才在做数学卷子的时候,有几道题卡壳寻不到解题思路。 “那你先教我这道题,我想了很久”。晏恬芮苦恼地皱着眉头,她的眉毛浓密黝黑,被她皱成了两条蚯蚓,嘴巴也翘起来,都能挂油壶了。 宋青阳接过卷子来看,他扫完题目就有了思路。他握住她手中的自动铅笔,引导着晏恬芮读题,圈出重要的信息,给出解题点,就让晏恬芮自己试着去草稿纸上笔画。 晏恬芮咬着笔磕磕巴巴,解了十分钟,写了六七行字,让宋青阳检查。 “这个步骤错了,笨蛋”。他拍了一下女孩的脑袋。 晏恬芮有些羞赧,红着连忙去改正。 “你坐在这里不冻得慌吗?你这屋里后墙里渗进来这么多水,看着就潮。赶紧收拾一下,去我那边。我自己也有卷子要写,你就坐旁边,有什么不会的随时问我”。宋青阳语气随意,话里行间都在为她着想。 其实晏恬芮一直听得到隔壁的电视声,怪影响的,有些精彩的剧情总会吸引掉她的注意力,再加上题目做不出来,心情就有些烦躁。但红砖灰瓦和木门根本没有隔音的效果,即使把门关紧,电视声还是能从门缝里传播过来,声音很清晰。宋青阳这样一提议,她也没理由拒绝好意。 于是她抱着一摞课本和卷子,告别大人,乖乖地跟着宋青阳去了他家。宋青阳屋里的书桌比她的大多了,上好的红木表面打磨得光滑明亮,他打开书桌下的电火炉,搬来另一只红木高凳,又找来一席毯子,给她盖腿。 桌上放着着他常用的保温瓶,他拿出一只新的玻璃杯,给她倒上白开水,就没再管她了。 “确实是他写他的,我写我的”。晏恬芮心里想。各自写了半个多小时,她开始倾过身子问他题目,他也耐心解答。 两人逐渐沉浸在写题的氛围当中,就这样,时间很快走到了中午十二点,一直到她姐姐晏凝静来叫他们两吃饭。 晏恬芮顺手收拾起卷子准备带回去,宋青阳见状,问她,“你卷子都写完了?” “没有啊。” “那你收拾它干嘛?!下午想偷懒不写了?”宋青阳问。 “哪有”。晏恬芮一想也对,就先放着吧。两人跟在晏凝静后面。 晏恬芮直奔厨房,春容姨还在炸麻花,一旁的大羧基已装满黄橙橙的麻花,她开心地叫了起来,“妈,你已经炸了这么多了呀!” “是啊,拿几根给青阳尝尝。”大厨吩咐馋猫小女儿。 “还挺有效率的,油的东西宋青阳应该不会吃的。”晏恬芮对妈妈说到,不过她还是拿了几根去屋里找宋青阳,果然他就只拿了一根,只用两根手指,十分嫌弃上面的油渍,不过他还是咬了一小段尝了下味道。 因为要抢时间搓麻花,以防剂子干皮硬化。中饭就省时间支起了火锅,姐姐晏凝静准备的菜,她切了好多腌制的瘦肉和肉皮,再就是素菜,地里种的大萝卜,白菜,火腿肠切片,自家种的红薯加工得的苕粉条,新得的豆腐和麻花也码在里头,放少许十叁香,老干妈,鸡精,腊肉较咸,因此盐只用放一点儿。 火锅中间的坑洞放有几块大木炭,添上灶里柴火烧得的火炻作引,铁锅中间燃起了一团火焰,伴随着刺啦噼啪的响声,烫得外圈的汤水咕咚咕咚的沸腾。 米饭是用小铁锅煮的,香喷喷,有一层黄金锅巴,下米的时候加上一小碗糯米,混在一起,软糯清甜,糯米也不能放多,尤其对老人来说,肠胃不好消化。晏凝静知道妹妹喜欢喝米汤,水沸过滤的时候,她特意留了一碗,撒了点白糖,放在碗橱里。 冬天的火锅总是吃得人热火朝天,姐姐早早吃完一碗饭,就去替灶头的妈妈。春容姨一来饭桌,马上挑起话头,立马埋头干饭的人们,跟着捞起嗑。 说的还是关于过年的安排,要准备些什么年货吃食,又谈到宋青阳爸妈放假的事,言语间不失艳羡。 听说晏爸之前也在市里公安局工作过,后来不知怎么地就常年在山坳里待着,靠土地竹林为生。晏爸本来就寡言,听到这类话题,不知是敏感还是心里有郁结,更是闷着头干饭,没有加入聊天的迹象。 和她一起午睡 喝了一碗微甜的米汤之后,胃暖和和极为舒坦的,菜倒是没吃多少,晏恬芮又喝了一点热汤,肚子就饱饱的了。 她去厨房看姐姐炸麻花,关键点在于要控制好火候,需要时不时的添加柴火,平衡油温,至于白嫩嫩的麻花呢,简单地用筷子偶尔翻一下,注意不要枯黄发黑就好了。 山坳生活简单,冬天很少有卖货郎上门吆喝卖吃食了,村民自己制作大量的麻花,猪耳朵,米泡,红薯米花糖,既方便储存,又可以饱腹当零食吃,过年作为招待点心也是心意十足的,这样干净健康的手工小吃不是从流水线的食品工厂里能买到的。 姐姐晏凝静做事比较细致灵巧,不仅搓的麻花均匀好看,炸的麻花也金黄蓬松,不过这也少不了爸爸揉面大力到位的功劳,平时晏爸爸可不会主动做这些家务事,都是要她们小意去请才板着一张脸,慢慢起身,做成了之后又觉得自己有天大的功劳,盼望着别人的称赞和顺从。 所以很多时候他只在旁边看,一旦觉得不是按自己的标准了,脾性就上来了,非要指责出来,仿佛别人犯了多大的错似的。这样的性格呢,很是阴晴不定,即使是相处多年的家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生气了还是简单的指导。 很多时候,她会发现爸爸一个人面部阴郁,满身的负能量,嘴里骂骂咧咧,什么婊子,贱货的高级词汇都出来了,词汇越多,情绪越上头,脸红脖子粗,越发控制不住,身边有什么趁手的就会被他狠狠地摔到地上,家里的木椅,瓷碗被他摔过很多回。 有人会猜测,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可能说错话做错事了。但晏恬芮时常会感觉母女叁人的存在,有时候一个呼吸,在爸爸眼里都是一件错误的事情,最好离他远远地,不用他一分钱,不吃他一粒米,又小心地哄着他,把他当做大爷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当然发泄情绪后,他就会有一段安静心虚的时候,看起来相安无事,男人为了面子是万万不会认错赔礼的。但从小到大这样的循环多了,晏恬芮连睡觉做梦都是这样的内容,像是定时炸弹,化成恐惧刻在脑海里,印在心里。 这样的一种家庭氛围,山坳里的人也是耳濡目染的,没有多少人愿意在这家里久留。今天这样的热闹算是鲜少的了,托了麻花的福,宋青阳愿意来辅导她功课,宋奶奶才安心在她家一起用午饭。 但晏恬芮脑子简单没见过什么大的世面,好多事情,她可能只是隐隐约约感觉不对劲,至于这些内里的人性之间的交往,她向来糊涂的狠,只知道人家面上热情,给她一点点好,她就觉得很开心,很满足。 她往厨房查看一圈后,又回到了屋里饭桌上,听妈妈的吩咐,重新又倒了开水,加了碳火。 宋青阳吃完饭后,没有起身离开,他看着晏恬芮像个猴子一样窜来窜去,最后又在满是剂子的桌前坐下,拿起一条就轻巧地搓起麻花。他觉得他有必要开口了,他先向大人征得同意,朝着聊得正火热的两个女人说道,“奶奶,春容姨,我和芮芮回去写作业去了,你们慢慢吃。” 春容姨立马笑回,“吃饱了吗,那就去吧,不用你们帮忙了,带着芮芮学习去吧。”她又朝女儿说道,“芮芮,不用你搓了,跟着你青阳哥做作业去,过几天过年你就能好好玩了。” 晏恬芮撇撇嘴,才搓了两根,“好吧,等我搓完这根。”她虽然搓得长短胖瘦不一,但也贡献了一点力量啊。 “你快点,我先回去了。”宋青阳丢下一句话,就自己先走了。春容姨见状,又催促了女儿一下,让她以学习为先。 晏恬芮不情不愿地起身,上午拿去的试卷差不多写完了,她这次干脆拿着书包过去。 走到半路的时候,她就食困了,一想到还要写一下午的试卷,她心里就万分不得劲儿。她推开房门,宋青阳此时并没有坐在书桌前写卷子,而是将电烤炉移到躺椅旁边,拿着一本在看,余光瞥到她进来,也没啥变化,依然一页一页地翻着书,晏恬芮走进去看书名,原来是大明朝儿那些事儿,她也想看。 宋青阳不出声,晏恬芮也不敢去打扰他。她摊开卷子,趴在桌上,勉强得做着题,因为穿成了个胖球,并不感觉很冷,慢慢地,整个脑袋头点桌,变成脸挨桌,整个人睡着了。 等到宋青阳看了半个小时的书,动了下脖子放松身体,才发现女孩已经睡着了。他走上前,推了推女孩的脑袋,没推醒,但冬天这样睡,容易着凉,思索了几秒,他弯腰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放到他的床上,脱了女孩的棉袄和棉裤,塞进了被子。像是感受到了身下的柔软和温暖,她还动了动,抱着一只枕头睡得更香,真像只小猪。 他站在床前看了一会儿,不免失笑。女孩整个人都埋在了棉被里,只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表情舒服又满足,他踌躇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反锁了门,走到另一头,除了外衣,拉开被子,也躺了进去。 被窝被她躺了一会儿,就有了热气,他不由得向她靠近。看她睡得毫无防备,他想起了昨晚的失约,他伸出手去捏女孩的脸蛋,肉感十足,又去玩女孩的耳朵,柔嫩小巧,他又看向女孩微张的唇瓣,透出温热的气息,用指腹去触摸,碰触,女孩也乖乖地没有反应,他又尝试地抵开她的牙齿,伸进一点指节,去拨弄她的舌尖。 这时女孩好像觉察嘴里进了什么吃食一样,顺势含住了指尖,还吮吸了几口,似乎要尝尝是什么味道。 宋青阳身体过了电流般,燥热了起来,明明是婴儿般的无意识举动,却让他浑身的血液仿佛过了火,沸腾了起来,偏偏始作俑者睡得相安无事,像做了美梦。 他抽出手指,指尖还带有她的口水和温热,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她。去拨开面庞垂下来的碎发,他先嘬了一口她的脸蛋,带有面霜里面的清香,他又恶作剧地用牙轻轻咬了一口,留下轻微的牙印,晏恬芮依然睡得安稳。 于是少年干脆伸手把她拢在怀里,小小的一团。可能感受到温热物体,她蜷起身体往他的胸膛靠近,又拿头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安静了下来。本来宋青阳把她搂过来就是想吃吃她的小嘴,这下她整个人埋进来,倒不好下口了,他不得不放弃,下巴抵着她的脑袋,也闭上眼睛,渐渐地睡着了。 偷吃 宋青阳的觉并不长,他眯了半个小时就醒了,睁开眼睛的时候,怀里的晏恬芮仰着脑袋枕在他的手臂上睡得像只小猪,面色红润恬静。 他将唇凑上去,印了一下,一边观察她的反应,一边叼着两瓣樱红的唇,吮吸舔舐着,她的唇瓣上残留着淡淡的米香和浓郁的调料味,他吃得起劲,沉浸在两人呼吸交缠的氛围中不可自拔,放过微肿的唇,他又去咬她的下巴,一小口一小口,往下,又拨开点毛衣领子,去含嘬她白净的脖子,吃她柔嫩的肌肤。 此时的少年完全是个贪婪的孩子,一点一点品尝他喜爱的美食。他亲得正入迷,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和门开的嘎吱声,他立马惊得弹起身子,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又整理了一下被子,坐到藤椅上,拿起一旁的书,装作看了很久的模样。 门外传来宋奶奶的声音,“芮芮,青阳,还在做作业吗?怎么屋里没动静呢?”话音刚落,宋奶奶就要推开门,“怎么门还锁上了呢,青阳?!” 宋青阳有点慌乱,一时大意,忘了门还被他反锁着呢,他拿着书起身去开门,奶奶疑惑地看着他,“你们在里面干什么呢?大白天的要锁门!!” 说着就要绕过宋青阳去找芮芮,宋青阳侧过身,一个不稳趔趄了一下,他只得临时想出个理由,对奶奶说,“院里的鸡到处乱飞,我怕弄进屋搞脏了。” 这个说法并站不住脚,一般门关着,小鸡们怎么扑腾都不会扑开门的,不需要再多加一道锁。此时她才找到在孙子床上睡得正香的芮芮。 都已经下午2点多了,那边麻花已经搓完炸好装袋了,她也带了一袋回来,打算午休。据她对孙子的了解,他一向做什么事都坦坦荡荡,不屑于去掩饰的,不过她也不想去拆穿他,只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芮芮还是个小姑娘呢,你做哥哥的,要多爱护她,知道吗?” 也不等回答,她就出了房门,去了长廊另一端自己的房间,留下局促的宋青阳。他不自在地敞开门,让冷风涌进房间,走去厨房打了点热水,将毛巾打湿,放在面上,舒张毛孔和神经。 一会儿回到房间后,晏恬芮已经半坐起身子,望着半空发呆,宋青阳看见她这傻样,毫不留情道,“猪头,快起来写作业!” 晏恬芮脑袋还有点懵,她问少年,“宋青阳,我怎么在你床上睡着了?!” “当然是你自己爬上去的,你倒是不客气得很,也没人邀请你。”宋青阳逗她。 “阿?我。。对不起啊,我可能太困了,又有点冷,以为是自己家。”晏恬芮真的以为是自己误睡了人家的床,毕竟宋青阳之前都不准别人碰自己的床的。 她十分羞愧,赶紧爬起来,把几分凌乱的床整理好,把被子也迭成块。再一看自己身上,是毛衣毛线裤,臃肿又丑笨,宋青阳还在房里呢,她赶紧穿上外套外裤。头发也睡成了个鸡窝,嘴巴好像也睡肿了。 她拽着两只小手,小心翼翼地问宋青阳,“可以借用一下梳子吗?”宋青阳没理她,坐回藤椅上,将脸大半埋在书页里。她只能慢慢挪向窗台前,自己拿了梳子对着镜子,散了头发,重新梳了个高马尾,梳完后脸凑近镜子,她发现嘴好像红得厉害,嘟嘟的,也没伤口,不过衬得脸色很好呢。 她发觉背后好像有视线,弄完后回头,看见宋青阳还在面无表情地看书,好像没有写卷子的打算。 她也没那勇气继续去打扰了,午饭后带过来的数学卷子,她才做了几道选择题呢,她真是有点服气自己,这么能睡,还知道自己找床。电烤炉还在宋青阳旁边,她拢了拢袖子,坐在书桌前,按照自己的计划,她今天之前还要完成两到叁张卷子的,她不想年后要开学了再去赶作业。 她一边解题,一边轻轻跺着双脚,木板发生闷闷的响声,引得宋青阳去看,他这才察觉到女孩可能是冷了。他拔了插头,把电烤炉搬回书桌底下,顺便坐在旁边,继续看书。 冬天日光短,吃晚饭的时辰就比较早了。晏恬芮第二张卷子做到一半,姐姐晏凝静又来喊她吃饭,又有新的题不会,她放下笔就回去了,打算饭后洗漱完再来问宋青阳。临走前她看宋青阳还在看书,她怕打扰就一句话没说跑走了。 屋里气氛一下就冷了下来,没了女孩在一旁,他也放下了书,关掉电烤炉,去厨房找奶奶,眼下还不到六点,奶奶用高压锅在煤气上煮了饭,在水泥灶上,正煎豆腐呢,饭桌上已经摆了一盘切碎的烤鸭,见宋青阳进来,她问孙子,“芮芮呢,让她今晚一起吃饭,有她喜欢的烤鸭!” “被她姐姐叫回家吃饭了,晚上还过来的。”宋青阳坐在火炉旁烤火,看着奶奶翻炒。 “行,那烤鸭给她留着。阳阳,把煤气关了,饭应该差不多了。”宋奶奶说着,往锅里撒上切碎的大葱叶,再用火收一会儿汁,就起盘了。再放少许油,将烤鸭翻炒二分钟收盘。最后把锅洗净,舀点猪油,化开,从正在柴火上烧着的水壶里,倒出热水,水很快烧开,淋开两个鸡蛋液,放上4根麻花,麻花蛋花汤就成了。 宋青阳拿上抹布,浸上热水,将饭桌仔仔细细擦干净,宋奶奶端上两菜一汤,他打开高压锅的气阀,等气完全放完,才开了盖,盛了两碗饭。 饭桌就近放在火炉边,两祖孙一边烤着火,一边吃饭。 “阳阳,你怎么突然愿意辅导芮芮功课了?”宋奶奶问。 “是她自己可怜兮兮,求我的,就她那脑子,别人过年她做题,别人拜年她做题,总有一天得被自己笨死。”他淡淡地解释。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呢?!人家两姊妹挺认真的,心也好,哪回她有好吃的没分给你啊?!”宋奶奶是个感恩的人。 “哪是分给我,明明是给奶奶你吃的!”宋青阳辨别了一句。 “还不是一样,给我的难道不是给你的,人家对你好,也不图什么,你也要对别人好点儿!”宋奶奶有点劝诫的意思。 “奶奶,你怎么知道人家不图你什么,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西汉时期古人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宋青阳引用了一句史记里司马迁的话。 “我不懂你什么熙熙攘攘,我只知道邻里邻居的,互相分享,是美德是善意,哪有那么多心眼。”宋奶奶不想听这些大道理,她处事一向简单,以善意回报善意,她喜欢住在山坳,和邻居没有距离的样子。 可能是天性悲观,可能是从小见惯了家里父母的迎来送往,拿礼办事,他认为维持人情世故的方式,就是利益的交换,包括大伯,甚至空手套白狼,让父亲为他办事,推脱不得。 宋青阳没再接话,奶奶年纪大了,吃不得烤鸭,装了一碗放在水壶盖上热着,其余的留给他。她只吃了一小碗饭,喝了一碗蛋花汤暖暖肠胃,便停下筷看着孙子吃。 天完全黑了下来,晏恬芮才慢吞吞的过来,看见留给她的烤鸭,她开心极了,露出两边的酒窝,甜美地笑着,一旁地宋奶奶鼓励她全吃了,而晏恬芮确实也嘴馋得停不下来,一块一块全塞进了肚子,撑得都不想动了。 嘴上也吃得满嘴油,宋青阳嫌弃地又喊她小猪,扔给她一块纸巾让她擦嘴。 “嘿嘿,谢谢奶奶!我去写作业啦。”晏恬芮告别宋奶奶,进去宋青阳房间。不一会儿,宋奶奶洗漱完换宋青阳,就回房开了电视机,追剧去了。 晏恬芮晚上又解决了一张卷子,不会的题直接问宋青阳,他也都给了思路,只不过临走前,他又威胁她,让她明天上午自己早点过来,不然他就不教她了。 晏恬芮听话,只不过她要早点起床了,有点难克服。她撅着一张小嘴,抱着卷子走了。 炸圆子喽 此后两天,晏恬芮都准时去宋青阳那里报道,有了他的陪伴和指导,她写作业的效率提高了不少,宋青阳也比较有耐心,他房间确实干燥暖和,灯光明亮,还有电烤炉,待着很舒适。 第二天晚上,她还获得批准,收获他的一本厚厚故事会,里面的故事简短有趣,她也成功咸鱼了一晚上。然后她就收拾起所有的卷子和课本,喜滋滋回了家。 接下来就真正进去准备年夜饭的时刻了,山坳里的男人统一坐着一辆旧皮卡去市里批发市场买新鲜的鱼肉和其他菜,还有拜年的礼品,鞭炮,烟酒等。 女人孩子留在家里做其他的准备工作。晏恬芮分配的任务是做红薯圆字,挑选出好的红薯,洗净,去皮,装进大铁锅里水煮软烂。姐姐晏凝静就负责做家务,扫地洗澡擦桌子,再带着帮忙煮饭。春容姨自己则取下木粱下铁钉上挂着的熏制的腊肉腊鱼,用热水浸泡,清洁球擦去黑色污渍,反复清洗,在锅里烫熟稀释去过多的盐分,再切块装盘。 煮好的红薯放置散热,再捡来一羧基豆腐块,提来磨好的糯米粉,母女叁人就可以开始炸圆子工程了。 春容姨主要负责调和甜度和比例,在冷却的红薯中加入适量的蜂蜜和糯米粉。晏恬芮还是做力气活,将新鲜的猪肉剁成碎,姐姐也拿一个铁盆将豆腐块捏成碎,猪肉是要和豆腐块混在一起的,再加上点面粉就可以去制作豆腐圆子。 叁人一起合作,将圆搓成乒乓球大小,均匀地分布在平面的羧基上和蒸笼盖上。这时候,春容姨就可以去架锅倒油了,油温不能太高,头先两个圆要沿锅边遛下去试油温,温度过了一点,圆的外圈容易焦化而内里的糯米粉没有均匀受热,吃起来也不筋道,豆腐圆更是要注意,本身豆腐和肉质感比较容易硬化,容易炸枯,坏了口感。 因此全程不能加旺火的干竹片,只用细小的木棍保持小火温吞,用一双木筷经常翻身,以防圆子沉底或者互相抱团粘黏。往往第一锅用大漏勺捞起来,放冷没一会儿,晏恬芮的爪子就迫不及待伸进去了,专门捡个大又黄橙橙的,送到自己嘴里,甜滋滋,因为混合有糯米粉,薯圆软糯,又十分弹口,外皮些许焦脆,咬一口带着内里的馅拉丝。 她贪吃得紧,一口气吃了两叁个,才又继续去搓圆。红薯圆和豆腐肉圆全都炸好之后,就着锅里剩下的油,可以炸些形状各异的豆腐泡和豆腐角了,为了快速炸掉豆腐里的水分,便于存放,这时候灶里柴火就可以烧得旺些。 自己家庖炸事业完成之后,晏恬芮就满山坳撒欢了。去奶奶家视察一会儿,也在炸圆子,帮一会儿忙,又跑去小叔家,才开始和糯米粉呢,又噔噔噔去瞄同宗的一个长辈家,竟然还炸南瓜饼呢,有点新鲜,她留下不走了,等着出锅尝鲜,和红薯圆完全不一样的口味,她一旁看了好一会儿,临走时候又拿了一捧回家去,油滋滋的,只有晏恬芮最爱吃这种油腻又甜甜的炸物了,妈妈和姐姐都是浅尝辄止。 家家户户都在忙得热火朝天,宋奶奶家既没有种植红薯糯米,也更没有精力的大张旗鼓去炸这些圆子。其他人家忙活得不行,宋奶奶趁着天出了太阳,给屋里来了个大清理,被单被套枕套通通清洗出来,棉絮也都晒去院子里,灶台,碗柜用抹布擦洗去灰尘。只等着儿子儿媳妇带着年货和新鲜菜回来,一起好准备年饭。 故而腊月二十八这天,宋家这一户格外显得清闲,宋青阳也没着急着写作业,一个人百无聊赖得拼拼模型,看看书,身影看起来心不在焉的,宋奶奶以为他这是迫不及待想见爸妈了。 可晚上,终于盼得儿子两口开车回来,倒也没见他着急去迎。山坳里的路狭小又弯曲,宋华民只能将车停在坡下宽敞处,后座和后备箱被妻子塞满了东西,离家还有一段土路,只能靠人为一趟趟运过去了。 宋奶奶听声早迎了过去,而谢芳搬了一箱橙子一箱苹果,走到大门口时,宋青阳才听着动静起身,和妈妈打招呼。 谢芳看见几天不见的儿子,很是高兴,脸上笑成了花,她朝儿子开口,“阳阳,妈妈买了好多水果零食,你爸爸也挑了好多菜,你帮忙去搬点回来好不好?这回,爸爸妈妈下厨,给你和奶奶做年饭!!” 宋青阳挑了了一下眉,父母做菜并没奶奶做得好,恐怕连晏恬芮的厨艺都比不过,不过他并没有把这话说出口,好久没见,给妈妈留点面子。 谢芳放下箱子,看儿子还没有出门的打算,心里感叹儿子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千金也难叫动啊?她不由得在心里,拿山坳其他孩子的勤快来衬托他的懒散,“刚刚我一路过来,家家户户都忙得热火朝天,与你差不多大的几个孩子都在帮忙打下手,你看隔壁的芮芮,炸完了圆子又在帮你春容姨剁肉做蓑衣圆,脸上还乐呵呵的!性格多好多乖啊!” 她那是又单纯又傻!宋青阳在心里腹诽了一句!他看了下道上的路,这一天车辆来来往往,本来就有些泥泞的土路被压出一道道车轱辘,他又看了下脚下自己的白色运动鞋,说了句,你们多搬一趟吧,我的鞋不方便!说完就自己坐在厨房火炉边,用火钳夹拢消散的柴火。 谢芳见状没再说话,一个人出了院门,自家儿子一惯地冷漠驳人脸面,她又想起不久前忍痛打掉的那个孩子,心情一下悲痛万分,她的身体才刚调养好,这次过年难得在乡下,儿子来年面临高考,她也能好好陪陪儿子。 正当心中几分抑郁的时候,她走过晏家,看见芮芮蹲在石板上,开着水龙头刷蒸锅,没等她开口,女孩就已经注意到她的身影了,她抬起头看见是她,立马扔下刷子小跑着上前,露出甜甜的笑,叫人 “姨姨,你回来啦,这么晚,你们实在是太辛苦了,明天我空了就去帮你打下手!”晏恬芮仰着笑脸,谢芳是大学教授,身上有一股堆积的书香气质,无论是职业还是形象都让女孩有些崇拜。 谢芳被女孩的热情感染,她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除了长得矮了点,这女孩长相性格都很乖巧讨喜,她不禁心生怜爱,也亲近地对晏恬芮说,“好啊,芮芮,明天可一定要来哦,姨姨买了好多好吃的,想吃什么随便拿,不给宋青阳那小子留!” 晏恬芮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她被谢芳口中的吃食勾了胃腺,非常想知道都是些什么好吃的。但她又很难为情,毕竟不是本家,没办法像在爷爷叔叔家那么自在,况且她还想在宋青阳面前维持一个比较好的形象呢,去他家跟他抢吃的,怎么都有点像讨秋风。 打下手 谢芳在晚饭时,谈及到了邻居家的小姑娘,宋奶奶也搭起话,说起这一家以及山坳里其他邻居对自己的照看。宋华民在一旁点头,干脆提出第二天中午做点菜,请大家吃饭作为答谢。 请吃饭是应该的,只是后天就年叁十了,时间点比较紧凑,只能定在明天中午。几个大人一拍即合,这次买了这么多菜回来,夫妻两也是做了要请客的打算。 只是一家也要准备年夜饭,就怕时间上来不及,宋华民对儿子说,“青阳,明天你也来帮忙,手上的试卷先放放!”这语气几乎是下命令了!宋青阳皱了皱眉头,回了一句,“您这次不是每家都买了礼品吗?干嘛还要这么麻烦?!” 宋华民有点生气,“你也不想想咱们在别人家里吃了多少顿了,每次送你过来,他们都拿好吃的来招待,更别提平时对你和奶奶的看顾了,这次也是正好在乡下过年,才有机会,回请他们一顿。乡村不比城市,这里人际关系简单,咱们亲自做一顿饭可比那些礼品有温度多了。” 宋青阳回想起在山坳度过的那些时光,确实简单快乐。他坐正身体,认真回答,“好的,我明白了,爸爸,明天我会帮忙的。” 吃完饭,一家叁口当即提着礼品,一家一家顺着送过去,然后当面提出邀饭申请,全家人都去。无一例外都是一口应下,爽朗交谈。 第叁家到晏恬芮这儿,一家四口都在正房暗着光线看电视剧,见他们进来,连忙开了灯,两个女孩也起身让了座位,侍在一旁,主要是宋华民与晏爸在交谈,谢芳与春容姨也闲聊几句,两个女孩则支着耳朵听大人讲话。 晏爸听到邀请,一口就答应了,还担心起做饭人手的问题,宋华民摆摆手说够的,荤菜在生鲜市场就处理好的,还有很多熟食,点心直接上蒸笼,剩下要处理蔬菜配料也没多少。 晏爸还是不放心,大手一挥,指着晏凝静,派姐姐为代表去帮忙,宋华民有些不好意思,想推托。 宋青阳这时候开口,“让芮芮过来帮忙吧,之前她就帮奶奶打过下手,作为回报,我可以辅导她功课。” 这提议似乎很合适,双方大人都没有意见,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谢芳温柔地开口,“芮芮,那叔叔阿姨就拜托你喽!” 啊?晏恬芮有点懵,怎么就突然被推出去了,妈妈还打算让她明天帮着拔鸡毛,做蛋卷呢!做完饭,还要被辅导功课,岂不是下午还要写卷子!!抓狂!! 哎,不过,做作业的时候是不是有零食吃,晏恬芮捧着脑袋,眼睛盯着电视,脑袋却在开小差。转念一想,非常有可能啊,谢阿姨自己下午主动说了的,可不是自己厚脸皮去要,怀揣着这一期待,晏恬芮心里的小纠结便消散了。 毕竟是代表着家人,去打下手的,早上八点半吃完早饭,晏恬芮就被家人催着出门了,至于她原先的活则由姐姐接手。晏爸一向是甩手掌柜了,他只用抓上两只大母鸡,脖颈滑上一刀放血,完成杀鸡的动作,然后给大门口安上灯泡,方便夜里过路,基本就无所事事,出了大门口各处闲逛。 大菜,当然晏恬芮没有那功夫和勇气敢处理,她就负责和宋青阳一起准备配菜和蔬菜。葱姜蒜是必须的,叁头大蒜,七八根大葱,一大块姜,挑出要炒的配菜蔬菜,一起先在水龙头里洗干净,因为吃饭的人数分配成两桌,因此菜也是照双份的量准备。 小葱姜蒜洗净去皮之后,在案板上切成碎,分别装在小碗里,盖上盖,就放在灶边的长沿上,炒菜的时候用锅铲随意挖就是了。 再就是洋葱,青椒,红椒,小尖嘴辣,大葱了,这些通通是冲鼻熏眼的物种,再小心也免不了被刺激到流眼泪打哈欠。最厉害的就是尖嘴辣了,切完之后感觉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在隐约刺痛。 配菜准备完之后,就要切一些菌类和根茎类蔬菜了。平菇,香菇和木耳主要是要清洗干净,然后用手轻轻撕成几瓣,就可以装盘了。土豆,胡萝卜,莲藕都要去皮,土豆因为要做酸土豆丝,还得切成条状,莲藕切成片状,胡萝卜一半切成片,一半切成丁状。 期间晏爸晃荡着进来,视察女儿的帮厨工作,看着她切的土豆丝,毫不留情的批评,土豆丝大一不一,丝几乎切成了块,胡萝卜和藕片也是,有些太厚了,刺挑得很痛快,也不理会晏恬芮的反应,径直向宋家几个大人客套赔罪,让他们多担待,一番自我批评下来他满意的走了。 宋爸在调酱准备卤肉,宋妈在用开水煮烫排骨,鸡爪,鸡腿,腊肉等荤菜,宋奶奶杀了只母鸡炖了汤,又将买来的熟食,猪耳朵,猪头肉,鸭翅,烤鸭,各切了一点装了两盘,还有蓑衣圆,桂花米糕,米酒这些半成品只用加热了,而宋青阳洗完菜去完皮后就坐在火炉边加柴火去了。 刚才爸爸的一通数落仿佛还在晏恬芮耳边回响,农村人总是习惯在外人面前通过贬低指责自己的孩子来进行社交,好话夸赞的话永远用在别的孩子身上,最低级厌恶的话语总是砸在最亲的人身上。晏恬芮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手下切片的刀力道都弱了几分,屋里的其他人还在各忙各的,只有她自己突然有几分格格不入了,她低着头颅,眼角有几分湿润,掩饰着异样,她还是认真的切完了菜,装好盘放进备好菜的那一桌。 山坳里的其他几个男人也陆续过来了,凑在一起,晏爸看饭还需要些时辰,张罗着要打会儿扑克牌,于是几个人就自己支棱起来了牌桌,旁边也慢慢续起了叁两看客。 晏恬芮心情有些烦闷,切完菜后她问谢阿姨,“姨姨,还有没有需要帮忙的?”谢芳看见桌上码着一盘盘切好的菜,错落有致,亲切地夸赞她,“”芮芮,你可真能干,没什么事儿了,你快去火炉边坐着,和阳阳一起烤火。” 切了这么久的菜,手确实有些冻僵了,她坐过去,伸出两只红通通的手,放在火推上空吸收热气,宋青阳看着她红通通的小手,问她,“你要不要看宫崎骏的动画片,我带回来了几张新的碟片。” 她不太了解宫崎骏这个人,只依稀听过宋青阳以前提过,比犬夜叉柯南还要好看,她有点心动,可是她现在哪还有心情,满脑子只想着赶紧回家去透口气。 她不像爸爸那样,好像把宋家当做自己家一样,那样轻松自在,院里几个男人的高谈阔论时不时地穿过厨房门飘进耳朵里,她不明白有什么值得吹嘘的,好像山里面就她们家条件最差吧,两个女儿都要念大学负担也比较重。 这次她果断地拒绝了宋青阳的邀请,“不了,我想回家一趟。”话音刚落,就起身小跑着回了家。 宋青阳原以为女孩会很开心答应的,没想到她起身回了家,仔细一想,好像顷刻前烤火的时候,情绪就看着不大对。可跟他一起剥蒜瓜皮的时候,晏恬芮还叽叽喳喳嘴不停呢,心情好得很,怎么这下子突然变了。宋青阳不是很理解,他不知道晏恬芮这脑袋瓜里整天都在想着些什么,整那些有的没的。 劝酒习惯 在光线昏暗的厨房待久了,一跑出来呼吸到新鲜空气,心情倒是开阔空旷了不少,她迈过自家大门门槛,直接奔向厨房,妈妈和姐姐已经做好了蛋卷,这会儿一个灶在煮干绵笋,另一个灶在卤肉,妈妈掌勺,姐姐看火。 看见恬芮回来,妈妈惊讶得问了一句,“那边饭好啦?回来干嘛!” 晏恬芮有些鼓气,“反正我菜都切完了,其他的也用不着我,待在那里也是帮倒忙,爸爸在那里跟人打拱呢。” “这会儿功夫还打牌呢!真是瘾大,”妈妈评论了一句。“就是!”晏恬芮应和了一句,跟着靠近卤肉的锅,使劲闻了闻香气,感叹道,“好香啊,给我吃一块吧。” 晏凝静笑她,“你怎么这么馋呢。”正巧春容姨已经放了酱油,正要出锅装盘,就用筷子,给两个女儿一人夹了一块。 晏恬芮喜滋滋地吃下,春容姨接着卤鸡爪,晏恬芮调了调椅子,准备等这一锅起,再尝尝鸡爪,姐姐晏凝静也有此意,姐妹两都喜欢啃鸡爪,爸爸每年都会买一大包回来。 春容姨这时候却劝女儿回去帮忙,“你在家里待着干啥呢,快回去,帮着铺桌碗杯筷!” 她想等着吃鸡爪,不想走,“等一下嘛,鸡爪卤好后我就去,人家不差我一个的,牌桌还有人闲着旁观呢。” 春容姨严肃起来,“快去!昨晚答应好的事儿,做人要有始有终。” “...”要恬芮撇撇嘴。不情愿地出了厨房,为什么就她一个人去,她慢吞吞地,先回了一趟自己的房间,摸摸索索,好一会儿之后才往宋家走去,她穿过打牌的人群,进去厨房,发现宋青阳正在擦圆桌。 宋青阳目光一下抓住了她,“怎么才来,快来帮我铺桌布,”桌布是塑料的,两人合力才好在空气中铺张开,厨房的一桌很快铺好,摆上一次性用具。 还有一桌就设在院内用打牌的桌,宋青阳使唤女孩,“你去让他们散了。”晏恬芮不想去,专心摆椅子,宋青阳没想那么多,直接走出去冲几个男人说,“叔叔,先散了吧,我们现在要摆桌了。” 说罢,就拿着桌布,定定地看着几位大人,虽还是青葱脸庞,但气质坚定,目光炯炯,一点儿也不退让。很快牌桌就散了,大人们也跟着一起展开桌布,摆上碗筷。 宋青阳发现椅子远远不够,又朝几位长辈们客气地说道,“叔叔阿姨,菜马上就好了,我们家的椅子就这么几只,就麻烦你们回趟家,搬几只椅子过来,顺便也都把其他人喊过来吃饭,这天气冷菜起锅了就容易凉。” 少年一番话说得礼貌,又有道理。大人们逐渐散开,回家拿椅子去了。 晏恬芮觉得很神奇,大人们为什么都这么听他的话。她还傻站着,宋青阳注意到她,曲起手指弹了下她的脑门,“还有你呢,你家的椅子通通给我搬过来!” 啊!好疼,脑门本身就很硬的好不好!她伸手去摸被弹的那一块,眼神幽怨。 “快去!”宋青阳又催促了一下。 回家搬椅子的肯定不包括晏爸了,这事儿他就没有那么积极了,此刻他已经又大爷似的去厨房里视察去了。 晏恬芮只得咚咚咚地往家里跑去,先跑进厨房,喊妈妈和姐姐吃饭,春容姨似乎不打算去过去吃,还在支锅端着一大碗蛋液,烫蛋皮,她对两姐妹说,“你们去吧,我把这蛋皮烫完。” “你放着,先去吃饭,回来再烫,也不碍事啊。”晏恬芮疑惑道。 “那么多人,我们都去挤着干嘛,你们去就行了,我这丑样就不去凑热闹了。”春容姨因为容貌的变样一向对公共场合有些抵触。 姐姐晏凝静这时对妹妹道,“走吧,咱们一会儿快点吃完给妈妈夹碗回来就是了。”好吧,晏恬芮表示同意。 大人的饭桌总是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小孩与妇女一般专注在吃食上,因此两派分为两桌。主家几人当然作为主角都坐在那重要的一桌的,主家拿出了两瓶茅台,每个男人面前放着小号酒盅,宋华民一一给他们斟满。 起初只是男人们在说些村里土地和山林归属权的问题,待到一杯白酒下肚,话题慢慢放开,开始专注在主人家身上。宋青阳首当其冲,成为话题的中心,他学习好聪明是众所周知的,当得人们一顿好夸。 许是听惯了这样的称赞,少年只是微笑回应,并未有什么大动作。宋华民为人就松垮许多,他举起酒杯,开始拿儿子其他缺点推脱起来。 “聪明是聪明,他也就这一个优点了。性格太闷了,都不出去跟同龄小孩玩儿,待在家里,也没见他帮家里人做家务。哪像你们的小孩,又勤快又乖巧。建国,是吧,你家两个姑娘,是既会读书,又帮家里做事,多乖巧啊!” 被点名的晏爸,不免脸上洋溢出一丝得意之色,在这桌上,除了宋青阳,读书好的确实要数他们家姑娘了。不过他也没接这话茬,只回道,“我家这姑娘哪比得上青阳啊,青阳毕竟还是市里长大的,见识广啊。”话毕,又转向少年,“都大小伙子了啊,平时陪不陪你爸喝点酒,你看我平时就只能一个人喝!”言语间透露着满满地酸涩,好像在暗示着些什么。 其他叔伯也起了逗弄少年之心,喝酒是他们共同的爱好,眼看少年已经长大,身形和成年男子一样,他们忍不住要把少年拉进他们的阵营,培养相同的爱好。然而宋青阳并没喝过酒,他也没这方面的好奇心。 “抿一点儿,青阳!”这位叔叔语气比较收敛。 “尝试一下,你都是大小伙子了,怎么能不会喝酒呢?”这位伯伯有些胁带之意。 “是啊,男人哪有不喝酒的,光会读书有什么用!”又一位叔叔附会。 “这东西啊,乍一入口是有点苦涩,等一会儿又回甘无穷呢!”说完,对面的这位大爷示范性地端起酒盅,送入嘴边一口,然后做出咂嘴喟叹的神情,极为享受的样子。 …… 一时间,真诚的劝酒声哄闹着整个房间,少年被夹在中间,气氛烘托得十分热闹,酒杯满着酒就差送到他嘴边,只等着他张口了。宋华民见大家都热情到这个份儿上了,也拍了拍儿子的左肩,小声劝导,“阳阳,你就抿一口,给叔叔伯伯们个面子!” 吃饭的旁桌也一直在关注着这边的动静,此刻目光也都齐齐关注过来,晏恬芮也放下筷子,左手托着下巴看戏。 真是被架着在火上烤一般,宋青阳十分不能应付这些叔叔伯伯的热情,脸色有几分不自在和难看,但又不能真的说出冷漠拒绝的话,同桌的父母和奶奶似乎也赞同他喝下这杯烫手的酒,他试图忽视这满桌把他当枪靶的强势,从外圈找突破点,这眼神一扫就送到看戏津津有味的晏恬芮了,她嘴还吃得油腻腻的,此刻停下来好像就等着看他笑话呢。 一股怒气蓦然就冲上脑门,突破点看来是没有了,他对上女孩的眼神,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后应他们所求,昂起脖子,一口干了杯中的酒,顿时舌头,口腔喉咙火烧一般,热辣辣,一直钻到胃里,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燃烧起来了。 “这孩子也太虎了。”几位叔伯也没想到少年一杯酒全下肚了,这操作也只有他们酒桌上拼狠时才有。 “快,吃点菜,垫垫,喝点热汤。”众人又纷纷劝菜起来。等少年专心吃菜,众人才把话题岔开,说起其他事情。 画面转到旁桌,晏恬芮被宋青阳刚才那一瞪弄得有几分惊吓,又有几分莫名其妙。不过她一向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劝酒文化,她和姐姐很快吃完,拿了两只新碗,盛了饭,各样的菜都夹了推在碗里,趁热带回家给了妈妈吃。 娱乐一下(dddd) 饭局大约吃到了下午两点,散了之后男人们又张罗着打麻将,可宋家并没有麻将,于是晏爸又将一群人带到自己家来。 几个男人脸上还泛着红潮,嘴里絮絮叨叨,像找到了知音一样,一边打牌一边交谈,好不亲切。还有人站着围观,春容姨也去看牌,姐姐在隔壁屋开着电脑玩游戏,并不喜欢凑热闹。 晏恬芮本来在看《上错花轿嫁对郎》,很久之前放过,现在安徽卫视下午时间段又开始播了,主屋的空间并不大,大人们在旁边打麻将,火盆也被他们征用,还叽叽喳喳的吵死人。晏爸一个劲儿地指使她倒茶,拿吃的,加碳火,生怕怠慢了客人。 原本想着好好看会儿电视,结果家里搞得乱哄哄的,还不断地支使她干这干那。晏恬芮觉得很烦躁,同时又觉得自己蠢笨,姐姐未卜先知地躲在隔壁房玩游戏,就她自己上赶着被人使唤。没办法,这事儿总得有人做,只不过总是被她赶上而已。 为了省事儿,她干脆把开水瓶,木炭框都放在近前,水果瓜子也装得满满的一盘放在一旁的板凳上,要吃要喝让他们自己动手拿就是了。妈妈还怪心疼得说了一声,“芮芮,太大方了。”毕竟家里不富裕,东西都是紧着吃的。 弄完这些,晏恬芮一脸轻松地坐回椅子上,看李玉湖和齐天磊两人斗智斗勇,哈哈哈哈哈,太有趣了!不过女主角长得好漂亮啊,现实中哪能碰见这样的没人!男的也太瘦了,颧骨凹陷下去,看着没几两肉,不过他演的是个病秧子,倒很贴合角色。 过了一会儿一脸坏水的表哥出来了,看着就一副肾虚萎靡的样子,还专想些坏点子,要去谋财害命!晏恬芮带入剧情,随着主角的遭遇,心情也一上一下的,这在旁人看来,简直看得不要太津津有味啊。 快4点了,女孩还沉浸在剧情中。春容姨想起了昨晚少年说要帮女儿补习的话,起身督促女儿去写作业。 晏恬芮哪肯,她才看多大功夫,剧情正精彩呢!“我不想去,让我看会电视嘛!” “等你看完什么时候了,青阳昨晚不是说要帮你补习吗?这你得抓紧时间,明天就吃年饭,人家就要去拜年,没时间了,知道吗?”妈妈其实是想让女儿现在多写点作业,过年就可以好好放松,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儿了。 ...... 晏恬芮不情愿地起了身,拿了一些试卷去了宋青阳家。谢芳和婆婆还在厨房里,准备第二天的年饭,她去看的时候两人正好在卤牛肉,顺手夹起几块喂了晏恬芮几口,“嗯--好好吃哦”,是一个好食客,两位长辈又指着卤好的瘦中带皮的猪肉,“再尝尝这个肉!”嘿嘿,她不好意思地笑,扛不住又来了一块,这才去房中找宋青阳。 从女孩进门那时候起,宋青阳就听到动静,一直支着耳朵听着呢,他中午闷的那一杯酒,后劲实在是大,现在他胃里还有些灼烧感,脑袋也涨红,整个人晕乎乎地瘫坐在藤椅上,有一搭儿没一搭儿的看着DVD。 晏恬芮敲了敲木门,等了一会儿,没人应,她慢慢推开一条缝儿,脑袋伸进去,看见少年在闭目养神,她试探着道,“我进来了啊?”没有回应,女孩大着胆子进了门反手阖上,她把卷子放到书桌上,少年还是一动不动,电视上放着一部动画,画面蛮美的样子,晏恬芮一下子被吸引住了目光。 宋青阳好像睡着了呢,一副安静无害的样子。她动了歪心思,轻悄悄走到电视里旁,先调低声音再暂停画面,又打开碟机拿出DVD,打算把电视调到正常收听节目模式,但他家的遥控她不是很会用,看起来比她家的要复杂,她不敢乱按,弄坏了人家电视可就不得了,所以她只能对着遥控器苦苦思索。 “你在干嘛!”宋青阳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晏恬芮被吓得一机灵,她能够感知到,少年就站在她身后。她慢慢扭过头,到底还是有些心虚,她嘟嘟囔囔地胀红脸,也没说个明白,反而是她娇小的身材被少年好大的身影笼罩着,压迫感越来越强,偏偏少年的眼神又发亮地定着她,晏恬芮一点儿气势都没有。 少年又问,“不是来写作业的吗?怎么摆弄起我家电视来了?” 女孩找到话口,有些谄媚地冲他笑,“你不是睡着了吗?我不好打扰你,就想先自己看看电视。” “我睡觉还妨碍到你写作业了?嗯?”宋青阳走进几步,俯下身体,一副要追究到底的模样。 好吧,晏恬芮气势彻底弱下去,“我就是想跟着把上错花轿嫁对郎接着看下去嘛!”她低着头,有点撒娇的口气。 “哦?几个人一起亲亲我我的那部剧啊!”宋青阳知道这部偶像剧,妈妈和奶奶都看过。 这是什么话!他用的词有些露骨,她突然想起那天下午两人也亲在了一起,太羞涩了,想想就要起鸡皮疙瘩,“哪有!几个主角都很有意思啊,还有里面的表哥是个大坏人,竟然想着去害老太君……”她努力想出剧情,来证明这部剧的好看! “是吗?”宋青阳凑近女孩,温热的呼吸中还带着浓重的酒味,晏恬芮还在努力的想出更多的剧情来反驳他,却发现宋青阳离她越来越近,整张脸陌生又危险,她想从他胳膊底下找出缝隙钻出去。 可宋青阳在酒气的渲染下,变得强势起来,他伸出胳膊把女孩圈在怀里,不容得她退缩,女孩刚吃完肉卤的嘴唇水润嫣红,明晃晃地就搁在眼前。 “你明明很喜欢看别人亲嘴,为什么不承认?看别人亲,哪有自己亲要真情实感?”宋青阳有一丝逼迫又有一批诱哄。 这意思是他又要和自己接吻了吗?晏恬芮此时已经脸红成了猴屁股,不知道如何反应,她呆愣地看着少年,想逃离这个场景。 宋青阳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爱怜地说,“不是和哥哥亲过一次吗?那次感受好不好,我觉得很好,你的嘴巴很好吃,很嫩,哥哥的嘴巴也给你吃,好不好?”一番情话说得怀中的女孩已经浑身酸软,她依靠在他身上,睁大无辜的双眼,既吃惊又害羞,完全一副任他动作的样子。 宋青阳顺势把她带到床尾,身子把她压个严实,他呼吸沉沉,含住她的唇瓣,舌尖试探着,她懵懂的启开牙齿,他的舌尖钻了进去,找到她的,缠绕舔舐着。 晏恬芮被吻得晕乎乎地,口中空气越来越稀薄,她的呼吸也急促起来,陌生的感觉又让她挣扎起来,去推身上的重量,可她力气太小了,没一会儿就被他的一只大掌抓在一起倒扣在床面上,任他索求。 少年见女孩沉浸在他的吻里,像得到鼓励似的,吻逐渐往脖子去,另一只手也拉开女孩的外袄的拉链,从腰腹处探进去摸索,从小腹柔嫩的肌肤一寸寸接近上面的山丘。 冬天手的温度冰,探在女孩儿的肌肤上冷热交替,刺激得晏恬芮直打寒颤,她又伸出脚去踢,嘴里也呜呜地反抗,眼角也急出了几点泪花,这下是使了吃奶的劲儿的。 醉酒的男生好危险! 女孩用脚踢,宋青阳便也用脚去压制,他两条腿长,顶来女孩的膝盖,就把女孩的两只小短腿压平在被面上,这下倒像是女孩自己张开腿夹上少年腰腹的,场面异常火热和暧昧。 他的嘴和手并没有停下来,压制女孩腿的时候,他已经成功握上了女孩的乳,柔软饱满地充满了他的整个手心,他不禁去揉,去感受女孩身体的软和细腻。 冬季的衣服繁琐又笨重,实在是影响他发挥,他一边啃一边把她的毛衣推高,腿也不由自主地去蹭她的,与她完全缠在一起。 “你也舒服的是不是?”他一边说一边低下茂密黑发的头颅,含住一只粉嫩的乳,吮吸晏恬芮下子脑袋炸出了烟花,陌生的情潮席卷了她,腿心处被他蹭的骚痒难耐,她也跟着一起磨蹭,突然那处被他用力顶了一下,女孩一个哆嗦,嘤咛出了声。 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宋青阳更是用胯去顶开女孩的大腿,朝女孩的腿心压制,宋恬芮穿着厚厚的毛绒裤,只感觉少年用身上的一个凸起不停地磨蹭她,这涌出来的陌生情欲,跟年少时自己身体发育时,不自主去磨蹭自己的大腿,非常像,尼古丁上瘾一样,引人入胜。 同时她的精神又十分紧张,此时日光还盛,一墙之隔还有两个长辈,而她和宋青阳两个在前屋做这种羞人的事,随时可能被大人撞破。可身体上的反应又告诉自己,她很享受与男孩的肌肤之亲,沉浸在这种舒服爽快的刺激当中,让她有种当坏女孩的感觉。 那天,她就这样被压在宋青阳的身下,侵略了半个多小时。唇瓣,脖颈和胸脯尽是红痕和口水,腿心也被顶撞得满是水润。那是第一次,她见宋青阳在她面前那样的沉迷,渴求,因青春的欲望而激动,凌乱,两具青涩的身体亲密地纠缠在一起。 不是以爱之名,也不谈及双方是否互相喜欢。只是在两个少年性意识初初形成的时候,因为好奇而去探索异性的身体,享受年轻身体相贴在一起的幸福。 (***家长避免性知识的时候,自己好奇,要找也要走熟悉的伙伴啊,千万不要去网上,或是跟陌生人单纯去寻求刺激) 最后一天 那天晚上,妈妈和姐姐包了韭菜猪肉饺子,又煮了一大锅火锅,一群人就着小酒围在一起吃了一顿,便各自散去了。 第二天早上,各家八九点放了鞭炮,预告着吃年饭,迎接新年。接着就是在这农历年最后一天早饭过后,大人小孩都要洗澡洗头发洗衣服,在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将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的,也意味着洗去过去一年的辛苦和不好的情绪。 还有一项重要的事项,便是贴对联。拿个铁勺,舀些木薯粉,放水溶化,再搁在火堆上头烤熟成粘黏的面糊,再扛着木梯,从这头贴到那头。每次这项活计,晏恬芮都是和二堂哥一起做对手,从爷爷奶奶家贴起,一直贴到小叔家。大人们站在太阳底下抽着烟闲聊,澡还没都洗完,顺便也指导他们贴对联。 宋叔叔也过来了,派上黄金龙牌的相烟,每人耳朵上都别着好几只,他看着两小孩在贴对联,也叫自己儿子去贴。 宋青阳没有马上行动,他还在看晏恬芮贴对联,又是糊糊又是木梯的,看来不简单。眼见着她贴完最后一张下联,准备收拾工具,他开口道,“芮芮,帮我家也贴一贴。” “...”她把空了的铁勺给他看,面糊已经见底没得贴了。 宋青阳接过木梯,“你再去做点儿就是了,梯子我帮你先搬过去了,你快点过来!”说完就利索转身走开了。 他怎么这么喜欢使唤自己!女孩完全没有机会开口拒绝,这时候,宋华民有些歉意的声音响起,“芮芮,阳阳他不会贴,你吃点亏,帮叔叔教教他,好不好?” 也不是不可以,宋叔这么客气的请求,她没理由,“好,那我先去弄点糊糊!”说完,小跑着回了家。“这孩子真讨人疼!宋华民对几个大人感叹道。” 宋家的大石门有点高,她不敢爬梯子上去,宋青阳反而没有顾忌,几下就爬到了木梯的上端。门前的石板有些滑,她只好用双手双脚紧紧把着木梯腿,不敢让宋青阳摔着。宋青阳贴对联很快,他一眼就分出上下联,两边也拍得很整齐。压压四角的缝隙,他轻快地爬下楼梯,坐在一旁的石凳上,问女孩,“下午你打算干嘛?” 晏恬芮歪了歪脑袋,“没有打算,待会儿得回去洗澡,之后可能在家看电视?!嘿嘿。” “电视剧有什么好看的,我这有好多碟片,可有意思多了,你前两天不还翻过吗?!” 她家确实没有这些碟片,往往电视放些什么她就得跟着看什么,尤其那些香港古惑仔电影碟片,好像很酷的样子,她只在电影频道六公主那儿看过一点。可是鉴于前两次在他家,和他做的坏事儿,她又隐隐约约觉得,下午要是去了他家,她两单独在一块,免不了又要做那坏事。 “你爸妈不跟你一起看吗?”晏恬芮问道,到底还是胆子小。还有宋奶奶,她应该也会待在家里吧。 “想什么呢?”宋青阳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她们很少进我房间,奶奶自己屋里也有电视,不会和我们抢的。你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吗?”他隐秘地问。 就他家那么奢侈,还一人一个电视! “啊?我,我当然想看电影。”声音像蚂蚁一样小,可见主人的羞涩。宋青阳很满意,他伸手捏了捏女孩的脸蛋,又不经意间用指腹擦过女孩的唇瓣,赞扬地说,“这才不错!梯子放哪儿?” 晏恬芮指着爷爷家堂屋,放门口的旮旯角落里。少年轻松扛起木梯大步向前,晏恬芮没再跟上,脸还在烧红着,胸前砰砰地跳着,她埋下头快速挪动着,跑回自己屋。妈妈和姐姐已经洗完澡,把一台旧式洗衣机抬出来,准备洗衣服,她赶忙续上洗澡队伍,爸爸还在后头等着呢! 洗完澡后,满山坳的人都从自家出来,聚拢在一起联络聊天了,这也包括在另一头地势高的几户人家,和在八斗对面的几户人家,这算大场面了,一年一次最全的聚会,好不热闹,好不开心,太阳还算暖和,就在露天敞子里,这家支个麻将,那家支个扑克,人们在牌桌上斗智斗勇,大杀四方。一般汉子妇女是分桌的,汉子们更喜欢都斗地主,打拱,妇女们就打麻将,没有不喜爱的,这是山里人们聚会最常见也最经久不衰的娱乐了,就连宋奶奶也上了牌桌。 这一天大家默认是不吃中饭的,所以晏恬芮担心的问题反而不存在了,妈妈洗完衣服,也去凑热闹了,姐姐性格喜静,在家烤火看电视。每个人都沉浸在节日的气氛里。 她忐忑又期待地去找宋青阳,进门之前,又四处望了望,保证大人们确实都不在,这才在门外探出个头。 宋青阳正等着她呢,他在床尾铺了个毯子,知道女孩贪嘴,便把这回妈妈带回来的零食各样都拿了堆积了两盘摆在一旁,电烤炉也被他移过来,用插线板通了电。此时女孩,见鬼一样探出个头,一下子被他发现了,他朝女孩伸手。 晏恬芮又迟钝又胆小,“干嘛?!”少年挑眉,“快点过来!”女孩慢吞吞挤进门,小碎步挪着,宋青阳干脆起身一把扯住她,把她带倒在地毯上,她跌进他的怀里,有些惊慌,用手想抵住他胸膛起身,却被他反身压住,直接吻了起来。 他的吻密密麻麻落在她的脸上,唇上,脖子上。晏恬芮被这突然的吻,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挺起胸脯来呼吸,又碰上少年的,柔软的两团仿佛送上去和前面的胸膛亲密接触起来,宋青阳十分享受这样的柔软,搂着她腰身的小臂又收紧了几分,吻也变得痴缠热烈起来,她的舌被他捉着重重地吮吸,交舞着,温热的呼吸早已不分你我。 晏恬芮不会换气,她只觉得口中的空气要被宋青阳吃了个干净,嘴巴也被啃了个彻底,有点想从这吻出解放出来,她的手去推,不够力气,她赶紧狠狠心咬了一下,在吮吸着她的唇瓣,果然少年一吃痛,便赶紧松开了她。 宋青阳摸摸下嘴唇的牙印,皱眉道,晏恬芮,“你属狗的啊?!” 哈哈。她确实属狗的啊,只不过她可不会承认她是狗,她嘀咕,“我都喘不过气来了!!”语气有点控诉。 宋青阳又来捏女孩的脸蛋,“笨啊,不知道换气?”他没有再吻,起身拿了一个干净的玻璃杯,给女孩冲泡了一杯热可可,这才打开碟机,放DVD,并不是香港武打片,他放了一部他特意买来的动漫《千与千寻》。 他又放下窗帘,房间的光线立刻暗了下来,他坐下来靠着床沿,旁边的女孩已经吃得正欢,她满口吃食,问他,“你不吃吗?” 宋青阳答,“我才不像你,那么喜欢吃。”“哦?那这些都是你给我准备的?”晏恬芮很开心,“你给我冲的什么啊?好好喝!” “可可粉!一种巧克力,”少年解释道。“我看上面写的英语呢,不是咱们自己人产的吧?”晏恬芮接着问,“你自己怎么不泡一杯呢?!” “我妈朋友从新加坡带回来的,桌上还有一罐,太甜了,你喜欢的话,你待会儿带回去喝吧!”宋青阳此时心情很不错。 “你这么好?”女孩有点不敢相信。 “嗯,还有这些零食,你都带回去吧,我也不怎么吃。”给这个小傻子吃,宋青阳还是很乐意的。 晏恬芮有点不好意思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做不到这么心安理得的接受别人这么多好东西.“好了!”宋青阳又去捏女孩的脸蛋,“安心看电影,这是吉卜力工作室制作的动画电影,很值得一看。” 吉卜力又是个啥?除了海贼王,犬夜叉,她确实第一次看动画类型的电影,有点儿新奇。 这个给我吃 整个下午,是个非常轻松享受的快乐时光,女孩一边吃吃喝喝,一边认识了电影里的无脸怪,小白龙,汤婆婆,也知道了胡吃海喝就会变成大肥猪的这件可怕的事情。 她放下零食袋,拍拍手,停住了嘴巴,电影结束以后,电视调到正常的收视频道。两人之间一时相顾无言,眼神对到一起,宋青阳又歪头亲了过来,外袄在电烤炉的热气下已经脱了,少年又将手伸进女孩的下摆,揉向女孩的乳,她还穿着海绵的吊带内衣,将脖子上的带子轻轻一拉,内衣便松松垮垮,便于少年的侵略。 晏恬芮满嘴还是可可粉的香甜,少年吃了又吃,将她满嘴都搅了个干净。女孩还是有些不习惯,但又乖乖地待在他怀里,任由他手掌在她身上做坏。宋青阳只穿了两条单薄的裤子,女孩的柔软,和若有若无地呻吟,刺激得他下身有了反应,他干脆双手掐着女孩的腋下,整个提起来,跨坐在他身上,腿心正对准他的他的凸起。 他用手将女孩的臀压向自己,腰身同时也往上挺,头也不忘仰起来,继续去寻她的唇,另一只空着的手,也揉向被迫迎上他的胸脯,这下子晏恬芮整个人都在少年的掌控下不得松离。这还不够,他那本掌着她腰臀的手更是向下,隔着两层裤子大力地揉捏着她的臀肉,惹得她腿心像蚂蚁爬一样骚动难耐。 他还有空说话,“芮芮,你胸还挺大的,平时看不出来啊,”女孩羞得脸红,手胡乱抓着少年的后背,牙齿要去咬少年的唇,宋青阳一下子松开口中的唇肉,探进一根手指,又要咬我是不是?!他又用手指去拨弄女孩的舌,粘满了两人刚才交缠的唾液。 晏恬芮感受到了少年的逗弄之心,她狠心就是一口,给少年的指节上了一圈牙印,又趁着他皱眉的空隙,求饶道,“你放我下来,你怎么能揉我,那个呢?”女孩有点难出于口。 少年好笑,成心捉弄她,“揉什么?屁股吗?” “你流氓!”女孩有点恼羞成怒。 宋青阳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我可以不揉你屁股,但你要把这个给我吃。”他掐了一把女孩的乳肉。 比起被捏屁股,被摸胸好像就不是那么羞人了。“好吧。”晏恬芮有点不情愿地妥协。 得到首肯,少年就着两人的姿势,一把抱起女孩放在床上,就要去脱女孩的毛衣,晏恬芮一下子慌了,去抢她的毛衣,怒道,“你干嘛!” 少年作无辜状,“穿着衣服太不方便了,放心,我把门反锁了。”说着,半推半就间,女孩的毛衣和秋衣都被少年脱下来放在一旁,脖子上挂的胸衣也被扯了丢开。 他定定地欣赏了一会儿眼前的美景,两只饱满地小白兔挺立着露在空气中,柔嫩又青涩,双手便揉了上去,挤出了水蜜桃般的弧度来,中间的两点本是柔嫩的凹陷着,被他的手指夹着又是揉又是搓,亭亭玉立地支棱起一粒小樱珠。 他又张嘴去吸这红艳艳的樱珠,连带着乳肉也被他吸去满口,这劲头,仿佛,能从里面咀嚼出甜美的汁液来。晏恬芮不敢去看埋在她胸前又啃又舔摸这颗黑头颅,少年的头发粗硬茂密,刺得她皮肤有些生痛,她的眼眶逐渐起了雾,明明他才是狗,欺负她啃她!她这厢害怕紧张,可宋青阳却一脸轻松,仿佛在做着自然不过的事情。 女孩的双乳足足被少年啃了十多分钟,这期间他的双腿也十分不安分,欺进女孩的双腿,隔着厚厚的衣服顶弄磨蹭,昨天下午经历过了一次,晏恬芮已经知道少年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 从前父母吵架没那么凶的时候,两间卧室并不隔音,在父母以为孩子睡着的夜晚和清晨,床榻的咯吱声和肢体的碰撞声很清楚地传到隔壁,晏恬芮隐约知道父母在亲密。有一日清晨,太阳升起,房间大亮,全家都还在睡,两姐妹朦朦胧胧打开房门,好奇父母为什么还没起,结果就见到两个相迭的身影迅速分开,妈妈的小裤都还挂在脚踝下。那时候年纪都还小,大家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尴尬很快也就散去,留下模糊的记忆。 眼下少年真切地压在自己身上,寻求慰藉,让晏恬芮觉得又肮脏又新奇。身上,口水和红痕遍布,而宋青阳还吃得津津有味,和往前他对自己冷淡的样子大相径庭,她逐渐把自己抽离出来,想起校园里那个暧昧已久的少年,又思考起她和宋青阳的关系。 算喜欢吗?是在一起了吗?晏恬芮并不能感觉出两人之间的甜蜜来,她又去看少年清俊的面庞,吞咽的喉结,即使现在他们亲密得没有一丝缝隙,她也清楚地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也知道眼前的少年可能喜欢的只是她的身体,在他面前,她一向蠢笨自卑,他家的一切是她没有的,而她家的一切,恐怕也是他鄙夷看低的。 这样想着,她眼里的雾气越来越厚,汇成了泪滴,流出眼角,同时身体也紧绷起来,少年自然也感受到了。他连忙吻去侧颜的泪珠,温柔又爱怜,惹她沉沦。 宋青阳捧起女孩的脸,轻轻哄着,“马上就好了!让我出来,阿?乖!”晏恬芮是吃不住这样温柔的安慰的,她红着眼眶,却也乖乖地躺在少年身上,任由他激烈动作着,少年的腰带早在磨蹭间,自己松解开退到腰腹下,露出精瘦的腹部,性感撩人,他喘着粗气,掌心控着嫩乳,嘴又吻住女孩,腰部不停地耸动着,带领女孩沉醉在这巨大的情潮中。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一声闷哼重喘,慢慢停下了动作,趴在女孩身上感受着身体释放的快感当中,久久不能平静。晏恬芮也浑身软得一丝力气都没有,她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过年的这两天,和邻居家清冷优秀的哥哥青天白日纠缠在一起,嘴唇,脖子和乳都被人含着,腿心也被顶弄着,那滋味又痒,又痛,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尾椎骨一直冲上了脑门,腿心也被引诱着往人腰腹上凑,太不要廉耻了,在这落后的小山村做出这样出格的事儿。 她的脸火烧云一样,急忙去推开他,又去找脱掉的衣服,急忙套上,宋青阳被推得仰倒在床上,也不动,脸上还泛着红,似乎还在感受刚才的情韵,晏恬芮也不想管了,整理好衣服,就打开门,往外冲。昏暗的房间内,还有满地的零食和播放的DVD。 还好,屋里大人还没回来。她出了院门,一步一步往家里走去,装在若无其事地围在火盆前,和姐姐一起看电视。 麻将风波 晚上是吃炖猪蹄,妈妈下午就洗好莲藕,在灶上炖了几个小时,入口粉糯易嚼,这是每家年叁十的必备菜品。 八点就是年欢晚会了,大人还在打牌,到十二点,就会不约而同地放一沓鞭炮迎接新年,经济好些的会放一排烟花,往天上开上善良的花儿,往年孩子多的时候还会放些小烟花,小鞭炮,现在山坳里的大孩子大多出去打工,和家人就在异乡过年,便就慢慢没了热闹,少了几分年味。 但传统还是要追寻的,大年初一一大早,六七点,鞭炮声就此起彼伏,有一个要去老陶屋上香跪拜请愿的惯例,老陶屋是从宋家大石门进去,往里走的,里面是专门修葺装饰过的,设有一尊规模的神像,用作逢年过节故人丧葬的祭拜。 宋青阳早早随父母祭拜过了,这是头一回,父母想着他来年就要高考,也劝着一起烧了叁根香拜了拜。晏恬芮去的时候,宋青阳还站在一旁,她也没敢去看,只点燃香,跪在垫子上,结结实实行了叁回跪拜,又将拿香的手抵着额,闭上眼睛,为家里的每一个人都许了愿望。 这就算拜完祖宗了,接下来就要拜近处的亲戚了,先是爷爷奶奶,再是小叔小婶,又一起结团去本家的曾祖父母家去拜年,连带着他家的几兄弟也都去坐坐,一个圈儿的喝了茶,联络了感情。 其中一家也有两个女儿,大的叫晏林,和自家姐姐同年,小的叫晏紫萱,比自己小一岁,在乡镇上念初叁,虽然她年岁小一些,可身型早已抽条拔高,目下已袅娜娉婷,风姿错约,一副大人的模样,说话间口齿伶俐,自然大方,见到身材娇小不足一米六的晏恬芮,她还夸赞她可爱。 若一个女孩称不上面容姣好,身材窈窕,便称她可爱,也是体面得当的。 在这样的同乡妹妹面前,她的自尊心开始作祟,不由得为自己的身形而自卑,尤其这位妹妹性子还活泼开朗,聪明大方,和任何人交往都很游刃有余,唯一要说胜过她的,恐怕就只有学习了。 大年初一,除了近亲携礼拜年,还要在各家轮流吃饭的。晏恬芮这边早上是在奶奶家吃,同性的本家也都穿过一段斜坡的大兄弟家吃晚饭,恰巧这大兄弟家的屋子便隔在奶奶家和宋家之间,出入之间都能看得到,聊上几句。 紫萱还是一贯的活泼,没待一会儿,就和隔壁的宋青阳聊上了,气氛十分融洽,两人身形都是细长高挑型的,站在一起竟然十分相配。晏恬芮一向知道这位妹妹的魅力,从小,几位堂哥还没出去打工一起玩儿的时候,他们总喜欢跟这位妹妹待一块儿,她又狡黠又调皮,男生都主动去和她一起满场子跑,只有晏恬芮贡献出爸爸的那面书柜的武功秘籍时,才能让男生们停下脚步,在她家一起练习里面的招式。 或许她的性格就是这么乖顺无趣吧,大人会喜欢,小孩子却不喜欢和她一起玩儿。就连平时很少和人交往的宋青阳都被这位妹妹吸引,交谈那么融洽! 晏恬芮远远地站在一家门口的石板上,心中泛着酸涩和自卑,心口又有几分刺痛,在这样的女孩面前,她无须比,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了,相比她的萝卜身材,宋青阳应该更喜欢那样窈窕的吧,何况妹妹比她脑子清楚得多,她从小玩游戏就没赢过她。 她无须去加入两人的谈话,何必自讨没趣呢,现实教会了两人间的差距,着急自卑也无法改变这种不平衡。她不再去看这其乐融融的场景,转身走进屋,与妈妈和姐姐围坐在一起,看春晚的重播节目。 这一天的天气从清晨起,就雾蒙蒙的,天空布满阴霾,没有白云和阳光,空气间也是冷风。近亲拜年就在自家门口,省时省力,仪式完成以后,大人们又凑在一起打牌娱乐。晏恬芮和姐姐,妈妈就待在家里,烤着火,看电视。 傍晚时分,晏爸突然推门进来,脸色阴沉,看着心情不好,径自走向茶桌倒水喝,春容姨想缓和气氛,开玩笑地说,“打牌又输了啊?!”没有讽刺的意思。 可随之这句话,像点燃一颗炮弹一样,晏爸甩下茶杯,满脸凶狠怒气,横肉狰狞,他一个跨步直接冲过来往女人脸上扇了一巴掌,力道大得巴掌声盖过了电视声,春容姨的脸颊立马显现出红通通的巴掌印,血愣子都出来了,两个女孩也被吓得立马站起来。 男人调侃不得,即使他们看着失败落魄,也不能容许女人说一句,去戳破这种事实。 没想到晏爸还没解气,怒气冲上脑门,哪里能思考,他又扬起手掌狠扇了一下,清脆声响在这个昏暗狭窄的屋里,两个女孩去挡没挡住,这下春容姨被扇得脑袋嗡嗡地,眼眶里都渗出了血,不要低估一个常年干苦力活的壮汉手掌的力量。 晏恬芮改变方向去拦怒气冲冲的爸爸,汉子还是一脸怒气,这两天打牌他确实一直输,输了不少,本来就不太充实的钱包一下子瘪了下去,他将女人这么随意的一句玩笑,视作是对他脸面和尊严的挑衅,他将输钱的郁气一并发作出来,当着两个女孩的面,骂骂咧咧着,嘴里还吐着脏话,“艹你个婊子,你个贱人,老子输了关你什么事!是不是讨打?” 春容姨也十分委屈,她不顾姐姐晏凝静的阻拦,要上前去理论,“你讲不讲理,自己没本事打牌输了来打女人,你好意思吗?” 怎么不好意思,此时春荣姨就是个病弱不能挣钱,在男人眼里就是软弱无用的存在,他会跟你讲理吗?用道德和良心约束不了,被生活压弯了腰要垮了背的男人,他的眼里心里只看得到累赘,只看得到灰色,不管女人的出发点到底是不是好意! 晏爸力气大,恬芮死命拖着他,却还被带着往前,他还在口吐芬芳,“老子的钱愿意输!关你屁事,一天到晚瞎逼逼,看你个丑样,有啥资格管老子!”说着就抓起手边的一张木椅朝前砸去,正好砸到两母女身上,响起两声痛呼。 事态控制不住了,晏恬芮吓得大哭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将父亲拖出门,拖到大门槛,春容姨却又不依不饶起来,爬起来追出去,哭喊着控诉晏爸的暴行,姐妹两一人拉一个,全都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本来晏爸这会儿被小女儿拉出去,暂时停止了暴行,却没想着春容姨自己送了上来,胸膛的火气又涌上来,扬起巴掌去扇女人,姐姐去拉母亲,巴掌又落到女人脸上。 晏恬芮急得大喊,“妈,你别说了!!!”一边又死抓着父亲的胳膊往外拖,一直拖到到门口水龙头的石板上,妈妈所幸被姐姐拉住,还在门槛里面。可是两人还在对骂,春容姨自觉有理有姿态,控诉晏爸“武夫,暴行,不讲理,...”晏爸则满嘴污秽,看不起,”SB,垃圾,废物,老子这些年因为你受了多少苦,你怎么不死在手术台上,害人害己……” 动静太大,很快这一排的人家都出来了,爷爷奶奶和小叔小婶走近试图劝诫。不想两人越骂越激烈,晏爸抬起巴掌又要打人。晏恬芮一边辛苦的死拉着爸爸的胳膊,一边哭得鼻涕眼泪满脸,整个人恐慌极了。 这并不是两人第一次这样打得激烈,满场子皆知了,以前邻居们可能还会去拉一拉。这一回,就只站在一旁,大多数都在劝妈妈,“春容,算了,建国就是这个牛脾气,你少说几句,大年初一好日子,别处了霉头。”类似的话。 受害者有罪论,似乎错都在春容姨这里,晏爸对邻居们的话非常受用,他表示赞同,看来大家都觉得是女人不懂事脑子糊涂。他看到哭到喘不过气的小女儿,这才搂在怀里,拍了拍肩,以示安慰。晏恬芮突然被搂到怀里,心里不是很舒服,可是父亲能够安静了下来,没再打妈妈,她也就乖乖地待在他的怀里了。 众人见状,连忙把女人拉进屋里,帮忙抚慰。战况这才停了下来,春容姨嘴巴并没有停歇,房里还传来她带着委屈的哭腔,向众人诉说事情的真相寻求公证。公证去哪儿拿呢,在压倒式的男女力量差距和封闭的山坳里,谁会去追究这种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公正?何况晏爸的脾气犯起来,可是六亲不认的,邻里间大家的脾性都是十分了解的。 好一会儿,晏恬芮才从晏爸的怀里抽离出来,汉子还一脸怒气未消,嘴里但是没骂骂咧咧了,也没有要继续去打人的冲动。围观人还未散,远远地看着,晏恬芮抬起眼,去认是哪些人在看笑话,每家都出来了,宋家也是,晏恬芮抬眼望过去,却见宋青阳一脸冷漠地现在父母中间,看着这一处闹剧,她似乎能从他眼里感受出冷漠和厌恶来。 顿时她心中升起了浓浓的屈辱感,此刻她的一家在这山坳里就是猴子演戏吧,在他人眼里不仅是无关要紧,而且这家暴和对骂的粗鄙行为也是粗俗不堪,令人耻笑的吧。 明明别人没有帮忙拉架的义务,可是这一刻,晏恬芮对这些围观的冷静看客统统都怨恨了起来,她也恨这闭塞乡村对女人的奴役和屈辱,更恨封建礼教重男轻女的攀比,女儿,女孩儿就根本没有地位可言吗,委屈只能咽在肚子里吗? 她又想起06年那场大雪,母亲怀着弟弟一个人在医院里生死未卜,而村里却留言四起,污蔑妈妈偷人,导致爸爸狠心不去医院签字,那么多亲戚朋友劝告都没用,最后还是远在邻市的大舅冒着大雪去签的字,成型的弟弟已经活活憋死在母亲的羊水里,幸亏救回了母亲。 为什么?! 男人的脸面似乎大过天,就为了没有被证实的流言,漠视两条生命的存在,难道夫妻间,家人间一点信任都没有吗? 风波之后 那天晚上,母亲和两个女儿挤在一起,叁个人都没出声,但也一直到很晚都没睡着。 伴随着那场大雪,父母期待已久的男丁就这样远远地留在了旧时光里,弟弟真真切切地在妈妈肚子里和她待了十个月,却在那短短的两叁天,女人一点点感受着新生儿在她身体里,失掉生息。 妈妈出了院后还是回了家,在床上一直休养到了开春。这个伤疤成了她永远的痛。她还要日日听着,村里的妇女炫耀着她们生了儿子的功绩,女孩是赔钱货,要早早嫁人的。 确实啊,早早嫁人依附男人生活,给他生儿育女,当牛做马,日复一日磨掉自己的青春和个性,成为代名词,妈妈、妻子和媳妇。她想不通,为什么,明明孩子都要生了,医院还要等爸爸去签字,然后眼睁睁看着孕妇连同孩子处在生命旦危之中,为什么,孕妇自己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世道好像就是这样,医院在这种事情上经历了千遍百遍,为了避免意外产生的一切责任,他们可以漠视生命,只遵守着规则,打电话等责任人来署名。 一切都合乎情理,唯一要承担风险地只有孕妇自己,拼着要生儿子,冒着闯鬼门关的风险,结果孕育了十个月的生命就这么胎死腹中,命也去了半条,而孕妇的丈夫并不见得有几分悔意,还在耿耿于怀自己被戴了绿帽,没有一个儿子。 后来外公脑溢血一人孤独离世,母亲又大受刺激晕倒,查出脑瘤,去邻市同济医院手术也留下后遗症,从此左边身体偏瘫,身体歪斜,再也做不得重活,每天要吃一堆药。经历了两次鬼门关,什么东西应该都看开了些,可母亲性格还是有点不依不饶,喜欢说教,两人打架对骂摔东西是常有的事儿。 生活愈加贫困,两个女儿都会读书,负担全压在晏爸一个人身上。可他并没多大的本事,自己也要抽烟喝酒打牌,花销也大,生活上除了两个女儿会读书可炫耀之外,对他也并没什么馈赠了,他勉强做着卖力气的活,因为这些压力,本就控制不住脾气的他,更是整天负能量满满,面部阴郁凶狠,目光暗淡冷漠,家里的叁个女人在他眼里好像极其碍事,这点从晏恬芮小时候起就被爸爸赶出家门,大吼打骂过就隐约证明过了。 因为体谅到男人的不容易,叁个女性更是看着他的眼色生活,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他的情绪,但这并不代表着什么,家庭的温暖在他这儿值不了钱,他更像是一个孤独体,时常向外人诉说着自己的苦难,夫妻吵架后,母亲干脆提出离婚,他又一声不吭,毫无反应,装聋作哑。真是一个矛盾体。 第二天一早,春容姨便带着两个女儿去了叁组的舅家,因为走的是林间小路,不可避免要经过宋家。刚好他们在收拾行李要回城,两方打了照面,寒暄了一下便各自赶路。 林间小路并不好走,夜间应该下了雨,路面有了泥泞,还穿插着倒竹和零碎木头,叁组山林地势要高很多,母女叁人哼哧哼哧爬了二十多分钟才出了竹林窄道,走到公路上。 一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言。 晏恬芮想起很小的时候,也是一次吵架,母亲也是第二天回了母家,那时外公还健在,护着母亲,母亲一连在母家住了好多天,托人带信给父亲,说完离婚。可是父亲不肯,于是母亲就一直住在母家。最后父亲气急败坏,扛着铁锹来找母亲,一顿无赖操作,叫嚣着让母亲跟他回去,外公挡在前头,父亲抬起铁锹就去打,边打边威胁母亲,要不跟他回去,他就天天来骚扰。 讲素质的文明家庭,搞不过无赖,外公那时候已经六十多岁,一个人鳏寡把孩子们抚养大,母亲最后不忍心老人受折磨,又不舍两个孩子,最后又跟那个莽夫回去了小山坳。 如今外公去世了,最忧心的小女儿又一次在家暴后踏上母家的路,命运般地循环着,无法挣脱。陪读的时候,父亲一人在家,有些距离,自然没有争吵,但一放假搁在一块,随时都会火山爆发。在这以后得许多年,晏恬芮时常会在夜里,做着父亲毒打母亲,甚至父亲杀害母亲的噩梦,有时候也有另外的方向,父亲暴虐的脾气惹了他怒,在社会上丢了性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年少日复一日堆积起来的恐慌占满了晏恬芮的心,好像随时会有那么一天,家里电话过来父母一方出了事儿。 公路上走了一段,呼吸着新鲜开阔的气息,叁人低沉的心情都有所缓解。晏恬芮又想起,早上和宋青阳的擦肩而过,她没有抬头,连招呼都没打,也没有去想看他脸上又是什么表情。 此刻冷静下来,她又忽然想开了。宋青阳能有那样的反应,在他的家境,成长背景和性格看来,完全是正常的。自己能期待些什么呢,就凭那两个亲密地下午吗?可看他和同乡妹妹相处得更好的情形来看,她在他那里恐怕是没什么分量的,更不提她要去拿这点以为的情分,去道德绑架他。 他和班上那些家境好性格活泼自信的同学们一样,不用烦恼着钱,父母给他们提供了温馨顺利的成长环境,就像温室里的花朵一样,有更高的舞台更大的期待。若是你期待着他们能理解,心中的愁绪和自卑,恐怕就强人所难不太公平了,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在叁线城市里,城市和乡村这样的阶级,都是很难跨过的。等大家都考上大学走向更大的舞台人只会越来越渺小,而世界只会更广阔。 如果不是他们一家突然来山里过年,还会有那些交集吗?肯定不会,市里娇生惯养的女孩子,漂亮优秀得更多,应该也有不少向他示好的。等到她从外家拜年回去,一直到来年夏天,应该都见不上面了。 想清楚这点之后,晏恬芮决定把宋青阳抛之脑后,不再去自寻烦恼。 母女叁人在外公家一直待到了初四下午,外公虽然不在了,他的几个儿女过年还都是其乐融融地聚在一,几个舅舅各有发展,大姨的两个儿子已经成年了,还能和晏凝静晏恬芮姐妹量玩闹在一块,带着几个表弟,他们玩得很开心,没有芥蒂地,即使妈妈的几个兄弟姊妹之间现在都发展得不错,可他们也会互相帮衬,不用考虑那么多。 起 欢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舅舅们一一从老家离开,大姨姨夫和两个表哥也回到了自己的组别。母女叁人还是得回到小山坳里。 接下来,家里的空气十分静默,大家都撇不开脸说话,气氛十分冷,饭还在一起吃,电视也在一起看。一直到晏恬芮开学,春容姨大包小包带着女儿回出租屋,气氛才放松许多。 开学后,晏恬芮继续留在一班,正式作为理科生,仍然和物理数学苦苦奋斗着,姐姐过了元宵节后几天也开了学,一切平静了起来。 生活费还得依靠家里的男人,至于春容姨又如何开口,如何交涉,怕又是一顿艰难交涉了,这些作为母亲的春荣姨,万万不会再让辛苦学习的女儿知情了。 他像没存在过一样 开学没多久,就迎来了叁八妇女节,姐姐晏凝静特地从学校回来给妈妈庆祝了节日,母女叁人高高兴兴吃了顿饭,姐姐就继续回学校去了,妈妈看出来也是真的很高兴,姐姐给的惊喜。 春意盎然,大地开始回春,土地上山林里冒出新芽。林间的春笋也破土而出,掀翻石块,克服了重重的困难,一个一个从地里冒出来。它们裹着浅褐色的外衣,头上还戴着一顶顶缀有黄色穗子的帽子,就像一个个嫩生生的娃娃,可爱极了。 当人们也开始穿着单薄的外套,恬芮从妈妈那里听说,宋青阳通过了一所空军航天大学的招飞考试,将来要当飞行员。意料之中的事,他房里摆着很多飞机模型,书架里还有相当多的航空书籍资料,她听到这个好消息的时候也由衷为他开心。 宋青阳一向聪明优秀,有着自己的目标爱好。与自卑盲目的晏恬芮简直是两个极端。除了这种比较之中,被打击引发的消极情绪外,她再也不敢对这人有多余的期待了。在新班级中,她认识了一群和她一样的人,座位相近,平时学习,吃饭,上体育课也都是一起活动,她很开心,有这么一群朋友,简单的,哈哈大笑的。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只是课间,她很少再和王湉相遇了。有一次晚自习,她和两个女生,如往常一样,围着操场的跑道,聊天散步。远远地,就看着王湉和一个女生亲密地走在一起,她看见这场景,脑袋轰地一下震撼住了,原来他也同其他进入高中的学生一样,早恋了,她心里非常失望难受,但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般继续跑步,不去看那一对。可越是忽视,她越能感觉到王湉的视线在她身上。 这算什么呢?看着碗里吃着锅里吗?还是想看她,什么反应,有没有吃醋,有没有后悔?越是这样,晏恬芮越是镇静,好像一切如常,完全沉浸在两个女生同伴的话题中,不去在意。 可是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好像是一场梦,她在校园再也没有遇到那个身影,她觉得奇怪,不过也做不了什么。 直到期末考试完之后回校补课,遇到重点班的共同朋友,她鼓起勇气问起王湉的下落,只得到简单的一句,他去南方了。 这么突然,是转学还是辍学?她没有得到任何答案,这位共同朋友并不想多说什么。她又想问,王湉是否有提到她,可是,这又以什么立场呢?难道那一次的散步,就是他给的信号吗?想制造出两人说话的机会!可她实在太懦弱,太自卑,又太自强,就像现在这样,她就算再好奇,也什么都问不出口。 一切的眼神交汇,戛然而止,停留在那个夜晚。人海茫茫,也许再也不见,徒留这段青涩的默默时光。 后悔,遗憾,可能这些会带给她一辈子。也真的到了后来,再也没有这样靠眼神就心神贯通的美好,这就是自卑胆小人的青春,一步错过,转身消散于人海。 她并其实从未想着能和王湉有着怎样的结果,她享受着彼此暧昧时的甜蜜,和眼神交汇。更小的时候,她也曾迷恋过宋青阳的出众的外形。 比起现在和他真情实感的肌肤相触,她更喜欢之前,宋青阳远观不可接近的清冷自持模样,仿佛没人能动摇到他的心情,就像她的一个美梦,理想,遥不可及,永远在心的一块保持着美好的样子,念念不忘,回甘无穷。 就像之前她和王湉长达两年多的暧昧,明明两人间没有对话,可总是知道彼此在关注着,期待着。远远走过来,眼神交汇在一起都有触电的感觉,又羞涩的躲开,只这一秒的交汇就已足够,接下来的每一刻似乎空气都是甜的。 如果和哪位异性稍微亲近了一点,被对方看到,立马都会着急起来,怕被误会,怕对方不开心,害怕甚至失去了这样的一份美好。 没想到当她真正地看到他和别的异性亲密走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是告别了。她现在相信,他和那个女生之间没有什么事儿,高一之后,他在普通班,而她在实验班,可能他在用这种方式来刺激她,进行两人真正地交流。 令人失望的是晏恬芮吧,没有勇气,或者说不够喜欢,她从未想着去与王湉有个美好的结果。又或者说,太过于自卑了。即使他在普通班,他也还是住在教师楼的教师子弟,从小长在市区,晏恬芮没有过和这种男孩好好交往的经历,没有成功的案例,鼓舞和勇气从哪儿找呢? 至少现在有着妈妈陪读,班里也有一群玩得好的同学,她觉得很满足了。 至于王湉,逐渐地在这样简单而忙碌的学习生活当中,淡化去身影,只时不时地在心里作痛一下,提醒她的无力与懦弱。 高一暑假很快来临,一个月的补课是少不了的,其实就是在提前学习高二的课本知识,相当于还是在上正课了,作息时间与往常一样。补习到7月25号,各科布置下一堆试卷,就正式放假了。 晏恬芮并没有马上回乡村,几个同学约她过几天一起去爬山逛街,她畅快答应了,想必妈妈也不会太反对。 最后一天只上了半天课,中午回家的时候,妈妈突然说起宋青阳,“前两天宋奶奶打电话过来,过两天和孙子开车回星星竹海,正好可以带我们一程。” 晏恬芮皱眉,“咱们坐班车不是挺方便的吗?而且宋青阳他能开得了咱们的山路吗?” 春容姨回答,“这不是可以省车费吗!现在天气这么热,班车上人挤人,都不一定能抢到作为!” “妈,还是不了吧,他毕竟还是新手,我们坐他车,万一出点事儿该怎么办呢?还是别省那几个钱了!” “哪有那么严重,人青阳也不是冲动的孩子,”半晌之后,春容姨自己想了想,确实也不合适,“算了,就搭班车吧,宋奶奶年级也大了!我稍后打电话给人家说下。” 即使生活再困难,她们也不是习惯双手掌心向上的人。只是女儿语气间好像把宋家人划开了距离,不是很亲厚的样子,可去年冬天,青阳那孩子还尽心辅导了女儿功课几天,大年叁十也帮忙贴了对联,也都好好的啊。她隐约觉得不对劲,里面有什么被她忽略掉了。 天气炎热,春容姨用高压锅煮的玉米稀饭,再炒个花菜,母女两也能吃得很舒畅了。喝完稀饭,再去睡个午觉,两个人都没什么事儿,这一觉都到了下午3点多,醒来满头大汗,傍晚再坐在阳台上吹着凉风,看见铁轨上客车和火车不断呼啸而过,两个女人心里都很平静。 QQ邀约 第二天,她和那位高挑的同桌梦瑶,搭伴儿去了一位文科班女同学周思然家里,她们叁位都是初叁少年班的,高一分科之后,课间还会约着一起散步聊天,因此交情都还不错。 周思然家里是宽敞的叁室一厅,听说还有一套新房在装修,父母在水果市场做批发生意,经济算是可以,家里也配有台式电脑,安上了网络。 晏恬芮进门之后就有点束手束脚,反而是梦瑶比较淡然,她坐了没多久就打开了电脑,登了QQ号,和班里男同学热聊起来。 晏恬芮也有QQ号,初叁上机课的时候申请的,只有几次偷摸去网吧的时候才登一登。 她和周思然坐在旁边,一边聊天,一边围观了QQ上的对话,后来晏恬芮也登了QQ号,学着去踩同学们的空间,留言,去QQ农场里种菜偷菜。,还有QQ秀,不过她不是很能理解QQ秀这种游戏的乐趣,头上的昵称都很非主流,符号文字连成一大串,很酷炫就是了。 其实她喜欢玩的是漂流瓶,可以从大海里捞到好多人的留言,如果和他对话,再扔回大海,下一次再捞到他,就可以聊更多的事情了,而这些陌生人来自全国各个她不知道的地方,神秘又有趣。 突然电脑传来消息提示音,有人找她说话,她赶紧点开,竟然是宋青阳,他们的上一条消息还停留在成为好友的系统提示。 他问,“听奶奶说你放假了?” 她看着键盘,不熟练地慢慢敲出字,“对啊!” 他很快就回复了,“怎么不坐我的车一起回去?” 她咬着右手食指,思索了一下,如实回答,“坐班车也很方便啊,我还得在市里待几天。” “在这里干嘛?我正好不急着回去,可以开车送你去!”他又打了一串长字。 这么贴心,可不像他的风格。晏恬芮想拒绝,旁边周思然问那一头打字的是谁,她解释是同乡的哥哥,已经高考完拿了驾照。 周思然兴奋起来,“车接车送咩,正好我们要去游乐场玩儿,还不快答应!!” “我跟他不太熟的,把他当司机不太好吧?”晏恬芮此时有点自尊心作祟了,对象是宋青阳的话,她更不想蹭这样的便宜。 周思然不以为然,“他自己愿意的啊,而且天气这么热,不用等公交多方便啊,我帮你回!”说完,她就熟练地敲下几个字,按了回车,“好啊,超级感谢!” 梦瑶八卦地看向她,“你这个同乡帅不帅啊?” 晏恬芮如实回答,“反正蛮多人写情书给他的,他是南乔高中的,人很聪明。” “喔!!”两位女生感叹,“到时候我们邀请他一起玩儿吧,有帅哥看喽!!” 晏恬芮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那你来跟他说。”她干脆让出电脑椅,起身站在一旁,看着周思然兴奋地敲着键盘,旁边梦瑶也有几分兴致的模样,晏恬芮不免多想,宋青阳应该也会被梦瑶吸引吧,这是自然的,按晏恬芮心中自己的审美,她也觉得梦瑶从外貌到身材,都称得上是班花,甚至级花,更别提她还是个学霸了。 是的,这位班花成绩比自己好,尤其是物理数学,她也更得心应手一些。 电脑那头的宋青阳等了好一会儿,才收到她的应答,事实上,高考之后的一段时间,他很有空闲,拿到驾照后特地去老家那段崎岖的山路开了几个来回熟悉路线,他已经拿到了人民解放军空军航空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九月他就要去长春正式开始空军生活了,而八月份他还打算去美国参加航空夏令营,算算在市里的时间没几天了。 过年时,她父母吵架时,女孩哭得撕心裂肺地模样,一直印在他心里,久久不能抹去,每每想起心里都有几分刺痛。 这段时间他一直挂着QQ,留意她是否上线,之前提议过奶奶和她们一起回去,春容姨一开始答应了,过了半天,却又打电话过来委婉拒绝了。 那边又传来消息,邀请他一起去游乐场玩儿,游乐场一般人满为患,小孩子叽叽喳喳,他不是很喜欢这种环境,不过,和她一起玩玩也不错,他回复,“好的,说个时间,我去接你?” 这时候,他的一个朋友群响起消息,约他出去玩,他快速回复,“我有约了!” 被隔壁市985某大学以体育特长生录取的后桌肖遥,字眼间满满地失望,“不是吧,你都要去美国了,还放我们鸽子” 舒冉也在线,她问“打算去干嘛?” 另一位男同学李峰跟着说,“不会是跟女孩子单独约了吧,哈哈!” 肖遥打趣李峰,“你小子,要不要让舒冉再拒绝你一次!” 宋青阳还是解释了一下,“和一群高一的学妹去游乐场玩儿。” 一串消息噔噔噔地冒出来。 “知道你受欢迎,不带这么伤人的!” “之前还约你去游乐场呢,你不是不喜欢吗?” “高一生,你竟然和学弟学妹一起玩上了,我还以为你只有我们几个朋友呢?” “不管了,我们也要去,你开车来接我们” “对,必须得接,顺便让我摸摸方向盘!” 大家七嘴八舌,群里好一番热闹,他最后总结,“想去的话,自己打车,没得商量,明天9点,游乐场门口。” 群里一片哀嚎,“壕无人性啊!” 舒冉私聊他,有些看他笑话的模样,“你什么时候跟高一的玩上了,还去游乐场?!” 他伸出修长的指节快速打字,“是同乡的妹妹,我奶奶隔壁家的女儿,她刚补完课,和同学一起去玩,奶奶让我照顾她一下。” “是吗?你倒挺听你奶奶话儿的,平时你哪会管别人的闲事儿?!”舒冉高中和他同伴,也逐渐了解了他的性格,宋青阳并不是个热心帮助他人的,她又打下一行字,“上大学前,再约一次台球吧,再比一次,我这段时间可进步不少!” 他笑笑,坦然迎战,“好啊,看看你的实力!” 游乐场 宋青阳最先来接的她,又就近去水果市场接了周思然,两个女孩子一起坐在后座说话,宋青阳又要去白马商场附近接了梦瑶,只有副驾驶空着的,她也就自然而然坐进去。一路上都没有人说话,宋青阳开口打破沉默,梦瑶就近跟他聊了起来,一来一回地,交流比较礼貌客气。 后来周思然也加入谈话,只有晏恬芮在后座闷不做声,宋青阳从镜子里看去,就见女孩偏着头在看窗外的风景,没有关注这边谈话的意思。 除了几个女孩,还有实验班的4个男生两个女生,他们约在了游乐场门口见。到达目的地时候还早,宋青阳去空旷地停车,几个女孩子商量着去旁边的早餐店点些吃的。宋青阳过来,跟她们说,“我有几个同学待会儿也要过来,一起玩,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毕竟都不认识,不过不要紧,都是十几岁的青少年,想来都好相处,周思然大方说,“我们也有几个同学还没到呢,正好一起等他们!”宋青阳点点头。 叁个女孩挽着手站在一旁,他两手揣兜隔开一段距离。十几分后,两波人就都到齐,,凑齐一伙十几人浩浩荡荡地早餐店走去,宋青阳的同学来了四个,叁男一女,看起来跟他交情不错,其中的女生身材苗条,面容精致,看着很酷,一见面就和宋青阳聊在一起了。 已经高中毕业成了年,几个学长十分大方,点了很多种类铺满了桌子,吃完早饭后,又主动给所有人买了票,组织学弟学妹分组玩不同的项目。 晏恬芮的同桌吴樾也来了,他看着和同学一般大,实际上是从小聪慧,读书得早,又跳了一级导致晏恬芮足足比他大两岁,但不知道是什么磁场,自从他两坐同桌之后,两个人成天地哈哈大笑,笑得旁若无人,像两个奇葩一样,就连晚自习的时候,大家都在安静地写着作业,她两对视一下,就能又笑成一团,因为不能出声,他们憋得很辛苦,这样日复一日地两个傻子笑下去,同桌生活倒是过得十分快乐。 这时候两人一见上,又神经病似的乐得捧腹大笑,其他同学也见怪不怪了,把两人留在后面,兴奋地去排队。自然而然地,两个笑点低的成了一组。 吴樾喜欢刺激性项目,晏恬芮没有经验,只得跟在他后面,没想到都是高空失重项目,吴樾在旁边畅快的大叫,晏恬芮吓得心脏砰砰砰,两只腿面条一样在空中飞来飞去,时刻担心自己下一秒就要被甩出去,极速运转的机器将她的短发也吹得随风凌乱,挡住视线,一圈下来,她整个人都是飘的,两个女同学也有点吃不消,扶着垃圾桶呕吐,宋青阳倒是没怎么玩,不仅帮忙大家拿着东西,还贴心地买了矿泉水。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一群人去坐荡秋千,这个项目没那么高,速度比较慢,几个女孩子比较积极,宋青阳和他的同学站在外圈看。 机器转起来了,秋千还在低空中,离地面约一只腿的距离,晏恬芮坐在上面比较有安全感,人就比较放松些,吴樾就在她右前方,她伸长脚去踢他,成功让他歪出去,旁边的女同学也一起玩闹起来,你踢我,我踢你,笑声像一串串风铃一样散在空气中,几人的笑容也像花儿一样,青春洋溢,引人注目,她们每转过一圈,就向地上的人热烈的打招呼,一幅快乐的少男少女游玩图就被带相机的人给定格了,只是宋青阳的脸有些臭是怎么回事儿。 来游乐场当然越刺激越好,胆子大的几个男生包括舒冉又玩了一趟过山车,女孩们去排了旋转木马。两个项目各自玩完后汇合,一致决定最后去体验鬼屋,晏恬芮的一位男同学周棹十分淡定,他一脸淡定地走在最前头,什么鬼屋对他来说都是小儿科。晏恬芮和几个女孩子抱着他大腿紧跟在后头,宋青阳和他的几个同学排队被隔开了一段距离,远远地跟在后头。 有大佬带头的效果是,什么鬼脸和突然掉下来的头发都吓不了他,他反而面色毫无松动,语气轻蔑,丝毫不把这些鬼怪放在眼里,晏恬芮跟在他后面,把身后其他来玩的游客,甩了一大段距离,幽森恐怖的山洞,十几分钟就顺顺利利地通过了,留下身后的鬼哭狼嚎,几个人的背影十分潇洒,只不过站在出口呼吸新鲜空气时,几个好像都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游戏体验神马的压根不存在。 从游乐场出来,几人去了附近的麦当劳,十几个人拼桌坐了一竖排,宋青阳他们还是很大方,全家桶,冰激凌,汉堡,点心通通点了一遍,就怕学弟学妹们吃不够。几个学长对他们也很热情,尤其是班花梦瑶,直白地八卦她有没有男朋友,很明显,有人迷倒在她的魅力之下喽。 吃完之后,宋青阳原样送她们回家,副驾驶多了个舒冉,听说是一会儿约了台球,叁个女孩就坐在后座。不过舒冉很是健谈,她主动地分享她报的大学,平时喜欢做的事情,玩的地方,晏恬芮很少出去玩儿,对市里的娱乐场所和道路比较陌生,因此她们的话题有点难以融入,只静静地在一旁听。 一直到宋青阳把叁个女孩送回家,他都没有机会和晏恬芮单独相处。他继续开向市中心的台球馆,兴致慢慢淡了下来,车速也减缓了,旁边的舒冉见他说话没了兴趣,一个字,一个字地敷衍她,也就没再开口。 这家台球馆他们常去,和老板都混熟了,一去就安排了一个好位置。 舒冉开球。她塌下腰,上身俯在台球上方,右手拇指和食指圈住球杆后部,左右推动球杆调整平衡,身上的T恤轻薄随着动作露出一截腰线,惹得球室里的男性注目,吹口哨来示好。舒冉无视这些声音,调整站姿,将下颌对准球杆中轴线,眼睛水平前视,每一步都慎重调整。 可一旁的少年今天显然兴致不高,他并没有像舒冉这样,不停地调整测量角度,只瞄了个大概就推击球杆。舒冉确实球技提升了,另一方面他并没有认真去比,因此这次较量舒冉第一次赢过了他。 舒冉去饮料柜拿了两瓶脉动,递给他一瓶,“你今天有心事啊!” 宋青阳并没有接话,他咕咚咕咚一口气将饮料喝了大半。 舒冉没看他,斜靠着台球桌,接着说,“今天一起玩的时候,我看你一直在看你那个妹妹,怎么,你喜欢她?”舒冉初中被宋青阳拒绝后,很快被别人告白,高一就早恋了。 宋青阳这次倒开口了,他反驳,“她那么笨,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舒冉笑,“也对,你那个妹妹看起来跟个小萝莉一样,性子也羞涩得很,扭扭捏捏地,一点都不大方!”评价比较中肯,晏恬芮来自乡村,她在这些城市孩子面前确实放不开。 “不过,她和那个男同学玩得挺好的,两人一起笑得跟个傻子一样,倒是挺可爱的。” 宋青阳“嗯”了一声,没有再开口。舒冉转移话题,“哎,宋青阳,我好不容易赢你一回,总得有点奖励吧!” 他同意,“你想要什么,我可以送你。” 舒冉不客气了,直接提出,“你不是要去美国参观航空基地吗?给我带个纪念品吧,我也不挑。” “行吧。”宋青阳答应,他掏出车钥匙,“走吧,我送你回家。” 夏天的尾巴 第二天下午,晏恬芮和妈妈搭班车回了星星竹海,山坳里几乎没有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大孩子了,本家的妹妹紫萱自从晏恬芮去市里上学之后,就和她关系疏远了,她暑假听说是去她妈妈的娘家,和表姐妹一起玩去了。 不过这个假期,她也不空闲,田里的玉米熟了大片,嫩的可以自己煮着吃,十分清甜。长硬的玉米棒就掰下来,除去外衣,晒在太阳底下,再用手脱下玉米粒。脱玉米粒并不是件容易事儿,几天下来手得磨出茧子,脱一层皮,脱下的玉米粒再晒干,用蛇皮袋装好,可以用来喂养家里的鸡鸭,留作来年的种子,早先几年经济没那么发达的时候,玉米粒还可以用石磨磨成细粉,做窝窝头,面馍馍,玉米糕,不过现在机器发达之后,很少人去做这吃力费时的工作了。 被撸光粒儿的玉米芯晒干之后就可以做灶台引火燃料。地里剩的秸秆,按说根茎是可以削皮当甘蔗吃的,只不过菜园里早种有一小丛正宗的甜甜的甘蔗,也就没人将它当回事了,从根砍下来成捆就扔在地里头,当做肥料了。 这一番下来,家里玉米地大的,脱完玉米得需要十多天,一来天气炎热不适合干活,二来全靠人工,非常费手。 玉米收完,地里的花生也差不多熟了。 一般,花生种植用的地儿就嵌在稻田中间,靠近山林,离屋舍有段距离。 因此准备要多了一些,长衣长裤,水壶,手套,帽子,立军鞋,总之是全副武装了。 一般,家里的男人负责锄头翻地,女人小孩就负责拍土摘花生。姐姐这时已经有了翻盖手机,时不时会响起铃声,她接电话的时候,特地会走到一旁的土沟边上,小声羞涩的和另一边聊天。 晏恬芮有种预感,电话那头应该是个男生。自从姐姐上了大学之后,她穿衣风格就变得大胆了起来,晏恬芮还穿着七分马裤,姐姐就直接穿着露大腿的牛仔短裤,或者露胳膊的清凉吊带,大学生活给她带来的变化很大,听说她的学校离大舅家很近,大舅一家对她特别关照,时常带她买衣服。 而晏恬芮看起来还是个小孩子模样,即使她问姐姐谁给她打电话,她也不回答,让她好奇极了,只能心里生闷气。 花生摘下来,嫩的,还没长成的是要另外挑选出来,可以煮着吃的,其他成熟的果实就统一洗去泥土,晒干。 煮熟的花生吃不完的,依旧晒在平顶上,收起来可以当做零食了,至于晒干的生花生,一部分留作种子之外,剩下的就是储藏起来当做下酒,煮汤的好菜了。 宋奶奶今年一个人在山坳乘凉,各家丰收之后,都会送去一些玉米花生的,让她煮着吃。晏恬芮存些私心,为了报答宋青阳不久前送她们去游乐场,又是买票又是请客的,她给宋奶奶的篮子里,塞了好多,又大又嫩的玉米棒,花生也洗得干干净净装了好多,这下子心里平衡了不少。 离开学还有几天的时候,宋青阳开了车回到了山坳,他皮肤黝黑了不少,穿着polo衫和牛仔裤,眉眼也开阔了,手机多出了一部黑色外壳手机,屏幕上只有一个按键,机身背部材料很坚硬的样子,比姐姐的翻盖手机时尚神秘多了,据说是他出国时买的,总之又是晏恬芮不了解而又够不上的世界。 这次他是来接奶奶回市里的,顺便邀请乡亲们去市里参加他的升学宴,此前他的父母已经专门请了中间人,每户上门送了请帖。小车当然载不了这么多人,祖孙两先一步回去。 做客的乡亲们,统一坐早上的班车,到了市里,宋家再安排车接过去,到了的时候才九点出头,车接到客人去的是宋家自己的小区,有电梯,倒是很新鲜了。 房间内部家电齐全,布局简单大气,入目干净整齐。客厅很大,放有一长形实木红椅,两边有较短的软皮沙发,地上铺着长毯,放有装满果盘,吃食的茶几,角落里放着空调,已经开启放着冷气一段时间了,电视是长屏的液晶电视,要说晏恬芮家电视还是个正方形盒子呢。 往外延伸有一个圆形阳台,放了一排绿植和盆景,靠墙位置还放有一个圆桌,几张靠椅,窗户外搭着架子,晒着衣物,可见是静谧美好的休憩一方,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楼房,远景,枝叶繁茂的大树,听见响亮悠远的婵声。 夏天太阳光线热烈,窗台还安置了一层隔热隔光的薄纱,关紧窗户,透进冷气,一桌牌在这里就很舒服的展开了。宋奶奶的其他子女过来帮忙招待客人,宋家还有个很大的冰箱,提前冰了西瓜,饮料,雪糕,给客人们解暑。 宋华民和谢芳带着儿子在酒楼招待客人,安排宴席,有很多市里的朋友,直接去了酒楼,宋青阳要在场一一打招呼。至于为什么要在家里招待山坳里的这些老乡呢,可能是因为大多数人没有来过他家吧,这样在自己家里细心招待,也是亲近之意。 吃完午饭后,大家也没有理由继续待下去了,山坳里的一群人就浩浩荡荡卡着点,坐下午的那趟班车回去了。晏恬芮就要开学了,她不用再回去山坳,来的时候就已经把书包衣服都带出来了,随时可以搭公交车回出租屋。 酒楼里的饭菜确实比山里的露天席面要精致好多,晏恬芮逮着一盘猪蹄啃得欢快极了,水晶酒酿圆子也很好喝,甜滋滋的带有酒味的芳香,还有猪蹄磅的肉,松软又带一点筋,炖得很入味,桌上还有一道蒜蓉蒸大虾,和田里的龙虾完全不一样,大人们都说是道很珍贵的菜,可惜晏恬芮不懂得吃。 宋青阳的老师同学也来了一桌,其中就有上次一起玩的几位,吃完午饭,他们提议去溜冰场玩儿,晏恬芮因这一面之缘也被拉入阵营了。 宴席1点多散场,大人们还有几波续场的,另外安排去了。 一群男生女生分两辆车,喝着瓶装汽水,兴致勃勃地去附近的溜冰场。 一到场地,少年们各自散开,拿到自己的号码,穿上溜冰鞋,一个个溜入场子,熟练地滑开。 只有晏恬芮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些什么,还好同为女孩的舒冉看出她的窘迫,问了她的鞋码,又帮她穿上鞋子,引领她进入新手练习区,教她一些平衡的技巧。 可是一个自行车老是学不会的人,平衡能力太差了,晏恬芮都被自己笨得不行,好心的学姐用这么长时间来带她,让她非常不好意思,脸胀得通红,说话声也越来越小。 舒冉只能让女孩扶着围墙,先自己练习练习,放开手脚滑进了内圈。 远远地,晏恬芮可以看见她不算熟悉的一群人,玩得十分放松,可以倒着滑,转着圈滑,还有几个打闹追逐起来,被撞到在地上又很快爬起来,叫骂着追上去,宋青阳就是被追的那个人,他看起来手长脚长,平衡力也很好,在溜冰场上如鱼得水,原来他跟自己的朋友们也玩得那样好! 晏恬芮感叹到,只能一个人哭唧唧地在练习区,像毛毛虫一样慢慢挪动,和内场的鱼儿们相比太菜鸟了。 即使和宋青阳有一点熟,显然有点玩疯的男孩是无暇顾及她的,晏恬芮继续笨拙的挪动。 舒冉其实一直都在留意这位小萝莉,她一个人努力在墙边蹦来蹭去的身影,让她觉得可爱得紧,男生们这是开始玩起接龙游戏。 这个倒是可以塞进去个人,舒冉去把女孩牵进来,男孩子们看这位妹妹不会滑,就把她安排在中间,舒冉在前面带着,宋青阳在后面把着她的腰护着。 领头的人一开始滑得很慢,晏恬芮身体跟不上,还是狠狠摔了一跤,宋青阳拉她起来,有些严肃地让领头的人降速。晏恬芮这才被带着缓缓地,一圈又一圈,紧绷着的身体也逐渐放松下来,感受着耳边的风,脸上也逐渐露出甜甜的笑。 后来他们要挑战难度,维持5分钟的接龙,晏恬芮就自觉地推了出来。一群少年们的身影肆意飞扬,不断地放出光彩,享受着这夏日的尾巴。 玩了两个多小时,他们才各回各家,晏恬芮要回宋青阳家拿包,舒冉要去拿宋青阳给她带的礼物,送完两个男孩后,叁人一起回到了宋青阳家。 谈恋爱吧 晏恬芮的书包就放在客厅,舒冉则跟着宋青阳进了房间,似乎和她没有关系,女孩只得乖巧地坐在沙发上,耳朵支起来听他们的动静,这位姐姐据她观察起来,好像和宋青阳关系不错,宋青阳出了一趟国,还单独给她带了礼物。 可舒冉对她一直挺关照的,如果她真的和宋青阳有什么,晏恬芮也只有祝福的份儿,站在外人的角度,不得不说,宋青阳和这位姐姐挺相配的,外形,家境都还不错,性格也大方直率,是晏恬芮没有的样子。 过了好几分钟,两人才一前一后出来,舒冉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要往外走,宋青阳也拿了钥匙跟在后面,他只对晏恬芮交代了一句,“芮芮,你先自己坐会儿,冰箱里吃的自己去拿,我先送舒冉回家。”说着两人就出了门,门咣地一下锁住了。 晏恬芮反应慢,她本来想说,让宋青阳也顺便送她回去的。可是话在嘴边没机会了,这下子,空旷的大房子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无所适从,也不敢乱动主人家的东西,只拿了一瓶冷汽水,在客厅和阳台之间来回走动,留意宋青阳车的动静。 走动间,她把人家的房子打量了个彻底,有很多她没见过的摆件,古董,彰显着主人家的品味,家具家电都很时尚贵气,和山里的砖瓦平房完全两种风格。 晏恬芮就这样惴惴不安地喝完了一瓶冷饮,吃了一块西瓜,两个绿豆雪糕,对着卫生间的镜子自恋了一番,宋青阳这才回来。 他见女孩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好像在等他回来,疑惑道,“笨蛋,怎么不开电视?” 晏恬芮回答他,“我在等着你回来,再回家的。”说着就要背起包出门。 宋青阳刚从外面回来,额上还沁着汗珠,他一屁股坐在另一个皮沙发上,一边吸着冷气,一边问女孩,“你知道路吗?” 一下把晏恬芮问住了,如实回答,“不知道。”她楞在了玄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刚才,我本来想让你顺便送一下我的,可是你们走得太快了!” 宋青阳还仰着头,“不急,你妈妈还在酒楼的棋牌室打牌呢,晚上那边还有酒席,你一个人回去干嘛,就在我家待着。” 看这形势,宋青阳应该不会马上送她了,她只得同意,放下书包,端正地坐在一旁。宋青阳余光瞥到女孩,两只手拽在一起,有些局促的模样,拿过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遥控器顺手丢给了她,又从鞋柜里翻出一双拖鞋,给她换上。两个人安静地看了一会儿电视。 晏恬芮逐渐沉浸在剧情当中。 “你跟你的同学倒是玩得挺好的!”宋青阳突然开口。 “啊?你说上次游乐场吗?” “嗯” “当然了,我们这一群人从初叁就陆续玩在一块儿了。有几个是从下面的乡镇考上来的,比较能说得上话吧,你看我同桌吴樾,是我们班最小的,但是他很聪明,不过我跟他笑点都很低,我跟他晚自习总是笑得跟个傻子一样,被班主任抓了几回了,还有周棹,他虽然是男生,但跟我一样喜欢看杂志,意林,读者,飞言情他也有,他买了很多期,我们经常一起看……” 晏恬芮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可提问的宋青阳对她的答案,好像不是很满意的样子,没有认真去听,晏恬芮有点自讨无趣地闭上了嘴巴。 两个人又安静了下来,房间里只有电视的配音声和时钟转动的机械音。 宋青阳还躺着沙发上,他并没有去关注电视里的内容,更像是在闭目养神。 他轻柔地开口,“芮芮,和我谈恋爱吧!” 晏恬芮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她惊讶了侧过脸看向少年,宋青阳做坐起身,用沉沉的目光看着她,“和哥哥谈恋爱吧,芮芮?” 女孩嘴巴张圆,还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有点磕磕巴巴,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她被少年这大胆的告白弄得又慌张又羞涩,看着这张俊秀的脸庞,她无法拒绝,声音有些抖了起来,她提出疑问,“我以为你喜欢舒冉姐姐呢!” 宋青阳笑,“我们都一起玩了几年了,就普通朋友,要在一起就早在一起了,咱两都亲过那么多回了,你想不负责跑路吗?” 晏恬芮脸红得不行,她嘟囔着,“我才没有!”语气带有几分娇态。 宋青阳挪过来,凑在耳边问她,“你还没回答呢” 他欣赏着此时女孩的羞涩,故意拉进彼此的距离,逼迫她回答。 晏恬芮声音像蚊子一样,“嗯”了一下,她脸颊烧得狠,两只耳朵也红得似要滴血。 宋青阳还不肯放开她,诱哄道,“你说了什么我听不到,答应了就亲我一下”他指着自己的唇。 太难为情了,晏恬芮整个人热得脑袋都胀晕了,她鼓起勇气慢慢凑近少年的唇,印了上去,多余的她是没胆子再做了。宋青阳很满意,一把揽上女孩的腰,将她完全贴在自己的身上,同时嘴巴不客气地挤开女孩的唇齿,同她痴吻起来。 这已经不是山坳里,没有界限的山野环境了,他们不用担心被长辈看到,提心吊胆。 夏天的衣服单薄,宋青阳稍微揉了几下,女孩就衣衫不整了起来。 实木椅触感生硬,宋青阳干脆抱起女孩走向房间。 少年有些急切,他一进房门,就把女孩抛在了柔软的床上,转身去反锁,晏恬芮被这么粗鲁的一扔,还在床上弹了起来,她很不适应。 可很快,男孩就脱了上衣,爬上床压了上来,他寻上女孩的唇,入迷般亲吻吮吸,手上也去脱女孩的衣服,晏恬芮穿的是一件鹅黄的镂空蕾丝上衣,比较合身,两个折腾了好一会儿才脱下,这下子女孩头发也乱糟糟的了,他又去剥女孩的裙子,她穿的是一件半截稠裙,拉下拉链便轻易被男孩褪到脚踝处了。 晏恬芮有些迷迷糊糊,眼前的架势告诉她,接下来有些危险的事情就要发生了。父母从未在这方面给她传输过什么知识,只在电视里有亲吻的情节时,让小孩子蒙上眼睛,不要去看,在大人的眼里,男女间的亲亲是被掩饰,明面上不约而同避免的。 但人的身体是诚实的,晏恬芮很喜欢这种亲亲的感觉,尤其是胸脯被人含着,舔舐着,揉捏着,从腿心到脚指头都是很舒服的,她无法和身体做斗争,慢慢沉浸在这情欲中,和少年纠缠着,身体亲密无间。 迷乱H 这样的反应给了少年很大的鼓舞,他吃遍了女孩的上身,从锁骨亲到胸乳,又含着顶端的樱桃,舌头又吸又顶,像在品尝什么美味佳肴。 晏恬芮整个身子蜷缩了起来,有些躲避,她能够感觉到少年所有的动作和意图,小腹已经被他紧紧按着他的下身,有一处滚烫的凸起,跳动地顶着她,让她的小腹也燃起一小股的火,几乎要将自己烧起来了。 在宋青阳的大掌试探着摸进她的内裤,指腹开始揉按她的蜜处的时候,她终于颤抖着做些反抗,“唔,别这样!”可人却是满脸娇态。 宋青阳心情更加美妙,他干脆用两根手指勾着那条棉质的内裤,把它也推到了脚踝处。这下,他整只手都包裹在她私处上,她的会阴处上方有一丛茂密的毛发,比较杂乱,不是很美观,挣扎着要侧过身去。 “羞什么?”他咬了一口女孩的脸蛋,又去含弄女孩的嫩乳,手指沿着湿热的细缝慢慢推进去,又抽出来,起先有几分干涩难进,从未有人造访过的秘境需要慢慢地开拓,女孩身体突然被异物张开,紧张得绷紧身体。 宋青阳也感受到了女孩在颤抖,他又亲红肿的唇,温柔地哄她,“放松,好好感受我!”双眼又泛着桃色和迷离,吸引住女孩的目光。 他逐渐加快手指的抽动,很快蜜境顺滑了起来,响起了轻轻地黏腻濡湿的水声,晏恬芮眼角早已湿润,蒙上了一层水雾。 宋青阳抬头,看女孩湿漉漉地眼睛,嘬她的唇,摩挲着感叹,“好湿哦。”晏恬芮赶忙拿手去捂他的唇,不让他再说出这么羞人的话,这个厚脸皮的却顺势往她掌心舔了一下,吓得女孩赶紧拿开手,此时的宋青阳就是只狡猾的狐狸,而晏恬芮就是待宰割的小白兔。 他更加媚气,“可是真的很湿,这个肉结是什么?”其他在外的手指分开阴唇,一下摸到了她的阴蒂,他使坏地用了力去揉按。 晏恬芮一下子软了,像是被触发膝跳反应一样,整个人像棉花一般被弹到了空中,又一下子落下来,她带着哭腔挣扎。 看来他按到了位置,宋青阳指腹绕着圈地去揉那一处,惹得晏恬芮又哭又踢,但蜜处却诚实地分泌出一波波液体,沾满了他的手。 宋青阳继续亲她,温热的气息包裹着她,他理理女孩额前汗湿黏在一起的黑发,捧着一边脸颊安抚她,“舒不舒服?这都是身体正常的反应,不要抗拒,嗯?” 女孩不断挣扎的身体这才松了力气,只是,下腹作乱的手还在不停动作,随着少年不断地抽动,她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不知如何去呼吸,脸也不敢去正视少年,侧着头,去看床单上的花纹。 宋青阳的呼吸也随着急促起来,他被身下的女孩感染得,下腹处的欲望愈加膨胀硬肿,只胡乱地顶着女孩的大腿内侧摩挲安慰,他又加入一根手指,将女孩的缝隙继续撑大,这下他抽弄得很快,水声咕叽咕叽地响,淫糜不堪。 晏恬芮看着天花板,身体随着光圈晃动,整个人好像化作了云,轻飘飘的。 宋青阳喘着粗气,终于放开女孩,他放下房间的窗帘,挡去阳光,打开一旁的抽屉,拿出一个盒子,从里面取出一片正方形,她有点慌张,“这是什么?” 他拆开塑料包装,拿出一个橡胶环,回答她,“避孕套,保护我们身体的,可以过滤掉细菌和病毒,也可以不让我的小蝌蚪钻进你的小肚子里。” 说完就一把褪下自己的下身的衣服,露出挺立的阴茎,晏恬芮好像瞥到了一眼一团丑陋的东西,球状的阴囊还在微微晃动,她赶紧撇过头,不去看。 她抓紧两侧的床单,又害怕又期待,她好像要和父母一样跟宋青阳做颠鸾倒凤的事情了。 少年将手中的环套上去,这才小心翼翼地压在女孩上方,把自己嵌入女孩两腿中间,他扶稳自己对准女孩的细缝,慢慢推入一小节龟头,一手放在女孩头发上,一手揉捏着满是齿痕的乳,虽然只进去了一点,她却被这硕大的硬物撑得倒吸了一口气,很痒,若是完全进去她不得疼死。 晏恬芮紧闭着双眼,等待着少年进一步的动作。她不知道自己这般紧皱眉头,毅然赴死的神情,全然落在少年充满欲望的眼里,他的喉结滚动,不断有汗水留下来,忍得也十分辛苦。 他眼睛发红,一边观察女孩的反应,一边缓慢地推进,女孩的细处实在柔嫩狭窄,只稍微往前探了一点就被绞住干涩难行,女孩呼痛,他也被包裹着挤压得痛,只停了一会儿又受不了被那秘境收缩吮吸的诱人,干脆低下头与她热吻,同时用手握住她的腿窝子,向两边分开,狠心向前撞去,挤开她的花茎。 白嫩的腿被掐得泛红,身体像被劈开了一样,晏恬芮眼角立马渗出泪水,嘴里的痛呼被少年的吻吞咽进去,只发出闷闷地呜呜声,少年干脆挺腰,直冲入底,将自己的阴茎塞了大半进女孩内。 顾不得再去体贴身下的人儿,阴茎上传来的爽感让少年开始缓慢耸动腰身,他初初尝到这种令人窒息的湿热和温暖,叫人忍不住探索更多,用上力气,狠狠地将整个人都埋进她的身子里,被她完全包裹上。 晏恬芮被顶弄得像小猫儿一样低泣,可这个时候任何柔软都能被少年看做鼓励,他抽动得更多欢快,只是动作粗鲁莽撞,毫无章法,粉嫩充血的硬物在女孩嫩白的蜜洞里快速抽插,间或带着些混有血丝的水汁,起伏间,女孩胸前的乳也跟着晃荡,乳浪翻过,他吃过女孩的唇又去含弄晃动的乳尖,两颗粉桃儿在他掌心蹦跳乱颤,却也逃不出辖制。 她被欺负得不行了,身体被顶弄得直往床头上逃,少年也跟着往前耸身,干脆用手掌控者她的小脑袋,让她挣扎不得,腰身也被掐着迎着他的抽弄,狠狠地鞭笞了几十下。她不得不抬高的雪白小腹,也不由得向内收缩,将少年紧紧箍住。 要命了!少年兴奋的龟头忍不住漏出些前精,他摆臀冲刺,最后狠命一击,挺到最深射出来,缠磨了一会儿,他才满足地倒在女孩香嫩的身体上,感受欢爱的余韵。 木已成舟!少年还在她体内未抽身,晏恬芮此时的懊悔和羞涩,耻辱达到了顶点,泪珠就没有停下来过,她还未满十七岁,就做出这样的丑事儿出来,怎么就意乱情迷,一念之差,这么不要脸面呢,她的心逐渐一片冰凉,无须判刑就已经自动坠入了深渊,看不见一点儿希望。 客厅中突然传来一阵的悠扬的彩铃,“ 窗外的麻雀,在电线杆上多嘴,你说这一句,很有夏天的感觉……”,将两人从不同的思绪中拉回来,宋青阳并没有察觉到女孩的异样,他赶紧抽身出来,给两人囫囵擦了几下,就套上裤子,慌乱几步去拿客厅的手机,是妈妈谢妈的电话,提醒他去酒楼吃完饭,简短几句就收了线。 他再回到房间时,发现女孩已经穿戴整齐,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户通风,在剥床上的被单,好似要揉成一团,掩盖掉两人迷乱淫糜的证据,宋青阳这时才不好意思起来,语气有些安慰状,“床单放着吧,我来洗,我妈让我们回酒楼吃晚饭呢,你妈妈也在呢!” 晏恬芮下意识就要拒绝,“我就不去吃饭了”手上继续迭被单的动作,她万万不敢让这罪证留在这未知的场景中的,单单是宋青阳这一副不怕被人知的无畏模样,都使她内心十分害怕。 可是她不晓得如何表达出这份恐惧,只冷着一张小脸,将少年隔离在对立面。 宋青阳也慌了手脚,毕竟是他筹划在先,引诱在后,也有几分看准女孩不懂拒绝的软糯性格,借此来满足自己日复一日对男女鱼水之欢的新奇和渴望。 “你怎么了?是刚才我做得不好吗?你不吃饭要到哪儿去?大家还在等着你呢” 晏恬芮被他问得,又羞涩又难堪,好似她现在在耍小性子一般,她无法自白,只是内心里觉得,眼下这样的心境,她无法再在有熟悉的家人和长辈的公众场合里,做到坦然相处,她有些后悔就这么懵懵懂懂地答应和他一起恋爱,这不是她这个阶段应该做的事儿。 想到这儿,她的眼角又开始泛红,“我想回家,自己待着!” 什么原因和理由都不说。 两人就这样来回拉扯了一会儿,宋青阳因为着急语气开始烦躁了起来,“你怎么这么犟,不听人劝呢,我特意给你多留了点儿蹄髈和猪蹄儿,还想让你饭后带回去呢” 女孩心动了一下,但还是嘴硬着,不肯松动。她拿着迭好的床单,去客厅找自己的包,就要去玄关换鞋。 宋青阳无奈地叹口气,“你不是不认识路吗,等我穿上衣服送你。” 街道的风景突然变得陌生起来,宋青阳专注着路况,晏恬芮扭着头看车窗这侧的闪过的风景,丝毫没有和他交流的打算。 他终于开口,“芮芮,你什么时候上课?” 女孩闻言转过身子,蹦出几个字,“后天晚上。” 他又问,“明天有没有事儿做,正式恋爱的第一天,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气氛突然有些甜蜜起来,对哦,他们是真的要在一起,谈恋爱了,和这个她之前以为,看起来不可能的这个人。 她心里的小人开始打架,明明想自己躲起来,可是他一句话,就让她方寸大乱,陷入迷乱,如果答应,她要怎么跟妈妈交代呢,撒谎说和同学出去玩吗?妈妈这么了解她,会不会看破她的谎言,可是她要拒绝吗?拒绝掉这个外出游玩,在家里复习功课?第一天实在是个特殊的日子!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小声“嗯”了一下。 宋青阳开心地侧过身,往她唇上啵了两下,又揉了揉她的脸蛋。 “那我明天上午在车站路口等你!” “好。” ———— 这几天好像没什么童鞋看,被读者狠狠拿捏住了。(话说这章肉写得怎么样啊,哈哈哈哈) 失约 晏恬芮在宋青阳家里,没有同意让床单放进洗衣机里去洗,而非要带回家的原因是,她很害怕留下一点蛛丝马迹,要亲自销毁掉证据,这要是让谢阿姨发觉了,她都没脸见人了,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农村的人最大嘴巴了,可一点都不能让他们知道。 没有人跟她细心教导过女孩子的贞洁是多么的珍贵,在简单的农村教育里,电视里,现实里的男女亲密都是一件羞耻,不上台面的事情。 山坳里偶尔会有野狗当众,发情交合,被小孩看到了,大人们的处理都是,操起长杆长棍几棒子打开,抽得狗狗们鲜血淋漓,奄奄一息,一段时间都没得吃食给它。 这是不要脸面,被人看不起的坏事儿,不能污染了小孩的眼睛。山野的牲畜是没人用心对待尊重的,它们的存在在大人小孩眼里多了几分厌恶,唯一能让人们觉得它们有价值的时候,大概是成了狗肉被端上饭桌吧? 这是乡村的淳朴,还是人们无知的掩盖! 现在这种淳朴成了她心里的原罪,生活和性格已经使她长成了一样一个单纯而又多愁善感的人,一点儿灰色就能把她的自尊心打到地底下,她偏执得认为只要将带血的床单烧毁掉,那这一切的不堪就会随之消散。 可事实上,她第二天还要去约会,下午那一场的淫乱在她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翻来覆去地播放着,像芙蓉膏,又像海洛因,明知道危险又无止境,又忍不住沉浸在那种快感当中。 男女之欢就像爸爸的烟酒,山坳里的麻将,人一旦上瘾就很难戒掉。 那天晚上,妈妈确实打包了很多荤菜回来,像是见识到了世面一样,脸上言语间都是对宋家人的艳羡,说着说着,又对比起自己的人生,对比起自己的丈夫,落寞又悔恨,她只恨自己瞎了眼,选错了人,以为人看着本分老实,日子就能过得好起来! 为此她将自己年少时那不该说的初恋,多年前的美丽情缘分享出来。 那时还是八九十年代,女子飒爽秀丽,男子高大温柔,家境殷实,本该是男才女貌,情投意合,无奈女孩家里是农民出身,父母知道家境贫困,不愿高攀,预测这高富帅必定心有傲气,以后心怀异样。 做子女的胳膊拧不过父母的大腿,何况农村出身的她在家境和见识上,确实矮了城里人一截,她管不住人家的。 几经拉扯,妈妈将就着嫁给了近处的当兵回来的爸爸,借了5000块钱,盖了叁间平房,就这么打打闹闹到了现在。 从此“高富帅”就成了她的遗憾和执念,丈夫因年岁和劳作,长成了中年啤酒大叔,老实本分又使得他脾气暴躁倔强,这让作为小学老师的她,言语暗示间满是清高和指责,极为容易激怒老实巴交的男人。 什么话最能击倒一个人的内心呢?大概是,你天生拥有的就很少,可偏偏你的天姿一般,环境落后封闭,脑袋还一根筋,按照最笨的方法,去努力去争取,也得不到效果,只有挖苦和嘲笑。 这时候,有一个读的书比你多,工作比你有颜面,从小家里谦让娇养大的人,站在道德制高点,嗤之以鼻地数落你,没能力,脑袋笨,没文化,没素质,只会蛮狠不讲理用拳头用力气解决问题。你会以为她在跟你平等的交流吗?明明大家都是农民。 实际上,男性的世界向来以实力说话,没有钱和权,起码还有拳,何况农村里,男人打女人,天经地义,不听话就打,再不听话就再打,打得你服气,打得你对我心生畏惧,显现一家中男主人的威风来。 有一次,妈妈从家中回到市里的出租屋,脖子上还带有丝巾,取下来,是青紫肿胀的掐痕。 《双面胶》里,亚平掐丽娟的时候,婆婆在一旁添油喝彩,无人看管的宝宝从二楼摔下来,因为孩子两人清醒过来,彻底分开。 现实中,妈妈一个人在家中差点被掐死,可顾及到自己的身体和两个女儿的学业,这件事就像没发生一样,悄然无声地埋葬在过去的岁月里,身体的伤痕上。 同时以爱之名的委屈求全,换来对女儿乖巧懂事的要求。 这像是一种信念,一种寄托,再等等,再忍忍,让两个女儿读完书,出人头地了,她的苦日子也就拨开云雾见月明了。 不只是她,多少勤勤恳恳,为家庭做牛做马的农村主妇,都是这样的心理,这样的期盼。 妈妈还在絮絮叨叨,只要打开她的话匣子,是很难让她停下来的。 此时晏恬芮却心不在焉,她还沉浸在懊悔当中,妈妈说得越激动,她就越觉得自己不要脸,怎么还答应了第二天一起出去玩儿。 自从姐姐上大学后,学费生活费等各项开销不小,家里的境况更加困难。 现在自己还能在校外,租着房子,妈妈为她一个人从里到外照顾着。 爸爸每个月的生活费不是短了些就是迟了些,两人在电话里言语辱骂,见面了又打架,这些她通通没有意识到,她以为一切还像过去的叁年一样,什么都不用想,好好用功就是了。 在实验班那么多聪明的孩子中,晏恬芮的成绩也只能算中等,她没有努力过吗?很努力,课间也留在座位上整理试卷,很多时候,她发现,努力是没用的,没有方向,没有效果的,绞尽脑汁,她都想不出解题思路,找不到辅助线。 但她不明白,这是人和人之间的区别,有些人就是脑子灵活,聪明跳出题外,而她揣着满满的挫败感,囿于题内,浮于表面,羡慕嫉妒,再加上内心精神消耗困顿,她什么都没有,她什么都不是,在任何比她光鲜亮丽的人面前,都低人一等。 现在她要和这样的人交往,既不真实又不能坦然,很容易产生退缩的情绪。 第二天上午,她狠下心没有赴约,和妈妈一起走去两公里外的批发市场买菜。 宋青阳并不知道她家具体住在哪条巷子,大概看她没来就会明白吧,他有车,并不会损失什么。 街上要比山坳大得多,只要有心,总可以避免见面的,何况他马上就要远行离开了。 行动上退缩,可她的心里翻江倒海着,复杂得很,要做到若无其事是不可能的,她一向在乎周围人的看法和感受,尤其是那些看起来比她优秀,比她性格活泼的那些人,他们的一点看重,就能让自己非常开心满足。 眼下她的失约,让她心里备受煎熬,她从来没有做过拒绝,伤害她人的事情,她也知道这是非常不应该的,做人基本准则,就是与他人交往,要尊重,热情好客,有忙就尽力去帮,不去计较得失。 放人鸽子的不安具体表现在吃饭,说话和睡眠上,她闷闷不乐,装着这一桩大事,就这样第二天背着包去学校上晚自习。 校门口抓她 她没想到会在校门口碰见宋青阳,看他的样子,他已经在那棵树下站很久了,他没有开车来吗?晏恬芮心生疑惑。 她并不确定他是来找她的,因此脚步还在朝大铁门走,男孩像是察觉到视线,抬起头一下子锁住她的身影,站直身体朝她大步迈进,气势汹汹。 晏恬芮下意识往后退,少年叁两下就走到她跟前,什么也没说,握住她一边手臂就拉着走往路边停着的汽车,女孩被他迅速塞进座位,宋青阳随后坐进来,锁上车门,他侧过身体,靠着车门,不怀好气得开口 “给我个解释,昨天你为什么没来” 晏恬芮不敢正视他的目光,仍然正向坐着,她手指扣着课本,既没有勇气说出真实想法,又不能转动脑子给出一个客观理由,不管怎么样,失约是她的错,宋青阳生气是应该的。 他有些失望,“你总是这样,遇到事情就知道逃避!”直击她的弱点。 一句话评价得她,心口隐隐作痛,她头埋得更低,眼眶也涌出水雾。 像她爸一样,闷棍打不出一个响屁来。 他忍不住低吼,“你能不能给点反应?!”说话间,怒气使他倾过身体,双手扶上女孩的肩,掰过她的身体。 不料,女孩抬起脸,泪珠哗啦啦的流,宋青阳怔住,满腔怒气一下子烟消云散,他没想到女孩会突然哭起来,这是她第二次在他面前哭了,看见女孩这副样子他也不好受。 他松开掐着她肩膀的手,坐回身体,看着前窗玻璃沉默了一会儿,才又伸手把女孩搂在怀里,手掌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缓解她的情绪。 “真是搞不懂,你脑袋瓜子整天都在想些什么?被爽约的是我,你现在哭什么?” 他又拍打了一会儿,抬起怀里的脑袋,用指腹给她擦了擦眼泪,接着说另一桩事儿,“我明天的动车,去吉林,没办法带你去玩儿了,有什么事儿在QQ上跟我说,不会的题随时问我,知道了吗?” 晏恬芮还在抽噎,宋青阳无奈,他目光沉沉,神情认真,直接说,“点头。” 女孩照做,小脑袋上下晃动了一下。 宋青阳勉强满意,女孩眼角还是红的,他凑上去,在眼皮上轻轻印了一下,惹得女孩一抖,他笑出声,又往下含住她的唇,带着暖意,也带着微凉,最终化为滚烫。 他的唇舌间蔓延着清甜微酸的果香,还有交缠过不久的木香气息,环绕着她。晏恬芮几乎瘫软在他的身上,右手求救似的,抓上他的衣领,嘴唇试着去回应。 少年果然喘息急促起来,他重重地去掠夺,投入着去吮吸,碾压她的唇瓣,舌尖带领着她的在口腔里,舔舐起雾,一时间,空旷的车厢里,尽是两人动情亲吻时发出的水咂声。 路边好像有人注意到,车里两个小年轻亲吻,在不远处驻足看戏。晏恬芮赶紧拍打少年的胸,把自己的唇抢救出来,“有人在看!”她往后座缩,想挡住脸。 宋青阳并不在意,“这有什么,看就看呗。” 但他看女孩一副躲躲闪闪地模样,还是发动车开到了北河桥路段的空旷处,这里很少人经过。 他停下车,再度俯身下来,亲吻着她嫣红的双唇,这下比较纯情,没有交换唾液,唇瓣像刷子一样轻扫过去,又扫回来,磨人的缠绵,让她受不住地颤抖,“宋青阳……” “芮芮,今晚最后一节晚自习请假出来好不好,陪陪我”说完,就捉住她一只肉手按在他已经勃起的下身上,滚烫炙热,不容她退缩? 她一下子从脖子红到了耳根,那天下午的淫靡记忆一下子涌到了脑海里。 他低哑地唤着她的名字,闭着眼睛回忆那天的感受,“你都不知道,那天你吃着我的时候,我有多舒服!” 晏恬芮不知道平日一本正经的少年,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淫秽来,她反驳,“什么吃着你,谁吃着你了,教你胡说。”她另一只手去推他。 他又摁住,就这样放在胸前,“这两天你都没有想我吗?那天你明明也很舒服的,我这两天睡前都在想着你!”他突然直白表达自己的感受。 晏恬芮脸已经红得跟关公似的,什么话都说不出。 宋青阳继续恳求道,“明天我就要走了,你就这么忍心看着我一个人离开吗?” 晏恬芮从来没有在晚自习请过假,她不知道如何开口,“老师不会批准的。” 他眼神坚定,安慰她,“晚自习没那么严,况且你才高二,你平时那么乖,老师会同意的。” 可她心理素质没那么强大,“我不知道怎么说!” 他支招,“很简单,你就说头疼,想回家休息,老师一看见你这小可怜模样,不会太为难你的。” “好吧。”晏恬芮并没有信心,过老师这一关。 可眼前她要关心的是,晚自习要迟到了。 “你先送我回去,快打铃了!”她神色慌张起来。 宋青阳捏捏她的脸蛋,“迟到也没什么的,不用慌!” 他启动汽车,几分钟就开到了目的地。 晏恬芮赶紧解开安全带,拿着书和包起身就要跑。 宋青阳拉住她,叮嘱她,“记住了,最后一节请假出来,我就在这儿等,你要是再敢爽约,别让我去教室亲自去抓人。”眼神带有威胁之意。 果然,晏恬芮最怕成为人群的焦点了,她点头如蒜,答应少年,“好,我出来!”宋青阳这才松开力道,一得到自由,女孩就撒丫子狂奔,生怕迟到被老班抓到。 夜幽H 让胆子小,心理素质太弱的人去撒谎骗过老师,挑战性太大。 晏恬芮整个晚自习都心不在焉,题目没看进去多少。 她并没有想出多么有说服力的理由,她走进去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碰上班头在查看教室的监控画面,晏恬芮神色有些尴尬,倒是班头面色稳定,四肢大大咧咧地在办公椅上,等待她开口。 实际上像她这种,生性内向,一句重话就好像能把她弄哭,或者缩回壳里去的学生,老师一般会宽松对待,她说头疼想回去休息,没等她再润色几句,班头就点头放行了。 他对这种乖孩子很放心,没有去盘算的打算。 确实不用他多言,晏恬芮自己心里就已经翻起浪涛,班头答应得这么快,心里总不踏实。 她一边往校外走,一边总感觉后面有一双眼睛看着她,监管着她。 直到宋青阳驱车在夜色里开过了好几条街,晏恬芮才从这种思绪里脱离出来,车窗是半开的,除了偶尔闪过暗黄的路灯,他们路过的街景并不热闹,行人,商店,霓虹灯这些都没有,一切的景色就像前方的浓浓黑夜一样深邃未知。 她有些害怕,“你这是去哪儿?”好像要离开市区,开往山野。 “一个没人的地方,你不是怕被人撞到吗?”他语速正常,反问她,“你不会怕了吧?” 她嘴硬,乡下经常黑灯瞎火,哪有害怕这一说,“哪有,我胆子比你大多了!” 车很快停在了一个荒野的山坡下,这一块属于开发区,政府已经建了小幢别墅群和观景台,其他的空地暂时闲置着。 “看到那亭子没有,咱们要走几步了”宋青阳抬起一个手势。 此时借着月光,倒也能隐约地看得清脚下的路和远处的景。为了证明自己胆儿大,晏恬芮抛下少年就往上冲,宋青阳不慌不忙在后面跟着。 到了亭子,她直喘气,这观景台一半密闭一半露天,站在露天的木围栏前,往下眺望,竟然还能看见市区的缩影,从波澜的灯光都可以感受出它的繁华与喧嚣,喧嚣由无数人在日子里的奔波和对更上层生活地追求中形成,精力和能量永无止境。 这个地方风景开阔,平静安然,山风和煦地吹过脸庞,很快将她额上的汗珠吸干,吹进棉质短袖里,吹进她的心里,吹散了那些痴缠在一起的思绪,让人心旷神怡。 宋青阳站在室内,月亮的光辉显现了他一半的身影,另一半还藏在黑暗当中,他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看着你,让你手脚慌乱心也波动。 她忍不住走近,去问他“干嘛这样看着我?” 他温柔地看着她,眼神蒙着一层宠溺,“看你好看啊!” 羞人得很,她被夸得漏出笑容,控制不住,宋青阳又接着盯着她说,“笑起来,露出酒窝也很好看!” 声音低沉魅惑,施了魔法,引得她抬头去瞧他,眼前的少年,面容英俊好看,穿着白色T恤灰色休闲裤,干爽白净,眼睛里全都是你小小的剪影,赏心悦目得让你着迷让你自卑。 可他的眼神真诚赤烈,就在眼前,如此真实,心跳加速是身体的反应,宋青阳嘴角晕开淡淡的笑意,吸纳着少女脸上的痴迷。 他需要见证,需要看见她更多的沉迷和在乎,他也想要更多的肢体交流,来缓解未来会面临的孤独和迷茫。 这个暑假他参观完美国的航天基地之后,心里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以前那么多视频书籍和模型的接触,都抵不过一次现场的眼界开阔,美国科技的发达和对专利的控制和垄断,让他对接下来的军队航空生活,产生了一种彷徨,渺小的陌生情绪。 从小顺风顺水的他,终于体会到了小人物的无力和不安全感。 他紧紧抱住女孩,下巴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暧昧的湿气落在她的耳边,“还记得傍晚你答应了我什么吗?” 晏恬芮听他这么一说,立马就懂了,耳朵都在冒热气,转眼理智又告诉她要注意时间,她通红着脸,羞羞哒哒地答应“我知道,但你要快点,我还要准点回家!” 宋青阳被她这样的话语惊到,在她发红地耳边沉沉地笑,他开始摸她亲她,从耳朵到脖颈,留下一串串热情的湿吻,她被啄得迷迷糊糊,不知什么时候,衣服被他一件件脱干净,被他抵在墙面上,重重地揉捏。 身上就留有一件少女内裤,可这也不妨碍他伸进去作乱,她的臀饱满挺翘,被他双手捧着摁向自己的下腹,摩擦挺动,他的手指还只在臀肉上肆掠,只若有若无地擦过前面的小穴口,又不再管它。 晏恬芮哼哼唧唧,忍不住自己将小腹往上贴,墙面有些凉,从露台过来的风带着冷气也吹在赤裸的皮肤上,但她的内心却很火热,脑子和脸也热烘烘地,腿心不断分泌着情动的多巴胺汁液,流到了少年的之间上。 宋青阳被刺激得,一把扯下单薄的布,把她翻过身,褪下裤子,掐着她的腰肢,戴上雨伞就要从后挺进来。 这,是要像村里的野狗一样?动物交合吗? 这一次他并没有用手指给她扩充,他挺腰进来的时候,身下立时又酸又涩,她有点难受,收紧着小腹抗拒着他往里深入,夹得宋青阳又爽又痛。 他的手从身后穿过来,一手摸她的乳,一手放在她的嘴边,“难受就咬。” 他也喘得厉害,气息滚烫灼热。 她哪敢用力去咬,只略微含在嘴边,随着他的动作晃,津液沾满了修长的指,沿着嘴角淌出,她呻吟着,让她动作慢些,被顶得狠了些,才咬出牙印去缓解。 情欲一旦释放,就再也受不住,宋青阳锢着她的臀,一下一下撞得更快,丝毫不让她喘息,后入的体感与第一次面对面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晏恬芮身子贴着瓷砖,承受着背后的大力冲撞,有些无助且羞耻,不能完全沉浸。 而宋青阳面对着,饱满的臀肉,十分把控不住,他一边揉扣着女孩的腰臀,一边大力向前顶弄抽插,顶得身下的女孩话也说不完整,只能断断续续地溢出淫糜的“嗯啊”声,她就像是水做的人儿一般,抽插间他们的交合处传来噗嗤的水润声,进进出出的阴茎又肿大胀硬了一分。 因为剧烈的抽插,少年手上拢着的乳肉也跟着晃动不止,在他掌上发出轻微的拍打声,女孩的声音带着几分哑哑的哭腔,控诉他,“宋青阳,你别这样!” 声音软软的,并没有震慑力。 宋青阳低笑,身下动作不见停,反而更肆无忌惮,抽出一小截就又猛灌进去,女孩被他顶弄得浑身瘫软,身下的水渍越来越多。 宋青阳抓着她的乳,肆意大力的往里撞,又掰过她的脸,和她唇齿缠绵,上面的口被热吻,下面的口被顶弄,整个人在少年的动作下,快感铺天盖地袭来,将她笼罩淹没情潮的海浪里。 宋青阳也压抑地喘息,快速顶弄了几十下,一声低吼,挺进她的最深处,释放出来。 两人都泄下力气喘息,过了一会儿晏恬芮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穿衣服,又羞赧的提醒他,“你把你的那坨东西包好,不要就扔在这儿了。”她是没有勇气去碰那一坨包着男性精液的小雨伞的。 她在发光 回程的路上,宋青阳显然心情很好,浑身散发着爹味,从生活到学习上,一一叮嘱着女孩。 他在一张卡片上,把自己的手机号,qq号,邮箱,还有学校的地址,邮政编码,宿舍哪一栋哪一间都写得清清楚楚,让她有事就去联系。 就算交代得这么清楚,现实条件也不能允许晏恬芮轻易地联系上他吧,宋青阳嘴上说得很轻松,带着对她的期望和要求,看着他黑曜般发亮的眼珠,女孩只能敷衍点头。 临下车的时候,两人又亲了一会儿,宋青阳拿出一张毛爷爷,说是看她喜欢看杂志小说,让她有零钱去买。 晏恬芮觉得这馈赠有些烧颜面,别扭着推拒,少年不想那么多,“我是你男朋友,你花我的钱不是心安理得嘛!” 半推半就间,她也就收下了。这张毛爷爷揣在手心烫得很,她回到家的时候还是晚了,妈妈有些着急,远远地就在巷子口等,她只能又撒谎,说是请教同学一道物理大题,这才晚了。 殊不知,老班早些时候在她请过假之后,打过电话来,问女孩是否安全到家了。 妈妈左等右等久久不见她回来,知道她在撒谎,女儿不是个能藏住情绪的人,但她也不是个火辣强势的母亲,女儿性子一向乖巧,她不会去逼迫盘问的。 但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她都有意在暗地里观察女儿的动向,好在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异常再出现。 升上高二以后,晏恬芮已经适应了这种高强度高难度的学习生活,也没有高一刚开始时学得那么困难迷茫。 遇到不会的大题,就去问周围成绩好的同学,他们一般都会细心解答,她的成绩也有所提升,物理进步得不明显,但是数学渐渐地偶尔也能考上个130+,月考的总分离600分越来越近。 秋季运动会就在晏恬芮家门前的广场上进行,有流动的商贩叫卖大串的糖葫芦,晏恬芮也大方的买了一串,甜滋滋的,吃得嘴唇嫣红,回味不已。 运动会结束以后,语文老师组织班里同学排练《雷雨》话剧,这是语文书上的内容,大家都知道这里面有非常多大量的对白,要记下来去演出可不容易。 班上的女孩子就那么多,文娱委员很快就找到晏恬芮的座位上,她没想那么多,文娱委员是个长相清秀性格斯文的男生,他一张口邀请,晏恬芮觉得新鲜就张口答应了。 如果不是台词太多,兴许还轮不到她呢。那一段时间,她很快乐满足,每天早自习,拿着课本,就和担任男主角的另一位同学康叶,钻进学校小树林,坐在石凳上,围着石桌,念着对白串着戏。 清晨六七点的一整片小树林,只有两个少年的身影,自由随性,还有鸟儿栖息在枝头上啼叫,空气满是干净轻柔的味道,混着泥土和树木的自然清香。 康叶在班里平时,也是努力型选手,思维并不十分敏捷,性格也比较简单淳朴。 两人的合作并没有多少隔阂,晏恬芮在和他的交流当中,也逐渐发现,他对戏剧的热爱。也许在班上其他同学看来,这是项吃力不讨好的活计,但对他两来说,都很乐在其中啊。 其他同学要在早自习当中背单词背课文,而他们两可以正大光明地在室外演话剧,这是夹带的福利。 结束铃一响,就他们两是从空旷无人的操场走进教室的,而整个学校都是听着铃声,冲去食堂排队吃早饭。这其中是有一点点虚荣心的满足感在的。 因为这个话剧,最终语文老师花了一节课,大家搬来桌椅,空出中间一块地,专门看着两人在中间演出,情绪饱胀地说出一大段对白,语文老师还在一旁支起架子摄影。 这是头一回晏恬芮,不再有瑟瑟缩缩的行为,因为热爱,也因为那一个月的小树林练习,背诵,她好似旁若无人一般,把自己带入角色,成了繁漪,在那个旧式混乱的时代,不断地挣扎呐喊,无助,自卑,自虐,这些无法摆脱的弱点,让她痛苦,疯狂。 她带着一种悲悯的情怀,去诠释主角们对情感的迫切需要,民国年代的社会和历史留下了深重的罪孽。 现代的好多人好像还留在那种传统的漩涡里,他们在半路上不小心丢掉了对生活的热爱,被现世快速发展的科技社会筛选淘汰,一辈子困在方寸之地,以方寸之心,不断地挣扎,恶性循环,就像她的小山坳。 入戏有点太深,康叶这边有些记不住台词磕磕巴巴,她却带着慷慨激昂的台词,对着康叶说着大段的对白,将她的心她的情剖开,她想要寻找救赎,却一步步走向人生更大的沼泽。 演完就很满足了,同学们也没有刻意去讨论,倒是语文老师给了肯定,完成了整个过程的录像。 实验班的重心永远在学习上,这个小插曲除了出演的本人,其他同学都很快埋藏在满教室的题海里了。 也许还有一丝效应,临近元旦,每个班级都在组织元旦晚会,除了唱歌跳舞,能临时发挥的就只有二人转,小品,魔术这些了。 平时一起玩的一个男同学陈芃,上网打印了好多小品稿子出来组织演出,他第一个就找了晏恬芮当女主角。她还是很好说话,一开口就答应了。 这个小品时常比较短,讲的是离别很久的高中恋人再度重逢的故事,其中不免有一些身体接触,拉手,对看的情节,男性角色是她熟悉的朋友吴樾,本来平时没事就凑在一起,现在在小品里纠缠亲近,围看的同学们不约而同起哄,气氛一下子热闹非凡。 这个元旦过后,晏恬芮好像找到了自己的长处,人群中总在躲闪的那个女孩也在自己的心里发光发亮。 免费师范生 元旦过后不久,又是新年,辞旧迎新,亲朋好友走亲访友。 大年叁十,大舅就开着他的七座大奔,带着二舅叁舅连同几个孩子,提着牛奶水果和烟酒过来二姐家拜年。 姐姐身上穿着大舅舅妈带她去商场买的,一身鹅毛羽绒服,穿着又好看又保暖,上大学以来,姐姐在学校受了不少他们的照拂,因此一家人在他们面前十分恭敬小心。 茶水交错间,大人们的话题从姐姐晏凝静的身上开始转到晏恬芮这儿。大舅不久前还花了钱,找了关系给姐姐转了个热门专业化学材料,现在他又关心起晏恬芮的发展来。 不用当面交流,在研究所长居上位习惯管理他人的大舅,一眼就看出小外甥女,生性内向,老实本分,虽说学习成绩也不错,但综合考虑上娇小的个子和婴儿肥的娃娃脸,他大概就能估计出她最适合干些什么。 大舅对爸爸说,像芮芮这样的,只适合去当老师,工作稳定,福利也好,国家还会有补贴。做父母的大多是希望孩子以后的工作稳定,他们走过的弯路太多,何况大舅权利高威信大,他说的话,让夫妻两十分赞同。 只是不知道大舅这番话是否存有私心,姐姐上大学之后,他们夫妻两为大外甥女付出了不少心血,但是资源有限,为了避免小外甥女也要上个热门专业,继续找上自己出钱出力地,还不如给贫困的家庭出个主意,报上提前批的免费师范生,毕业后下放到乡镇当教师,也算一劳永逸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么多外甥,他不可能一个个都尽心尽力。 不仅是父母,二舅小舅们也十分赞同这个建议,老师这个工作既好听又稳定,体制内的公职也适合找对象。 恐怕他们都没有说出口的话是,这样一副没有抽条的身体,加上性格内向,善良本分,父母也老实巴交,背后没有资源给不了孩子什么闯荡社会的经验,这样的孩子在社会上很难吃得开。 早早定下目标,去当老师,还能趁着年轻向上拼一把。 大人们,你一嘴我一舌地,就这样得出了一致的结论。 晏恬芮就站在一旁听讲,她脑子笨,并不能完全理解大人们在说些什么。只是她能从他们打量的目光,以及言语间感受得出来,大人们对她这个人是不认可不看好的,基于对自家二姐的姐弟之情和对小辈的一丝怜爱看顾,他们才会掏心窝子为她谋划好未来。 一切和她有关,又无关。 不过她脑子都没听懂的东西又怎么会放在心里呢,她一向随性生活,听父母话,努力读书,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特别想做的,但即使这样,又为什么只能做老师呢,好像她一无是处,只会机械地听话。 其实她一直都想要见识到更大的世界,听更多的故事,可是现实从来只允许她守着家里的几间平房,学校家里生活两点一线,就连同班的同学们,都大多数和她两个世界。 她总是格格不入,她总是被当做是个小孩子,她懂事乖巧嘴甜礼貌,大人会赞扬,一旦正经的事情上,她毫无存在感,上面有父母管着,前面有姐姐晏凝静站着。 同是一对男女生养的,姐姐晏凝静个子纤细修长,身体比例协调,如同一个行走的衣架子。她也不爱热闹,偏好自己一个人做自己的事儿,细致认真,不会在意他人的眼光,上大学之后,她身上倾注了很多长辈的关照,买了电脑手机,衣服鞋子包包都变得时髦高级起来,放假回来,她还买了网卡用来玩游戏,花费有些大手大脚的趋势。 但父母并没有指责什么,衣服鞋子有大舅赞助,电脑也是大舅给她的,她现在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已经成了家里的门面,穿得好些用得好些是应该的。 晏恬芮发现她的乖巧懂事已经没那么有效果了,山坳里的人也开始做比较起来,常常还没开口,你就能感受出她目光中的蔑视和看轻,在这山坳里,圆圆的娃娃脸长大了之后反而成了劣势,成了她的原罪。 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穷困的家庭,你是不能做孩子太久的。但什么又是孩子呢,看着发育不好没长大就是孩子吗?四肢修长打扮成熟就不是孩子了吗? 晏恬芮不懂,这样的眼光和评价经历多了,慢慢地就在她心里扎下了根。她没办法像姐姐还有宋青阳一样,不去在意别人的看法,这种在意像枷锁一样围困着她的心灵。 这种比较从根本上就已经有了区别,在身材比例和身高上,她们是富有的,充裕的,具有优势的,自然也无法体会到晏恬芮这种小萝莉的心情。 她想要时间再过得快一点,能够一下子长大成熟,或者能够脱离这种憋闷的生活环境,这种希冀也逐渐融入到日常的学习中,作为一种动力。 就像《童话》里唱着的那样,“你要相信,我会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会有那么一个人吗?在遥远的未来等待着你,无论你是普通还是优秀,他偏爱着本来的你,理解你的这些胆小和卑微。 好像很难,连现在的自己都接受不了自己,嫌弃自己,更何况他人呢? 她一直清楚地记得,上一次过年,父母吵架,宋青阳站在圈在冷眼旁观,眼底尽是轻蔑烦躁的神情,显得她们一家都是,他想要远离躲避麻烦的存在。 人活得差的时候,不会受到多少好眼光和笑脸,相反,他会是个脱不掉的麻烦,穷会让人丧失自己的理智和原则,一旦缠上,会像个无底洞一样耗尽你的热情和能量。 为什么村里的大人小孩都不愿意往她家里出呢,因为太低气压了啊。 即使没有争吵的时候,氛围也闷闷地,没有交流,吃饭的时候,一家人东坐一个,西坐一个,将距离拉得远远地,丝毫没有家庭的温暖。 山坳里的人经济能力有限,能做到独善其身就很不错了。 若是说上品性,这一家人,你不能说出哪一个人有黑心眼,做人不好来。 只是人因为爱而结合在一起,生出爱的结晶,若是只将结婚当做人生必备流程,生子是为了留后,培养成会赚钱给自己养老的孩子,将感情,爱意丢在原地,那这样还有些什么意思。 他们不懂得爱自己,也不懂得怎样去爱别人,或许,连爱这个字,都不认识。 或者说一开始就不相信这种又不能吃又不能穿的虚幻,又或者是一开始在心里面将爱看得太重,裹了一层又一层理想的外衣,心甘情愿地去付出,又期待同等的回报。 乡村里整天忧愁生计受尽冷眼的庄稼人,谈何去爱?!这是男人们普遍的想法,男孩们也被这样教导着,而女孩还心存幻想,男人一边嗤之以鼻嫌弃她们幼稚,另一边又享受着她们为家庭做牛做马,一代又一代,保持着传统。 无论男女,好像只有生下男孩子还是真正的传宗接代。 谁也不知道,十年后村里的大龄青年光棍比比皆是,女孩子们早早走出了大山,都找到了合乎心意的伴侣,谁又能说时代总是眷顾着某一种性别的人呢? 相信爱 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晏恬芮,还相信爱吗?答案毋庸置疑,是相信的,她现在还能够衣食无忧,专心念书,完全是因为父母在前面替她负重前行。 所以即使她心里有这些情绪和不愉快,她也不会将这些怪罪到别人头上,内向的性格促使她一直向内归因,总是觉得自己不够好,不够努力,不够孝顺,同时也不值得别人更多好的对待。 因为太过于看低自己,她碰上比自己优秀的人,姿态总是卑微讨好的,面对别人的请求和邀请,总是不经思考就开心地同意了,自己的好在别人眼里看来总是那么容易和廉价,而她自己却浑然不知,像个傻子一样沉浸其中,自我感动。 大多数时候,她跟朋友相处,都不能完全放松下来,总觉得低人一等,哪里不如人家,向内消耗掉自己的精神气,也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并且照顾到她这样敏感的自尊心。 她几乎认为脱离血缘关系的爱是存在于电视里,别人的家庭里,唯有不可能出现在自己的身上。 就像是男女之间的爱情,一开始,他们可能因为一时对外表的着迷,可一旦凑近,认识到她的真面目之后,大都会慢慢远去,或者对这种着迷的感觉一下减弱消亡。 这种称呼为暧昧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蜜情愫,来得也快去得也快,她喜欢这种有距离的感情交流,只是大多数无疾而终,最差的结果,就像田湉一样,整个人像没存在过一样,消失在她的生活里眼里。 有的人看起来阳光美好,一眼下去就会得到很多人的喜欢或者爱,她们也会勇敢大胆地接收并面对这样美好的感情,不会那样轻易地退缩,在心里做下千万次心理准备,丘比特的箭也会朝着他们身上射去,眷顾会爱自己而且也会爱别人的人。 她很羡慕,人与人之间有些千差万别,精神面貌一旦贫穷匮乏,就连一些天然的善意和温暖摆在她眼前,她都要思考再叁,以为是在做梦,以为是偶然,是恶作剧,不肯相信它的真实性。 实际上,内心深处她也相信爱情,相信一切的感情,只是时机还不成熟,等她再走一段路,通过自己的努力修炼自己,终会有人看到自己的闪光点,爱会让人很累,同时也会让人很幸福呢,就像工作一样,知道它会繁杂辛苦,但也还是一样会去做呀。 很小的时候,她经常会遇到一些奇怪玄幻的景象,经常大白天被吓得躲在床底下,惶恐不安,后来父母给她请了一个八卦镜挂在脖子上,去镇压这些不干净的东西,情况才慢慢好转,从此脑子里好像缺了点什么似的。 后来再大一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儿发生,她突然产生一种浓重的自我厌弃的情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脑子里都是要轻生的想法,那个时候她还不清楚什么是死亡,只在这样的想法持续一段时间后,终于拿起小刀,学着电视里的方法,去割自己的手腕,刀没那么锋利,她很用力都割不破皮肤,她又在手臂上尝试,更加用力,终于割开一道伤口,冒出血液来,可是太疼了,她还是没下狠手,因为怕疼,这种放弃生命的计划才被搁浅。 行为没有了,但想法和情绪却一直存在,随着生长的环境和家庭氛围,她这种厌弃自我的人格越来越显着,形成了悲观主义,除了她应该做的事之外,其他的东西甚至是钱,权,名利她一概都没什么兴趣,连带着这波澜不惊的生活。 这些都悄摸地生成在她的意识当中,可晏恬芮自己却并不明白,用一句话概括就是,是因为她脑子太笨,什么都不懂,没有别人优秀,勇敢。 后来她没有思考就答应了和宋青阳在一起,恐怕那是最没有骨气,为美色倾倒的一刻了。历史上吴叁桂冲冠一怒为红颜,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博褒姒一笑,实在是不能低估美人们的魅力啊。宋青阳对她来说,就是陈圆圆,褒姒,妲己,杨玉环,而她贪于美色才能大着胆子,小小年轻与他一起做尽欲海快乐之事。 在宋青阳离开这座叁线城市去远方上学的半年里,她的心情其实是放松的,她并没有像叮嘱的那样时常去联系他,从同在部队当兵的表哥的经历里,她知道部队生活是严格管理学生的作息通讯的,不能轻易联系到外人,也不能说过多关于军校的内容。况且不会做的题,她问身边的同学更为方便。 而生活上,还跟往常一样,家里的窘迫和心里的困扰暂时还是个无解题,宋青阳大概心里也很清楚她的处境,同样地,上了军校之后他整个人的繁忙和劳累,晏恬芮也无法体会到,也提供不到实质性的精神支持。 放寒假前,他还特地来学校了一趟,挑在傍晚自由活动时间,她坐在靠窗的位置,还有几缕阳光照耀在书本上,有些暖洋洋的,窗户向外敞开着,他的身影突然出现,直接去摆正她埋在桌上的脑袋。 她刚配了眼镜,带着有几分书生气,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有些浑厚,“头埋这么低呢?!怪不得都开始戴起眼镜来了?” 她立刻抬起头,看见一个身姿挺拔,脸庞黧黑刚硬,眼睛炯炯有神的寸头男孩立在窗前,眼角含笑地看着自己,晏恬芮呆呆地端详了一会儿,这才确定是宋青阳回来了! 她的眼睛溢出喜悦的光辉,立马踢开椅子起身,手撑在窗沿上向他俯过身,十分惊喜,“宋青阳,你吓倒我了,怎么一下子就出现在我面前了?” 晏恬芮心情一下子大好,笑出两只酒窝,扎着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在空气中也好看地晃了晃。 少年的情绪显然比较收敛,他只专注地,良久地将她的笑脸印在心里,声音低沉地回答,“我放假了啊,当然要来看看你!” 她穿过一排排桌椅,小跑着来到他面前,依然甜甜地笑着,看着明显瘦了一圈更有棱角的脸,“你瘦了好多,好像更好看了耶” “你傻不傻!好看能当饭吃吗”还是这么毒舌。 “能!你就是我的妲己!”他的腰身看起来好细,宋青阳穿着卫衣短款外套,长款工装裤,让人忍不住想抱,当然只是心里想想。 没想到他倒是先张开了双手,要索抱,晏恬芮连忙拍掉他的手,“要命了,这是在学校呢,被老师抓到了怎么办!” 宋青阳挑眉,“那换个地方?” 晏恬芮有些犹豫不决,学校哪有安全的地方啊,到处是人,危险系数都很高,可是宋青阳来看她了呢!她经不住美男诱惑,带他去了之前练习话剧时的小树林。 幸运的是这一块地方没有人,宋青阳一把把她拉到一棵大树底下,两人藏起身影,在树后火热的亲吻,晏恬芮这次要主动热情得多,整个人挂在少年的脖子上,和他歪歪缠缠,将彼此的口水和气息吃了个干净。 好一会儿,黏在一块儿的唇瓣才分开,晏恬芮脑袋埋在宋青阳的肩膀上喘息,“你说别人谈恋爱都只牵牵手压压马路,我们这样是不是不正常啊?” 宋青阳转了个圈身体靠在大树上,将女孩环抱着,他捏捏胸前的脸蛋,“你怎么知道他们私底下,不会更加亲密呢?” 这次捏得倒挺温柔,她有点享受,声音带着娇气,“我就知道,我们班有几对在偷偷谈恋爱呢,我多少还是有点了解哒。” 他下巴抵着些她的脑袋,低首浅笑,“看来你们实验班,也不完全都是书呆子嘛!” 她的音量开始弱下去,带着些不自信,“对啊,他们不仅聪明,也很会玩儿。”她抬起头看他的脸,“不说这个了!你现在又瘦又黑,在军校过得不好吗?” 宋青阳不擅长这一类温情的话题,他又把女孩的脑袋摁回去,抬头望着远处叶子深绿的树枝,这才半年,他确实有些受不了,每天朝六晚十,内场课自主学习时间有限,外场训练叁千单双杠要求11分钟,四百米要求1分钟,考核标准严苛,他以前的那些优越感在军校里荡然无存,这里面比他优秀的大有人在。 他叹了一口气,“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咬着牙也要坚持下去吧~” 语气十分感慨,看来吃了不少苦,整个人都接地气了不少,以前他还娇气得,挑个水都直打颤。 她手指摩挲着他紧致的腰腹,笑道,“那你牙没白咬,身材练得这么好!”语气色色地,她这是仗着在学校,自己不敢动她是吧! “别蹭,蹭出火来,我就在这儿把你办了!” 特别好吓唬,她立马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互相依靠着,站了一会儿,“我的苹果4在学校用不了,要不放你这儿吧,不然我想找你都只能来你学校,而且我们假期也不多。” “我不要,我一个学生怎么用得起这么贵重的东西!”晏恬芮拒绝,不想接受他的馈赠,何况只是使用权。 宋青阳不明白她在别扭什么,“怕被你妈发现吗?你藏起来不就可以了,我这还不是为了方便我两联系!” 越是男朋友,她越是不能心安理地用他的东西,“礼拜天最后一节课不是自由活动嘛,我有机会就去网吧登扣扣,好不好嘛,宋青阳,嘤嘤~” 他无奈,“又连名带姓叫我,赶紧换个称呼!” 难道叫他青阳吗?怪肉麻的,她可叫不出口,“我一直都这么叫你啊,别的称呼也不会。” 宋青阳两只手一起上阵,蹂躏着她的脸蛋,眼神有些危险,“别忘了我比你大两岁呢,你平时怎么叫你堂哥的?” “晏北哥啊。”他也知道。 “所以呢,你该怎么叫我?”他继续诱导。 老脸一红,“青阳哥!” 宋青阳满意,“以后都这么叫,知道了吗?” 晏恬芮有点难为情,农村的孩子哪会这一套。 “快点头!”他催促。 她赶紧点头如蒜。 时间不早,远处的操场和教学楼的喧闹声越来越小,开始进入安静模式。 宋青阳最后交代女孩,“这次可能没机会再见面了!” 晏恬芮点头,“嗯。” “明年暑假我很有可能回不了了” 她继续点头,“好,我知道了。” 反应怎么这么平平淡淡,他往女孩唇上狠狠嘬了一口,“你怎么这么乖巧,一句牢骚都不发,刚才心疼我的劲儿哪儿去了?” 晏恬芮没觉得有啥不对劲,“我知道你们学校管得严啊,服从安排嘛,轮不到我来有意见。” 他唇又凑上去,这次故意在她的下唇,留了个牙印,“你怎么突然这么没心没肺的?” 没心没肺?!这是个什么词,夸她的还是骂她的? 这时一阵上课铃声在身后响起,晚自习要开始了。 两人都有点依依不舍,抱在一起亲吻了一会儿,这才分开。 短短二十分钟的相处,让晏恬芮的心荡漾了整个晚上。 军校生活 正如宋青阳上大学所担心的那样,军校的生活需要摒弃掉身后的一切光环,从零开始,将身体和意志交出去,完全听从军事化管理。 入校两个月,基本上每个人都瘦下二十到四十斤不等,身形大变样。 除了艰苦的训练,严格的纪律,朴素的生活外,他们也有繁重的学业,这里的每一位老师专业水平高,极其负责,因此你要做到所有的课程,课上就要完全消化,融会贯通。 不会有机会等到课后消化,一天体能训练结束后,倒下床铺一秒就能睡着。 当然后勤保障是十分到位的,每个人都有全年配套制度,满足各个时间段和各个季节的需要,作为飞行学员,还有特种装具。 内务标准则严到不可理喻,不过整洁的环境看着心情也不错,宿舍空间十分宽敞,有独立的书桌和卫生间,独立供水供电供暖。教室配置着标准的多媒体,军体馆,标准运动操场,心里综合训练场,室内射击场,击剑馆等里面的器材种类丰富,质量上陈。 饮食也十分丰富,每顿必须要摄取足够热量的食物,一开始他不习惯北方的口味,后来训练强度大,肚子饿了什么都吃,只是动作一时做不到像村里家猪吃食一样,哼哧哼哧地。 新年过后,他又去了晏恬芮学校一趟,只匆匆地打了个照面,送了节日礼物,他还是把苹果4塞在了里面,卡还是他的卡,他在部队用的是一部简单的国产手机。 军校第一年实在是辛苦,嘴巴大多数时候是摆设,身体被虐得比牛马还劳累,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想别的事情,手机压根摸不着,一个月可能轮到出去几个小时放风,暑假是别想休长假了,军校实行春夏秋叁季无缝衔接,天气炎热,照样户外野外拉训。 第一学年结束,有因为内场课挂科,外场考核不达标被筛选的,也有因为破坏纪律,抽烟,玩手机,遛出学校,考试作弊当天被打包回家的,更有人因为受不了这份非人的苦,交白卷懈怠考核的,泄露军事机密的倒是没有。 他们中的每个人都是血气方刚,怀抱着梦想的优秀少年,只是在这条路上没能坚持走下去。 军校生很少有谈恋爱的,学校明令上也不鼓励,很多从高中走过来的恋爱或多或少因为距离和现实原因,很快在入学前的一二年失败。 培养的飞行学员中女生的比例非常小,几乎是4年才招收一批,比较多的是空军子女班,从小就是在航空航天的氛围下熏陶长大的,她们见识过很多大型场面,和同校的普招生基本没有共同话题。 炎热的夏天过去,第二学年开始,他们的军校生活压力才缓解了一些,逐渐找到自己的节奏,老师,领导的话就是圣旨,有情绪,有不郁,尽量发泄在训练场上,不要过夜。 晏恬芮还是用了他的手机,现在反而是她一直联系不到他,不了解他的情况了,可能一个月,或是两个月,才能有一段集中的时间煲下电话,她好奇心很重,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要问清楚,他讲枯燥的日常,她也听得津津有味,话里行间尽是崇拜。 自己的事儿倒是很少讲,她快升高叁了,课本内容已经学习完毕,进入复习刷题阶段,成绩还一直维持在班里中等水平,很难往前进步,一本线是稳了,211大学分数也够了,但离她的理想985大学至少还有30分的差距。 语气听着有些烦躁。 宋青阳随口评论了一句,“你还是不够努力,你对自己太宽容了!” 电话那头立马安静了下来,晏恬芮没有再说话,过了好一晌儿,才找别的话茬,“你现在是不是很累,我就不打扰你了,下次有机会再聊!” 确实身体很疲软了,宋青阳也不是个黏糊糊的人,“嗯,芮芮加油!” 结束通话。 他走过高中刻苦学习的路,跟在军校的生活来比,就简直是小儿科。人生的坎,越走越难,越走越大,战胜了自己,坎儿也就成了垫脚石,把自己越垫越高,越垫越稳。 气候走过炎夏,经过凉秋,又来到冷冬,一年一度的假期就要来临,宋青阳训练时都积极了不少,因为心里有个盼头,盼着回家,和亲人朋友见面,还有他的小朋友,还有不到半年就要高考了,也不知道现在人状态怎么样。 晏恬芮已经收到他的短信,知道他要回来休假,算起来已经足足一年没有见面,电话短信中聊点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和战友,同学的相处糗事,互相还能开个玩笑,至于军校里的事,一些具体的专业名词,他任务的基地,暑训的时间地点,这些通通是不能讲不能问的,再好奇再亲密也不能破坏的规则。 晏恬芮一直要上课到腊月二十四,临近过年家里有很多事情要做,小叔家盖了两层小楼房要大请亲朋好友宴客,妈妈就提前两天回去帮忙了。 本来母女两说好的是,她放假当天下午自己乘坐班车回去。 但是宋青阳已经回来了,他提前打电话问起她的假期安排。 “我们一年没见了,你就这样回去了吗?”电话那一头的宋青阳问。 “可是我和我妈说好的,中午放假,下午就回,她也不想我一个人大冬天的在外面待着。”晏恬芮其实也想和宋青阳见面,可现在毕竟不是夏天了,老一辈的思想,过年的档口不兴在外面逗留,要回家和家人团聚准备迎接新年。 “我们同学的女朋友都嫌一年只能见一次,忍受不住,你倒心大,我人就在这儿呢,你就要抛下我自己回家。”宋青阳怎么觉得晏恬芮心怎么这么迟钝呢,也就只有她把个恋爱谈成这样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我开学得也早,就算我妈同意让我再待一天,我爸也不会同意的,我不去参加小叔的新房宴,他们也没法给小叔交代啊!”高叁的特殊时期,父母也不会同意让自己再待在外面玩儿的。 少年没有法子,“芮芮,你心真硬,换做其他女孩子,她们是不会有这么多顾虑的。” 说到关键点上了,晏恬芮心口作痛,拿她与别的女孩相比,她永远都会大受打击,眼眶也慢慢湿润,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也不知道如何运用小聪明,既能过了她父母那一关,又能见到宋青阳。 她开始抽噎,低喊出声,“其他女孩子家就在市里,而我家在农村,大雪一下,路封了,我可能都回不了家,你都不为我想想,呜呜...” 她不得不考虑现实,姐姐还在读高叁的那年冬天,连续下了几天大学,山里的公路雪堆了叁寸多,结冰之后又接着下雪,路面都冻坏了,什么交通工具都不能走,最后是爸爸过来,领着姐妹两在雪地里走了几个小时,连爬带滚地才回了家。 今年冬天也下了大雪,目前还没听说班车停运,她越说越委屈,哭出了声,叫电话那头的宋青阳有些手足无措。 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你瞧我,不一定要搭班车啊,二十四中午我来接你,先去吃了饭,然后咱们可以待上几个小时,傍晚我再开车送你回去,你看这样可以吗?” 他语气的温柔成功缓解了晏恬芮的情绪,客运班车一路上要载客走走停停,到站了以后也差不多叁四点了,回到家也傍晚了,这个提议不错。 晏恬芮别扭的关键点还是在于她胆子小,平时性子乖顺,不敢做出出格的事儿。 见面 腊月二十四号上午11点,宋青阳就开着父亲的车到达女朋友高中附近,离学生放学还有二十分钟,校门口的路边已经停满了私家车和一些揽活的摩的,通行的大路堵塞着,如乌龟爬一样。 宋青阳转了一个圈,把车停在了学校对面的站牌边,给晏恬芮发了个短信,之后就打开游戏界面。 黑板上物理老师还在讲题,埋在书包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晏恬芮隐约知道谁来了消息,心情立马雀跃了起来,只是面色还要如常,继续听老师讲课。 大多数学生恐怕现在心早已飞出去了,他们虽然也在认真听课,倒是肢体动作,神态流露,早已显示出他们的躁动不安,物理老师早已将一切收进眼底,依然有条不紊地铺开解题思路。 离铃声还有七八分钟的时候,男老师终于丢下粉笔,布置下作业。 课堂立时哄闹了起来,不管不顾还在交代事项的老师,将书包塞的满满的,只等老师放人了。 不用两分钟,教室里人已经走了大半,晏恬芮整理好试卷和辅导书之后,偷偷地看了短信,“芮芮,我在站牌等你。” 她甜蜜地抿了抿嘴,又在教室里磨蹭了5分钟,才背着书包往门口走去。 这时候校园已经安静下来了,路上的学生寥寥无几,只叁叁两两是些脸生的学生,她放心地穿过马路走向路边停着的轿车。 隔着老远晏恬芮就隐约看见主驾驶上的男孩,他正低着头专注在手上的板砖上,十指灵活地在屏幕上触动流转,发型还是寸头,即使低着脑袋也能清晰地看见线条流畅的下颌角,长期的军校生活让他的脸型愈加坚毅刚硬,显示出成年男子独有魅力来,这一刻,他的形象在她的心里开出了一片花瓣,让她扎扎实实地生出了欢喜。 她没有第一时间走近,而是掏出手机,按下两字,“抬头”。 已经称得上是青年男子的大男孩,指尖手机振动了一下,他收到信号,果然抬头看去,就见一年未见的女孩穿着白色袄子,鼻子脸蛋冻得通红的,俏生生地立在车窗前十步距离,笑吟吟地看着他。 不需要多思考,他抬脚打开车门就要下车,晏恬芮见他的动作立马就慌了,自己像兔子一样一颠一颠地跑过来,制止他下车,这毕竟还在校门口呢,被人抓住小辫子可不好。 晏恬芮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安全带也不系,就傻愣愣地看着宋青阳,近距离地观察他的脸,男孩的骨相本就优越,现在看来,五官上肉和脂肪都很薄,怪不得棱角更加分明了。 宋青阳也紧紧盯着女孩凑上来的脸,婴儿肥还在,只是没有之前那么明显,气色有些苍白,除了冻红的部位,脸上血色很淡,有些寡白。 “你又瘦了!” “你瘦了!”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问的是同样的问题,不由得又同时看着对方傻笑起来。 宋青阳朝她摊开手,晏恬芮便害羞地把小手放进去,他的手掌又大又热,整个将女孩的手包成了一个拳头,暖意融融。 晏恬芮还在呆愣地看着宋青阳的脸,从前宋青阳是个阳光少年,令人赏心悦目,现在宋青阳长成了挺拔刚毅的青年,浑身散发着诱人的荷尔蒙,晏恬芮就更没有出息地沉浸其中了,他的唇瓣还有几分弧度,彰显着饱满的唇肉,晏恬芮回想起他们仅有的几次亲吻,嗓子发痒干渴起来,她克制着自己想亲吻的冲动,心里又忍不住期待他主动吻过来。 宋青阳其实眼里早燃起了火苗,他感受到了女孩对他的渴望,选择了静止不动,看看她到底能不能亲过来,没想到车里空气都要爆炸了,女孩自己从耳朵红到脖子上,可还是羞羞哒哒地忍住不下口,他知道芮芮的顾虑,不过眼神还是透露出一丝失望来。 晏恬芮也捕捉到这抹情绪,她一下子急起来,捧着宋青阳的脑袋就是重重的嘬了一下,发出暧昧的水声。 她嘬完就成了缩头乌龟,催促着男孩赶紧开车,离开这神圣之地。 宋青阳大笑,启动轿车踩着油门不一会儿就驶离了学校路段。 他的右手还牵着女孩的手,放到嘴边亲昵了一会儿,问,“中午想吃什么?” 她思索了一会儿,想起很多次路过的肯德基,一脸期待得开口道,“薯条,汉堡还有可乐!” 宋青阳好奇地偏头看过来,“快餐食品有什么好吃的,你不得吃点好吃的补补!”晏恬芮沉默,实际上她没有多少机会吃上这种快餐,她已经路过橱窗很多次,好奇心积攒的太多。 她问男孩,“那你想吃什么,选你想吃的就好了。” 宋青阳没再开口,他知道附近有一家肯德基,转过方向盘过了一条街就开到了,“喏,你想吃的肯德基。” 晏恬芮立马笑颜如花,也学着他,抓起他的大掌,啵了一下。宋青阳顺力一拉,将女孩扯到自己跟前,直接裹住她的唇,霸道地亲吻起来。 许久没好好亲他,晏恬芮的脑子一下子轰隆隆地了,空气里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将车外热闹的街道隔离开,只有唇上温热的触感,侵占着她的唇舌还有唾液,整个人逐渐飘了起来,燃起难以言喻的渴望。 深入之时,她将两只手逐渐环上男孩的腰背,紧紧抱着,和他亲密无间。哗啦一声响,宋青阳放开纠缠,晏恬芮还沉浸在其中,仿佛还没亲够,眼神有些幽怨。 他捏她的小脸蛋,戏弄道,“没亲够?是不是还想亲?”还要亲吗?晏恬芮一时忘了羞耻,微微嘟起唇,希望他再来亲。 宋青阳故意放开她,转移话题,“下车吧,一会儿店里人多了找不到位置了。”说着推开了车门,长腿跨出去,走到她那一侧。 晏恬芮脸皮薄,脸蛋烧着烫得慌,她手忙脚乱,不大熟练地解开安全带,放下书包,拿着手机,这才爬下车,小心阖上车门。 宋青阳锁上车,便牵起女孩一只手走向肯德基,晏恬芮吓得赶紧戴上帽子,又环顾了一下周围,生怕遇到熟人。 她对肯德基店面很陌生,不知道如何点餐,宋青阳干脆各个品类都点了一遍,全部给女孩抱在怀里,然后走在前面找位置。她跟着宋青阳在二楼窗边坐下,这一层比较安静,只有零落的两叁桌,都是年轻人,专注地聊天。 晏恬芮将桶里的食物一一摆出来,各种品类陈列在盘子里,看着都好吃,究竟从哪一个开始呢? 宋青阳建议,“先吃薯条,热着好吃,橙汁也可以喝一点,热饮去寒。”他自己则拿了个管饱的鸡肉汉堡吃,之前读书的时候,他倒跟着同学们吃过几次肯德基,味道其实也就这样,可以入口,但还是比不上正常的饭菜。 对面的晏恬芮吃得像个小仓鼠一样,显然她很喜欢喝可乐,大杯子一下就见了底,薯条只吃了一点儿,看来不太爱,6根香辣鸡翅吃完了,又入肚了两块吮指原味鸡,宋青阳吃下一个汉堡,两块鳕鱼条,就用指擦了擦手,坐着看晏恬芮吃。 女孩的胃口并不大,一开始就喝了一杯热橙汁,后来又喝了一大杯可乐,肚子很快就撑得慌了,盘子上还有不少食物。 对面的男孩早已经吃完,他现在在拿着手机和同学聊天,回来之后,有约泡温泉的,有约看电影的,有约台球的,他不能都去,只在qq上一一致歉。 上大学之后,同学们基本上天南地北,生活环境都不一样了,他们在群里热火朝天地分享着大学的趣事,还有当地的文化特色,当然八卦还是他们的话题中心,不少人进了大学之后,忙着进各种社团,参加各种活动,联谊,拓展着朋友圈,谈上了恋爱。 宋青阳没什么能炫耀出来的,他和芮芮的事儿,大家还没上大学之前就知道了,彼此心照不宣,军校里的事情也都识时务地管住好奇心,不去多问。 所以相比他的枯燥乏味的大学生活,其他去了普通的大学院校的同学们生活可要精彩多了,更有很多昔日的同校女同学现在还在打听宋青阳的消息,惋惜他现在的境况。 度过了500多个枯燥繁重的日夜,他的心态已经逐渐转变过来了。 应该是难得吧,难得他对一个方向坚持地去追求,去探索,如果抓住往日身上的光辉和成绩不放,让这些束缚住自己的心绪,他就不会去参加招飞面试,毅然决然地走上这条路。 如果因为身体和精神上受到双重的挑战,自己不去克服,放下那作祟的自尊心和娇生惯养的习惯,那又如何在同期生,在老师,在训练场上立足,何时才能摸上飞机?! 晏恬芮捧着可乐,小口小口地喝着,去看对面的男孩。他此时神情认真,似乎是在专注地打字聊天,又似在投入地思索着些什么。 少年手长脚长,身材比例十分协调,简单的短款羽绒服和休闲裤,就将整个人衬得身型伟岸好看,周边已经有不少视线扫过来围观帅哥。 时间已经滑到了一点半,班车是搭不上了,她心中忽然有了大胆的手法,借着上厕所的功夫,她给妈妈拨打了电话,谎称错过了班车,借了同学的电话跟她说第二天再回去。 以前母女两确实有错过班车的时候,春容姨也没有多想,只叮嘱女儿锁好门,不要出去乱跑,第二天一定准时回来。 只是显示的来电号码不是座机号,春容姨多问了一句,晏恬芮又撒了一个谎,称是借了小卖部老板儿子的,他是晏恬芮初叁时的同学,后来高中被挖去了更好的学校,春容姨以前也有印象的,半真半假的话语中,这才打好了电话。 ————接下来要开始涩涩了~嘿嘿 电影 从肯德基出来后,宋青阳带着她去了一旁商城的电影院,两人商量之后,一致选定了大咖云集的《大上海》,买完了票,宋青阳又买了可乐和爆米花,事实证明,可乐这种快乐水在晏恬芮这儿永远也不嫌多,她肚子还是饱饱的,可乐一到手,她就忍不住吸溜了几口,嘴巴润得红红的,完全不知道克制的小馋猫。 晏恬芮上一次来影院,还是和好朋友一起去看笔仙,高中生好奇心都重,现实当中不少人拿笔仙游戏当噱头,引发关注和潮流,可她胆子小得狠,那部电影她全程都不敢睁开眼睛,连剧情都不知道是什么就囫囵结束了第一次观影体验。 这部电影呢,从海报上看类型就不一样,电影开篇就是岁月静好的样子,男女主年少时青梅竹马,普通青涩,黄晓明饰演的青年爬墙去偷看练功的少女,中年浑厚的戏班主抓住女儿偷偷练功,抢过女孩手中的枪花就往她身上狠狠地抽打。 镜头一转,两人坐在夕阳下的砖瓦房屋顶,男孩爱怜地捧着女孩白嫩的双脚,在木盆里浇水,天边的光影中,他们说着各自的愿望,在广阔的天空下吻在了一起。 突然晏恬芮的手被紧拽了一下,她诧异地转头去看,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就被吻住了。一瞬间心跳加速,电影院里变幻的光束打在宋青阳的脸上,两边都还有其他看电影的人,昏暗的光线中什么都看不清楚,她闭着眼睛享受着唇舌的纠缠。 后来的剧情他们都没有用心去看了,晏恬芮终于体会到宋青阳选到后排的用意了,热烫的吻铺天盖地地袭来,她也不用去担心被别人看到,剧情已经足够精彩了,大家都在专注看电影,而他们在后面黏黏糊糊地互相口水吃了半个小时,借着昏暗的光线,宋青阳的手伸进女孩的衣服,大掌直直探上她饱满的乳肉,指腹轻易地揉捏住她颤栗发抖的乳尖,又将女孩溢出的呻吟吞入口中。 男孩指腹长了茧,落在皮肤上触感有了粗粝感,掌心又热又烫,每每落下,都像落下一把汹涌的火,烧得女孩喘息困难,她已经乱透了,在男孩的作弄下情动不已,腿心晕晕乎乎间好像流出了一些液体。 宋青阳又去吻她的下巴,湿热的舌尖舔到耳根处,大手又抚摸着往下去揉她的小腹,接着是腿心。 他凑到她的脖颈上,叼住吃食一般,吮舔她的皮肤,低低地笑了一声,“芮芮,你好香。” 晏恬芮浑身酥酥地,骨头随着他的动作被揉碎了般化成了水,靠在他胸膛上,她拿手去阻挡在自己下身愈加放肆的手,“胡说什么,我哪涂什么香水……嗯……”宋青阳握住她的手腕,往背后压制住,手在女孩的腿心揉得更加厉害,“我说真的,有股奶香,不信你让我吃吃?” “嗯...唔...”即使在昏暗的电影院,也是公共场所啊,晏恬芮去挣扎。 “好了,好了,逗你的,我不吃,让我摸摸总可以吧!”说着大手往下,直插了两根手指进去搅,晏恬芮要疯了,紧紧地夹着他的手腕想要控制住他的动作,手要去扯他。 结果根本没用,修长的显出骨骼的指节入得更深,拨到一处凸起软肉,就要了命的弄她。女孩不知觉地引出了细碎地呻吟,那种女人在爱欲中痛苦的吟哦。 宋青阳身下已经硬到发痛,浑身的肌肉崩得比石头还紧,尾脊椎骨过电似的刺激着他。他堵着女孩的唇,将自己撩拨得情不可耐,片刻之后,到底还是理智回了炉,他抽出两根湿漉漉的手指,放开女孩红肿的唇,坐回座位上等待下腹处的火热平息下去。 两个人都止不住地喘息了一会儿,这才慢慢将视线投向荧幕,散去身体的燥热,剧情已经激烈了起来,主角已经转变成了周润发和袁泉,场景已经到了隐忍,筹谋,冲突,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两人把影片最后的半个小时完整地看完了。 出来的时候两人都有点意犹未尽(当然不是对电影),此时已经到了下午四点一刻,按照约定,宋青阳要送晏恬芮回家了。他摸着口袋里的钥匙,迟迟没有开口,他看着芮芮,见她还捧着可乐一个劲儿地吸,丝毫没有着急回家的迹象,他也就装作不知道一样,不去提醒。 这时候空气还是清冷的,没有一丝阳光,人们说话吐出的气都是白雾,晏恬芮在外面站了一会儿鼻子就红了,她还不怕冷地喝着冷可乐,宋青阳看不过去,拉着她去街边奶茶店,点了两杯热奶茶坐在店里喝。 晏恬芮左手一杯可乐,右手一杯热奶茶,故作无辜地问宋青阳,“待会儿我们去哪儿啊?” 分开的时间还是到了,宋青阳开口,“等会儿就送你回家了,你还要不要回去拿东西?” 晏恬芮一脸放松,“我今天不回家了。” “不回家了?”宋青阳十分诧异,之前电话里女孩不是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回去的吗,何况她现在才说不回家,又怎么和她家人交代呢? 晏恬芮笑得狡邪,这会儿胆子大了起来,“我在肯德基的时候给妈妈打过电话了,说明天再回去,而且明天天气预报显示不下雪。” 宋青阳气得去捏她的脸蛋,“好啊,你早打定主意了,让我自己一心打算送你回去,你也变坏了。”手上力道毫不客气,在女孩白嫩的脸蛋上捏出了红印。 晏恬芮偏头要躲,“哎,哎,疼。”宋青阳改捏为捧,泄怒般地在女孩脸上咬了一口,亏他还多愁善感了一把。 “既然你不回去了,那我们去泡温泉吧!”冬天泡温泉,整个人都身心舒畅。 “泡温泉?我没泡过呢!直接过去吗?” “嗯,先过去,幸运的话还可以泡上单独的池子,不然跟别人泡大池子也可以。” 两人出了奶茶店坐进车内准备出发,宋青阳突然开口问她,“你满十八岁了吧?!” 女孩一脸茫然,点头,“刚过的生日。” 宋青阳解释,温泉酒店有住的地方,未成年人在没有父母的带领下,是不能入住的,他又问,“你身份证在身上吗?要不要回去拿?” 她当然不会将身份证随身携带,正好她回去一趟可以拿点贴身衣服,方便换洗。 ————电脑一直登不上popo,也是要命,不能断更了,在手机鼓捣了一阵,希望能更上。 温泉H 宋青阳去的是同学刚在线上提过的碧桂园温泉,在潜山森林公园附近。酒店式温泉区依山而建,散落在山林中,规模庞大,是一个小型的娱乐城,风光旖旎,山水兼得。 他们还算幸运,到前台的时候,询问得知还有双人温泉套房。只是女孩面嫩,单独和一个男孩来泡温泉,怎么想都看着不大安全,前台的姐姐接过身份证再叁确认两人都已成年,并且询问过得知两人都已经上了大学才放下警惕(宋青阳撒的小谎)。 晏恬芮交上身份证便什么也不用管了,统统由宋青阳出面交涉付钱,只是泡个温泉住一晚上要四百多,也太昂贵,对于她来说,一百块的面值就已经是很大一笔钱,可宋青阳提前打过预防针,说他有私房钱,让她宽心玩儿。 一进房间内,晏恬芮就被房间内金碧辉煌的陈设晃闪了眼,房间内是古色古香的中式风格,温泉池子设在阳台处,热气氤氲笼罩着房间,丝毫感受不到寒冷。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四周亮起昏暗的夜灯,宋青阳洗完澡穿着短裤赤裸着上身,就这样大方自然地迈进去了温泉池子,温泉水没入肩膀的那一刻,从他嗓子发出一声享受的喟叹声,装了他的池子一下子显得极小起来。 晏恬芮洗漱出来,她穿着夏天的短衣短裤,一眼就瞥到宋青阳精瘦的上身,连带着胸前的两点坦然地露在外面,她一下子红了脸,联想到两人在昏暗电影院的迷乱,她使劲晃了晃头,远离池子要去避开他。 就这样,她在床边磨磨蹭蹭了十分钟,才蹑手蹑脚地走进池子,慢慢探出一只脚丫子往下深入。宋青阳突然睁开眼睛,一下子来到晏恬芮眼前,大掌掐着腰,手臂一提,就把她整个人放进了温泉中间,环抱在他的怀里。 他抵着她的额头,轻笑,“终于舍得下来了?”说着下巴慢慢向她靠近,嘴唇擦过额头,略过鼻子,似有似无地在女孩的唇边试探摩挲。 男孩温热暧昧的气息扑面而来,晏恬芮用手阻止他进一步的靠近,磕磕巴巴地说,“不是要泡温泉吗?你离我远点!” 宋青阳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闷笑出声,整个胸膛都在震动,她还不明白她已经成了嘴下的待吃羔羊,眼下此景此地没有人能干涉他们。 他松开她,坐回原来的位置,“好,先泡温泉”说完就微闭上眼睛,不再留意她的动作。 晏恬芮也寻好地方坐下来,双手放在影影绰绰的水面上,感受着温泉水流动的热度,她慢慢沉下身子,将头仰放在池边,也闭上眼睛,感受着全身的血液,在流淌的温泉水中慢慢地活络起来,有些紧绷着的身体沉浸在暖汤里,筋骨舒缓放松开来。 阳台外边是朦胧的夜色,四周静悄悄地,隐藏在暗处的是间隔的高大的树木,密密层层,枝丫交错间形成微小的风,伴随着微弱的悦耳鸟鸣声,晏恬芮微睁的眼睑彻底阖上,进入睡眠状态。 朦胧间她能隐约听见耳边传来钢琴的轻音乐声,悠扬缭绕,悦耳动听,她身体暖洋洋的,沉浸在暖意当中,懒得睁开眼睛去好奇。 突然有人在推搡她的胳膊,晏恬芮朦胧着抬起头,去看来人,是宋青阳。 他提醒她,“温泉不能泡太久,已经一刻钟,起来喝点水休息一下再去泡。” 服务人员确实提醒过,单次浸泡不要超过15分钟,如果感觉口干,胸闷,就要上池边歇一歇,活动一下手脚,润润嗓子。 一旁的茶几放着事先泡好的清茶,晏恬芮走出池子,坐在沿边上,倒出一杯端在手里小口地喝着,身上的短袖短裤沾了水还湿漉漉地滴着水珠,黏在身上,显示出身体的轮廓,她洗完澡出来里面并没有穿上内衣,就怕泡汤打湿了,第二天不好穿。 坐在对面的宋青阳一下子就捕捉到,她胸前凸起的两点,将湿透的衣服顶起一个弧度,描绘出少女两乳饱满的形状,衣服都挡不住它的粉嫩,可它们的主人还丝毫没有察觉,一心在品尝茶的清香。 明明宋青阳的手里也端着一杯茶,可他却突然口干舌燥起来,女孩不只是上衣紧贴着肌肤,下身绸面的短裤也因为水紧紧黏着大腿小腹,显现出内裤的图案出来,此时的少女,穿着衣服比没穿时还要魅惑诱人,宋青阳的下腹的大阴茎被诱出了一团汹涌的火,将原本湿润下塌的面料顶得老高。 不能让女孩好好地再泡暖汤了,他喑哑着嗓子开口,“芮芮,过来!” 晏恬芮抬头看过去,就感觉宋青阳眼里起了火苗,侵略的目光射过来,好像饿得要把她吞吃入腹。 晏恬芮还没那么傻,要羊入虎口。反而起身后退几步,要远离这一匹要爆发的狼。 宋青阳手长脚长,哪里忍得了,一个跨步就追了上去,健臂揽上女孩的腰就把她收紧在怀里,脑袋也俯下来去寻女孩的唇瓣。 这下,粗鲁热切的吻如潮水般向女孩涌来,宋青阳吃过女孩的唇又去舔舐她柔嫩的下巴,红润的脖颈,两人的下身也紧密地贴合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 身上沾着的衣服实在是误事,他大掌发脾气一般一拉一扬,晏恬芮身上连带着内裤,瞬间被甩出去,浑身光溜溜地,在暖黄的灯光下,有一种娇俏的朦胧美。 很快,宋青阳自己下身的衣物也除了个干净,他下身的硬物胀痛叫嚣得厉害,直挺挺地昂着头,龟头的前端还吐着白色口水,迫不及待地要入巷。 连十几步之外的大床都等不及走去了,宋青阳将女孩压倒在池边的地板上,拉开女孩白嫩的大腿,磨蹭着女孩少许湿润的细缝,急不可耐地就要进去。 身上的女孩这时候慌起来,“你还没带那个!” 宋青阳此时顾不得那么多了,“先让我进去舒服会儿,嗯?”此时女孩的蜜处并不够湿润,他握着坚硬滚烫的硕物,拨开花瓣就入了进去。 “啊……啊……痛……”晏恬芮一声惊叫,她被他弄得很疼,他的阳物巨大坚硬,她完全承受不住。 沉浸在入巷的爽感当中的男孩,没有去注意身下人儿的反应,他用大掌揉捏着莹润的双乳,哪有时间去争取同意,压着身下的女孩开始大力地耸动顶弄起来。 女孩在他身下疼得直哆嗦呜咽求饶,小小的花穴不停的抽搐,反而将男孩的欲根收拢的更紧。 “呜呜你别这样我害怕青阳哥哥” 这一声讨饶似的哥哥叫得宋青阳极为受用,他颇为艰难地抽出欲根,抱起女孩把她放在大床上,拿过一旁备好的安全套,给自己套上。 就着套上的润滑液,他重新尽根挺进女孩的花穴,感受着里面的稚嫩,紧致,丝滑,柔美,便迫不及待地耸动劲腰顶弄起来。 身下的人儿实在不太配合,他每次进入,她都要喊疼,还在微微挣扎。但身下小穴却死命的在绞缚着他的硕物,那般难分难舍。 小穴里面分泌出来的透明花液愈来愈多,简直是泛滥成灾,晏恬芮喊疼的声音也转而幻化成了婉转的娇吟。宋青阳也挺入得愈来愈顺畅,身下的快意也愈来愈强烈。 他将她的两腿放下,张嘴含咬上她的嫩乳,像只饿狼一样又咂又咬,不一会儿就给她胸前咬得红痕斑斑。 开荤以后,时隔一年半,他这匹饿狼才又能完完整整地吃上肉。他实在是忍不住想要冲刺的欲望,顶着女孩湿热紧致的蜜穴,狠狠地抽插了百十来下就将自己的精液隔着一层橡胶全部射入了她温热的穴里。 这才是今晚的前菜,火热的交缠才刚刚开始。 吃干抹净H 女孩呼吸还不稳,颤抖着白嫩的手指就要去推压在她身上的男孩,宋青阳看着精瘦,可整个人压在她身上,让她更是喘不过气来。 她身上还是酸软地,用力地去推没推动,她不满地哼了声,被褥里传来男孩的阵阵闷笑。 宋青阳撸下满是精液的小袋,打结扔在一旁,又拿起了新的一只套上,这才去捞瘫软在床上的少女,重新塞进她被撑开的蜜穴。 晏恬芮被他抱起面对着男孩的胸膛,盘坐在他的怀里,手撩开了她的一只小腿,架在手腕处,眼睛紧紧的盯着那红嫩的小穴,被自己火热粗长的欲根蹂躏得红肿不看,硬物刚刚退出一半,又一个挺身,没入到最里面,直接插入女孩蜜境的最深处。 她坐在男生的腿上,这个姿势导致那根灼热的性器进得极深,让她产生了肚子几乎要被捅穿的错觉,她甚至能感受到那根硬物的轮廓和柱身缠绕的狰狞筋脉。 “嗯……青阳哥哥...轻轻些………不行了……………” 晏恬芮被猛顶得仰面喘息,喉管里止不住的发出声声勾人媚叫。 “舒不舒服,欢不欢喜?”青阳一边顶弄,一边用大掌揉搓着女孩粉嫩紧实的臀瓣,然后又摸上她如弱柳一般的腰肢,摩挲了半天,又摸上了她胸前,用一手紧紧的握着那一对饱满晃动的粉乳,不断地揉捏。 “嗯嗯……啊啊……”女孩艰难的扭动着小屁股,实在是难以开口,去回应男孩羞人的问题。 宋青阳见女孩咬着唇,克制着不开口,去抵制自己给与的情潮,身上抽插的动作加快了起来,誓要逼迫女孩给他个回应。 他抽出半截,又重重地一下子顶下去,直冲女孩的花心,一下又一下,将女孩入得哼哼唧唧,求饶不得。 他一面大力耸动,一面抚上女孩潮红娇俏的脸蛋,强迫着他看向自己,“说,芮芮吃得青阳哥哥很舒服!” 晏恬芮眼角早已沁出了泪,湿了面庞,整个人被身前的少年完全定在了床上,动弹挪动不得,她只好听话张口。 声音被顶弄得断断续续,“芮芮...吃着...青阳哥哥...吃得很舒服”半是娇吟半是哭泣,好不可怜的样子。 “大声些,我喜欢你叫,”男孩又低下了头,伸出舌头舔弄着少女纤细白嫩的脖颈,那里通常是大部分女生的敏感地带,晏恬芮也不例外,她浑身一阵阵的麻酥,又酸又痒,小穴不断的收缩,媚肉紧紧的绞着欲根,爱液汹涌而下,甬道抽搐不已。 少年次次都戳入到娇嫩的花宫里面,将整个硕物埋入女孩的蜜境。 “啊呀……”女孩的呻吟之声愈来愈大,两只嫩嫩的鸽乳不停的颤抖着,眼前一片茫然混沌,白玉般的小脚十趾紧紧的蜷了起来,全身都开始抽搐。 宋青阳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更加用力地大力顶弄起来,“这么快就泄身子了,芮芮真是不经弄……”他捏着她的玉乳,揪着上面粉嫩的尖尖嗤笑着。 “呜呜…………不要了………”晏恬芮嘤嘤哭泣着,满脸潮红,身子酥软的如同一滩水,两腿从她腰上无力的垂下来,随着他的动作不断的摇晃。 “芮芮的小穴是吃得欢快得很,可我的鸡巴还远远没要够呢……”宋青阳侧头咬着她一边白玉细腻的嫩肩,平日清雅的眸子里染起情欲,露出邪肆浅意,搂起她的小屁股,身子向下倾斜快速的往上抽插起来。 结合处发出响亮的肉体拍打声,长长硬挺的阴茎,粉红偾张,形状饱满而充盈,已经沾满了湿滑的淫液。女孩的小穴被撑成艰难的o形,阴唇都被撑开撑薄了,宋青阳直直看着,热血勃发地用指去挑上面的阴核。 晏恬芮大叫一声,“别...别摸哪里...” 宋青阳哪里肯,亲密地去含女孩红透的耳根,“别说摸了,我都想去吃一吃” 这流氓!!坏的很! “芮芮哪里都嫩得很,香得很。”下流的话语流进女孩的耳朵里,晏恬芮羞得没有颜面,要拿手去档自己的面孔。 宋青阳人前人后,床上床下的反差让晏恬芮接受无能,哪是平时军校培养的端正模样,简直坏了国家的招牌! 宋青阳撑开她的双腿,大大的打开,流淌着淫液的腿心,轻易地朝自己的下腹送,流转着目光笑她。 “芮芮下面流了好多水,下面好滑哦”男人双腿屈起,将少女紧紧抱在身上,胯部迎送犹如打桩,极快速地往上刺顶。每回出入定是尽根插入那细小蜜缝,将那两瓣牵动地起起伏伏,绷得似要瞬时分崩离析,图片瓦解。 女孩趴在少年身上,小小的身体犹如稚鸟般紧贴于雄鹰怀中,吐着娇气,喘吟不停。狭窄幽径随之一阵瑟缩,直至那龟肉一头扎进花房深处,触及那一口软肉,肉儿激荡,紧紧一绞。 身下娇嫩秘处再受不住这番粗鲁地抽插,一股清亮灼热之水当头喷来,洒在少年正埋头苦干,勤勉不懈的粗大赤红鼓胀的阴茎上。 被蜜水一激,肉茎脉动不止肿得更甚,一股纾解释放之意由衷而起。宋青阳被绞得尾椎舒爽不已,额头,手臂鼓起青筋,极力忍住这要命的刺激,真是妖精! 宋青阳悍然翻身,不过瞬息,瘫在男孩身上喘息未定的少女便被压在了那精悍伟岸的身躯下面。一把掰开她两条细腿儿,将她粉嫩牝户完全收入眼下。 浸在里头的透明白液将他硕物染得愈发逞亮,也将她嫩穴涂得到处皆是。宋青阳挺入得越发之快,来回便是十几余下,二人相连的私处唧唧啪啪,水声儿愈发响绝,最后一个深扎,将龟头抵入一道狭窄小缝,随着小缝一闭龟头一阵乱旋,终是马眼一开精关失守,弓着背脊低吼着又在她体内释放一回。 晏恬芮浑身酸痛,已经睁不开眼睛,也发不出声音了。宋青阳亲吻她唇角脸颊,又意犹未尽的贴在她娇嫩的小身子上吸她的香气,他还精神十足,一点休战的念头都没有。 他拔出来又换了个套子,再次压下来,薄唇从额头一路往下,亲过女孩的小嘴,锁骨,莹润的桃乳,还要往下,吻过女孩平坦的小腹,就要往那一丛芳草地去。 晏恬芮敏感得一颤,被亲过的地方泛起一股酥人的麻意,她侧过身子躲开,要藏起自己已经红肿的羞处。 男孩滚烫的掌干脆捞起她绵软的腰肢,将她饱满的白臀拉高,扶着变硬的性器由后顶了进去。 女孩趴在已经湿透的床单上,身子被顶得不断往前滑动,她用手指紧紧拽着底下还干燥的部分,小腹被反复侵入撑开,又酸又胀,快感让她呜咽出声,“青阳哥哥,我受不住了,我想去洗澡...哼嗯哼” 她身上全是汗渍和泥泞,床上也是湿得,躺着很不舒服。 宋青阳正是兴致正浓的时候,怎么能停得下来,他干脆将女孩的身体翻转过来,将两条白嫩的细腿挂在自己腰腹上,让她勾住,把着她的肉臀,就着插着她的姿势,就这样走向浴室。 他打开花洒,调整出温热的水流,冲洗在两人光裸的皮肤上,便急不可耐地把女孩放下压在墙壁上,扣住她的细腰,疯狂地往她腿心插送起来。 浴室里逐渐盈漫起白色朦胧的雾气,将晏恬芮的脸蛋蒸得发红,未尽的泪水蒙着瞳仁,泛着一层迷茫与无措。 随着男生一记接一记,又凶又狠的抽送,雪白的身躯站在满是水渍的大理石地砖上,摇摇欲坠,娇嫩的小穴吃力地吞咽着不断进入的粗大阴茎,内里的花蜜被不住捣出,随着背上流下来的温柔的水柱,慢慢沿着大腿内侧蜿蜒着划过小腿,汇入出水口。 粘液接触的响声和花洒的水声掺杂进来,越发淫靡不堪。男生浓黑的耻毛整片附着在女孩白皙的阴阜,直挺挺的大阴茎连接着彼此的私密处,串联在一起密不可分~ ————手机也登不上了,换了好多加速器,大家晚安好梦~ 扰人清梦H 等到宋青阳终于尽兴,洗完澡回到床上,在上面铺满毛巾浴巾躺在被窝里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凌晨。 她疲惫地闭上眼,离宋青阳远远地,拽着被子一角就沉沉睡过去了。身后男生伸出长臂揽着她,呼吸就喷在她后颈,有些热,有些痒。 她迷迷糊糊地也没力气去推开他了,就这样在夜色中环抱而眠。 不知过了多久,她又迷迷糊糊地被顶着身子醒来。睁开沉重的眼睛,房间内还一片漆黑,天色还没出来,她侧躺着身子,身后宋青阳掐着她的腰,抵着她的臀,一边大力挺送着,一边用手抓握着她的小白兔,五指用力揉捏着。 简直没完没了了!扰人清梦,女孩的起床气被引发!她缩紧小腹,紧紧箍着那一根在她体内作怪的硕物,企图不让它再动作,宋青阳被夹得舒爽不已,他拍了一记坏心眼的软乎乎肉臀,粗重的喘息声下,硬物蠕动,大力的抽插起来,较之刚才的力道,更加肆无忌惮。 女孩惹火上身,不可抑制的娇啼呻吟细细碎碎的传出,她哭得很辛苦,下身的酥麻快感和止不住的汹涌情潮几乎要将她覆灭。 男生第一次发现她的身体可以这样骚浪魅惑,胯部用力的撞击女孩圆润的翘臀,激烈淫糜的声音让他更为兴奋。 她的体内不断地紧缩,在男生不断凶猛的顶弄下,积累的快感很快冲到顶峰,她几乎要晕死过去,脚趾紧紧地蜷缩,两人的交合处愈发紧贴,香甜的花蜜淫液浇灌在男人的阴茎顶端。高潮的花穴止不住的抽搐,细细密密的吸吮着粗壮的硕物,几乎要绞断。 “嘶~” 男根被刺激的胀大了许多。宋青阳眼眸愈发暗沉,抓着她的臀瓣将人往身下抵,腰腹一沉整个入了进去。他有力的手臂扶着她的腰臀,窄臀一下一下有力的往里撞,她的一条腿被他拉着往后勾着他的窄腰,蜜穴被扯得大张。扯开的腿心处一根青筋满布的肉柱在快速抽动,粘腻的液体被打成了白沫,堆积在两人交合处。 他低头去找她的唇,勾着她满嘴的津液搅弄,大舌头几乎伸到她喉咙里,惹得她愈发难受,想吞咽却又被他塞得满满的分泌出的液体从她嘴角漫出,流到下颚晶莹的一滴,从下巴落到了白净的床单上。 晏恬芮已经顾不上埋怨他了,她甚至神志已经飘到了九霄云外,只有体内的那根滚烫硬挺的肉柱,一下下的将她贯穿,痛苦又快乐。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身上是干爽的,腿心处好像被抹了什么药膏似的,传来一阵清凉,她试着挪动酸痛的身子,又一下倒回原地。身旁依偎着的男孩本来就在假寐,感受到女孩动作,他立马睁开眼睛,问道,“感觉还好吗?” 他还好意思问,晏恬芮一下子委屈得哭出声来,两只小手也攥成拳头,不断地往男孩胸膛上砸去,眼泪就像珍珠一样一滴滴地直往外涌,宋青阳承受着女孩的棉花雨,张开双臂将哭得好伤心的女孩搂在怀里,大掌在纤细的背上一下一下地拍着哄着,没想到越哄,女孩的眼泪流得越狠,将自己胸前的羊毛衫都浸湿了一片,哭着哭着,还埋在他怀里打起了小嗝儿,这个小可怜儿! 宋青阳有必要制止了,他薅出胸前毛茸茸的小脑袋,双手捧着女孩的脸蛋,用舌舔吻去皮肤上挂着的泪珠,抵着她的额头,“不哭了好不好,我出去给你买了早点,起来洗漱趁热吃了,有力气了再来打我!嗯?”他亲昵地蹭蹭她的鼻子,从昨天傍晚一直到现在,两人就没有好好吃东西了,他将女孩欺负得这么狠,肚子可不能再饿着了。 听到有吃的,女孩的抽噎瞬间停了下来,她摸摸自己的肚子,空空的。可她没有气力,身体仿佛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她嘴角一瘪,眼眶又涌出泪水,朝男生哭得好不幽怨。没办法,宋青阳只好用被子裹紧她,抱着她放在桌前的椅子上,将买来的早点一一摊开放在她眼前。 晏恬芮抓紧被子,露出一颗脑袋,去看铺了一桌的早点,宋青阳买了好多种,有牛肉粉,里面放有整颗的卤蛋,两根腊肠,几块干子,粉放了一阵吸饱水涨满了纸碗,已经看不到汤汁了,有飘满紫菜小虾米的迷你馄饨,嗯,也泡烂了,好在都还是热的,她又去看一旁袋子里的饼,哈哈,有她爱吃的肉馅葱油饼,买了3个呢,还有切成小块的酱饼,这个味道也不错,除此之外,宋青阳还买了紫米粥,红豆粥,2杯红枣豆浆,他很机灵,买回来之后就将食物包起来埋在床尾的被窝里,现在都还是温热的。 这里的温泉酒店肯定不会提供这样丰富的早点,宋青阳应该开车出去,特意找了早餐店买的,他不知道她的口味,又怕她吃不够,所以就买了这一大堆,难得见他这么贴心,她心里暖暖的,拿起一个葱油饼,咬进嘴里,一口接一口,就着豆浆,一会儿一个饼就下肚了。 宋青阳见她吃得那么香,拉开她旁边的椅子,拿过馄饨的碗,才开始吃起来,原来他在等着她一起吃,晏恬芮的身子好像没那么酸痛了。 她扭过头感动地看向男孩,宋青阳看见她只吃了一个饼就停了下来,还看着他吃,不禁问道,“吃饱了吗?”他干脆将牛肉粉推向女孩,里面被他加了那么多料,“吃点热的,粉泡胀了可以少吃点儿,牛肉,蛋还有腊肠必须要吃掉。” 晏恬芮本来是想和宋青阳柔情蜜意一番,没想到他压根没注意到这茬,还一个劲儿地要她吃东西,她飞了他一眼,夹起卤蛋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宋青阳无奈地笑,这小女子小脾气还挺多。 晏恬芮吃饱之后,歇了一会儿,又被宋青阳抱着进浴室,被他伺候着刷牙洗脸,完了又抱回床上塞进被窝里,宋青阳转身去桌上拿了一个小袋子,拿出几管药膏要给她擦身子,晏恬芮身上没有力气,就这样大白天地被他剥了小内裤,敞开腿心,任由他压制着,用修长的手指沾着药膏,拨开花瓣,伸进女孩红肿着的蜜穴,来回在内壁涂抹着。 太羞耻了!尤其是他手指伸进去轻轻碰触的时候,她那处就敏感地颤动着吐出淫液,宋青阳更坏,他抹完药膏后,手指还不抽出去,故意用指甲刮蹭着,在紧小的肉穴里小幅度抽送,眼看场面即将失控起来,晏恬芮抬起脚丫子一阵乱踢,不让他再欺负,宋青阳手指还留在她那里,她干脆用力一脚提到他脸上,宋青阳帅脸被她可爱的小脚踢了好几下,他用大掌握住,捏在手心把玩了一下。 “好了,不会再动你了,慢慢穿衣服吧,待会儿送你回去拿东西。”要不是女孩后面挣扎起来,他说不定真的会把女孩压在床上再狠狠地要一回,等到她下午回去,下一次见面都不知要过多久了。 底层环境 宋青阳给女孩买了不少东西,集中放在后备箱。这里冬天温度也到了零下摄氏度,因此手套,帽子,围巾买了一套,另外还有女孩子喜欢的一些饰品,水晶球,存钱罐,发卡和同学录等等,这是前几天同学聚会的时候舒冉帮忙挑的,他在感情上一根筋,准备礼物惊喜的浪漫细胞,还没被激发出来,是舒冉听说他和小可爱在一起了,平时聚少离多,在一旁出谋划策,买些女孩子喜欢的东西作为补偿。 宋青阳提着这一大堆东西跟着她去出租屋,他这才知道女孩居住几年的具体路径,从这个小巷绕过去就是铁路边的长围墙,有些大人小孩为了方便到铁路边,在这边开辟了很多小路,直接通着人流众多的街道,没有阻拦。 他们往上走,迎面走来四十来岁以上的一男一女,两个人隔着段距离,形状怪异,男的有些鬼祟,神态紧张,女的穿着鲜艳,头上戴着朵装饰花,直觉告诉宋青阳,这两位之间必定有着见不得人的交易,他伸手将晏恬芮拉向自己这一侧,避免女孩与他们接触。 晏恬芮这才注意到走过去的两个人,她悄声对男孩说道,“我认识那位阿姨,她就租在我们旁边,我听到房东跟妈妈说,她是做鸡的。” 猜测对了,宋青阳问,“你知道鸡是什么意思吗?” “大概能猜得到,我经常看到不同的男性在她屋外徘徊,有的像小偷行迹,有的像神秘间谍。” “房东知道她做鸡,还把房子租给她?”宋青阳有些不可思议。 “这里旁边就是铁路,很吵的,没多少人愿意住这儿。况且她也是凭自己的本事儿挣钱,没有妨碍到别人啊”那位打扮鲜艳的阿姨四十岁许,平时除了接客,空闲时还会坐在门口晒着太阳,纳些鞋底鞋垫售卖,又像是正常的中年妇女,和周围的人说话客客气气,保有距离。如果不是为了所爱所求,她也不会做出这样自甘堕落出卖尊严的事儿,说到底需求刺激了供给。 宋青阳感觉叁观受到了冲击,“你们在这儿住了多久了?春荣姨就没想着换一个地方住吗?” “一开始我们住在街对面,那房子采光不好,比较小,厕所又阴暗潮湿,而且是公用的茅坑,租金每月50块;后来妈妈经人介绍搬到了这里,大通间带着小厨房,出价60块钱一个月,刚好能承受得起。”女孩来到一栋二层水泥小洋房,用钥匙打开侧边的铁门,上台阶,带宋青阳来到二楼。 她没有马上开门,走向一边空旷的阳台,向男孩介绍自己居住的环境,“你看,这边空气多好啊,环境很空旷,铁路边种了很多树木和植物,阳台上也养了很多盆栽,我妈妈还在这里种了葱和韭菜,做菜的话随时摘一点儿;对面就是休闲广场,还可以看到我的高中,我走路去学校只要几分钟。” 宋青阳观感并不美好,女孩只看得见眼前环境的优点,却看不见铁路旁边路段隐藏着的危险。 “你们住哪一间?我们先进去吧。” 晏恬芮这才打开大锁,穿过厨房走进里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摆设虽然局促但也温馨,可见春荣姨的用心。 她把家里最舒服的单人软沙发让出来,自己则迫不及待地倒在铺着雏菊床单的软铺上,身体还是好酸痛哦。 宋青阳坐着环顾了一下四周,一眼瞥到女孩塞满书本的书桌,这还是初中的课桌,晏恬芮从学校扛回来的,后来学生们都坐的是统一定做的铁制桌椅。墙上贴有姐妹两的奖状,还有几幅类似涂鸦的画作,其他的就都是生活用品了。 他将手中提着的大袋子放到女孩面前,“给你买了点东西,手套围巾等会儿就可以戴着回家,算是新年礼物了。”看女孩瘫软在床上没力气的娇软模样,他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展示。 竟然还有同学录,看着制作很精美,她甜甜的笑着,“青阳哥哥,你太贴心了,过年我有你的礼物,都不用买新衣服啦。”她半趴在床上,心被填得满满的,她一直以为宋青阳是一个性格淡漠的人,没想到和他谈恋爱,他会默默地为你做出很多细致的事情。 同学录应该是他想着自己马上要高中毕业,特意买的吧,“青阳哥哥,你怎么想着买这些女孩子用的东西啊,还有同学录,你想得太远了吧!” 毕竟是第一次谈恋爱,宋青阳并不了解女孩们的心思,他如实告知,“是舒冉提醒我的,这些都是她帮忙挑选的。” 晏恬芮慢慢撑起身子,坐起来,心中的甜蜜冷却了一半,舒冉?去年夏天一起玩儿的那个漂亮姐姐吗,他们确定关系的那一天,宋青阳还特意给她带了飞机模型。飞机模型意义很不一样吧,她从来都不敢碰他的那堆模型,而宋青阳唯一一次出国还特地给她带了一个,现在她又参与到两人的恋爱当中,怎么想都不舒服。 这一堆礼物,到底是宋青阳自己想要送的,还是舒冉姐姐让他送的呢? 她看向也躺在一旁的宋青阳,开口,“青阳哥哥~” “嗯?” “你心里想着我,给我买这么多礼物,我好开心好幸福。可是我有一点想不通的,可以说吗?” “说吧~” “我也很喜欢舒冉姐姐,她能给我挑礼物我很开心,可是要是你亲自挑选的,我会更开心的,只要是你给我买的,不管适不适用,我都会喜欢的。” 宋青阳看向女孩,“吃醋了吗?” 这人真讨厌!她很认真的。她也去捏男生的脸颊,“虽然我们现在在一起的时间很少,但是只要你心里想着我,真心地为我做一些事,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很满足的。” “怎么这么傻,我上的是军校,很有可能以后都在军队发展,顺利当上飞行员的话,我可能会更忙,这些你也不在意吗?”他说出他的担忧。 晏恬芮没有考虑那么多,她贫困落后的家境,不会容许她成为一个沉溺于恋爱的温室花朵,像这样很少见面的恋爱,她现在还能承受得住,“其实,你不在的时候,我经常会胡思乱想,从性格,能力,家境等各方面,我们两其实差距很大,明年如果我也考上大学,家里都不一定有足够的学费同时供我和姐姐,如同你的航空梦一样,我的家庭也有很远的路要走...” 宋青阳没想到女孩平时看着懵懂,心思却如此通透,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气氛只能更沉闷了吧,他想起刚才对这周边环境的考察,叮嘱女孩,“这里的治安看着很松散,住的也都是些叁教九流,你平时注意锁好门,不要乱走,不要和陌生人搭话,更不要往铁路边围墙哪里走,知道吗?”他将女孩揽在怀里,心里有些许担忧。 晏恬芮乖乖地点点头,在这里住了五年多,也见识了很多两性关系;在一起搭伙生活的中年、老年男女,经常带男人回来过夜的隔壁陪读离异妈妈;被火车撞得身体七零八碎的失意女人;也曾被不怀好意的男性闯进家里来。好在她比较幸运,平时和妈妈窝在这一方之地,并未与外界的混乱关系缠上过。 这些她其实习以为常了,底层人民的生活环境就是会与脏乱差挂钩,宋青阳不能体会,甚至看不起那位阿姨的职业,是因为他生活一向较为富足,不用跟着父母操心钱操心生计的事情,无法理解底层小人物的心酸和别无抉择,小人物活着这件事就很难了,道德和尊严换不了钱和他人的怜惜。 偏僻闭塞的农村也是如此,他从城市来山坳,只是在体验生活,而她就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讲究不了那么多。 只要自己守住初心,守住自己心中的那条线,那么无论身边是什么样的人,都无关紧要吧,人的能力达不到影响他人的时候,独善其身就好。 何况在她心里看来,她在这出租屋的生活比在山坳里,要轻松快乐多了,不用常年面对家里的低气压,不用看着爸爸妈妈整天吵架打架,不用看那么多的眼色。 恶语相向时互相攻击对方,就是会消耗掉过往的美好,以及家人们之间的感情,而贫困虽然是眼下的苦难,内心一旦平衡和谐了,精神也是富足的。 ————哈哈,还是电脑更得方便,来喽来喽 放飞 很多人生大事来临的时候,人的反应可能很平淡。 第二年春天晏恬芮又经过了几次模拟考,成绩并未有明显的进步,分数也波动不大,985大学的希望渺茫了,唯一还能努努力的是,在考前调整好心态,保证自己在那重要的两天能够正常发挥。 见好就收,那两天考完之后,晏恬芮如释重负。 考完最后一门数学,她随着大军涌出校门,妈妈在家里等着她,她欢快地跑回去,向妈妈宣告,”妈妈,不管我考得怎么样,我都绝不复读,接下来我要敞开玩儿!!”她连1块钱的报纸都不想买,估分有个屁用,交卷的那一刻什么都定格了,她啥都不想了。 考完之后就是毕业聚会,大家可热闹了,各种故事精彩极了。 先是听说她的两个朋友在高考前一天表白在一起了,女孩被表白完了之后,高考的两天整个心都是飘的,笔都不会握,题都不会写,要不是作文格有限,她就可能把他们的一生都写出来了。男生的情况差不多。而高考前他们两人成绩都名列前茅,男生水平在年级前五,女生水平在年级前十。 极有可能他们收获了爱情,失利了高考。这是当事人说的,第二天参考答案出来,他们就估分了。 狗血的是,和他们关系好的另外一个女同学不干了,她一直以为这个男生喜欢的是她,女同学聚会前心里还喜滋滋期待着,计划趁着夜色挑明心意。 夜色还没来,他和别人的心意倒是在大众面前挑明了,女同学当众奔溃,后面的KTV唱歌都没参加,就落荒而逃。 女同学的误解,晏恬芮并不奇怪。事实上,和他们同班的3年中,她也产生过这种错觉,以为这位男同学暗搓搓地喜欢她呢,不然他怎么会时常逗着她玩,陪她一起回家,课间还一个劲儿的盯着她看呢! 不过时间一长,她就发现这位男同学的属性就是如此,全班13个女生,他可能全把她们当做自己的后宫了吧,所以才会雨露均沾,让每位女同学都感受到他的温暖和关爱,总有几个会陷进他的温柔当中,形成依赖。 至于他最后为什么选择在高考前夕对她的朋友表白,晏恬芮琢磨,叁年考察之后,她的朋友在这位男同学眼里应该排名第一了,而她的朋友不止他一位倾慕者,先下手为强,谁叫这年头学校严打早恋,大家都流行在毕业聚会上表白呢! 其实晏恬芮心里还有更涩涩的想法,她的这位朋友在择偶市场上,有着最大的竞争点:胸器发育得简直不要太好了!她们初叁少年班的时候,晏恬芮就估计过,这位朋友的胸起码有G了,她稍微动一下身体,胸前的双丘就晃荡起一个幅度,大大软软地,让人忍不住想上手rua一把,要是有男生捕捉到这一幕,他们的眼睛看直掉不要太正常。 风景真的很好,她一个女生都时常觉得很饱眼福。 再加上这位朋友,性格活泼开朗,脑子聪明,男生很难不爱她。当众奔溃的女同学,你要学会认清事实啊,当不成情侣,还可以做朋友,做哥们。 当然提到桃色事件,身高172的班花——梦瑶同学必须也是焦点了,班里大约一半的男生,明里暗里都对她产生过好感,学业没那么紧张的时候,她也和其中的一两位早恋过,在学校里男生为她争风吃醋是常有的事儿,架可以从这班打到那班,后来进入高叁,她摒除杂念,一心冲刺高考,男生们的荷尔蒙才收敛住。 高考完之后,不知道有多少人向她出手了,晏恬芮只知道近水楼台先得月,几天后就有传闻说她和同班的郑诗奇在一块儿。 最令人佩服的还是廖潇同学了,不愧是曾经在晚自习喝啤酒吃炸鸡的人,她在宴席上就向年级第一的男同学林衡表白了,年级第一不甘示弱大方接受爱意,当众诞生一对情侣。 Be的故事也有,同样来自乡镇的两男一女的寒门学子,高中纠葛了叁年,两个男孩都非常喜欢她,学习上生活上一个比一个用心细致,将女孩照顾得非常到位。到头来这妹子高考完之后,一个都没选,准备志愿填在北京,开启新的生活,晏恬芮平时和他们关系比较好,愣是在KTV里,亲眼目睹着这两个一米八的大个儿抱头痛哭,眼泪流得好不伤心。 作为甜美软萌的代表,晏恬芮也是有点市场的,全班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有男朋友,平时都把她当做乖巧无害的萌妹。 高考前一个月的时候,一向沉默寡言的成连突然活泼大胆起来,和班里同学打成一片,有一天晚自习,天下着细小的微雨,成连同学突然递给她一张字条,约她去操场散步。 晏恬芮以为莫不是他,要跟她联络感情了?女孩陪着男孩在操场跑道上走了一圈又一圈,全程都是成连在张合着嘴巴,苦口婆心地劝她要好好读书,认真备考,不要产生什么歪心思,也不要想着恋爱,还举例论证一顿输出。 晏恬芮脚踩着水坑,被细雨淋了半个多小时,最后都还是没搞明白男孩到底要表达什么,难不成人家突然带入自己爸爸的角色,要在她身上表演一番父爱吗?男生的思维实在是海底针呐!两人回到教室的时候,同学们都看戏似的起哄取笑起来,成连脸红了是怎么回事儿? 就把它当做一个生活的小插曲儿吧! 还有一个小插曲就是,全班同学转移战场去KTV的时候,晏恬芮临进门接到了宋青阳的电话,她就坐在大堂和他煲了20多分钟的电话粥,班里的陈清泓寻过来,说是怕她找不到房间号,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硬是陪着她喂了好一阵儿的蚊子。陈清泓也是好心,晏恬芮压低声音匆匆结束了通话,跟着他上楼。 她一边走路,一边在手机上敲字,给宋青阳发消息。陈清泓突然开口约她看电影,也不是不能去,女孩以为还有其他人一起,后来才知道是男孩单独约她。她还是头一次遇到班里同学这样的邀约,她也不能说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万一别人只是单纯的约她看一场电影,她想多了反而会把场面弄尴尬。于是看在男孩好心来领他去房间的份上,晏恬芮点头答应了。 她在看电影之前当然提前跟宋青阳发了消息,他什么时候能看到短信就另说了。没想到看完电影之后还有后续,陈清泓又邀请她一起参加他的生日聚会,晏恬芮也答应了,班上也有其他同学会去。 可那天晏恬芮的体验并不好,和陈清泓玩得好的同学朋友,都是和他一样,家境比较好的,晏恬芮和他们并不熟悉,坐在他们中间始终融入不进去,即使陈清泓用心照顾着她,晏恬芮还是提前回家了,并在男生又一次发生爬山邀请时,找了个理由拒绝了。 陌生城市h 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在宋青阳的指导下,晏恬芮先乘坐动车到临市的机场,再乘飞机飞到长春,还得在完全陌生的城市下自己打车去宋青阳定好的酒店,去等他,当然一切的费用都是他提供的,一个月前他就往她储蓄卡上打了5000块钱,预备她暑假出去玩儿的,结果到头来还是便宜了他自己。 她一路奔波找人问路,筋疲力尽,傍晚入住了之后就睡得昏天暗地,第二天上午她才洗了头发出门闲逛,宋青阳下午才能从学校出来,她还要一个人呆好久。 嗯...为了做好迎接他的准备,预想到两人见面,宋青阳可能会压着她做个不停,她去内衣店买了成套黑色蕾丝内衣,店里的美女姐姐还好心地推荐了后竖线开档黑丝,好羞耻!不过她还是拒绝了,千里迢迢一个人专门来看他,已经是对男孩最大的诚意。 在外面逛着胡同小巷,不知不觉走了好远。中途她接到宋青阳的电话,说他已经到了酒店,女孩赶紧打车回酒店,后来她又去便利店买了一盒杜蕾斯,店员还是一位年轻的男生,眼神里都是震惊,似乎在表达看不出你是这样的女生!她豁出去,健康可比脸面重要。 太阳已经全落山了,正是昼夜交接,人们精神最放松的时候,远处的天光呈现出一抹夺目的晚霞,色彩斑斓地展现它的美。 想着能够马上见到心上人,又有可能她和他会在酒店房间里这样那样,她心里就止不住地甜蜜和羞涩。这次她能够远行,还是梦瑶给她打的掩护,说是一群人要去叁峡大坝游玩,妈妈体谅着她刚高考完,这才放她出行。 叁峡之游确实存在,可她在车站就和小伙伴们坐上不同方向的列车,各奔目的地。 她停在房门外,拿出房卡准备开门,滴滴响了几声,门没开,她又重新将卡片贴上去。 这时门内传来脚步声,房门被打开。 宋青阳已经洗了澡,赤裸着上半身,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宽阔的肩膀,胸前沟壑分明,每一束肌肉都像雕刻出来似的好看,没有一丝赘肉,扑面而来男性浑厚雄岸的气息。 他腰间只系着浴巾,头顶的寸发还带着水珠,湿漉漉地立着,眉眼极黑,鼻梁挺直,眼里透露出光芒,神采飞扬,他好像一直等着,迫不及待就要见到她。 晏恬芮看见他脸上的水珠,沿着性感惑人的喉结往下滑落,顺着结实的腹肌一路向下,没入纯白的浴巾里,隐约看得见男生一些茂密的毛发。 这样子的宋青阳有些迷人又危险! 女孩一时站在门口,面红耳涨的,不敢进去! 男生伸出小臂,扣住她的脑袋,一把将她拉进来,抵在门上,热烈的吻了起来。 化身一匹饿了很久的狼,他的双手隔着衣服直接揉向女孩的两团柔软,指腹一边一个地去刺激沉睡的樱珠,将它们唤醒,在男孩掌中挺立。 口中也吻了好一会儿,将女孩的唇亲得水光潋滟,分开时两人的口水拉丝挂在唇瓣上,好不旖旎! 他又用大拇指去捻女孩嫣红的下唇,勾出口中的小舌头,逗弄着她,让她来吃他的手指,吃得满手唾液不够,他又凑上自己的舌,和她的丁香小舌在空气中缠绕起舞,乳上的力道重重地,女孩被揉得酥麻不已。 宋青阳这回的吻要色情多了,他又吸又嘬,不断制造出黏腻的水声,吃够了女孩的舌和唇,他又顺着女孩柔嫩的脖颈往下,大口大口地吮吸,声音极大,像是在吸可口的果冻一般,不停地舔舐吞咽,同时又将自己的两根手指塞进女孩的檀口,在里面打着圈儿地进进出出。 他一边重重地吻,一边揽着女孩的腰往内室走去,仍然将女孩抵在墙上,与她交换着气息。 狠狠揉搓了几把酥胸之后,他的大掌往下撩起女孩的短裙,滑过光滑细腻的大腿内侧,直接摸向了女孩穿着内裤的腿心。 腿心深处似有什么暖液流淌出来,她害怕羞赧得想要合拢,小腿不自觉往里头夹紧。 没想到,男孩一把掰开她的一侧,将她的下腹完全展露出来,就这样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按压揉搓着她的私处,女孩被吻着的口,嘤嘤地娇吟。 还不够,隔着一层肆掠的大手直接沿着小腹伸进去直接触碰。晏恬芮的腿间早就泥泞一片,身上的男孩摩挲着花穴外的花瓣,眉眼面是猩红情欲,俯在女孩耳畔笑喃:“芮芮为何湿成这样,是不是想要哥哥的手指塞满。” 紧闭花穴口被揉捏,手指缓缓探入,花瓣口完全闭合,一根手指都难以塞入,须匀了些花唇边的蜜液,方才能进入。 女孩咬着唇,指尖泛白用力攀附着男孩宽阔的肩膀,涨热的感觉从腿间袭来。 男孩愈发有耐心,花穴口不断流出蜜液,原本闭合的花唇也扒拉在两边,他又往里加入了一根手指,两根手指快速在花径里抽动打转,引得胸前挂着的女孩粉腮带欲,小嘴微张,发出娇媚喘息地低吟。 她那受的了这般摧残,腿间痒热难耐空虚之感呼啸而来,抓住男生精壮地手臂求饶摇头,“宋青阳,别这样,饶了我罢...” 倏地洪水开闸,随着花穴里抽插的动作加快,晏恬芮拱起小腰儿,花穴里不断喷出蜜液,湿了男孩的手掌,湿了女孩自己白嫩粉红的大腿。 丢脸极了,下面怎么能像尿尿一样出水了呢?她捂着脸大口呼吸,身体不自觉还在颤抖,宋青阳沉沉笑着咬她汗湿的下巴尖一口,“怎么叫我全名,乖囡囡,叫青阳哥哥。” 女孩被吹潮的凶猛激得无法思考,随意的嗯了身,腿间湿润粘腻。 宋青阳嫌腰上挂着的那块布料麻烦,腾出手去扯开,他矮下身子,蹲起来,目光笔直地盯着那处娇嫩看了片刻,随后低头含住了两瓣花唇。 花唇里包着一滩春水,被他一含,花唇颤抖着打开,淫水争先恐后地流进他嘴里,他薄唇一开一合,把所有淫水都吃进嘴里。 女孩就这样站立着被他侵略个彻底,她没想到宋青阳竟然做到这份上,也不知道他脑子里预想了多久,竟然用嘴去直接吃她那羞人的地方,她今天在外面逛了大半天,炎热的夏天里,地表温度达到了四十度,身上出了不少的汗,她都有些嫌弃自己,哪想少年像开了口的洪水一般,气势汹汹,连话都没说几句,就在这门口折腾起她来。 根本反抗不得,她整个人就被钉在了墙上一般,无路可逃,大腿内侧的嫩肉被男孩含进嘴里品味,腰肢被充满力量的两只小臂掌控着动弹不得,她只得任由身下那一颗黑色头颅作乱。 夜晚城市的灯光已经四处亮起!一旁的窗帘还是开着的,足以外面的建筑物看见房间内的摆设和情景,万一被有心之人看到了,该怎么办? 身下吮咂和吞咽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女孩后脊打了个哆嗦,又一股淫水淌了出来,她的面孔因为快感而变得扭曲,喉咙里呜咽着哭出声,“青阳哥哥……呜……别再吃了……啊……” 男孩低笑着,站直身体来吻她,“芮芮舒服吗?” 他声音很哑,沾着情欲,充满了蛊惑的质感。女孩不敢直视。用手背遮住眼睛,她刚刚舒服得快死了,但她说不出口。 “芮芮要做好心理准备喽,这两天别想下床了!”他在耳边轻声宣告。 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前戏,当然是为了打开女孩的身体,更好的吃掉她。 ————之后文章会收费,天天期待着读者评论,太抓耳挠腮了(┭┮﹏┭┮) 招架不住H 宋青阳掀开下身围着的浴巾,拿出一个小雨伞,抬起她的一条腿挂在腰上,扶着硬挺的阴茎抵在她湿漉漉的穴口处上下滑动着。 两人还站在墙边,身体没有支撑点,他这是要在这儿,这是什么新玩法?女孩推拒着他,想让他到床上去。 他不予理会,扶着阴茎抵住她嫣红的穴往前顶了一下。粗硕圆润的龟头破开两片花唇,插了进去,半个龟头陷进花穴里,被穴口的软肉紧箍着。 尾椎骨传来一片酥麻,他难以抑制的低叹一声,嗓音沙哑,“好久没吃你,又咬得这么紧!” 入了半根进去时,猛的用力往里一插,噗嗤一声,阴茎冲破层层软肉的阻拦,整根插了进去,狠狠的撞了一下她娇嫩的花芯。 女孩被撞得低叫了一声,背脊蹦直,头向上高高的抬起,掂在地上的那条腿脚尖发颤,都快要站不稳了。 男孩却管不了那么多了,下身抽插得又凶又重,她害羞地搂住他的脖颈,整张脸烫得厉害,她主动吻他的唇,换来男孩炽热汹涌的回吻,吻得她喘不开气,她娇娇软软地嘤咛。 他抵住那一块软肉,速度极快地顶弄了几十下,晏恬芮被插得晕乎乎的,身下泄出水来,连反抗都显得无力。 攀附着的男性躯体却还在打桩似的,腰间的粗壮不断地在女孩花穴里冲刺,挂在男孩身上的大腿被掰得大开,花穴口艰难地吞吐着男孩赤粉阴茎的画面一目了然。 盯着那努力吃着自己硬物的幽穴,男孩本就滴汗的额头爆起青筋,眼神幽邃吓人。 肉粉色的粗长将小小的贝口撑得满满,嫣红的花穴边那两片花瓣,随着男孩猛烈撞击的动作而裹向茎身,随着抽出而往外拉扯,又随着插入而贴着茎身入那小小的花穴内。 晏恬芮的身体本就敏感多汁,男生一进来就不管不顾地猛插狂抽,本来被强撑开的那处还有几分疼痛干涩,但随着他不断地进进出出,花穴内不断分泌出来的蜜液浇灌在那紧致的甬道里,酥麻的感觉从私处传满全身。 快意加身,女孩开始配合起男孩的撞击,挂在男生腰腹上的一只腿,收紧力道,紧紧缠住他,控制着不因汗液的滑腻而滑落下来。 宋青阳也感受到女孩的配合,愈加放肆起来,每次男根稍许退出来一小节,便全根深入,速度越发地快。 两人结合处的液体被男孩垂掉在左右的囊带拍击得啪嗒作响,女孩贝肉旁的嫩肉也被撞击摩擦得红肿起来。 最初那一段猛烈进出之后,男孩汹涌的欲望地以缓解,他开始缓下了速度,只加重了撞击的力道。 极有力量的两只小臂强硬地掐握着女孩的腰臀,用那婴儿般粗壮的男根,一下又一下地在女孩腿间捣弄着。 每每抽出又慢条斯理地磨蹭,女孩便略感身下空虚难耐,身子都忍不住地颤抖,再蓄力往里猛撞,女孩便性欲难忍,咬着嘴唇呜咽着呻吟。 她被这力道折磨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忍不住蠕动小腹,想阻止甬道里的性器,别插得那么猛。 宋青阳明显还在逗弄女孩,却不想女孩突然内里使劲一绞,顿时酥麻舒爽感,自尾椎骨泛开至后脊处,蜜境里的物什被狠狠箍在那处软肉间,几乎就要交抢缴械了。 他惩罚似的在女孩的小屁股上,用不小的力道拍了一下,随后捧着被拍红的肉臀,对着自己满是淫液挺立的阴茎来回套弄,稍往上提,又压着臀肉重重往下送。 女孩这下子真就泪花四溢了,男孩的动作越发粗鲁,只冷酷地一个劲儿地斜向上顶她,激烈昂扬的肉冠用力进出着小洞,粗壮茎身上,尽是拉丝透明的淫液,狰狞膨胀着,冲刺了几十下,才泄在了女孩体内。 晏恬芮以为这折磨终究要结束了,她乖乖地倚在男孩肩膀上,等他喘息下来,没想到片刻之后,插在体内的那硕物,又慢慢顶磨她起来,男孩竟然又在顶胯,速度虽然不快,可她明显能感觉到甬道里偃旗息鼓的男根,在膨胀变硬。 她受不了了,求饶道,“青阳哥哥,你出去!我站不住了!” 男孩却将这轻语吞入口中,强势地吸吮着女孩檀口芳香,又专横地伸出大舌在女人口中肆意扫荡,迫使那小舌东躲西藏不得不听之任之与之共舞。唇舌之间的涎汁也随着湿漉漉的大小舌间声。 好一阵儿吻之后,他才将茎物从女孩紧致的蜜境里拔出来,晏恬芮浑身没有力气地靠在墙上大口吸气。 男孩撸下沉甸甸的小袋,打结扔在一旁,又重新撕开了个套子戴上。 硬挺粗壮的阴茎就这样雄赳赳地又朝女孩走开,宋青阳迫不及待地一挺而入。 他将女孩酸软的两只腿捞起来,都挂在腰上,低声说了句,“乖乖抱紧我!” 大掌托着她分丰满的肉臀,转身向沙发走去,边走边耸动着劲腰往上顶,将女孩的身子顶弄得向上抛了起来,身子坠落时,臀部往下一坐,噗嗤噗嗤的,把他的阴茎吃得更深了,龟头的顶端插进了她的子宫口里。 她呼吸微喘,身体颤抖,咿咿呀呀的叫着,因为害怕掉下去,双手紧攀着他的肩膀,指甲陷进肩膀的肉里扣出红痕,火辣辣的,双腿也将他结实的腰勾得紧紧的。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把身上的娇小挂件放在沙发上,压下身子,伏在她身上,继续挺动着粉红色的阴茎,用力的一下又一下的入着她的花穴。 终于有了着力点,她软着身子瘫在沙发上一副任由男孩动作的样子。 宋青阳眼睛微红,盛满欲望,他伸出大手揉搓着女孩不停晃动的饱满的粉桃儿,插在嫩穴里的阴茎又胀大了一圈,他加重身下抽送鼓捣的力道。 每次都是浅浅的在花瓣口进出几下,又拔出至穴口,撑开可怜的两瓣儿,猛得插进去,重重的撞击着她的子宫口。 女孩的身子被撞得不停的往后缩,光裸着的皮肤泛着好看的潮红,白嫩的肌肤上尽是情欲淫糜的样子,阴茎随着她后退的动作滑出了小半截,宋青阳伸手又将女孩捞回来压在身下,把滑出来的阴茎又猛地啪嗒插了进去。 花穴缩紧,肉壁上层层褶皱聚拢,把他粗硕的阴茎夹得紧紧的。 宋青阳抽插的动作微顿,鼻息里溢出一声性感的闷哼声。他轻拍了一下她的臀部,沙哑的说:“……又来夹我,放松点。” 晏恬芮突然发现沙发的方向对着窗户,总感觉对面的楼里有人在看着他们,她身子紧蹦着,花穴紧箍着他的阴茎,十分紧张,她摇头:“不……你先出去,把窗帘拉上。” 男孩被她夹得额头上青筋暴起,哪里管得了什么窗帘,他喘着粗气,用力拍了一下她的臀部,恶狠狠的说:“真是不听话,干死你。” 他把女孩的大腿拉的更开,身下更用力往前一插,破开紧箍着阴茎的褶皱,拉扯着吸附在茎身上的软肉,往花穴深处捣去。 他一下接着一下的用力抽插着,直插得林栀嗯嗯啊啊的叫着。她身下的花唇都被插得红肿外翻,看着好不可怜,嫣红的穴口流出一波又一波的水液。 陷在情欲中的男孩,让人招架不住,她只好扔下羞耻,沉浸在两人的爱欲当中。 满足H 随着男孩不管不顾的往花穴里猛钻狂进,晏恬芮只觉一阵快意袭来,全身发麻。原本奋力起伏的身体霎时僵硬,一股滚烫的蜜汁便从头淋在了男生的龟头上。 这股灼热蜜汁刺激,使得他耸动的动作更是威猛快捷,然而这不够,总差一点。 他将女孩的腿搭在自己肩膀,抱着她的大腿根部,盯着两人交合的地方,再次开启了一阵猛烈地抽插。 欢爱声不绝入耳,随着狠狠地撞击,原本分泌出一股潮水的蜜境,又忍不住被带动了情欲,沉入那穴儿间风云。几十下狂出猛进后,那花穴内壁又是一绞。 男孩只觉得全身情欲高亢难耐,挺着腰在身下娇吟着的女孩体内,来回重重撞击了上百回,最后终于往里重重一抵,似乎要连同阴茎下的囊袋一同插入蜜穴似的,狠狠一撞后,低吼一声,精关大开,终是释放了出来。 射意倾泄,但宋青阳却依然没有抽离肉茎,稳着身体,摆着胯顺着阴茎时而的抽搐频率而继续小幅度地抽插着,仍然享受着女孩湿润温软的蜜穴将自己紧紧地包裹着。 两人唇齿间啧啧地互相交换着唾液,亲得入神,亲过女孩的唇瓣,男孩竟又开始慢慢下移,他的头颅埋在女孩满是红痕的脖颈,伸出舌重重地舔舐着。 很快又来到女孩的的乳波之间,男孩伸出舌尖,舔舐起眼前嫩乳上的小红珠,舔着舔着便开始吮吸和噬咬。 开始还只挑弄那颗嫣红的乳珠,随着他的不满足,他一只手握着女孩的左边奶儿揉捏,一面垂着头开始咬住女孩耸立的整个右乳。 晏恬芮看不清男生脸上的表情,但他那一个劲儿地吃着自己的柔儿,她觉得他对自己的这两团桃儿应是沉迷的。 发育得好,也是一个优点吧。 此时胸部传来的快意使她不自觉地挺起乳尖,让男生吃得更多。 宋青阳胯下之物早以憋得难忍,那温热之处夹他便罢了,竟还时不时一股灼人的蜜汁铺面而来,他原本细微的研磨逐渐开始加重了力气。 女孩抓着他的寸发,无意识地嘤咛着。 他再也无法冷静下来,撸下满是精液的塑胶袋,来不及再戴上新的,他就气势汹汹地抵进去,紧紧抱着女孩,肌肤相贴,一下一下顶弄起来。 每一次抽出,肉茎都带着些许淫水,再顶入蜜穴后又发出叽咕一声。就在这般叽叽咕咕声里,男孩似精力无穷,抱着女孩的身子狠狠地刺插。 “舒服吗?”男孩低喝。 舒服,好胀,你别...塞得...那么深女孩的声音被撞击得支离破碎。 宋青阳呼吸加重,再忍不住将女孩身子翻转过去,让她双膝弯曲起来跪着,从身后不由分说地再次抽入。 “啪,啪,啪……” 少男少女的交合处早已是泥泞不堪,随着男孩的奋力撞击,发出酮体相撞令人遐想的击打声。 然而在云雨之欢里,这掺和着淫水和肉体的击打声却是最有用的助兴之药。宋青阳桩击得越发热火朝天,无所顾忌。 他故意加重的冲刺,那阴茎下垂吊的囊袋也随之前后晃动,时而啪地一声打在小人儿敏感的花蒂上,让女孩欲仙欲死。 “青阳哥哥,芮芮受不住了……你饶了我...”女孩求饶的声音湮灭在男生一次又一次无情地撞击当中。 宋青阳伏在女孩白嫩的鲜背上,热情地舔舐着,大掌也伸向前,握住女孩两只摇在空气中晃的粉桃儿,乳波在男孩指节间若隐若现。 “马上好了,芮芮再吃一会儿哥哥。”胸上传来的揉捏与背上的吮咂,使得女孩不得不死死受着身后男生的撞击,小穴不住地收缩幽口来控制快感。 他略略停下将女孩又翻转过来,娇颜面对着自己,强势粗鲁地掰开其一条大腿禁锢在臂间后,便使劲地往里继续猛刺。 看着那不断吞吐着自己阴茎的小穴,宋青阳只觉一阵快意从天而待,他还没忘记自己这次没有戴,所以控制着自己,猛然拔出肉茎,精液滑过一道弧线,一股一股地射在了女孩平坦地小腹上。 那红肿小穴还在余韵中抽搐着,硕物抽出后只见那婵娟小口,竟还有几分不舍般轻轻吮吸,而那些被肉茎抵在穴内的淫水和终于一股一股滑出。 女孩的整个身子都泛着粉嫩,红潮,白色精液在柔软肌肤上流动开。 这幅淫佚的画面让男孩感到十分满足。 休息片刻之后,他将女孩抱进浴室给她洗澡,给心形浴缸放满水,将怀里此时仿佛没有骨头似的女孩温柔地放进去,自己也坐进去。 浴缸里的水,随着两人坐下的动作,哗啦啦的溢了出来,溅湿了地板。 宋青阳张开双腿,引导着女孩背对着坐在自己的怀里,疲软地性器滑入女孩的股沟,他挤了些沐浴露涂抹在女孩前面的乳儿上,揉搓起她的绵软。 揉胸时,他身下的动作也未停止,性器向上滑动,刮蹭着上方的阴蒂,凸起的小肉珠陷进了龟头的铃口里,激得男生腰眼一麻,阴茎硬挺耸立起来,他低喘了一声,耸动胯部狠狠撞了几下那阴蒂。 ———————— 小龟有话说,解答一下各位童鞋的问题: 1.更新时间 为了鞭策自己,也为了解决最近网站不稳定的问题,小龟此后将在每晚八点更新两章.【微博、Qq这些不想过于依赖,因为写文酝酿了几年了,才开始,不想因为和读者们距离太近,而乱了心神,现在已经不行了,嗷呜~捶捶小拳头】 2.情节问题 故事来源于生活,小龟不想给主角开金手指,也不会让她经受什么意外什么的,因果溯源,很多情节在写的时候都隐约交代,还有,人在紧张地时候,容易草木皆兵。 虽然是青梅竹马,但应该不是读者们喜欢的甜文,小龟尽量写甜了,哭唧唧,功力薄弱。 3.男主角性格问题 文类型是种田文,节奏很慢,一开始写了很多成长背景,人物心理之类的,也算铺垫,只是小龟文笔很烂,所以童鞋们没看出来 还有一个人生体验,我想说的是一个顺风顺水,被当做天子骄子的人,在感情上是不会过多体贴他人的,女主如果自己不学会爱自己,男主又怎么会珍惜,这点不针对男女,同样一个家世好捧着长大的女孩,有很多人追的话,她就不会珍惜那些真正付出对待她的人,因为下一个可能更好,她不缺人喜欢。 4.最重要一点,感受到大家都在心疼女主 男主的职业就是他最大的雷点,看到现在有很多女孩子说喜欢一个挣得多不回家的男生,很容易联想到部队或军种,根据小龟经验,这种男生一般很固执,而且身后是国家和一班兄弟,和他们成立家庭也很辛苦,还会被说不支持军人事业,想解约也轻易解不掉. 之所以设置这种爱情长跑,也是想让男主在这种长久的寂寥当中,意识到女主的珍贵。 对于人来说,最难的是信任,最接受不了的就是背叛。 ———— 哈哈,感谢一直跟着文走的童鞋,写这篇文就想表达,人不要囿于情绪,忧伤也好开心也罢,要认清自己,也要第一个接受自己,爱自己,即使别人说你烂,你依然要觉得自己香香滴~ 干净否 “啊……你个狗……没完没了了……”晏恬芮被他撞的身子一阵哆嗦,酥麻触电的快感袭击着她,她抓紧男孩揉搓胸部的手臂,指着两人的下身,话都说不完整。 “嗯?下面也想要洗干净是?”宋青阳把手伸到两人的交合处,伸出一根中指戳进她的阴道里,“我这就帮你洗。” 手指来回抽动了几下,把浴缸里的水带了进去,“咕唧咕唧”,小穴翕动着吃了好几口水进去。 “真会吃!”他从后低头亲着她白嫩的脖颈,感叹道,就在前一分钟,这紧致的花穴里还吃的是自己的男根,这会儿阴茎又蠢蠢欲动起来。 男生的龟头就在女孩的花穴口里磨蹭着,她能够感觉到那处越来滚烫硬挺,这都做了几次了,现在腿心火辣辣地疼,怎么他还不满足! 半年没见上面,他就一心只想着和自己做这事儿吗?自己到底在他心里算什么?! 刚才最后一次他还没有戴套,万一进去了点儿怀上宝宝怎么办? 这次爱爱之前,她连澡都没洗,不知道会不会感染了病菌,她之前听说过,村里某个长辈外出打工的时候,找了小姐染上了病,回来把自己家女人也传染上,两人身下都腐烂了,是女人强行拖着男人去医院治疗,才曝光了这种事。 没读过什么书,没经历过什么女人花样的农民工,最容易被城市里的花红柳绿给迷惑住,半推半就间,连从无到有的那种心理预设都简单略过,将女人也将自己当做成了工具。 她心里慌极了,又因为男生还要继续做这事,心口痛痛地,涌上了极大的悲伤,泪珠儿无声地一串串地流下,她用双手捂住眼睛,肩膀一耸一耸的。 此时,害怕是她一个人的。 宋青阳很快察觉出不对劲,他掰过她的脑袋,看见女孩已经泪流满面,鼻子眼睛哭得红通通地,一下子不知所措起来。 “芮芮,怎么了?” 女孩暂时不想看见这张发情的脸,也不想回答他。 “哥哥的错,我不来了好不好?让芮芮休息。他太激动了,一心想着放纵,却没有考虑到女孩身体的承受能力。 晏恬芮还是不做声。 宋青阳看着女孩这副委屈的样子,心揪得紧紧地,有时候真想钻进她肚子里做回小蛔虫,看她在想些什么。 显然女孩还得有一阵儿要哭地,他没法子,只能快速给女孩擦洗了一下身子,把她抱回到床上。 身体落到柔软的被褥里,她的情绪才好了些,开始嘟着小嘴控诉着男生的罪行,“我都说几遍不要了,你还来。” 总算开口说话了,他温柔地注视着她,“谁叫你这么香呢?叫哥哥吃不够!” 女孩飞了他一眼,流氓! “你最后一次没有戴套,只顾着自己舒服!”这才是重点! 他承认错误,当时只顾着爽了,你都不知道当时你多么美,我就想马上吃掉你! 什么嘛!合着是她的错喽。 晏恬芮认真起来,两只小手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青阳哥哥,我刚才好害怕,妈妈说下面不注意卫生的话,会长怪东西,烂掉的,你那个是干净的吗?” 她这是在嫌弃自己脏?男孩眉头皱成一团,不悦地问,“你这是怀疑我和别人乱搞吗?” 目光如炬,他好像生气了。 女孩的声音弱了几分,可她还是坦诚地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每次和你在一起,都是做这种事,你欲望这么重,又这么受女孩子欢迎,谁知道你在我们异地的时候有没有...” 她就这么不信任他吗?在她心里将自己想得这么坏,他的心情一下子降到了谷底,第一次尝试到了挫败的感觉,当初如果不是他开口表白,他们现在还会在一起吗? 他冷冷开口,“芮芮,你喜欢我吗?” 怎么上升到这个问题了,她拉住他小臂,急忙解释道,“我当然喜欢青阳哥哥了! 他十分冷静,“喜欢我,同时又在心里怀疑我吗?” 像是被戳破了气球,她一下子泄气了,这让她怎么反驳,承认自己一直对这段关系持有悲观态度,随时做好他会离开的准备吗? 这样会更伤人吧! 她急得眼泪又涌出来,“不是的,青阳哥哥,我只是太害怕了,你这么厉害,这么优秀,将来还要当飞行员,而我还浑浑噩噩地,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好,我怕你越走越远,都忘了身后有一个我...” 晏恬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打了一个嗝儿,鼻涕水都流出来了,好不狼狈。 宋青阳觉得好笑,“好了,都哭成一个小花猫了。” 他伸手将女孩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慰她,“我确实没想那么多,傻瓜,你要自信点,你都不知道你自己身上有多少优点,我宋青阳喜欢的女孩能差吗?可能你就是这样慢慢地,要经历了更多认识了更多人,才会慢慢体会到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贬低自己,明白吗? 一番话讲得女孩心里暖暖地,脑袋从他胸膛里昂起来,“要是你永远能这么温柔就好了,你都不知道我从前看到你,都有点害怕。 “怕什么?”竟然有一天有人将这个词用在自己身上。 “害怕你不喜欢黄家荡的人,害怕你上大学之后就和我们分开界限了。” 宋青阳没再接话,女孩的话有几分道理,他确实看不惯村庄里的一些传统观念和行事作风,可一码归一码,至少身前的女孩就在努力着去改变。 半晌他才补上一句,“就算不喜欢,我总归还是有几分感情在的。” “真的吗?”晏恬芮很开心宋青阳能有这样的想法。 他捏捏女孩的脸蛋,“心情好起来了?休息一会儿,待会儿我带你去吃夜宵。” 她乖巧地点点头,伏在男生的胸膛里闭目养神,不一会儿就睡熟了。 看着女孩睡熟的憨颜,宋青阳心里却想着女孩刚刚哭着说的那番话,她为什么那么害怕,自己明明在关键时刻抽出来了,现在女孩是睡着了,很有可能是被自己折腾累了。 但这并不代表,她刚才担心的事情就解决了,看来待会儿出去的时候还得去找药店买些消炎药和短效避孕药。 其实当初和她表白的时候,宋青阳并没有想那么多,更多的是见色起意吧,为什么是她呢,恐怕是因为习惯,也恐怕是因为她太单纯太傻了,有些坏毛病他自己也心知肚明,可女孩一直都很包容,从来没有介意记仇过。 他们第一次在一起的时候,他刚刚成年,而她还只有十六岁,就这样被他哄着要去了身子,他承认一开始更多是出于好奇,可当他上了军校之后,她义无反顾地支持她,现在又一个人独自出远门来看他,他的心又跳得那么厉害,热血沸腾,他是那么地贪婪,希望自己在她心里,一切都是完美的,即使他有过别的念头,他也不希望她是先退后的那一个! 军校两年间,他就见过前辈们太多的悲欢离合,作为飞行员,爱情和女朋友就是奢侈品,没有什么能抵得过一句控诉,【你不能陪在我身边!】 他也会害怕,害怕晏恬芮逐渐看穿他自私的那一面,害怕她和她的同学能够那么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害怕她终有一天会选择和她一样的人,毫不留情地走掉,独留他在天空中越来越孤单,那样的日子他不敢想象! —————— 看到倾卿童鞋的言,我也很感动,疫情之后我在网上发现,有好多年轻人,年级25许上下,心里却已经苍老孤独,这是这个时代的不幸吧,让年轻人不停地内卷和消耗,小龟我也是其中一员,倾卿童鞋能从我的文中得到慰藉,那就请一定看下去,哈哈,没精力追的话,等我完结,私聊我发你完本都行。 傻气 晏恬芮睡了一个多小时才醒来,室内布满着暖黄的幽暗灯光,宋青阳单手搂着她,在用手机打游戏。 怀里的人有了动静,他放下手机,“醒了吗,快起来吃点东西,本想着等你醒了之后带你一起出去吃的,又怕你睡晚了就先去附近的酒楼打包了点。” 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确实不会有什么好的店,还在营业。 她脑袋还未完全清醒,撒娇卖萌,“我还想着你带我去夜市吃小吃呢,哼,不高兴!” 又捏住她的脸揉,“这么晚了还吃那些不干净的东西,胃要不要了,今晚先吃些清淡的,明天再带你去吃日本料理” 日本料理,听到日本这两个字有点不舒服,“日本料理?好吃吗?” 女孩野山眉皱成小蚯蚓,宋青阳察觉到她不郁的情绪,解释,“这座城市和日本怎么也脱不了干系的,咱也不能和美食过不去,日系料理摆盘精致,用料清淡,你就当尝试下新的美食好不好?” “好吧,如果我不喜欢,你还是要带我去吃夜市!” 宋青阳欣然答应,“没问题。” 话音一转,他指着刚才从门口捡起来的购物袋,“要不要给哥哥介绍一下,你今天都买了什么啊?”他看清里面东西的时候,惊诧极了,没想到这么乖巧地女孩,也会这么大胆,买了情趣内衣,这能怪他克制不住吗? “哎呀!”晏恬芮想起那几件薄如蝉翼的面料,就忍不住面热起来,她将脑袋又埋进被子里,不肯见人。 见女孩这样羞嗒嗒,男孩更加放肆,“胆小鬼,跟哥哥说说,你买那些衣服是穿给谁看的啊?” 他隔着被子去摇她的小脑袋,她哼哼唧唧地就是不回答,宋青阳心情更加愉悦,他俯下身子,凑在她耳边故意说道,“芮芮待在床上不肯下来,是想穿着那套内衣,继续跟哥哥待在床上嘛?” 这人怎么老喜欢自称哥哥,不理他了,她掀开被子,穿上鞋子就想远离他。 刚想健步如飞,可她一抬脚照样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欲哭无泪,这幅场景她好像经历过——身体素质太差了,这副身子骨根本经不起折腾。 女孩的泪腺实在太敏感,水又关不住了。 宋青阳见她突然蹲在了地上没动静,又调戏了一句,“被子不躲了,改躲床下了?” 都是这个狗东西,女孩脸上挂着泪珠猛回头,叁个字一蹦,“我腿软,都怪你,来抱我!” 这小东西还厉害起来了,他轻轻松松地将她抱在臂弯,“是不是没力气了?先喝几口粥垫垫。” 窗户敞开着通风,玉盘似的月亮在月中穿行,在幽兰的苍穹中显得格外皎洁,高悬于空,为静谧中的城市蒙上了一层轻纱。 两个青春的男女依偎在一起,一边吃着清粥一边轻语交谈。 除了清粥,宋青阳还点了冬瓜薏米排骨汤,在家里的时候奶奶有做过,说是利湿祛暑热,对女孩子比较好。 在他面前,女孩的脸还是稍显稚嫩,看着好小,他舀上一汤匙送到女孩嘴边,“粥淡的话,多喝点这个汤。”女孩张口乖乖吞咽,“嗯~味道还不错!” 看来点对了,他干脆将整个汤盒推到女孩跟前,“那粥不要喝了,这汤整个都是你的,半年没见,你看着瘦了不少!” 晏恬芮舀了一口排骨,决定诉诉苦,“我发烧了好几次,咳嗽也很厉害,很难受,估计就是这样不知不觉瘦的吧。” “这些你在电话和短信里,怎么不跟我说呢?” “我很想告诉你的,咳嗽停不下来的时候气都喘不过来,那时候就想如果你在身边,哪怕说一句安慰的话,我也很满足了,但是我知道你其实在军校里,更辛苦啊,你都没有诉苦,那我也不能托你后腿的!” 说这话时,她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语气平淡自然。 宋青阳被她逗笑了,“明明我比你还大两岁,怎么感觉你想得要多些。” 晏恬芮露出得意的表情,“是丫,你不是让我相信你吗,既然跟你在一起了,那我就得做好,大部分时间我们不能待在一起的准备丫,我也可以做你的后盾呢。” 这话半真半假,实际上她既做好了和他长久走下去的打算,也做好了随时接受他先下车的心里准备。 宋青阳目前对她来说,是伴侣最好的选择,如果没有和他在一起,她也不会这么早谈恋爱。 到了谈婚恋嫁的年纪,她也许会和一个性情稳重经济条件一般的人一起搭伴过日子,也或许会一个人背着行囊各处去流浪,增长见识。 只是从她父母相处的日常来看,她明白有些话不能说得太直白,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伴侣是自己唯一的偏爱,始终坚定地选择他认定他,如果这样能让他在追逐梦想的过程中,心里更加有安全感地话,她愿意做出这个承诺,没有社会资源,她现在能给的也只有,人性的赤诚和义无反顾地奔赴。 理性如宋青阳,也被女孩这一番坚定的话语打动了心房,她怎么能对他一点要求都没有呢,身边没有一个人像她这样傻的,也没有一个女孩子能够心胸开阔地包容他,即使一直以来他对她都没那么好。 即使生长在重男轻女,家庭关系淡漠的农村,她好像也没有失去心中的那团火,坚持着本心,这样的她进了社会必定要吃亏的啊,他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片子——《沉默的羔羊》,实习特工女孩Starling和变态食人魔Hannibal协作侦破了案件,他好像在晏恬芮的身上看到了几分女主的影子。 排骨汤的分量很足,晏恬芮只解决了一半,肚子就撑得吃不下去了。 填饱了肚子之后,她开始憧憬明天的行程,“明天我们要玩些什么啊?我可以去你学校吗?” 宋青阳神色有些抱歉,“学校现在进不去,先去伪满皇宫博物院看看?” 伪满?晏恬芮对这个词语有些陌生。 “记录了民国时期这个城市里,日本政府入侵发生的故事” 那不就是抗日战争时期吗?她对这段历史比较模糊,也说不出什么来。 “知道了,我今天一下飞机,就感觉这里的天空好美哦,云朵像棉花糖一样,咕噜咕噜地,在室外的话看着心情就很美!”女孩一脸陶醉,脑海里好像现在就扎在云朵里,在里面游来游去。 “咔嚓”轻微一声响,宋青阳拿起手机相机,将女孩的娇憨定格住,桌面的照片还是高叁寒假时,偷拍她睡觉的画面,他换上刚才新拍的,心里又满了一下。 女孩还沉浸在蓝天白云的美好当中,并未注意他的这一番动静。 “想去室外呀?” “嗯” “博物馆出来之后,可以徒步伪满八大部,不过你刚才腿还在打摆子呢,能行吗?” “...”只是让他作为东道主,给自己介绍一下景点而已,他还打击起人来了。 她不满地撅起嘴,“我这不是不了解嘛,想听你说有哪些好地方,具体去哪儿可以再决定嘛。” 这座城市虽然不大,却充满着浓厚的历史气蕴,除了保留伪满皇宫之外,市区新民大街周围还坐落着各伪满洲国政府机构的建筑旧址,国务院、综合法衙和旧八大部,见证着过去日本侵华的屈辱历史和清朝皇族对皇权以及封建旧制的迷恋。 除开这些建筑,电影制片老厂区也很值得一看,它是新中国电影的摇篮,重要文化地标,晏恬芮应该会很喜欢。 至于其他的,有轨电车,净月潭森林公园,一汽的红房子恐怕没法一次逛到了。 ———— 新的一周开始啦,直白谈到男主对女主的喜欢和爱意吧,我不知道大家对喜欢的定义是什么,小龟努力在写,希望大家再给主角一些时间。 如果之后依然有这个感觉,那就说明小龟和大家的缘分如此,毕竟生活不易,小龟非常理解大家喜欢甜甜恋爱的心情。 晨欲H 事实证明,计划赶不上变化。 给女孩上好消炎药之后,两人就抱在一处静静地睡去了。 天渐渐破晓,天空还镶着几颗残星,大地朦胧,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青纱。 过了一会儿,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大地也光亮起来,城市的建筑披上了一件红色锦缎做成的衣衫,红霞的范围越来越大,越来越红,慢慢地太阳一纵一纵地露出了它的头,半圆,扁圆,紧接着整个太阳呈现在了城市的上空,它是金黄得那么鲜艳,一点也不刺眼。 它从窗外明净的玻璃穿过来,一点点地漫进房里,爬上相拥着睡得很甜的两人身上。 感受到阳光意,晏恬芮揉了揉眼睛,睁开惺忪的眼眸。身后贴着一个滚烫的热源,头顶上喷洒着规律平稳的呼吸。 她发现自己被禁锢在一个宽厚的怀抱里,男生结实有力的手臂箍着她的细腰,他修长的大腿把她白嫩的双腿夹在中间。 他还微闭着眼睑,收紧的臂弯却表明着他人早已醒着,他搂过女孩,把她压在身下,衔着她的红唇允吻起来,沿着她饱满的唇形细细舔舐着。 等亲完后,才睁开亮亮的双眼,对女孩轻声说了句,“早安。” 他欲望重,早晨起来那处硬邦邦地戳在她的小腹处,晏恬芮秉着呼吸不敢动,这情况她也是第一次感受,男生清晨的习惯性晨勃吗? 上一次她和他躺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在碧桂园温泉,舒展的温泉没泡一会儿,倒是被他压着做个不停,早上醒来的时候也是被他顶弄着弄醒的。 她搞不清楚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还是他真的又动欲了。 敌不动她也不动,她睁大双眼防备地看着他。 宋青阳漆黑的眸子也定定看着他,没有再动作,这样被注视着,她很快就败下阵来,而且太久没动,她的身子都有些僵硬了,她只能装作翻身的样子,试图远离。 岂料,被男孩轻轻一扯,又扯回怀里。 晏恬芮惊疑不定地回头,“你想干嘛?” 就看见男孩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有着柔柔的光,房间里的阳光都被暖化了,宠溺着说,“你躲什么?” 宋青阳平时早上也有欲望,而且今天软玉在怀,温香盈齿,欲望就有些压不住,念及女孩风尘仆仆,一路奔波,晚上又被自己折腾了那么久,他只能忍住这股欲望,让她再好好睡会儿。 为了平息欲火,才抱着她闭眼假寐。 直到此刻,冲动不消反增。 女孩的小背心早就在睡梦中因为不老实的睡姿而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露出浑圆和乳沟,刚才被男孩这么一扯,袒露的面积更大了,凹陷着的樱珠颤抖着半掩出来。 雪白的乳肉上还残留着昨晚男孩啃咬的痕迹。宋青阳盯着那粉色的乳尖,喉口动了动,忍不住低头覆住,张嘴含住。 晏恬芮正是缩着脖子,露出锁骨凹陷处,有些防备,被他这么一含,当即就叫出了声 她往后躲,声音娇娇软软的,“啊...不要了。” 宋青阳扣住她的手腕,呼吸有些急促起来,“下面还难受吗?” 他舔弄着她的乳尖,另一手分开她的腿,手指探了探,红肿已经消了不少,穴口也开始往外渗出些淫液,眼光灼灼地盯着女孩的私处。 知道他的意图,涂抹药膏过了一夜以后,其实她感觉腿心没什么异样了,可她又不想顺着他的意,“青阳哥哥,我还疼着呢,你要心疼我呀!” 这是示弱吗?宋青阳也委屈巴巴地,“芮芮也心疼心疼哥哥,哥哥下面也疼得很,需要芮芮帮忙消肿呢。” 晏恬芮惊掉下巴,这人竟然在撒娇吗?他什么怎么越来越无赖了? 是不是男生到床上都不正经,她坚持守住底线,“不行的,我会被你弄坏的。” 女孩神情认真,可宋青阳却存着将女孩弄坏掉的心思,破坏掉这份美好,最好让她哭着求饶,谁叫她这么娇软! 面上依然不为所动,晏恬芮知道宋青阳不是那么好说动的,只能退而求其次,提议,“要不,还像以前那样,用腿帮你夹出来,好不好?” 这一波,宋青阳胜利,女孩哪里知道,男生一旦开荤,就再也无法像初阶段时,简单的磨磨蹭蹭就能满足了。 宋青阳将她翻过身,将女孩压在身下,两腿并着,随后,将自己的粗热性器插进她的腿心,在她大腿的嫩肉上抽插着。 晏恬芮心跳剧烈,虽然这是她提议的,可是她怎么觉得,自己还是吃亏了呢。 男孩的性器时不时刮蹭到她的穴口,那里没一会就被他磨出水,女孩也被磨得忍不住捂住唇,呜呜地颤叫出声。 宋青阳抽送了片刻,发现女孩腿心被磨得通红,然而,他的阴茎却还硬挺着,根本没有要射的迹象,只在外面磨蹭,哪抵得上被女孩紧致的花道包裹着呢? 他喘着粗气,伸出食指探了探她的穴口,食指伸了一根进去,那里湿热温暖,一进去就被无数张小嘴包着,热情地吮着他。 他爽得头皮一麻,拿过旁边柜子上的薄片撕开戴上,就扶着自己的性器,轻轻地往里顶了进去。 晏恬芮被他顶得弓起身,吸着气喊,“你怎么进来了?!” 宋青阳低头吻住她的肩颈,一手握住她饱满的乳肉,肆意揉捏,另一手掐着她的腰,腰腹发力,用力在她体内抽插着。 这个坏蛋,狡猾的狗男人,她在心里骂着。 却被体内异样的快感逼得眼泪掉了下来,她声音变了腔调,“哈啊啊啊...不要太深了...混蛋...啊...”她还是骂出了声。 没想到宋青阳更加起劲,将她腰使劲下压,随后将她两条手臂折到背后,攥在手里,另一只手去拨弄她敏感变硬的樱珠。 下身却插得又快又猛。 晏恬芮被插得摇头晃脑,身体一颤一颤抽搐不止,反抗不得。 身后的男生低头细密地吻她的背,两手掐住她的臀,又快又重地连续撞了二十几下,这才抵着她的臀射了出来。 少女白嫩的胴体就陷在白色床单上,腰上是清晰的红色指印,金色的阳光洒在她肌肤上,光点婆娑,场面淫靡不堪。 宋青阳只觉得下腹又要窜起一把火,他移开视线,进了浴室简单洗了洗,拿了毛巾用热水烫软,再拿出来。 女孩还维持着趴在床上的姿势,宋青阳走近给女孩擦洗清理身体,这才发现女孩又睡过去了,这是被自己弄晕了吗?眼角还挂着泪痕,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 他试着唤她,“芮芮,芮芮,...” 女孩一掌挥来,在男孩下巴清脆地拍了一下,又埋进枕头里睡了过去。 还好,人没晕。 他走向窗户,将两边的窗帘轻轻地拉上,挡住外边的阳光,室内立马昏暗起来,他打开门关的小灯留些光亮,这才蹑手蹑脚地脱了鞋,贴着他的女孩,闭上眼睛。 棉花糖 这一觉睡到了上午十一点,醒来之后两人都饥肠辘辘的。 正午的长春,并不像老家南方那样,太阳那么热烈,天气达到了40度上下,这里的盛夏温度最多叁十多度,走在街道上,还能感受着春天绿意盎然,繁华似锦的生机。 街道规划有条不紊,可以看出治安路边停放着整齐的车辆,小巷窄道里藏着各式各样地胡同,里面有着各种文字店,还夹杂着原住民的小卖部和旅馆,能感受到最直接的人间烟火气,和东北人的热情爽朗。 最让人舒服的还是天空,一望无际的蓝,点缀着一坨坨,一团团,一座座形状各异的棉花般的云朵,从大树的这一端延展到街道高楼,逐渐隐去身影,想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体会它的软绵绵。 晏恬芮的手机还是宋青阳给她的苹果4,一路上她都没怎么和他说话,就尽顾着被这城市的人文,人景和自然的景观所吸引,咔嚓咔嚓地拍个不停,时间已经到晌午之后,她似乎并不着急去最热门的伪满皇宫博物馆打卡。 也许是知道过去的那段历史,有多么地屈辱残酷,一想到要去直面,她的心情就有些难受。 宋青阳看她那么喜欢,这里的街道和建筑,也就慢下了脚步,顿足在一旁等她。 除了这些随处可见的云和接地气的胡同,长春还有一处既有文化底蕴又适合拍照的地方,年青人都很喜欢。 那就是伪满洲国留下来的有轨电车,相比伪满洲国留下的那些高楼建筑,有轨电车更是承载着长春人一代又一代的回忆,每一次的“咣当咣当”,好像都在诉说着时代的轨迹。 芮芮,先带你去坐电车吧。宋青阳已经去过了博物馆,他知道女孩应该不会太喜欢那种肃穆萧然的景点。 晏恬芮还在四处张望呢,第一次来东北的城市,眼里什么都新鲜。 “电车,是民国时期大上海那种,在街上随时就可以跳上去的那种车吗?”有很多过去的东西她都只能从电视剧里了解。 是民国时期不错,它的年纪跟你爷爷,我奶奶差不多大。 这么神奇!她掰了掰手指头,那个时候会不会电车上每个人都穿着旗袍长衫,小偷拿完你的东西就可以从尾端围栏处跳下去。 那你要坐在上面给我拍照,然后我也要拍你,你穿着迷彩服在上面坐着该有多格格不入啊,哈哈哈哈哈! 女孩的脸蛋又被男孩捏住,“拍照可以,不过你得趁着阳光还好,赶紧出发,别在这里磨磨蹭蹭了,这些胡同你可以回头再来逛。” 本来脸就肉嘟嘟的,再被他这么一捏,肉散了这么办,女孩也不甘示弱,踮起脚去捏宋青阳脸上的肉。 手感一点都不好,硬邦邦地,什么嘛?! 身上也是,女孩攒紧小拳头往他胸膛上招呼,感受到的也是结实的肌肉和铁疙瘩似的骨头,偏偏宋青阳对她这种小打小捏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反而用看着智障一样的眼神睥睨着她。 怎么像小时候弹棉花时一样,没有反弹却越来越紧密啊。 没意思!她控诉着收回了她的小拳头。 “我要是给你一拳,你这小身板能承受得住吗?” “不公平!我脸被你捏得痛死了,凭啥你一点感觉都没有!”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太大了。 宋青阳觉得好笑,“你还说公平,是谁在床上没几下就哼哼唧唧,不要不要地,我还没嫌你体力不行呢!” 哎呀呀,怎么提到这种事儿上了。 女孩恼羞成怒,又扑上去打他,泄愤似的,还在他俊秀的脸上划出了一道血棱。 看到男孩脸上挂伤,她才不好意思起来,又一时拉不下生气的小脸,便恶狠狠地说,带我去坐电车! 有时候宋青阳就以逗女孩生气为乐,看着她张牙舞爪,脸上五颜六色的时候,心里的荒芜好像一下子就填满了,他们的喜欢也许没有那么浓烈,但是却简单而平凡,且以喜乐,且以永日。 电车线坐落在春城大街与南阳路路口,轨道掩埋在一片树木绿荫当中,红色电车几分钟一趟,车次很多,宋青阳要带她坐的是老式绿色电车,只有两个车次,两人等待了差不多半小时。 高高的台阶像是绿皮火车的站台,电车过来之后,车门几乎与地面持平,使用公交卡就可以坐下。 电车内干净整洁,行驶速度缓慢,阳光透过道路两旁的枝叶照进来,斑驳摇曳,人也显得懒洋洋地,复古怀旧的车厢一下子穿过千与千寻的动画,带她回到了过去,身边还有身姿挺拔的宋青阳在,充满了浪漫和惬意。 可没多久就到目的地了,晏恬芮觉得意犹未尽,和宋青阳商量,“可不可以再坐一遍?” 女孩抿着嘴巴,可怜兮兮地,宋青阳也就陪她再踏进去,一遍又一遍。 后来足足坐了四五次,两人在车厢里留下了各种相拥紧靠的合照。 告别了铛铛车之后,他们又去了附近的电影制片厂,红旗街上最繁华的地方。 制片厂也是依托于,伪满洲时代的电影厂改建而成,伴随着战争年代的炮火纷飞,这里诞生了大量人们耳熟能详的作品。 穿过大门往里走,就可以看到毛爷爷威严的雕塑,显得整个电影制片厂旧址十分庄严肃穆。 这里展出了很多老物件,电影拍摄道具和胶片机器。还有很多手绘的珍藏品,海报,剧本和分镜,甚至连字幕都是手绘的,还有一张张导演编剧往来的信件,都是历史的见证。 展览室里陈列着各式的奖杯和证书,拍摄的影片获得了国内外电影节的各项大奖,每一座都代表了长影人的一份努力,诉说着对电影的热爱。 晏恬芮想起小时候,在电影频道里看过的老电影,“怎么没有地道战和地雷战啊?”这是她非常喜欢的两个影片,久看不厌。 宋青阳给了她额头一个轻板栗,“小声点!那是八一电影厂拍的!” “...”尴尬了,这么大的中国,怎么可能只有这一个电影厂,是她狭隘了。 时光荏苒,美好再现。 下午五点开放时间就结束了,感觉还没仔细看呢,就不得不走出了大门。 宋青阳说,“我那里有白毛女,董存瑞还有上甘岭的碟片,回去可以再看。” 好像,在电影上,两人的品味基本能达到一致,晏恬芮又发现了宋青阳的一个优点。 两人十指相扣,在热闹的街道上漫步。 夕阳很美,晚风很温柔。 微醺h 晚饭就在电影厂附近的一家日式料理,红旗街町上居酒屋,店面不大,有点闹中取静,一隅静谧的感觉。 内里是狭长的构造,挂有日式风格的黑色食牌和白色黄色灯笼,交相辉映间一片幽暗暖黄。 两人坐在边上一个小隔间,用竹卷帘隔开,点了好多,鳗鱼饭叁吃,肥牛金针菇卷,炸猪排,银杏,醉蟹钳还有波波寿司,味道不错,服务也很到位。 最后还加了一小瓶梅酒,度数很低,入口微甜爽口,喝上一口女孩的脸就蒙上了一层红云,再喝一口脑袋好像开始晕乎乎的了。 宋青阳往后靠在椅背上,看着晏恬芮微红的脸蛋,又密又黑的睫毛在她的脸上落下两道小扇子样的阴影,一闪一闪地,秀挺的小鼻梁下,嘴唇红红地,像是抹了胭脂,有些……醉人的娇态。 这么上脸,以后可不能让她随便喝酒了。 回去之后,晏恬芮先去洗的澡,出来后换宋青阳,她就站在窗边感受着夜风的清凉。 她的脸颊还飞着两坨红霞,热气远远不能散去,靠在窗边,身体软乎乎地站不稳。 整个人撞到一个结实的胸膛,然后顺势就被揽进一个怀里,她的双手搭在他的手臂上,抬起头,看到的是男孩在暖黄的灯光下忽明忽暗的脸,他的声音几乎是贴着她耳朵说出的,“凉不凉?到里面去睡?” 酒精总是能让人陷入意乱情迷的幻境。 晏恬芮侧头看着宋青阳,也就近看到了他英俊的脸,她想起小时候看的偶像剧,那些青春阳光的男主角没有刘海,露出额头,形象爽朗,这使得她从某种心理上对留着寸头又长得英俊的男生有着特殊的好感。 换做平时,她也就抱着欣赏的态度多看两眼,但现在她却按捺不住心头的悸动伸手想要去摸。 她抚上他的轮廓,指尖一点点往下,摸过他的眉梢和眼角,她的手心贴着他瘦削的脸颊,忍不住说了真心话,”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宋青阳低头看着她的小短手,握在手心,他捕捉到她眼中那一缕惊艳和喜爱。 他捏了捏她柔软的手背,凑近她的耳朵道,压着声音问她:“这么盯着我,是不是很喜欢?” 当又一股凉风吹过来时,宋青阳突然低下头,揽紧她的腰,吻住了她。 滚烫的温度充斥了整个口腔,女孩的舌被缠住吮吸,炙热的温度混着酒精似要焚烧她成灰烬。 “唔……”她禁不住发出轻微的嘤咛,扎着长发的皮筋被他顺手摘掉。 一头乌黑的墨发柔顺地披在肩上,映衬着她白雪般秀气的五官,在凉风习习的夏夜格外迷人。 他将女孩抱起放到床上,自己单膝跪着,俯身将女孩脱了个精光,连同那一片薄薄的小裤,大手也一把扯下。 他掰开了她的双腿,置身在她中间,一手托着她的臀,一手握住她左边的酥胸,搓揉时还有乳肉从指缝间泄出来。 “啊……嗯唔……”醉了酒的少女顺从身体的本能发出吟叫。 男孩用两根手指掐住她雪乳上的一点含苞待放的红梅,略带薄茧的指腹扫过顶端,来回地揪按拉扯,薄唇慢慢地顺着她的脖子往下,然后低头含住。 “啊!”女孩身体里流淌过一股兴奋的热流,腰身好像在寻找着些什么,往上一挺,早已水润的幽谷贴上他坚挺的欲望。 “嗯……好难受……唔唔……啊!”晏恬芮想推开胸前胡作非为的脑袋,却反被扣着双手举到头顶。 宋青阳含着已挺立的乳尖用力吸吮,用刚硬的牙齿轻磨,偶尔用灵活的大舌绕着乳晕反复打圈,惹得她难耐地低声抽泣。 女孩突然一个猛然战栗,身体软在床上,“啊~~”发出一声绵长又尖锐的呻吟。 男孩放开她被舔得红艳的乳珠,颀长的身体往上移,双手撑在她头两侧,“是不是很舒服?” 晏恬芮难受地摆着头,湿黏黏的脸颊上缠满了发丝,因为空虚身体不由自主地摆动往上扬,当碰到他浴巾下凸起的坚硬时,发出舒适地呻吟,越来越频繁地往他身下蹭,到最后因为难捱挺不住地低声抽泣起来。 女生的性欲并不比男生少,尤其是在有过几次性体验之后。这会儿喝醉了酒,晏恬芮完全遵从了身体的本能,大脑里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她想要被男生的粗壮填满。 她的双手移到他的小腹处,越过他绕在腰腹上的浴巾,探进内裤里,被握住的那瞬间男孩一声闷哼,随即囚困在内裤里的欲望被她拽出来往自己身下送,一张嫣红的小脸上满是情欲。 宋青阳看着她这副迫不及待的浪荡样,又惊又有感觉,也就顺着她的动作往前一挺。 也许是之前的经历都没有过这次来的你情我愿,当真正进入的那瞬间,因器官摩擦而带来的强劲刺激让两人不约而同发出轻吟,一点点的快感慢慢地被放到无穷大,直至幻化为春水融化了彼此。 男孩喘着粗重的呼吸,胳臂肘撑在床上,挺动腰身时低头看着自己青筋纠结的分身一寸寸被她吞没。 晏恬芮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一阵饱胀,有外侵的硬物在她的幽谷地带浅浅地抽动,耳边是男孩炙热急促的呼吸,低沉压抑的气息喷在她的耳根子上,强势、急切又霸道,蛊惑着她沉睡中的心神。 舒服吗H 当她的指腹抚上赤裸胸膛的红点时,宋青阳一声低吼,在她连连的娇喘里,粗硕的欲望一挺到底,尽根没入她紧致的甬道,在她仰起头吸气时,又是狠狠地一顶,似要把自己钉进她的身体里。 晏恬芮因为突然的酸痛而皱眉,双手抓着床单揉在手心攥紧,身体被他顶得撞到了床头。 “嗯啊……嗯嗯……”女孩呻吟,埋在她身体深处,犹如利剑般的坚挺已经慢慢退出去。 在他几欲退到尽头、身下的人儿稍稍松了口气时,他又重重地挺入,剧烈的摩擦引得她内壁不断缩紧。 男孩一声呻吟忍在喉间,双手撑在她身侧,腰腹开始一深一浅地,来回缓慢挺动。 “嗯……嗯……”一声连着一声的细碎吟哦在房间内响起,夹杂着男生低喘的气息。 最初的酸楚渐渐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令她不能自己的欢愉,还在微微打颤的双腿环紧了身上男孩的腰臀,甬道里流出的水湿润了彼此,内壁随着他九浅一深的抽动慢慢变得柔滑。 宋青阳还记得上次没有戴套时,女孩之后的反应,现在晏恬芮还能因为酒精的作用意乱情迷,等她清醒过来,又哭唧唧地来控诉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他抽出满是淫液的阴茎,快速给自己穿上外衣,然后直接一捅,将自己再完全送进去,加快了挺动的频率,肉体的碰撞和进出的“扑哧”声,夹杂着床铺的吱呀声,烘托着室内越来越热的气氛,他的汗水沿着脸廓滑落在她的乳沟间。 晏恬芮眯着眼,意识涣散,全身都充斥着令她无法抗拒的快感,仿佛随时都可能爆炸在她身体里。 随着他越来越猛烈的撞击,她的吟叫声越来越急促破碎,终于承受不住地咬住了他的手臂! 一股热流浇灌在他的分身顶端,宋青阳脖间青筋凸显,忍住了射意,他没想到女孩喝了酒以后,身体更加地敏感,已经两次达到欲望的巅峰,内壁在高潮的余韵里痉挛抽搐,不断地搅着他的分身。 他低头,含住她的唇瓣,身下也继续抽插着,交合处下方的床单早已湿漉漉一块。 “唔唔……”晏恬芮的双手扣着他的肩膀,虽是没有留长指甲,但也留下一个个深刻的印迹。 两人的交合痴缠处传来闷闷“扑哧扑哧”声,犹如在把木塞塞进酒瓶然后又拔出来,她底下越绞越紧,在逼迫他缴械投降,他再也顾不得会不会弄伤她,咬紧牙关开始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青阳哥哥……唔……慢一点……”女孩气喘吁吁,嘴里无意识地叫嚷着,带着隐约的哭腔。 宋青阳看着她这副乖巧动人的柔弱姿态,反而越动越快,抽插一下深过一下,大汗淋漓,大口地喘息,不愿意停下来,大床也承受不住这般高频率的抽动,从吱呀的轻晃到发出“嘎吱嘎吱”的颤动声响。 “不行了……吃不下……慢些……宋青阳!” 房间内的温度越来越高,女孩在身下反抗得愈加厉害,男孩的身体却是淋漓尽致的畅快。 他身下猛然挺进,重重的顶,狠狠地磨,喉中也抑制不住地发出一声细吟,轻不可闻,他半撑起的身体虚压在她的身上,喘着气咬了咬她的耳垂,“芮芮微醺以后,和哥哥做,舒不舒服?” 晏恬芮昏昏沉沉地恍若置身梦中,听不清楚他的声音,只是胡乱地摇头,唇间呜呜地溢出声。 看她摇头,男孩的脸色有些难看,身下用力挺了挺,“说实话,舒不舒服?” 冷不防被一撞,女孩收紧小腹,从鼻子里发出轻微的嗯哼声,软绵绵中带了几分哀求娇媚到不行。 宋青阳看着女孩沉迷的表情,突然起了逗弄之心,他忍下欲望,拔根退了出去。 “嗯~~”充实感突然消失,一阵凉意袭来,空虚感让女孩难耐地叫出声,“进来!” 宋青阳分开她的腿,跪在她的腿根处,握着自己依旧硬挺的硕物在她的谷口轻轻地摩擦。 蜜境不受控制地阵阵抽搐,很快就有水渍弥漫过芳草之地。 男孩望着自己被体液沾湿的分身,眸色越来越暗,他亲吻着她的嘴唇,一手探到下面,伸出手指进入她的身体里,模仿着男女交媾的姿态进出,“舒不舒服?” 晏恬芮听着耳畔犹如一遍一遍犹如魔咒的声音,胡乱晃着头,“别说了…,不舒服,你快进来嘛!” 当他的手指抽出去时,她的小腹又主动贴了上来,不知餍足地想要更多,低低地说了句“嘴硬是吧”。 宋青阳拿开手指,将自己坚硬炙热的欲望插了进去,两人默契地发出冗长的吟咛。 待他插到最深处,女孩又忍受不住地双手抓住他的臀去推离,甬道内壁肌理剧烈地蠕动,男孩也爽快地低吟出声,“唔……” 他俯身在她的上方,摆动臀部又继续浅浅抽插顶磨,不再如刚才那般凶猛。 慢条斯理地情爱也教人难以招架得住,晏恬芮已经香汗淋漓,体力不支地躺在床上,不再配合他的挺动。 宋青阳握住她的脚踝,将她的双腿折迭成M形,倾身而上,身下的抽动越来越快,每一下都进得很深,顶得很猛,两人的结合处泛滥成灾,不知过了多久,他近乎粗暴地狂抽起来。 “咿呀...唔!”女孩的身体抵不住地战栗,整个人被顶弄得如同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飘摇一样,着力不下来。 宋青阳喉间发出低低的嘶吼,深埋在她体内的阴茎一阵痉挛,骤然放松的身体压在她的身上。 晏恬芮感受到一股热烫的精流隔着一层,在她体内喷涌而出,龟头和茎身在吐出浊液后,仍然在湿热紧致的甬道内激动兴奋地跳动颤抖着,高潮的余韵久久不散去。 一切恢复到平静,窗外还有车水马龙声,房间里却只有少男少女交缠在一起的喘息声。 他和她 短暂的两天假期之后,宋青阳忙着下团跟着师傅学习飞机的操作,军校的淘汰机制一如旧惯,不断有学员被淘汰,不过被淘汰也不意味着被退学,一般军校是与北京其他高校合作,被淘汰的学生依然有好的去处。 宋青阳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他这人身上一直就有种不服输的精神,为此他的一身傲气和娇气几乎在军校里被磨平了痕迹,除了叔叔在陆军和在海军的亲戚,他在军队上几乎没有依靠,他不希望留下遗憾,几乎是争分夺秒地提高着自己的技能,在军事竞技上争得好名次,下团之前他就在军校里锻炼出了十八班武义,圆滚,小五项,叁千,百米,单双杠和游泳等这些比较简单的训练,看起来很好玩,其实又累又饿的野外生存训练,还有看起来很炫酷,其实难度很高的跳伞,总结起来就是上能九天揽月,下能五洋捉鳖,内场课那一本本厚重飞行技能知识反而是他最得心应手的部分。 十八班武义学完,接触上飞行实操,也不是那么容易,他们这些小雏鹰可没少让师父操心,宋青阳耳边总是环绕着师父的苦口婆心,“你小子!看高度表啊!”“注意速度!速度!”“下划线高了!”“下划线低了!” 宋青阳脑门冒汗,握着操作杆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只会说两个字,“明白!” “你动作柔和点” “明白!” 高强度训练之后,飞行学员四肢力量浑厚,总是容易用力过猛。 “自己好好反省!飞的啥东西这是!” 一众雏鹰反省中... 当然他们犯了一些低级错误时,师父也会笑而不语,每次实际操作前,师父都会吐着唾沫星子语重心长地和他们将一个多小时地注意事项,偶尔也会给宋青阳收拾一下烂摊子,用手机甜甜蜜蜜诉说情谊被逮个正着,师父也会去纠察办公室,帮他去问手机的去向;初飞的时候,在飞机上师父总是说,“你松开,我来!” 飞机也会和他们一样“稍息”,宋青阳就会在师父的眼神注视下,默默走到机尾......dun飞机!没错,飞机没停好因为惯性往前滑动的时候,尾翼就需要人为力量,利用杠杆原理将它板正。 地面滑行的时候,偶尔会有个急刹车,师父被Duang地一下身体前移撞到脑袋,他会毫不留情吐槽,“你以后要是这么开车,你媳妇都不会坐你车”师父咋知道他有媳妇滴?宋青阳战战兢兢。 习惯这样高强度体能训练之后,他也逐渐爱上了这里的生活,有多少付出和汗水,便有多少收获,场上竞争场下依然是好兄弟,环境简单美好。 从长春回来后,妈妈也不用再负责她的衣食住行,回山坳忙自家地里的活去了。晏恬芮这边则跟着一位文科班的女孩陈雨薇,去了高中附近的一家豪浪KTV兼职挣点零用钱。 KTV的老板是陈雨薇爸爸的朋友,对两个女孩儿比较关照,很少有老员工排挤下坑的事儿,后来又陆续来了几个高考中考毕业的学生,都是男孩,闲余之间倒也打打闹闹,比较有共同话题。 晏恬芮做服务生,陈雨薇做收银员,底薪相差两百元,早晚班一天一换,早班是中午十二点到晚上八点,晚班是下午六点一直到KTV营业结束,时间不定,有的时候可以拖到凌晨两叁点,这种情况要么是一群孩子出来消费,没带够钱被领班扣住人等家长来赎,要么就是下班之后员工之间攒局开酒玩骰子,纯熬夜。 长期员工大都在这里面投了点儿股份,他们的学历不高,社会经验却很足,一个领班已婚,另外一个领班则先后和这里的两位女员工谈恋爱,关系痴痴缠缠。 男女关系最劲爆要属已经叁十多岁的经理,他现在据说和KTV合作的一位公主谈着恋爱,这位公主发育成熟穿着暴露,而实际年龄只有十六岁,经理随便哄着两句,女孩就乖顺下来,按照他的吩咐将客人伺候得服服帖帖,在结账之后,公主也会和客人拉拉扯扯,大有出台续摊之意,而经理看起来也丝毫不关心。 公主没来上班的时候,经理就会和领班聚在一起,大谈着他和女人开房的事情,轻佻地讨论着身下女人的水,有多么地泛滥,身体如何地骚浪淫贱,嗯...丝毫不顾及一旁做事的晏恬芮,大概是需要一个纯情少女,来听他的英雄事迹,增加他的虚荣心? 有客人醉醺醺,虎背熊腰的身体摇晃晃的时候,借机来楷晏恬芮的油,领班也会来挡一下,此外,两个女孩和他们也没有过多的交集了。 这期间她的高考成绩出来了,583分,有些不上不下,在邻市的大舅远程打电话过来,直接将他选定的学校专业,念给女孩听,让晏恬芮照搬填志愿,爸妈也是这个意思,Ok,晏恬芮按照他电话里说的每一条填字。 负荆 八月上旬的时候,她在网上查到了自己的录取结果,确实是以第一志愿上榜,和姐姐一个城市,只不过专业却不是,全家族所规划好的免费师范生,而是被调剂到一个陌生专业,信息管理,任谁一看都两眼一摸瞎的四个大字。 春容姨听到结果之后,血压顿时飙升,一连吞了几颗降压药,人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她就拿过湿度充足的藤条,面部狰狞地朝晏恬芮走去,高高扬起手臂朝女儿身上狠狠抽去,一边动作,一边嘴里还破口大骂,晏恬芮都没来得及躲,生生挨了几下抽打,剧烈的疼痛像是从皮肤最里层传来一样,疼到了骨子里,晏恬芮一下疼出了眼泪。 “你个败家子,要气死妈妈不是,你舅舅一句一句地教你,填写的志愿,就这你也能搞错,你知不知道这一错,家里损失了多少钱啊,至少4万块钱,你妈妈我去讨饭,都挣不了这么多钱,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这么不听话啊,嗷啊...作孽啊...你还用手挡,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女人此时情绪上了头,沾了水的藤条柔韧性更强,打在肌肤上只会产生极大的疼痛,却对身体产生较小的伤害,不会伤筋动骨,很快晏恬芮身上各处,便都如大头针狠扎似的疼得厉害,妈妈还不允许她用手臂去挡,直接将藤条抽在手背上,十指连心,手臂上肉薄,晏恬芮疼得受不了,带着哭腔求饶,“妈妈,我错了,你别打了,我疼!我疼,妈妈!你饶了我吧...” 春荣姨此时显然更心疼,那失之交臂的4万块钱,她手下动作未见暂缓,狠了心地要给女儿一个教训,“你别以为求饶,我今天就能放过你,我在这铁路边陪读照顾你起居,整整6年,你爸爸还随时克扣每个月的生活费,在外面挣了点钱,就回来耀武扬威,他往我身上招呼了多少耳光,掐得我脖子多么狠,你都知道吗?你们不知道!邻居们总劝我为一对女儿着想,我自己也安慰自己,为了女儿再忍忍,可你来看看,我忍出了个什么结果,啊?你自己想想,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这些供你读书的人吗...我怎么就...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白眼狼!” 女人越说,藤条落下的力道便越加狠,她知道女儿顶多受些皮肉苦,便随着情绪把这些年受到的憋屈,随着藤条挥洒出去,这些鞭打落在女孩的身上便痛在女人的身上,这个家庭已经在大女儿身上付出了太多,再也经不住第二个无底洞了,原本以为小女儿考上大学后,夫妻两就能稍微松口气的,这下计划落空反而添了负担,火山一下子被点燃爆发,熔浆止都止不住。 晏恬芮明白为什么母亲这么庞然发怒,免费师范生背后链接着,大学四年的免费学费以及每个月八百的补助。调剂之后意味着,这一大笔钱不仅没了,这个家庭还要支出每年的六千块学费,以及每个月的生活费,而这总共算起来,对这个贫困的家庭,是多么重的一个担子啊! 女孩的身上被妈妈抽的都是血棱子,春荣姨落下的每一鞭,都是对晏恬芮的刑罚,毫不留情!她的怒气已经让她完全丧失了理智,即使女儿硬生生站着,一点不遮掩,疼得牙关直颤,她都没有停下不断挥舞着的手臂。 女孩儿的脸颊和头骨也生生挨过了几下,脸颊肉多只红肿起来,头顶则直接被抽出了血,头发被血染得一丛一丛地,身上看不见的地方更不用说了,力道只会更重,皮肤里面细胞都破了,淤血衬出肌肤的紫青来,没有一块皮好的地方。 那天午后,春荣姨手打得麻木,晏恬芮也疼得麻木,夏日的汗水渗进去,盐水渍进纹理火辣辣地疼,她不怪妈妈,到底是因为她填报志愿时弄错了时间,还是填错了选项,这些都不重要了。 藤条一下接一下,落在她身上时,某一片刻意识恍惚间,晏恬芮倒心生出了幸运,没能走上按部就班的教师路,也算一种自由吧,这种自由倒不是说,她很喜欢被调剂后的专业,只是它所带来的未知,给麻木的心脏带来了新鲜血液和刺激,没有雏鸟刚离开燕窝时,就一心想要去寻找安稳。 即使她对权和钱没有什么追求,可是她也向往更大的地方啊,就像宋青阳的所在地,不同于这个好吃懒做固守陈规的山坳,有着远超他们这种叁线城市的厚重文化历史底蕴,她就会喜欢,就会眷念,就算长途跋涉,一个人独行,也想着再要去第二遍,第叁遍。 诗和远方纵然美好,可生活还有眼前的苟且,妈妈的怒气和不满,她从这一顿藤条当中深刻地体会到了。至于爸爸和姐姐的心情,以及舅舅的看法,她就无从得知了,他们将想法埋在心里,也不跟你说,或许从此因为这件事而怨恨上了你,给你判了刑入了狱,你还一心在心里愧疚得要下地狱,不是人人都毫无保留,满心赤忱。 一切的后果都得晏恬芮自己来承担,她成年了,已经没有人会为她买单,身上的伤她要自己去买药膏,每天沿着痕迹去涂抹,疼痛慢慢减轻了,可她心里却仍然时不时地作痛。 偶尔晚上的时候,宋青阳也会不顾纪律,偷偷窝在被窝里给她打电话,查寝的人随时可能会来,当值班人员将手电筒的光束照向男孩的时候,宋青阳大气都不敢出,在这头的晏恬芮也跟着忍住呼吸,手掌捂住嘴巴,实在是太紧张了,有一次他们聊得最起劲的时候,电话那头突然就没了声音,好罢,纠察人员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手机还是被缴了,宋青阳后来只得借同学的手机来给她汇报近况。 因为珍惜这样来之不易的通话时间,晏恬芮并没有将自己的窘迫诉说给男孩,连同那一顿打,她也闷在心里,谁也没告诉。 最后一天兼职值班,在KTV的电梯里,一起兼职的一位男生突然向晏恬芮表白,含情脉脉地将手撑在电梯壁,说要她当他的女朋友,还做势要亲过来,晏恬芮一脸冷漠地躲开,电梯门开了之后,马上和他拉开距离,没有理会他的这一表白之说。 第二天她就听说这位男生大手笔地点了公主陪唱,不过这些都和她没关系了,爱情有个屁用,能饮水饱吗?此时她的心境已经不像,和王湉在学校操场上擦肩而过时的懊恼了,他们得不到你的回应,就自然会从别的地方补回来。 辞掉兼职之后,她要忙着去村里拿着各种材料,写证明,盖章,然后去市里公安局申请助学贷款来交学费,这些手续流程她第一次接触,只能自己一个人从一个单位跑到另一个单位,奔波着,摸索着,一项项申请,包括在网上大学报名,选择宿舍也只能自己懵懵懂懂地进行,对她来说确实有些难度,但这是成长之路必须要做的事情,做错了事还想要别人给你好态度吗? 这时爸爸已经去了南方打工,开学时没人能陪她一起去,妈妈的身体以及容貌变化限制住了她的出行,晏恬芮一个人提着两个大蛇皮袋一个简易的行李箱,坐着红皮火车独自前往隔壁市,好在后来有舅妈和姐姐在那边接她,开学时光也十分顺利。 因为暑假时母亲的那一顿狠狞的打,晏恬芮清楚自己给家庭增加了多少负担,她开始留意着校外的兼职,一开始也被骗过,交了保证金,人家连夜搬家,后来她学乖了,只通过学校内部的Qq群发布的信息,去联系兼职,依次做过超市的销售,传单抄写,传单派发,电话销售,一串串实践证明下来,最安全稳定最有技术含量的还是家教。 可与可无 大一的生活总是多姿多彩的,刚进校的妹子总是被各方人士盯着,先下手为强。晏恬芮也遇到过各种各样的桃花,先是刚开学时原先高中的学长,明里暗里地找你说话,说要当你男朋友,后是军训当中一脸成熟地教官向自己抛媚眼,额...为人师表有些不符合身份吧。 再就是后来参加晨光剧社,一起演出剧目时,有一位同期好像对她有意思,各种嘘寒问暖,话里行间藏着喜欢的词汇,最后因为圣诞节,她鸽了精心准备礼物的他,故事就戛然而止了。 这么一回忆起来,晏恬芮好像有些渣女的成分,辜负了不少人的心意,但这些人的心意能有几分真呢,恐怕都是广撒网,捞到哪个算哪个吧? 高考之后,18岁花一样的年纪,使得女孩身上一下子多了很多桃花,因为一下子接触异性的太多面目,晏恬芮的心理好像变化得有些扭曲,漠视甚至看轻别人的心意,冷眼相待不去珍惜。 最过分的是一位好久不见的小学同学,借着他堂哥的名,行亲近之意,晏恬芮只把他当做可以聊天的朋友,而小学同学却在他的工友面前以晏恬芮的男朋友自居,拿着她的照片意淫,对了,他是在工地干活的社会人...下班之后憋屈烦闷,总想找点新鲜,反正男生思维不一般,他以为你天天和他聊天,就是同意和他耍朋友了。 这姑娘愁着生计,压根没工夫谈什么情说什么爱,更何况她还有一位一年见一次的男朋友呢,虽然有点可有可无,这恋爱谈得不痛不痒,可是人家的苹果4还在她手上拽着呢,不能昧着良心不是? 晏恬芮发现,当她自己要真正地,去付出劳动挣钱的时候,人的情感也就变得无所谓起来。宋青阳联系她,她就收拾好疲惫地心情和他聊天唠嗑,宋青阳不联系她,她也就识时务不去主动打搅了,端的是个十足贤惠的女朋友。 等到他寒假放假的时候,晏恬芮再结束家教买票回市里,去酒店和他缠绵悱恻上几个小时,他爽快她也舒服,只要他戴套讲究卫生的话,晏恬芮也很享受美男的美好肉体和精心服务,谁也没吃亏不是。 宋青阳这次寒假回到本市,心情十分的畅快,他和芮芮终于不用闪闪躲躲畏畏缩缩,出去玩甚至过夜的话,家长都不会管太多,应晏恬芮的要求,他们一直都是地下恋情,山坳里的人都不知道两人的暗度陈仓,尤其是两人的亲友。 可让晏恬芮没想到的是,谢芳随口一问,儿子去见谁而推掉高中聚会时,宋青阳一口就招,说出了晏恬芮的名字,谢芳并没有太大惊讶,之前她就隐约感觉儿子在谈恋爱,只是男孩从来没分享过,做父母也就只当不知道。 谢芳可以不干涉儿子的恋爱,但她也不得不为两人保守起秘密,两个年轻孩子一起谈恋爱,吃亏的总是女孩子,何况她还在儿子房间发现过避孕套,两年前芮芮还没有成年,一经暴露,后果可想而知,搞不好,两家关系都要闹僵打起官司来! 因为这种愧疚心理,从此谢芳都将晏恬芮视作自己的儿媳妇,时常在儿子面前耳提面命地,传授着性知识和性疾病传播案例,目的就是为了不让儿子将芮芮肚子搞大,同时也是暗示已经开了荤的儿子,一定要守住身下的二两肉,不要出去乱搞,军队军校最流行结对一起去做大保健,这种事儿只能靠自己自觉! 宋青阳无奈,只不过是说了一句要和芮芮出去玩,妈妈就各种不放心,恨不得将他塞进肚子里再胎教一回,言语间还满是对他的怀疑,怎么和芮芮之前对他说的一样,都嫌他不干净在外面乱搞,他虽说性子冷淡自私了些,可也不是那种只顾着下半身爽,不负责任不讲卫生的畜生啊! 他的家人到底是对他有什么误解?信任度这么低? 宋青阳百思不得其解,他的脑海里开始闪过一幕幕和女孩以及家人的相处场景,从他冷眼旁观女孩父母的吵架,到不支持妈妈要二胎,再到后来上军校之后,一年只能和女孩见一次...这算是兰因絮果吗? 有些想法他即使藏在心里,亲近在乎他的人,自己也会感受出来,所以他们才会产生质疑和不信任。 宋青阳想起舒冉之前和他说过的一段话,他这个人太自以为是,以为身边人都是在围着他转,却殊不知是他在一点点消耗掉,亲近之人对他的感情,最后得不偿失的只有他自己。 他再去梳理两个人的恋爱过程,发现从一开始他的动力就很禽兽,总是拿着女孩的弱点去攻击拿捏她,没有两情相悦、青春单纯的孕育和积累,他们就直接走向酱酱酿酿的过程,怪不得晏恬芮一直以来,和他在一起时都是那么漫不经心,置身事外的感觉。 他才明白女孩一直对这段感情的处理方式:一年见那么一两次,每次放开身心去享受那么几天的相处,再分开时,她就当做他这个男朋友不存在一样,她将自己完全隔离出她的生活圈,生怕任何一个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也不去在乎他的生活和交友,他都有点怀疑,她在自己朋友和同学之间是不是一直自称单身呢? 宋青阳越想越气,原来他一直以来的心安理得,和十分自信的安全感,隐患竟然这么大,可实际上晏恬芮也没做错什么事情,原则底线这些,按照她的为人,肯定是不会去触犯的,她只是将自己抽离在这段感情之外,将一切风险排除在外。 可他心里怎么这么憋气呢,气人家一早就做好随时从他身边离开的准备吗?也不想想晏恬芮为什么会有这种保护自我的想法?归根到底,还是自己太粗暴简单了,他一直没有站在女孩的角度上,为她考虑解决问题! 谢芳还说芮芮从高考之后的暑假开始就一直在外打工,做家教,十分乖巧懂事,她的事迹已经传遍整个星星竹海风景区,人人都在夸她。 就宋青阳还傻傻地蒙在鼓里,以为女孩还沉浸在大学自由新鲜的生活里,所以才匮于交流,殊不知是他自己军校繁忙,而疏于分出心思去留意她的生活,过得如何。 越想他就越觉得自己不是人,就这样的自己还能有女朋友,是上辈子积了多大的服气呢?亏他还在寝室里同学间沾沾自喜,炫耀自己有人要,他这是自导自演啊! 仔细去分析,芮芮喜欢自己什么地方呢,外貌,这也不能当饭吃,成绩优秀,自己也不能随时在她身边辅导她,家境小康,然而她家还在水深火热当中无法自救。 按照新时代词汇来说,他们就像是互相解决生理需求的炮友,女孩还是被迫的,被白嫖! 宋青阳从未有一刻把自己看得这么清楚过,同是一个山坳里青山绿水养出来的,他怎么能歪了呢,怎么就失去了对生命的敬畏之心。 以前他从心底里很鄙视晏爸这样的人,没有本事还只想着自己享受,将家人视作累赘,现在看来自己不也是同样类型的吗?等他和晏恬芮有了家庭,他也会变成晏爸那样的男人吗? 宋青阳有些不可思议,晏恬芮怎么会喜欢上和他爸爸相似类型的人? 想到这儿,他不禁脚底生出一股寒意,晏恬芮看着好相处,实际上她心里明镜一般啊,看似每一次的被拿捏,只不过是她暂时配合你的一种相处方式。 而她也会一惯做戏,让你觉得她喜欢你喜欢得要紧,只是因为顾及着学业和父母才会那么畏畏缩缩,他怎么从来没有想过,每一次犹豫,可能是她真的不愿意,不想赴约啊? 宋青阳的心都要碎了,越想越极端,越想越难受,还爬山吗?爬什么爬啊,我用让你敷衍我吗?我宋青阳难道缺人喜欢吗?要你这么委屈自己! 念头一转,他又不得不承认,他缺的,缺晏恬芮,如果他满身缺点,晏恬芮还愿意包容他和他在一起,是不是代表着,她还是有几分喜欢在的,毕竟自己这张脸无论走到哪出回头率都很高! 宋青阳最后又燃起了希望,斗志满满,他将自己的衣柜翻来翻去,在穿衣镜前换了好几套衣服,确定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之后,这才好心情地出门。 芮芮坐的是12.5元票价的火车,比高铁票至少要便宜叁倍,宋青阳有些心疼,攥紧了口袋里的银行卡,心想等下爬山时得找个合适的时机把银行卡给她了。 晏恬芮寒假之后特意留在学校里,多做了几天家教,父母也比较同意这一行为,早早回到山村去闲着也挣不到钱,就算腊月二十几离过年没几天了,父母也没催着她回家,她揣着寒假努力赚来的10张红老头,心里满足极了。 一下火车她就被宋青阳接着,开车去爬山,晏恬芮有点泛懒,想待着不动的想法多过于去迈开腿攀登,何况她暑假还去看过男孩,这会儿她反而没那么积极,看到宋青阳那张帅脸也没什么兴致,整个人懒洋洋的,也没主动说几句话。 气闷 宋青阳起初也没去在意,相见的喜悦充满了他的胸膛,放好东西晏恬芮刚坐好,宋青阳就迫不及待抓着女孩亲了起来,唇舌吮吸舔吻,纠纠缠缠,迟迟不肯放开女孩的香甜两瓣儿,小酥胸也揉了好几把,晏恬芮推了又推,直到他自己嘴里也缺了氧,这才分开彼此,驱动轿车。 也不知道女孩是因为坐车累的,还是给熊孩子辅导功课疲了,总之她这次看着不爱搭理人,宋青阳心里还在愧疚,为晏恬芮编排了好些个理由,女孩定是为了生计才这么辛苦,空闲的右手抓着女孩的白嫩连连亲吻,好不痴迷~ 晏恬芮连拒绝的精神气都没有,男生兴致起来,都不讲卫生的吗?将自己的手啃得全是口水,她今天可是用了这双手收拾行李,赶地铁,赶火车,都不知道上面带了多少细菌,况且她还没洗过手呢,咦~她在心里都嫌弃了自己一把。 到了山脚下,两人开始手牵着手走路,宋青阳一步迈得很开,晏恬芮几乎是被他拉着拖着往前,没过十分钟,她就气喘吁吁的,宋青阳嘲笑她,“小短腿儿,走这么会儿就没劲儿啦?” 晏恬芮顺势停下脚步,“青阳哥哥,要不你放开我的手,你在前面,我在后面慢慢追上你。” 男孩真的以为她要跟他比赛,干脆放开十指相扣的手,一个人大步往前爬去,没一会儿两人差距就拉开,女孩被落下一大截。 晏恬芮今天确实没什么力气,要不是周围还有人路过,她恨不得一屁股坐在台阶上休息休息。 宋青阳的背影逐渐在女孩眼里不见,真不愧是军队培养的优秀青年啊,两只大长腿这么迈了几步,就远远地甩开了她,就算跑起来也不一定追得上吧,自己若是开口叫住他,岂不是给他留下话柄,变相惹得自己要费劲儿去追他吗? 她又低头看看自己笨重的小短腿,工具上就失了势,女孩歇了这个想法,由他去吧,且看他会不会记得,后面还有这么一个自己! 宋青阳感官上留意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身后有追赶的动静,再回头去看,哪儿还有女孩的身影,他才慌乱起来,往回走,他急得额头直冒汗,一开始漫步,接着急速,后来干脆小跑起来,沿着来时的路一个个透过游客去寻,才隐约看到晏恬芮乌龟爬儿的小小一点,不紧不慢地,一点也看不出正在着急追赶自己。 他不由得心中生出一股有气无处发的憋闷,脸色阴沉地放慢脚步,朝她定定走去。 女孩才察觉到他返回,扬起脸蛋奇怪道,“你怎么又回来啦?” 宋青阳倒吸一口气,她难道不明白自己是特地回来找她的? 晏恬芮继续问,“怎么不说话呢?” 宋青阳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能暴躁,不能发脾气,要耐心,耐心! 是不是累了,我走了好半会儿都没见你追上来。 女孩努力挤出娇俏可爱表情,回他,“你这速度我当然追不上啦,哈哈,就算追上了可能也累个半死。” 既然这样,为什么就眼看着他走远?宋青阳心中的气又浓厚了几分。 傻子,你可以提出来,我会放慢速度的! 晏恬芮不信,“你刚刚就只会指责我,说我腿短,说我没体力,现在又说我傻子。” 男孩错愕,这不是开玩笑说的话吗? “我只是逗你玩儿的,你知道,我根本没这个意思!” 宋青阳心里一直想着登上山顶,就把银行卡作为礼物给女孩的,不知不觉中就忽略到爬山的过程,只奔着结果去。 “我哪儿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不过就是看着我性子软好欺负嘛?” 晏恬芮也不知怎滴开窍了,经过一个学期的大学生活,遇到很多桃花,体验过很多辛苦的兼职之后,她突然觉得男朋友这个东西,对她就是个障碍。 这又是哪儿跟哪儿,宋青阳胸膛起伏着,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好心还办出坏事来了。 “那你说,你想要怎么办?” “往前走呗,别在这站着被人看笑话了。” 晏恬芮说完就自己走在前头,也许是心里占了上风,连带着脚下也生了力气,一个跨一个台阶,走得贼带劲儿。 宋青阳还楞在原地,合着是他不懂事儿呗! 没办法,他只得跟上女孩的脚步,这下他知道要放慢节奏,晏恬芮见他跟上来了,又恢复了原来乌龟爬的速度,宋青阳再慢,晏恬芮又有了力气,他再加快,女孩又慢了下来,以此循环。 “你……”他气得只蹦出一个字。 晏恬芮睁大双眼,作无辜状,“我怎么啦? ”没事儿,男孩扶额。 女孩添油加火,“你这是在耍帅吗?路上也没多少漂亮女孩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心里一阵抓狂,怎么做都能被女孩说出花儿来,他一把蹲在女孩脚前,两手把着她的小腿,就把她背到自己背上,女孩猝不及防一下腾空,手慌忙之间去抓男孩的脖子,在划了他脸颊两道之后,她才稳住身子,问道,“没事儿吧,我不是故意的。”说完还拍拍被她划伤的血印子。 嘶~出门前他是没看日历吗?今天不是个黄道吉日吧,他秉承着说多错多的道理,不再开口。 女孩趴在男孩背上,怪不好意思的,她继续拍他的脸,“你放我下来吧,这么多人呢!” 打人不能打脸,尤其是男人的脸!宋青阳重重地吐了一口浊气,没事儿,他还能忍! 这是怎么回事儿,还说生气了?!女孩被他托着屁股压在背脊上动弹不得,跟他说话他也不理,这么小气的吗? “喂,宋青阳,跟你说话呢!你放我下来” “啪”女孩屁股挨了一掌,还‘喂’起来了! 他终于开口,“老实待着!” 晏恬芮也有逆反心理,她直起身子重心往后仰,上山的路这么多坡,他不是非要背人吗,累不死他! 宋青阳毕竟还是在军校受过两年多严格的训练,女孩这点儿花样,还整不倒他。这下两人化作一人,他也不用顾忌什么,大步往前走,两个台阶并做一个,轻轻松松,也不见他喘气,托着她臀的手也丝毫不松劲儿。 晏恬芮在他背上嘟囔着,“体力好了不起啊!” 他听见了,回嘴,“确实了不起啊,不像你,体力不好,还不让人说了!” 没意思,她又把重心压回到男孩身上,身前的两坨柔软也被男孩坚硬的脊背压出了弧度,一软一硬间,摩挲起蹭间,交迭处生出了热。 嘿嘿,晏恬芮有了另一个想法,本来自然垂在两侧的双腿,突然勾起劲儿来,紧紧夹住男孩的腰臀,脚踝处也装作无意识地在男孩大腿内侧剐蹭,刺激着男孩沉睡在内裤的阴茎。 这招非常有用,宋青阳腾不开手去拨开女孩作乱的脚,胯下的大鸟硬是被女孩撩拨得抬起了头,这招屡试不爽是吧? 他咬紧牙关,背往下弯试图去掩饰腿间的凸起,女孩的腿伸得更远,直接用脚尖去点他的顶端,一阵酥麻从他的尾椎骨穿过,宋青阳闷哼出声,“发骚了吗?” 外面有人? 骚?!!!晏恬芮的脸面还是没有宋青阳厚,她收回腿,作鸵鸟状,宋青阳佝偻着背走了好一段路,青天白日地支个帐篷倒惹得下山的人心里眼里笑话。 好一忽儿才压下腾升的欲望,拉直身体正常走路,晏恬芮也没敢再作乱,他当众出丑自己也跑不过。 接下来的路程两个人都一言不发,晏恬芮纯粹是放空脑袋在男孩背上休憩,宋青阳脚步如一,他临出门整理好的心思此时因为女孩的一番作弄,又不确定了。 今天的晏恬芮让他觉得琢磨不透,明明身体贴在一起,他却完全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难道她上大学之后,有别的男生示好走近吗?近水楼台先得月,她长得可爱性子又单纯,最容易激起男生的保护欲,或许是她的高中同学,上大学之后放飞起来,天天在她面前嘘寒问暖? 他又不在她身边,连她出去兼职都不知道,一些浪漫节日也不能陪她一起过,万一她一心软接受了别人的好意呢? 哭唧唧~就算晏恬芮喜欢上了别人,他也没有资格去责怪她吧,这在军校是常见的事儿,只不过他一直笃定,晏恬芮不会这样见异思迁,如今女孩这么冷淡,他的笃定也打了个问号。 能怎么办呢?其他事都好说,付出就能看得见回报,唯独感情这事儿不好说,一不留神它就不在原地了,他们离山顶越来越近,心情理应随着风景开阔起来,可宋青阳却从那嶙峋的石和光凸的树木间,看出荒凉来,一如他的心…… 踏上最后一个台阶,他将女孩放下地面,晏恬芮迫不及待地要活动手脚,小跑着向观景台走去。 “宋青阳,水都喝光了,我口渴!” “我去买。”又叫他的全名,太不开心了。 宋青阳去一旁的小亭子买了四瓶农夫山泉,待会儿下山也要喝,买多一份备着,他又瞥见烤肠机里,在旋转着的烤肠和牛肉丸,单价较街边小店的翻了倍,他还是各买了几根,送到女孩面前。 晏恬芮晕车晕汽油,中午就没吃多少东西,非常喜欢宋青阳这种实打实的好,露出酒窝,“我正好饿着呢,谢谢青阳哥哥~” 这小滑头!有得吃了才对他有好脸色,他拿出口袋里的银行卡,傲娇地对女孩说,“这里面是我的一些奖金还有军校的补贴,你拿着平时买吃的去吧~” 他怎么这么大方,苹果四还有八成新就给了她,平时过节也会给她打钱买礼物,现在上升到给她银行卡啦? 人比人气死人,她辛苦兼职一个学期才勉强够上自己的生活费,他却还有这么多富余,晏恬芮一嘴酸水,也撅起油壶,“我自己也能挣钱,才不要你施舍,哼~” 她撇开眼,去看围栏下茂密的树林和陡峭的山石,偏偏就不再瞧身旁的男孩。 宋青阳心里也泛起酸涩,今天芮芮就没有正眼好好看过他,连主动送上的银行卡也不要,是真的在外面有狗不要他了吗? “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他的声音如常,听不出异样。 女孩没当回事儿,顺着他的话口开玩笑,“是啊,一上大学,大家跟脱了缰绳一样,都要找你谈恋爱。” “我竟然猜测对了,我还以为我们不会像成大器和叶知秋那样,到了新环境变陌生,弄得信任崩塌分道扬镳……” 怎么牵扯到什么大器和知秋,她只是吐槽一下,大家上大学之后,痴迷恋爱罢了。 可看他当真的模样,她突然又不想解释了,大学生活并不像她在姐姐晏凝静身上看到的那样,自由快乐,大部分的甜由姐姐在前头尝了先,等她也上了大学之后,舅舅对她不再那么上心,爸爸也是直接将生活费打到姐姐银行卡上,因为兼职挣了钱,晏恬芮没有主动朝姐姐要那部分生活费,姐姐也就没有主动给。 要是她真的开了口,姐姐肯定也不会不给,只是她年少受尽了从爸爸那儿讨要生活费的轻蔑,对象换到姐姐身上,她更加受不了,就这样糊涂着过了日子。 多么矛盾,如今她又拒绝了宋青阳主动递过来的好意,真的是要孤寡一人吗? 宋青阳见她迟迟没有解释,意识到木已成舟,他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真相,转身就从下山的路上离开,即使他背着女孩一路,腿上积了不少乳酸,他的脚步也未变慢几分。 从小到大,他的心何曾感受到这样的痛,痛得深入骨髓,痛得几乎都要死去,爱情原来这么苦涩,他以为,晏恬芮会和他身边所有的女孩都不一样,为什么就在他打算将银行卡当做工资卡交给她的时候,给了他当头一棒,大腿的酸软让他的脚步逐渐酿酿呛呛。 身后传来一阵急乱的脚步声,来人一把抱住他的手臂,不让他再走,“宋青阳,你疯了不成,下山的路这么抖,你刚才背着我走得那么远,腿肯定酸软,万一脚下没踩稳摔下去了怎么办?” 女孩一脸焦急,转眼间额角的那团发丝就被汗水浸湿连结,他自嘲般笑了笑,“晏恬芮,你现在看我是不是特他妈像个傻逼,我一心计划着我们的未来,你却轻易间跟着别人走了,你知不知道,我这里痛死了……” 说罢,男孩捧着胸口,昂起脖子拼命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 戏好像愈演愈烈,至于吗?宋青阳是个恋爱脑?她怎么这么不信呢。 事情闹大不好收场,她还是认真解释,“我哪有跟别人走,你话听半截自己丢下我离开,算怎么回事儿?我刚才就开个玩笑,我这一开学就忙着做兼职,哪有时间去谈恋爱,再说了,我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你对我也没有信任吗?” 宋.双眼通红哭成个狗.青阳呆住,“是为了哄我,你才这样说的吗?” 晏恬芮从不习惯为自己辩解太多,她运用着自己匮乏的语言库,也拍着胸口向他保证,“学生没钱也没资格恋爱不是,我发誓,虽然有那么几个路过的桃花向我示好,但我已经有了你这朵花中之王,眼里哪还能容得下他人,你的自信和傲娇哪儿去了都?” 说完拍拍心口,好像有点恶心到自己。 宋青阳还不依不饶,站在下山必经之路的石板台阶上,非要把事情说个明白,这一天过得太忧愁善感了,太没个男人样了。 “你把手机拿出来,我要看你的聊天记录和通话记录,你现在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 女孩有些生气,可她还是掏出了手机,“这本来就是你的手机,你看吧,越解释越混乱,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先下山了。” 她懒得再管他,本来她就存着一丝分手的想法,借着误会也就不用寻找时机,也怪自己后来心软追上来,不属于她的东西强求也没有用,晏恬芮一步一步走得非常坚定,若没有宋青阳,她经济独立前恐怕都不会谈恋爱,这东西会让人失智,而晏恬芮本来什么都没有,再也不能连自己独立的人格都在半路丢弃掉! 一直到她走到山脚下,宋青阳都没出现,晏恬芮靠在轿车门上,等他下山。 一码归一码,大老远地也不能踏着寒风腿着回去。 ————和军人约会,除了爬山,就是跑步,游泳,体力真的吃不消~ 另外,男生在遭到女生拒绝时,总是以为她另有对象了,是不是因为他们就是这样,没有喜欢的这个就先处着,遇到喜欢的就绝情得马上离开,无缝衔接~ 我们结婚! 天边还有些太阳光,可站着久久不活动,下山活络出来的热气也慢慢散发到空中,伴随着冷冽的山风,晏恬芮的四肢开始发冷起来,脸蛋也被吹瓜刮得流出了鼻涕水。 宋青阳还没下来,她只得绕着轿车踱步,他真的在翻看她的聊天记录吗?虽说里面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日常和分享过的一些歌曲,电台,可也是她和朋友们独有的谈话。 所幸这手机本也是他的,物归原主罢了,她倒心情轻松了一块儿。 不过他刚才说要将卡放在自己这儿,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可见是城里长大的,对钱财倒没村里人看重,足见男孩对她是上了心,不管她接不接下,这张卡终究治标不治本,她还得自己支棱起来才是。 只是她兼职、上了大学之后,她才发现这社会终究是太复杂了些,较她比上高中时的心里落差还要大,妈妈和外家知道门当户对的道理,选了贫穷老实的爸爸,但也一样茶壶对不上茶嘴儿,两厢过得痛苦,因此她也逐渐明白了,女孩儿要想改变自己命运,嫁人不是个好法子,自己各方面富足,有了健全的人格心理和稳定的价值,还愁没有人来爱她,她不能好好爱人吗? 也多亏了妈妈那一顿藤条,将她命打去了半条,也将她的心和脑袋抽醒了,原先只以为高考和考大学是解放心灵,脱离家庭和父母的管束,现在她才明白,这是人生的拐弯点,通往更大世界和见识的入口,只是要同时忙这叁件事,注定什么都做不好,谈恋爱,挣钱,读书,仔细一想,唯有谈恋爱是玩物丧志啊! 现在,青阳哥哥几乎是将理由送到了她面前! 半个小时后,宋青阳的身影才出现,晏恬芮等着他走近。 “都看完了吗?” 男孩点点头。 “那行,打开车门让我上车吧,快冷死了。” “芮芮,我...” “我真的很冷!” “哦!” 车上开了暖气,她的手渐渐回暖,将刚才打好的腹稿讲给他听 “青阳哥哥,我们两之间的问题从来都不关乎任何人,这场关系的开始,就是两性之间的好奇,后来的每一次约会几乎也都在床上度过,我们两有过真正地交流吗?你也从来没有分享过你心中的抱负,这点上舒冉姐姐比我都要清楚很多,在你心里定位上,舒冉姐姐是可以交心的知己,而我就是你可以解决需要的性爱娃娃,刚才那一出乌龙也挺好的,你从来就没信任过我,因为我缺钱,你就给我钱,你真的挺会的!” 任何一种感情,都是从内里出现裂缝开始崩塌的,无须外力助攻。农村人不认识信任着两个字,也不知道它的威力,才将这日子过得这么烂包。 宋青阳没法反驳,女孩说的每一点都很客观,明明自己也觉察出不对劲儿,却只会笨拙地往女孩雷区上踩。 他是如何认为,有她父母那样失败的案例在前,女孩会对爱情抱有很大热情呢,自己这一番动作恐怕是雪上加霜吧。 即使这样说得直白,晏恬芮还是没将分手二字说出口,高攀的一直是她,把这个权利留给他吧,开始是他,结尾也由他,善始善终。 “今晚去我家睡吧?” 他怎么会突然发出这种邀约,女孩简单反驳,“你知道的,不合适!” “那我们结婚,年龄没到的话不要紧,可以先订婚!” 宋青阳脑子坏掉了吗? “宋青阳,我只当你在开玩笑!” “芮芮,我是认真的,其实从你小时候挡在我面前,和你堂哥对着干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只是我后知后觉,因为看不惯你爸妈和农村的某些行径,也连带着对你没有好脸色,我提出和你谈恋爱,是真的做好要和你一生一世的准备的。” 晏恬芮不是紫霞仙子,也许从小像花儿一样教养大的女孩,会信上这一番情话。 “宋青阳,你不觉得现在说,有点晚了吗?我们还是静置一下,好好思考一下这段关系。” 宋青阳将车停在路边,还没熄火就侧过身子解释,“芮芮,我不需要冷静,我只是从小到大,过得太顺风顺水了,以为你总在我身边等着我,不懂得珍惜,我知道你一直没有安全感,所以我才会将我从小到大的零花钱还有奖金交给你,上一辈人的婚姻不都是这样吗?认定了一个人,就把全部身家和后背留给她,我也是这么想的,绝对没有用钱侮辱你的意思!” 说罢他拉过女孩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你自己感受一下,这颗滚烫的心,它里面装满了你,你不要因为我一时的愚蠢,生我的气好不好?” 从她爸爸身上,晏恬芮知道,女人生气了,男人为了挽回,惯会演戏,现在他可以把你捧到天上,更过几天他心里不舒坦了,恶劣因子又会原形毕露,不管宋青阳说的是不是真话,她要是放在心上自我感动那才真的完了。 她也侧过身:“青阳哥哥,有时候我真的觉得生活就是一场戏,人会在需要的时候各种调整自己的属性,展现出他不同的面貌,我和你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你什么性格我会感受不出来吗,理性机智如你,竟然连订婚,结婚这种糊涂话都说出来了,我没有那么傻,什么身份就该干什么事儿,何况以你军校生的特殊性,何必给我许下这个空城计呢。” 宋青阳无论如何也没有料想到,一向软萌的女孩,其实内心早有一本谱,他垂下脑袋,沮丧又无力,刚才确实急过了头,才说了那样无厘头的空话,可他也不是轻易就能被挫败掉放弃的性子。 车里安静了好一阵,男孩苦恼思索,女孩则微靠在座背上休息。 半晌,他重新拿出银行卡,强势地塞入女孩的手心,“不准还给我,不然我就从窗外扔出去!” 呦,这招是从电视剧里学的吧,晏恬芮拿着卡不知如何是好,现实里谁会和钱过不去啊,她要先问清楚:“银行卡我先暂时收下,但里面的钱是不是就可以任由我支配的意思?” 宋青阳不明白女孩问这话的意图,还是点点头,“当然!” 她接着问:“以后你还有什么奖金,补贴甚至工资也会打进这个卡里来吗?” 男孩还是思考了一下,以后的事情未知啊,不过这也可以做到,他又点点头,“我在军校里确实用不了什么钱。” 男人的话还是不能都信,爸爸的钱之前也是全交给妈妈在管,可是后来爸爸一分钱都不给妈妈,连吃药看病的钱也不出,妈妈也拿他没法子,只能依靠国家给贫困户的那一点点补助拿药吃。 众口铄金 她一正言辞:“我是农村出来的,没有你们城里人精明,凡是涉及到钱的事情,我知道都不是那么容易的,现在是你非要塞给我,以后你若是反悔了,跟你父母一说,或是在山坳里传开,我就算是有几百张口都说不清。”说完就把卡片放在轿车的仪表台上,让男孩自己看着办。 宋青阳才明白过来,女孩这是觉得这钱拿得不安稳啊,她在心底认为他还和他父母绑在一起,会把这张卡当做日后抹黑要挟她的筹码,他前几天口快跟父母说了,他和晏恬芮正在交往,完全没考虑,这个世道女孩注重名声,容易吃亏,男方占便宜得多。 万一他再口快说出,他将自己的小金库,交给晏恬芮的事儿,父母能不多想吗,卡里数目小十万,他又是家里的独生子,他们有没有意见还真不好说,毕竟他现在自己在军校里身不由己,毕业之后听从学校安排,还不知道具体归所呢。 可话都说出去了,他总不能真收回银行卡吧,想来想去,他打开副驾驶前面的手套箱,拿了笔记本和水性笔出来,唰唰的写了几行字,交给女孩,“签字吧~” 晏恬芮接过纸张,之间上头标题叁个大字:“赠与书”,内容如下: 赠与者宋青阳、受赠者晏恬芮双方缔结如下赠与契约: 1.宋青阳将名下工商银行储蓄卡金额共计98785元,依以下各条约定赠与对方晏恬芮。 2.时效从双方签订契约时刻生效,一直到双方结婚。 宋青阳赠与晏恬芮银行卡后,需做到以下几点,给晏恬芮提供足够的安全感: 1.此赠与契约知情权只限于契约双方,不得告知他人,尤其是星星竹海的村民。 2.宋青阳今后的大项奖金和工资后续也会打到这张储蓄卡上,支配权交由晏恬芮,并且宋青阳不得过问。 赠与物银行卡标示: 1.发卡支行:XX市XX区XX路金盾支行 2.卡号:******************* 3.卡内金额:98785元+X(X取决于将来宋青阳的挣钱能力) 本契约一式两份,甲、乙双方各执一份为凭。 立契约人 赠与人宋青阳 住址:******* 身份证号码:******* 受赠人晏恬芮: 住址:******* 身份证号码:******* 201X年1月25日 晏恬芮被震惊到,契约写得比较规范,显然不是男孩临时编纂出来的,只不过他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就为了拴住她? 手上的这张纸就像烫手山芋,晏恬芮没有信心能接住:“青阳哥哥,你没必要为我做到这样的。” 宋青阳深深地望住女孩纯净的双眼,“哥哥以后要靠芮芮给零花钱生活了,一起出去玩儿,也只能你来出钱,好不好?” “我...”晏恬芮内心并不踏实,她以为刚才那几句话会让男孩收回卡片,没想到连赠与契约都出来了,他这是料定自己不会随便花卡里的钱吗? 宋青阳抬起女孩的下巴,让晏恬芮不得不直视着他,“你说哥哥还要怎么做,芮芮才会开心些” 人家都托付身家了,自己还要后退,辜负他的一片真心吗?她双手捧着男孩的脸,看着他发亮黝黑的双眼,心里一阵暖意,只是万千思绪不知怎么开口。 宋青阳棱角分明的脸,被女孩用她软乎乎充满肉感的小胖手,这么一捧一贴,极为温暖享受,看来女孩态度有转变。 晏恬芮终究不是心硬之人,她放软了声音,奶声奶气地,“青阳哥哥,你知道我虽然缺钱,但我也不会总是依赖着别人给我钱,我们两的实际问题如果不解决,隔阂就还是会在的,异地恋没有彼此的信任维系,就是个空壳。” 还是心平气和的交流,具有愉悦性,宋青阳也明白情感是要靠双方长期经营,“芮芮,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我知道你介意我查看你的聊天记录,也知道你怪我不跟你分享航天航空的事情,以后我调整心态慢慢去做,让时间来见证,行不行?” 晏恬芮这回没有犹豫地就点了点头,“我明白的,其实青阳哥哥在私下也为我做了很多了,我都放在心上的。” 总算是说通了,宋青阳看着女孩近在咫尺的小脸,凑上去便轻柔地含住了她的唇瓣,这会儿的吻像和风细雨一样,倾注了彼此的珍惜。 一番吸吮,勾缠,宋青阳将女孩口腔里分泌出来的唾液都吃到了自己嘴里,他的身体又逐渐地压她压得紧了,晏恬芮喘不过气就发出嗯嗯的声音轻轻推他胸口,他大手按住她的手腕,又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不得不集中注意力跟他接吻。 见家长 吻罢,他抵着她的额,坦白道,“芮芮,我妈妈知道了我们的事。” 女孩脑袋还低垂着,心里却咯噔一下,她原也想到过这种情况,宋青阳做事虽然不喜欢修饰交代,但也不遮遮掩掩。 “那谢阿姨反应如何?除了她还有谁知道吗?”晏恬芮预感不好,努力控制住胸膛腾升起来的怒气,决定先弄清楚状况。 宋青阳用拇指摩挲着女孩唇上的水光,轻柔着说,“你放心,只有我爸妈知道,他们一向很喜欢你,知道我们突破了肉体这层关系,给我传授了好多性健康知识,让我学会控制生理需求~” 她将头靠在他肩窝,脑袋简直一窝浆糊,谈恋爱果然好累,每个人都只站在他的角度上想问题,这一天简直把她放在火上添油烧烤,翻面的人还嫌弃她的肉不够香! 晏恬芮深呼吸几口气,找回自己的脑袋,才从他刚才的话,找一个口儿接上。越说音量越高,越说情绪越饱满。 “你父母竟然现在才给你普及这方面的知识,我可亏大了,第一次被你要了之后,我就惶恐不安,去网吧陆陆续续查了好多知识,才知道90%以上的性病是通过性交而直接传染的,多么恐怖啊,所以我才会那么注意个人卫生,而且你们男生普遍免疫力强于女生,病毒在你们身上可能潜伏8个月才体现或者被你们自身免疫系统消灭掉了,而我们女孩子一两周就特征明显了,自己吃掉这个闷亏。” 宋青阳有点不开心,芮芮凭什么会认为他身上就会带有病毒,之前他对铁路旁做交易的男女,言语抨击的时候,女孩还对他们表示了理解不是吗? 他惩罚式地捏住她的小鼻子,让她不得不张大嘴巴呼吸,“之前不是谈过这个问题吗?你也说性病是通过性交完成的,但我们在一起叫做爱,因为互相喜欢、互相喜爱才在一起做爱做的事,我为什么冒着失去你的风险去和别人性交呢?” 晏恬芮也有话说了,“我们喜欢是现在的事儿,谁也保证不了将来啊,尤其像你们军校里大部分是男性,荷尔蒙过剩,凑在一起的话,只要有一个乱交,这整个环境就会变味的,军校又注重兄弟情,战友情,领导和同期生让你一起去泡脚,按摩,你能拒绝吗?只要有一次疏漏,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你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慢慢地就会上瘾,逐渐你就会对正常的恋爱失去兴趣,只想要刺激和花样,不过这也是个人选择,你不愿意没人能勉强你。” 道理真是一套一套的,不过他也明白晏恬芮并不是捕风捉影,男生欲望是需要定期发泄的,“这些没影儿的事谁也说不准,我知道你意思是人要保持初心,稍微不慎就会跌入深渊,对吗?” “青阳哥哥,是这个意思,如果你跌进去的话,我绝对会松开你的手,因为你跌进去前绝对做好了和我分道的准备!” “哦,芮芮这么坚定吗?” “我很确定啊,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我很确定自己不想要什么,我要先会爱自己才能爱你啊~” “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有一就会有二,我的宽容就是对你的捧杀,我才没有信心能管住你!” 心有所畏方能行有所止,严以修身方能严以律己。 “之前倒是很少听你说这些。” “嘿嘿,我今天也是乱说的啦,你不要太放在心上哦~” 气氛好像又被她说严肃了。 “言归正传,今晚还要不要去我家?我妈其实有说让我带你回家睡,酒店房间还是不如家里舒服干净。” 真是一个难题,晏恬芮当然是不想去,男孩第二次提了,说明他是打定了这个主意,刚才又戳破他父母得知恋情的事儿,似乎这两桩是连在一起儿的,摆明告诉她,这是个鸿门宴! 可是过犹不及,今天他们实在是不适合再吵架,去面对一回吧,也许场面没有她想得那么尴尬。 晏恬芮抛弃掉那些多余的想法,露出甜甜的笑,“既然青阳哥哥和谢阿姨都这么说,那我就听你们哒~” 没想到女孩就松口了,宋青阳心里暖融融的,他向她保证,“芮芮,你放心,你在我家过夜的事,仅限内部机密,我爸妈也不是大舌头的人,就当是我家女儿。” 话听一半儿吧,她哪了解叔叔阿姨的画风,都是事业有成,混社会二叁十年的人,哪是她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能轻易去信的。 “那先去超市一趟吧,女儿回家不得给长辈带点吃的,我也是刚挣了钱回来的呢!” 晏恬芮语气傲娇起来,一脸阳光,宋青阳也跟着开心。 “上道,妹妹,起驾超市” “好嘞,哥哥” 两人相视一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十九岁就要见家长了怎么破,晏恬芮心慌慌,进了超市就要往贵的挑。 宋青阳连忙制止她,“心意到就行了,我父母要看的是你这个人,你提几个苹果上门,他们都会很高兴的。” 晏恬芮忽略掉他的建议,“现在快过年了,我提几个苹果寒碜谁呢!” 就算她再窘迫,一百两百的总花得起,最后她选定了两箱纯牛奶和一盒车厘子,前两天她刚在家教的那户人家尝过的果子,价格虽有点小贵,但果实饱满咬起来,脆口多汁,晏恬芮这才觉得略能拿出手了。 从楼底下到家门口的那段时间,特别漫长,她完全听不进去宋青阳在她耳边的叮咛,心脏只砰砰地,仿佛要透过耳膜跳出天际,稳住阿,晏恬芮!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太低了,一直以来是他们儿子诱导在先,没有谁无辜,反而她还得留心,两位长辈的行事态度,稍有不对劲,她都得重新考虑这段关系,及时止损! 打开门走到玄关的时候,她一眼就瞥到到了两位长辈的身影,一个窝在沙发里看新闻资讯,一个在厨房里煮东西,香气白雾四溢,他们在客厅里就闻到了,晏恬芮打开牙关,挺起软腭,声音洪亮地打了声招呼,“宋叔叔,谢阿姨,晚上好!” 宋华民连忙从沙发上起身,谢芳也从厨房里出来,夫妻两一同把女孩迎进客厅的沙发上,一脸慈爱地将晏恬芮女孩夹坐在中间嘘寒问暖,压根没管还在玄关的宋青阳。 放松 宋华民先问,“芮芮,都跟青阳交代了,让你不要买东西过来,怎么还买这么多东西,你一个小娃娃有什么钱呐” l 谢芳应声,“就是,阳阳嘎粗心,一点不懂事,还让你破费。” 晏恬芮挥挥小肉手,解释道,“叔叔阿姨,我是尝到了新奇的果子,感觉味道很不错,在超市里看到有卖的,才想着也分享给你们的,这还是我自己赚的钱呢,你们放心吃!” “哈哈哈哈蛤”宋华民被逗笑。 谢芳捧着心窝感动,“芮芮,当我女儿吧,咋这么有心,在外面做家教也不容易吧,这小脸寡白的,一看就是营养没跟上,阿姨做的牛肉火锅,一会儿吃哈。” “小时候宋叔叔不是和我爸爸在酒桌上,要当干亲吗?嘿嘿,我就是你们的干女儿呀” 哦吼吼~这孩子嘴这么甜,宋华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红包,“芮芮,给,干爸给你的新年红包!” “...”她只是紧张得亢奋过了头,说了个大话啊,试探着出声,“宋爸?” “嗳”一个叫一个应。 谢芳帮忙将红包塞入晏恬芮手中,抢白道,“芮芮,还有我呢?” 女孩转手一个“干妈!” 谢芳也满足的应下。 “......”宋.多余.青阳还在一旁站着,面对红木椅上其乐融融地“一家叁口”,心口酸涩一地。 果然女儿和父母要亲昵些,谢芳搂着女孩,和宋华民对着晏恬芮各方面排查关心,他们对自己学业和生活问了个遍,就是没提一个字宋青阳。 不一会儿,谢芳去厨房关了火,把火锅汤底和洗好的菜端到饭桌上,交代女孩,“芮芮啊,你和阳阳晚上就自己在家里吃哈,我和你叔叔约了朋友吃饭打牌,浴室里放着新的毛巾牙刷和睡衣,客房床也铺好了,我们要是回来晚了,你们就自己先睡哈!” 咦,这么突然! 谢芳又交代儿子,“阳阳,芮芮就交给你了哈!” 说罢夫妻两人就到玄关,穿上大衣围巾和鞋子,准备出门。 晏恬芮心里一直藏着疑问,等不到他们先开口了,她赶忙追了过来,大着胆子说出了口,“叔叔阿姨,我有一个比较过分的想法,但我还是想请求你们可不可以保密,我和青阳哥哥在谈朋友,村里毕竟藏不住事儿,我不想让我爸妈多想。” 谢芳摸摸她的头发,一脸柔和,“芮芮,你就算不提出来,我们也不会出去多说的,这两天你就安心在这儿玩,闲言碎语现在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击掌为证,好不好?” 宋华民也抬起一只掌心,女孩和他们一一击了掌盖了章。 行事谨慎上,这一家叁口的画风一致。 晏恬芮大大松了一口气,她最怕自己被人当做中心,在不熟悉的人家饭桌上用餐,无论主人家怎么热情好客,终归没有自己的狗窝自在,现在叔叔阿姨刚好出去有事,正好免了这种尴尬。 牛肉火锅里是谢芳用猪大骨和白萝卜熬的汤底,用中小火足足熬了两个小时,撇去浮沫,整个汤就奶白浓酽,香气扑鼻而来不需要放多的调味料,稍微撒些食盐就足够。 超市买的2斤新鲜瘦牛肉切薄片,金针菇去根洗净,杏鲍菇洗净切片,莲藕洗净刨皮切薄片,牛肉丸和淀粉肠洗净切米字刀花,还有家里的腊猪皮和腊肠提前放进去煮熟,摆了一桌,旁边还放了一大瓶椰汁。 宋青阳给女孩弄蘸酱,她喜欢香香的芝麻酱,又不喜欢香菜蒜味这些太冲的调味,“芮芮,沙茶酱吃不吃?” 作为一个湖北人,晏恬芮只认热干面的芝麻酱和炸鸡的番茄酱,“沙茶酱第一次听说呢。” 宋青阳解释,“我妈从潮汕那边带来的,叁种复合口味吧,第一是大蒜、洋葱、花生米混在一起的特殊香味,还有是虾米和生抽的鲜咸味,你要是对生鲜过敏就最好不放,最后就是轻微的甜辣味了。” 晏恬芮听到虾米就下意识的雅咩碟,接过小碗,多挖了几勺谢阿姨调和的芝麻酱,“那还是芝麻酱比较香,沙茶酱神马的你自己享用吧。” 村里人吃火锅从来就不会花时间做出这样味道浓郁的汤底,之前宋青阳去她家吃的火锅还是用白开水就着碳火煮的呢,荤菜蔬菜一整个大乱炖,更像是东北菜的做法,不过两者的味道嘛,各有千秋,村里火锅有柴火的接地气,谢阿姨准备的火锅则是精致人的干净暖胃。 晏恬芮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问宋青阳,“你爸妈刚才没有说一句关于我们的事儿咩,他们对我就好像还是邻家女儿一样!” 宋青阳给她捞了一颗牛肉丸,“还不是怕你心里会有负担,牛肉丸你尝尝,里面还有馅汁儿,这可是潮汕正宗邮寄过来的。” 晏恬芮夹起来,张大嘴巴就是一口,“呀”,果然有汁,都喷出一道弧线飙出来了,好不优雅! 宋青阳哈哈大笑,“忘了告诉你,这是会爆浆的撒尿牛丸,就是要喷出一身浆汁才好玩儿。” 好玩是吧,晏恬芮又舀出一个,对着宋青阳嘴巴张得更大,狠狠一咬,浆汁成功地喷射到他的俊脸上,晏恬芮也哈哈大笑,“撒出尿来了,还不快尝尝~”男生不是喜欢恶趣味吗,哼! 宋青阳猛不及防地被射一脸,馅汁上的油花还粘在面孔上,一脸被油腻到的感觉,他也不甘示弱,“这喷的汁有什么值得提,也不知道谁在每次我插的狠的时候,哼哼唧唧的,小穴里的淫水这才喷得欢的,哥哥的大阴茎止都止不住,上面的嘴说不要,下面的嘴吃得可欢实...” “啪”女孩放下筷子,就来遮他的嘴,怎么什么都能联想到那事上去,“我不准你说,不准你说!” 宋青阳顺势把女孩捞到自己的腿上坐着,声音嗡嗡地,从晏恬芮的掌心传出来,“我就只在你面前说,又没宣扬出去,怎么了?” “更不准你出去跟别人说,我会恨死你的!” 宋青阳掰开她的肉手,握住她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腰侧,“那你让我在你面前说,我就不出去说。” 这是什么逻辑,威胁吗,她有种看错人的感觉,“难道你跟村里的那些老男人一样吗,同性聚在一起,就大肆传播自己的性事、艳遇,跟比赛似的,来获得满足,我还以为你是见过世面读过书的人,没想到你也会这样!” 说完就要挣扎着从他腿上跳下来。 宋青阳没想到她想歪了,连忙稳住她解释,“我在开玩笑呢,我怎么会将我们之间的事情向外人说呢,我其实是想表达,性爱并不是一件很羞耻的问题,我们身体交融沐浴在爱河里,对彼此的感情也会加深。 芮芮,哥哥是想跟你说,我们两之间谈及做爱,是亲密地表现,柏拉图式地理想感情,也不会长久不是?喜欢做爱,身体高潮不是很舒服的事情吗?哥哥希望你以后厚脸皮一点,不要谈性色变,传统礼教要不得。” 晏恬芮心怦怦跳,还不太适应宋青阳的这一番大胆发言,她确实很喜欢亲亲抱抱举高高,一起高潮的时候感觉两人心灵都是互通的,她扭扭捏捏,不敢直视男孩炙热地眼,“是很舒服啦!” ——小龟给各位道歉,今天疏漏晚了不少?(??v??)? 谈性h 女孩声音细小得像蚊子一样,宋青阳故意逗她,“你说什么?芮芮哪里舒服?” 刚才还说她谈性色变呢,晏恬芮脑里一冲,脱口而出,“你鸡巴很大,我小穴很舒服!” 说完就后悔了,天爷啊!她也学坏了。 鸡巴?这一般是男性对自己性器的称呼,比较粗俗,就这样被女孩低吼出来,宋青阳心情大为诧异,“你从哪儿学的这个词,姑娘家家的不害臊!” 嘿,顺着他意思说黄色还被他说教,哪哪都不对喽! “不就是你自己说的,顶进来的时候一个劲儿地问我你鸡巴大不大,我舒不舒服,我不说,你就弄得更重!”她一下子挺直脊背,撮着男孩的胸膛一字一句的控诉。 宋青阳发现晏恬芮在他面前是愈发放肆了,仗着掌握他的身家,以为自己不敢把她怎么样是不是? 他问女孩,“你知道我爸妈为什么今晚不在家吗?” 明知故问,“叔叔阿姨不是说和朋友约了吗?” 宋青阳故意曲解父母的好意,“是为了不打扰我们小情侣约会啊,你看我一年才回来一次,我爸妈不得为儿子的性福着想!” 竟然是这个意思?!晏恬芮大为震惊,叔叔阿姨为老不尊! “你胡说,他们怎么会让我们任意胡闹。” 宋青阳又涮熟了几片牛肉,喂给她吃,看女孩完全嚼进去,才接话,“你不知道吧,其实我爸妈也是早恋过来的,他们高中就在一起了,他们在我遗精的时候就给我说了很多两性知识,为了防止我不懂得控制欲望,他们还偷偷地在我电脑里,给我下载了岛国伦理片。”奶奶明里暗里也跟他科普过。 晏恬芮啧啧咂舌,这一家果然知识渊博啊,在性爱上也如此...额...牛肉好嫩,还是先吃肉吧。 她嘴里还包着食物,嘟囔着转移话题,“你再夹给我,我还要吃!”屁股还在他腰腹塌陷处无意识地碾磨了几下。 宋青阳乐意宠着她,小小一只,软嫩可爱极了,两只手稍微环抱收紧,就把香软的女孩拢在怀里了,晏恬芮都不用动,嘴里指挥之后,就等着宋青阳下东西,然后再送到她嘴里,她还很喜欢喝椰汁,吃不了几口就要自己喂她喝。 “猪皮,我还要吃猪皮!”谢阿姨已经把上面的肥肉脂肪和细毛剔除掉了,现在是满满的蛋白,Q弹爽口。 但宋青阳好像不喜这一口,女孩故意给他塞了一嘴,“你也吃呀,别光顾着喂我”都塞进嘴里了,宋青阳只得胡乱咀嚼几下吞进去,晏恬芮这才给他夹肉和蔬菜,“多吃点儿!” 算她有良心,两个小情侣就这样迭坐着,你喂我我喂你,将菜吃了约莫一半下去,旁边的薯粉还完好的一盘没动,晚上吃得太丰富了也不好消化。 吃了大半个小时,肚子好饱哦。她侧着身子靠在宋青阳胸膛上,整个人松散慵懒极了,食困来了,眼皮子有点沉重,宋青阳可不会就让她这么睡过去,“刚吃完就睡怎么行,要不要和哥哥运动一下?” 男孩身上的肉杵瞄准时机似的,雄赳赳地支起来抵着女孩的小屁股。 哎呀!前面铺垫了那么多,女孩腿心也一直痒痒的,分泌出动情的蜜水来,小口潺潺地微缩着,确实需要男孩的那根硕物填进来。 要实战了,她实在说不出那句我要和哥哥做爱,只红通通着脸蛋,在男孩怀里“嗯”了一下。 毕竟是在家里,不好随处胡闹,宋青阳得到了女孩应允,就一把穿过腿窝打横抱起,走向了自己的房间,迫不及待地将女孩压向柔软的床铺。 还记得两人的初次就在这个房间发生的,晏恬芮当时硬是将床单给撸下来带回去毁尸灭迹了,现在想想真有些后悔,留作纪念也比较好啊。 牛肉是肉中骄子,有补中益气、滋养脾胃的功效,加上两人下午那一番波折之后感情升温,此时房间内气氛热火朝天,窗外好像刮着寒风,力道砸在玻璃上哐哐作响,可这一点儿也不影响这对爱得浓密的小情侣彼此互助着将身上的冬衣脱个精光。 还是有些冷的,女孩急切地想要汲取男孩温热的体温,手将他的脊背缠得越来越紧,阴唇和耻毛周围爱液横流,湿了一片,她主动地挺起腰去蹭他翘得老高的大阴茎,她感觉到男生那物又硬又胀,一下一下跳动着戳着她柔嫩的腿心。 唇齿间也吻得难分难舍,舌头灵活地撬开彼此的牙齿,席间芝麻酱和咸味吃多了,现下正渴得很,女孩察觉到淡淡湿润便伸出小舌去轻舔,霎时柔软的大舌填满她唇间,用力的倾送着他口中的唾液。 光滑白嫩的身子,被男生同样赤裸着的胸膛压在身底,女孩皮肤细腻随了母亲,山野下奔跑者长大了也养得了一身白似珍珠的耀眼,除了冬日擦脸的婴儿面霜,这莹润全是天然形成,与男孩常年在训练场和野外赤膊顶着烈日拉练,形成的一身黝黑腱子肉印在一处,黑白间张力十足。 应该是火锅热气蒸腾后的效果,白嫩里泛起红,暖意流淌在温热的血液里,衬得一抹胭脂色从上至下,染得女孩皮肤嫣然绽放,美盛冬日的桃花,赶超枝头上的红梅。 虽然不是城市里精致讲究里养出来的,这身骨看着娇弱瘦小,可莹润皮肤紧致异常,遗传她父亲的皮肉紧实,揉捏起来弹性十足,但又不像男生肌肉那般的硬邦邦,看来他的芮芮不仅脸蛋胶原蛋白充足,捏得好玩,宝贝身上的蛋白更是长得恰到好处,贴在自己骨骼明显的身躯上,异常舒服。 相较于女孩现在的浴火浑身,宋青阳此刻反而克制住了冲动,他还未完全下午那一大风波中抽离出来,此刻更享受着和心爱女孩贴在一起的温情,抬头挺立的硕物还被自己包裹在黑丝四角裤内,高高撑起的那一小部分布料已经沾满了女孩动情的春液,再流些吧,再流得畅快些吧,仿佛女孩越动情愈渴望他的身体,宋青阳就越能感受到晏恬芮对他的在乎。 ———— 就算没有猪猪,大家留个只言片语也比较好啊,小龟求各位大佬宠幸(????)?(¥A¥)?恭喜发财 寒冬暖夜H 晏恬芮睁开迷离的双眼,将自己吮得红肿的唇瓣抢救出来,一颗脑袋充满了疑问,她看向男孩顶得自己汁液横流的高翘阴茎,为什么还披着外衣藏在黑色内裤里,她已经这样被压着磨蹭顶弄了好几分钟了,大腿内侧也被这人吮了又吸,花芯也被无意中舔了好几下,才换作大物在阴蒂阴唇边,瘙痒似的勾引逗弄。 叔叔阿姨说了出门,但也没说今晚不回来,宋青阳这是怕了,想体外吗? 她要问个清楚,“你不打算进来了吗?”说完自己将蜜穴往阴茎上套了套。 宋青阳撑起身子,笑得胸膛闷响颤抖,“芮芮的小穴也想要吃哥哥了吗?” 食色性也,晏恬芮已经尝到了这方面的妙处,上大学之后偶尔也会自给自足,摸摸过个瘾,何况他刚才说过不要谈性色变的,她重重地点了点头,不管叔叔阿姨会不会回来了,她要吃肉,“嗯呐,我想要吃哥哥,要哥哥的阴茎填满我!” 女孩进步未免太大,作为一手开发出她娇媚身体的始作俑者,自然满足感飙升,宋青阳将她的腿心敞得很开,露出里面暗藏的娇嫩花珠,一面褪去内裤,单手用牙咬开包装袋,戴上保护伞,一面往腰腹上蓄进力量,扶着又粗又长的硕物往小口里挺进,他看着阴唇口被撑得紧绷浅薄,但蜜境一吞入龟头口,便热情地吸吮收缩,再往里进,花径曲曲折折,蜜道里的滑液帮助他进得更深。 晏恬芮感受着花径里充盈保障起来,口中也嘤嘤呢喃起来,像蛇一样舞动着腰肢,宋青阳再也经受不住,将那女孩唇间娇吟皆搅乱在交缠的唇舌间,将欲合拢收紧的双腿掰分到极致,听到焊野的腰胯,将阴茎冲顶得越重越深。 粗硬的毛发和装满精液的囊袋也紧抵着女孩柔嫩的腿根处,或重或轻地抵撞厮磨,连同地那兴奋地进进出出的捣弄,将连接处的几分蹭得红肿狼狈,越来越多的透明爱液涌动而出,将两人下腹处的毛发粘黏在一起,愈发的情动不可分。 整套房子静悄悄地,唯有空调为了传送出暖气还在嗡嗡地辛勤运行着,窗棱还在应着屋内大床两人皮肉拍打的节奏,咣咣地送进来些寒夜里的冷风。 然而火热未减半分,菇滋菇滋的肉棒进出湿热花径的抽拔声,将满房静谧揉得粉碎,化得暖融融,越来越让人招架不住... 分泌出再多春水也难阻男根不断的肿硬,粗壮的硬物将女孩肚子撑得愈来愈酸胀,晏恬芮的手不经意间摸到小肚子,竟能隐约感觉到里面的动静,好不颤动,原来女生的阴道连到小肚子里面来了吗? 人类身体好神奇,怪不得男女交合之后送入精液,女生就可以在肚子里孕育出生命,原来是自己里面有好多通道,强大安全的空间啊,稍一不慎被男生阴囊里的一颗种子闯了进来,可就是生命大事了。 女孩脑袋逐渐走歪,不去管那还在甬道里辛勤耕耘的大阴茎,宋青阳看晏恬芮前一秒还配合着自己吞吃,下一秒,眼珠转到天外去了,心里极为不爽,这是吃够就撒手不要了吗? 他加重力道,不再走温情路线,抽插一下猛过一下,将震动波纹大力地顶弄传向女孩的乳桃儿,再晃过她的脑袋,让她注意到身前的他。 “嗯?干嘛...突然...这么重呀...阿呀呀” 女指甲尖儿孩胳膊攀上男孩覆满汗珠的肩膀,用指甲尖儿狠狠地划下几道血痕,作为抵抗,汗珠顺滑进血痕细沟里,立即辣痛得浑身瞬间僵直。 宋青阳粗喘着低吼一声,臀股就像打桩机一样,狠狠抽插捣弄地身下越发娇柔的人儿,冲进去!击穿她,最好能冲进女孩的胞宫,将自己送入孕育爱的结晶的深入,化为那一颗精子容纳进入,一时之间床榻间棉被里啪啪啪绵延情热,抽插拔出声不绝于耳。 晏恬芮已经被肏弄得发不出实声来,上半身带着乳儿被大阴茎要了命地大力撞击,东倒西歪如同杨柳,女孩气若游丝的求饶,小手拍打着不断起伏的肩膀,小腹处,蜜口里不断收缩抽搐,花蕊深处被逮住不断刺激,一股有力的水流随之喷洒而出,晏恬芮脑海里闪过瞬间白光,在高潮之中舒服地尖叫出声。 “阿呀,快停下来...哼嗯...我好像尿尿了...”太羞耻了,怎么还同小孩尿床一般,怎么就没忍住呢! 可身下抽插依旧未停,反而撞击得更加猛烈,女孩高潮的小穴痉挛时带来的震荡紧缩之感,让男孩好似羽化飞仙,他当然知道这不是尿尿,可脑子里已经没有理智可以让他停下来。 满屋子弥漫着浓浓的男女交合的淫靡气息,灰色棉质床单上已经是滩滩粘黏的水润,宋青阳舒爽得喘息,修长的指节在交合处抚摸,眼眸里满是那吞吐自己兄弟的嫣红润泽花穴,小巧肥厚的两瓣被抽拔着翻进带出,吃饱了爱液充满了血绽放得正美艳。 他眼里的火越旺,大掌托起女孩腰臀的一边滑腻,咬着牙蓄着力,狠狠地冲击了几十下,将粗硕膨胀的根茎顶在女孩蜜境深处,将灼热的精华,射得龟头顶端的保护伞满满当当。 “芮芮今天好热情哦~”男根还在颤抖着射出余精,宋青阳俯身去含住女孩红唇,与软绵晕乎姑娘缠绵亲吻,唇舌在空气里发出砸砸水声,他伏在女孩的身上,喘着粗气,觉得自己天上走了一遭,好似这一刻才真正的长大成人,阴茎还半硬着深埋在水境中,宋青阳有种他和芮芮就在这屋里,成家过日子一般的温馨感,就这样天荒地老,养育自己的儿女,看着他们长大成人,然后在晚霞下携手散步... 欲望得到满足之后,晏恬芮率先回过理智,她拍拍压在身上的沉重身躯,“青阳哥哥,快抱我去洗澡,不能让你爸妈撞见了!” 梦境戛然而止,宋青阳恋恋不舍地将粗茎抽身退出来,眸光还灼沉地看她柔软小腹蹭磨出来的猩红,花穴圆张间,花唇晶莹肿胀。稠白浓浆还在潺潺地从那小口汩汩流淌,隐入股沟间,沁在床单上... 他深深地吸入一口气在胸腔间,忍住源源不断地欲望,将女孩抱入淋浴间,为她擦洗身子,抹上香香,又穿上洗过水的新睡衣,这才送进客房铺开的羽毛被里,晏恬芮睡得很安稳,表情香甜。 只有男孩一边收拾着房间饭厅的狼藉,一边还在懊恼在自己家中的受缚,孩子半年了才能吃上一回肉,容易不? ————童鞋们这段日子们是不是饿狠了,没办法,剧情发展,很不容易可以do了,但是长辈在呢,还是不可太过于放肆,O(∩_∩)O哈哈~ 温馨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天明,天色不再那么阴沉,乌云退场,换上棉絮状白云,云间倾斜出了少许黄灿灿的太阳光线,景色建筑物也随之明亮起来。 清晨起来后人还是迷糊放松地,谢阿姨和宋华民都在餐桌上,吃着小笼包,油条,喝着豆浆牛奶,晏恬芮不再收敛着动作,豆浆咕咚咕咚地很快一杯见了底,又接着喝了一杯热酸奶,肚子鼓起来才去吃包子,慢条斯理,半天喂不下一个,两个大人好笑地看着她吃东西,场景生动又温馨。 吃过早饭两位长辈就准备去上班,谢芳还要给零花钱,让晏恬芮去逛街买冬衣,女孩哪能这么厚脸皮,还能伸出掌心去?! 她已经看过昨天叔叔给的红包,里面足足放了二十张红爷爷,何况她包里的卡还有宋青阳的巨款呢! 谢芳见女孩推拒得厉害,正巧今天研究院没什么重要的事,可以早点下班,便干脆说,“芮芮,阿姨知道你脸皮薄,那等我下班回来,一起逛街去啊,我也看看冬装去,你在家等我哦~不准再拒绝啦。” 晏恬芮腼腆一笑,“好,那我在家等着干妈,咱们母女一起去逛街~嘿嘿” 女人这才满意地穿上靴子,挎着方特包出了门。 女孩还穿着谢芳给准备的、成套的熊猫毛绒睡衣,像是长在自己家里的小人一样,娇俏可爱,宋青阳问,“芮芮,今天有什么想做的吗?” 晏恬芮穿着这套家居服,也感觉舒适暖和,她暂时没有出去做些什么的心思,昨天的爬山项目足够她消化一阵子。 她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具体的想法,看向男生,“青阳哥哥,你呢?” “嗯?芮芮没有想做的?” “没有哒,我随你安排哦~” 这么乖巧,“那继续在床上待着?”他故意逗她。 “我才不信呢!小心你的肾,年纪轻轻地,就肾虚得像个小老头!” “那我可要叫屈,这半年来,也就昨晚有过一次,我还怕憋坏了呢!” “胡说,我就不信你自己一个人不会自助。” “自助?哈哈,自助哪有芮芮的小穴好用,纯粹地发泄没有意思,你真当我精虫上脑啊!” 晏恬芮才不信呢,他的有些甜言蜜语,只能听一半放一半,她坐到单人软沙发上,“那你到底想干些什么啦嘛?!”语气有些急。 宋青阳见不得女孩撇开他单独坐着,他也跟着走过去挤进去,将女孩挪到自己腿上,“喏,就这样待着就挺好~” 晏恬芮就想一个人窝着,嫌弃地推开这只粘上来的大狗狗,“对面不是还有一只软沙发嘛,你过去!”她需要有自己的空间,不习惯这样时刻像连体婴儿,皮肤生了胶般,气息和温度缠在一起。 宋青阳的手指捏了上来,他揪揪女孩的婴儿肥,“刚才说随我呢!这么快就变卦,果然没错,女人就是善变!” “...”说不过他,她的意思是宋青阳今天想做些什么,她就陪着他做,而不是什么请求都听他的,哎,异地还是会更舒服一些吧,真是矛盾,没见的时候苦苦思念,见着了之后第二天就开始不耐烦了。 宋青阳见女孩没再有异议,就拿过茶几上的遥控器开了电视,画面一出来便是《亮剑》,不用换频道,他拍拍女孩头顶,商量着说,“先看会儿这个。” 液晶屏上是朴素粗矿的红军同志,环境粗糙色调灰暗,宋青阳却看得很入迷。 晏恬芮问身后环抱着自己的宋青阳,“哥哥,你进军校之后,再看这些打仗片,是不是更有感触啊!” “嗯~有些场景和情怀确实能感同深受,你会发现那时候战士们条件有限,可是为了劳苦大众和祖国的疆土,就是能个个往前冲得无所畏惧!没有什么困难是他们克服不了的,这种精神值得我们学习啊。” “兵种不一样啊,你将来是要开飞机的。” “那时候的飞行员更了不得,他们多是受过教育会英语留过学的富家子弟,也是义无反顾就参兵,一个人一架飞机就可以把鬼子的一队飞机打得屁股尿流,可一旦上天他们就是孤军奋战,机在人在,机毁人亡!从毕业到牺牲,可能只有短短的半年,而牺牲时,他们的平均年龄只有23岁!” “那对比现在的年轻人,我们都要羞愧死了。” “时代不一样了嘛,不过也正是经济发展迅速,我们国家现在也能自己培养飞行员,技能体系都趋于成熟,越来越多普通人也可以接触到这一份天空梦。” “那你本来有很多更挣钱更有前景的选择,现在就将自己的前程和飞行员捆绑在一起,就不后悔吗?” “不能说一点悔意都没有,刚开始一两年非常不适应,有很多杂念,身边好多朝夕相处的同学,都随时能被淘汰出局,可能我也有那么一天,焦虑着急也没什么用,不让自己留下遗憾就成。芮芮,你知道杨利伟吗?” “知道的,我们国家太空行走第一人呀!” “那你知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 “这个没有了解过呢” “当年他从太空返回已经是九死一生了,舱门打开面对媒体前,他就一身伤一身血,经过医护人员处理之后,他才收拾好状态和大众挥手微笑,飞船产生的共振对他的身体产生了太大伤害,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什么重活都干不了,就像你的妈妈一样,但是现在的他还在坚持训练,时刻做着有一天还能再去太空的准备,从没有放弃的想法。” 晏恬芮没有再接话,她在思索着男孩刚才说的这一番话,思索着自己母亲也曾经历过两次鬼门关,但是她仍然生机勃勃,有着喜怒哀乐,和人生走下去的希望... 宋青阳继续说,“有的时候我看着你妈妈,都会觉得这两个人其实挺相像的,你妈妈也是为了两个女儿,一直坚持着,没了自我,没了尊严,但另一个层面上,她又是值得的,她的两个女儿懂得感恩,明白作为母亲的苦心,她一直以来所坚持所热爱,是正确无畏的,而你爸爸,其实我想,当他身上的负担轻了点儿,那些佞气也会相应减轻些。所以芮芮,我将我的储蓄卡交给你,一方面是我信任你,将你视为我终身的伴侣,另一方面是我真的想让你过得轻松些,你能明白吗?” 怀里的身体此时微微颤抖着,女孩没有出声回应,但透过手指传出来的细小呜咽声,表明了她将男孩的这番话,听进心里了。 哭吧,我的女孩,发泄出来! 宋青阳缓了一会儿继续说,“芮芮,你有时候太过懂事,昨晚在一起时,我抚摸亲吻你的时候,就感觉到你背上新增有浅浅的疤痕,而且不止一条,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你也从来不告诉我你的这些委屈,你只是说相信我,做我的后盾,可你好像一直对我蒙着一层纱,并没有真正将我视作你的后盾。” 做饭也简单 呜咽声随着他这段话明显变大,化成委屈极大的痛哭,女孩瘦弱的身体在自己宽大的胸膛里颤抖起伏着,宋青阳心疼不已,着急起来,要掰过伤心的脑袋给她擦泪。 谁知晏恬芮这时候倔强得很有力气,硬是僵持着埋着头,不肯露出她的脸庞,呜哇的声音越嚎越大。 宋青阳只得从后抱住这小小的一团,像往常女孩哭时安抚的那样,轻轻拍着她的头顶,下巴微靠上去,轻笑着自省,“刚才是我说错话了吗,怎么开了芮芮家的水龙头,关不住啦?” 女孩嘴里嗯嗯哼哼地,四肢也费劲跟他挣扎着,摇摇晃晃,来表达对他这句调侃的不满。 宋青阳尝试转移她的注意力,“你看李云龙和政委间吵嘴,多好玩儿呀!” 嗯?晏恬芮抬起泪眼婆娑的脑袋,去看电视画面,白茫茫一片,哪分得清是谁的脸,她抬手擦干眼眶的泪珠,收进情绪再去看,哈哈哈,怎么两个男人像村妇吵架一样,将过往小事一件件拎出来算总账,小气吧啦的,“哈哈哈哈哈...”她终于笑出了声。 宋青阳也跟着她笑,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愣是从经典中看出趣味来,时不时地,就某个情节发表交换着彼此的看法。 到11点半,3集《亮剑》入脑海,湖南卫视的剧场时间结束,新闻节段来临,电视里预告下一个节目是午间新闻,两人这才知道该吃午饭了。 “芮芮,肚子饿了没有?哥哥带你出去吃?” 晏恬芮歪着脑袋,眼睛沽溜沽溜转,狡谐开口,“青阳哥哥,你不是说要做我的后盾吗?那你先从做饭开始吧!” 宋青阳头大,他在军校里都只煮过泡面,哪会柴米油盐酱醋茶丫,他摆摆手,为难地说,“芮芮,做饭是你的强手,不是我的啊,就别为难哥哥了,嗯?” “哦”晏恬芮一脸失望,又坐回沙发上,没有骨头似的,比霜打了的茄子还要沮丧。 宋青阳只得妥协,去捞陷下去柔软沙发的娇小身躯,“好好好,你也知道发脾气了,那芮芮来教哥哥做饭好不好?” 当然好啦!晏恬芮不用他抱,立刻一个弹弓弹,从男孩怀里跳下来,去冰箱里看存货,不能做复杂的菜,不然中午饭何时到嘴,片刻之后,她拿出一块冰冻五花肉,两个西红柿,3个鸡蛋,4根葱,五瓣蒜,6个青椒,青椒炒肉和西红柿炒鸡蛋很简单了吧,她摆到厨房案板上去。 “先拿着电饭锅内胆煮吧” “量筒量两回倒进去,够我们两个人吃了” “水不能放多了,看喏,伸进一根手指头,深度大约为米的一半,差不多了。” 按了煮饭键之后,她又来指导男孩洗菜切菜,看宋青阳那股费劲的样子,晏恬芮可不惯着他,“青阳哥哥,我可是从冰箱里挑挑选选半天,才最终选定这两个菜的,金针菇蘑菇这些,洗了直接丢进去煮,没有一点技术含量,我不能看轻了你不是,你要加油哦!” “哎哎哎,切了辣椒的手可不能直接往脸上,皮肤上蹭,这个青椒也很辣的~” “五花肉切薄点儿哦,待会儿下锅炒,不好出油哒” 唯有鸡蛋,只要往一个方向搅拌,将蛋清和蛋白完全混合在一起,他就做得挺好,西红柿薄厚不一,也随便啦,反正遇热炒一会儿就会软化出汁儿。 “锅还有水,要再烧一会儿哦,不然放油会四处溅的~” “戴上围裙吧,油烟弄到衣服上可不好洗。” 晏恬芮努力掂起脚,为男孩挂上谢芳平时做饭的围裙,刚硬的青年配上小碎花橘黄围兜,哈哈哈哈,很合适嘛,她忍住笑,给宋青阳系好蝴蝶结,又往青年脸上发送一连串啵啵,嘬得宋青阳都羞涩了几分要躲。 但他倒是对女孩的指导言听计从,没有农村男人那一幅唯我独尊的模样,动作再不熟练,也将这两个菜顺利出锅了,调料的量都是女孩帮忙放的,味道不会差到那儿去。 盛上两碗热气腾腾的米饭,女孩就着这两个菜吃得津津有味,宋青阳也就放松下来,去尝自己做的菜,嗯,还真可以,看来做饭也没有那么难。 两人现在的气氛不错,宋青阳再次提起上午的那个疑问,“芮芮,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哥哥,你背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吗?一条条的,哥哥想起来就心疼。” 晏恬芮顿住夹菜的手,她有些难为情,男孩刚夸完自己的妈妈,自己就要在他面前说她的坏话吗?她有些踌躇,实在不愿意去破坏男孩心中,才有的一点对自己父母的好感。 “青阳哥哥,我会挨打,也是因为我自己犯了错,至于原因我想你还是先不知道的好,也算是给我留点空间吧,好不好?” 宋青阳无奈,自己都将身家交给女孩了,可她还隔着一层,让自己看不清,上午刚说过的话现在依然是两人之间的阻碍,罢了,也是他自己选的,即使是情侣也要给足对方私人空间。 “那你得发誓,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muma~” 晏恬芮撅着油嘴在男孩脸上响了一记,伸出指头对着天花板。 “晏恬芮发誓,有什么开心的不开心的,都要第一时间告诉青阳哥哥!” 她这是仗着自己通讯不方便,反过来暗示自己的不对吗?没办法,在日常通讯交流上面,他怎么补偿都弥补不了。 抹药h 吃完饭,晏恬芮接到春荣姨的电话,问她家教什么时候结束可以回家,明天就是小年,按理说这样的时日,雇主不会再让自己的小孩继续补课。 “多补一天是一天吧,这家人挺好的,给钱也大方。” “是吗?”女人声调明显因为兴奋提高了几分,“那你晚回来几天也可以,再晚到腊月26、27,在别人家多耽搁可就不行,这钱咱也不能挣了知道吗?” “知道了,妈妈。” 她按断电话,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自己就这样做贼似的在宋家待着,言不顺名不正地,总会被有心之人听到风声,宋青阳倒是心里坦荡荡,他父母也比较开明,可她家人就不一定了,爸爸那一代家族的光荣和前途全压在了姐妹两身上,一个谎言就逐渐需要千百个谎言去圆,越想要遮掩,心里压力就越大,整天过得苦大仇深的,没有一点这个年纪少女山花烂漫的样子。 宋青阳拿着药膏和棉签,推开客房进来,就看见少女满腹心事的样子,关心道:“怎么啦?接完妈妈的电话,这么不开心?” 晏恬芮收敛起内心的乱麻挣扎,抬起小脸,因为这句关心而暂时散去脸上的雾霾,她微微摇头:“是我有些事情没想通,心里挣扎得厉害呢!” 宋青阳闻言在她身侧坐下,放下手中的药盘,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我本来是想要识相闭嘴,只来给你背上抹药的,现在我再问问你,要给哥哥分享你心中的烦恼吗?” 女孩身子还倚靠在男孩的左肩上,她昂起脖子去看男孩的脸,他含笑地温柔看着她,表情平静,祥和,包容,这一刻她从这张俊颜上感受到了很大的能量,真真切切地可以去体贴和依靠,她慢慢又将小脑袋挪回男孩的脖颈,舒服地蹭了几下才开口。 “青阳哥哥,我好羡慕你,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这么轻松,我就不行,行动之前思前索后地,最后什么都做不成,我现在和你见面,在父母那边都得打好几个幌子,欺骗了他们,我心里也不好受,可是我再也想不出比这更好的法子了!” 宋青阳起先听到女孩的夸赞,还愉悦地大笑了几声,听到后面,他起伏的胸膛又慢慢平静下来,家庭氛围到底不一样,有时候他也挺烦躁女孩的这种小心翼翼,只是好不容易见面一次,他将这些不满都压下不表,总不能见面就吵不是?! 农村家长最看重的是什么,女儿的名声和前途,晏恬芮才刚上大学,和男生谈恋爱发生关系,在那对农民夫妻看来就是大罪,目前这困局暂时无解,只有自己理解她的处境,和家人一起帮她分担心里的忧虑,才是他现在要做的。 “芮芮,其实只要不捅到你爸妈面前,我们在一起做了什么,关系到了什么地步,没有人会关心的,谈恋爱不是很美好很甜蜜的事情吗,我可以配合你,咱们再忍忍,等你大学毕业了,我家就去你家提亲订婚,将这名分落实下来好不好?” “那你爸妈会情愿给我们打掩护吗?” “当然愿意啦!你也不看看你昨晚来,他们的那个高兴劲儿,何况他们一直都想再要个女儿,现在白得了一个,疼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干这种把你往外推的事儿呢?” 晏恬芮心中的不安还未完全褪去,只不过男孩的这一番安慰,确实将心中的郁结解去了不少,她抓紧宋青阳腰腹的羊毛衫,鼻间汲取着男孩身上的气息,和他靠得紧紧地,她之前的想法实在是太悲观,好的爱情不会使人失智,尝试着用心感受爱,培育爱,她和宋青阳也能够在精神上一路同行。 无关情欲的亲密拥抱在这一刻更加珍贵,两颗年轻的心这才真正地走近,他们都看到了彼此身上的闪光点,包容着一些身不由己的困难点,人无完人,在一起开开心心地,知道互相珍惜一起成长就是良配。 宋青阳还一直惦记着女孩身上的伤痕:“芮芮,我打开空调,你把毛衣脱了,我在给你涂涂药吧。” 门窗闭紧,室内充盈着暖气,女孩光裸着被趴在床上,男孩用面前蘸着药膏,一点一点地沿着痕迹细细涂抹,对着女孩细腻白嫩的肌肤,他内心竟一点杂念都没有,长长的伤痕布满了整个身体,延伸到女孩还穿着衣服的部位,他足足抹了二十分钟才将背上的每一处都完全抹到,正面也有,女孩翻身过来,就连最柔软粉嫩的双丘和乳珠上也受了藤抽,可以看出女孩不堪瘙痒结痂,被反复抓痒叩开过,时间久了便痕迹最重。 平日里宋青阳最爱女孩的这一处,柔软温暖,在自己大掌的揉捏下可以随意变换形状,唇舌去挑逗时也最敏感,不住地颤抖潮红,反应真实。 下手之人怎么能这么狠,估计是女孩挣扎时就无论什么部位,只为泄愤,皮肤这么嫩,虽只是破皮出血,但当时女孩一定疼痛万分,被打了还不能说出口,那就一定是家里亲近之人,不能反抗不能叫屈。 宋青阳纠结起手上力量,更加小心地去对待这两只桃儿,他每涂抹一分,心中的痛就集结一分,泪意也蓄藏在眼眶里,这个在军校里刚强坚毅不被打倒的青年,却在面对心爱的女孩儿一身伤痕时,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感,化作眼泪宣泄而出。 泪珠儿无声地沿着青年紧致的面庞流下,啪嗒啪嗒地滴在女孩平坦的小腹,微闭着眼睛的晏恬芮感觉到不对劲,撑起身子睁开双眼,这才看见宋青阳已经泪流满面,她仿佛也感受到了什么,心灵被极大地震撼到,男儿有泪不轻弹,她一直认为男人普遍心肠硬,何况是上军校的他。 即使晏恬芮早已收拾好受伤的心情,可在青年的动容感染下,她也不由得唤起了当时的记忆,那会儿的委屈和心痛化作这时的共情。 她喑哑着嗓子去抱沉浸在悲伤中的青年:“我们这是怎么了?上午我哭,现在你又哭,跟比赛似的!” 宋青阳见女孩也流着泪,还要顾着来安慰他,心疼更甚,他回抱住女孩:“你怎么还能来安慰我!哥哥就是心疼你啊!”说完青年竟然呜咽出了声儿。 一脸悲痛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出了什么意外呢! 晏恬芮反而停住了眼泪,她学着青年以往安慰她的方法,用两只短肉手,捧起男孩还在嗡嗡痛哭的脸庞,用药盘上的纱布给他拭去眼泪,这种薄纱布吸水性不是很好,青年这回泪腺引发了,跟发大水似的,晏恬芮只好自己用唇去吸,先吸去脸颊上的,再吻干长睫毛上挂着的水珠儿,她又往下稳住青年的双唇,要转移他的注意力恐怕才能止住他哭了。 果然晏恬芮只在他唇上吮吸舔吸了一会儿,青年的唇舌就主动缠绕上来了,此时脆弱的他急需要女孩的慰藉,急急地吃着女孩嘴里的氧气和口水,手上也在女孩赤裸的上半身胡乱游走着,唯独粉嫩的双丘越过不敢去碰,更不敢去揉。 晏恬芮却没这么娇气,她引导这青年的双手抚上自己的饱满双桃,眼波流转地望向他:“青阳哥哥,你为什么要冷落他们,我现在一点儿都不疼了,只有一点浅浅的疤痕,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愈合的。” ———— 这章新写的,感觉这一块儿可以再细写点儿,加个肉章啥的,来不及润色修改了。看到虫直接指出来哦~ 狠狠要我H 现下女孩为了安慰他,忍下委屈也是有可能的,宋青阳又怎么能真的只顾自己快活呢! 他抽开被女孩摁在粉丘上的双手,克制着说道:“芮芮,你不要安慰我!” 晏恬芮还在亲吻着青年,她第一次感受到亲吻的魔力,让人沉沦心醉,她又捉回青年躲开的双手,坚定地将自己的高耸送到青年掌心:“青阳哥哥,我想要你揉它们,我还想要你亲亲,含含,不止这里,我身上的每一处,我都想要你狠狠地,收紧到你身体里,现在我不需要你怜惜,我就要你热烈地进入我的身体,让我感受到你对我的喜爱!” 说完她也不顾青年一时的怔松,自己的两只小手就带着两支骨节分明的大掌,揉捏起自己的酥胸,她情动不已,还要隔着青年的绒裤去抚弄青年身下还在沉睡的巨兽,竟然还没有动情!她又跪坐着去舔弄青年的喉结,巨兽像听到了指令般立正朝她白嫩的手打招呼。 宋青阳浑身都环绕着女孩香甜的气息,她的长发随着她动作翻涌起来的火热气息,缠绕在他的裤管上,慢慢集中到下腹那一处,安静的阴茎不受控制的硬了,说好只是涂药呢?! 女孩的丁香小舌还在挑逗轻触着青年的喉结,她的手也感受到了肉柱的隆起和胀硬,她沿着他肉物挺起的形状轻轻按揉,抬起上身凑近他耳旁轻语:“青阳哥哥明明也想要芮芮~” 明明是一只还未长大的粉嫩姑娘,她此时却魅惑得像一只蛊惑人心的妖精,斜着眼觑他,呼出了甜甜的气息喷洒在他还微红的哭后脸庞:“青阳哥哥再不吃我,就没机会喽!” 肉物的热度隔着冬裤都无法忽略地躺着她的手心,阴茎偾张得几乎要从绒裤中撑破出来,鼓鼓的一大坨在他的腿间异常明显,青年的大掌还在饱满上,可他并没有放开揉捏,反而骨头蓄力撑起皮肤,显现出青筋,指节都在微微颤抖,他在忍,在克制! 晏恬芮仅有的功夫都用上了,也不见青年动容,刚才才止住的泪这会儿又涌上了,她睁着泪眼控诉青年:“青阳哥哥,你为什么不满足我!等你回军校去,我就找野男人去!” 这还能忍?宋青阳本就克制的辛苦,听见“野男人”叁个字就立马破功,将女孩一把压在身下,将女孩的唇舌猛地吸进嘴里,用力地吸绞含咬,晏恬芮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快被他吸麻了,舌尖还被青年狠咬了一口。 直到女孩的双唇红肿酥麻不已,他才放开,转而又含住她的一侧酥软,呼吸品尝着她的奶香,连同刚才涂抹上去的苦涩薄状膏体,也一并随着唾液吞进腔腹,略带薄茧的大掌,顺着他凹陷的脊背线,滑到她的腰窝,钻进她身上仅剩的内裤里,满手滑腻饱满的臀肉,他迫不及待的去揉捏,嘴上含着乳儿轻柔,大掌却毫不掩饰地大肆揉捏,一边搓着,一边还将滑腻的腿挂在自己腰上,用肉物去摩擦女孩的腿心。 是的,就是这样被狠狠揉搓,狠狠需要的感觉,她扭了扭腰臀,中央掩埋处已经湿透了,溢出的液体随着她的动作在小口外流动,痒得她难受,硕物还隔着内裤只轻磨她,殊不知她的蜜水已经将内裤浸透,连同青年的绒裤都沾上了湿意,手指依然只在臀肉上揉捏,晏恬芮不满,她不要这样隔靴搔痒,不管是手指还是那挺立的肉物,她就要没有间隔地,进入到她的小穴,狠狠的给她捣弄几下止止痒。 她难耐地向青年索要:“青阳哥哥,不要再磨了,你快进来,我要,我要,嗯唔”她的小手伸出去解青年腰间的皮带,拉开内裤一角,捉住肿胀的粉紫色肉物,将它露出来,就要往自己身下流汁儿的蜜穴送。 宋青阳及时制止了她:“芮芮,还没戴套呢!” 女孩猛摇头:“不要,不要隔着一层,青阳哥哥干净得很,直接进来!”她手还捉着硬物不放,自己的内裤都不脱了,拨到一边露出粉嫩鲜红的蜜处,就要往里戳,她着急得狠,胡乱戳了好几下都没对准位置,着急起来又要掉金珠子。 蒙雾的双眼更是看不清,她哭唧唧地看向青年:“青阳哥哥,你帮帮我嘛。” 又娇又憨,身下的硕物也激动得溢出了几滴白精,他扶着自己的肿胀在女孩泥泞的化学上研磨,试探着往里研磨,一点一点地向前探进, 缩着窄臀,就着水液慢慢地插了进去。 “咿呀”一声舒服的呻吟,终于将硬胀纳入体内,女孩如愿以偿,她闭着眼睛,感受着体内幽径被他粗硬的肉柱一层层破开,顶端的龟头刮磨着内心敏感地嫩肉,直到整根入到底,肉柱抵着花芯研磨,根部的两个囊球也紧贴着她的贝肉。 宋青阳微微用力扶着她的纤腰,劲腰开始在她上方慢慢耸动,慢慢的拉出长长一截,又缓缓地送回去,一只手揉弄着她的另一侧乳儿,动作异常温柔,生怕弄疼了她。 他的粗硬将蜜穴塞得满满,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给她带来舒爽,凸起的青筋不时能磨蹭到她脆弱的内壁上,酥酥麻麻,酸酸胀胀,叫人难耐却没有一丝异常涩感。 晏恬芮抬起手去抚摸他揽在自己腰上的手臂,随着他动作的轻重而不时地抓挠出红痕,嘴边也发出无助的呻吟,几分钟后就痉挛着泄了身 宋青阳停下动作,下巴搁在她胸乳上,紧贴着肌肤喘气,头一回没有穿着小雨伞的亲密,让他神经上的触感更为敏感,阴茎在她颤缩的体内被夹得生疼,一大泡滚烫的透明液体从她花芯喷出,浇在铃口湿热着整个棒身,快感集中着就要喷薄而出。 他强忍着从紧裹着的肉穴里抽出阴茎,抱起女孩的身子,分开两条白嫩的腿盘在腰上,扶着粘泞胀大的肉物又入了进去,操干的动作狠戾,不复之前一直的温柔。 ————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极致H 宋青阳掌心宽大,指节修长,两只大掌扶上女孩的腰,就可以围上一圈,晏恬芮皮肤比较敏感,稍微用些力就容易起红痕,他就只借着手掌的宽大将女孩的腰身带向自己,往胯下抵,蜜境容纳力强,他就没有那么注意力道了,受过训练的腰腹极其用力,四肢几乎没有动过,只中间这一块肌肉力量集中,快速的抽出又插进去。 两颗囊袋拍打在她汁水泛滥的花穴口,发出啪啪啪的皮肉拍打声,盈满了蜜液的小穴在肉柱的不断操干下,花蜜四溅,星星点点地落在两人的大腿内侧和毛发上,连展开的绒面被褥上都流满了粘黏的透明液体。 明明是冬天,室内却火热异常。沉浸在爱欲中的两人,身体逐渐沁出薄汗,连带着爱液,润得两人身体滑滑腻腻的,看来做爱也可以解决冬日里皮肤干燥的问题。 晏恬芮也感受到了肌肤相接时的滑腻,身子摇摇晃晃地抓不住,只得紧紧地环搂住男生的脖子,窝在他一侧的颈窝里唤他,“青阳哥哥我好喜欢你哦啊呀”声音娇娇软软充满着情欲,越发鼓舞着男生发力捣弄。 他改用手臂环住女孩的腰身,将两人拉得更紧,腾出的一只手则抬起女孩的下巴,去吮吻她的嘴,勾着香软的小舌,卷去她口中的唾液混合着自己的,又送回到她嘴里喂她吃下,腰腹往上顶弄的动作却更急更凶,挨了几十下女孩就忍不住拍打男孩的肩膀,示意他赶紧放慢点速度让她缓缓。 女孩嘴里求饶着说受不住,可是蜜穴却死命着吮吸着其中的肉柱,小嘴儿一翕一张,吃得十分欢快,宋青阳只得偏过头去,去看书桌上的飞机模型,脑海里努力去回想手上实操的飞机数据。 忒有病,飞机再香这时候也不管用了,他忍得额头青筋直爆,微汗又蓄成了水珠滴下,大概静止了有那么叁十秒钟,他却仿佛在脑海里回顾了两人的一辈子那么漫长,低沉着声音开口:“芮芮,好些了吗?哥哥实在忍不住了嗯啊~” 晏恬芮其实只要稍微缓一会儿就够,她微微抬起小屁股试着去套弄男生的粗长,又坐下吃进抽出的那一截,也算是给他回答。 只见男生低吼一声,腰间才真正安上马达一般,一只手往后撑着床榻,另一只手掐抬着女孩的嫩腰,又凶又重地狠狠往里撞,越撞越快,愈插愈深,大开大合地操干着湿润热情地蜜穴,每次都是几近完全抽出又尽根而没,恨不得整个人都融化在这幽境里。 晏恬芮也配合着,试着调动自己腰腹的核心力量,去跟随男孩的肏弄,宋青阳见此抽插得更为激动,被拨在一旁的内裤不时地被他带进肉穴里,粉嫩的软肉哪能受得住,布料来回刮得她又刺又痒,嘴里的娇吟都化作了哭叫。 宋青阳见状,只得又咬牙停下来,迅速将阴茎抽出来,一把扯下女孩的内裤,再猛地重新插进去,一下操到了最深处,紧接着就狠狠操干起来,次次抵向花芯。 肉棒硬得像根铁棍,依然是快速地捣干着她的花穴,时间长了晏恬芮就有些吃不消,嘴里咿咿吖吖地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她还想要男生停下来让她缓缓,可宋青阳明显是需要连续的高强度刺激,越让他忍他下一次就操干得更加厉害,她逐渐地感觉到肚子要被顶破了一般,既快乐地呻吟着,又张着小嘴流出口水向他求饶。 “哥哥啊饶了芮芮肚子好酸好胀” 宋青阳简直以为他一整个中午都在隐忍,是哪个坏蛋主动来撩拨,让自己狠狠要她的?他忽视掉女孩此时的示弱,又将她整个身子压制到床褥上,脑袋埋在女孩玉白的颈侧,用唇舌去舔吻,动作称得上是温柔怜爱,下腹粗大的阴茎却是深埋在她的蜜穴里,缩着窄臀一面划圈一面往里钻,恨不得将两边鼓囊囊的阴袋也一起塞进去,又凶又重地捣干着,将两瓣小阴唇撑得红肿,随着重进猛出的抽插动作,粘黏在肉棒上可怜地翻卷着。 几十下的肏弄之后,他才停下这重重地惩罚,开始反过来逗弄她。 先是抽出长长的一截,剩下半截还在汁水浓密的花穴里,就着插入的部分,浅浅地在花穴口抽弄着,插个几十下,冷不防地再重重地冲到最深处,狠操几下又抽出来,继续浅浅地磨她。 晏恬芮被他弄得浴火浑身,挣扎着想侧过身子逃离,却又被身上的厚重身躯压得死死的,只能又躺平身子受他的侵略。 “呜呜…哥哥…我要…给我…嗯啊…”她痒得不得了,好想要他狠狠的操进来,干到最深处,解了她蜜穴里的瘙痒。但男孩却似没听到,仍是惬意的浅浅的插她。 她突然觉得人好矛盾哦,有时她喜欢重重的抽插,有时候又希望他温柔地抽出插入,但宋青阳又将两者结合起来折磨她,让她不上不下的不痛快,可惜力量悬殊,不然某天也得用这方法折磨折磨他。 “青阳哥哥…我错了…要我好不好…疼疼我…”男生一概吃软不吃硬,适当的示弱或者说一些好话,也许会起点作用。 说完她就努力挤出些雾水,让眼睛看起来湿漉漉地,像只可怜地迷路小白兔。 宋青阳垂着睫毛看她,喉结上下滑了滑。阴茎插在她体内,将她死死的钉在床上肏干。粗大的肉茎在她花穴里捣弄,溅出的液体又湿了一大片。晏恬芮搂着他的宽大背脊,两只细腿被他分开圈在他的腰上,唉唉的呻吟着受着他的肆虐,接受着交合处连续席卷而来的情潮,在他愈来愈猛的撞击下,哆哆嗦嗦地泄了身子。 不断抽搐收紧的花穴分泌着汁水,紧紧箍着膨胀肿硬的肉物,让男孩腰眼发麻,一股电流似的爽感传至后脑勺,他缩紧臀腹,在身下柔嫩身子里低吼着进行最后的冲刺,快速摩擦捣干了几十下之后,他一下子抽离出满是白沫的阴茎,在女孩满是红潮的肌肤上激射出了几股白浊。 好满足啊,宋青阳满心爱怜地又倒回在女孩身上,搂紧她酸软无力的身子,和她紧紧挨在一起。 此时谁也不想开口说话,身体都处在高潮的余韵中,脑海中白茫茫晕乎乎,兴奋褪去之后,大脑依然有一种空洞感,此时的身心放松到了极致,心态也变得祥和宁静,怪不得军校里有人会说做爱也是缓解压力的有效方式呢,和心灵相通的爱人做爱,一起达到高潮,这一刻人生好像没什么遗憾,如此无欲无求。 居安思危 宋青阳闻着女孩的香甜,足足在床榻上躺了一刻钟,脑海里做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美梦,这才起身拧上热毛巾,给已经熟睡的晏恬芮擦洗身子,擦完汁液,他又重新沾上药膏给女孩又抹了一层,她身子这么敏感,将来留下疤痕可就不好。 做完这些,他又给女孩穿上了内衣和保暖衣裤,从母亲房里搬来了加湿器,换上自己房里的被褥和被单,女孩朦朦胧胧间被挪来挪去,最后又陷入一个温暖干燥舒爽的软榻,露出甜笑睡得更香了,睡梦中,她和宋青阳组成了一家叁口,谢妈宋爸经常过来帮她们看孩子,而宋青阳如愿地成为某军区驻地飞行员,她在当地做着市场分析的正职,大学的晨雨剧社规模壮大,名气逐渐传播开来,每年会有集中的时间去各地演出,自己的爸妈也不再吵架,各自发展了爱好...... 晏恬芮睡了之后,这房子就安静下来了,唯有老式时钟走动时,发出滴答滴答的机械声。 明明《亮剑》还有下午档,书架上也满是排列着书籍,房内书桌上铺满了某类型飞机的全部研究资料,可宋青阳就是觉得很无聊,什么都不想做。 他在房子里转了一圈,最后还是拿了一本书靠在床头,看着她的睡颜,懒懒地浏览着,渐渐的文字也成了催眠,他忍不住滑下身子,钻进被窝抱着女孩,也闭上了眼睛。 晏恬芮这一觉并没睡太长,醒来时精神好极了,整个身体很放松,宋青阳并不在身边,她走出房门去寻,客厅没人,又去他的房间。 她推开门,就见大书桌上两台显示器开着,其中一屏背景色是黑色,上面显示着一行行代码,另外一屏则是白色屏幕,中央悬浮着3D模拟飞行舱,为了不让屏幕反光,宋青阳特意将窗帘拉拢,挡住外面的白光,此时室内一片昏暗清冷,电脑屏幕上发出的光印出青年轮廓分明的侧影,眼神坚毅专注,手指操控着鼠标在调试着各种天气海拔参数值,晏恬芮没再往里走,退出去轻轻关上门。 她坐到客厅的软沙发上,打开电视,随意换了个频道让它放着,人的思绪却慢慢地飘远... 她一向是居安思危的性子,和宋青阳感情进步了一大步,确实让她整个人容光焕发了不少,内心也充满了力量,可她也没忘记自家所处的困境。 ——- 去年寒假,在深圳表哥创立的工厂里打工的爸爸,因为控制不住脾气,在工厂里仗着老板长辈的身份,便有点居高临下,拿捏其他工友的气势,不服管也不服劝,在一次饭桌上酒喝多了,壮胆掀了桌子打了人,后续怎么处理成了个迷,只知道后来回乡过年的晏爸,意气风华,仿佛毛发都在耀武扬威。 晏恬芮还记得那天是腊月二十八,被打的那人已经将事迹传遍了星星竹海,中年汉子提着包裹走进山坳,样子有点不修边幅,皮衣穿得松松垮垮,完全像中了状元般,脚下生了风一样,大摇大摆地在这些留守的村民前走过,寒暄谦虚几句,显现外出打工人的荣耀来。 走进家门,反而什么也不说,就从手提包里掏出一沓红爷爷,足足一百张连成厚厚的一块板砖,是表哥给他的年终奖,他的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仿佛在不停地说着,快来巴结我,夸赞我,我拿回来这么多钱呢,这种得益在叁个女人面前又像是一种恩赐,看,叁个凭靠着我养的可怜虫,还不来捧起我的双脚,伏地跪拜感谢,他在外辛苦一年,这些在家里无所事事的女人,理应做小伏低,好好顺应自己才是... 晏恬芮当时就忍不住地皱眉,原本母女几个还在家里担心表哥会大发雷霆,革去这一个能挣钱又比较轻松地肥差,摆脱掉一个穷亲戚,没想到他还发了1万的奖金。 她知道这是娘家对嫁出去女儿的帮扶,可是表哥应该知道救急不救穷,而穷人也应该明白,不要把别人一时的好意当做依靠,妄想以后不断地侵虐吸血,受恩惠的也要有骨气,懂得适可而止,明白人家的好心,不然最后连亲戚间的情分都会败光。 现在想来,当时她的这种预感没错,当她也来到大舅的城市念大学,她也感受到了一向对她家比较照顾的两位长辈,明显失去了热情和耐心,当姐姐的大学生活每一处安排得好好的时候,大舅让她去辅导表弟作业时,她却笨拙不得其法,表弟直接就表达出不满来,家教告一段落,晏凝静又逐渐沉迷于大学的缤纷世界,学着打扮,买着昂贵的包包,谈着甜蜜的恋爱,她似乎受够了小时成长起来所受的苦,以为来到了天堂可以随意挥霍随意享受。 这两厢联合起来,不正是和电视里都市剧播的情形一样吗,农村出身的某一方发达了,在城里有了一席之地后,有心去扶持穷亲戚,穷亲戚拾阶而上耀武扬威,反客为主。 血缘带来的这点情分磨灭之后,穷亲戚就会马上跌回原地,然而有些人还是不能认清现实,不能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怨恨上了突然断了好处的亲戚身上,自断关系。 姐姐已经大四,刚参加了一年一度的研究生入学考室,只是她自己都说没什么把握,打算第二年复读,父母并未有什么意见,如果家里再出个研究生,那岂不是更光宗耀祖,可以吹牛一辈子?! ———— 哎,你看,人就是不能想太多,这样一梳理,女孩愉悦地心情又蒙上了一层雾霾,她人陷在沙发里,心仿佛也陷在了深渊里,挣脱不出来。 一码归一码,宋青阳父母接纳支持她是好事,可这跟她家庭的未来一点关系都没有,反而她又生出了压力,层层对比出来的压力,这边越美好,便愈衬出那边的不平衡来。 有的时候她也很烦这种思绪,为什么她就不能自私一些,只关注自身呢?为什么她就不能将自己从这贫困的家庭中抽离出来,先什么都不管,花时间精力提升自己? 是爱吧,记忆中也有很多温馨甜蜜的时刻,如果她有一天真的做到,熟视无睹这些摆烂,那她的心灵一定在荒芜,逐渐失去爱的能力和被爱的信心。 她想,有什么聪明的办法呢? 各有所思 两个年轻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渐渐忘了时间,少有的几缕阳光也褪去身影,夜晚的安宁要来了。 晏恬芮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圈,依靠在靠背上,眼珠涣散着出了神,连谢芳下班回家开门进来都不知道。 屋内一片昏暗,也没开灯,阳阳也没在,就只有液晶电视发出的一点光芒,映出一人蜷缩的身影隐藏在沙发里,没有动静。 谢芳以为芮芮睡着了,打开墙壁上的开关,连忙走过去要给她盖上摊子:“这孩子,怎么就这样睡在这儿,阳阳也不看着点,着凉了怎么办!” 晏恬芮听到声音,连忙坐起身子来,出声:“姨,你回来啦,我没睡着。” 谢芳闻言噗嗤一声笑,指责道:“那你也不能就这样躺在这儿啊,时间长了不冷呀!” 晏恬芮“嘿嘿”也回笑几下,并未反驳。 “阳阳呢,怎么留你一个人在这儿呀?” “青阳哥哥军校里有事情,在房间呢,我不想打扰他,就在这儿看电视。” “嗯,那行,正巧阿姨回来了,芮芮,赶紧收拾一下,阿姨带你出去吃大餐去!” “啊”她有些惊讶,“就我们两个人吗?青阳哥哥和宋叔不去吗?” “不管他们,今天晚上单纯是咱们女生的局,早上不是答应了带你逛街吗,来,阿姨给你编个辫子,把咱们芮芮啊,打扮得漂漂亮亮哒!” 女孩一头黑发,柔顺又浓密,倾泻下来,披在娇小身躯上,犹如一片瀑布,编成辫子也不用担心头发只有薄薄一层贴着头皮。 谢芳坐在红木椅上,晏恬芮就蹲在她跟前,将头发披散下来,谢芳一边将梳子从头顶梳到头尾,一边嘴里说着话:“以前生阳阳的时候,就多么希望肚子里是个女孩啊,可以每天给她扎个小辫子,送她上学,没想到后来出来的是个儿子,阳阳这孩子从小就没什么情绪,幸亏现在遇上了你,我才在他身上看到了些烟火气和人味。” 晏恬芮从里面听出遗憾来,明明山坳里的大人都很喜欢宋青阳啊:“姨,青阳哥哥很优秀很聪明啊,他还立志要当国家的飞行员呢。” 芳开始将女孩稠密的头发分成两瓣,回忆着自己少女时期编过的四股辫法,又将其中一半分成四缕摸索起来,她嘴里还在接着女孩的话:“芮芮啊,其实当父母的,都只是希望自己的子女过得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能养活自己就行,至于他优不优秀有没有大的出息,我们从不做指望,阳阳上了军校之后,一年只能回一次家,平时有什么事儿都不好联系,连他是冷是暖都无法知道,我和你宋叔心里干着急啊!而这些都只是开始。” 姨口中担心的,也正是自己所担心的,真的要鼓起勇气,打定主意和宋青阳在一起一辈子的话,她就要无条件接受这样身心不自由的伴侣,做好长期抗战的准备。 “姨,其实我很喜欢青阳哥哥为自己梦想奋斗的样子,这是他的抱负,为此他放弃了更加轻松的大学,放弃了普通人安稳的生活,身边人哪个能做到呢,男生将目光看向远方,而不执着于眼前的狗苟蝇营,就不会像我爸妈那样,整天吵来打去,互相嫌弃对方呢!” 谢芳手上动作未停,心里却叹了一口气,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啊,时光这么漫长:“傻孩子,你怎么这么实心眼,以后时间长了,等你们真正成了自己的小家,你会发现就你一个人在过日子,他的事业你不了解,你也不能帮忙出谋划策,你会常年过着守寡一样的生活,就连怀孕生孩子,可能他都不能陪在你身边,你现在年纪小,可这些事情阿姨也得跟你说一说的。” 那么远的事情她确实还没想象过,到时候她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她这会儿没办法再帮着宋青阳说好话了,承诺和誓言只不过张嘴几句话就行,真到了发生的时候,她真的能忍下那份孤独和寂寞吗? 人心总是在不断变化,晏恬芮自己都无法保证这一点。 她组织语言重新开口:“姨,小时候,我看着我爸妈打架互骂,我总是很害怕,手足无措,会做噩梦,现在他们还在不断的吵架,可是我已经明白了他们为什么吵架,因为他们各有各的主意,自尊心都很强,互不退让,只看得到自己委屈得那一面,心却始终不在一块,不能谅解团结。” 说得急了,喉咙里仿佛积了痰,有些痒痒,她咳嗽了几下继续说道: “即使是这样,也有好多人帮助我们,妈妈娘家的兄弟,还有爸爸这边的兄弟,平时有什么忙都会帮,只是我家人不知道珍惜,不太会感恩,如果我都意识到了这点还只顾着眼前的利益,遇到一点困难就跑的话,那也就太白眼狼了,同样地,姨你们也对我这么好,青阳哥哥也很照顾我,我也要珍惜啊,以后的情况谁也说不准呢,我和青阳哥哥只是在谈恋爱,能在一起走过这么长时间就已经很不错了。” 房里的宋青阳,已经改变了多种权值组合方案,试了好久都不太满意。 客厅里传来交谈声,他干脆扔下这一片混乱,起身出去,两人的聊天显然不是话家常,他站在门后听了一会儿,半晌还是放下开门的手,坐回椅子上,对着那团资料,久久未动。 客厅很快传来走动的脚步声,谢芳放开声音喊他:“阳阳,快看,芮芮扎着两股辫儿,多好看啊!” 他听见了,此刻却完全不想起身,从理性层面讲,他和芮芮确实有很多地方不合适,就如舍友梁启升所说,他们这样的职业,要么找一个家境殷实事业单位工作,不需要他多操心的女孩,要么就找一个在机关大院长大的有背景的同行,这种底层环境的老实人家庭他们实在没精力去应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宋青阳却无法大声反驳,宣扬他和芮芮矢志不渝的忠贞爱情,有多少青梅竹马和校园爱情败于现实,败于社会,甚至某些时刻他回想起军事竞技大赛上,那个来自机关大院某首长家庭的干练女孩白彦淇,在落败后也不见气馁地,冲到后台向他表白,他的心头都有些微动。 这种动摇无关爱情,只为前途,淘汰和停飞在他们的生活中始终存在,即使拼命留下来了,也会被分配到地方基层磨炼数年,现在他正经历地面模拟器训练,进行着100小时的初级飞行,他为这个梦想放弃了太多,来不及走回头路,如若真的链接到机关背景,他一颗总悬着的心,就算落了地可以稍微扎了根。 何况白彦淇性格直爽开朗,根本不需要自己花心思去猜。 这个想法一直被他埋在心里,像一颗地雷一样,总有一天会被引爆。 凝静不宁静「Рo1⒏red」 乱花渐欲迷人眼,农村汉子容易被城里美貌女子的花样所吸引,同样地,辛苦从农村考出来的小镇做题家也会因为大世界的繁华而迷失了本心。 晏凝静自从成了山村里远近闻名的大学生后,前有大舅大舅妈的各处打点照顾,后有父母家族的大力支持和全面赞誉,她逐渐地延续起了高中叁年被妈妈骄养的生活水平,走起了寻常人家无忧无虑生活精致的道路,同时也受着阳光青年的追捧。 她骨相优越,身材比例也恰当,腰细腿长脸小,性格又羞涩不懂拒绝,用舅母父亲给的生活费和购物卡,打扮穿衣成了鲜花,在校园里行走间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惹得不少目光追随。 晏恬芮和姐姐在一起,竟看着不似一个家庭里出来的,再去看宿舍里的床铺,家里准备的大棉絮早被淘汰,铺盖着的是商场样式的羽绒被,羽绒枕等,整个床铺收拾着完全是个公主风,显示出主人不俗的品味来。 居安哪能不思危?晏恬芮上大一的时候,姐姐已经升上大四,临近毕业的一个实习也是各方亲戚都来关照,就连晏恬芮也大方的拿出500块钱,生怕姐姐吃了苦,殊不知晏凝静转眼配了个眼睛就将这500花了去。 第二年春天,研究生初试结果出来,晏凝静果然失利,可她也不打算去找工作,舅舅介绍了化学相关的流水工厂,需要先进去打了基础,姐姐也嫌弃辛苦一口拒绝,同学中有个例毕业之后继续二战,姐姐干脆住到大舅家去,继续备考。 就是这“闭关锁国”的大半年,彻底耗去了大舅对两个外甥女的帮扶之心,晏凝静已经被大学四年享受的生活,倦怠了神经和心灵,就算关上门,她又哪能静下心去,一点一点地去吃苦涩的生硬知识?! 同样是小镇做题出身的大舅岂能不知道,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以渔! 晏恬芮每次去大舅家吃饭,都可以听到两位长辈的抱怨,也逐渐感受到了他们态度上的冷淡,除了赔些好话,找些借口,她不知道如何能将谈话进行得好一些。 她只知道姐姐此时走入了迷宫,被网络,被心中的恐惧绊住了脚步,找不到方向,而她只是妹妹,做不到提供支持,也没有立场去批评指责,连父母都没有出声! 大一寒假里,在宋青阳家和谢芳吃饭逛街的那个夜晚,谢芳顺便分享了她的大学生活,她和宋叔叔都是九十年代的大学生,明白高考和大学就是寒门学子跨越阶级的重要舞台,因此极力劝导她停了外面的兼职,一心学习大学的课程。 “好孩子,你叫我一声干妈,将来也是要做我媳妇的,做妈妈的哪能不为了你好” “你兼职了大半年,想必也知道一个小姑娘在外面找活干是有多么不容易,时间和精力花去了,你挣的钱也只有这么一点,反而失了学生的本分,那些传销和骗子就专门找你这种面嫩的下手,你现在是幸运,以后出了点事儿,可就回不了头了。芮芮,听姨的话,来年开学,把兼职辞了,你学习成绩好了,可以申请奖学金,一个学期5000到1万的,都有可能,这可比你一点一点去外面辛苦地挣要好多了啊!” “至于平时嘛,我已经和阳阳商量过了,让他为你分担些,我和你叔叔就先不插手,我知道你这孩子自尊心强,阳阳的将来都是你的,他的钱你总该用得顺心吧~” 晏恬芮听了劝,也从此歇了和宋青阳分开的意思,渐渐地和谢芳宋华民两人交流越来越多,只是这一切还依然瞒着家里,她从来都没敢忘记,曾经胎死腹中的弟弟是如何葬于流言和体面的,也知道邻居家16岁的姐姐外出务工回乡后,被发现怀孕后长辈雷霆大怒,将她关在家中打骂了叁天叁夜的故事。 晏凝静却不像她这样在乎别人的眼光和看法,二战失败之后,家里与大舅的关系急剧冷却,大舅是几个兄弟姊妹中最有威望的,可想而知整个外家对这个外嫁女的态度会如何了。 日子还是得继续过,晏凝静连续遭受挫败后,心里的落差和阴影堆积了一层又一层,她开始投简历,这个时候,她依然看不上化学工厂,然而社会招聘好待遇的公司又怎么会看上一个雏鸟,高不成低不就,她最终面上了一个销售性质的私募投资公司。 入职的第一天,身为经理的彭嘉对晏凝静惊为天人,一见钟情,彭嘉大专毕业,却极有投资天分,晏凝静是他的第一份萌动,从此他天天绕着美人转,嘘寒问暖,任凭美人脾气古怪打骂他,高管也毫不退缩,于是晏凝静日久生情,入职不到叁个月两人就一起租了房间,来年春天查出了双杠,彭嘉喜出望外,买了房署了晏凝静的名,领了证成立叁口之家。 农民家庭好不容易供出大学生,非要考研不算,刚出来工作就怀孕结婚,姐姐的事迹依然在星星竹海闹出了大动静,外人都是对大学生身份的唏嘘,反而是家里人关注点有不同。 婚礼举办之前,晏凝静已经孕肚高高耸起,彭嘉家里父母草草送来2万的彩礼,晏爸依然没什么话,他倒是喜滋滋收下这打发人样儿的两沓钱,积极翻修了家里的几间平房,就这样,姐姐穿着孕妇装,色彩平淡地用一桌酒席将自己的喜事办完,在农村的酒席文化中,喜事几乎演变成了收钱的代名词,办婚礼的不穿婚纱不安排喜闹,参加婚礼的便也吃过饭留下几句客套话就走。 一直有话说的还是春荣姨,可惜大女儿不在乎她的想法,丈夫也闷不出个响屁,她又只能窝在山坳里不方便远行。 早在姐姐兴高采烈地私下将彭嘉介绍给春荣姨的时候,妇人就表示过不满,一是她还坐着高富帅的白日梦,嫌弃彭嘉其貌不扬,二是她也觉得辛苦供出来的大学生就这么结了婚,寒了父母的心,为此她特地打了电话,指示着晏恬芮作为代表去考察。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只可自嘲(头昏昏,化妆去了) 一个小姑娘能考察什么? 晏恬芮还不知道这趟带着任务的看望,纯属是上门找骂的! 那天阳光明媚,她上完课在图书馆待了两个小时之后,5点准时出发坐上地铁去往商业街旁边的公寓楼,想着是自己的亲姐姐,她便没想那么多,空着手上了门。 一进门大家都很客气,彭嘉已经围着围裙在厨房忙活开了,晏凝静给妹妹换上拖鞋之后,切了盘水果让她解渴。 女孩还很无措,这个公寓不仅住着这对情侣,其他两个房间还有叁个公司的男同事,除了晏凝静,她头一回和这么陌生的男性共处一室,此时晏凝静还未怀孕,彭嘉在她面前展示的也是男女各睡一屋,他很尊重女朋友。 似乎是在母亲那儿已经吃了瘪,这回情侣决定在妹妹勉强采用怀柔政策。 晏凝静一脸兴奋地向她介绍着公寓的条件和周边的环境,如何地繁华便捷云云,之后又得意洋洋地表示,彭嘉已经将他的工资卡交到她手上,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说着又翻出她大学买的一个皮包,送给妹妹背,还嘲笑了一下晏恬芮身上背着的陈旧布包。 皮包样式时髦,包身用铁制链条衔接,年轻女孩子很适配的款式,颜色低调奢华,倒是什么场合都可以背,晏恬芮看着也喜欢,也就收下了,至于衣服包包的品味,她确实赶不上姐姐。 姐妹两单独在房间内聊着,主人家全程积极地展示着自己的幸福美满,晏恬芮也就假装自己真的只是来吃个饭,对姐姐表示祝福和看好,两个女孩子笑成一团,和谐地讨论着穿搭。 一切看似水到渠成。 7点半钟,彭嘉使出了浑身解数,做出了一桌菜,有荤有素,颜色十分丰富,男同事一起围了一桌,开始还只是随意谈论着公司的业绩,客户单子的交易状态,后来话题转移到了男女之事的八卦上,在晏凝静进公司之前,这个以彭嘉为领头的私募投资小组,已经形成了一种团结奋斗朝夕相处的战友友谊,他们中早有人因为未婚先孕而领的证,而这种风习在年轻人当中似乎见怪不怪。 “认定了对方就在一起,想那么多干啥!” “就是,结婚就是一挑头子热!” “等你啥都想明白了,也就不想结了。” “彭嘉人好又会挣钱,简直就是一潜力股啊!” ...... 一群年轻人的谈话态度越来越潇洒,喜欢就是爱,爱就是要在一起,外人再多逼逼,内里就愈团结。 晏恬芮边夹着菜,眉头边往上扬着,起先只是1度,后来5度,再是15度,粗黑的野山眉毛促使着额头都皱出了几条纹,年轻人不知柴米油盐之苦涩,她却不能不对亲爱的姐姐,说出自己的看法。 吃完饭,几个男孩子抢着收拾了桌子,晏凝静拉着妹妹回房间,打算挑选几句衣服让妹妹带回宿舍。 晏凝静拿出一件短袖往妹妹身上比划着:“嗯,你皮肤白,穿这件应该好看。” 她的注意力却完全没有放在短袖上,而是一脸愁容地望着姐姐欲言又止,晏凝静仿佛也觉察到了什么,看看妈妈极力反对不成,妹妹又以己度人,多管闲事来了。 她决定先开口:“芮芮,姐姐我毕竟不是个傻子,彭嘉虽然个子瘦小,可他脑袋聪明,赚得快,为人又赤诚大方,我是他的初恋;开始一个月他天天送我回家,我各种拒绝侮辱,他就是不气馁,在工作上依然处处照顾我,带领我如何去吸引客户赚取佣金,我的第一笔单子就是他指导来的,奖金就有6000块,你想想6000块有多少,你一学年的学费啊!” 晏恬芮点点头,表示理解,可她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姐姐,你和彭嘉在一起,我并不反对,可是才叁个月就要结婚,这未免太仓促了吧!” 晏凝静并不同意,有些人可能看了一眼就认定一辈子:“我又不是第一次谈恋爱,总比没谈过恋爱的你要强吧,我不希望你在这指手画脚的。” 晏恬芮依然要劝:“可是结婚了之后,就不只是两个人谈恋爱了,你要考虑到两个家庭的事情,那我是不是也相关?” 晏凝静不以为然:“哼,你现在算什么,一介大二学生,哪懂什么?!” 晏恬芮着急了:“那你结了婚,这大学不就白读了吗?明明之前你立志要考上研究生的!” 晏凝静语气愈加冷寂:“那又怎么样,爸妈供我们读书生活不就是为了赚钱吗?现在你看到我和彭嘉在一起,生活多富裕,以后你每月的生活费,我可以给你!” 我才不要你给我生活费,我在意的是你的前途! 晏恬芮还要再反驳,晏凝静却腾地一下站起身,脸色彻底变了,凭什么这些人都来对她的生活指指点点,都当自己是观世音菩萨吗? “芮芮,你有什么资格来批评我,我是你姐姐,我做什么事需要你来置喙?你除了听话,还会做什么?真以为自己善良至极,来普度众生吗?来看看你自己,同是一母所生,我身材窈窕,而你却状如侏儒,从小捡着大人在的时候,便努力学习演出一幅好孩子的样子,真是听话乖巧呢!怎么高考让你填免费师范生,你就不听话呢,听说妈妈赏了你顿鞭子,一点都不留情,你看,我就算两次考研失败,非要和彭嘉在一起,妈妈也只是嘴上气了一句,也没对我动手,芮芮,来当劝客前,先掂量掂量自己吧!” 人在烦躁执拗到了极点之时,为了保护自己,是丝毫不会吝惜用任何手段,去抵御外界的深入,晏凝静一低一高起伏间,心态早已失衡,将真心话当成气话脱口而出。 眼下结婚是多么大的成就,她成功地找到了避风港。 立场 再不需要多一个字的侮辱,晏恬芮起身出了几道房门,轻飘飘走出了小区门外,小时候用于镇魂的八卦镜早已在家里蒙上尘灰,她的脚步踩在地上仿佛感受不到重量。 此刻她是天地间最卑微的一粒尘埃,外面依然是夺目璀璨灯红酒绿,目之所及确是满满一片灰,震惊迟钝愚蠢之后的荒芜草原,苍凉不见青草绿苗,她慢慢垂下脑袋和眼睑,努力瑟缩着娇小的身子,很快淹没在来来回回穿行的人群。 是怎么一回事?来时想着委婉表达,现在竟是落得个里外不是人呢? 她一向自知与晏凝静之间的身材差距,这话可以自嘲,但万万不能由被比的另一方来说出,自嘲是玩笑,她言便是万箭穿心,留下着无数黑窟窿冒着袅袅余烟,绵延不尽。 识人方面天生缺了跟筋,连自己家人都未为能了解透彻,怎能称自己几斤几两? 语言的魅力是如此之大,晏凝静全言未引用一字脏话,却能刺中人心。人温情的时候可以甜蜜得腻死人,翻起脸来又是毫不吝啬拿出最厉害的武器。 晏恬芮以为她可以挥一挥衣袖,做个了无尘的看客,直到接起晨雨剧社的同级生谢毅的电话时,哽咽的嗓音出口的那一瞬间,她才真切感受到自己的悲伤和刺痛。 女孩平时声音软软糯糯,这时带着哑音,细心的谢毅怎么会听不出来? “恬芮,发生什么事儿了吗?你现在在哪儿,我去和你碰面,刚好有事跟你讲~” 她努力打起精神,却提不起兴致,“我...我没有力气,谢毅,过了今晚再说可以吗?” 电话那头背景音嘈杂,人声沸腾,可见女孩还在夜色中,谢毅有些担心,“告诉我,身边还有人吗?晏恬芮,你不要逞强!” 她最是招架不住突如的好意,“我一个人,但已经在回学校的地铁上,马上到宿舍啦。” “知道了,我现在去K口,等你出来就可以看到我。” 谢毅也不等女孩下一句话,就直接断了线,晏恬芮还是乏力得很,人还沉浸在一文不值的下里巴人形象中,在拥挤如潮的车厢里沮丧着脊背。 这一站上下车的尽是青春洋溢的年轻人,一个个抬首挺胸,自信昂扬,成群结伴,女孩孤单影之的身影终于慢吞吞地从扶梯口浮现上来,谢毅一手拿着热饮迎了上去,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晏恬芮的身上,现在天气还未进入炎夏,夜晚的凉风还带些凉意,女孩肩上一重惊讶地抬头,“谢毅,你真的来啦?” 傻里傻气地,谢毅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这颗丧丧的小脑袋,“我能让你一个人在这儿伤春悲秋吗?” 晏恬芮不好意思地露出大白牙朝他笑笑,两人并排向校门口走去,眼看巍峨庄严的拱形门越来越近,谢毅忽然开口说要去附近的星巴克买杯咖啡,这么晚还喝咖啡?晏恬芮也没多问,跟着他转了个弯进了店。 男孩并未着急去前台点单,而是先找了个圆桌空位,示意女孩坐下等他。 晏恬芮坐下继续发呆,谢毅再回来时,手上已经端了一个托盘,两杯冰可乐,两盘甜点,他一一摆出来。 “喏,不开心的话,吃些甜的就好啦,等你心情好点儿了,你可以再选择要不要和我分享伤心事。” 说完自己拿起一杯可乐喝了起来,另一只手也拿着叉子挑起一小块蛋糕送入口中。 他品味到美食的表情很享受,眼睛微微眯着,“嗯!”挑挑眉示意对面的女孩,“你也试试,很甜,一点儿也不腻。” 毕竟不是专门买给她吃的,晏恬芮倒也就不客气起来,首先大吸了一口冰可乐,瞬间五脏六腑带着灵魂归位,对面男孩温柔的眉眼都清晰起来,她露出自己那不值钱的笑,表示感激,谢毅却挥挥手,再次让你尝尝碟子里的蛋糕。 “只喝一口冰可乐哪够,这个上面是动物奶油,很温和的口感,像云朵一样,在你的口腔里划开,和你的气息融合在一起,多么美妙呀~只要你想,天空也可以在你的身体里。” 谢毅描述得那么的神奇,她也是才知道,奶油是分种类的,不同的奶油就是不同的云朵,晚上虽然看不到白天蓝云,但此刻她却可以用口腔和味蕾感受到这份美好。 她小心的挑上一块,用舌尖先去触碰,清冽微甜,再卷入一团入口,果然这甜蜜划满了口腔,舒适安逸,扎着低马尾的黑发掩藏下的脸蛋才终是褪去了雾霾,重新印上了明媚和舒展,她忍不住又挖了几勺。 谢毅制止她,“不要吃那么快,跟我说说话,手上的热饮也喝一下。” 女孩这才想起他在电话里是有事找她,“对哦,刚才电话里你说有事找我?” 事情确实有点着急,可女孩现在的状态看看着并不适合见人,他放松开自己的语气,“剧团负责人想见见咱两啦,他看过我们演的《雷雨》剧目,想说让我们加入他们的团队中,现在先见见,不过也不着急,你准备好再说。” 晏恬芮的眼睛明显发亮,可她心里有些发憷,被认可的喜悦藏在心里,没怎么表现出来,眉间又皱上了山峦,迟疑着问道,“我可以吗?” 谢毅毫不迟疑:“当然可以!他们主要喜欢你的表演,我都是顺带着的。” 女孩又羞涩起来,可她还是勇气不足,嘟囔着:“这都是表象,等他见到我真人,会失望的。” 谢毅严肃起来,明明像花瓣一样明媚可爱的女孩子,为什么此刻要这样看低自己,“今晚谁说你什么了吗?谁这么恶毒,忍心去苛责你!你跟我说,我帮你出气!”语气竟是饱含着心疼。 她有些说不出口,是要掩饰,还是跟眼前这位温暖的男孩,说出心事呢? 谢毅察觉到她躲闪的目光,知道她也许有所顾忌,又保证:“你放心,我不会和别人说起的。” 晏恬芮这才断断续续地将前因后果分享出来,谢毅因为家里父母做生意的缘故,身边见到的人形形色色,倒是也见过一些爱恨纠葛,这世上本没有对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只是太固执己见走进了胡同和围墙。 “你和你姐姐都没有错,人生有很多种活法,你姐姐只是一种路行不通,换了另一种路而已,她不像你会把父母姊妹放在第一位,所以才那么伤害你;你知道吗?在你们家中,你的思想已经超脱出去那个小世界了,可是能力和经济还没有跟上,却还得被枷锁在女儿和妹妹的位置上,替他们着想做事。” “是我太自不量力了吧?” “没有,你们谁都没有做错,只是中国人被这种礼义仁孝束缚住了,你又是个对人宽厚善良的性子,容易吃亏罢了。” “我知道,可我没办法。” “装聋作哑吧,只要你不去和他们接触,把这些精力放在自己身上,心态就会平衡很多。” “可我妈妈那边...” “时间久了之后,她会明白的,儿女有自己的路要走,她没有你想得那么脆弱。” “但愿吧。” 道理都懂,只是缺个人共鸣,倾诉之后晏恬芮的心情明显开阔了许多,她关心起和剧团负责人见面的事情。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见剧团?” “看你现在没事了,要不现在过去?剧院那边会排练到很晚,编导还在那边盯,就是简单会面一下。” “嗯嗯~好哒!” ———— 国庆回家之后,心态有很大的变化,一直以为自己内心是孤独的,在这世上无论和谁在一起,酸甜苦辣还是要自己扛,可真正和家人在一起,心还是感受到了归属,什么事也不想,失眠像不见了似的,无忧无虑般还是孩儿,第一次看到地瓜开出了紫色的花儿,以为是牵牛喇叭花,却是从地瓜藤叶上冒出来的,生机勃勃~ 国庆红事多,白事也多,竟没有一桩是自然而然,顺利美满的。 分享一下一宗白事儿,46岁的中年独居男子患了艾滋病逝去的故事,他出生时父亲已经病去,母亲生他难产而亡,后来被亲戚过继给两个女儿的同乡夫妻,这对夫妻男人也很快过世,女人有了心脏病,他的童年是在懂事和勤劳中度过,长大之后善良本分,长相白净宽厚,却一直没能成家。 这是镇上好多年才听说的一例艾滋病,结果确诊的第二天就在病床上闭了眼,家人开了席却不收礼金,附近十里八乡的虽不敢近他身,可只要有一点交情的,都开车过来买了鞭炮和香纸,脸上尽是惋惜,为他送最后一程。 这样的温情并没有因为艾滋病的可怕而隔断,乡镇上的人懂得他的宽厚善良,全了他身后之名。 情感好多种 谢毅没有选择地铁,车厢那么大可能触发出女孩的悲伤,他拦了个的士,来到市剧院分部,时间已是晚上十点,两个人穿过人声热情激昂的一个个排练厅,最后来到一个小会客室。 要见他们的是一位叁十许的优雅女性,江平参加院校文艺活动时,刚好全程观看了晨雨剧社的曲目表演,这次晏恬芮饰演的是小心谨慎的四风,而谢毅则扮演的是冲动热情的周冲。 江平看到两位青年便知道自己的眼光没错,晏恬芮身上展现出来的淳朴谦卑完全就是现代版的四风,眼眸间有着小心翼翼,却也藏不住流动间的光辉和好奇,她是从农村考出来的底层人物,虽有理智克制,眉眼婉转的神采不难看出对大城市生活的羡慕和留恋。 她沏了茶水,招待两位年轻孩子,也不忙着进入整体,目光却完完整整将一对少年打量了个彻底,男孩比较温和有礼,比起活力十足的周冲,他倒可以试下平缓忧郁的周萍,体会出时代背景下人物内心的痛苦挣扎。 她才像八卦一样开口:“恬芮,谢毅,你们都谈朋友没有啊?” 谢毅先回答:“没有呢,高中时谈过,上了大学性格不合分手了。” 江平也端起自己的瓷杯喝了一口:“哦?方不方便和姐姐说下原因啊?” 谢毅有些羞赧,抓了抓额前的发,倒是比较坦荡:“开始只是应父母的要求,上学时多照看她一下,后来她先开的口,也就稀里糊涂谈起了恋爱,等时间一长,才明白一个只需要陪伴,另一个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懂得拒绝,她后来在大学里遇到了真正心动的人,也就和平分开了。” 表述平淡,没有怨怼和遗憾,这小伙子心性倒不错,江平浅笑着开口:“那不懂得拒绝的人是你喽?” 谢毅到底在意着身边女孩,连忙开口找补:“那时候年纪还小嘛,我现在可直接多了!” 语调都拔高了几分,男孩慌忙的样子成功逗笑了两位女士,旁边女孩笑得开怀,露出两边脸颊深陷的梨涡,谢毅一时看晃了眼,好神奇,平时只浅笑都看不出她还有酒窝。 江平出来扫兴:“恬芮,你笑得这么开心,一定有男朋友吧?!” “啊?”她的语气和神情满是懵懂,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 谢毅替她回答:“江姐姐,她这么乖,哪有男朋友!”社团的人开过女孩玩笑,恬芮从来没应过。 毕竟是尝过爱情酸甜苦涩的过来人,江平哪能看不出,她拿过一旁的两个文件夹分别递给两人:“这是你们要试的角色资料,谈过恋爱有经验的话,可以更好融入角色,我可不是专门来八卦的哦~” 都这么说了,晏恬芮只得承认:“我确实有男朋友,他在军校,好久没见面了。”宋青阳已经从军校毕业,分配到基层团部里,现在是练习飞行时间攒经验的关键时刻,距离两人上次见面已有一年半。 学校社团自发组织的剧社,表演还是粗糙简单了些,除了他们两个,江平还找来了其他学校的青年,他们需要聚齐在一起,由市剧院的人统一训练之后,编导团再次筛选出适合的人选。 “那就这样,每天来个半天,一周后我期待你们的表演!” 时针不知不觉划向十一点,江平亲自开了车将两个后辈送到校门口。 从正门到宿舍还有一段柏油路,谢毅的宿舍在北边,晏恬芮的宿舍在西边,谢毅随着她沿着西向的岔路走去,校园里的道路宽阔整洁,每隔一小段距离的路灯散发着幽黄的光,印出两人一高一矮的身影。 看着这并排前行的身影,谢毅的心情有些五味杂陈,这样一张玉娃娃单纯善良的脸,竟然已经有主了,女孩平日里掩藏得真好,他既诧异又苦涩。 “恬芮,怎么大家平时问你,你从来没说过你有男朋友?” “啊,没有必要啊,学习和私生活还是要分开的嘛” 谢毅左侧心房隐隐作痛,他原以为女孩只是慢热羞怯,看不懂他眼中的爱意,可到底胸膛里还燃着青春热烫的火,他提起傍晚的事儿:“你因为家里的事儿伤心的时候,他在哪儿,恐怕还在天上飞吧,人都联系不到,这样的男朋友有何用!” 她哪能不理解谢毅的气愤,谢毅看女孩低头不语,言辞更加激动:“谈恋爱就是要一起分享生活中的酸甜苦辣,他做到了吗?一直以来只有你在独自落泪吧。” 晏恬芮看着远处大树重迭的影子,缓缓开口:“我们算是一起长大的,彼此家里都知根知底,也不用去掩饰,叔叔阿姨很开明,我很喜欢他们温馨和睦的家庭氛围,小时候一直在想,如果能做他们家的女儿该多好呀,你要知道农村里很少谈爱情,温饱就很困难,生活里爱情占据10%,我就觉得够多啦~” 20岁青春洋溢的女孩子,哪个不希望有个又高又帅,又宠她的男孩子,陪伴在身边?独她却天生一副愁肠,做着小家长,一学年的功夫成绩便扶摇直上,评上了奖学金,除了热爱舞台表演,也不见她有别的什么娱乐消遣,纵是从小被父母引领着见惯了各色面孔,谢毅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理智克制的女孩,与她白嫩不谙世事的面孔反差极大。 他想试探:“做干女儿不是一样的效果,你不想在大学校园里,拥有一个一起上课饭堂去图书馆自习的男朋友吗?” 晏恬芮笑:“一起上课下课自习,也可以是同学呀,不一定非得是男朋友。” 原来自己往日的陪伴竟都被划了线,谢毅干脆直言:“我的直觉不可能出错,我能感觉出你对我是有好感的,跟对其他同学完全不一样!” 晏恬芮闻言顿下脚步,她昂起脖子看向眼前的温润青年,她是有过心动,现在看着这张干净得面孔依然能心生好感,甚至在咖啡馆那段时间,他对奶油比作云朵的比喻让她将他的比重甚过了宋青阳,但喜欢就能在一起吗?人类的情感多么复杂呀! “我是喜欢你呀,那也只是对同学,对朋友的喜欢,再多的没有了。” “是因为我来晚了吗?” 她不忍对刚刚给予过她温暖的人说出狠心的话,转过身继续走,“太晚了,楼管阿姨要关门了。” 谢毅追上脚步,继续追问:“芮芮,你为什么不回答?” 她装作没听见问话一般,加快脚步,疾步向前走去,走过长长的台阶到宿舍楼前,掏出门禁卡就要上楼。 “你快回去吧,快十二点了!”她催促。 谢毅似乎要跟着她闯入女生宿舍一般,赖着她索要答案:“你不回答我,我回去了也睡不着!” 她无奈,逐渐生出烦躁:“喜欢就一定要在一起吗?就不能像朋友一样互相陪伴,是不是我现在说NO,你就要跟我断开来往,认识新的女生?!” “我...”谢毅有点发懵,他执着的是爱情先后顺序,女孩却指责他的喜欢需要回应,需要结果,可这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思维吗? 她突然生出一股厌恶,温饱之人的恋爱脑,凭什么要扯上她,嘴上说喜欢,但这种喜欢也是有条件有要求的,谁都不是傻子。 她直接了当地冷漠开口:“你是来晚了。”说完便刷开闸机小跑着上楼,丢下男孩一人。 视讯h 她匆匆忙忙回到寝室,舍友们已经躺进被窝准备入睡,晏恬芮也就匆忙进淋浴间冲洗了一下,回来的时候房间一片漆黑,静谧中有微弱的呼吸起伏,她蹑手蹑脚爬上床铺,铺开薄被盖在身上,她还在想谢毅刚才的问话。 “登登棱棱...”一阵电话铃声响来,是宋青阳,她埋进被子里,轻声和他说话。 “芮芮,睡了没?” “刚钻进被窝呢~” “我好想你,我现在在海边,给你听风浪声~” 电话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哗啦哗啦”声响,像是在拍打着岩石,伴随着清新和湿润的海风的,摇摆着,荡漾着,好像哼唱着动人的催眠曲,催人入睡。 晏恬芮仿佛被带向那水天相接的地方,置身在湿漉漉地礁石上,迎面吹着着咸鲜的海风,看着浪花不断地涌上来,留下一圈圈白色的泡沫... “小坏蛋,睡着了吗?” 她摇摇头,又意识到那头的他并看不到,出声:“没有~我在听海浪声。” “只能给你听一会儿,你都不说想我,是不是学校里的狂蜂浪蝶把你吸走了?” “是呀,刚刚谢毅还跟我表白了呢!” “...” “他说要是比你认识我,我会不会喜欢上他?” “你怎么回答?” “我说,会啊~” “...” “青阳哥哥,你放心,我是你的人哦,我不会趁你不在乱来的。” “芮芮,这么...诚实吗?” “心里怎么感受我确实控制不了,可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呀!” “你是专门往我心口刺刀吗?” “我只是对你坦诚而已,谢毅的角色是朋友,是同学,你给不了的陪伴,我不可以找朋友弥补吗?” “你...这是什么歪理?难道我需要机关背景,就可以和军校的女孩也这样亲密吗?” “哼哼,青阳哥哥,你在偷换概念,难道你和一个女孩子做朋友,她的军政背景就可以为你所用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培养一个飞行员有多难,你飞行技术和身体素质不过硬,一样会被刷下来。” “那如果我真的被刷下来,要走文职呢?” “停飞也不意味着你开不了飞机哇,只是不能开战斗机而已,还可以转民航,客机货机任你开~” “看来我家芮芮私下做了不少功课哦.”“那是,用行动在说爱你丫!” “我更想身体力行爱我家囡囡。” “老色批,光嘴上说不行动,你看你多久没回来了,呜呜~” “怎么还伤心起来了,打开视讯,让哥哥看看你好不好,我的兄弟饿了好久,想你想得不行...” 聊天似乎要演变成限制级,临铺的女孩咳嗽了几声,似乎被扰,她干脆下床到走廊,立在尽头的窗口和他说话。 晏恬芮嘴上和他打情骂俏,心里却还有些心不在焉,刚刚在谢毅面前的那么冷酷的她,实在是太伤人了,果然还是没法对别人太坏呀,良心时刻谴责,有违她为人一直以来的宽厚,拒绝得太直接,完全没有给日后的相处留下余地,明天该如何面对他呢? “晏恬芮!你这是在敷衍我吗?我可是一个人站在海边捏,就为了和你好好聊天。” 宋青阳在那头一声怒喝,惊得女孩一激灵,连忙赔罪。 “是我不好啦,我现在就去淋浴间,等我几分钟啦~” 青年明显浴火难耐,连呼吸都粗重了不少,“真想就在这海边干死你!” 最后叁个字几乎是带着团火咬着牙说出来的,她吓得握着手机的手一哆嗦,苹果4差点摔向瓷砖地面。 真是不好惹,淋浴间两旁都是寝室,有什么动静压根就瞒不过睡着的学生,晏恬芮将淋浴间的门紧紧合上反锁,这才打开一个隔间,靠在隔板上,褪下睡裙,露出粉白的皮肤和丰盈的乳桃,宿舍楼断电但是淋浴间和厕所是例外的,方便学生夜间作业。 此时空旷静悄悄的瓷房,灯光耀眼明亮,视讯还没接通,她就已经看着自己的赤裸面红耳涨起来,她从来洗澡面前没有镜子,也就没有正视过自己的身体。 要是有人半夜过来洗澡怎么办?她拉上肩带出去又将门的锁给打开。 视讯接通了,他那边没有灯光,黑黝黝的,只隐约看出个青年的轮廓和他黑亮的双眼,她摇摇头,直觉不公,“我都看不清你,嘤嘤~” 宋青阳轻哂:“看得到你想看的不就行了。” 他说完将屏幕拉近,对准自己耸立的下腹,腰腹处的衣物早已松松垮垮,皮带的铁扣虚挂着,拉链口大敞,阳物还埋在黑色内裤中,精神抖擞地顶直着棉质布料。 “快和它打个招呼!”他吐出的话语都是灼热的。 “我才不要看这丑东西!” 宋青阳将上衣拉高,露出劲瘦的上身,人鱼线清晰诱人,八块腹肌整整齐齐,在昏暗中惑人,屏幕外边是他微微颤动的气息,嗓音暗哑,带着说不出的慵懒姓感,“还丑吗?” 如此美色当前,那头的娇娇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小脸通红,一双湿漉漉杏眼却直勾勾盯着这美丽胴体,移不开眼。 “芮芮,喜欢吗?” 女孩不争气,男色惑人,“喜欢,想摸摸~” “小穴痒不痒~” “我...”她难以启齿,腿心处却诚实地流出一股热流,生出瘙痒难耐之感,小腹随着紧缩着,惹得大腿处摩挲夹紧。 青年腿间耸立也肿胀火热得紧,他拉开一角,壮物便迫不及待弹跳出来,青筋凸现,顶端伞状吐出热气,他撸下包皮,露出微微分泌白露的龟头,指尖暂时安抚式上下滑动了几下。 “囡囡,哥哥好想摸摸你的穴儿,帮我看看湿了没有”屏幕里还是大半诱人线条的肌肉腹部,确有一只手臂伸下看不见的胯下,小幅度的摆动,明显在撸动些什么。 晏恬芮知道那是他的肉棒,虽嫌它模样丑陋狰狞,脑海里却又在回味那粗硕在自己羞人地方冲刺顶弄时的舒爽,蜜穴感应似的,又吐出一股汁液,小口儿潺潺颤抖翕张。好像要...它...此时就填进来。 她真就褪下睡裙,一边将屏幕对准毛发下的嫣红穴口,又一边用手去轻触,“哥哥,我好想要你!”那处娇嫩已好久没人造访,一经爱抚就感发无数神经触手般,女孩舒服的淫叫出声。 宋青阳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气,下身撸动肉棒的手愈加快速急躁,命令式的低吼出声:“芮芮,手指放进去,帮哥哥操操小穴,哈?” 伸出一根手指,很容易就从玫瑰色软口伸进了已经软湿的花道里。动了两下,瘙痒稍微缓解了一点,她干脆一鼓作气又塞进去两根......紧致的媚肉紧紧地吮吸着她纤细的指,张张合合的不停的吞咽着。 可她的手指还是太短了,根本揷不到内里最痒的地方。“呜……难受……”她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难以缓解的情裕让她委屈极了。 青年嗓间仿佛冒了焰火,沙哑诱哄:“想不想要看看哥哥的肉棒,它也很想你~” 女孩“嗯嗯”地不住点头,忍不住色心:“要看,要看...” 镜头直转出现一根激动粗硕的柱物,晏恬芮忘记了害羞,睁大眼睛去瞧,内梆上青筋狰狞,硕大的鬼头色泽艳丽,马眼不断地吐着清亮的粘腋,掩藏在夜色里微微跳动着,竟真的像是在给她打招呼。 近在咫尺却怎么着都摸不着吃不到,她极是委屈,抽泣着控诉:“我好想你,你为什么不能待在我身边,若是你,我才不管什么门禁!” 宋青阳也忍得满头大汗,他何不也在忍受这相思离别之苦,看见喜欢之人娇然啼泣,他的心软乎乎也暖呼呼,在海域上空独自翱翔的一年半里,没有哪一刻他没有不想着她,才能稍微安下这颗孤苦之心,脑海中她的笑颜一帧帧满屏着,若是因了前程而失去她,宋青阳简直不能想象这颗天生荒原之心,谁还能将它填满。 原来他们是一样,若没有遇见彼此,他们压根不会在这需要奋斗追逐梦想的时光里,努力谈着这艰难地恋爱,只要在一处就渴求着对方每一寸肌肤和每一口呼吸,恨不得揉她进心房,来陪他度过需要钻研雕刻的功夫。 再忍忍h 想起前几天她烦恼的晏凝静的事情,他隔天上天飞行的时候又有些心不在焉,恨不能亲自陪在她身边,又恨没有资格去插手“别人”家的事情,纵使父母有心,也只能任由那极端女子跌跌撞撞走自己的路。 好歹是有期望的,青年已满22岁,军婚审批程序复杂,订婚任由人家自由,谢芳已经随他意准备好了叁金和古董茶具玉石,只待他半年之后回来探亲,便将一对好儿女在双方亲友的见证下过了明路。 一切暗下进行,他还未和女孩商量,也是不想现在就给她心中添上一桩大事。 异地少音讯,谁知相思苦。 青年的眼眶逐渐发了红,心怜惜得攥紧,他的女孩怎么一切都这么艰难,谁都可以随性,妄为之后的苦果却要她来背,善良宽容是她的枷锁,锁在她眉头,钥匙是否在他心口? 两行清泪滑下脸颊,青年重着嗓子诉说着他的思念:“我从没有这么后悔过,芮芮,我只道我不爱名利与高位,一心追逐我的蓝天白云,不旺来这人世一朝,如今我终于握上战斗机操控杆的时候,梦想变为现实,一直以来的执着却又那么地平凡,航校人人皆称坚持是奢侈,这坚持的背后却是以牺牲你们的支持为代价,我若爱你,该是和你在同一个城市,和你并肩成长,好好的护你疼你,听到你和谢毅漫步校园,在宿舍楼前纠缠谈心,明明我才是你男朋友,我才是你男朋友...” 宋青阳自剖到后来,言语情绪愈加激动,气息间满是懊悔与心痛,眼确是不敢朝屏幕里的女孩瞄一眼,小臂更是伸直,将镜头放远拉高,才有那么多的勇气,要说他的亲爹亲娘都未得她的一滴泪。 这样印在屏幕里的尽是一副美男情潮正起,腹肌半袒,男物晶莹莹立正吐水的活色生香,前一秒她的手指还正在小穴里进进出出得欢实,上面小嘴委屈也没停下,下面小嘴爽利的找乐, 本来这哭诉是有几分找补她刚才嘴没把门,承认有几分喜欢宋毅的事儿,现在美人安静流泪,梨花带雨,嘴上不停地强调着“男朋友”的名分,晏恬芮看着竟十分有爽感,骨子里的暴虐因子作祟,美人身材脸蛋养眼,没有一丝赘肉的线条流畅,就连身下的器物都生得那般硕大,每次让她欲生欲死,都说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是个宝,精龙活虎,在床上恨不得让你欲海沉浮,汁水泛滥。 哦~小美人,姐姐来疼你 身下扣弄的手仍在揉搓着流蜜的小口,耳边还传来青年的自白,她却淫心四起,直勾勾地盯着那青筋缠绕的大阴茎,小钩子仿佛自己凿出了路径,恨不得那又粗又硬的壮硕,现在就捣进来,狠狠地插,重重地磨,整根都撞进来,穿过一层层褶皱,尽根亲吻上G点,好舒服,好胀,好热,还要多一点... 这泛了淫心的色女孩,滑坐在光滑的瓷砖地面上,双腿大开着,快速的幸着自己的小穴,若不小心碰上圆点阴蒂,整个人便通了电流般的抽搐起来,乳桃里深陷的粉珠早已挺立起来,只缺一只大掌用力地揉,旋转的搓。 “嗯...唔” 什么声音?还在伤心的大男孩觉得不对劲,画风变了,海风将他淌出的泪吹干,粘在皮肤上又干又皱,而他裤子还松松垮垮半褪,粗红的大兄弟有些耷拉着,欲望不上不下的,而他的囡囡那边魅着眼,显然把他当片子在意淫。 一口憋闷气横在胸膛里,松开不是,吐出不是,好不容易说说心里话,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没有,肉棒被吹得有些发冷,他用掌心传上热气,女孩还在那头哼叫得好快乐,嫩粉桃儿只被稍稍搓了几下,便忍不住往洞口里开,偏生她所有的指节都短,就算塞了叁根,也只在穴口浅浅的抽插着,根本就不得趣,看她那水汪汪的眼睛,就知道是想象着自己的肉棒捣弄,才那么沉迷 礁石上绿苔海水湿滑,他稍微坐起了些身子,本就灯光微弱,肉物随着主人腰肌的挺直而隐匿在朦胧夜色中,看不到面目,晏恬芮馋得很,它忽然一藏起来,就要去找,着急得去向主人索要。 “青阳哥哥,它怎么不见了?” 青年冷酷起来。 “什么不见了?” “就...就那个丑东西。” “既然是丑东西,你管它能不能见。” “哎呀~你知道的,它虽然丑,但丑媳妇也要见人的嘛!” “你这小坏蛋,把哥哥当什么了?自慰棒?是不是给你一根阳具,就可以不理人了?” “...” “...” “你确实好看呀,这么久没见我哪里忍得住,是你先勾我哒。” “你...” “我为了能看准你,还要腾出一只手拿手机,看得见吃不着,还不让我流流口水啊” “谁教你的歪理?” “嘎吱”一声淋浴间虚掩着的门突然被推开,拖鞋吧嗒吧嗒的脚步声走进来,近在咫尺,晏恬芮吓得一下子屏住了呼吸,刚才浪荡得太放肆了,也不知是否被那人听了去,她手一抖将视讯按断了。 她在最后一个隔间,隔着两个的前头放出水声,哗啦啦滴答答,是要忍着还是轻声闪出去呢,她挣扎了几番,最终还是轻喵喵做猴状垫脚成功逃出去了,哪里也不敢多待了,她赶忙回到自己床铺上,果然她还是干不了坏事。 那头的宋青阳还握着被挂断的手机,他看着越发耷拉的兄弟,直骂几声shit,这操蛋的日子! 屏幕马上又亮起来了,这小坏蛋还知道给他发信息。 “青阳哥哥,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有人进来洗澡,我脑子都空白了,不小心给你挂了~” 他咬牙切齿:“你等着吧,看半年后回来,我不干死你,一个不字你都不会有机会说!!!” 这男人不好惹,她放下手机干脆不再回复,去剧院排练学习的事明天就要开始,她在外形上不占优势,只能调整好状态在台词和表演上,多下功夫了。 “叮咚~”手机传来一段音频,是录下的海浪声。 “晚安~我的囡囡” 拙人 翌日晏恬芮特意早起半小时,去了学校的露天体育场,跑了四圈练了十几分钟的口部操,这才转道乘车去剧院,或上午或下午,一个课次一个半小时,每天练上两个课时,好似忙得两个年轻人还没来得及破冰,排练室足有学校的阶梯教室那么大,偌大空间,正好适合晏恬芮的眼神闪躲。 如此两天打卡,谢毅先憋不住了,趁着短暂休息,过来开口:“我们可是搭档,选人的时候也一起表演的,难道就这样牛郎织女,银河相望?” 她瞪大眼睛,爱情典故不是这样用的:“我可不是织女!” 谢毅没好气的说:“我也不是牛郎,还犯不着因为那点小事,就膈应人,我这两天观察了,应征的女孩子里面就你的台词最好,感情和细节也比较到位,你要是当这独角龙,和我演成了陌生人,那也白搭。” 晏恬芮诺诺,怪她思想包袱重,将人家的心眼想小了。 四凤本是穷人家勤劳养大的,身段气质自然比不上稍微抚养大的,她的淳朴老实倒也贴合,除了台词镜头调换之外,也注重演员之间的默契配合和临场发挥,这次剧院导演这部经久不衰的话剧时,突出了一个主题,那就是“人情味”。 一座徒有其表的豪华府邸周公馆,实则千疮百孔黑暗腐烂,两个家庭八个人物,盘根错节地交织;他们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两世的恩恩怨怨在这场雷雨中爆发。 如何这场巨大悲剧中体现出未泯的人性,就需得在细节处将人物在时代背景下的不得已体现出来,年轻孩子有一颗更坚毅的心,用自己的努力去弥补父母那一代的遗憾。 女孩子读得了好学校的,只有晏恬芮真正顺从卑微着长大的,指导老师将她这一周的表现看在眼里,而谢毅从前有过大型舞台演出的经验,最后两人双双得选,继续参加接下来叁个月的磨炼,即将在在琴台艺术节万千观众前表演。 期间,既演过周萍又演过周朴园的国家一级演员濮存晰,过来指导意见。 他从小生在父亲人艺老艺术家的光环下,得过小儿麻痹,被人称璞瘸子,16岁之后响应国家号召,度过了极其艰苦难忘的八年知青岁月,回来之后又在空政话剧团度过打杂默默无闻的五年,好不容易得到蓝天野赏识进入人艺后,又被评为“假太空”,情绪化。 直到《最后的贵族》,他才真正发挥出精湛的演技,将人物的表情、内心活动,诠释的极为精准,收获无数掌声。 晏恬芮了解他,是从2002年的电视剧《失乐园》中开始,那时她还小,还没有发生过SARS病毒,只知艾滋病是一个很可怕会传染人,人人避之不及的疾病,濮存晰饰演的青年企业家得知自己有了这病之后,人生从此走入黑暗和绝望之中,这其中的爱恨纠葛她已经记不清,至今深刻地是这男人是如何自暴自弃,绝望等待死亡的场景。 如今这位前辈已年近六十,衣着朴素,坐着高铁住在朋友的家里,对每一位剧院的员工都礼貌微笑示意,丝毫没有架子,若是不曾在荧幕见过,他就这样默默坐在厅里一角,默默看着大家表演的样子,还以为是门口收发室大爷,进来偷闲取乐的。 怎一个“拙人”了得! 好一个朴素的星二代,晏恬芮从这前辈身上仿佛看出了他大半身的艰辛与沉浮,没有天赋没有借助背景,他本是个残缺没有天分的人,就如这世界百分之八十的纷纷攘攘,如今的他不疾不徐,对待人物把握精确,一眼便可以指出小演员身上的局限和不足,然而他语气平和,如春风和煦,滑过阵阵暖流,无论何等脾气暴睨之人,都可以马上无声无息接受,真正理解人物的心理活动。 她心中生出无数敬意,并在私下了解到他中年出名之后的经历,更为喜爱钦佩这位话剧前辈,半生苦涩归来仍是淳朴少年一枚,想想自己的前二十年,虽贫困但大多数时光仍是开心快乐,无忧无虑的,晏恬芮便感幸运。 勇敢的一点一点努力向前走吧,终有一天自信会大过卑微。 那半个月的琴台剧院,包括话剧、舞剧、音乐剧及小型演唱会等14个项目32场演出琴台艺术节上演。闪光优秀人员络绎不绝,有名的无名的,得天独厚的,璞玉得琢的,台上的他们魅力无限,无关他们本来是谁,从哪里来又从哪里去。 晨雨剧社的同学们拿着票都过来看了表演,他们毫不吝啬的给予支持与鼓励,眼神里满是自豪,艺术节之后,又都是意气风发,一番见过大世面之后的感慨,大概以前只是看客,而这次却有了真实参与其中的存在感。 舞台汇演之后,晨雨剧社与剧院产生了编外合作,他们不仅次次于学校的大型活动中演出自己自编自演的小品,更是能在剧院的一些大型剧目中参演一些小角色,这些热爱话剧和舞台表演的年轻孩子们,逐渐将自己的爱好走出了校园,迎来了更大的舞台,更是在毕业走进社会后仍保持着排练的时间。 此后,晏恬芮性子也愈发大胆,她不再那么在意别人的目光,在舞台上旁若无人的沉浸在角色里,体现出饱满的情感,她在谢毅的面前也愈发无畏,丢掉烦人的偶像包袱,甚至在他开始对剧院一个女孩子产生好感之时,也能偶尔提供下建议。 至于晏凝静,不得不说她找了个好老公,房子车子俱全,生了个儿子,婆家娘家具是满意,连一向微词的春荣姨,也逐渐看出女婿彭嘉的可靠善良来。 儿子出生后,晏凝静彻底成了个家庭主妇,晏爸得了个有把的孙子,更是乐得合不拢嘴,每天勤快地把尿换裤,大女儿成家之后也愈懂事起来,女婿挣得钱,尽挑好的给父母买给父母用,至于小女儿,年年得了奖学金,学费和生活费不用两老操心,争吵和烦恼都少了许多,两颗苍老之心硬是在稚儿的可爱幼嫩下激活,暖得呼呼地... 日后这一个“家庭主妇”,如何与彭嘉经营好这漫长婚姻,那便是后话了。 ———— 宝儿们,这章算是短暂结局了,之后会有番外,主写两个主角的故事,订婚、结婚以及怀孕之后宋青阳转向民航的故事... 本来想再多些主角成长的故事,多加些配角的线,但还是觉得多余,晏恬芮和宋青阳都是在男女关系中会把握距离的人,除非他们自己一方有别的打算,否则旁人没有机会和空间插入,当然文中短暂提过的那些,都是他们的朋友,并没有因为有过喜欢,就从此划线没有来往。 比起晏恬芮,宋青阳才是个真正的悲观主义者,他出生以来事事顺利,可并没有享受其中,他天性冷漠,不受束缚,很难被什么人什么事打动,他的父母忙于工作,家中时常只有他一人,所以才那么爱待在山坳,一方面有点看不惯晏恬芮家的吵吵闹闹,另一方面又羡慕这样的鲜活,当晏恬芮这样的一个鲜活天天在他眼前蹦,日夜渗透,她就在他心底生出了根, 而在军校开始,就是一个小型的社会,他无法不理性,思考自己的未来,如何选择才最有利于自己,再是淡漠也生而为人,趋利避害。 文笔有限,感觉并没有将宋青阳的心理活动写完整,呜呜X﹏X,番外见,宝宝们~ 算账H 青年一边往身下不住求饶的汁水身体里狠撞,一边嘴里念叨着这些年女孩身边出现的“桃花”:“吴樾,陆清鸿,谢毅!!还有谁,你说还有谁?” 女孩身子被重重捣击得说不出话,本是两年不见,两个年轻的肉体肉欲横流,干柴烈火,将床榻摇个嘎吱响,死命碰撞互相抚摸,交换唾液气息,揉进去又放出来,合在一体,将将分开又粘黏到一起,男女性器不分你我的交融了整个下午。 青年射了两回之后,仍饥渴得很,他吃了太久的醋,而女孩趁着山高水远,竟然亲口承认她对别人心动了!!憋闷,能打能骂吗,怎能行?! 他实在不能忍,双手将女孩大腿拉扯得大开,露出已经泥泞的暗红色穴口,怒张的肉棒化身长着长刺的荆棘,在粉嫩的娇肉里鞭挞,将原本柔软微薄的两片阴唇捅进拉出,来回地摩擦着敏感泛滥的内壁,刺激着内藏的神经末梢,羊肠小径分泌的水液被偌大的粗茎,大力地捣出了泡沫,水液成了泥,将原本薄如蝉翼的两片嫩肉浸泡得越来越肥厚,紧紧裹住粗壮的棒身,和青筋拥吻交缠。 偏生这人儿也逐渐被欲望所惑,压根不觉得这荆棘的猛进狂出,是对她的惩罚,嘴里咿咿呀呀的淫叫着,汇成动人的歌曲,每一寸劲儿都聚在腰腹和双腿上,紧紧缠着青年,热情地迎上去,绕着圈儿的套弄厮磨,将自己的问话隔离在云霄之外。 十足一个浪娃儿! 啪啪啪啪啪啪... 干死她,这个浪货! 狠狠的顶! 直直的捣! 肉棒再粗硬一圈! 青筋再血脉喷张一点儿! 啪嗒啪嗒啪嗒,青年手臂肌肉集结,撑在一侧,将全身的力量汇在劲腰马达上,对着那个骚洞,咚咚咚!哒哒哒!阴茎硬成一根金箍棒,直直地,捣进去,插她的花芯,找她的子宫口,哆嗦了一下是吧,看来这处舒爽极了,青年再蓄力,对这一阵,突突突地像机关枪一下,一阵突击扫射,直把女孩操得高亢得叫,啊~啊~啊~ 今天不操得她叫娘,他就跟她姓! “啊唔~要死了~啊~”女孩叫得要死要活,偏生淫水泡沫止不住的那处蜜境,还不知满足的送上来,偏生要与那肉棒战个几千几百回合,誓不罢休似的,两年没见,囡囡体力变强了很多,以前要了一回两回之后,她就娇滴滴地骂他禽兽,控诉他泰迪。 现在一下子变得这么热情,一想到这种转变有可能是因为谢毅,而那个狗亲历了她的变化,宋青阳心中的火烧得更旺。 湥地,一下揽起她明显变窄紧的白腰,他的两只大掌紧掐着这缤纷粉,对准自己的柱物,捅捅捅地往上套上拔出,女孩整个上身被他遒劲的力道晃来晃去,在空气中,每一寸皮肤都似在荡漾,更不提那乳波甩来甩去,摇出了重影,连呼吸都忘了是怎么回事儿,晏恬芮整个人就跟着她极速的前凑后退,她的耻骨终于感受到了疼痛,青年大力地哒哒哒用他的耻骨撞击着女孩的盆腔,往往上一口气还没提上来,下一个猛击就来了,迅猛过海浪 番外——求婚 求婚日是晏恬芮毕业后的一个秋日,微风暖阳,襁褓中侄儿已经十个月,青年穿着一身军装,肩上戴着勋章,提着金器玉器,回到阔别几年的山坳。 正值丰收后的闲余,山坳中现仅有几户还种植着大片的稻谷和苞谷,农忙之后又坐上班车回到城中干活去了,晏爸是仅有的山中壮汉还赋闲在家的,他还受不了这太阳,挺着约七个月的啤酒肚,骄傲地抱着外孙,上上下下地满场子串门,那石阶上的枣树,那旷野的毛桃,跳来跃去的猫儿狗儿,不知姓名,不知主家,也被这汉子一一地轻柔,说给这男孩儿听,襁褓婴儿聪明早慧得很,一逗就乐,一笑就咯咯咯,生生地给这男人体会到了养娃乐趣。 来时晏恬芮只说,家中要来一个朋友,也没有过多的交代,父母姐姐忙着侍弄娇儿,也无暇抽空多问几句。 待这身姿挺拔,一脸正义的军绿色装束青年将车子停在场坪门前,满手提着礼品招呼,农夫农妇才眯着眼去辨认,起先确实吓一大跳,以为是来了怎么威风的一个人物,一通恭维之后,见包装精美礼盒里的金银首饰,名烟名酒,又都讪讪笑,只单薄地重复着:“这怎么好意思呢?” 手又痴移不开。 这老实巴交家庭竟是第一次,看到女婿求婚求到家里来的,跪的不是自家女儿还是两老口,小女儿才大学毕业就惹上隔壁小子,来求娶,有了晏凝静这头一遭之后,他们倒没那么震惊,除开那些值钱的物事,青年竟又准备了叁个厚实的红包,作为见面礼,说是订婚礼之后额外还会有。 礼仪这样周到丰厚,老两口竟然说不出个错处出来,只被这惊喜砸得有些美妙,有些得益,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追究,这两个小孩如何走到一起,但宋青阳这样一表人才,聪明优秀的青年往哪儿去找呢,既符合春荣姨的高富帅择偶形象,又符合晏爸的有能力有条件的女婿条件,为人礼仪周到,尊重孝道都没得说。 只得扯开脸皮灿烂的笑,一旁的晏凝静抱着稚儿围观,时间长了稚儿没有得到关注,突然哇声哭叫,众人又手忙脚乱起来,泡奶的泡奶,逗哄的逗哄,将这军装青年冷落在一旁,稚儿聪明得很,打定了注意要好生哭哭,便很久都停不下来,叁个大人便急得心肝宝贝儿似的,围着都泪汪汪的跟着要掉水。 晏恬芮见状,拉着青年拉门,穿过一条条弯曲的田埂,向八斗漫步而去。 青年与女孩十指相扣,怪异道:“你们家现在还怪和谐的!” 晏恬芮早发现了:“我姐生下这孩子之后,我爸脾气就好多了~” 青年望着远处天青色,连接着这碧绿的河水,嘴里接着道:“他和你妈妈,也和气了许多~” “当然啦,现在谁也不用向他要钱,每个月还有我姐姐的进账,又有外孙身边含弄,没有压力尽是快乐,哪还会看见对方就吵!” 青年扭头看向故作一脸轻松的女孩儿:“你将自己作为看客了吗?” 她苦笑:“他们心中还有气呢,自从大二之后,我不再兼职,也不再管他们争吵,不愿去做姐姐姐夫的劝客,一心专心自己的事儿后,他们挺有意见的,认为我不孝顺,不关心他们,还老拿高考志愿的失误,来指责我不听话,给他们带来麻烦...” 青年握紧大掌,希望给女孩传递力量。 她接着说道:“我明明知道是自己的粗心,后来也庆幸没签那十年合同,可他们厌恶烦躁的眼神,已经给我判了刑,说我变了,变得冷漠自私,想着飞黄腾达就要抛下这个家,现在我才明白他们还是将我视作附属物吧,乖乖听话的宠物。” “春荣姨不一样的!” “也就只有我妈妈了,像我爸爸和姐姐,即使知道他们已经在自己立场上做出了最大努力,我还是忍不住地记仇,一边说着相信我会毫无余力的为家庭付出,另一边又无顾忌的说出刺痛我的话,站在父母姐姐的地位上,行使着审判我的权利。” “现在这样不正好,你也该知道血缘关系不是最牢固的,以后有我做你的后盾,就不必在意他们的看法。” 两人又逐渐沉默下来,在夕阳的余晖照耀下,晚霞的染红了天边,他们静静地与远山青黛对话。 军装青年又说:“以后我们老了,就回到这山坳来,建一座竹屋,跟着这些竹叶枝条,在藤椅上摇摇晃晃的过日子,坐看蓝天白云,好不好?” “那你要帮我捡松子,还要砍柴烧水做饭~” “砍柴就算了,天然气煤气不香吗?”“偶尔也可以学吴刚砍一砍,只是你,是嫦娥?” “哼,看不起人吗?至少我演过旁边的玉兔呢!” “哦?那可厉害了!” “那是!” “什么时候请我看你的演出?” “且等着吧!”“快回去了,你是来见长辈的,杵在这水边算什么回事儿?!” “急什么?好好看看这景,我们往山里走走,那些蛇儿蜈蚣八节虫,是不是好多年没见了?” “哈哈,你不怕了,好,不仅有八节虫,还有八月虫呢,说不定还有野生猕猴桃,拐枣...” “你还能认得出吗?就你那眼力劲,不会成了城里人的水眼睛吧?!” “胡吣!我土生土长的农民!” “这么自豪?” “嗯嗯!古代时,工农士商,除了官僚统治阶级,农民可是地位最高的,难道换到现代就拿不出手来了吗?等我们退休,你还得沾我这土地婆的光呢,看见这片山没有,还有那片,还有对面那坨,你可得叫我山大王!!” “哈哈哈哈蛤!山大王,小生这厢有礼了,要不要掳走我当压寨夫人丫?” “要!这辈子要!这辈子也要~” 哈哈哈哈蛤...... “军官戒指带了没有?” “放在盒子里呢,等订婚礼那天再带,我怕弄丢了。” “就是给你平时带的,订婚戒指我妈另外看好了一款,到时候就看到了!” “不用这么奢侈啦!” “上次她做了宫颈囊肿手术,一直是你贴身照顾,不然那我爸一个大男人哪能那么贴心.” “那也是因为我妈做过类似手术,我有经验嘛!” “总之她真的拿你当女儿看待的,多一个人爱你不好吗?” 当然好!只是有种不真实感,订婚之后,要成为一家人,以后真的要跟着叔叔阿姨,一起为在天空中的他提心吊胆,未知还有很多。 番外-双喜h 人逢喜事精神爽,自从儿子订婚,在家里和媳妇一连待了两个月光景,那一阵儿老两口吹过的清风都是香甜的,吃着年轻人喂的粮食,中年夫妇也重拾起了青葱岁月的浪漫,安排上旋转餐厅和牛排红酒,在钢琴舞曲中跳起当年农村小子和麻花辫少女定情的十四步双人舞《十送红军》 当晚回去,铺着白色枕巾的席梦思久违地摇了起来,伴随着谢芳轻微的反抗吟哼。 “别带了,这么大年纪,还怕怀上啊?” “女人四十如虎啊!” 谢芳恼了,呼了男人臂膀一掌。 男人扶着宝刀,对着女人的湿润的细缝猛地一挺,破开褶皱直捣宫口,惹得女人那处又麻又爽,哼叫了出来。 “怎么就全进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物生得长。” 宋华民开始摆动腰身律动,他人近五十,腰腹仍然平坦收紧,少见的农村人中没有培养肉肚。 “媳妇,你今晚真美,一下回到了咱们新婚洞房的时候~” “还说呢?那晚你像牲口一样,让你用手指做前戏,你竟然直接用嘴和舌头,也不知从哪个混混手里学来的,生生把我按在木床上折腾一夜,我睡到正午才勉强爬起来,叫妈笑话!” “嘿嘿,谁叫你水做的一般人,一边喊疼一边又用杏眼勾我,若不是我后来结扎了,说不定咱两现在都生出一个足球队来了,哪用现在指着那小子!”说完男人又往里狠击了一下,女人舒服的又拿媚眼看人,拉丝引线。 女人今晚蜜道夹得嘎紧,小道内壁上生了触手般,紧紧箍着中年男人的紫黑色肉棒,宋华民倒吸一口气,倒躺回床上,作享受状:“芳,骑上来!” 闷骚!谢芳倒乐得自取其食,她就着交合的状态,带领着阳物在体内撵磨了361度,直直地落下,吃尽那一根长物,她最近在练肚皮舞,腰上正有劲儿,夹着紫黑色粗壮,摇着丰满的臀,上下的吞没吐出,双手自己揉着硕大的乳房,坐起得愈加快速,几十下之后,有些微喘。 女人改将双手后撑着男人的双腿,男人开始往上挺动着硕物,女人再往下用屁股胆儿去接,肉打肉的啪啪声愈响,乳儿奶白丰硕,紫色乳珠挺立着晃悠着引他来吸,宋华民嗷呜一口连同乳肉含进半口,这中年男子宛若孩儿吃奶起来,竟也贪婪大口吞咽。 女人身体处处丰满,皮肤滑腻芳香,男人整张脸埋入乳沟,连耳侧都贴上了香软,吃了这乳儿二十几年,胯下那物不知被乳波滋养了多少回,宋华民依然如痴如醉,要说当时宋青阳那小子不愿意喝母乳,他可是千百个乐意,两口子关起门来,汉子就将媳妇地乳汁吸得一滴不剩,顺便解决了乳腺堵塞问题。 女人见男人依然把这对蟠桃做宝,起了捉弄,并了两根指,直捣男人后庭,他酸爽得倒吸一口凉气,两人仍交迭着下身厮磨,注意力又统一地去到了在肠道里搓弄的两根水葱纤指。 动作熟练,显然不是夫妇两第一次玩这游戏。 “芳,快些,哎,轻点儿扣,嗯啊?” “舒服吗?” “舒服,快干我,重重地干我!”示意假阳具可以上场了。 女人从一旁柜子拿出酒精和仿阳具,擦拭消毒之后,抹上润滑液,就从菊花褶皱处滑着圈慢慢捣进去,这处好久没有造访,紧致得很,她慢慢地推拉。 男人却突然抱着女人的臀重重肏弄几下,嘴里催促着:“芳,重点,再快些!”说完他的腰腹挺动得愈加迅速。 两个人便比赛似的,一下重过一下,一下快过一下,你操着我的小穴,我操着你的菊花,就这么激情尖叫着一起达到了极致。 要说人生叁大喜事,对谢芳来说,那便是升官发财中年得女,自从儿子宋青阳上军校之后,夫妇两的事业松散稳固下来,也开始觉得家里清冷乏味,宋华民爱好登山钓鱼,周末倒是能和一群发烧友玩得兴致,而谢芳做完研究所的工作之后,连往日的逛街购物都没了趣味。 最近她老在睡梦中,看到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亲密地唤她妈咪,还说本该几年前就托胎到她肚子里,现在阴差又引她来见,只道母女缘分已浓,叁魂六魄马上要归位。 “妈咪,等我哦~”清脆甜巧声音逐渐散去,浓雾裹着女孩身影也不见了。 醒来之后,谢芳照样去如厕,排出几个生化武器之后,她才想起近期的例假迟了周许,年纪大了经期或经量有出入是正常,但那梦在脑海里还存着真实感,翌日下班路过药房买了试纸,一连叁根都是双杠。 哎嘿,响应国家二胎开放政策,谢芳和宋华民宝刀未老,老树开花!这时机生珠,不仅不会丢饭碗,还会成为单位高层提高出生率典范啊! 两道杠传开的时候,宋青阳的假期还有最后的几天假期,得知这个“喜讯”,他面无表情,也没有说什么祝福话语,只看着叁个人抱成一团,喜极而泣,从讨论孕妇用品到准备婴幼儿用具,客厅叽叽喳喳欢笑声不断,宋青阳无法,躲回自己房中。 第二天,叁人接着兴高采烈,和春荣姨以及晏凝静交换着孕孩经验,宋青阳扶额无奈,甩着车钥匙,出言提醒:“确定不要去医院先检查一下吗?老妈你这是老蚌生珠啊!” “砰”一声,玩具熊迎面飞到青年俊脸上,谢芳笑骂:“臭小子!” 宋华民小心翼翼的扶着妻子坐上后座,晏恬芮坐上副驾。 “芮芮,怎么办,你们的新房才装修了一半呢” 女人突然想起孩子们的婚房来,惊叹出声。 宋青阳开车流畅平稳,很快有对策:“老妈你就别管了,我同学家里就是干这一行的,请他帮忙盯着就行。”XX毕业之后就结婚了,留在本市的国家电网工作,他的房子就是自己亲自装修的。 ————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