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于三千清水文中》 第1章 醬油女與男一號 沈行青眼睛眨巴眨巴,扭頭往放在一旁書桌上的筆記本電腦看去,屏幕上是她完全看不懂的文字,斜對過架著一塊白板,上面寫著不知道是數學還是物理方面的公式跟方程。正對面的整面牆都鑿成了書櫃,密密麻麻地排列著她這個年紀絕對不會想去碰的書籍。 勤奮好學當然是好事,但是連臥室都搞得學術氛圍這麼濃厚就有點太超過了吧?沈行青覺得自己那間總是被說成像是旅館房間的臥室跟眼前這間比起來溫馨度都要爆表了。 “衛璉,我能不能換個姿勢?腿快抽筋了。”她低頭望向埋在自己雙腿間的黑色頭顱。此時她正躺在床上,半上身穿著完好,下半身卻裸著,兩腳屈起踩在床沿上,朝著少年盡最大可能地分開。 “腿架在我肩上。”衛璉頭也不抬,整張嘴貼在少女私密部位,口齒不清道,“才多久就撐不住了,你身體素質也太差了,怎麼當女主角啊?” “第一,我保持這個姿勢差不多快五分鍾了。第二,你是這文的男主角沒錯,但我只是個打醬油的,等下領了出場費就要回家吃飯去了。”她當然不會真的把腿踩到他肩上去,只好顫顫巍巍地繼續保持著累人的姿勢。 他一下一下啜吸著花蒂:“你覺得我會隨便舔一個打醬油的女人的下體?”她可以對她自己不自信,但不能絕對低估他的品位。他瞄了眼手表:“現在是五點二十分,做完估計要七點多。反正我也要吃飯,等下一起好了。” 沈行青撇撇嘴:“你還可以折騰我十分鍾,單純地折騰而已,不能有實質性突破的。”先不說他們有沒有做到最後一步的問題,就算真的做全套了,拜托,一個多鍾頭,他當她沒有常識嗎?第一次開葷的毛頭小子95%以上是要早泄的好不好? “怎麼只有十分鍾?”衛璉對這個時間限制表達了充分的不滿,具體行為表現為他用牙齒細細研磨了花蒂一番。她腳趾用力蜷起來,雙手抓著床單,不住深呼吸。一股蜜液從甬道湧出,衛璉嘗到了那味道,不由得勾起唇角。 沈行青平複呼吸後很是冤枉,不由得提醒道:“十分鍾以後,你妹就到家了。” “那又怎麼樣?” “她本來要給你個驚喜,結果看到我跟你在做愛,她大受打擊地跑掉。接著你追著她跑出去,在樓梯口追上她,然後你要強吻你妹……” “我精神錯亂了去強吻那個野種?”蜜穴被他吮吻成了嬌豔的紅色,兩片花唇沾染了他的唾液而顯得很是水嫩,穴口一層完整的粘膜皺襞脆弱的樣子讓衛璉很有“幹脆捅破算了”的沖動。這家夥的小穴長得很符合他的審美,他很想試一下是不是用起來跟看起來的感覺一樣好。 “你癡戀你妹……”柔軟的舌頭抵上尿道口,來回碾動,沈行青身體一顫,緩緩吐出一口氣,“……怎麼管她叫野種?” “她媽是賤三,你說她是不是野種?”他含住花唇,用舌頭上下刷了好幾遍才放開,“我沒弄死她,她就該偷笑了。癡戀?癡人做夢還差不多。” “……”沈行青咬住下唇,免得自己發出什麼丟臉的聲音來。這小子真的是第一次碰女人嗎?她怎麼感覺自己快要被他弄得失禁了? “你看起來很正常,怎麼腦子裏都是些三觀不正的東西?對人倫綱常沒有概念嗎?” “你在H文裏跟我講三觀?你到底有沒有看過這文的設定跟大綱啊?”她這個炮灰角色雖然只有一個出場機會,還是坑爹的床戲,她也認認真真照著故事大綱在演,怎麼男一號的表現各種脫離劇情啊?沈行青還沒鄙視完衛璉,就被他幹淨利落解皮帶扣的動作震懾到了:“你幹什麼?” 衛璉拉下拉鏈,似笑非笑:“除了你,這裏還有別的能讓我幹?” 沈行青皺眉,並攏腿,身體往上縮:“作為書裏的人物,劇情還是要照作者思路走的。作者說你的第一次是跟你妹……” 衛璉一個跨步,坐到她身上,兩個膝蓋緊緊夾住她身體兩側,外形發育得相當優異的生殖器從褲子裏探出頭來頂著她的下巴:“那作者有沒有告訴你,有些事情是作者控制不了的?” 第2章 我叫什麼名字 “你敢忤逆作者……額……”沈行青瞪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看著衛璉握著肉棒,用頂端摩擦她的臉頰,龜頭分泌出的黏液在她臉上留下一條透明的痕跡。 “幫我舔。”衛璉見她愣著不動,腰身微微向前,直接用肉棒頂過去。 柔軟嘴唇被頂得微張,龜頭直接撞上了牙齒。沈行青如夢初醒,一邊開始用力掙紮,一邊別開頭大喊:“我不要!”開玩笑,他愛舔是他的事,她才不要給注定不屬於自己的男人口交! 她抗拒得太突然,衛璉一時沒防備,竟被她推得倒向一邊。沈行青一個翻身翻到床的另一邊,盡可能地遠離他,眼睛開始在房間裏四處搜尋不知道被他扔到哪裏去的內褲:“我不做了,我要回家!” 衛璉一抬頭就看見沈行青半個身子斜出床外,她還在往後退,不由得伸手欲拉她一把:“喂……” 沈行青以為他要強迫自己,忙一只腳踩住床沿就起身要逃。誰知那軟彈簧床墊被她踩得下陷,她重心外移,整個人往床外跌去,衛璉動作再快也只來得及抓住一只腳踝。 “唔……”她大半個身子跌落在厚實的地毯上,並不很疼。被衛璉抓著的那條腿不可避免地抬起,整個私密部位大喇喇地暴露著。雖然她的那裏已經被衛璉看過摸過舔過了,但如此情狀下她仍覺少許窘迫。 衛璉從床上探出頭來,笑得很是純良無害:“摔壞沒有?” 沈行青還沒來得及驚訝他竟然關心自己就聽到他接了一句:“穴穴別毀容了。”說完,他便抬高了她的腿,腦袋正要湊上去,門口突然傳來“啪”的一聲,聲音不大,卻足夠引起注意。兩人不約而同地朝門口望去。 就看了那麼一眼,沈行青就完全能夠理解衛璉為什麼放著世界上那麼多美女不要,偏要跟自己妹妹亂倫了──不管是長相、身材還是氣質,衛瑤都無可挑剔。 她之所以只看到衛瑤一眼是因為衛璉立刻扯過被子把她兜頭兜腦地包住拖回床上。 “你要還有一點家教,就把門關上。還有,把垃圾清理幹淨。” 靠,這就開始虐心了?眼睛看不見,沈行青只好豎起耳朵注意外面的動靜。結果兄妹兩個就像石化了一般,半天沒動靜。她用腳踢了踢衛璉,見他看過來,比著口型:“快點。”接下來是虐心虐身還是互訴情意都跟她沒有關系,她只想快點回家吃晚飯。 衛璉倒也幹脆,直接起身往門口走。 沈行青聽到關門的聲音,忙掀開被子。身後一股溫熱襲來,耳朵上傳來柔軟黏濕的滑動感,一只手被拉著往後握住灼熱的肉塊。她一驚,觸電般地想把手縮回來。 衛璉包住她的手,不容許她甩開自己的肉棒,咬著她的耳朵低笑:“鑒於你不肯用嘴巴,而我又不是個隨便的人,起碼握個手培養一下感情。” 沈行青滿頭黑線,忍住快要爆發的情緒:“我說話你都沒有在聽的嗎?” 衛璉挺動腰肢,讓肉棒在她手掌裏前後摩擦,一邊心裏感歎女孩子的手弄起來果然是不一樣的,一邊分心回答她:“你不願意舔我,我聽進去了,所以才讓你用手。” “你應該去追你妹,不管是用手還是嘴,想必她都很樂意……”沈行青被突然湊到自己眼前的臉嚇了一大跳,被清亮眼眸看著,她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我不知道你哪裏聽來我跟衛瑤的謠傳,我想要做愛的人是你。”他把她壓在床上,膝蓋插進她雙腿之間,輕輕啄吻她的嘴唇,“我的手想要一件一件扒下來的衣服穿在你身上,我的眼睛想看的是你的裸體,我的耳朵想聽的是從你嘴裏發出的叫床聲,我的這根想插進的是你的小穴。”他繼續握著她的手摩擦陰莖,膝蓋暗示地一下一下頂弄赤裸的大腿根部。 沈行青四處閃躲著他的吻,臉頰卻慢慢地紅起來──他勾引得實在太露骨。她又不是曆史正劇裏的貞潔烈女,H文醬油女一般都是不太能夠擋得住男主的魅力的,她很清楚自己快要棄械投降了。當衛璉握著她的手讓龜頭在花唇間滑動,說出“我的精液想灌滿的是你的子宮”時,她放棄了最後一絲抵抗,在他身下軟成一灘水任他魚肉了。 並不是沈行青不想具體敘述過程,而是實在沒什麼好講。衛璉的前戲相當充分,花穴濕得一塌糊塗。但正式插入時,緊張、混亂,雙方都是第一次的性交注定不那麼和諧。什麼頂到身體最深處,什麼酥麻感,什麼水乳交融,沈行青只感覺疼痛難忍。如果不是衛璉一直表現得很有誠意,她肯定半途就放棄了的。 衛璉也沒覺得舒服。她緊張成那個樣子,陰道除了收縮還是收縮,箍得他疼得滿頭大汗。他好言安慰,她完全聽不進去;他用手指刺激花蒂希望能讓她舒服一些,結果手一有伸下去的趨勢她就發出刺耳的呻吟。他不是沒有怨念──他都這麼好聲好氣了,她哪怕給點正面的反應鼓勵鼓勵都行。可她從頭到尾都表現得他好像是個完全不顧對方感受的混蛋,這讓衛璉很受挫。只是他一看見她紅著眼眶,一邊抽氣一邊還是試圖把他容納進身體的樣子,就什麼火氣都沒了。 沈行青爬起來,開始四處找衣服穿。挺翹的乳房重新收回文胸裏,細長的小腿套上半筒襪,腫脹的花穴被棉質內褲包住…… 衛璉看著穿戴整齊的女孩子,腦袋裏又浮現出她一絲不挂的樣子。“我送你。”他站起來去開門。 沈行青一眼瞧見掉落在門口看不出原來樣子的奶油蛋糕。顯然是衛瑤拿過來的,她沒記錯的話,他剛剛是有說“清理垃圾”什麼的,“垃圾”是指這個? 衛璉走在前面,從後面看過去身姿很是挺拔。她早就看到衛瑤穿著圍裙站在樓梯口,委屈又不安的樣子讓她無端地生出一種自己是小三的錯覺。不過她就跟衛璉上這麼一次床,以後大概不會有聯系了。這麼一想,沈行青又坦然了。 兄妹倆錯身而過時,衛瑤弱弱地叫了一聲:“哥哥。”聲音柔美,讓人聽了心底一軟。 沈行青下意識地停頓了一下,衛璉當即回過頭:“痛?”這就有些把衛瑤當成空氣的意思了。她接到衛璉的目光,往衛瑤看去。 衛瑤目光一顫,怯怯地動了動嘴:“姐姐……” 家醜不可外揚。 衛璉在本家長大,深諳這個道理。是以就算他心裏再怨恨,他的教養也不允許他在外面對著衛瑤母女發作。衛瑤糾纏不斷,他便當她不存在。但他不希望這個剛剛與自己有過親密接觸的女孩子也被拖入到這趟渾水中來。 沈行青聽到衛璉口齒清晰地說道:“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不用理她。”說完便拉著她往外走。身後有低低地啜泣聲傳來。她搖了搖頭,真特麼虐! 衛璉堅持要送她回家,理由是“太晚了,女孩子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沈行青望了望還沒完全下山的夕陽,嘴角抽搐:“我自己回去行了。”她轉身就走,揚起手揮了揮。本來想說再見,可是估計是不會再見到了,於是什麼都沒有說。 衛家是山上獨立的別墅,到山下還有好一段路。走著走著,沈行青覺得兩腿直打顫,私密部位隱隱作痛,腰不由自主地要坍下來。她慢慢地往路邊走,找了個地方坐下,雙腿屈起,將臉埋在膝蓋中間,一手環住腳踝,一手輕輕捶打著自己的腰。 眼淚突然就湧了上來。第一次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沒有了,沒有起承轉合,固然有她抗拒得不到位的主觀因素,但她莫名其妙就出現在衛璉床上的開場設定是主要原因才對。 “你腰怎麼了?”衛璉的聲音讓她驚訝地抬起頭來。 衛璉見她淚流滿面,一時也無措起來:“呃,痛得很厲害麼?我就說我送你回去……別哭了,我們去醫院好不好?” 沈行青一抽一抽地:“……沒事,就是腰酸……你怎麼來了?” 她走以後,衛璉就推著腳踏車跟在她後面。見她好像有點不對勁,他把腳踏車一丟就跑了過來。 “第一次……不好是難免的,”腳踏車沒有後座,他把她放在前面的橫杠上,身體環住她,往山下騎去,“以後就會舒服的。” 沈行青語調怪異:“以後?” “我以往對這些也只是了解,沒花心思在上頭。我回去研究一下,下次肯定不會那麼疼了。”這一次的經驗實在是太讓他挫敗了,賭上男人全部的尊嚴,下一次他絕對要讓她高潮連連,欲仙欲死! “等一下,為什麼會有下一次?這次還不算完嗎?”沈行青轉過頭,發現只能對著他的胸口,只好又轉回來,“我對做你的炮友沒興趣。” “炮……”衛璉猛地停下車,“怎麼可能是炮友?” “那是什麼?” “當然是女朋友!”衛璉咬牙切齒道,“我說了我不是隨便的人!” 沈行青突然問道:“你知不知道我叫什麼?” 衛璉的話哽在喉嚨裏。 她聳聳肩:“你都跟我上床了,還要我做你女朋友,可是你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我知道你一般不輕易隨便,一旦隨便起來非同一般。” 第3章 兩個字評價該文──慎入! 那本封面上印著《櫻蘭高校男子公關部》全家福的筆記本掉到沈行青眼前時,她正蹲在教學樓的廁所裏解決個人問題。這兩天她辣的吃得太多了,有點便秘。從下課一直蹲到現在都沒什麼進展。 “喂,誰的本子?掉我這兒了!”她剛問完,上課鈴就響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後,原本人聲鼎沸的廁所一下子變得空蕩蕩的。沈行青沒有去上課的打算,一來這節是不怎麼重要的音樂課,二來她又不是什麼三好學生,何必忍著肚子痛去上課。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她順手翻開了那本筆記本。 第一頁第一行用粉色的卡通字體寫著《禁忌灰姑娘》,字跡還算秀氣。 作為一個花季少女,沈行青當然看過無數言情小說,也知道女生中間現在很流行自己寫故事──通常都是騎著白、黑、花斑等各種毛色的馬校園王子與平凡少女相遇相戀,並把自己代入其中,YY得不亦樂乎。 接下來是“文案”: 【她是不被家族承認的私生女,他是高高在上的家主繼承人。她安分守己,只想默默無聞地度過初中生活。他卻偏要強勢進駐她的世界,將一切都打亂,讓她平靜的心漣漪不斷。當兄妹終於無法再壓抑自己的感情時,溫柔的小叔叔,邪肆的堂兄,可愛的學弟卻也紛紛加入這禁忌的感情中。他與她真的能走到最後嗎?】 她頓時在心裏吐槽:臥槽!瑪麗蘇禁忌文?這家的男人放著滿世界的美女不要,偏偏要挑個私生女去亂倫,寫這文的同學給的設定也太雷了! 視線往下,這一行寫著“故事背景”: 【衛氏集團──亞洲綜合實力排名第二的企業,旗下子公司涉及包括食品、運輸、服裝、電子、教育、房地產等各行各業,有傳聞說衛氏連軍工業也插了一腳。集團總部設在意大利西西裏島上,本家在中國A省B市。 衛英私立學校──從幼稚園到研究所,專為衛家子孫學習所設,招生條件極其嚴苛,就讀學生非富即貴,或者頭腦非常好。】 沈行青當即了然了,這是基於現實的YY小說。作為土生土長的B市人,她使用的大部分日用品都打著“衛氏生產”的標簽,超市、遊樂場電影院、餐廳……都是衛氏旗下的,甚至B市有五分之一的土地都在衛家名下。衛家在B市代表了什麼,不言而喻。更過分的是,衛家還盛產俊男美女。從小的家族精英式教育,即使長相不那麼完美,氣質也完全可以彌補。 衛家絕對是現成的豪門,像她這樣就讀於普通學校的少女們幻想一下可望而不可及的天之驕子也是很正常的現象。YY自己是衛家的女兒,還跟衛家少爺亂倫,寫文的姑娘口味真是重啊! 沈行青嘿嘿笑著,翻過一頁:“讓我看看,這次被YY的是衛家哪個小鬼……” 【衛璉──16歲,現任家主衛欽獨子,13歲時獲得企業管理及法學雙碩士學位,現於衛英學校高中部體驗同齡人的生活,同時建立自己的關系網。身高176cm,體重65kg,發色:黑色短發,眸色:黑,表面溫和,內在霸道,獨占欲強,性欲強,喜歡衛瑤。】 衛欽的大名她當然聽過,比起高超的經營手段,小老百姓更熟悉衛欽三五不時被八卦爆出的豐富情史。“衛璉”好像有聽過,反正印象不深刻。 13歲碩士雙學位──就算是為了凸顯男主智商高,也稍微現實一點吧?誰家13歲的小屁孩有弄雙學位的啊?還有那個被紅筆框出來的“性欲強”是怎麼回事,有必要這麼赤裸裸麼? 【衛瑤──16歲,現任家主衛欽外室所生之女,不被衛家承認,就讀於衛英學校高中部,成績中等,經常被同校女生欺負。身高156cm,體重40kg,發色:黑色長發,眸色:琥珀色,性格早熟,堅強忍耐,不聖母,被欺負狠了會反擊,喜歡衛璉。】 典型豪門不倫文中的女主設定,沈行青已經懶得吐槽了。 【衛鈺──25歲,衛欽三弟,世界油畫界新銳,在法國盧浮宮開過三次個人畫展。身高189cm,體重75kg,發色:亞麻短發,眸色:黑,溫柔體貼,注意細節,淡薄名利。性欲強,喜歡衛瑤。】 【衛琮──19歲,前任家主衛鉉之子……性欲強,喜歡衛瑤。】 【向亦農──14歲,亞洲排行第一向氏企業第一繼承人……性欲強,喜歡衛瑤。】 沈行青差點把筆記本扔出去。臥槽啊!!敢不敢有一個男人性欲不強啊?14歲就性欲強,強毛線啊! 只是人物介紹就占去整整三頁紙,她看的頭暈腦脹,直接跳過去看了正文。 【衛瑤推開衛璉的臥室門,發現衛璉與一不知名女學生在床上卿卿我我。衛瑤手上的蛋糕掉到了地上,傷心地跑了出去。原來今天是衛璉的生日,她用零花錢買了一個生日蛋糕,想給衛璉一個驚喜,卻看到了這麼讓她傷心欲絕的一幕。衛璉在樓梯口追到衛瑤,把她按在牆上強吻。衛瑤一開始強烈反抗,衛璉解釋那個女的是他找來刺激衛瑤的,他跟那個女的什麼都沒有。衛瑤不相信,衛璉說是為了得到她才這樣做。誤會解開,兩人當晚就激情連連,從臥室到浴室,從客廳到廚房,到處都留下了他們愛的痕跡。】 【接著文中出現了一段A、B、C三角戀情。A是情場浪子,遇上了命中注定的愛人B。但為了家族利益,A跟C結婚。A結婚後,一方面與C生下了D,另一方面又包養著B,生下了E。C得知真相,鬱鬱而終。A把B、E接回了家。ABCDE分別為衛欽、衛瑤的媽、衛璉的媽,衛璉,衛瑤。】 【衛璉一開始對衛瑤及衛瑤的媽各種仇視。但衛瑤與衛瑤的媽用真心最終將衛璉感化。而衛璉此時發現自己對衛瑤不僅僅是兄妹之情。於是就發生了開篇的一幕。】 【衛瑤對這份感情搖擺不定,衛璉多次強迫衛瑤發生關系。衛瑤終於在性愛中認清自己也愛著衛璉的心意。但衛瑤是如此的美好,堂兄衛琮在見到衛瑤的第一眼就愛上了她。為了得到她,衛琮給衛瑤下了烈性春藥,與之發生關系,並拍下性愛視頻,威脅她若不滿足他,就把視頻寄給衛璉。衛瑤只能虛與委蛇。】 【身體一次又一次的背叛,讓衛瑤對衛璉心生愧疚,於是在床上也更加賣力迎合。頻繁的性愛卻讓衛瑤的心理越來越疲憊,這時三叔衛鈺從國外回來。體貼的性格讓衛瑤不自覺地向衛鈺尋求慰藉。很快,衛鈺即將再一次出國采風,提出帶衛瑤離開。衛瑤向衛璉提出要出國一個月,衛璉本不同意,但看著衛瑤憔悴的臉,他還是點頭了。出國前夕,衛璉與衛瑤瘋狂性交。】 【機場裏,衛瑤去上洗手間,卻被衛琮拖進隔間。衛琮強行與衛瑤交媾,衛瑤強烈反抗,但已經熟悉衛琮的身體很快達到了高潮。衛琮拍下裸照,說“除非我不要,不然永遠不會結束”後揚長而去。】 【衛瑤在歐洲與衛鈺度過愉快的三周。衛鈺向衛瑤表明心意,原來他也愛上了他。衛瑤淚流不已,趁夜逃離,卻落入小混混手中。衛瑤為免遭淩辱,准備咬舌自盡。千鈞一發之際,衛鈺帶著人找到了她。失而複得的喜悅讓衛鈺難以自制地親吻衛瑤,而衛瑤為了填補心中的慌亂與不安全感,主動抱住了衛鈺。剩下的一周,兩人關在寄居的房間中,每天除了做愛還是做愛。】 【終於到了回國的日子,衛璉到機場接衛瑤,在車上就扒光了她的衣服。回家後衛璉性虐衛瑤,衛瑤不明就裏,衛璉說他已經知道她與衛鈺、衛琮發生過關系的事,並表示不需要別人用過的女人。衛瑤苦苦挽留,衛璉雖心中不忍,但為了給她一個教訓,還是狠心離開。衛瑤每天如同行屍走肉,渾渾噩噩間撞上了學弟向亦農。與活潑開朗的向亦農相處,衛瑤的心情也漸漸恢複。而衛璉一邊監視著衛瑤的動靜,一邊暗地部署打算讓衛琮與衛鈺從此不得翻身。】 【衛瑤頭痛欲裂地醒來,發現自己與向亦農被綁住了,忙叫醒他。向亦農醒後表示,因為向氏企業是亞洲第一企業,他常常被綁架,衛瑤是被自己所連累。向亦農被灌下強力春藥,為了救他,衛瑤主動獻身。第二天被解救時,衛瑤與向亦農赤身裸體地躺在一起。向亦農向衛家求婚,衛家長輩為了得到向氏的助力,同意將衛瑤記入家譜。】 【衛瑤成了向亦農的未婚妻,向亦農常常在學校各處與衛瑤發生關系。】 寫到這裏就沒了,文筆略嫌矯揉造作,但勉強能看,邏輯則是完全經不起推敲,人物性格模糊。唯一吸引沈行青一頁又一頁往後翻的動力是大段大段想象力極其豐富的H。 哎媽,簡直閃瞎她的眼!文裏的男主男配們完全把衛瑤的陰道當收納箱,什麼都往裏面放。沈行青對於寫文姑娘的想象力只剩下驚歎,平時看的重口味小說跟這篇比起來簡直弱爆了! 沈行青對這文的評價只有兩個字──慎入! 第4章 遭遇“作者” 基於便秘的原因,沈行青閑著無聊把筆記本又從頭翻了一遍。等腿都蹲麻的時候,她放棄了,站起來整理裙子准備回教室去。起來的一瞬間,她眼前一黑,身體搖搖晃晃地有些站不住。 女孩子們常常有一個經驗,就是蹲久了站起來會眼前一黑。沈行青習以為常地等待視力恢複,當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時,她小小驚嚇了一下──有個人正跟她鼻尖對鼻尖。 “你哪位?”沈行青往後退了一步,發現是個長相很驚人的少年。 “衛璉。”更驚人的是那個少年簡短地回答之後直接吻住了她的嘴唇。她的頭發被風吹到前面,罩住了兩個人的臉。 搞毛線啊!沈行青立刻用力推開他,揪住他的衣領,冷笑:“不知道我是誰嗎?敢對我耍流氓──” 風?廁所哪來的風? 沈行青扭頭往後看去,呼吸一窒。偌大的落地窗,外面是半月露台,望出去是無邊無際的海,目光再遠,海天一色,依稀可見海鳥飛過。她慌亂地四下張望,書櫃、床、落地窗、露台、電腦……這絕對不是廁所! 做夢?沈行青毫不猶豫地捏了一把自己的臉,疼得全身寒毛都豎起來了。 做夢論排除。 沈行青的目光轉向眼前的美少年:“該不會是你暗戀我不成,然後綁架──算了,沒什麼。”都是剛剛那個瑪麗蘇文,搞得她也神經兮兮的。 失憶?不是經常有那種“先是失憶,恢複記憶之後反而把失憶期間發生的事忘光”的事情發生嗎?雖然只是在小說跟電視上看過,但也不是沒有可能吧?“喂,現在什麼時候?” 細長手指揉著被掐紅的臉頰,帶著手表的手抬起:“下午3點半。” 她的聲音提高了一半:“我問年月日!” 衛璉的聲音沒有半絲不耐:“2020年11月12日。” 日期沒有偏差,下午第二節課打鈴是3點鍾,她在廁所蹲了差不多也有半小時,時間也吻合。 失憶論排除。 難道是靈異事件?她目光灼灼地盯著他:“我是怎麼出現的?” “我剛剛在看書,沒留意。”事實上,衛璉立刻就注意到了。懷裏憑空冒出一個軟綿綿而且長得不差的女生,不管是那個男人都很難不注意到吧?更何況他這種並不處在坐懷不亂年紀的少年。唔,她皮膚的觸感真是很不錯,手指在細膩的肌膚上流連忘返。 “怎麼能沒留意呢?”沈行青失控地大叫,“房間裏多出了一個不認識的人,你不奇怪嗎?不詫異嗎?不報警嗎?”她是豬頭啊!幹嘛說這個!“啊,那個,我其實不是壞人,所以報警就──” “我說。”衛璉打斷她。 他的表情太過一本正經,她以為他要說什麼:“嗯?” “我們來做吧。” 沈行青茫然道:“做什麼?” “愛。” 這人腦子進水了吧?沈行青這麼想著,剛想回口說“你神經病啊”時,突然出現了個蘿莉聲音:『答應他。』 「誰?」她警覺地扭頭。 『不用找了,你看不見我的。我是《禁忌灰姑娘》的作者。』 「哈?」沈行青發現那個少年好像被定身了一樣一動不動,連剛剛一直吹著的風也停了。她向外看去,除了這個房間裏面的東西,外面的一切竟然都失去了色彩。 『剛剛不是已經把大綱給你看了嗎?你們都是我創作出來的角色,這裏是我創造出來的世界。劇情需要,你才出現在這裏。由於%¥#@amp;¥的因素,個別角色不受控制……』那個聲音含含糊糊,吞吞吐吐,『雖然都是些不重要的小角色,但若是引起蝴蝶效應後果也是難以預料的。我千挑萬選,終於選中了你來協助我。你的主要任務就是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既是幫助衛璉在衛瑤面前偽造你們兩個在做愛的假象,並且在關鍵時刻推動劇情按大綱進行。』 沈行青快速在房間裏走動,試圖將發出聲音的人找出來:「你當我三歲小孩啊?」被子明明很柔軟卻不能掀起來,門把手轉不動,衣櫥打不開,椅子像是在地上生了根──房間裏的擺設她完全不能改變。「你到底在哪裏?」 『說了你看不見我的。雖然很難接受,但事實就是如此。我稍微顯示一下能力讓你相信吧,胸部增大兩個罩杯!』 沈行青低頭看著一瞬間鼓起來的胸部,她的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這到底什麼情況?! 『我沒有騙你吧?那個大綱就是未來的六七八九年,等於讓你看見未來了。我不能在這裏久留,好好幹的話,會給你更多好處的。如果不聽話的話,會有很嚴重的懲罰喔,讓你不明不白地消失掉也不是沒有可能!』 「等一下,喂──」 沈行青有一種好像睡覺睡到一半突然驚醒過來的感覺。頭發仍然隨著風在飄動,她看看少年:“你是……衛璉?” 她的聲音並非多麼動聽,但是那兩個字被她念出來卻莫名其妙引發了他更多邪惡的念頭:“不需要再報一次家門了吧?咦?”他的視線集中在她的胸部,“剛剛沒有這麼大。”他用的是肯定語氣。 沈行青忙把手交疊在胸前,語氣複雜:“本來就這麼大。”臥槽!她的胸部真的變大了!這世界太瘋狂了! 衛璉對自己的記憶向來很有信心,但他不欲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眼下有更重要的事:“做吧?” “做你妹啊!”沈行青想都不想就把話頂回去,“姐不玩了!”她大步朝著門口走去,握住門把手──她驚悚地發現自己半截手臂消失了。 『讓你不明不白地消失掉也不是沒有可能!』 她突然憶起那句起初聽來可笑,現在只覺恐怖的話。 “做!”沈行青朝著衛璉奔去,跳到他身上,摟住他的脖子,“當然一定絕對要做……”她堅定地吻住他的嘴唇。 衛璉笑彎了眼睛,任由柔軟雙唇在自己臉上亂啃,只不過沒了只手她就怕成這樣。 他很早就注意到自己身邊,或者他本身時不時出現無法用科學解釋的狀況:比如衛家昨天還是全國第一黑道世家,今天就變成了全球第四旅遊企業,明天也可以是宇宙第五食品加工廠;比如衛家族宅地址也是幾天一換,全世界七大洲四大洋基本都跑了個遍;比如衛鈺上午是他大哥,下午就成了堂弟,到了晚上可能又是他三叔;再比如他上一刻還在哥倫比亞大學准備法律系畢業論文,下一秒就能坐在德國慕尼黑大學做實驗,再下一秒又可能身處其他世界名校裏…… 但似乎除了他以外,所有人對這些亂七八糟的變化都接受得理所當然,沒有任何不適應。他起初對這些裝作視而不見,一方面年紀小,說的話萬一沒人信反而被當做精神錯亂就得不償失了,另一方面他也沒有那麼多時間──感謝父母給了他一個相當好用的大腦,目過不忘的能力,不管多晦澀的書翻過一遍就能懂,知識在實踐運用上完全沒有遭遇任何障礙──托他不斷更換學校以及專業的福,他學到了相當多的東西。 等他最終回到衛英學校體驗高中時,終於有了閑暇時間研究身邊發生的奇異現象。只不過研究了沒兩天,就有個自稱“作者”的少女聲音警告他停止這種行為,並乖乖地按故事大綱繼續劇情,不然會有嚴重後果。 衛璉怎麼可能理會,隨著研究深入,那看不見的少女警告次數也逐漸增多,他不時地缺手少腳,心髒麻痹,得了癌症之類之類的,但到最後他還是好端端地活著。而那少女也已經不再出現了。 他也懷疑過自己是不是得了精神方面的疾病,但綜合各項測試結果,他非常正常。 而眼前這個少女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先是胸部變大,再來手突然消失。兩者都發生在他提出做愛的要求之後,而她答應他是在手消失以後,而不是胸部變大以後,可以推測出手的消失跟她答不答應跟他做有某種關聯。結合女性對自己性特征器官的特殊要求,又推翻了上述推測。所以,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她的身體變化跟她同他做愛與否存在某種關聯。結合以上,他給出一個推測──她與那名自稱“作者”的少女也有了接觸──起碼他從未見過旁的人出現過身體無端缺失的情況。 他托住她的臀部,倒在床上,一手勾住她的膝蓋後方:“那麼就來做做看吧。” 第5章 中二病少年 衛璉重新踩著腳踏車:“不如我們來聊一下‘作者’?” “不管你承不承認,我們所處的世界大部分被‘作者’掌控是事實。所謂的‘大部分’,是‘作者’可以決定某些特定事物的存在與否及其發展趨勢。具體實例參見‘衛家’。而那些不被‘作者’顧及的方面則按照各自原有的軌跡發展。能聽懂我的意思?” “完全不懂。”沈行青否認地很幹脆。 衛璉很快高度概括:“主要人物的命運作者掌控,邊緣人物的命運自身把握。明白?” “明白。”淺顯易懂的說明方式才是王道。說這麼多晦澀難懂的詞語難道會顯得他比較專業?又不是要開研討會,專業有個毛線用啊! 下了山就是寬闊的六車道公路,柏油路面印著白色車道標識,幹淨而整潔。夕陽沈了一半,將海面染得一片殷紅。衛璉照著她的指引,沿公路往市中心騎去。風吹過,柔軟的頭發便揚了起來。 “因為某個人的意願而遭受無妄之災,只是拒絕跟我做愛就消失了手的你應該能夠充分體會這種感受吧?” “你你你你看到了?”沈行青差點跳起來,那種恐怖的經驗她這輩子都不想再體驗一次。 “看到你沒了半只手?”衛璉的語氣很無所謂,“又不是瞎子,當然看得到。” “你都看到了,還跟我──你也太鎮定了一點吧?”她忍不住大叫起來。見過大世面的富家少爺心理承受能力跟她這種平民果然不在一個檔次上麼? 衛璉被她的音量震得偏了偏頭:“與其說是鎮定,倒不如說是‘習慣’。”接下來他簡述了他短暫而曲折的人生──出車禍,失憶,被綁架,得過全身不同部位的癌症不下12次,癱瘓,失明等等。 “這也虐得太超過了!”沈行青突然無比同情男女主角,“你真是身殘志堅的好少年,我剛剛錯怪你了。” “志堅沒錯,至於身體,我覺得你應該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我的身體狀況。”腳踏車輕巧地拐過彎,進入鬧市區,在紅綠燈前停下,“早些年被折騰得夠嗆。不過,年紀漸長,也產生了抵抗力。這幾年,身邊的人事都還是在變,但我本身似乎已經不受影響了。” “那麼,違背‘作者’意願,”衛璉一腳踩著腳蹬,一腳支在地上,探手整理她的校裙,連膝蓋都遮不住的長度,讓他覺得她隨時有走光的可能,“引誘我與你發生了性關系的你到現在還沒被抹殺的理由是什麼?” “引誘?”沈行青冷汗涔涔地意識到了某件很不得了的事,“我哪裏──”這絕對是明目張膽的栽贓陷害,明明從頭到尾都是他在主動好吧? “跳到我身上強吻我又放蕩地勾引我的人是你吧?” 衛璉說的好像是事實,但他慢條斯理的語氣讓她覺得自己似乎落入了某個圈套:“雖然是有跳那麼一下,但強吻、放蕩地勾引什麼的……” “用腿圈住青春期少年的腰部,隔著衣服摩擦生殖器,如果這不叫放蕩地勾引,那我真是好奇你還能做到什麼地步。把下體貼到我臉上嗎?”衛璉毫無自覺地繼續在大馬路上用露骨的話語荼毒她的耳朵。 沈行青忍無可忍地打斷他:“你講話含蓄一點是會死嗎?” 衛璉唇角上揚:“我跟你之間不存在那種無聊的東西。怎麼都好,按照‘作者’的設定,我第一次性經驗的對象是衛瑤,可是你跟我做了些什麼,”紅燈轉綠,他握住車把,附到她耳邊,“你不會不記得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她偏頭躲過他的氣息。 “因為你跟我有了關聯,肉體關聯也是關聯,‘作者’暫時沒辦法對你做些甚麼。當然,這都是我的推測。既然已經違背了劇情,你要不要試著相信我呢?” 這貨竟然是個二中病少年! 沈行青沈默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她除了指引方向,沒有再多說一句。車行至夜市區,攤位上的小販三三兩兩地開始出來擺攤,不時有穿著清涼畫著濃妝的年輕女人沖著衛璉吹口哨。 衛璉一邊萌生出“我的長相果然很受女人歡迎”的想法,一邊好奇她喜歡的男人類型。 沈行青讓衛璉在街上停下:“謝謝你送我回來。” “這是拒絕讓我知道你家地址?” “對,這裏就可以。” 她回身看著拉住自己手的少年。 “那麼,你的回答呢?”衛璉看著她,“我,還是‘作者’?” “動機?” 為了報複“作者”這些年在他身上的所作所為?不甘自己就這麼被玩弄在鼓掌之間?無法認同自己已經被限定的命運?固然有以上原因,但絕對不是主要因素。 “大概,”她的手指微涼,頭發被夕陽籠著一層金黃,怎麼看都覺得嫵媚的五官正擺出一種不耐煩的表情,他突然有一種“如果是她,說不定可以理解自己”的微妙想法,“是太無聊了。” 沈行青不得不感歎,頂著這樣的皮相,配著那慵懶的表情,即便是個中二病少年,也依舊很讓人心動。 她回望他:“回家洗洗睡吧。”她用力把手抽回來,轉身時又想起什麼似的低聲說道,“喂,生日快樂。” 第6章 陰魂不散 接下來幾天,沈行青都在忐忑不安中度過,結果“作者” 沒來,倒是又看見了衛璉一次。 她翹了整個下午的課,買了包糖炒栗子在廣場曬了半天的太陽。回家時她站在四岔路口等紅綠燈,一長溜衛英高中的校車從她面前開過。她也是百無聊賴地那麼一看,結果就看到車窗裏的衛瑤,臉上是那種會讓人無端端產生破壞欲的幸福表情,緊接著就閃過衛璉的臉,他閉著眼睛,腦袋略歪向衛瑤的方向,似乎睡著了。 原來男女主角已經在一起了嘛。 沈行青自言自語道:“怪不得沒找我算賬。” 對於能這麼迅速而平靜地接受這個世界的本質並且認同自己的角色定位,她自己都覺得很驚訝。但她是個善於展望未來的人,所以把那天的事拋諸腦後,繼續自己的高中生涯。 午休時間,沈行青照例去學校田徑場解決午飯,才剛坐下就跑過來一個小太妹。 “青姐,大姐叫我們放了學去後巷。” 她拿出商場販賣的便當盒,掀開蓋子:“去吧,注意安全,別太晚回家。” 小太妹愣愣地:“你不去啊?” “我也要去?” “因為大姐交代──” 沈行青有些頭痛地揉揉眉心:“我會過去看一眼的。”以往她是絕對會去的。但自從胸部升級成D杯之後,重量驟增,她連走路都覺得胸部上下晃動得很厲害,扯得胸口隱隱作痛。所以這種有隨時奔跑可能的活動她不是太想參加。 沈行青並非不良,只是遇人不淑。“大姐”是從小學開始就一直跟她同桌,出了名的五好學生,名叫陳思雨的女生。一開始還是沈行青拖著罪惡感深重的陳思雨逃課,陳思雨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變成小太妹,做些吸煙喝酒、染發紋身之類叛逆少女必做事件,當然也少不了早戀。在沈行青繼續一個人間歇性地逃課時,陳思雨已經收服市立第三中學的大部分不良少女,成立“野貓幫”,自封大姐頭了。 盡管兩個人的人生像是分叉的火車軌道通向了不同的方向,其實卻沒有疏離多少。一來,不管怎麼樣,近十年的交情明明白白地擺在那裏。二來,她們除了是同桌之外,還是鄰居,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實在是疏遠不到哪裏去。沈行青在她們人手不夠時還會過去客串一下不良少女。 放學以後,沈行青咬著棒棒糖拐進學校後巷,巷子裏三三兩兩地站著“野貓幫”的成員。她探頭往裏面一看,巷子很深,看不清裏面的情形,只隱約聽到幾聲悶哼。她問站在巷口的幾個:“怎麼了?” “高一的小婊子不長眼,勾引姐夫。大姐叫過來教訓一下。” “那賤貨哪是不長眼,根本就是發騷,天生欠操!” 沈行青聽著少女們用激烈的字眼表達對那個被拖進巷子裏的女學生的不滿。鑒於陳思雨亂七八糟的戀愛史,她也沒興趣去了解現任姐夫是哪位,抱著雙臂往牆上一靠,徹底貫徹“濫竽充數”的精神。站了差不多快一刻鍾,她估計一時半會兒還結束不了,就跟旁邊的人打過招呼說要先走。 這天放學,她才走出校門沒幾步,就看到幾個穿著本校制服的少年從一輛豪華私家車上下來。她在見到其中衛璉的臉時,心中頓時湧起一種“這貨陰魂不散”的感覺。那幾個少年一下車就分散開來,朝著不同方向走去。只有衛璉雙手插褲袋,站在原地東張西望。 想來其他幾個也都是衛英高中的學生,特意換上三中的制服,是打算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沈行青沒有想太多,因為衛璉的視線已經朝她的方向轉過來了,她迅速轉身,盡量步態自然地朝遠處走去。基於什麼原因目前還說不上,但她直覺地不想跟他碰面。 走出老遠她才回頭往後看,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時才稍微放下心來。“又不見得是來找我的,我緊張個毛線!”她聳聳肩,暗罵自己自我意識過剩。 事實證明,她放心得太早了。 沈行青在超市裏買好明天的午飯去付錢時,一只修長的手從後面伸出,把幾盒避孕套連同一張銀行卡放在她的盒飯上面,一起推向收銀員:“麻煩你。”迎著收銀員見怪不怪的表情,她當場就石化了。 衛璉付完錢,拿起裝東西的紙袋,回頭看她還是一副反應不過來的樣子,便極其自然地摟過她的肩:“別擋著人家。”還對後面的人道了個歉。 兩個人站在超市外面的角落裏。 沈行青跟他保持五步遠的距離,做出不冷不熱的樣子:“什麼事?” 衛璉晃了晃紙袋:“這不是很明顯嗎?” “回家找你妹解決。”沈行青深吸了幾口氣才能保持平靜的語調,“我回去了。”她的手被一把拉住,按在他胯間。手下的物體鼓脹得好似要把制服褲都脹破一般。她瞪大了眼睛,驚訝於他不分時間地點的發情狀態。 衛璉上前幾步,把她逼到牆角,膝蓋頂進雙腿間,低頭湊到她耳邊:“我變成這個樣子都是你的錯。” 第7章 所謂重口味前戲 衛氏東方酒店18層。 “酒店套房要留給客人,所以衛家人從來不住。不過那間是專門給我預留的房間,沒有別人進來過。”衛璉在前面帶路,沈行青在後面跟著。 結果還是變成了這樣子。 衛璉一句“我不介意在這裏侵犯你”就讓她乖乖跟著走了。一路上她尋找著逃跑的機會,眼睛不過那麼一轉,他便道:“你不會想見到我那些保鏢的。” 腳下的地毯又厚又柔軟,踩上去一點聲音都沒有,曲折的走廊裏除了他們兩個沒有出現過其他人。就在沈行青以為怎麼走都走不到盡頭時,衛璉停下了。 磁卡插進房門,發出“喀喀”的聲音。進到房間,沈行青不安地站在玄關處,看衛璉把紙袋隨手扔在床上,開始脫外套。她越來越覺得不妥,轉身握住把手,打開門。 一隻手突然從她身後伸出,撐在門板上。沈行青心裏突地一跳,看著打開的門縫越來越小,最後“喀嗒”一聲,門完全關實了。她緊盯著門把手,完全不敢看身後的情況。 衛璉貼近她,迫得她不得不貼住門板:“我好像沒有給你拒絕的餘地。”手指摩挲著脖頸,輕柔的撫觸讓手下的肌膚起了一片小疙瘩。指尖從領口往下,一顆一顆地解著襯衫扣子。 沈行青心驚肉跳地看著指甲修剪得很乾淨的手指在第三顆紐扣的位置停住,把文胸一點點拉下來。一側乳房整個露出來時,她下意識地抬手去遮掩。他的手先她一步貼住胸口,食指逗弄著小巧的乳蕾,其餘四指慢慢收緊,乳肉從張開的指縫中漏出。 “心臟跳得這麼快,”手指扣住下巴,他轉過她的頭,線條優雅的嘴唇緩緩靠近,“看見胸部被男人玩弄就這麼興奮?” 灼熱而狂亂的吻。舌頭用力摩擦,發出黏膩的聲音。唾液混在一起,從唇角流下來。 沈行青覺得很不妙,非常不妙! 只不過才接了個吻而已,這種整個口腔都被他侵犯的感覺是怎麼回事?這貨是報了接吻速成班嗎?短短數天,吻技就有了質的飛躍,難道是肉文男主角的特權? 衛璉短暫地放開她的嘴唇之後,給予了更熱烈的深吻。舌頭被動地跟著攪動,她仰著頭不自覺地咽下不知道是誰的唾液,連意識都有些抽離。他看著她逐漸濕潤的眼睛,身體更加緊密地跟她貼在一起,一隻手抓著她的柔荑拉開褲鏈,握住勃起的肉棒上下擼動。 只是被她碰到,就舒服地好像快要射了……衛璉覺得自己簡直像個沒風度的急色鬼一樣渴求著她的肉體。 一上來就這麼激烈也太那什麼了!她的身體變得很奇怪,胸部被他那麼用力地揉,乳房都好似要被捏爆了一樣,明明很痛,可是又舒服得想讓他再用力一點。雙腿之間也是,包裹在內褲裏的隱秘部位,又脹又癢,她想被看,被玩弄……沈行青一邊唾棄自己竟然會產生這麼不要臉的念頭,一邊放任衛璉對自己做出更出格的事。 “%¥#……” 她模模糊糊地感覺到與自己貼合的嘴唇在開合,還沒怎麼聽清,就感到下身一涼,火熱的肉塊擠進雙腿之間—— 不對!她猛地瞪大眼睛,肉肉肉肉肉棒從內褲邊緣擠進來了,完全沒有阻隔地,跟她的蜜穴貼在一起摩擦!!怎麼突然進展到這一步的? 衛璉鬆開被他一把扯下的裙子,兩手固定住她的身體,腰部前後擺動。視線穿過深深的乳溝,落在她雙腿間,他氣息不穩地俯在她耳邊道:“看下麵。” 沈行青下意識地往下看去。白色蕾絲內褲隨著他的抽插,一鼓一鼓地凸起,隱約可見無法被狹窄布料包住的肉棒傘端。 好下流! 他還附加了詳盡的描述:“每次龜頭擦過,那兩片小陰唇就會被頂得分開。摩擦個十幾次,估計就充血紅腫了,也更加敏感,所以會流出很多水,把整個肉棒都弄得濕淋淋的……” 強烈的視覺衝擊加上他的說明,實在是超出了她的接受範圍,右手蓋在他的手背上:“別說……” “跟男人穿一條內褲,你還……真是好色……”衛璉反手扣住她的手伸進蕾絲內褲裏,用龜頭去頂她的手心,啞著嗓子提出更驚人的建議,“食指,跟我一起插進你的洞裏去……” “絕對不要!”什麼跟男人穿一條內褲,明明是他把“那個”擠進來的,關她什麼事?沈行青著急地想把手抽出來,卻被他連腕帶掌一起捉住動彈不得。 “跟男人的手在內褲裏幫對方手淫的同時自慰……”他的手指撥弄著底下的花唇,摸到潺潺流出的黏液,“只是聽到就已經興奮地流口水了。乖了,快點摸,我射出來之後就來幹你。” “幹你個頭啊!”沈行青快要崩潰了,他為什麼可以若無其事做這麼下流的事,又面不改色地說出這種色情到極點的話?而且這種前戲是不是太重口了一點? 身後的衛璉卻沉默了,腿間的肉棒抽插的速度驟然加快。沈行青覺得自己下體被他摩擦得快要起火了,手心不斷被龜頭撞擊而變得黏糊糊的。他快速挺動腰部,最後重重一撞,灼熱的液體突突地打在她手心上。精液多得她一隻手都接不住,順著手指滴落。 他的身體鬆弛下來,下巴抵在她肩上,手從她內褲裏抽出來,滿是精液的手指就這麼繞著她的乳頭畫圈,把精液塗滿了整個乳尖:“射了……呢……” 她呆若木雞地看著他似乎是想把滿手的精液都擦到她胸部上的舉動,額頭的青筋不斷跳動。最後,當那根手指試圖插進她嘴裏時,她終於忍無可忍了:“去死吧,變態!” 第8章 繼續做吧 令人吃驚的是,衛璉竟然完全不反駁。 “被那樣拒絕了還念念不忘,白天還能做別的事分散下精力,到了晚上就完全不行了,夢裏一再對你做著難以啟齒的事情。” 他如釋重負又有些懊惱地把頭埋在她頸窩裏,“實在是忍受不了了,才過來找你的。” 所謂“難以啟齒的事”難道是在夢裏SM她? “只不過見到你的側臉,陰莖就無法控制地勃起,滿腦子想的都是齷齪到極點的事。” 連衛瑤的身體都無法滿足麼?到底是有多欲求不滿,就算是“性欲強”也不用這樣吧? “可是就那麼出現在你面前實在是太沒自尊了,有人……有人建議試試現在流行的‘強取豪奪’。” 給建議的肯定是個腦殘,而采納了建議的衛璉無疑是腦殘中的腦殘。 “像個無賴一樣罔顧你的意願,我很抱歉。但是你越是抗拒,身體反而越是亢奮。” 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 “沒錯,我也覺得自己是個變態。果然,還是希望你出於自願跟我做愛……” 為什麼他說著說著就開始走苦情路線啊?鑒於衛璉過於誠懇的態度,沈行青反而有些吐槽不能:“呃,其實也沒有那麼──”這個頂著她屁股的硬物不會是他的那個吧? 她才猜想完,衛璉就開始啃她的脖子:“吶,繼續做吧?” “欸?” “因為你還沒有高潮,我也,”那硬物更加明目張膽地小幅度撞擊著她股間,“還是這個樣子……” 到頭來這貨完全沒有在反省,剛剛那苦大仇深的語氣是在耍她嗎? 沈行青覺得額頭的青筋又在挑了,她閉了閉眼,轉過身准備好好說教一番,卻先被身後少年瀲灩的眉眼給狠狠驚豔了一把。 但凡女性受眾的肉文都有一個共性──不管女主如何,男主、男配都必須帥得天怒人怨。這跟男性受眾的肉文裏女主角、女配角都美得天上有人間無是一個道理──大家看文的時候或多或少會有主角代入感,要是弄個醜不拉幾的跟你卿卿我我,就太倒胃口了。 擔綱男主角重任的衛璉同學自然也是受到廣大女性同胞喜愛的長相。 沈行青的審美非常大眾化,由於先入為主地有了“這貨注定要跟他妹亂倫”的觀念,故而通常情況下她還是能抵擋得住他的美色的。但是現在這麼近的距離,而且又是那麼欲求不滿的表情…… “咕~”她咽了口口水,迅速調轉視線,“這麼想要的話趕緊找你妹去啊,要是被‘作者’發現我又跟你混在一起,你是主角無所謂,我──” 幹、幹嘛突然把臉湊過來啊? 衛璉捧住她的臉,像是被水洗過的黑眸鎖住她的目光:“我會溫柔的。” “可是衛瑤……”沈行青還在垂死掙紮。 “我一直,”他柔柔地含住她的嘴唇,“都在想你。” 一擊必殺。 沈行青猶豫了好幾次,還是攀住了衛璉的肩膀,側頭回應他。 嘴唇緊貼,舌頭相互探入對方口中舔舐。 如果說剛剛的吻像是被他侵犯口腔,那麼現在沈行青覺得他在勾出“她想被他侵犯”的欲望。他接吻技術怎麼能好成這樣啊? 不管衛璉一開始如何打算溫柔地接吻,情欲上來時還是失控了。 他脫掉襯衫,甩到一邊,裸著上身把衣衫不整的沈行青壓進被褥裏。四目交接,他急切地再度吻上去。手掌把一側乳房連帶胸罩牢牢抓在手裏,一次比一次用力地上下搓揉著,帶著紅痕的乳肉不時從胸罩裏漏出。他的目光跟她膠在一起,嘴唇卻向下移動到她的胸部,在高聳的乳峰間留下細碎的吻痕。手指拉下胸罩,粉嫩的乳頭暴露在視野中,他伸出舌頭舔了上去。 “……”沈行青感覺整張臉都要燒起來了。衛璉並沒有把乳頭含進去,所以舌頭如何繞著乳頭打轉,如何在乳尖上施壓把乳頭全部頂回乳肉裏,如何把粉色的乳頭舔成嬌豔的殷紅,這些都一一落入她的眼裏。 明明不想看的,但是他的眼睛卻讓她移不開目光半分。 “啊……”沈行青不想發出任何聲音的,可是他不僅把已經被舌頭玩弄得發硬的乳頭被含進嘴裏用力吸吮,還突然用手指擰著另一側沾滿了他的精液的乳頭轉動。異樣的快感讓她夾緊了雙腿。 “你看,”衛璉抬起頭,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稍微玩一下就硬起來了。”雙手的食指跟麼指分別捏住一側乳頭向外拉扯著。 她臉紅到不行,用手推開他:“看、看毛線啊!” “這麼敏感,乳交也會有快感吧?”他的手指稍微加壓,小巧的乳頭被捏得變了形,推拒著他的手立刻轉而揪著被褥,“胸部這麼大,兩個乳頭應該能一起跟龜頭摩擦,你覺得怎麼樣?” “不要……問我這種事……放手!”沒看見她忍耐得很辛苦嗎? “那我換一件事情問好了。”他很好商量松開雙手,身體卻又壓了上來,提起她一條腿,手指戳著她雙腿間濕噠噠的布料,“我可以插進這裏了嗎?” 沈行青滿頭黑線,難道他在期待她說“快點插進來”嗎?她有一瞬間寧可他繼續“強取豪奪”,也好過現在時不時地問她一些根本無法回答的問題。 “默認嗎?”衛璉拉住她的內褲一條邊往下拉。黏稠的精液沾染了整個蜜處,隨著內褲的脫離,沾染了整個蜜處和內褲的濁液慢慢拉長成細絲。“你的這裏……”把內褲褪到膝蓋處,他用食指摩挲著蜜唇中間的細縫,微微用力,指尖就陷了進去,“全是我的東西呢……” 第9章 異形避孕套 “……”沈行青咬住手指,雖然只有一點點,但她確實感受到了,穴口正被衛璉細致地撫摸著。異樣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地夾緊了雙腿,連帶他的手也一起夾住了。 指尖在甬道入口輕輕戳刺著,蜜穴內的愛液很快濕潤了整個指頭。溫暖的,柔軟的,濕乎乎的蜜穴對衛璉而言像是個巨大而甜蜜的誘惑,吸引著他更深入地探索。 “凸點螺紋,彩色長刺,超薄潤滑,持久活力,”衛璉伸手去拿紙袋,“挑一個。” “什、什麼?”話一出口,沈行青就後悔了。她在裝什麼不諳世事啊?明明電視裏天天都在放廣告,還要裝作什麼都不懂,實在假得有點過頭。但是也不能怪她吧?作為一個花季少女,她的臉皮還是很薄的。泰然自若地挑選避孕套這種事,她可做不出來。 他低下頭,呼出的氣息緩緩拂過她的臉頰:“不知道?” “不知道。”沈行青表面堅定,實則心虛地說道。這種時候也只能硬著頭皮裝下去了。 衛璉的手指在穴口轉了一圈,她整個小腹都繃起來,穴肉緊緊絞住指頭,他甚至能感覺到陰道壁的抽動:“真的?” “不知道,絕對不知道!”她把頭一偏,決定死鴨子嘴硬到底。 “這樣。”衛璉作勢要把已經拿在手裏的紙袋丟到一邊,“那我就不用了。” 欸,不帶這樣的吧? !( ° △ °|||) “凸點螺旋!”沈行青眼疾手快地抱住他的手,急切地說道,“我要凸點螺旋!”這是她唯一還有印象的種類。 “對於未知事物還是不要做這麼貿然的決定,只是增加情趣的東西,其實有沒有用沒多大差別。”衛璉一本正經道,“我個人建議還是不要借助工具的好。” 他還真敢睜著眼說瞎話!增你妹的情趣,那玩意兒最主要的功能是避孕好吧?用與不用根本就有著本質上的差別啊! 沈行青努力做出誠懇的表情:“情趣好,我喜歡有情趣……所以,還是用吧。不對,請務必使用!” 於是,衛璉一臉拿她沒辦法的樣子,拆開紙袋:“你還真是好色呢。” 光線昏暗的房間裏,沈行青看著那截肉柱上密密麻麻分布著的小點發出幽幽熒光,無語凝噎了。 這種一套上就使得JJ看起來很像異形的東西真的有市場嗎?還有那個該死的熒光,到底是出於什麼心態才會想到讓JJ發光?怕在黑暗中找不到JJ,還是為了照亮女性的裏面?既然如此,怎麼不幹脆裝個燈泡算了?!說來說去,買了這種滿是吐槽點的避孕套的衛璉果然才是奇葩中的奇葩! 不管她內心如何吐槽,那根戴著異形避孕套的肉棒已經抵住了穴口才是現實。 花穴緩緩地把肉棒吞入,每一條皺襞都被凸起的顆粒擦過。雖然跟第一次一樣都很脹,但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他才進入了一半,沈行青就無法再忍耐這種細小而連續不斷但明顯不夠徹底的摩擦。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那種不矜持的請求。她撐起身體,屁股往後挪,想擺脫他的插入。 “很痛?”衛璉察覺到她的動作,停下來,伸手打開床頭燈,“我太心急了嗎?”果然還是太刺激了,他不應該一時興起捉弄她的。 陳思雨有時會跟她抱怨男朋友在床事上的不體貼:“我說痛的時候,還是照樣進來了。最後還是有爽到,但一開始真的很疼啊。男人都一個樣,他想操你的時候絕對不會停下來的。” 她看著已經打算後退的衛璉,突然直起身體,勾住他的脖子:“沒有,用力……” 肉體撞擊的聲音與隱忍的呻吟充斥著整個房間。白皙細長的腿分開到一個絕對羞恥的角度,因為碰撞而變成殷紅的蜜穴吞吐著散發出點點幽光的陰莖。修長幹淨的手指揉捏著腫脹的花蒂,被肉棒帶出的淫液順著花唇往下流,把後面的肛穴也弄得濕淋淋的。 “啊……啊……嗯~”龜頭一再頂著身體裏的敏感點,肉壁被避孕套的凸點刮過,讓她覺得體內越來越空虛。 想要,更用力的,更深的,更粗暴的,被弄壞也沒有關系…… 她不由自主地輕抬雪臀,迎合他的插入。 “這麼舒服嗎?”他頂住宮頸,用力研磨著,“半個鍾頭已經高潮三次了。” 沈行青簡直要瘋了。抽插、愛撫、親吻,他的每個動作像都是經過精切計算,沒有一絲多余,將她一次又一次地推向極致。而他卻一次都沒有射過! 穴肉再一次痙攣著絞住陰莖,衛璉停頓了一下,呼出一口氣,又接著一下一下撞擊進花穴最深處。“這樣好嗎?”他掐住花蒂,不再放手,“高潮那麼多次,身體會受不了的。”她明天還要去學校,他不能太失控。 沈行青僵著身子,敏感處被他持續地玩弄著,身體便一直高潮著。那種被拋上雲端的不踏實感讓她幾乎哭出來:“不要了……啊~好難受……啊啊……” 衛璉享受著肉棒被抽搐的蜜穴緊緊箍著,那種幾乎要被她絞斷的緊致引發出異樣的快感,讓他腦袋一片空白。戰栗傳到尾椎,他死死按住那花蒂,肉棒頂端的小孔微開,濃濁的精液噴射而出。 豐滿的胸部起伏著,她失神地盯著天花板,任憑衛璉倒在自己身上。蜜穴裏的肉棒還在微微跳動,兩人的下體依舊連在一起。他枕在高聳的乳房上,小幅度地挺動腰部延長快感,手指扯住乳頭隨意揉著,遺憾地嘟著嘴巴看她:“好想再做一次。” 賣萌可恥! ̄? ̄||| 沈行青當然沒有答應,不過也沒有拒絕就是了。衛璉又玩弄了一會兒她的胸部,然後抱著她進了浴室。 浴室中的性愛!浴室是簡直就是現代肉文中必備的交換場所之一,沈行青覺得照著自己這種手腳發軟的情況,衛璉根本不可能放過自己。 浴室推門進去就是一面寬大的鏡子,她嘴角抽搐地想著衛璉這貨等下不會在鏡子面前侵犯她還強迫她看兩人的性器如何結合吧? 衛璉把她放進浴缸,開始放溫水。 沈行青抓住浴缸邊緣,有點緊張。 這個,在浴缸裏做的難度是不是大了點?>///< 她的眼角瞄到沐浴乳,很多人都借著擦沐浴乳進行各種限制級騷擾吧?他如果要求她給他進行什麼泰國浴,絕對要義正詞嚴地拒絕! 衛璉摘下花灑,試好水溫往她身上淋。水柔和地沖刷著她汗濕的身體,沈行青驚悚地憶起她看過的那本《禁忌灰姑娘》裏衛璉試過把整個花灑塞進衛瑤身體裏。 這貨要是敢這麼對她,就一腳踢爆他的小弟弟! 結果,到清洗完身體,衛璉根本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甚至還幫她把衣服給穿上了。她的內褲不能再穿,用的是房間裏備著給客人使用的內衣褲。 她坐在床邊看衛璉穿褲子,忽略掉心裏那點若有似無的悵然若失。雖然不想注意,但衛璉腿間昂揚的性器實在太顯眼。她輕咳了一聲:“喂,你的那個……” 衛璉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了然地笑笑:“要消腫的話,可能一個晚上都不夠。”他撿起她那條沾滿了精液的內褲塞進褲袋,“我有這個就可以了。” 沈行青很難描述心中那酸酸漲漲的感覺是什麼。 他送她回家,依舊止步於那條街。 “回去用熱水稍微敷一下那裏,不然可能會腫。”衛璉把書包還給她,並沒有因為在大街上講這種事兒感到不好意思的自覺,“我先回去了。” 她看著他身姿端正的背影。天色略有些暗,夜市區開始慢慢喧鬧起來。衛璉穿的是再普通不過的三中制服,但周圍的喧囂似乎在到了他周身就陡然沈靜下來。她突然追上去:“我叫沈行青。” 那雙黑色的眼眸微微地彎起來,少年低下頭。 她的臉頰上滑過不易察覺的溫潤。 “行青,明天見。” 第10章 衛琮 沈行青把課本豎起來,躲在後面發消息。 William:「周末要不要一起去燒烤?」 性別女,愛好男:「去哪裏烤?」 William:「C市。」 性別女,愛好男:「跑芥末遠?⊙0⊙那裏烤出來的東西特別好吃?」 William:「同學家裏新開發的旅遊景區,還沒對外開放,叫我一定過去。專機接送,來回還算方便。」 專機接送?!這幫家夥還是真是奢侈啊!還有那不以為然的語氣真的很欠扁!沈行青撇撇嘴,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按。 性別女,愛好男:「我才不去。富二代成群結隊的地方一定會發生很淫亂的事,裸體派對、群P啊什麼的。要去你自己去。」 William:「我像是會幹那種荒唐事的人嗎?」 怎麼不像?她還沒來得及回複,又來了新的信息。 William:「要淫亂也只有我對你淫亂,我保證。」 他對她的淫亂難道就不算淫亂了?這種P一樣的保證有個毛線用! 性別女,愛好男:「-_-|||喂,我說過只是當普通朋友吧?聽課了,不然考試要不及格。」 William:「需要免費的家庭老師嗎?∩_∩」 這個“作者”雖然很不靠譜,但衛璉的雙學位碩士卻是實打實的。沈行青想到運氣好點能合格,不及格次數居多的化學成績,有一點點心動。 性別女,愛好男:「化學可以嗎?」 William:「應該沒什麼不可以的。那麼,周末來我家?」 性別女,愛好男:「呃,你不去燒烤了?」 William:「反正你不去,我也淫亂不起來。」 臥槽!ˉ皿ˉ這貨果然打算在旅遊的時候幹點什麼超出界限的事情! 周末,沈行青臨出門前才想到“課後失身輔導”這一說。 “應該不會吧?看起來還是挺正派的少年。”盡管這樣想著,她還是把短裙換成了運動長褲。 衛璉指著站在他身後的青年:“衛琮,我堂兄,據說在學校裏被稱作‘考試之神’,就把他叫來了。”他拉過她,“沈行青,我正在追求的對象。” “只是普通朋友。”沈行青更正道,看著那個穿得像是要去巴黎時裝周走秀的青年,客套地笑著,“你好。”比起什麼“考試之神”,她對他更深刻的印象是“迷奸犯”。 與自己不同,衛琮是屬於勤奮的聰明人。不費吹灰之力便擁有一切的天才少年與踏實努力之後得到回報的上進青年,大多數人情感上更偏向後者。如果後者還長了一副好相貌,性格熱情中帶點邪肆,時尚品味跟國際接軌的話,不必考慮,他必定是個移動女性殺手。 衛璉已經見識過無數次女人對著衛琮發花癡了,沈行青矜持的表現讓他相當滿意。 “這家夥把我叫回來,可都是為了你。”衛琮搭住衛璉的肩,眼帶笑意,“除了我之外,不會有比他更好的男朋友了,考慮一下吧!” “不要做多余的事。”衛璉見沈行青看向自己,有點臉紅,“別理他。” 教學輔導活動在書房裏進行。 衛琮翻開書,抬眼看見沈行青一臉恍惚:“想要衛璉教?” “哈?”沈行青一愣,隨即否認,“沒有那回事。” 衛琮露出“我都了解,你不用裝了”的表情:“你臉上都寫著呢。阿璉聰明歸聰明,但不適合教學。正是清楚這點,他才把我叫來吧。” 他確實很會教,還會時不時地穿插一些化學史上的趣事,難懂的化學經他講述後竟然也變得十分好懂。沈行青做題目時基本上錯的就很少了。中間,衛璉進來給他們送喝的東西。 “先休息一下。”衛琮起身,拿起已經冷掉的咖啡整杯灌進嘴裏,俊秀的五官立刻皺在一起,“啊,真苦!完全沒有放糖嗎?” 沈行青捧著杯子,一口接一口喝著酸酸甜甜的柚子茶。 “做過了吧?” 她一口茶猛地噴出來,教科書跟作業本都沾上了水。她趕緊拿出紙巾擦拭:“怎、怎麼可能!” 衛琮端著咖啡杯,斜坐在窗框上,看著天邊的浮雲:“阿璉一向自律,從來不招惹女人,尤其是‘平民女’,因為一定不會有結果,弄不好還會惹來一身腥。” 來了來了,電視劇裏一定會出現的“豪門羞辱平民”戲碼,想不到她也能親身經曆這種狗血橋段。可是這個“豪門”會不會顯得太年輕了一點,往她臉上甩支票會不會氣場不夠強大?給的錢不知道夠不夠買個房子? 沈行青心不在焉地擦著課本。 衛琮轉過頭來:“把一個平民女帶回家來,說沒有肉體關系,換了誰都不會信的。你花心思爬上阿璉的床,我相信你是為了真愛。” “不是──”真愛你妹,那只是意外!如果給了一大筆錢的話,她也絕對會乖乖搬家,從此不再出現在衛璉面前的。 “我對衛瑤那丫頭很是中意,她卻喜歡阿璉。”衛琮坦然得像是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講多麼驚世駭俗的話,“盡管是單相思,烈郎怕女纏。衛瑤那模樣,過幾年怕是阿璉也耐不住。” 是是是,過幾年全宇宙都要為之傾倒了!誰讓衛瑤是萬人迷女主呢?╮(╯▽╰)╭ “‘兄妹亂倫’的帽子絕對不能扣在阿璉身上。” “所以你就打算桃代李僵地接棒?”沈行青終於忍不住了,反唇譏諷,“完全不顧衛瑤的感受,你這也叫喜歡她?”不能怪她聖母,而是這人實在太神邏輯!難道換成衛琮就不是在亂倫了? 衛琮不為所動:“你的意思,只是為了區區的名聲,我就應該把我中意的女人雙手送人?抱歉,那不是我的風格。” 雖然衛琮三觀各種不靠譜,但說話時那種斬釘截鐵的堅定,看在眼裏也是各種帥。說到底,衛家強大的基因還是加了不少分。 “我會幫你牢牢抓住阿璉的。作為回報,你也要在我需要你時稍微,”他伸出食指與麼指比了一個極小的距離,“小小地幫襯我一下。” 沈行青翻了個白眼:“只怕你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我只是被衛璉的人格魅力吸引,覺得就此斷了聯系比較可惜,才繼續來往的。也沒有什麼很深的交情,覺得我礙眼的話,我可以立刻消失。牢牢抓住衛璉什麼的,更是想都沒有想過……” “那麼,”衛琮從窗框上跳下來,眉目彎彎,越發地平易近人,“就從現在開始想。” 沈行青算是明白了。她跟衛璉之間到底什麼關系,對衛琮來說都無所謂。他要的只是一個能跟衛璉湊成對的女人──如果是個男人就更好了,你看衛璉都彎了──好讓衛瑤死心。 衛琮順手拿過她的柚子茶,又是一大口灌下去:“我連代號都想好了,就叫‘青琮分隊’。阿璉偏心過頭了吧,給你的居然這麼甜?” 沈行青決定忽略掉“間接接吻”這個問題:“一廂情願的事情,別扯上我。休息夠了,可以開始上課了吧?”青蟲分隊?這麼爛的名字也虧得他能想得出來。 第11章 不喜歡也沒關系 快到十一點時,衛琮表示母上大人還在家裏等他吃飯:“在美利堅種了一個月的地,回國第一餐飯總是要回家吃的。” “種地?”衛家的少爺在天朝不說呼風喚雨,起碼也是要什麼有什麼,結果跑去美利堅種地?她語調怪異道:“種個地都要去國外,你還真是──”她想了半天沒想出形容詞來,“那裏的地種下去是草,長出來的肯定是金子吧?”必須要強裂鄙視! 衛琮斜了她一眼,用一種“無知小兒”的眼神看著她:“沒讀過《憫農》嗎?” “什麼農?”崇洋媚外的家夥! “你的腦袋裏大概只想著怎麼勾引富家少爺吧?”衛琮譏誚道。 “哈?”誰要勾引了? 他把她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她從來不知道人的目光可以有這麼強的穿透力,似乎在他眼裏她就是一絲不挂的。目光到達胸部時,她雙手交叉疊在胸前,凶狠地瞪回去。 “全力以赴地勾引吧!”衛琮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哥倆好地攬住她,“用這個身體,”一手握拳朝她肩膀捶去,“加油!” “加你個頭啊!”沈行青用力推擠他,“都說了我沒那種想法!” “我走了!跟阿璉說一聲。”衛琮呵呵笑著,放開她,朝門口走去,中指、食指並攏,在額際朝外一劃,“再會。” 門關上之後,沈行青才想到,剛剛明明是要鄙視他的吧,為什麼到最後反而變成她為自己辯解了呢? 她沒有料到衛璉會親自下廚。 圍著紅色格子圍裙的少年低頭拾掇著食材,不時向站在旁邊的管家跟廚娘低聲說著什麼。他的動作並非行雲流水,也沒有一絲瀟灑炫目,只是認真專注的表情,奇異地吸引了她全部注意力。 管家很快注意到她,提示衛璉。他立刻回頭:“結束了?” “啊,嗯。衛琮已經先走了,讓我跟你說一聲。”沈行青有些局促地從挎包裏拿出一個紙袋,放在桌上後又退回門口,“這個是自己煮的茶葉蛋,是禮物。那……我回家了,拜拜!”她飛快地轉身,懊惱地抿了抿嘴,疾步離開,一步也不敢停留。 她沒有看見桌上明顯多於一人份的食物,下廚是衛璉的興趣愛好,那個失望的眼神是她的錯覺,她只是來補個課而已,補完就應該回去了。 “把菜裝盒,再放幾個點心。”衛璉吩咐完立刻追上去,“沈行青!”結果發現他越叫,她走得越快。他開始悶不吭聲地跑步前進,一個跑一個走,沒幾步就追上了。 “不想跟我吃飯,也不用不理人吧?”他失笑,“這裏離車站有好幾公裏,我送你。” 沈行青低著頭不看他:“我可以坐計程車。” “附近只有一戶人家,你覺得這裏能搭到車?”早有傭人把他的腳踏車推過來,車兜裏放著一個袋子。衛璉把圍裙脫下交給傭人,跨上去:“上來。” 上一次見他的車還是只能單人乘騎的山地車,現在變成了普通的腳踏車。 衛璉見她直愣愣地看著車,解釋道:“上次那輛我看你坐在前面很不舒服,而且穿裙子坐的話容易走光,就換了一輛。” 沈行青默不作聲地坐上去。 車站在公路邊上,大概是最後一站的緣故,站台上並沒有人。衛璉把腳踏車放在一旁,陪她一起等。 “今天也沒好好地跟你說過話。”他雙手往後撐在椅面上,望著藍得不像話的海面,“結果就要回去了。” 沈行青沒接話,公車緩緩開來。她站起來。 “裏面有點心,可以路上吃。”衛璉把車兜裏的袋子拿出來給她,“還有菜……第一次做,你嘗嘗看。”語氣裏帶著少許的不自在。 這個人是白癡吧? 沈行青歎了口氣,把袋子塞回他手裏,無可奈何地轉頭:“普通朋友什麼的,是我想得太簡單了。以後我不會再來,今天謝謝你費心。”她低估了男主角的魅力,也高看了自己的抵抗力。何況再不抽身,只會卷入更多的事件當中,這並不是她的本意。 公車恰恰好停下,開門。 她沒有去看衛璉的反應,裝作毫不留戀地上車,走到最後面坐下,心裏一陣一陣地發悶。 她竟然喜歡上了?!真是有夠沒出息! 車子發動,直到開走,乘客也始終只有她一個,其實她有隱約期待他會追上來。雖說表面上不在意,但其實還是在意。初次H的對象,一定會另眼相看。 不過不追上來才是正常──一方太體貼的話,做菜、換車什麼的,另一方不可避免地會想太多,尤其是被體貼的一方是女生的情況。搞不好並不是喜歡,只是性格使然。他又是衛家的少爺──面子什麼的還是很看重的吧? 抗拒的人也是她,心動的人也是她。從頭到尾都只是她一個人瞎折騰罷了。 “這種蛋蛋的尤桑真是要命!”她垂頭喪氣地把頭抵在前座上。 汽車一站站駛過,乘客上上下下,沈行青看著窗外不斷變化的風景,腦袋裏思緒紛亂。突然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說:“我喜歡你,你呢?”她錯愕地抬起頭,衛璉從容而矜持的笑容就這麼撞進她的視線裏,就如同這秋日的陽光,明媚卻不灼人。 “不喜歡。”盡管心跳快得好像心髒隨時能從胸口蹦出來,但沈行青否認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幹脆。 “不喜歡也沒關系,”衛璉湊過去親吻她的額頭,“我可以帶你喜歡我的份一起喜歡你。” 被他親過的地方像是火燒一樣燙,她捂著額頭不知作何反應。她內心再現實,實際上也還是一個少女,對這種浪漫柔情攻勢也很是吃不消。 “那個剛上車的小子,”頭頂響起凶巴巴的聲音,“打情罵俏夠了就趕快給錢!以為談戀愛就不用買票啊?” 衛璉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只能由沈行青替他付。對著同樣沒吃飯的他,她也說不出“你回去吧”這種話,只好帶回家。 “我爸媽在隔壁鎮的工廠上班,兩個禮拜才回一次家,”沈行青看不下去衛璉心神不寧的樣子,解釋道,“你不用擔心。” “我不擔心。”他明顯舒了一口氣。 “可是你看起來很緊張。”而且是那種好像隨時要暈倒的樣子。 “一點點。”開玩笑,當然緊張!他怎麼知道自己表白之後就能直接去她家。去她家就意味著要見家長,帶著冷掉的菜當禮物嗎?要是真的這麼做了,估計他以後就不要想再見她了。 沈行青去廚房熱菜,衛璉跟進去幫忙。廚房不大,他一個人高馬大的站在旁邊不僅幫不上忙,還很礙手礙腳。胳膊第三次撞到他之後,她終於忍無可忍:“滾去外面。” “喔。”人形障礙物萎靡地消失了。 菜很簡單,西紅柿炒雞蛋、黑胡椒培根,還有水晶芋餃。她打開冰箱,用昨天晚上剩下的白飯開始做蛋炒飯。 沈行青對味覺一向不敏銳,要求自然也不高。衛璉做的菜不算好吃也不算難吃,所以她還是吃得很歡。只有一點不滿,衛璉的吃相實在是太賞心悅目了,簡直可以去參加世界餐桌禮儀大賽,她覺得自己跟他相比之下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飽暖思淫欲。”這句話一點都沒錯。 吃完飯,衛璉自告奮勇要洗碗,沈行青就去冰箱裏翻水果,結果沒一會兒聽到這小子說:“今天是安全期吧?” 第12章 沈行青喜歡衛璉 那冰箱連半人高都沒有,沈行青跪著在裏面翻東西。從他的位置看過去,她上半身全被冰箱的門擋住,他只能看到她被彈性布料勾勒出曼妙曲線的下半身而已。視線滑過纖瘦柔軟的腰部、圓潤挺翹的臀瓣,然後兩腿中間…… 衛璉鎮定地洗完碗,雙手撐在流理台上,轉頭過去,她還保持著那個看起來很像是在引誘而他也確實被引誘了的姿勢。他回過頭來用力盯著水槽,想要轉移一點注意力。 記憶卻不肯放過他。她在他身下輾轉喘息,她情難自禁地尋求他的吻,高潮過後她懶洋洋地窩在他懷裏,無力打開的腿間殷紅腫脹的蜜穴……畫面異常清晰地在他眼前閃過。一旦想起來,欲望節節攀升,沒有得到紓解就不肯輕易消退。拳頭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反反複複,直到下體疼痛難忍。 「家裏還有點事,我想先告辭。」 衛璉下定決心之後才轉過頭去的,他確實想要離開了。他不想次次見面最後都要滾到床上去,尤其是她動搖得厲害的狀況下──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麼,可是她連喜歡他都不肯承認──他寧可等到她堅定了立場之後再兩情相悅。 “今天是安全期吧?”鬼使神差地,話到嘴邊就變了樣子。 冰箱用了很多年,噪音不是一般的大,沈行青打算當做沒有聽到:“家裏沒水果了。”她直起身體,“我去外面買。” 她從扔在沙發上的挎包裏找出錢包,正要往門口走,一只手環上了她的腰。手指大膽地滑進運動褲裏,探進雙腿之間,隔著內褲來回撫摸中間的肉縫。她的手一顫,差點拿不住錢包。他緊貼著她,勃起性器明顯地頂在她臀上。她不安地向前移動,卻把自己更加往他手上送,身後的灼熱也未離開分毫。 “不想進警察局的話,就趕快放開我。”沈行青勉強才能站住腳,“趁還能好好講話的時候。” 衛璉沒有動靜,既不更進一步,也不放開她。“就這麼討厭我嗎?”他像是歎息一般問道。 “嗯。”沈行青說道,“非常地,討厭。” 不可能不討厭的吧?明明是醬油女,卻總是跟核心人物糾纏不清。他勾勒了一個辛德瑞拉的框架,只等她跳進去。更令人難以接受的是她明明知道童話故事都是不現實的,還是忍不住動心了。 也沒有辦法就那麼歡歡喜喜地接受,被作者知道了,她百分之百會消失的吧?都是因為他,她連喜歡上了都不能說。既然他這麼不想是衛瑤的話,怎麼不去找個門當戶對的白富美折騰? “說謊!”他把她緊緊地圈在懷裏,“真的討厭的話,為什麼告訴我名字?還把我帶到你家裏?”就算他沒有戀愛經驗,但什麼是喜歡,什麼是討厭,他總還分得清。 “啊,那個啊。原來想從你身上弄點錢,體驗一下上流生活。”她的語氣充滿著疲憊跟厭倦,“看臉長得也不錯,帶出去給小姐妹看很有面子。可是你完全不上道,禮物不送,錢也沒有,連車費都是我付的。禮拜一到五不見人,我還倒貼你睡了兩次。太虧了!” 她都這麼說了,識相點就趕快滾出她的生活吧! “想要錢嗎?” 當他發出不知在壓抑什麼的聲音時,沈行青後知後覺地想起另一種又雷又俗套的可能──金錢禁臠。高傲的豪門少爺得知“原來她是為了錢才接近我”後,立刻性格黑化,把平民女身體囚禁,然後各種十八禁、二十八禁輪番上陣。 身體被慢慢轉過去,她表情僵硬地看著他。 衛璉低頭吻著她的嘴角:“想見我時,就算在天邊也會馬上趕回來的。要比男朋友的話,也絕對不會給你丟臉。想要什麼都買給你,買不到也要制造出來。有什麼聚會活動也只帶你參加,絕對不會多看別人一眼。只是錢的話,”他略微側過頭,露出顛倒眾生的笑容,“請允許我賣身抵債。” 這個世界真是太殘酷了!她又不是看透情愛生死的尼姑,為什麼總是要遭遇這種慘無人道的誘惑?!沈行青望著他的側臉沒了脾氣:“你這個傻瓜……” 衛璉卻扔出一個炸彈來:“你喜歡我吧?” 她的臉燒起來,轉了視線不搭話。 “喜歡吧?喜歡吧?喜歡吧?”他笑著追問。 他就不能不問嗎?懂不懂女人的矜持啊?!-皿- 沈行青被他纏得煩了,想把衛璉推開,手卻被他一把攥住。 “我喜歡你。”認真安穩,仿若一切都塵埃落定的語氣。 她就不由得抬了眼去看,氣質清貴,容貌俊朗,尤其一雙黑眸清透柔亮,正是每個少女夢中白馬王子的模樣。 他輕輕說道:“沈行青喜歡衛璉。” 為什麼輪到她就帶了名字,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還是說他的臉皮是銅牆鐵壁?她光是聽著就覺得臉燙到不行。 做愛自然就是順理成章的。 臥室裏衣服丟了一地。 衛璉一手一個握著柔軟乳房往中間擠出一條深深的溝壑,“啊嗚”一口含住兩個乳蕾,抬起頭看著她,眼裏閃著得意,含糊不清道:“看嘎,唔就豁能一起嗑掉(看吧,我就說能一起吃掉)。”看到她露出忍無可忍的表情,他飛快放開乳蕾,分別輕輕啄吻一下,“沒有玩壞,還是很漂亮!” 衣服脫下來丟到地上不就好了,他非要扔,結果內衣被扔到吊扇上去了。接吻就接吻,還拿了顆潤喉糖放在嘴巴裏推來推去,一個不小心他差點吞進氣管裏。玩弄她的胸部也是,被揉搓捏抓她沒有說什麼,畢竟是正常手段。可是他試圖在她胸口留下“衛璉”字樣的吻痕被她發現後阻止,還理直氣壯地表示“因為太喜歡了才這樣的”,她當然無論如何也不肯,結果他留下一排牙印泄憤。這種行為是不是就太幼稚了? “少爺,你人格分裂嗎?”沈行青受夠了他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對自己進行各式各樣無聊的探索,起身試圖把他從自己身上推開。 “行青~”衛璉抱住她不放手,把臉埋在雙乳間,拉長了聲音,“我好不容易名正言順光明正大……” 不需要爭分奪秒地挑起她的欲望好堵住任何拒絕的理由,不需要忐忑不安得連親吻都怕引起她反感,他可以慢慢來,照自己喜歡的方式,對她做任何他想做的事。因為她喜歡他呢!真是歡喜得連做夢都要笑醒了。 沈行青頭痛地望著挂在吊扇上晃蕩的內衣:“知道了知道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好了。” 第13章 我來送死了 “你說的。”衛璉一下子抬起頭,黑瞳晶亮,“真的什麼都答應?” 沈行青迅速退縮:“假的!”她敢百分之兩百地肯定這小子絕對有在期待什麼奇怪的事情。 衛璉期待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卻沒有說什麼,退而求其次:“接吻吧。” 對於他不追究她說話不算話的體貼,沈行青無法不作出回應。比任何時候都積極,她送上自己的雙唇。舌頭在彼此口中翻攪,任由唾液在糾纏中滴落。 衛璉沒有特意強調技巧,自然而然地親吻著,漸漸地想要更進一步的身體接觸。手指沿著她的身體曲線下滑,探入雙腿之間。 她張開緊閉的眼睛,一條腿反射性地屈起試圖阻止進入體內的手指,卻引來手指更強勢的入侵。“等一下,等一下!”她偏過頭,呼吸困難地喘著氣。才稍微親了一下,就這樣那樣地開始摸了,他的進度也實在太快了一點。 衛璉跟著側過頭含吻她有些腫脹的唇瓣,含糊道:“知道我記憶力很好吧?” 所以現在是要炫耀他的超高清攝影式記憶能力,把她剛剛說過的話再一字不落地重複一遍,然後一通引經據典要她言出必行嗎?她就知道他不會這麼輕易就放過的! 沈行青的白眼還沒翻完,雙腿就被推到胸前。她呆滯地看著那張俊臉,耳邊回蕩著字句分明的話語:“穴穴流口水的樣子,嗷嗷叫著要吃肉棒的樣子,被插得合不攏的樣子,我會好好記下來的。” “你到底有沒有下限?!”她炸毛了,長腿又蹬又踢。 衛璉手一伸,輕松壓制:“又不是沒有看過,你緊張什麼?不給看的話,我可就要做別的事情了。”他一臉恍然大悟,“原來你希望我做些其他的?” 希望毛線!她啞口無言地打開雙腿,手抱著膝蓋後方,把他想看的地方暴露出來。結果這貨提出了更過分的要求:“再分開一點,這樣看不清楚。” 纖細的手指按壓住花唇外側的肌膚向外擴張,露出穴口。她悶聲說道:“這樣可以了吧?” 他看了一眼,頓時心花怒放,臉上卻做出勉強又委屈的表情:“應該扒開來看……”眼角瞄到她好像快要發作的樣子,他立刻點頭,“不過這樣就很好了!” 兩腿間被黑色毛發覆蓋的地方脹鼓鼓的,稍微下面一點就是很能證明她興奮度的花蒂,這裏敏感到他只碰這一個地方都能讓她高潮的程度。褶皺往下延伸形成兩片不管是形狀還是顏色都相當漂亮的花唇,因為她手指的關系,花唇微分,半遮半掩地擋著她身體的入口。 沈行青滿臉通紅地咬著下唇。被他視線觸及的地方都像火燒一般灼熱,他明明什麼都沒做,她卻覺得那目光好像有了實體一樣,一寸一寸地探索著她的身體。輕淺的鼻息每一次拂過蜜處,都能引發她的戰栗。 他的手覆蓋上她的手指時,他很明顯地感覺到她抖了一下,嘴角輕勾:“Relax,relax。”指尖微微用力,加大花唇分開的程度,露出整個穴口。比花朵還要嬌嫩的內壁,幽深的穴徑,就那麼毫無保留地袒露在他眼前。 不准備說些什麼嗎?看了之後的感想啊評價啊什麼的……雖然沈行青並不想讓他對自己的私處評頭論足,但長時間的沈默讓她很是不安。她深呼吸了好幾次,才鼓起勇氣看向衛璉。 勇氣在她看到衛璉那過於專注的眼神時就消失殆盡了。溫柔的,壓抑的,隱約閃爍著肉欲的目光,她只是被這樣看著就有種被目光一點一點侵犯的錯覺,身體莫名其妙地興奮著,蜜處隱隱抽搐,流出讓人羞澀的蜜液。 “一點都不端莊。”衛璉終於開口,“穴穴既淫亂又放蕩,還很好色……”手指撥弄著一側花唇,“一副離開肉棒就活不下去的樣子。” 沈行青差點跳起來:“臭小子,你想死嗎?”她讓他看了半天,結果得到這種評價,有沒有搞錯?! “精盡而亡死在這個淫蕩的穴穴裏嗎?”衛璉一本正經地點頭,“沒錯,就讓我那麼死吧。” 她瞪他,他理直氣壯地對視。她最終敗下陣來,有氣無力道:“你去死好了……” 衛璉微笑:“我來送死了。”他一路吻下去,最後一口咬住花蒂,“一看到這個地方,腦袋就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只想把肉棒插進去。哪裏都漂亮,穴穴也是,尿尿的地方也是,便便的地方也是……”最後,歎氣一般地感慨,“欸,實在是太喜歡了!” 沈行青一陣暈眩。這貨到底是有多重口,多不要臉才能講得出這種話? 花蒂被牙齒細細地研磨,變得又硬又腫,快感一陣一陣地從這裏向四肢流竄,慢慢在體內堆積。她壓抑地呻吟,雙腿交疊在他頸後把他頭緊緊夾住。他的麼指按住花唇向兩邊分開,嘴唇將大部分蜜穴包裹住。花蒂還是被他含著,舌頭卻已經向下舔吻著尿道口。 從來不是常規性接觸的器官突然被柔軟的舌頭頂弄,酸脹中帶著些微疼痛,不是太難受,但羞恥感占據了絕大部分。“不要──”沈行青的手指插入他發間,想要把他推開。 “為什麼不要?”衛璉含吮著蜜穴好一會兒才放開,“應該很舒服吧?尿尿的地方被那樣舔了之後,小穴抽動得很厲害,不停地流著口水呢!” “不要就是不要!”就是因為太舒服,所以感覺快要失禁了。可是這種話讓她怎麼說得出口,她又不是他。 “啊!”衛璉突然笑得很邪惡,“難道是要尿出來了?我讓你舒服成這個樣子嗎?”他看著那個細小的孔,無視她紅得可以媲美番茄的臉蛋,繼續若無其事地放話,“這種事不用介意,被玩到失禁是對我最大的鼓勵呢!” 鼓勵你個頭啊!這已經不是用“在意”就可以形容的事情了好嗎? “你這個變態──”沈行青羞憤的情緒只宣泄了一半,連話沒說完整。因為他的舌尖又開始像是要戳進去一般用力抵住那個細小的孔轉動。痛感連帶著快感直沖腦門,好像快要……到了。她不由自主地抬起腰,把下體迎向他。 衛璉卻在這個時候收回了唇舌。她被迫停在半空,不上不下的感覺讓她難受得想哭。 “很想高潮吧?”他令人火大地明知故問。 沈行青內心渴望,眼神含蓄地望著他。 “求我讓你高潮,這種低級的事我是不會做的,也沒有讓你做拋棄自尊做些奇怪事情的打算。只是想確認一件事而已。”手指開始有一下沒一下的按壓著花蒂,“剛才是說了沈行青隨便衛璉怎麼樣吧?”為了防止她玩“你我他”的文字遊戲,他特地標注了名字。 “沒──”沈行青才做了個唇形,衛璉就朝著敏感得經不得任何刺激的花蒂吹了一口氣,惹得她身體裏又是一陣激蕩。 “說了,說了。”她無奈承認。到頭來她不僅讓自己任他宰割,還做了額外不矜持的事情。所以說天才少年什麼的,尤其惹人討厭! “嗯。”衛璉笑得心滿意足,手指掐住花蒂,又擰又揉,另一手的小指則按住穴口上方的尿道口,左右碾轉著。 “唔──”快感來得異常迅速,一道白光閃過,她全身僵硬地躺在床上,四肢綿軟,穴肉拼命收縮著,清亮的淫液從穴口流出,順著股溝流下。 腫脹的花唇被分開,修長的手指插入蜜穴,小幅度地抽插著,濕熱的內壁立刻纏上來,緊窒且溫暖。衛璉吻著她汗濕的額頭:“這次只用手指……” 第14章 情挑指尖 沒有被充實過的蜜穴在經曆了一次高潮之後異常空虛。甬道內一有東西進入,穴肉便激動地一擁而上。 可是不夠。 想要能把身體缺口塞得一絲空隙都不留的東西…… “你要做,就照常規的做……”沈行青喘著氣,音調不穩地說道,“別耍這麼多花樣……”這麼花樣百出到底是為什麼?因為是肉文的男主角所以每次都要做出新意,做出水平嗎? “照常規的做?怎樣叫常規?”衛璉表情真摯地詢問。 “……”她望著天花板,好一會兒才聲若蚊吶地說道,“……插、插進來……” 衛璉低頭看著在蜜穴中來回抽插的手指:“這不是已經在插了?”食指跟中指一插到底,摳刮著內壁,在裏面攪出水聲,“感覺不到嗎?” “哈……不是……這個……”身體的敏感點被精准地按壓,細微的快感一波一波從下體傳到大腦,“那裏,那裏,啊……”身體渴望著更多的玩弄,雙腿不自覺地越分越開,她焦躁地在枕頭上搖晃著頭:“衛璉……” 他垂首看她:“不是這個,是哪個?” 她想被他擁抱,想讓他碰觸身體最深處的地方。 “……”沈行青醞釀了半天,對上那雙黑柔的眼睛,仍然說不出任何話來。 “我的肉棒嗎?現在就算把你欺負得亂七八糟也無所謂吧?”耳邊突然響起他篤定的聲音。 沈行青一驚,難道她無意之中把真實想法說出來了嗎? 衛璉湊過去吻她:“有必要這麼吃驚?眼睛只看得到你一個人,耳朵裏只聽得到你的聲音,每一次做愛都全身心投入,這樣我還不能知道你在想什麼才真是奇怪了。你啊,”他抽回手,修長的手指上沾滿了她的淫液,“比我想象得還要好色呢!”並攏的手指分開,黏稠的淫液被拉成細絲,“竟然流了這麼多……” 被淫液弄得濕淋淋的蜜穴沒了手指的抽插,巨大的空虛感折磨著沈行青,小腹一陣一陣地發酸,連原本縮緊的肛穴都開始一張一合的。 “低級的男人才在這個時候讓女人求他。”衛璉用手掌輕拍著花穴,“知道我是哪種級別吧?” “不知道……”沈行青勉強集中精神,“嗯,地攤貨的級別?”她總覺得要是對他坦誠了自己的心意,在兩人的關系上就失去了有利地位。 衛璉把中指跟無名指插入穴內,緩緩抽插幾下後又加入了食指。下體從來沒有被擴張到這種程度,整個蜜穴被撐得滿滿的。另一只手揉壓著硬實的花蒂,指尖時不時地抵弄下面細小的尿道口。“最頂級,”他把三根手指推入蜜穴深處,“你的男人是最頂級的。雖然由我自己講這個話有點不好意思,但確實是事實,所以也無所謂了。” 體內的手指速度突然加快,抽出時指尖微勾,一路刮過柔嫩的內壁,引發別樣的快感。呼吸愈發地急促,兩人的視線膠在一起,她兩腿大開地踩著床面,細腰高抬,任由性器被一再玩弄。做著活塞運動的手指驀地開始忽而順時針忽而逆時針地旋轉。 “唔──”沈行青承受不住地發出嗚咽。 肉壁因為摩擦而變得火熱,纏著他的手指,那緊致的觸感讓他的下體更加腫脹。 經得起忍耐才能得到更好的。經曆過兩次高潮的蜜穴,敏感度相當高,幾乎一碰就會引發出另一波高潮。松弛度也很好,三根手指的擴張程度,不會太緊以至於做完之後蜜穴腫得不成樣子,也不會松得讓他失去快感。 “我也想快點把下面那根插進來,可是要好好擴張才行。這麼緊,硬是進來的話會腫的。”衛璉上臂肌肉微隆,一邊旋轉手腕,一邊朝不同方向分開手指擴張著甬道,“只要相信我就好了,會讓你舒服的。” 在做愛的時候,講“只要相信我就好了”之類的話真心不靠譜。但因為性欲遲遲得不到滿足而焦躁不安的情緒奇特地被安撫了。“啊──唔……”第二波高潮來臨時,她仰著頭,腦中一片空白,身體不受控制地痙攣著。 “真的好多水,”衛璉抽回手,整個手掌上盡是她的淫液。濕淋淋的手握住腫脹不已的性器,把淫液塗抹在棒身上。肉棒被握著貼近她泥濘不堪的雙腿中間,龜頭研磨著花蒂,惹得她嬌喘連連才一點一點往下滑動。他分開花唇,把陰莖頂端小孔對准她的尿道口頂上去。 沈行青渾身一哆嗦,咬牙切齒道:“拿開──”他今天好像特別喜歡這個部位似的,用來排泄的地方被那樣猥褻地碰觸著,她始終有些不適應。 “不要。”衛璉想也不想就拒絕道,“我可是想了好久了……” “變態……”這貨每天都在想這種25禁的事情嗎?-皿- “真的不懂嗎?”他不受影響地繼續壓迫著敏感小孔,“不想錯過你身體任何地方的心情。” 如果他去掉“身體任何地方”那六個字,她有可能會感動。但現在她只腹誹著他不想錯過的地方敢不敢稍微正常一點?“不懂,也不想懂……唔──”頂弄著尿道口的龜頭突然往下抵住蜜穴,惹得她不由自主地咬住下唇。 衛璉緩緩沈下腰:“喜歡?”蜜穴緊緊箍著肉棒頂端,四周的穴肉蠕動著像是要把肉棒吸往更深處。與死鴨子嘴硬的個性不同,身體出乎意料地實誠。 第15章 做愛中的鬥智鬥勇 “……”沈行青一如既往地不言不語,身體因為連續高潮而輕顫著。 “你總是不說話,要我猜你的心思,”衛璉突然停下了,額頭抵著她的,“這樣也沒有關系。可即使是我,也會擔心有猜錯的時候。” 她無法回應他的話,連帶地,連臉也沒有辦法直視。沈行青緩緩把下體向他靠攏,好讓兩人結合得更緊。即使不看,下體被一點點撐開的清晰感覺也足以讓她想象出那是怎樣一副淫靡的情狀。她動作得很緩慢,連呼吸都屏住小心翼翼地容納他。只是因為做到一半突然停下實在太難受了,她絕對沒有想要寬慰衛璉的想法。 突然,甬道被猛地一插到底,深處被那樣用力地研磨著,所有的酥癢一並消失,只身下滅頂的快感。她不由自主地仰起頭,無聲地呻吟著。罪魁禍首卻不給她喘息的時間,一再挺動腰身,頂弄著她撩撥不得的敏感點。明知她被自己弄得無法再想更多,他還是低下頭向她索吻:“啵啵。”而他在她費力地抬頭碰觸了自己的嘴角之後奇異地心情愉悅。 “目前為止都只是開胃點心而已,現在開始才是主菜。”深不見底的黑眸閃動著惑人光芒,他抓著她的膝蓋後方向上推到她的胸口,又拉過她的手讓她抱著腿,還漫不經心地問她,“抱著腿可比掰開穴穴要容易得多了吧?” 如果她不好好抱著的話,就要讓她分開那裏。是這個意思沒錯吧?沈行青抽回手,搭都不想搭理他。 “或者我會突然想看行青更加害羞的地方也說不定呢!”衛璉腰部前後擺動不停歇,手指沿著她的股溝來回撫摸,指尖一點點深入,輕觸著羞澀的後庭,暗示性地往裏戳了戳。 她上輩子真是欠了他的!沈行青恨不得一口唾沫淹死這貨,心不甘情不願地抱住雙腿。 衛璉心滿意足地推高她的臀部。如此一來,兩人結合的部位無比清晰地顯露出來。柔軟內壁被一次次毫無保留地撐開,粗碩分身精准地碾壓過每一個敏感點。男性性器一次一次被抽離得只剩下頂端留在她體內又連根沒入的畫面一再重複,搭配著被插成桃紅色的蜜穴,越發凸顯男性性器的侵略感。花穴隨著分身的插入而抽動,每一次抽出都能看到棒身上那越來越明顯的水澤。 這就是他們正在做的事情。 沈行青知道自己不應該看的,卻無論如何也移不開眼睛。幹淨修長的手出現在視野裏,揉捏著蜜唇一路向上到了花蒂。手指不緊不慢地在周圍畫著圈,每次有要碰觸花蒂的跡象都能讓她不由自主地縮緊下體。 “很興奮吧?”她的下巴被抬起來,目光對上一臉隱忍的衛璉,“看到穴穴被我這樣那樣地插著。比前幾次都吸得更緊,好像在給我‘還不夠’的信號似的。” 她調轉視線,不欲與他討論這種話題。 “沒關系,呼──”他緩了口氣,“因為,我也興奮得要射了。”以前也並不是沒有看過現場版的做愛場面,學習性技時看了那麼多不同類型的女人被操幹的畫面,都沒有心緒起伏,對著沈行青他就興奮得不能自己。竟然能喜歡到這個程度上,說實話,他自己也覺得很驚奇。 抽插的動作變得沈重,囊袋拍打著蜜穴發出“啪啪啪”的聲音。快感在身體裏迅速堆積,性器的感覺被放大了無數倍,盡管不是第一次,沈行青仍然覺得身體難以負荷高潮來臨時的狂亂──心髒“砰砰”跳得又急又響,下體隱隱抽動著,想要被粗暴對待,腦袋裏什麼都想不了。 “會幫你弄出來的,所以就讓我射在裏面吧?”雖然他的語氣是在征求意見,但肉棒裏的精液完全沒有等待她點頭就激射在她體內。手指捏弄住腫脹的花蒂,不顧她的驚呼左右轉動。他重重頂入她體內,她的腳趾緊緊蜷起來,穴肉一改之前緩慢而細小的動作,抽搐一般激烈地擠壓著火熱的肉棒。豐沛的愛液湧出,澆在肉棒頂端,混合精液順著棒身流出,將下身弄得泥濘不堪。 她呼吸急促,視線與他糾纏在一起,喉嚨裏發出無法抑制的嗚咽。抽插仍在繼續,痙攣的甬道再次被撐平所有褶皺,高潮被不斷延長。眼睛漸漸濕潤,她的意識都有些抽離,有一種好像就這樣一直高潮到死的錯覺。 可是,下體酸脹的疼痛立刻拉回了她的神智。 原本擰捏花蒂的手指竟然在玩弄尿道口!麼指按壓住尿道口,食指指尖插入正被被肉棒插幹的蜜穴,頂往麼指的方向,兩根手指就這樣揉弄著兩只之間的柔嫩。 酸脹,疼痛,甚至還有快感……過於禁忌的感覺讓沈行青慌了神:“啊……不,呃啊……不要!” “真的不要?”射過精的衛璉氣息也有些不穩,目光牢牢鎖定她的雙腿之間,“穴穴又在夾我了,稍微再揉一下,就會舒服得不得了的。聽說這裏好好擴張的話,也能用來做愛……” “不要!”她的聲音裏帶著哭腔,穴肉再次痙攣著咬緊稍微有些軟化的肉棒,又一次攀上感官的頂峰。 “說說也能高潮,真不是一般的好色啊!”衛璉一副拿她沒辦法的樣子,手上動作卻不停,“這裏不行的話,那就給我後面的洞好了。或許你有可能聽不懂,我說的再明白一些也無妨。偶爾也試一次肛交怎麼樣?答應的話,我就放過這裏。” 沈行青除了屈辱地點頭,別無他法。再繼續刺激那裏的話,會尿出來的…… 第16章 另一種含蓄說法 說是要放過她,但衛璉還是接著折騰了好一會兒才從她身上起來,伸手去床頭櫃上抽了幾張紙巾,一回頭就看見沈行青正瞪著自己:“又在心裏罵我‘變態’了吧?”他語氣自然地問道,掰開她一條腿,用紙巾擦拭從蜜洞裏流出的精液。 “難道不是嗎?”沈行青回想一下簡直要瘋了,“怎麼能對著那種地方……”她甚至想不出詞措來,只好氣惱地用腳去踢他,“你到底腦子在想什麼?!” “當然是在想你,這還用問嗎?想要占有自己女人的全部,這個是男人在戀愛期的正常表現。”衛璉輕松抓住她亂彈的腿,“別鬧,要弄到床單上了。” 這種肉麻的話也能輕而易舉地說出口,他還真是各種不要臉啊!“我自己會弄,不要碰我!” “裏面還有很多,你要自己弄?”衛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害羞如你,我不覺得你能做出把手指伸進穴穴裏類似自慰的舉動。”他再一次成功地把她弄得從頭紅到腳,“所以,還是我來吧。” 他把一張紙巾揉成團堵住蜜洞,想想不夠,又塞了一張:“有點難受,稍微忍一下。”他把她打橫抱進浴室。狹小的空間裏放置了洗漱台跟座便器,手提式花灑固定在牆壁上,甚至沒有隔出淋浴房。因為裏面另外放置的東西也不多,看起來還算整潔。 “外面的衛生間比較大。”沈行青看他連轉個身都很困難的樣子,掙紮著下地,手指著臥室外面。 衛璉握住她的手,把她拖回懷裏咬耳朵:“用不了那麼大的地方。” 呼出的氣拂過耳朵,沈行青覺得有些癢,伸手去撓,卻被他一下壓在牆上。他的臉靠得太近,睫毛都曆曆可數,搭在腰上的手緩緩向下探去,在大腿上遊移。氣氛又變得曖昧起來。被他撫摸過的皮膚起了細細的小疙瘩,腰間感到一陣陣的酥麻。她別開頭,緊張地吞了口口水,一條腿突然被抬起,踩在座便器蓋子上。 “不用這麼緊張。雖然……”衛璉看著她隨著呼吸起伏頗大的雪乳,目光閃了閃,把“在浴室做”四個字省略,“是遲早的事,但不是現在。”以沈行青目前連叫床都不太肯出聲的程度,把浴室的“功能”都發揮出來的話,她肯定又會羞憤欲死,而他也無法盡興。起碼要等她有身為他的女人的自覺,才能考慮這些。但他又不想就這麼讓她安下心來,又使壞地加了一句:“要是你有額外的期待自然又另當別論。” “那種事,絕對,不可能。”沈行青才剛斬釘截鐵地說完就被他親了嘴唇,她一眼瞪過去卻被他越發靠近的臉龐給逼得不得不緊貼著牆,氣勢也弱下來,“幹、幹嘛?” 他故作淡然:“沒什麼。因為你一直討我歡心,所以一時之間沒忍住。” “誰、誰討你歡心了?!” “從剛才一直到現在。”衛璉語氣平淡地丟下爆炸性發言,“行青脆弱又逞強的樣子,會讓我想看到你在我身下情緒崩潰,”他停頓了一下,“用稍微激烈一點的手段。” “你現在可以回家了。”行青推搡著他。 衛璉勾起唇角,一手扣住她兩條手腕壓在頭頂:“不鬧你了,我給你弄幹淨。”手探進她腿間。那團堵著蜜洞口的紙巾已經完全濕透,變成濕乎乎的一坨,扯出來時掉落到地上,發出“啪”的一聲響。 還有一團。 他伸進兩指去勾紙團,每次都只是把紙團往更深處推而已。她百分之兩百肯定,他是故意的。 “沒錯,是故意的。”手指一下一下搔刮著肉壁,衛璉低聲道,“因為能夠預想到吧,這種事情。清理精液也就是指交的另一種含蓄說法而已。射在裏面的精液不用水沖幹淨的話,就要用淫液沖出來。被水沖洗那裏,我猜你不會願意,所以不用說話,放松身體好好享受就可以了。” 這個……混蛋! “一開始只能吃下一根手指,現在輕輕松松就能插進兩根,要挑戰一下三根麼?”衛璉把濕透的紙團塞在甬道裏突出的軟肉下方,手指用力按了按。沈行青立刻咬著嘴唇,站立在地上支撐身體的那條腿微微打顫:“嗯──” “剛剛按的是宮頸,好像舒服得身體都發抖了。”他點點頭,指尖在軟肉上摸索著,終於摸到微陷的小孔,“這裏進去就是子宮,肉棒是進不去了,手指好像是有可能的。”說完指尖竟真的開始頂著那個小孔。 沈行青腳一軟,整個人坐到衛璉手上,指尖陷入了宮頸口一小截:“呃啊──啊……啊……” “喜歡就多吃一點,好色的穴穴不喂飽可不行。”甬道被整個撐開,手指快速進出,每次指尖都毫不客氣地撞上微開的宮頸口。她已經顧不上介意蜜洞裏到底被插進幾根手指,也不記得什麼時候自己已經握住了他勃起的肉棒前後摩擦,只覺得下體又酸又痛又舒服,精液跟淫液混合成的白濁液體地順著手指流出,在他掌心彙成一灘,又繼續向下流去,滴落到地面上。當那團紙巾最終被取出來時,沈行青已經全身癱軟,偎在衛璉懷裏,下腹濺滿了他的再次射出的精液。 磨磨蹭蹭清理身體用了快一個小時,她的體力消耗殆盡,躺到床上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衛璉收拾完被他扔了一地的衣服,才跟著擠上床,手機開始震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拿起手機走到客廳,眼睛仍然看著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某人:“我是衛璉。” 『現在在哪裏?』 “你說呢?” 『嘖,聽聲音都覺得春風滿面。我這個顧問沒白請吧?』 “物超所值。你那邊進展如何?” 『沒進展,看不到你,小丫頭嘴巴扁了一下午,好不容易才哄睡了。』 “需要幫忙麼?” 『你還是顧好自己吧,小丫頭我能自己搞定。先挂了。』 “再會。” 第17章 興師問罪 房間還是那個房間,床還是那張床,沈行青躺在上面卻怎麼都覺得不對勁。 『我一直給你機會,結果你就得寸進尺了是吧?』蘿莉音帶著濃重的怒氣再次出現,『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又是你!」她騰地坐起來。 『當然是我!只顧著跟衛璉上床,把我交代的事情都忘光光了吧?』 「什麼叫只顧著跟衛璉上床?」對於這種莫名其妙的指控,沈行青表示無法接受,「再說,我也沒有答應你什麼吧?」 『什我說,你是不是搞錯了?這並不是請求,而是身為書中人物的你必須按照我的要求去做!』蘿莉音生搬硬套高傲女王語氣,氣勢沒有起來,倒有一種小孩裝大人的喜感。 「憑什麼?」 『就憑我創造了你,就憑我能比捏死一只螞蟻還容易地弄死你!』蘿莉音明顯地激動了。 「這也太荒謬了吧?小孩子就專心念書,搞這麼多花樣做什麼?」 『荒謬?小孩子?哼,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以為我是hello kitty!』 突然,沈行青覺得脖子上一緊,好像被什麼東西勒住了一樣。她一下子透不過氣來,雙手慌亂地去摸脖子,想要把勒住自己的東西弄開,卻沒摸到任何東西。脖子被勒得越來越緊,她使勁撓著脖子,兩只腳無意識地亂蹬,好像這樣就能擺脫困境似的。甚至發不出呼救的聲音,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以往生活的片段在腦海裏快速閃過。 不會就這麼死了吧?不管怎麼掙紮還是無法呼吸,連手消失時都不曾感覺到的絕望籠罩著沈行青,手軟綿綿地垂下來,原本還在劇烈掙紮的人現在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 一室靜默。 「喝──」她發出巨大的抽氣聲,上半身不由自主地仰曲,大量的空氣湧入胸腔,刺激得她不住咳嗽,「咳咳咳……」 『你、你沒事吧?』蘿莉音聽起來快哭了。 沈行青顧自大口呼吸,等眼前能看清楚了才用手撐起身體,雖然很想大聲吼回去,但嗓子實在發不出更大的聲音:「現在不要跟我說話!」眼淚不可抑制地掉落,真實的瀕臨死亡的感覺讓她一時半會兒平靜不下來,而蘿莉音也真的沒有再打擾她。 等沈行青在心裏問候完蘿莉音的祖宗十八代,心情稍微平複了一些。她兩手撐在膝蓋上,一副豁出去的樣子:「還在?」 『在的在的。』蘿莉音立刻回應,許是發現了自己的態度有些不妥,又強調了一下凶巴巴的語氣,『幹嘛?』 「我們來談一下吧。」 『你要談什麼?』 沈行青對著迷茫的蘿莉音各種煩躁:「總要讓我搞清楚怎麼回事,才能知道我到底要幹嘛吧?」聲音稍微大一點,嗓子就火辣辣地疼,她下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我上次就已經講過──』 「三言兩語的根本就沒搞明白。最大限度誠懇地、誠實地、不隱瞞地談一次。」 『欸,怎麼這麼突然?』蘿莉音似乎對沈行青的合作態度保持懷疑。 「我再不合作的話不會有好結果的吧?」雖然覺得對不起衛璉,但跟戀愛比起來,還是自己的性命比較重要。 『看來,你想得很透徹嘛!就是突然有一天我發現原本早就應該出現的劇情遲遲不出現,想改劇情卻怎麼也改不了,所以才找你……』 這種充滿槽點的敘事水平跟邏輯用語,讓沈行青覺得蘿莉音能寫出《禁忌灰姑娘》已經很不容易了:「你是‘作者’的話,駕馭人物、劇情都輕而易舉。」能耐很大啊,讓她死去又活來的。「既然這麼本事,你把衛璉寫得喜歡他妹就好了,幹嘛還來找我?」 『我寫了啊,可是他就是不喜歡,我有什麼辦法?』蘿莉音顯然很是委屈。 「你的意志無法左右衛璉?」沈行青試著從她的話裏提取有用的線索。 『嗯。』 「就是說,你想讓他的手消失掉,但他還是四肢健全?」 『對,就是小小地不受控制。』 「‘作者’連人物都駕馭不了,這也太扯了吧?」 蘿莉音有些猶豫:『我第一次寫文,水平肯定很次啊!而且好像跟衛璉的智商也有關系……』 沈行青聽了簡直想絕倒,這麼爽快地承認自己水平很次,駕馭文中人物能力有限也就算了,這種理所當然的語氣是不是就過分了一點?「跟智商有什麼關系,衛璉的人物設定就是你想出來的吧?」 『好像設定得太聰明了……』 因為第一次寫文,蘿莉音秉承著盡善盡美的原則反複修改。改來改去的結果是被太過聰明的衛璉發現了“作者”的存在。不知是出於反抗心理還是別的什麼,原本應該霸氣專情又早熟的肉文男主角從此在背離劇情的道路上狂奔而行,別說染指自己親妹了,他根本恨不得衛瑤消失在他眼前。 『我都已經那麼低聲下氣地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了,他連個屁都不放!』蘿莉音忿忿道。 又是得絕症,又是被車撞,又是失憶什麼的,那麼反反複複地折騰,沈行青覺得自己要是衛璉也絕對不會給蘿莉音好臉色看的。 「你有沒有試過把衛璉的設定也改動一下,比如把智商值下調之類的。」 蘿莉音提高分貝:『都說他已經完全脫離我的掌控了,我怎麼改啊?』 「呃?」剛剛蘿莉音是說“小小地”不受控制吧? 既然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蘿莉音索性破罐破摔:『總之,跟衛璉自身相關的,我都插不上手。要是由著他胡來,我這文就徹底毀了!』 「你自己都不行,還讓我上?」沈行青怎麼想怎麼覺得這是不可能的任務,「我幹不了!」 『幹不了也得幹!我把你的設定也改一下?啊,不行!高智商的定時炸彈一顆就夠了。』蘿莉音立刻自我否定,『適當的時候我給你開金手指怎麼樣?』 「鑽石手指也沒用,讓衛璉喜歡他妹,我沒那麼逆天的本事。」沈行青連連搖頭,「你還是棄文算了!」 『這怎麼行?其實很簡單啊!既然他這麼喜歡你。不如就讓他徹徹底底地愛上你,然後你再把他給甩了。這個時候衛瑤就適時出現,衛璉把對你的仇恨施加在衛瑤身上。但衛瑤對他始終不離不棄,終於治愈了衛璉受創的內心!後面的劇情就照著大綱走了,你看多簡單!』 沈行青對蘿莉音的想象力目瞪口呆,邏輯思維依舊慘不忍睹:「衛璉對我的仇恨為什麼要發泄在衛瑤身上?」 第18章 白粥與醃蘿蔔 『對厚!』蘿莉音思索了一會兒,『就設定成你跟衛瑤有某些相似之處好了。』 「……」如果是漫畫的話,沈行青的額頭上肯定都是暴起的青筋,「你想過沒有,他很可能不照你的設想走?」厚什麼厚,裝可愛也掩蓋不了蘿莉音亂來的實質。 『他照不照我的設想走,就要看他愛你夠不夠深了。』蘿莉音覺得很完美,『要不擇手段地讓他迷戀上你!多多H也是可以的。』 「……」她抿了抿嘴唇,終於還是開口,「不靠譜也要有個限度,這麼胡來不會有任何幫助的。你還是稍微想點有可行性的方案……」 『胡來?』蘿莉音呆了一下,『我並不是在開玩笑,用了百分之兩百真誠在跟你說啊!』 「百分之兩百的真誠就是這些?」沈行青歎了口氣,「你還是棄文吧,嗯?」 『為什麼?!』蘿莉音音調驟然上升,『總是動不動就叫我棄文,因為不是你寫的所以覺得很隨便吧?再怎麼爛也好,也是我的心血,是耗費了很多精力,一個字、一句話可以改不下十次的程度。就算沒有人看,我也會繼續寫下去的!』 「……」如果蘿莉音是散漫的態度就好了,偏偏這麼認真。再怎麼不滿,沈行青都無法去指責一個努力的人。她揉了揉眉心,幾乎要沖口而出的話在嘴邊打了個轉,被硬生生地吞回肚裏,心平氣和道,「只說兩點。第一,人心不可預料。第二,我不覺得我有任何可以讓衛璉迷戀的地方。」 『如果衛璉真的愛你到無可救藥的地步,離開他的你絕對會成為他不能碰觸的秘密的。不要覺得自己是醬油女,沒有魅力,衛璉現在還不是哈你哈得要死。』剛剛的鄭重其事仿若過眼雲煙,蘿莉音又回到不靠譜的德行,『愛情裏沒有什麼道理可講。只管照著我說的去做好了,後果我來承擔。』 為什麼能毫不臉紅地說著自己絕對沒辦法實現的諾言?「並不是因為認同,而是沒有辦法才做的。」沈行青不會承認自己存了私心。 『知道了,知道了。對了,衛璉說過想要你的菊花吧?』 沈行青一窒,沒預料到蘿莉音會提到這個。 『送你一朵賣相佳彈性好敏感度高的‘萬菊之王’,』蘿莉音笑得很邪惡,『是福利來的。』 這種見鬼的“福利”還是自己留著吧!她虛弱地拒絕:「我不需要──」她還沒說完就覺得有一種身體突然往下墜落的感覺。 沈行青睜開眼睛的時候,房間裏一片漆黑。 單人床實在是很窄,她平躺著,衛璉側身擠在那三分之一的床面上。她估計他生平第一次睡在這麼委屈的地方。她朝裏躺了躺,想給他挪出點空間來。她剛一動,他就伸手過來攬住她,發音清晰:“我弄醒你了?” 她感覺心裏好像被什麼蟄了一下,細微的疼痛:“太擠了,我睡別的地方去。” 衛璉把她整個收進懷裏。光裸胸壁緊貼著她的背脊,手臂橫在小腹前,他的氣息一下籠罩住她:“睡吧。” 沈行青側躺著一動不動。即便衛璉是否會迷戀上自己還是個未知數,但一想到自己抱了那種刻意的目的與他相交,她就隱隱生出一種愧疚的心情。因為不能喜歡,因為正喜歡著,所以越發地難過。 “不習慣?”身後突然冒出的聲音讓沈行青突地一跳。橫在她身前的手臂收了收,兩人貼得更加緊密,衛璉低低地笑:“抱歉,嚇到你。我也不習慣。” “我還是到外面去……”她作勢要起來,卻被他按住了。 “不是床的問題。”輕柔的吻落在她肩頭,“而是行青你實在睡得太早了。” “現在幾點?” 衛璉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淩晨一點四十分。餓不餓?我煮了粥,還在保溫,我給你盛一點?” “你煮了粥?”沈行青跳起來,一腳跨過衛璉,抓起一件衣服匆匆套在身上,沖出去看廚房。菩薩、上帝、阿拉真神保佑,她家的廚房不要報廢了才好。 沒有碎了一地的盤子,沒有爆炸的痕跡,沒有燒焦的氣味,除了電飯煲亮著“保溫”的指示燈,一切跟她睡覺之間沒有什麼不同。 衛璉跟著追出來,看她呆立在廚房前,打著手勢解釋道:“因為肚子餓了,你又睡得很熟,我就擅自用了廚房。東西我都有放回原來的地方,用過的碗也洗幹淨了。” “你會煮粥?”雖然煮粥真的很簡單,但衛璉能夠掌握這種生活技能,而且沒有把廚房弄得亂七八糟,實在是很違和。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才是一個豪門少爺的常態吧? “以前在外面念書的時候常常自己做飯,所以簡單的還是可以。”衛璉從碗櫃裏拿出碗筷跟勺子,打開電飯煲盛了一碗放在桌上,“沒找到其他材料,只煮了白粥。冰箱有醃蘿蔔,味道還可以,要嘗嘗麼?”沒有翻箱倒櫃地尋找,他像是在這個廚房呆了很多年一般知道所有物品的擺放位置。 即使知道是驚人記憶力的效果,沈行青還是再一次為他折服了:“醃蘿蔔?我不記得有這個,過期了吧?” “因為本來確實沒有,是我剛剛醃的。”衛璉從冰箱裏拿出保鮮盒,打開蓋子。一股酸甜的氣息撲面而來,引得人食指大動。他眉眼彎彎,眼裏全是笑意:“是不是覺得我很能幹,很適合過日子?” “……”她可以罵髒話嗎?全能型的高富帥男主角真是各種討厭啊啊啊啊啊! 沈行青坐下來,拿起勺子剛舀了一勺粥放進嘴裏,醃蘿蔔就被衛璉用筷子夾著送到了嘴邊。她看了眼醃蘿蔔,張嘴咬住。然後她就眼睜睜看著餐桌禮儀代表的衛璉同學把被她咬過的筷子放進嘴裏。 “噗──”導致她連粥帶蘿蔔一起噴出並不是因為衛璉舔了筷子,而是這貨竟然穿著她的睡衣!粉紅色,愛心圖案,泡泡袖,及膝睡衣,這貨沒有絲毫不自在地就這麼穿在了身上! 第19章 同床共枕的第一夜 “沒嗆到吧?”確定她無恙之後,衛璉才詫異地夾起一塊蘿蔔放進嘴裏,“有這麼難吃?……還可以麼。” 泡泡袖松緊帶被隱約顯示出肌肉線條的胳膊撐到了最大限度,蕾絲花邊下明晃晃地裸露著兩條結實的大長腿。沈行青覺得自己要是再多看一眼,眼睛就要瞎了。她揪住他的領子:“你幹嘛穿我的衣服?!” “再扯就壞了。” 衛璉拍開她的手,從流理台上拿了塊抹布,蹲下來擦被她弄髒的地面,“因為你先穿了我的,我要是光著跑出來,又該被你說了。” “呃?”沈行青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身上套著的正是他的衣服。 “再不吃就冷了,”他把她按回椅子上,“才醃了這麼會兒,可能不入味,再給你炒兩個雞蛋?” “不用了!”她立刻伸手阻止他進一步的廚藝展示,埋頭苦吃。 等喝完粥,收拾幹淨廚房,兩人回到臥室。沈行青去浴室換上另外的睡衣,出來看著那張床就不動了,在衛璉的催促下磨磨蹭蹭地爬上床。衛璉也跟著坐進被窩,關了燈。兩人靜靜地坐在黑暗中。 “呵~”衛璉長呼了一口氣,跟她做更進一步的事情時都不曾覺得羞澀,現在只是躺在一起卻突然不好意思起來。在他的認知裏,同床共枕是比做愛還要親密的事。 沈行青之前一上床就睡著了,對衛璉怎麼躺到自己身邊的一點印象也沒有,要在意識清醒的情況下躺下,怎麼預想動作都覺得不自然。 “數到三,一起躺下。” “一……”沈行青一出聲才發現自己太快了,“一、二、三!” “一、二、三!” 兩人飛快地躺下,蓋上被子。 衛璉感慨似的:“啊──” “等一下!你要穿著我的睡衣睡覺?!”那件睡衣是地攤上買回來的,以100塊賣4件的質量肯定撐不過被他穿著睡一覺。 “我是不介意裸睡……” “你還是穿著好了。”他不介意,她介意好嗎? 沈行青盡量自然地側過身,面朝牆壁,卷了卷被子。沒過多久,背後暖烘烘的身體就貼過來,扣住她的手:“真的是第一次,記事以來跟異性睡覺。從下午到剛才,一秒鍾都沒有睡著過。” “所以現在可以去睡了。不要這麼近,熱死了!”衛璉靠近一點,她就往牆那邊挪一點,現在差不多臉都要貼到牆壁上去了。 “……”衛璉沒有再開口,反而抱著她更緊,而且變本加厲地在她手心亂撓。 過了好一會兒,沈行青才意識到他在她手上寫字。搭配此情此景,即使能猜到不是“飽暖思淫欲”就是“我喜歡你”之類的話,她還是很好奇他到底寫了什麼。他寫得很慢,一筆一劃,端端正正。寫了一半,她就想把手抽回來,卻被他硬拉著寫完。 衛璉一放開,沈行青就把手抽回來,放到胸前,熱度一直從手心延伸到胸口:“你對自己的名字還真是幼稚地執著啊!” “在全球直播的衛星電視上說‘這個女人是我的,敢打她主意,你們就死定了!’”他活靈活現地學著不可一世的語氣,“雖然確實有人那麼做過,但實在是太傻了。我不會做那麼蠢的事的。” 沈行青翻了個白眼,在她手心連寫三遍自己名字,這種事也沒有聰明多少好嗎? 她是被手機鈴聲給弄醒的,雖然鈴聲悅耳,但對於渴睡的人來說還是一種噪音。她把頭蒙在被子裏也阻隔不了鈴聲的折磨,只好往身邊那個人的懷裏鑽。 衛璉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之間懷裏就多出個人來,他順勢抱住,眼睛還沒睜先笑起來,他很享受這種投懷送抱:“嗯──” 沈行青火大地擰了他一把:“接電話!” 衛璉腰上一疼,稍微清醒了一些,探手去摸手機:“我是衛璉。” 『今天天氣不錯,要不要出海?』衛琮過分明朗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把你小女朋友也帶上。』 “過會兒給你電話。”衛璉挂了電話,搖搖還在賴床的沈行青,“免費豪華遊艇一日遊,有沒有興趣?” “嗯?”沈行青的意識雖然還不是很清醒,但敏銳地聽到了重點,“不要錢?” “包吃包玩,專車接送。”他很明白動搖她的點在哪裏。 “哪有那麼好的事。”她打了個哈欠,翻過身,“肯定又是什麼官二代、富二代的聚會,我不去!” “是你也認識的人,衛琮,就是我堂兄,昨天給你補課的那個。可能還有衛瑤。” “都是衛家的,更不想去了。”有沒有搞錯,虐戀情深主角齊聚的場合,她去湊什麼熱鬧? “正好,我也不想去。”衛璉撥通手機,“在家裏能做的事可比外面多多了。” 他最後那句話什麼意思?沈行青回頭,怎麼看怎麼覺得他笑得很邪惡。 『衛琮。』 “我們不──”腰上突然又一疼,衛璉用眼神詢問她。她點頭,比著口型“去的去的”。他改口:“什麼時候出發?” 『九點,有沒有問題?』 “從我這裏到港口大概要……”衛璉粗略算了下時間,“四十分鍾,你那邊到我這裏差不多半小時。記得七點鍾准時出門。” 『我還要去接小丫頭,你們自己過來。』 “走過來麼?” 『少爺,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叫‘計程車’的交通工具!』衛琮的聲音聽起來很無奈,『你也沒有與世隔絕吧?』 “我當然知道。”衛璉把她淩亂的長發都撥到一邊,手指繞著發尾玩,“很貴嘛!” 『哈?你剛剛是要我出車費的意思嗎?』 “我都已經賣身抵債了,你覺得我出得起車費嗎?” 沈行青聽到“賣身抵債”四個字,剜了他一眼,手正准備掐向他的腰,卻被他一把拉住了,想掙脫也掙脫不了。 『你的臉皮已經厚到前無古人的地步了!』 “謝謝誇獎。” 『知道了,知道了,我會給錢的。別遲到!』 “沒問題。”衛璉挂了電話,把沈行青拖回懷裏,“怎麼又想去了?” “不去白不去。”廢話,照著他剛剛說話那種少兒不宜的語氣,她要是真的跟他在家裏呆上一整天,她明天能不能下床都是個問題! 到上了計程車,沈行青才發覺衛璉給自己設下了陷阱──他說得好像她只能出海或者跟他呆在家裏,於是她就陷入了二選一的境地。可事實上,她完全可以把衛璉趕回家,自己一個人呆著!“出海”看起來是她選的沒錯,但衛璉一開始就已經決定了結果,只不過讓她照著他的劇本演一遍而已! 所以說,高智商真是各種討厭! 第20章 他,她,他,她 幾抹淺淡的白色點綴著湛藍的天空,海鳥時不時地在上空飛過,輕緩吹來的風裏也帶著大海的氣息。明明在一個市裏,這片天在碼頭看起來顯得尤其高遠。主幹道很長,每隔一段距離便延伸出一條支通道,數十艘遊艇整齊停泊在支通道兩側,不時有穿著統一制服的工作人員在甲板上走動。 “這些都是你們家的?”這種除了電視上看到,在日常生活中無緣得見的場景讓沈行青再一次深刻認識到,衛璉所生活的世界跟自己是完全不同的。 “當然不是,基本上都是別家的艇。因為不常用,維修費又高,家裏人普遍覺得不劃算,所以衛家有遊艇的人很少。” “有錢人家也在乎維修費?”他的說明讓她有些驚訝,“那些對你家來說只是毛毛雨吧?” “持續不斷的毛毛雨也會讓人頭疼。我這一代從小被教育要像下一秒就負債累累那樣過日子,所以我跟你沒什麼不一樣的。”衛璉朝窗外看了一眼,“他們到了。” 下一秒就負債累累…… 沈行青覺得豪門的思維方式果然不是她能理解的。她遠遠地就看見站在長堤上的兩人,車駛近了,視線一下子被站立的少女拉過去。 衛瑤帶著一頂亞麻闊邊太陽帽,烏黑的頭發編成兩條麻花辮柔順地垂在胸前,身上是白色抹胸小短裙,露出的細腿又白又直。她抿嘴一笑,兩個梨渦便淺淺地顯現,嬌俏得讓人自慚形穢。衛琮走的是休閑海灘路線,襯衫、背心跟沙灘褲,樣式簡約,看起來幹淨爽利。 反觀車裏的兩個,她因為聽信了衛璉“海上的風吹過來還是會冷”的說法,穿了學校上體育課時用的運動服過來。衛璉還穿著昨天的衣服,上面縱橫交錯的褶子嚴重影響氣質。縱然沈行青沒有攀比的想法,但這種大差距的對比讓她心情很微妙。 “應該穿裙子來的。”她泄氣地靠在車窗上。 結果就聽到旁邊的家夥一本正經道:“裙子又不擋風又不防曬,風一吹就亂飄。好看有什麼用?你這種才是秋季出海正確的穿法。” “……”尼瑪,她就是處在不管對錯只追求漂亮美麗的年紀好嗎? 一下車,衛琮付完車費,果然一轉頭就看著她,笑眯眯地:“這麼專業的穿法一定是衛璉教的吧?” 專業毛線!別以為她聽不懂衛琮在調侃她。沈行青一眼橫向衛璉,後者毫無壓力地牽住她的手:“女孩子當然要注意保暖,不然年紀大了會吃苦頭。”視線轉移到碼頭甲板上,“怎麼這麼多東西。”衛琮的腳邊堆了好幾個旅行包。 “要換洗的衣服、漁具跟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有備無患。”衛琮扶著衛瑤的肩,“這個姐姐是哥哥的朋友,叫沈行青,瑤瑤去問個好。” 衛瑤瞄了眼衛璉,怯怯地對著她:“青姐姐好,我叫瑤瑤。” 這個時候應該點頭嗎?好像不太禮貌,鞠躬太隆重,招手太裝嫩……沈行青猶豫著伸出手:“你、你好,我是沈行青。”雖然握手好像是三四十歲的人之間才做的事,但眼下也想不出更合適的。 衛瑤把手藏在身後,眼睛望著衛璉。 手僵在半空,沈行青有些尷尬地回頭問道:“不對嗎?” “沒有不對。”衛璉牽住她的手,收到臂彎裏,回以溫柔笑臉,“她有些怕生。”目光移向衛瑤,“多相處一會兒就好了,對吧?” 那邊立刻傳來細細的有些過分激動的聲音:“嗯,我會跟青姐姐好好相處的!”真好,哥哥跟她說話了呢! “呀~”衛琮扶住衛瑤的肩,把她向前推去,“我們遙遙真是個好孩子!走走走,我們先上船。” 沈行青看看勾肩搭背而去的兩人,又看看已經在提包的衛璉。 “這很正常。”衛璉似乎是習以為常的樣子,“他出錢,我出力,公平交易。” 她趕緊也一手拎了一個包。衛璉見狀,按住包,不讓她動手:“我來就可以了。” “這麼多包,你要怎麼拎?”她受不了地看他一眼,“這種純體力活上沒有必要耍帥。” 衛璉沒有再阻止,跟在她後面:“那麼,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理解你的行為吧?” “純粹是因為車費我也有份,沒有其他意思。”也不是非得解釋,而是感覺要照這貨的思維十有八九會被理解的南轅北轍。 “這句話我會當你在害羞。” “……”害羞你妹啊! 與後面兩個稍微拉開了一點距離,衛琮才低聲道:“別再笑啦,嘴都要裂開了。” 衛瑤趕緊摸摸嘴角,小手拍了一下他:“哪有?琮哥哥騙人!” “我天天跟你說話也沒見得你樂得跟朵花似的。跟親哥哥一比,堂哥哥就是根草啊!”衛琮故作哀怨,與衛瑤拉開距離,“養了個小白眼狼,真是心都要碎了!” “沒有沒有!”衛瑤緊張兮兮地連連擺手,“琮哥哥對我最好了!” “真的?” 衛瑤見他有些松動,再接再厲:“真的!” “比親哥哥還好?” “比親哥哥還好!” “那為什麼親哥哥一出現,遙遙的眼睛裏就沒有堂哥哥了?”衛琮冷不丁地問道。 笑容凝固在臉上,她沈默下來。她比任何人都想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也許是因為血緣羈絆,也許是剛到這個家時那個人第一個牽住了她的手,也許是因為那個人冷言冷語下不經意的溫柔,也許是因為仰望了那個人太久,已經變成了習慣。 “開玩笑的。”衛琮摘下她的帽子,把腦袋摟進懷裏一通亂揉,“小孩子家家別總哭喪著臉。難得出來玩就開心一點,何況親哥哥可不喜歡有小屁孩在旁邊破壞氣氛。” 梳好的頭發被揉得毛毛糙糙,衛瑤扁著嘴伸手要帽子:“還我。” 衛琮把手舉起來:“不還。” “還我啦!”衛瑤踮腳去夠,整個人幾乎貼著衛琮,卻怎麼也夠不到。 帽子在兩手之間換來換去,他還時不時地撩撥她:“拿不到,拿不到,小丫頭長得挺漂亮,可惜是個小短腿!”突然手上一空,他轉頭看見衛璉一手拎滿了包,一手正把太陽帽扣在衛瑤頭上。 少女細白的手壓著帽簷,水眸明亮得刺眼。而她所望著的少年笑顏以對的卻是別人。 畫面令人嫌惡,心中刺痛如此明顯,衛琮還是選擇忽略。他撇了撇唇,跟上去。 第21章 她生氣了 “船上還有兩名駕駛員,不出意外的話他們不會出現。”衛琮接過沈行青手中的包,“先各自整理一下,一會兒甲板集合。”他跟衛瑤率先進了船艙,留下沈行青跟衛璉面面相覷。 “我們也下去吧。”衛璉在前面帶路。 穿過客廳,下了旋梯,正對著一條不長的走廊,四個客艙兩兩相對,衛琮跟衛瑤占了靠近船首的兩個客艙。 “你來挑好了。”衛璉幫她打開其中一扇門。 沈行青站在門口往裏看,整個房間以白色為基調,地上鋪著厚實的灰白地毯,家具一律是泛著柔和光色的深褐。側舷上開了一扇幾乎與床同寬的玻璃窗,望出去,海景盡收眼底。電話、電視、電腦一應俱全。簡單而明快的裝修風格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一定要說有些什麼的話,就是這張床的規格稍嫌了大一些,似乎是……雙人床? 這個房間絕對不能挑!沈行青腳跟一轉,走進對門,心中頓時一萬頭草泥馬咆哮而過。 臥槽!兩張單人床!這貨肯定算計好了吧? 她退出門外,故作平淡:“你先挑。” “我挑這間。”衛璉倒是很幹脆。 “嗯。”沈行青點點頭,回到剛才的房間。誰知她前腳剛走進,衛璉後腳就跟了上來。 “你來幹嘛?你的房間在對面,”她神情戒備,“剛剛挑的,還記得吧?” 衛璉顯然完全沒有把她的戒備放在心上:“當然記得。但是你真的要跟我討論這個?” “……”沈行青沒有吭聲是因為這貨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我可以用十一種方法,從四十四個不同角度或層面來闡述房間的挑選與使用這兩者之間不存在任何聯系。”她可不可以不幹了?這種怪胎擺明只有他征服別人的份,沒有別人擺布他的可能啊! 今天一天就在外面過,不回房間就可以了,反正又不過夜。她正在自我寬慰,結果看見這貨把房門關上了。她差點跳起來,激動又刻意壓低了聲音:“你關門做什麼?” 行李袋掉在地上,衛璉一個轉身,把她困在門板跟身體之間,目不轉睛地鎖定她的雙眸。 “幹什麼?!”沈行青開始還能理直氣壯地回看他,漸漸地心裏開始沒底,最後她幹咳了一聲,身體往後縮了縮,偏開了視線,“我警、警告你……” 衛璉貼得更近,伏下頭,嘴唇幾欲碰觸到耳朵:“別那麼緊張,我只是換衣服。” “……”正常的事情情色化,情色的事情正常化,肉文男主角的必備技能之一,“這一點都不好玩。”所以沈行青只是閉了閉眼,推開竊笑的衛璉,開始察看房間。 “現在不是很流行這個麼?”衛璉打開行李,最顯眼的位置放了一套布料少得可憐的比基尼。他不動聲色地把比基尼塞到旅行袋最深處,“明明是少女心跳排行榜第一位啊!” “不好意思,少女的身體,大媽的靈魂,說的就是我這種人。”沈行青打開房間裏另一扇門,探頭進去,原來是衛浴,“少女心跳什麼的已經不適合我了。” 衛璉恍然大悟道:“原來行青喜歡成熟的方式,那下次來真的好了。” “你這小子!”他老是這麼得寸進尺下去,是個人都會忍不住的,何況她也是客串過幾次脾氣火爆的小太妹的!她轉過身去:“你──” 滿視野的裸背讓沈行青措手不及,她用盡全身力量才讓自己不發出高分貝的噪音。她跟他都已經到那種程度了,只是看見個背部就尖叫,顯得很矯情。 他正在把手從衣服裏抽出來,凸出的肩胛骨線條優雅,腰身結實緊致,正中的凹陷從頸部一直延伸到腰際。他的身體她見過不止一次,印象就是比較結實的少年而已。但現在這個光線、角度跟背景,都讓她有一種氣血逆流的感覺。 “我什麼?”衛璉等了半天沒等到下文,把無袖T恤套在身上,扭頭一看,發現她盯著衛浴的門把手研究得很起勁。 “你慢慢換,我……”沈行青忽略他放在褲子上的手,鎮定地看著他的眼睛,“先出去。”說完,她完全不管衛璉在身後說什麼,一股勁地往外沖,穿過客廳,兩三步跨上樓梯,一腳踩在甲板上剛要松口氣,就聽到衛琮的聲音:“沈行青。”她抬頭,發現衛琮站在船頭沖自己招手。 遊艇已經駛離碼頭很遠,舉目四眺,蔚藍一片。雋秀的男子倚著欄杆,笑容親切,連海風也眷戀他的容顏,離去了還要輕扯他的衣角。 “熱烈慶祝青琮小分隊再次合體!”衛琮伸出手掌,“Give me five!” 沈行青沒理他,顧自靠在欄杆上。 衛琮的好心情絲毫不受影響:“怎麼這麼快就上來了,這麼合適的房間,我以為阿璉不會那麼快放你。” 那該死的房間是他搞的鬼?!在衛璉那吃的癟一下子都膨脹起來,她皮笑肉不笑:“你能這麼放過衛瑤,我也很驚訝。” “我們跟你們不一樣,還是很純潔地處在精神交流階段。昨天你很不賴嘛,竟然讓阿璉夜不歸宿了!今天繼續努力!”衛琮想起什麼似的補充道,“只是跟阿璉多親密一些,可不是讓你欺負小丫頭啊!” 真是聽不下去了!“純潔”的精神交流?肉體關系很齷齪嗎?還有,這家夥憑什麼就這麼篤定地認為她會欺負衛瑤啊?這種毫無根據的惡意揣度已經超出了玩笑的範疇,升級為人格攻擊了。她今天就算遊回去,也不會接受的。 “明知道是亂倫,還打算讓她喜歡上你;迷奸了之後拍下裸照,以此要挾她不斷跟你發生性關系,精神肉體雙重折磨,讓她無法面對衛璉的人好像就是你吧?”盡管心裏的憤怒像是火山一樣在噴發,但她仍舊語速中等,字句清晰地講完了整段話。 “好吧,”難得衛琮也態度平和地聽完了,“如果我剛剛冒犯了你,我道歉。”雖然不是什麼好話,但隱藏在其中對他的不認可,迂是迂腐了一點,她心底還算善良。他雙手插進口袋,第一次對她露出純然善意的笑容:“另外,你的建議,我會考慮看看。” 沈行青,市裏第三中學學生,衛璉的肉體關系者,“青琮分隊”成員,看起來要重新全面評估了。 第22章 不可能的任務 沈行青的聲音裏有著顯而易見的緊張:“你真的沒碰過她?” 衛琮笑得非常和善:“我沒去大學之前,瑤瑤只有15歲。過早的性生活對小孩子生長發育不好,今年16差不多可以考慮。” 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難看 。一方面因為“過早的性生活”,更多的則是因為自己的口不擇言。按照蘿莉音的構想,衛琮迷奸衛瑤是必然事件,但沈行青絕對不想自己成為此事件的推動者。 衛璉換完衣服上去,看到站在船頭的兩人。衛琮顯然也看見了他,舉手示意。他走過去,摟住對著海綿不知在發什麼呆的沈行青:“在聊什麼?”卻沒得到回應。他低頭一看,只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舒服?” 沈行青回過神來,搖搖頭。 “那臉色怎麼這麼難看?”衛璉嘴裏問著她,眼睛卻瞥向衛琮,“是不是暈船了?” 衛琮無辜地攤開手,眼角掃到一頂太陽帽正露出樓梯口:“我跟瑤瑤去准備午餐,你們慢聊。”他走向樓梯口,把那頂太陽帽往下按。 衛瑤當然知道會這麼對自己的,除了衛琮,不作他想,撅著嘴巴,使出全身力氣對抗:“我要上去,讓我上去!” “上面氣氛太黏糊糊了,連你琮哥哥都扛不住。我們還是下去准備吃的,乖。”這點小蠻力衛琮還不放在眼裏,半扛半抱地把她推回下層。 “我要上──”衛瑤的嘴巴大概被捂住,只發出“唔唔唔”的聲音,活脫脫一副小白兔被大灰狼強行帶走的畫面。 沈行青腦袋裏立刻冒出了許多少兒不宜的聯想,見兩人離開,也想跟上去,完全忘了身後還有個衛璉。 “廚房站不下四個人。”衛璉把她往邊上的日光浴區帶,見她仍然心不在焉,狀似不經意地開口,“不管衛琮跟你說了什麼,都不必放在心上。” 衛琮跟沈行青統共就相處了這麼點時間,能聊的話題不會脫離遊艇上的四個人。兩個人都不是喜歡談論自身的類型。至於他,昨天目的已經達成,依照衛琮滴水不漏的作風大概會相當自然地一語帶過,沈行青更加不會主動深入談論他,而且她的反應也不對。如果是他,她應該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他才對。那麼,他們的談論對象不言而喻。 如果衛璉願意,甚至連他們聊天的內容都可以猜得八九不離十。不過既然對象是衛瑤,他一絲絲猜的興趣都沒有。 沈行青這才把視線轉到衛璉身上:“什麼意思?” “重要的人事不需要顧慮,不重要的人事沒必要顧慮。”他給了個意有所指又模棱兩可的答案,“只要相信我就好了。” 她跟他對視了一會兒,丟下三個字:“神經病。” “確切來說,應該是‘精神病’。”她的表情看起來不再那麼彷徨,他作出一副無奈的樣子,“親愛的,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我發現你的語言攻擊力堪憂啊。” 不是“毛線”,就是“你妹”,最近常常出現的“變態”,撐死再加上一個“神經病”。調查顯示,她偶爾會客串下不良,三中的小太妹們還尊她一聲“青姐”。但“青姐”的攻擊詞彙卻匱乏成這個樣子,衛璉簡直要懷疑她是怎麼在那堆三教九流中混下來的。 “有什麼問題?”搞毛啊,這貨越管越寬了有沒有? “沒什麼問題,”衛璉開始玩她的手指,“就是覺得很可愛。” “……” 午餐是火鍋。 偌大的餐桌正中放著一個電磁爐,上面一個玻璃制鍋,奶白色的濃湯正咕嘟咕嘟翻滾著。旁邊各色菜品足足擺滿了一桌。 衛瑤正在拌沙拉,衛琮緊貼她站著。她一側胸前不正常地隆起,緩緩改變著形狀,一只男性的手腕擱在她胯上,不知向下延伸到了哪裏。粉嫩的臉上滿是紅暈,貝齒咬住了紅唇,水眸半眯,身體隱約顫動著,半是懵懂半是性感,稚嫩的媚色在衛瑤身上尤其讓人為之瘋狂。沙拉碗被她緊緊抱在懷裏,攪動的手越來越慢…… 衛璉進來得毫無預兆。衛瑤看到自己哥哥的一瞬間,手一哆嗦,沙拉碗掉在了衛琮手上。她看著朝自己走來的衛璉,在雙腿間作亂的手反而變本加厲,毫不留情地擰弄那顆硬實的小豆。陌生的快感跟羞恥席卷了青澀的身體,衛瑤窘迫得幾乎要哭出來。身後的人沾染了一手濕意之後,終於肯大發慈悲地放過她, 沈行青走在衛璉後面,只看見衛琮一臉戲謔地吸吮自己的手指,搭配衛瑤羞赧又慌張的神色,她眼皮突地一跳,頭暈腦脹起來,有一種就此不省人事的沖動。 衛璉視若無睹地牽著她去洗手。 一餐飯,衛瑤低著頭恨不得能把臉埋進碗裏。沈行青心不在焉,機械地吃掉衛璉放在她碗裏的食物。衛琮跟衛璉倒吃得很歡快。 男孩子們打算下午去潛海,看看能不能抓上什麼來當晚餐。 船員幫著衛琮穿上潛水服。他看向站在旁邊的衛瑤:“碰上漂亮的東西一定都給你弄回來。” 衛瑤搖搖頭:“弄不到就算了,只要你平安回來就好了。”她轉向沈行青,“是吧,青姐姐?” 沈行青一愣,明明是他們兩個在對話,為什麼要拉上她?“呃,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哥哥也是一樣的!” 原來如此!沈行青看向衛璉,他低著頭擺弄魚竿,似乎沒聽到衛瑤的話。衛瑤咬了咬嘴唇,不再說話。 衛琮帶著僵硬的表情跟船員一起下了水。衛璉跟沈行青窩在一起釣魚,准確的說,衛璉釣魚,沈行青純旁觀。他把遮陽帽扣在她頭上,自己綁了條毛巾。衛瑤遠遠地呆在角落裏,時不時地看衛璉一眼,安靜又有些小可憐。 “……”沈行青對衛瑤抱著不明原因的愧疚,想要招呼她一起過來,手一抬就被衛璉握住了。 “別過去,”他親吻著她的手指,“我不喜歡你跟她有任何形式的牽扯。” “……”她觸電一般地抽回手指,飛快地瞟了眼衛瑤,“只是打個招呼。” “碼頭上已經打過了。” “別跟個小孩子一樣,她是你妹。” “從生物學上來說,她的確有一半的基因跟我一樣。”衛璉把她摟進懷裏,“但她不是我的責任跟義務,衛璉的妹妹不是阿貓阿狗都能做的。我家的事,‘作者’多少應該跟你提過。我可以跟你妥協任何事情,唯獨她不行。” 就這種態度,要他去愛上衛瑤,沈行青覺得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務。 第23章 見義勇為 早就應該習慣被無視的。可是因為沈行青的存在,心頭又開始密密麻麻地刺痛起來。衛璉偶爾的溫情,就能讓她飛蛾撲火一般地靠近。他卻早就在周身建立了長滿了銳刺的堅冰堡壘,在她每一次試圖靠近時無情地刺傷她。就在她想要放棄的時候,他又一次的溫情,她又一次的靠近,最後又一次的受傷……周而複始,惡性循環。 衛瑤討厭透了對衛璉沒有絲毫抵抗力,像個傻瓜一樣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卻還甘之如飴的自己。她任憑那個長相嫵媚的女孩子不時地窺探自己,苦澀地扯動嘴角。她不想招惹任何人,只想像現在這樣,安安靜靜地守著自己那份不能說出口的感情,不打擾,亦不被打擾。 “嘩啦──” 她看著破水而出的衛琮,身體被他觸碰過的地方隱隱發燙。可就連那樣卑微的心願,似乎都是奢望。 衛琮收獲頗豐,一堆的貝類、海星,跟幾條叫不出名字大小不等的魚,他脫了裝備就拖著衛瑤到裏面去處理戰利品。衛璉讓沈行青看好魚竿,也下了水。她看著一高一矮往船艙裏走的身影,又看看毫無動靜的魚竿,果斷地跟上兩人。 “我去洗澡,把這些的殼先刷幹淨,幹不了就先放著,別弄傷手,聽到沒有?” “嗯。”衛瑤乖巧地點頭。 沈行青見衛琮把貝類統統倒進廚房的水槽便去了客艙,只留衛瑤站在水槽前努力地刷洗貝殼。她躡手躡腳地靠近,在沙發後面躲好,用盆栽擋在自己前面。沒事當然最好,萬一衛琮對衛瑤動手動腳,她起碼能幫個忙什麼的。如果衛瑤是自願的,又另當別論。 沒一會兒,衛琮就擦著頭發出來了。洗澡速度之快,沈行青懷疑他根本只是沖了一下水。她精神高度緊張,在兩片葉子中間露出眼睛,偷看兩人在幹什麼,結果一眼就看到衛琮那只手放在衛瑤的臀部。 衛瑤盡量不去在意那只帶著涼意的手,顧自刷著貝殼。衛琮從刷幹淨的那堆裏挑出一個,放到眼前:“我們瑤瑤真是越來越能幹了!”他摸進她的小短裙,拉開內褲,手掌傾斜,貝殼掉了進去。 “呀!”衛瑤小小地叫了一聲,雙手捂住後面,眼睛死死盯著水面,一動不敢動。 “手滑了一下。”衛琮的聲音裏聽不出一絲邪念,“我幫你拿出來。” “我自己可以……”微弱的抗拒在強大的行動力面前化為塵埃。身體私密的地方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碰觸,被撫摸,堅硬的貝殼沿著雙腿間的細縫來回遊移…… 她做了什麼要被這樣對待?為什麼……站在身後的人不是哥哥? “咚”水滴落入水槽發出輕微的聲響,然後兩滴、三滴、四滴…… 手指陷入蜜唇間,前後摩擦著:“都已經出水了,小騷穴明明就很想被摸。”瘦弱肩膀顫動得更加厲害,細小的啜泣終於泄露,成功制止了衛琮所有動作,“就這麼不願意是我嗎?” 衛瑤淚流滿面,搖著頭,哽咽道:“對不起……” “那你想要誰?”他握住她的肩膀,把她轉過來,面對自己,“你想要誰?” 她淚眼朦朧,雙手抵在他胸前,只是不住地說著“對不起”。一聲聲的“對不起”聽得衛琮心煩意亂,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薄唇輕啟:“衛璉?” 那兩個字仿佛奪去了衛瑤所有力氣,她驚懼地看著衛琮,連連搖頭,身體不由自主地下滑,跌坐在地上。他單膝著地,黑眸鎖住她的眼神:“這種不切實際的事還在想嗎?二嬸是怎麼去世的,你應該比我清楚才對……” “別說了,別說了,我求求你別說了……”衛瑤死死捂住耳朵。她不要聽,她不要聽!他說的她都知道,可是已經喜歡上了,她有什麼辦法?她的存在就是對衛璉的傷害,她也希望自己就此消失掉,可又期盼著能再多看她一眼。 沈行青猶豫著要不要沖出去。蘿莉音給的大綱裏是有提到,衛璉的媽是因為衛瑤的媽才鬱鬱而終的,根據這個結果,好像衛璉更加可憐一點,沒媽的孩子像個草什麼的。 “反正都是亂倫,你能喜歡衛璉,為什麼不能喜歡我?”衛琮越說頭越低,手指再次探入她毫無防備的腿間,“你知道我喜歡你吧?” “別這樣,琮哥哥……”衛瑤左躲右閃逃避著他的親吻。她承認自己很卑鄙,一邊喜歡著衛璉,一邊又不拒絕衛琮。 因為太溫暖了。 衛琮滿足了她對兄長的所有幻想,高大英俊,睿智可靠,幽默風趣,這些都是衛璉不能給她的。她貪求著這些,所以明知道衛琮對自己的有所企圖,卻還是聽之任之。現在連他也忍受不了她的貪婪了嗎? 這種已經是強暴行為了吧?沈行青沒顧得上多想,抄起眼前的盆栽,就丟了過去。衛琮被打了個正中,連忙護住衛瑤,一抬頭,驚愕地看見沈行青手裏提著一把椅子,走過來對著他的背又是一下。他疼得癱在一邊齜牙咧嘴。 “還不快跑!”沈行青看著傻呆呆看著自己的衛瑤,恨鐵不成鋼地吼道。 衛瑤腦袋一片混亂,接收到她的指令就乖乖照辦,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你發什麼瘋!”衛琮一手撐在地上,想要爬起來。這女人什麼時候跑進來的? 沈行青嗤笑一聲:“我這是見義勇為,你這個強奸犯!”她當然知道自己打不過衛琮,把椅子往他身上一扔,就火速跑了。 “你說誰強奸犯?”衛琮就地一滾,躲開椅子,起身追了出去,“你給我回來說清楚!” 沈行青拉著衛瑤在甲板上團團轉,這船總共就這麼點大,想躲都沒處躲。 衛琮已經追了出來,看著抱成一團的兩人,招了招手,好整以暇道:“過來。” 沈行青略一思索,這小子寶貝衛瑤,不會對她怎麼樣。她跟他半點關系沒有,還拿椅子砸他,他要算賬肯定找她。 太沖動,她太沖動了啊!見他爺爺的義,勇他奶奶的為! 她把衛瑤擋在身前,朝後看看,衛璉那小子為毛還沒上來? 衛琮趁她不注意,一個箭步竄過去。她回頭就看見一張獰笑的臉,拔腿就跑,在這種緊要關頭,她悲劇地被架著的魚竿絆了一下,整個人撲在甲板上,又因為慣性,滑出了欄杆。 結果就是,沈行青落海了。掉下去的時候,她心裏只有兩個字──臥槽! “青姐姐!”隨著衛瑤的呼喊,衛琮魚躍而起,一頭紮入海中。 第24章 共浴 船舷側有臨時搭建的伸縮梯供潛海下水用,衛琮順著伸縮梯上了船,回身對著沈行青伸出手。她看了他一眼,不情不願地把手搭上去。他稍微用力,把她輕松拉起。 “你不是會遊泳嘛?”衛琮接過衛瑤遞過來的浴巾,扔給沈行青。他跳下去之後正想確認她的位置,結果看見她一手劃著水,一手正在解外套。 為了減少阻力,沈行青在海裏把外套跟長褲都脫了,上面還穿著一件T恤,下身就只剩一條內褲了。她趕緊把身體包起來:“我沒說過不會遊泳吧?誰知道你跳得這麼快啊!” “都是我不好!我看見青姐姐掉下去,就嚇得喊起來了……”衛瑤鼻頭紅紅的,淚花在眼眶裏打轉,“要不是我,青姐姐就不會──要是,要是青姐姐出事了,我、我……”她不敢想象沈行青出意外的後果,自責、愧疚根本不足以形容她當時的心情,她甚至想過一命抵一命。 有力的臂膀環抱住她,將她仍在不住顫抖的身軀納入懷抱,衛琮輕拍著她的背部:“別怕別怕,這不是好好的麼?一切有我。” 看起來衛瑤比她更像是落水的那個。沈行青看著之前還是強迫與反抗關系的兩人此刻溫馨地抱在一起,心中充滿了別樣的情緒,剛想別開眼,就察覺到衛琮對著自己使眼色。 她無奈了:“我沒事──”誰知她一開口,衛瑤“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引得衛琮一眼瞪過來。她何其無辜!沈行青立刻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怎麼都站在這──”衛璉一上船就看見沈行青上半身披著一條浴巾,下半身圍了一條,頭發粘在一起,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著水,“怎麼掉下去了?” 不問“你怎麼了”,也不是“掉進水裏了嗎”,而是“怎麼掉下去了”。沈行青被他一針見血的問題弄得莫名地心慌意亂:“呃,出了點意外……” “被魚竿絆了一下,然後就‘嗖’──”衛琮打著手勢比喻她掉下去的樣子,“我們都以為她不會遊泳,瑤瑤嚇得魂都沒了。幸好人沒受傷,你去了這麼久怎麼空手──”他看到後上來的船員手裏提著的東西,吃了一驚,“龍蝦?!你怎麼弄到的?” “費了點功夫。”衛璉摘掉護目鏡,脫下腳蹼,“確定沒受傷?”他是對著沈行青問的。 “是……是吧。你抓了龍蝦嗎?”沈行青探頭想看看龍蝦,卻被衛璉攔住,“幹嘛?” “那個不急著看。你,跟我去裏面洗澡。”他轉頭對著衛琮道,“她的衣服──” 衛琮立刻接上:“剛才脫在水裏了,我等下去撈,船上沒放備用的衣服,先穿浴袍將就一下吧。” 沈行青簡直要抓狂了,在場這麼多人沒一個都聽出衛璉的話很不對勁嗎?這貨要她跟他去洗澡啊啊啊啊啊!!!!衛璉的臉皮一向厚得堪比城牆,可是為毛其他人也都這麼淡定?衛瑤甚至在一旁插嘴:“青姐姐要趕快去洗個熱水澡才行。” 不管沈行青怎麼不情願,結果還是被衛璉帶回房間。他把她推進浴室,進了淋浴房開始調水溫:“水熱了,快過來。” 她望著天花板:“你先出去。” “你明知道我不會答應。” “那我出去。” “那接下來就不是洗澡那麼簡單了。”衛璉轉過頭來,笑容很純良,話語間帶著隱晦的曖昧,“你可以選擇明天不去上課。” 沈行青站在原地,披在肩上的浴巾被他拿下來,T恤的下擺一點點掀起:“行為上的妥協只是暫時的,我的精神永遠不會屈服。” “當然。”他脫掉她的T恤。黑色內衣緊貼著雪乳,勾勒出迷人胸線,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被包裹在罩杯內的嬌乳有多麼柔軟。他在她左胸前輕輕落下一吻,瞳眸亮如星辰:“我的靈魂已匍匐在你腳下。” 沈行青覺得很惱火。有一種人,永遠保持風度,勝不驕敗不餒。他們會向對手大方承認自己的弱勢,但那只是更加凸顯他們的氣度跟坦蕩。毫無疑問,衛璉是個中翹楚。盡管她不斷自我強調,他的話只是習慣使然,不能當真,可心底還是有一絲無法抑制的怦然心動。 “你好像不會相信,我也確實沒到達那種程度,”他解開內衣暗扣,拉下肩帶,“但你的身體讓我迷戀。”失去了內衣的支撐,雙峰依然展現美好形狀,頂端的粉色乳尖微微上翹,很是誘人。他抬眸:“現在,精神不屈的沈女士,想吻我了沒有?”還主動把嘴嘟起來。 這個賣萌的二百五!沈行青一邊把嘴貼過去,一邊在心裏鄙視又一次被美色誘惑的自己。 地上扔著潛水衣,潛水衣上面丟著一條黑色蕾絲內褲。水汽氤氳,把淋浴房的玻璃弄得一片朦朧,隱約可見兩個模糊的身影重疊在一起。 “你說只洗澡的……”沈行青靠在玻璃門上,抓著衛璉探入她腿間那只手的腕部,臉上紅潮久久不退。 “我也沒幹別的事啊。”他一手順著臀溝摸進她雙腿之間,兩指分開蜜唇,暴露出蜜穴,另一手從前探入,指尖繞著毫無遮掩的蜜洞一圈又一圈地打轉,“重要的地方要洗幹淨一點才行。” 手指插入一個指節,淺淺地抽送,緩緩推進,直到連根沒入。 “……”她的喘氣聲漸重,甬道裏的敏感點無一幸免地被按壓戳刺,酥麻持續流竄向四肢,支撐著身體的腳開始打顫。 “咬這麼緊,就只能插進一根手指了。”衛璉湊過來索吻,“一根,不夠的吧?” 第25章 她是個腦殘 手指貼住了衛璉的嘴唇,對上他黑柔的眼眸,沈行青像是全身氣力被耗盡一般,艱難地開口:“夠了……”衛琮對衛瑤的所作所為給她帶來的不適感還沒有完全消退,她沒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毫無顧忌地跟衛璉做愛,尤其在衛琮跟衛瑤都還在的這艘船上。 衛璉握住她的手指,從嘴上移開,溫和地把剛才在甲板上的問題又問了一遍:“行青怎麼掉到海裏去的?” “被魚竿絆了一下,然後就摔下去了。”她不清楚衛琮對衛瑤意圖不軌的行為背後,自己的話起了多少推動作用。就算這些本來就在衛琮的預計之中,她的心理負擔仍然很重,所以她把這一部分給隱瞞了下來。 “怎麼會被魚竿絆?” “不小心就──”她被他看得心虛,“你在審犯人嗎?這麼不相信我的話,問衛琮去好了!” “我只是想聽你說,說什麼都可以,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他不疾不徐,“也許你有了心理陰影需要點開導。” “只是掉下水而已,哪會有什麼陰影?” 顯然她理解錯了他的意思。言語勸說無效,那麼就身體力行好了。 他對著抿起的紅唇輕輕啄了一口,然後深深地吻下去。舌尖分開貝齒,有一下沒一下地挑逗四處避閃卻無處可躲的軟舌。她和他的唾液混合在一起,在唇舌的交纏中發出黏膩輕響。 狹窄甬道內的手指倏地勾起,摸到那塊軟肉,指尖對著中間的小孔頂進去。原先斷斷續續積累的快感突然放大了數倍朝沈行青襲來。她立刻推拒著他的手臂,腳踮起來,想要把插在蜜穴內的手指與身體分離。她是真的不想要,任何親密動作都能讓她的腦海裏閃過衛琮把衛瑤壓在地上的畫面。快感變得罪惡而難以接受。 沈行青並沒用很大的力氣就把長指拉了出來,還沒等她意識到不對勁,微曲的手指已經再一次全部進入蜜穴內。指尖一路刮過皺襞,頂住甬道盡頭的軟肉。 “夠了!”她含糊不清地說道,別過頭,想擺脫他的親吻,一手撐在玻璃門的把手上,好不容易才讓自己不往他手上坐。他自然不肯,輕咬著她的下唇,追吻過去。高懸的心還沒來得及放下,他又有了動作──指尖無比精准地堵住了宮頸口。 再也維持不住踮腳的姿勢,沈行青的身體往下一沈,臀部立刻被穩穩托住,一小截指尖不可避免地刺入那個小孔。快感來勢洶洶,蜜穴不自主地緊縮,她顧不得舌頭還被他吮著,急急偏開頭。軟舌被拖出口外,他怕扯痛她,趕緊放開。 “我說夠了!”她低吼,手腳並用地拉開距離,惱怒多過羞恥,“腦袋裏每天除了這個想不了別的嗎?一獨處就必定要做愛,一次兩次三次都是這樣。迷戀我的身體?不如直接一點,說是人形性欲發泄器好了!真是完全貫徹了‘性欲強’的特點,肉文男主角當得相當稱職啊!想必不久之後也能跟衛琮一樣毫無芥蒂地上你妹了吧?” …… …… …… 一室靜默中,沈行青驚覺不妥,大大的不妥!她特麼的就是個腦殘!超級無敵大腦殘!!今天已經腦殘過一次了,怎麼還會有第二次呢?! “對不起”三個字哽在喉嚨裏,沈行青甚至沒膽量去看衛璉的表情,低頭推開玻璃門,撿起衣服,拉開門往外走。 一股力把她拉回去,浴室的門又被關上。 “雖然預想過你對我會有不滿,”衛璉把她手裏的衣服放在梳洗台上,她則被拖進淋浴房,“但沒料到是在那方面。”原本只想讓她說出衛琮的事情,沒想到還有額外收獲。言辭是激烈了一點,不過好歹知道她的想法了。 沈行青完全不敢有所動作,任由他擺布。 衛璉開了熱水:“我當然喜歡你,可你總是不表達,我只能多加熟悉你的身體了。因為喜歡,才老是想跟你做愛。又不是發情的野獸,對著誰都能求歡。不過既然你不喜歡,我盡量改。”他看了看異常乖順的沈行青,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腰上,“至於衛瑤,雖然也姓衛,但沒入家譜,在衛家其他人眼裏就是野種。衛琮怎麼招惹她,都不會有人插手,就算出了事,自然也會有人替他擺平。別覺得衛瑤可憐,衛琮又沒什麼特殊癖好,若是她真的毫無暗示,衛琮幹嘛巴著個野種不放?”語氣裏又多了一層鄙夷,“她掙紮兩下,你就覺得她是貞潔烈女了。除了那層膜沒捅破,兩個人什麼事沒做過?”把她另外一只手也放上來,他心滿意足地抱著她沖熱水。 沈行青目瞪口呆。他一次性給的信息量太多,她一時消化不了,只能這麼僵著。直到衛璉幫她擦幹身體,裹上浴袍,她才結結巴巴地問:“你、你幹嘛跟我講你家的事?”這種豪門辛秘就這麼隨便跟她一個外人說了,不太好吧? “就算我不說,你不是也知道了?我現在只是補充部分事實而已。”他撿起黑色蕾絲內褲,捏住邊邊才撐開來就被她一手奪過。 她把內褲連同內衣一起丟進洗手槽,擠了點沐浴露當洗衣液,開始放水:“看毛線啊!”水流沖出一堆泡沫,把衣物給遮蓋了。 衛璉笑著靠在旁邊:“你也可以看我的。” “誰要看你的!”沈行青猶豫又猶豫,“剛才,不好意思啊……” “說到底還是我不好。”為了讓沈行青對自己坦誠,他連前戲都沒有就直接那樣了。對她來說,手段委實稍稍激烈了一些。他有些鄭重地說道:“以後有什麼不滿,一定告訴我。” 這個頭,沈行青沒法不點下去。 “那麼,可以接吻嗎?”他望著她,笑容明朗,“只是接吻。” “我要洗衣服。” “我不介意。” “……”那她……好吧,其實沒什麼好介意的。 少年傾斜過身體,眼裏溢出笑意,把雙唇覆蓋在少女撅起的嘴上。 第26章 他的坦誠 沈行青在房間裏吹頭發,衛璉心情大好地提著洗幹淨的衣服去烘幹──她順手把他換下的也洗了。哎呦,洗衣服這種事只有過日子的平常夫妻才做得出吧? 衛琮拿著從海裏撈上來的衣服等在拐角處:“這麼快就出來還笑成這樣,沈行青給你下什麼迷藥了?” “給我洗衣服了。”衛璉另一手接過他遞來的衣物,腳步輕快。 “洗──”衛琮跟在他後面,覺得他無比掉價,“只不過洗個衣服就樂上天了。你是傻瓜嗎?” 腳跟一轉就是洗衣間,衛璉把濕噠噠的外套丟進洗衣機:“說我傻瓜之前,先把廚房收拾幹淨。想要隱瞞事實卻不記得毀滅證據,某些人的存在降低了你的智力麼?”他的遮陽帽被隨手丟在客廳沙發後面露出帽簷,廚房裏面摔爛的盆栽跟倒在地上的椅子,一個兩個都當他是瞎子不成? 衛琮不為所動:“根據我的經驗,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洗衣服代表不了什麼。” 衛璉看完洗衣液瓶身上的說明書,倒了一些進去,按下洗衣機的按鈕:“無相關經驗者沒有參與討論的資格。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你,”他豎起一根手指對著衛琮搖了搖,“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 “我一點也不稀罕好嗎?”衛琮實在受不了他毫無根據的炫耀心理,“只要我願意,幫我洗衣服的女人能以百萬做計數單位。”新手就是新手,一點點小事情就能被放大無數倍。 “所以說,你不懂。”衛璉給他一個憐憫的眼神,自顧自地往外走。 衛琮追上來,側身越過他:“反正比你懂!” 到了晚餐時間,沈行青穿著烘幹的衣服再次走上甲板。正中架了一個燒烤爐,蔬果、肉類跟海鮮分裝在器皿中,擺了滿滿一桌子。 衛璉頭綁白色毛巾,身穿天藍格子圍裙,依舊一副居家好少年的形象。他正在把食物串在烤叉上,見她來了便道:“中午還剩了一些食物,看著還新鮮。總不能再吃火鍋,就打算燒烤了。抱歉,沒事先跟你商量。” 這貨對燒烤還真是執著。沈行青沒忘了前幾天傳短訊時他還問她周末有沒有去燒烤的意願。她無可無不可,站過去問:“有什麼我能做的?” “嗯──”衛璉四處打量了一下,“叉子都用完了,好像也沒什麼要做的。實在無聊的話,可以抱著我玩一會兒。” “……”抱你妹啊! 衛璉一邊串著牛肉,一邊往她身上靠:“不然我抱著你?” “你給我好好說話。”沈行青後退一步,躲開了衛璉,卻撞到了另外的東西。她回頭,只見衛琮一只手臂橫在她背後,衛瑤半躺在他懷裏,不由得眼皮一跳。 衛琮見她看過來,眼睛微微上挑:“當心。” “不好意思。”沈行青垂下眼眸,讓到一邊。 衛璉速度最快,食物烤熟的時間、火候、金屬導熱效應……各種計算,烤出來的味道只能說是一般。沈行青畢竟有一定的烹飪基礎,味道還算不錯,就是速度慢了點,一次只能烤一樣。衛瑤在旁邊撒撒調料,刷刷蜂蜜,純粹打下手。結果衛琮是四個人裏面技術最好的。 沈行青看著衛琮一邊動作嫻熟地拿刀撬開貝殼,把有肉的那面放到烤網上,一邊兼顧翻轉其他食物,還能分心照顧時不時要出點狀況的衛瑤,甚至還有空暇吃掉她遞給他的食物,順帶言語調戲。男的詼諧體貼,女的乖順嬌羞,相貌也登對,簡直可以貼上“金童玉女”的標簽,只可惜是堂兄妹。 燒烤結束後,天也已經暗得差不多了。衛琮表示要搭乘七點半的飛機趕回美利堅,要先走一步,家裏的車等會兒會過來接他們。 “我不在,要好好照顧自己。”衛琮揉著衛瑤的腦袋,把梳好的頭發又弄得亂七八糟。 衛瑤忍著眼淚:“嗯。” “有空想想我。” “嗯。” “等著我回來。” “嗯。” 他捧著她的臉,在嘴唇上親了一口,笑彎了眉眼:“走了。” 高瘦的身影漸行漸遠,衛瑤終於忍不住蹲下來,發出低低的抽泣聲。 沈行青轉頭去看衛璉,發現他正在看自己。 “你要親的話,我也可以。” “……”親你個頭啊! 沈行青手在口袋裏摸索,嘴裏嘟囔著:“我沒帶紙巾啊──你別哭了……” 黑色的轎車悄無聲息地在旁邊停下,衛璉走過去,路過沈行青時,一把牽住她的手:“視訊、電話、twitter,又不是不會用,走了。”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也不知在對誰說。 沈行青被他拉進車裏,眼睛還看著衛瑤:“她……”卻見她慢慢地站起來,像只小貓一樣蜷在前排副駕駛座上。 衛璉讓司機在離沈行青家還有兩條街的地方停下:“不想這麼快分開,至少一起散個步。” 於是沈行青被他牽著往家裏走。 快到家門口時,她突然福至心靈:“衛璉。” “嗯?”。 “那個‘強取豪奪’是衛琮教的?” 腳步一頓,衛璉迅速恢複鎮定:“對。” “那現在你是什麼路線?” 衛璉小心地瞥了她一眼:“算‘純’……” “純情宜家?如果還不行的話,是不是還有‘魅惑狂狷’、‘知性體貼’等等各種模式在等著我?” “其實是‘純天然’路線。那個只有一開始,後面完全是自然狀態。好吧,或許是有小小修飾。但鑒於你現在還只是一點點喜歡我的程度,相信我,那絕對是為了你好。” 沈行青懷疑地看著他。 衛璉把語氣拿捏得很好,不驕不躁:“以我的人格保證,要是不隱瞞,沈女士你會非常尷尬。” “你就算跟我說,其實你愛衛瑤愛得要死,我也不會尷尬。”她說不上心裏是什麼感覺,如果真的是猜測的那樣,或許她還更輕松一些,目標順利達成,以後就沒她什麼事了。 “你可以懷疑我喜歡你,但是你不能懷疑我對她無感。”衛璉的說法很繞腦子,可她居然聽懂了,“對於你不喜歡頻繁性交的事,我說了要盡量改……” 沈行青差點絆了一跤,伸手阻止他:“我知道了,你可以不用繼續。”果然很尷尬。 他挑眉:“你懂了?” 她點頭:“我懂的。” 他微笑:“那好。嗯,知性體貼。” 沈行青拿出花盆底下的鑰匙,打開門,互道晚安之後,正打算關上。衛璉突然一把抵住門板:“親愛的,我現在仍然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把你壓在身下。魅惑狂狷?” “……”沈行青呆滯地看著他,“哦,好。” 第27章 意外 當天夜裏衛璉終究沒做什麼需要花費很長時間的事來。他回去之後,沈行青躺在床上,一夜無夢。 上學,放學,回家,偶爾逃課。她依舊照著原來的規律過著日子,只是增加了每天晚上跟衛璉的視訊。有時坐在電腦前聊一兩個小時,有時一句話也不說各自做著各自的事。兩人一星期大約見個三四次,上床的頻率控制在一星期兩次。不管她願不願意承認,她跟衛璉確實是在一天一天地熟絡起來,精神跟肉體兩方面都是。 蘿莉音沒有再出現,日曆平淡又迅速地翻過,很快就到了聖誕節前夕。街上節日氣氛濃重,到處可見聖誕老人頭像,不少店家都擺放了聖誕樹做裝飾。 衛英學校舉辦平安夜晚會是傳統,而且是全校性質的。場地選定、舞台搭建、節目編排、現場控制等等所有的一切全都由學生主導。學生們各個非富即貴,自然少不了各種攀比,家長們也卯足了勁贊助。其中尤以大學最為盛大,高中次之。不過大學有各個校區,分得散,在B市還是以衛英高中為主。再加上晚會對外開放,幾乎整個B市的上流社會都聚集在此。平安夜晚會的意義早就不只是學校活動這麼簡單了。 沈行青以前還沒什麼想法,現在回想蘿莉音給的大綱裏對平安夜晚會的設定,只覺得蛋疼乳酸。不僅是平安夜,校慶、元旦、中秋、萬聖節、情人節,衛英學校都要來這麼一次晚會,其中情人節還分了情人節、白色情人節跟七夕。每逢上述節日,B市上流社會人士就要聚這麼一次。不免給她一種上流人士很廉價的感覺,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 衛璉自然也在必須出席的名單上。他提前一個星期跟沈行青報備,兩個人或許沒辦法一起過聖誕節,並且各種明示暗示希望她能過來看他。對此,沈行青只是很冷淡地表示:姐很忙,你自己玩兒去。 三天前,沈行青被告知陳思羽懷孕了,是她前任男友的。 據說他們一見鍾情,迅速愛得如膠似漆。不到一個月,他就被發現除了陳思羽以外,還跟三中高一女學生有染。陳思羽教訓了高一女生一頓,沈行青還去打過醬油。他聞訊帶人趕到,兩人當場撕破臉。於是陳思羽順手把他跟他帶來的人一並收拾了,利落分手,沒多久卻發現自己懷孕了。 沈行青知道陳思羽情史不是一般的複雜,所以也習慣了她超高的男友更新率,但搞出人命還是第一次。所以陳思羽找來時,她一下子就懵了。 陳思羽只是很平靜地讓她陪自己去醫院拿掉孩子:“除了你,我不知道還能找誰。” “不用跟那個人商量一下?”沈行青覺得她冷靜過了頭,“這是個孩子,又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說拿掉就拿掉,也太兒戲了!” “商量?”陳思羽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濃重的妝容讓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成熟得多,“是我自己爬上他的床,是我堅持不用套。而且他是衛英的,找過去除了自取其辱,你覺得我還能得到什麼?” “衛、衛英?怎麼……”要不是那坑爹的蘿莉音找來,沈行青這輩子都不會跟衛英的那幫少爺小姐有什麼牽扯。 “覺得我下賤?不自量力,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她彈了彈煙灰,一臉的滿不在乎,“那又怎麼樣,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個賤人了麼?別想背著我去找他,被我知道的話,我們就不是姐妹了!” “我不會找他,也不做評價。因為跟我無關,那是你的人生。如果你希望我陪你去醫院,我會去的。”陳思羽成為不良少女,她可以客串小太妹;陳思羽想迷途知返,她必定會給予力所能及的幫助。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的,她尊重,但從來不幹涉。 陳思羽怔愣了很久才回過神來。她失笑,用手支著額頭:“我都忘了你是這樣的人。” “哪樣的人都無所謂。”沈行青抽走她手裏的煙,丟在地上,用腳尖碾了碾,“既然懷孕了就少抽點。”口袋裏的手機開始震動。她拿出來一看,是衛璉:“我先回家了。” “這也是我喜歡你的地方。”陳思羽對著逐漸遠去的背景輕聲說道。 直接,傷人,真實,跟一點點的言行不一。 沈行青按下通話鍵:“喂。” 『衛星傳送過來的最新氣象雲圖顯示,今天有寒流。』 “我會加衣服的。” 『別挂電話!我還沒說完重點。』 沈行青把手指從按鍵上移開:“重點是?” 『沈女士今天晚上需不需要人暖床?』 “……不需要。” 『今天以後我會比較忙,可能聖誕節以前都沒辦法見面。』 “那就不見。” 『我想見你。』 “……”沈行青不想見他。她沒忘記陳思羽教訓高一女生那天,親眼看見衛璉跟一群男生從一輛車上下來。不用說,那個腳踏兩條船的前男友自然也在其中。那麼,他們起碼也是認識的關系。 她不評價陳思羽,不代表她對劈腿的人渣不反感。在事情結束以前,她不想跟人渣以及人渣的關系者接觸,包括衛璉。 “我挂了。”她率先結束通話,關機。 第28章 墮胎 12月24日,星期四,晴。 沈行青請假,陳思羽逃課。兩人搭著公車到了C市的一家醫院。任何節日似乎對醫院來說都沒有意義,候診大廳依舊人滿為患。沈行青手裏捧著一杯奶茶,坐在婦產科門診的走廊裏等待手術結束。盡管臉上化著完全看不出本來面目的大濃妝,身上的衣服是向陳思羽借的,她仍然覺得每一個走過的人都在看自己,不知什麼時候都有可能從隨便什麼地方跳出一個人認出自己,每一道無意的目光都能讓她緊張半天。 “陳娟的家屬,陳娟的家屬……” 柔和但公式化的聲音叫了好幾次,她才反應過來這是陳思羽偽造的姓名:“在!” “手術好了,你扶她去旁邊的觀察室躺兩個小時,她有什麼不舒服馬上跟那裏的護士說。” 沈行青被帶進手術操作間。陳思羽躺在手術台上,兩腿被支架架起分開,下身一絲不挂,面無表情地看著天花板,兩鬢的頭發濕漉漉的,嘴唇輕微地顫抖著。 “我怎麼把她帶過去?”沈行青愣愣地問,“剛做完手術不能下床吧?” “你扶著她走過去嘛。清宮又不是什麼大手術,走路沒問題的。快幫她穿褲子,我們下面還有病人呢!”帶沈行青進來的護士推了她一把。 她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快步走過去,拿起一旁的褲子往陳思羽腳上套。雪白大腿內側間刺目的血跡讓她忍不住移開視線,卻又在一旁機器的玻璃瓶罐裏看到了一團血汙。不必點明她就知道,這些是從陳思羽身體裏取出來的東西。 穿著手術服的醫生拿走了那個玻璃瓶:“陳娟的家屬,你把她送到觀察室以後再過來一趟,還有一些後序事項。” 沈行青覺得胃裏的食物在翻滾,消毒藥水混合著淡淡的血腥形成一股很奇特的氣味,淩虐著她的嗅覺跟意志。她抿緊嘴巴,低頭快速幫陳思羽套上褲子,把她的一條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半架半扶著她往觀察室走去。 把陳思羽安頓在病床上,沈行青又折回醫生那裏,接過一個一次性尿杯,裏面盛著一團帶著血絲的白色絨毛。 “肉眼看著像孕囊,百分之百確定要等病理報告。”醫生讓她拿著這個去病理科化驗。 交費,找病理科,記下注意事項跟複診時間,配藥……所有地方都是長長的隊伍,人聲嘈雜得如同菜市。沈行青在人頭攢動的門診東奔西走,費力地辨認著下一個要去的地方。她做完醫生交代的所有事,頭暈腦脹地回到觀察室,覺得身上所有精力都要耗盡了。 陳思羽背對著她悶在被子裏,她默不作聲地在床邊坐下,發呆。兩個小時裏,陳思羽都沒有說一句話,沈行青也不知道該安慰些什麼,只好一直沈默。 兩個人坐車回了B市。沈行青把陳思羽送進對門,把配的藥放在床頭,倒了杯熱水:“這是消炎藥,一天兩次,每次吃兩顆。醫生說要好好休息,兩個月內別過性生活,活血的東西別吃,紅棗桂圓什麼的。如果下面出血多起來或者肚子痛,就馬上去醫院。”叨叨絮絮地把醫生交代的都說了,她找不到別的話講,猶豫著坐下。 “阿青,能不能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做完手術後,陳思羽第一次開口了。 “哦,好。”沈行青趕緊起來,“我在家裏,你有事或者想找人聊聊,隨時打電話。” “今天,辛苦你。” “也還好。你……睡覺吧。” “阿青。”陳思羽叫住正要退出去的沈行青,“謝謝。” 她點點頭:“我回去了。” 沈行青一打開門,就看見有人站在自家門前。筆挺的背影,栗色短發,似乎是不認識的人。“你找誰?”她站在防盜門後問道。那人聽到動靜回頭,看到那張臉,沈行青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她走出去,想不出什麼能讓衛琮站在這裏的理由。 “沈行青?”衛琮雙手插在口袋裏,看她拿出鑰匙開門,“你不說話都認不出是你呢。”他跟著她走進去,門卻在他眼前闔上。 “看病還跑到C市這麼遠,你說是看什麼呢?” 門被迅速打開,沈行青揪住他的領子,用力往下拉。衛琮不得不低下頭去。她惡狠狠地瞪著他,他毫無壓力地跟她對視:“不請我進去坐?” “你到底想幹什麼?”沈行青不理會他的嬉皮笑臉。 他看看門口,又看看她,微笑。 “……”她恨不得能一眼瞪死他,僵持了幾秒鍾,她放開他,走進家門。 “謝謝邀請。”衛琮跟上,關好門,“你家不錯嘛。” 沈行青叉著腰站在玄關,沒打算讓他再往前進一步。衛琮換好拖鞋,好整以暇地看著做茶壺狀的女孩,伸手扶住她的肩,把她轉了個方向,露出的空隙恰好讓他側身通過。他自在地在她家東逛西看:“你去不去晚會,跟我倒是沒什麼關系。問題是阿璉想見你,作為愛護弟弟的堂兄,自然是要達成他的心願的。所以我去了三中。你不在,你同桌也不在。於是稍稍調查了一下,得到的結果讓人略有些吃驚啊。” “我會去見衛璉的,所以不用要挾我了。”沈行青不想因為自己的緣故而讓陳思羽已經一塌糊塗的名聲變得更加不可收拾,墮胎這種事在她們這種人家來說,一旦流傳出去,脊梁骨能被街坊鄰居戳上一輩子。況且她也確實沒有任何精力再跟衛琮爭執,今天的經曆讓她身心俱疲。 衛琮從廚房出來,手裏端了兩杯熱水:“你好像是誤會了。” 牛仔背心裏是黑色不知道什麼材質的衣服,當胸那一塊竟然是透視的,盡管圍了圍巾,春光仍然若隱若現。墨綠褲襪外面套了一條牛仔短褲,還踩了一雙亮綠高跟鞋。 沈行青這一身站街小姐的裝扮幾乎要刺瞎衛琮的眼睛,他把杯子塞到她手裏:“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 “別那麼驚訝。”衛琮把手插進褲袋,喝了口水,“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壞人。”為什麼他有一種自己帥呆了的感覺呢? “……”沈行青慢吞吞地說道,“你拿的是我的杯子。” 第29章 青琮分隊超友誼 沈行青滿臉是水地抬起頭,鏡子中衛琮倚在浴室門口饒有興致看著自己。她扯下毛巾擦臉:“你還不走?” “這種時候留你一個人總是不大好。”他一邊拿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點來點去,一邊慢悠悠地跟著她。她卸了妝,臉色看起來尤其差,似乎下一秒就會暈過去。 什麼意思?沈行青停下來看著他,難道他以為懷孕的是自己?她張了張嘴,又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於是說了別的:“我一個人沒問題,你可以走了。” “我知道不是你。但是跑去開導完全不認識的姑娘,會被人當成精神病吧?而你也不像是沒事的樣子。”他自顧自地說著,也不管她有沒有聽,“勉強撐著沒有任何意義,這不是你這個年紀應該面對的事情,更不需要你這麼冷靜地處理。”換作衛瑤,不,她會憐憫那條小生命,會努力勸說,會拼命阻止,而不是陪著朋友去醫院墮胎。那才是16歲的女孩子應該做的事情。衛琮站在後面,看著前面那個必須扶著牆才能支撐住身體的身影:“所以,哭也是可以的。” “好意心領了。”沈行青強打起精神,“我會哭的,再見。” 衛琮往門口走去:“我先走,阿璉等下會到。” “不需要,讓他不用來。”她拉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衛琮對她露出一個心知肚明的笑容。 眼見著他消失在樓梯拐角處,她才松了一口氣,把額頭抵在門框上。強撐當然沒有意義,但在不熟的人面前軟弱,這就太奇怪了!至於衛璉,她嘴上說著不需要,但這種時候有個肩膀依靠也不錯。 要哭嗎?當然不,沒了孩子的,又不是她。不如吃點東西補充體力更加實際。 大概是繃緊的神經一下子放松下來的關系,沈行青有些脫力。明明去夠門把手,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往前倒。 她自然沒有倒下去,因為她一手撐住了門板,因為一雙手把她給接住了。 “剛才說了謊,很抱歉。”衛琮的聲音此刻在她聽來無比的不順耳,“阿璉不會來。並不是他不想,那種場合他不能缺席,所以我沒告訴他。” 怎麼可以有這麼討厭的人?!可是她沒有力氣,無法強硬地推開他。 門被再次關上。 跟衛璉完全不一樣,更加堅實,安全,好像可以把整個人都容納進去的寬闊的懷抱。沈行青整個人都癱在衛琮身上,其實沒有力氣什麼的,都只是借口而已:“這不好玩。” “衛璉的事,我道歉。”衛琮把她輕松抱起,放到沙發上,“瑤瑤喜歡你,所以更加傷心。我欺負你的原因,應該可以理解吧?” “……”見識過“野貓幫”欺負人的手段,這種程度沈行青根本不痛不癢。衛琮就這麼自然地擁著她,安撫似的輕拍她的背。 眼淚莫名其妙地滑下來,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並不是真的不想插手,她又不是什麼特立獨行的人,看見朋友誤入歧途,也會跟普通人一樣,想要把她拉回來。嘗試過之後,卻發現自己根本無能為力,所以只能眼睜睜看著。到後來,就麻木了。 她可以作出一副冷眼旁觀的樣子,可是心裏的罪惡感並不因此而減少。所以她無法無動於衷地任由衛琮強迫衛瑤,所以她陪著陳思羽拿掉孩子之後在一個只見過幾次的人懷裏哭得稀裏嘩啦。 “你哭得也太凶殘了。”衛琮不甚在意地用袖子給她擦眼淚,一邊伸長了胳膊去拿茶幾上的紙巾盒,然後用紙巾接替他袖子的功能。 “關你,嗝,屁事!”沈行青哭得直打嗝,用力擤完鼻涕,紅腫的眼睛用力給他瞪過去。 衛琮很確定,從長相到性格,沈行青都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但此時她這副眼睛浮腫,鼻頭紅紅的邋遢樣子,讓他很想吻她。 他知道這是相當不負責任的想法。 那就當他是個不負責任的人好了。 衛琮扣住纖細的脖子,把她的臉轉過來,緩緩低下頭去。而她也不知在想什麼地沒有避開。沒有唇舌交纏,沒有互換唾液,只是把嘴唇重疊在一起。 相當平和而安靜的一個吻。 “我絕對沒有喜歡你。”分開之後,沈行青說的第一句話。 “很明顯,”衛琮被她立刻撇清關系的態度弄得笑出來,故意曖昧不明地說道,“這是青琮分隊超友誼的體現。” “……”超毛線啊! 他抬腕看了看手表:“我該走了。給你叫了外賣,等下估計會送到。”他站起來,整了整衣服,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這次是真的,記得吃。” 門“哢嗒”一聲關上了。 “腦子進水了!”沈行青懊惱地倒在沙發上。 哭過之後,確實沒有那麼難受了。而衛琮所說的外賣也在不久之後送到。她草草吃了幾口,就上床睡了。 醒過來是因為身邊的騷動,她睜開眼睛,漆黑的房間裏什麼都看不見。她試探地叫了聲:“衛璉?” “我太吵了?”光裸的手摸過來,環住她,“衛琮說你不舒服,我不放心就過來看看。在花盆裏拿的鑰匙。” 沈行青伸手去摸枕頭下面的手機:“淩晨三點?” “他們估計要到天亮……”他解釋了一半,懷裏就多了個她。罕見的主動讓衛璉有些臉燙,卻迅速抱住:“現在好點沒?” “嗯。” “你再睡會兒。”衛璉小聲說道,“聖誕快樂。” 她手指摸上去,確定了嘴唇的位置,抬頭親了一口。 衛璉收緊手臂:“我很想你。” 沈行青卻沒了動靜。過了很久,久到他以為她睡著了。 “我也是。”她輕輕地說。 第30章 宴會 聖誕過後是元旦,複習兩個禮拜,考完期末考,就開始放寒假了。 離過年還有一段時間,沈行青一個人在家裏閑著也是閑著,就去了隔壁街的租書屋打短工。原來的店員回老家去了,這才又招臨時工。上班時間從早上八點到下午五點,午飯在店裏吃,做些整理書架、打掃之類的活,日薪50元。不忙的話,還能用店裏的計算機上網。她做了幾天,覺得還不錯。 沈行青正坐在店裏看漫畫書,手機響了,一看是不認識的號碼。本來不想理,似乎打電話的人很鍥而不舍,一通未接電話之後又立刻打了過來。她接起來:“喂?” 『衛琮。』 某種程度上,沈行青不是很想聽到這個聲音:“你怎麼有我號碼?” 『隨便一查就知道了,晚上有空吧?』 “沒空!” 『那就空出時間來,要你幫個小忙。五點到東方酒店來。』 “我不介意你繼續說下去,反正我不會去的。” 『我想你大概也不會介意我跟衛璉談一談青琮分隊‘超友誼’的表現的噢?』衛琮的語調不是一般的讓人拳頭發癢。 她牙齒咬得咯咯直響:“你到底想幹嘛?!” 『來了就知道了。』 “……”沈行青拿著被挂斷的手機,氣得直跺腳。 她下了班,才坐上開往市區的公交車,衛琮電話又來了:『我衛琮,你怎麼還沒到?』 “我剛下班啊,正在車上。” 『下班?你在上班?』衛琮似乎來了興趣,『在哪裏上班?』 “你自己查啊。” 『喔~到了打我電話,先挂了。』 沈行青在酒店對面的街上就看見鮮紅的充氣拱門跟橫幅,即便天色太暗,她沒有看清上面的字,通過不斷駛向酒店停車場的豪華轎車也猜得出今晚有活動。她給衛琮打了個電話,跟著他的指示她一路摸到了酒店後面的巷子裏。 衛琮早就等在門口。他穿了一身正裝,英俊得讓人不能直視。沈行青剛走到他面前,他就開始抱怨:“向家的小鬼從奧地利回來了,他家就非要辦個宴會折騰人。發請帖的腦子也不知道怎麼長的,把小二嬸跟瑤瑤都給請了。小二嬸也就算了,瑤瑤可從來沒出席過這種場合。” 沈行青停住腳步:“那你找我來幹嘛?” “我當然不是讓你照顧瑤瑤,主要是看著點阿璉。”衛琮當然相信沈行青不會讓自己吃虧,但那只是在平時,她那一套不適用於名媛小姐的社交。 “幹嘛要看著他?”她被他強行拉著向前走,“你怕他對衛瑤發作?” “怎麼會?阿璉家教很好的。我怕他心裏不舒服,特地帶你來給他解悶。”衛琮帶著她穿過廚房、洗碗間、洗衣間,走完一條長長的走廊,在一扇門前停下。兩個美貌的酒店服務生等在一旁。 “……”沈行青幾乎可以預見門後面會發生的情節──她換過一套又一套華麗閃耀的昂貴禮服,衛琮坐在一旁用表情做評價,頂級的美發師、化妝師都等著為她服務,然後完成一夜灰姑娘變公主的童話。歎了口氣,她當然明白自己是個什麼貨色,轉過頭:“我好像偽裝不了名門小姐,只要說一句話就肯定會穿幫──” 衛琮打開門,把她推進去:“誰讓你裝名門小姐了,是服務生。你們快給她換上衣服!”他忍著笑,站在外面解釋,“來的那群人每天低頭不見抬頭見,阿璉旁邊突然多出一個你,別說是你引起注意了,估計沒五分鍾你祖上都能被查出來,所以裝成服務生還稍微保險一點。” 沈行青穿著服務生的衣服出來時,衛琮很給面子地吹了聲口哨:“不錯嘛!” “不錯個頭啊!”雖說她對變成灰姑娘沒什麼想法,但直接變成服務生也太扯了,“我只在奶茶店裏打過工,你現在讓我冒充酒店的服務生?拿錯東西怎麼辦?” 衛琮一點也不擔心地帶著她往宴會廳裏去:“那個不需要擔心。” “怎麼能不擔心──”眼前的門緩緩打開,歡聲笑語傳出來。背後被推了一把,沈行青就跌入了那個暖意逼人,充滿著歡聲笑語的場所。 言語無法描述的金碧輝煌,比電視上出現的豪門場景更加奢華。沈行青還在好奇地張望,衛琮碰了碰她的手臂:“阿璉在窗邊。”她望過去,一眼就看到了。 也不見衛璉說話,只是那麼站著,身邊的人卻好像把他作為中心一樣圍著。他身材比例很好,站姿又端正,穿正裝顯得更加挺拔,加上他那張臉,周身圍滿了少女無可厚非。也不見他說話,但連少年都混雜在其中,難道他是這幫富二代的頭頭麼? “有必要擺出這種表情?”衛琮邊向衛璉靠近,邊說道,“阿璉就像個上天丟下來的BUG,雖然站在他旁邊會被比得低到塵埃裏去,也不見他對誰熱絡,但男男女女都喜歡圍著他轉。你要說這裏是因為家世,國外可沒人知道他家是幹嘛的,照樣迷暈了一堆人。他會喜歡你,我還是挺意外的。” 沈行青突然想起一句話,就順口說了出來:“誰還沒個年少輕狂的時候。” “你說出這種話,我怎麼一點都不驚訝呢?”衛琮勾起唇,上前拍了拍衛璉的肩,“阿璉。” 衛璉側頭見到是他,就斜過身體走出小團體,往旁邊走了幾步:“剛才就不見你,去哪──”視線掃到了跟在衛琮身後的人,他似覺不對,又看了一眼,就抓著衛琮往更隱蔽的角落而去。 沈行青站在窗簾布的陰影裏,衛璉跟衛琮兩個擋在外面。 “你怎麼把行青帶進來了?”確定大家都不會注意到這裏之後,衛璉的眼睛就粘住她不放了。 這是什麼語氣?好像她很想來這裏一樣。沈行青點頭:“我想回家睡覺了。” 衛琮做驚訝狀:“還以為你很想見她呢,原來是我搞錯了,現在送回去還來得及。”他作勢就要走出去。 “哎──”衛璉趕緊攔住他,在兩雙眼睛的同時注視下,神態自若道,“我很想見她,見到了,很歡喜,謝謝堂兄。” 沈行青後退一步,這貨臉上長的不是臉皮,而是銅牆鐵壁吧? 第31章 我只是吃醋了 “不客氣,應該的。”衛琮眼睛已經轉向場內,視線在一張張面孔上掠過,終於找到站在牆邊充當壁花的衛瑤,“那麼,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只剩了衛璉跟沈行青兩個人。 “衣服很好看。”衛璉輕聲說道。 她的長發簡單盤起,化著恰到好處的淡妝,正紅金紋旗袍襯得皮膚很白皙。他見慣了她穿校服的樣子,偶爾這麼中國風一下,很驚豔。衣服開叉不高,又是中袖,除了太勾勒身材,衛璉總體來說還是很滿意的。 沈行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所有服務生都這麼穿。” “你穿得最好看。”衛璉一向深得甜言蜜語的精髓。 “……”穿著服務生的衣服,老是躲著也不行,“我去幹活了。” 衛璉卻沒有放人的想法:“你只要跟著我就行了。” 沈行青哭笑不得:“我一直跟著你才容易引人注意吧?” 燈突然暗下來,只剩了一盞聚光燈照著前面的台子。有人上台用激動的聲音說道:“女士們,先生們,歡迎大家光臨今天的晚宴,我是──” “跟我來。”她的手被牽住了,然後被帶著往不知名的方向去。黑暗之中,看不見周圍不相識的人群,聽不到其他聲音,只有那牽著自己的手的觸感越來越明顯。 很奇妙的經驗。 衛璉把她帶出了宴會廳,脫下外套給她披著,左拐右拐,進了應急樓道:“等我一會兒,很快回來。” 沈行青抬頭望著盤旋而上的樓梯。連去哪裏都沒問一聲,她就跟著衛璉出來了,這種情況貌似不太妙啊! 望著望著,眼睛所及景物的色彩正從上至下以極快的速度褪去,甚至沒有一秒鍾的時間,周圍就變成了黑白一片。 蘿莉音興沖沖的聲音響起:『我們應該很久沒見了喔?』 沈行青挑眉:「久不久你自己不知道?」 『因為兩邊時間過得不一樣嘛!我寫‘過了一個月’,就幾秒鍾時間,你這裏就真的過了一個月。所以,我也不知道到底過得久不久啊!反正你已經到了,我還以為你不記得,特意跑來提醒你呢!』 「哈?」 『那你等下看緊點衛璉,別讓他壞事啊。我先走了──』 「等一下!」難得遇上蘿莉音,沈行青趕緊把她叫住。 『有什麼事情哇?』 「我……上次跟衛琮說他要下藥迷奸衛瑤,會產生,呃,不好的,後果嗎?」 『迷奸?!』蘿莉音立刻在音量上取得了絕對優勢,『怎麼是迷奸呢?他們之間是有感情的,所以絕對不是迷奸!只能說是‘非、常、手、段’!』她語氣緩和下來,『你說不說,這事都是要發生的,沒多大關系,說不定衛琮還要感謝你拓展思維呢。這事只許成功,不能失敗!』 感謝她拓展思維…… 「今天有什麼事?」沈行青覺得自己漏掉了重要信息。 蘿莉音也糊塗了:『你難道不是知道衛琮要下藥,所以過來幫忙的嗎?』 這貨是不是出來報複社會的啊?她徹底被蘿莉音的神邏輯打敗了:「我為什麼會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去幫忙吧?」這種情節放在一般小說裏就是“渣男跟賤女狼狽為奸,淩辱女主”的虐身虐心情節,只要稍微正常點的讀者都會恨不得抽死那對狗男女。她又不是腦袋壞掉了,幹嘛去做這種犯罪的事? 『你們不是一條戰線上的嘛,還弄了個‘青蟲分隊’呢!』蘿莉音發出“嗤嗤”的笑聲,『好啦,我懂的。你心理壓力別那麼大,放手去做好了,fighting!我走啦!』 「喂──」看著明亮的燈光,沈行青垮下肩膀,她還沒問陳思羽的事情呢。想到那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可以被警察抓去坐牢的坑爹劇情,她覺得世界好黑暗啊! 衛璉回來的時候就看見沈行青坐在樓梯上發呆:“地上涼,坐這個上面。” 她抬頭,被他嚇了一跳。他一手端著一個蓋著金屬蓋的大盤子,另一手拿著兩瓶礦泉水,胳膊下還夾著兩塊坐墊。她趕緊抽出坐墊放在階梯上:“怎麼拿這麼多東西。” “又不多。”衛璉放下東西,揭開金屬蓋。濃鬱的咖喱香味混合著熱氣撲面而來,“廚房忙著那邊,只弄到了這個。啊,這個。”他從褲袋裏拿出用餐巾包好的餐具遞給她,“吃吧。” 潔白的餐盤上,米飯顆粒飽滿,晶瑩剔透,咖喱色澤濃鬱,醬汁稠厚。 沈行青沒有接:“我吃過了。” “你沒有吃飯的時間。”衛璉坐下,拿出勺子,見她還是站著,“你幾點下班,怎麼來的這裏,做了什麼事花了多少時間,你要聽我一樣樣跟你分析嗎?” “……”她啞口無言地坐下,接過餐具,舀了飯,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想到今天晚上會發生的事情,她胃都疼了。 “被衛琮抓住了把柄就這麼讓你心不在焉的?” 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驚得沈行青差點把勺子掉到地上去:“……沒有的事。” “平安夜我叫了你很多次,你都不來。今天衛琮一叫,你就來了。怕我今天心情不好,所以來看我?行青,你沒那麼喜歡我。”衛璉看著她遊移不定的視線,不緊不慢地問道,“那麼,發生了什麼讓你受制於他?” 怪不得姓衛,一家子都是讓人胃疼的家夥! “……”她沈默。 “……”他也沒有說話。 沈行青組織了一下語言:“我穿成這樣,還在樓梯間裏偷偷摸摸地吃飯,不是為了聽你來責問我的。你要是懷疑什麼──”可惡,她幹嘛覺得這麼心虛? 她被緊緊抱住了,又立刻被松開,衛璉似乎松了一口氣:“我只是吃醋了,沒有不相信你。” “……”沈行青無言地看著他。 他用勺子撥弄著飯粒:“很幼稚嗎?” “……不會。”被他弄這麼一出,她感覺自己都要減壽十年了。 “她們來不來,我其實無所謂。可是你來了,我覺得很好。”向氏特意另外給她們派送請柬的理由,向亦農對衛瑤什麼想法……有點腦子都知道衛家絕對不會失禮,偏偏所有人都興奮地關注著這些結果顯而易見又極端無聊的事情。他不在意那些,但時不時過來一個人跟他表明立場,次數多了,難免覺得煩躁。然後他看見了沈行青。 她默默地吃飯。 過了一會兒,衛璉又問:“那個把柄跟我有點關系吧?”雖然是在問,但語氣很篤定。 她抬眼看著他。 “好吧,我不問了。”他托著盤子,一口一口吃得很歡。 眼見一半食物都被他消滅了,沈行青忍不住開口:“你不是被請來吃飯的麼?” “本來是這樣的。”衛璉咽下食物才說話,“你來了,當然跟你一起。” 也不是什麼甜得發膩的情話,她卻聽得心裏一陣悸動。 第32章 下藥 吃完飯,沈行青跟著衛璉把東西一樣樣還回去,餐盤是廚房的,礦泉水跟坐墊是西餐廳的。 “今天是自助餐會,每個食物區都會有固定的工作人員,機動的服務生只是應付一些突發狀況,要一直站著,可能會很累。或者你去我的房間裏休息一會兒,看看電視上上網什麼的,困的話就先睡好了。”衛璉邊把西裝穿回身上,邊叮囑著,“我盡量早點回去。” 沈行青翻了個白眼:“那剛才幹嘛要在樓梯間裏吃飯?”去房間裏吃不就好了,還搞得跟做賊似的。 衛璉似笑非笑,把磁卡給她:“進了房間,你覺得我還會出來?” 她裝作沒有聽懂他話裏的暗示:“我衣服怎麼辦?” “我會去拿的。卡片上面有房間號碼,沿著走廊直走,第一個拐角有電梯。”他抬腕看手表,“我先走了。” 結果沈行青連電梯都沒找到就被人給截住了。 “裏面都快忙死了,你還在這裏閑晃悠!”西裝革履的青年風風火火地走過來,拉著她就朝宴會廳的方向走。 “……我來上洗手間。”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借口了。 “上完就趕緊回去。董事長、少爺、堂少爺都來了,千萬好好表現──”青年狐疑地看著她的臉,“你怎麼這麼眼生?” 這下她身上汗都出來了:“呃……” “新來的?” “對。”她幾乎是一路被他扯著走的。 “長得挺漂亮,反應就差了點。現在招工都只顧著看臉蛋,所以說素質一年比一年差!”青年眼露鄙夷,“你潛規則了吧?” “……”你才潛規則,你全家都潛規則! 都到門前了,沈行青只好推門進去。 “等一下!”那青年又把她扯回來,“工號牌摘了吧?” “摘……了。”衛琮好像一開始就沒給她那東西。 “嗯。”青年又檢查了一遍,“今天來的哪一個你都得罪不起,萬一出了差錯,問你名字,什麼也別說,就說‘對不起’,剩下的交給組長來處理。組長不行,還有經理呢,再不行還有我呢!千萬別說名字,聽到沒?” “聽到了。”雖然有點羅嗦,但似乎是個好人。 “去吧。”他把門開了一條縫,她側身擠進去。 衛璉正跟別人講著話,眼角好像掃到沈行青的身影,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還果真是。她手裏托了一個托盤,上面放著杯果汁。果汁晃動很得厲害,她怕晃出來,又要看著周圍不撞到人,所以走得很慢,在一眾服務生中無比顯眼。 他看了看她周身,發現有個女孩正朝著放置食物的櫃台上走去,再走個幾步就要跟她撞上了。他趕緊找了個托辭離開,朝著她趕過去。 “啊──”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女孩子撞進他懷裏,手裏的飲品全倒在了他身上。小小的驚呼引來旁人圍觀,那女孩連連道歉,從手袋裏取出手帕:“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不礙事。”衛璉推托掉她試圖擦拭衣服的手,眼睛朝著沈行青的方向望去,發現衛琮已經接過果汁正站在她身邊,見衛璉看過來,就比了個OK的手勢。他放下心來:“沒濺到你身上吧?” 沈行青看著衛璉被服務生帶著往宴會廳外走。 “別看了,換個衣服就回來了。”衛琮在托盤裏放了個餐盤,往裏面夾了些水果,“這種場合不被人撞的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有女孩子喜歡。她們想結交你的方式也就這麼幾種,運氣好點就只是被撞,踩個幾腳,運氣差點衣服就要報廢了。”他眼珠子轉向她,“我是沒期望你能跟這裏的服務生一個水平,可你也業余得太明顯了。” 沈行青跟著他轉來轉去:“我一進來,就有人問我要東西,總不能不去拿吧?” “你讓別人幫你啊,我都打好招呼了。”他又裝了蛋糕跟一些小點心,“這些小姐少爺又不記你長什麼樣子。” “沒人告訴我可以找人幫忙。你怎麼沒跟衛瑤一起?” “被男小三纏上了。”衛琮走到壽司區,對著廚師說道,“一份金槍魚手卷。”他離得稍微遠了一些,“我就沒見過誰家的少爺這麼不要臉,簡直像塊牛皮糖一樣!” 她壓低聲音:“你用詞很犀利啊!” “這算什麼!向氏做的那才叫不給面子。向氏本來就事事都要跟衛家爭上一番的,見阿璉在國內吃得開,向氏怎麼肯放任那些關系都被衛家收攏了去,把獨生子興師動眾地召回來。”衛琮邊留意著周圍走過的人,邊說道,“還特地給情婦跟私生女派了請柬,根本就是在當面扇衛家的耳光,順便敲打各家看看清楚誰才是老大。向氏算准了我們不會來,就等著看笑話呢!你沒看見阿璉來的時候向氏那幫人的臉!誰想得到二叔都不來,阿璉竟然能忍得下。” “……”她聽是聽進去了,就是沒完全理解,被向氏衛家,衛家向氏搞得有點暈。 “您的手卷好了。”廚師把手卷裝盤,遞給沈行青。 她接過放在托盤裏,跟著衛琮穿過大半個宴會廳,途中又端了杯牛奶,最後在一張不是那麼顯眼的桌前停下。 一個女人站起來,有些拘束地笑著:“小琮。”她眉眼彎彎,很容易讓人生出親近的感覺來。 衛瑤站在她旁邊,七分相似的五官,卻遠比那女人精致,聲音裏帶了明顯的雀躍:“琮哥哥!”她穿了式樣簡單的公主蛋糕裙,頭發弄卷了松松地斜紮在一側,只別一個閃亮的蝴蝶發卡,可愛靈動像個小精靈。 衛琮對那女人點點頭,對著衛瑤道:“你的白馬王子呢?” “都說了小農不是白馬王子!”衛瑤急切地解釋,“我只是在學校裏跟他碰見過一次而已。”她不懂,他明明知道光是理清她對哥哥、對他的感情,就已經耗去她全部心力了,為什麼還要開這麼惡意的玩笑? “還害羞了呢!我拿了些東西過來。”衛琮伸出兩根手指彎了彎。 沈行青趕緊把托盤裏的東西一碟一碟放在桌上,但下一刻他做的事讓她瞪大了眼睛──他把一顆小藥丸當著她的面丟進了牛奶中。她在他夠到牛奶之前低著頭後退了一步。頭頂的視線似乎都帶了溫度,能把她給燒出個洞來。手臂被用力拉住,她立刻有些腿軟,眼睜睜地看著那杯下了藥的牛奶被拿走。 “喝點牛奶。”衛琮把杯子遞過去。 “還要你費心照顧瑤瑤。”女人滿是感激地看著他,“要不是你跟小璉,我們今天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衛瑤毫無所覺地接過,喝了好幾口。 “小事。我去那邊打個招呼,隨意一些就可以了,不用那麼緊張。” 沈行青呆愣愣地站著。 衛琮走到她旁邊,低聲道:“走吧。” 她機械地跟著他走到宴會廳外。沒了裏面的暖氣,她被凍得回過神來,喃喃道:“你當著她媽的面──” “那又怎麼樣?”他手裏拿著兩杯從裏面帶出來的香檳,遞了一杯給她,“青琮分隊第一次團體任務成功,幹杯!”喝之前,他停下來,“不知道你酒量,小小喝一口就好。” 沈行青腦袋都是空白的,狠狠灌了一大口下去。 “奇淫合歡散,無色無味,入水即化,藥效持久強勁。吃了它,貞潔烈女都會變成淫娃蕩婦。”衛琮勾起唇角,心情正好。 “你給她下的是春藥?”她光聽名字就覺得這藥很沒下限。 “不,”他轉頭看著她,黑色的瞳眸裏映著遠處的燈光而顯得熠熠生輝,“是你那杯香檳裏加的藥。” 第33章 春藥的解法(1) 沈行青頓時沒了悲天憫人的心情,對著他拳打腳踢:“你去死!” “三分鍾起效。”衛琮一把抓住她的手,扭過來反扣在她腰上,“據說發作的時候連走路都成問題。現在還有兩分半,你確定你有打我的時間?” 她一刀捅死他的心都有了。 “阿璉在男賓休息室。”他松開她,“直走左拐──” 沈行青一行動自由就反手甩了他一巴掌。 “第二扇門。”他面不改色地說完。 她狠狠地瞪著他:“這事不算完!你給我記住!” 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他摸了摸火辣辣的臉頰,自言自語:“皮條客也不是這麼好當的。” 男賓休息室裏,衛璉剛換上服務生拿來的新襯衫,正對著鏡子系領帶,看到身後的門悄悄打開了,沈行青閃身進來。 他有些驚訝,迎上去:“你怎麼來了?剛才不是讓你……” 她緊張地打量著房間:“這裏沒其他人吧?” “沒有。”衛璉看著她紅撲撲的臉頰,伸手去摸,“臉怎麼──唔……” 沈行青拉住尚未系好的領帶,抬頭吻上他的嘴唇。胸口沈甸甸的,又酸又脹,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一路上走來,內褲跟蜜唇不斷摩擦著,引得愛液一股接一股地流出,浸透內褲,連大腿根部都濕漉漉的。私處像是有什麼在不斷向裏面咬噬,那種細細密密又撓人心窩的瘙癢讓她難受得想哭。 衛璉下意識地抱住她,回吻了之後,放開她的嘴唇:“出什麼──唔──”她再次貼上來,勾著他的舌頭到她嘴裏,然後吮吻,甚至主動牽著他的手貼在胸脯上。 血氣方剛的少年自然不會拒絕這滿懷的溫香軟玉。他反客為主,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用力吻住柔軟的紅唇,一手從裙擺下面伸進去。 要被發現了! 緊閉的雙眼驀地睜開,眼眸滿是慌張與不安。他動作太快,她根本來不及阻止,只能由著手指探進雙腿間,沾染了一手濕滑。眼前的黑瞳因為過於清亮,而顯得有些冷淡。她急促地呼吸著,卻沒有任何動作,怔怔地跟他對視。 衛璉放開她,她已然站不住,跌坐在地毯上。他走到茶幾前抽了幾張紙巾擦掉手上的體液,轉身看她:“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沈行青低下頭。 說什麼?說這麼多天她都罔顧他的需求,現在來找他只是因為她被他堂哥下了春藥,不得已來借他的肉棒當解藥?她自己想想都覺得能說出這種話的人很渣。 他回到她面前,蹲下來,側著頭看她:“嗯?”他的語調緩和,聽不出任何負面情緒。 沈行青沒有來的陣陣心虛。這算什麼?精神壓迫嗎?她又沒做錯事,幹嘛要被他這樣對待?她咬咬牙,開口道:“是……春藥。” 衛璉捧起她的臉,鄭重其事道:“很嚴重呢,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她胸口一窒,無話可說。這種時候了還去個毛線的醫院啊!她都已經舍下臉皮對他這樣那樣了,他還不懂她的意思嗎? 他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還在安慰她:“車子應該就在門口,你再忍忍。” 欲念像是幹柴遇到了烈火,高漲得無法壓制,炙烤著她的意志力。她抖著手拉住他的袖子:“#%@amp;*……” “什麼?”衛璉沒聽清,把耳朵湊過去。 “我不去醫院……” 稍嫌冷漠的眉眼間突然如春回大地一般,染上了暖意:“你說的。” 衛琮正把“設備損壞”的警示牌移到男賓休息室的門口,卻見衛璉橫抱著沈行青出來了。她身上蓋著衛璉的西服外套,臉朝裏埋入他懷中,並未看見衛琮。 兩人視線交彙,衛琮先低下頭來,側身讓道。衛璉若無其事地離開。衛琮把警示牌扔到一邊,悠閑地折回宴會廳:“搞定大火猛炒。我的小火慢燉估計也快好了。” 沈行青在電梯裏就熱得有些受不住。衛璉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隨著她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一段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臨到房間門口,她的心髒開始狂跳。 房門打開,又關上。 衛璉開了燈,一路走到寫字台邊上,把她放下,站在雙腿中間,手指拉下濕嗒嗒的內褲:“直接插進來也可以吧?” 沈行青猛地抬頭看他,幾乎只用了氣音:“套子……” “當然。”他去床頭櫃的抽屜裏摸索了一陣,拿了一盒避孕套出來,放在她手邊。他第一次跟沈行青來這個房間時買的,那次只用了一個,還剩了很多。“我的意思是,這裏,”他伸手揉弄腫脹的花唇,“沒必要再用手指擴張了吧?” 她嘴唇微張,快速而小幅度地點頭,極力忍耐敏感處被玩弄而產生的驚人快慰。他低下頭,靠近她的臉頰,唇鼻似碰非碰,氣息交纏在一起。 火熱的肉塊緩緩擠入緊致而濕潤的甬道。 “唔──啊~”沈行青雙手攀著寫字台邊緣,發出嗚咽一般的呻吟。隨著性器的深入,那些讓她抓心撓肝的瘙癢統統變成快感,堆積在下腹。 “好誇張!”頂到深處的軟肉,衛璉就不再插入,停滯在原處,喘著氣輕笑,“好像要把我吃下去一樣。” 她沒多余的精力應付他的調笑,他一停下,那些密密麻麻的瘙癢又重新出現,惹得她幾欲發狂:“別停……”聲音帶了哭腔,有著別樣的風情。 衛璉心甘情願地被誘惑:“會讓你舒服的。”他用手臂架起她的兩條腿,邊把臀部拉向自己,邊用胯部用力撞擊著雙腿間的柔嫩。 穴口被撐成了一個圓口,花唇毫無羞恥感地含著不斷進出著蜜穴的肉棒。甬道裏滿是豐沛的愛液,隨著性器摩擦發出“咕唧咕唧”的聲音。被肉棒帶出蜜穴的汁液順著穴口往低處流,滴落到桌面上彙成小小一灘。 第34章 春藥的解法(2) 衛璉輕而易舉地讓沈行青達到了高潮。他抽出性器,代以手指插入。正在痙攣的穴肉立刻密密地纏上來,一下一下絞著手指。“好一點沒有?”他手肘撐在桌面上,俯身啄著她的唇角,手指在蜜穴中攪動。 “嗯~”她還沒回過神,無意識地抬手抱住他的脖子,側頭把嘴唇貼過去,“唔……” 嘴唇輕觸又分開,兩人舔吻著彼此的雙唇,一點點加深親吻的程度。他把略微伸出唇外的舌尖納入口中,不輕不重地含吮著。她配合地張口,抵著他的舌頭來回摩擦。 沒一會兒,甬道裏的悸動讓沈行青無法再平靜。她吃力地上下挪動臀部,套弄著他的手指。 “又想要了麼?”衛璉抽出手指,只留了兩個指節插在蜜穴中。兩根手指緩緩分開,擴大甬道跟穴口。 “唔──”她仰起頭,左右搖晃著,表情痛苦卻又難掩歡愉。緊貼的嘴唇終於分開,粘稠的唾液拉長成細細的銀絲,連接著兩人的舌頭,最終隨著距離變長而斷裂。 一條腿挂著內褲架在衛璉肩頭,另一條腿無力地垂在桌下。他掀起旗袍下擺,原本應是最私密的地方頓時失去了所有遮掩。情欲的花朵已然綻放,性器交合讓兩片小花唇充血腫脹,沾染了她的汁液,貼在被拍打成嫣紅色的嬌嫩皮膚上。穴口被兩根手指撐開著,露出內裏嬌嫩穴肉。蜜液源源不斷地順著手指流出,早已弄濕了他整個手掌。 “呃啊……”比上一波更加強烈的瘙癢向沈行青襲來,恰到好處的充實也頓時變得微不足道起來。她微晃著臀部,把下體迎向他。無盡的空虛讓她尋求著超乎尋常的飽脹感,好像不被填充得不留一絲空隙就無法滿足。 衛璉反而抽出濕嗒嗒的手指,輕咬著她的脖頸:“聽說吃了春藥,身體會誠實。行青,我都不知道你的身體原來這麼喜歡我。” 他漫不經心帶著調笑的語氣讓她羞恥得無地自容。不用他說,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現在是個多麼醜陋的德行。 肉體屈服了,但精神永遠屹立不倒?這種話也只是她用來自欺欺人的。如海浪一般一波又一波,似乎永遠也不會停止的情欲輕易擊潰了她的意志力。為了滿足身體的欲望,她可以像個蕩婦一樣向衛璉求歡,毫無尊嚴地打開身體乞求著他的玩弄。說到底,她也只是個軟弱又虛偽的家夥而已。 正因為知道,所以心裏才更加無法接受。 “想嘲笑的話……”就算再怎麼想忍住也沒有辦法,她阻止不了身體自動迎向他,“就嘲,嘲笑好了──唔~”碩大性器的插入讓她的聲音變得支離破碎。 “我很喜歡。”衛璉深深地挺入,一手勾住她的脖頸,一手扶在她腰後,拉著她的上半身貼近自己。被情欲籠罩卻又帶著明顯懊惱的濕漉漉的臉龐近在咫尺,他忍不住吻上去:“如此渴求著我的你,我很喜歡。就算只把我當成解藥也沒有關系。所以親愛的,別哭了。” 原來他知道。 沈行青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個品德敗壞的人渣。她只顧著自怨自艾,卻完全忘記了他的感受。很少有人被拆穿之後能鎮定自若地承認,她也一樣:“不,不是你想的……唔啊~那樣……”這種蒼白無力的辯解有沒有效果她不知道,她只是想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糟糕。 他沒有說話,一手捧住她的臉頰,視線從眼睛緩慢移到嘴唇,用麼指摩挲著唇瓣,然後探入她口中,攪動軟舌。跟上半身幾乎靜止的動作截然相反,肉棒快速戳刺著蜜穴,囊袋也一並拍打洞開的穴口,發出“啪啪啪”的響聲。 身體的敏感點被精確地一再頂弄,快感在下體迅速積累。舌面被指腹輕柔地摩擦,刺激更多的唾液分泌。她被強勢侵入蜜穴的碩大奪去全部心神,無暇顧及手指的玩弄,只能任由唾液順著口角流出。 即使隔著一層避孕套,衛璉也能感受到穴肉一陣一陣不規則的收縮,他很清楚那代表著什麼。肉棒被縮緊的甬道束縛,從根部到頂端,密密地絞纏,以一種不把他榨幹就不罷休的姿態。他不退反進,性器的頂端重重撞上軟肉。 “啊──”腦海中依次綻放五彩煙火,她一下抓住他的手腕,僵硬地弓著背,腳趾用力蜷起來。蜜穴瘋狂地收縮,卻因為甬道內停留著入侵者而只能越發地箍緊,汁液傾瀉而下,順著肉棒與穴肉貼合的縫隙流出。 “呃啊!”她猛地拱起脊梁。體內的性器一下子全部抽離蜜穴,在她高潮的時候。然後沒有任何緩沖的,不斷滴落著她的淫液的肉棒再次連根沒入。宮頸被連連撞擊,似乎要把宮頸口給頂開一般。那種不間斷的極致快感像是毒藥,讓她既恐懼,又無法不沈溺其中。 熟悉的戰栗感流竄過腰際,衛璉用力挺動幾下,深埋在她濕暖的蜜穴裏釋放了。 沈行青精神有些渙散,耳朵嗡嗡直響,向前靠在他身上休息,好一會兒才意識到他在跟自己說話:“什麼?” “你說不是我想的那樣。那麼,”他拿下內外都濕漉漉的避孕套,隨手丟在寫字台上,又拆開一個,“你是喜歡我才這樣麼?” “……”她無言以對。 他卻不肯就此放過她:“能在隨時都會被人撞見的地方勾引我,連衣服都不脫就急著要肉棒,隨便插一插就接二連三地高潮,下面的水多得要水災一樣!跟發情的野獸一樣的你,願意讓我看見這樣的你的理由!”他抬起她始終低垂著的臉,“我可以理解成是因為你喜歡我嗎?” “……”肉體快感並不能掩蓋她心中像是沙塵暴一樣遮天蔽日的愧疚,眼裏慢慢聚集起水汽,淚水終於滾落眼角,“喜歡,我喜歡你。” 第35章 春藥的解法(3) 衛璉跟她對視很久,歎了口氣:“我說過吧,別哭了。沒有必要對我這種人覺得抱歉──” 是報複。 對她的冷淡的報複,對她跟衛琮親近的報複,對她只把他當成春藥解藥的報複。 為了聽到自己想聽的,表現出一副大度的假象,裝作不明白她的想法,毫不猶豫地利用她的內疚,把她的情緒玩弄鼓掌之上,他變得卑劣又無聊。 沈行青鼓起勇氣,主動吻住他,一顆顆解開襯衫扣子。 “……”現在顯然不是談論什麼卑鄙無聊這些煞風景的事情的時候。衛璉輕咬住她的嘴唇,配合著脫掉襯衫,一手攬住細腰,一手隔著綢料揉捏豐盈。 她把他推進靠椅裏,跪在地上,沿著臉頰、脖頸、胸口一路向下親吻。眼睛瞄到光裸胸膛上的淺褐突起,嘴唇緩慢地移過去,含住了那硬實的小點。 俊臉上霎時紅潮遍布,呼吸明顯急促,握住她的手,放在另一側自己胸乳上。繞著乳尖打轉的手指與其說是敷衍,力不從心可能更加貼切。被微微吸吮的乳頭上傳來明確的快感,讓剛剛發泄過的性器再次勃起。 衛璉甚至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吻過了肚臍,嘴唇直奔著下腹而去。他身體向前,抬起她的臉:“你神智還清楚嗎?” 沈行青也有些後悔,她對口交還是有點排斥的。不過既然他這麼問了,她就順著這個台階下好了:“剛才可能──” “我來酒店之前洗過澡了。”他握緊了她的手,“不然我再去洗一次?” “……”她的額頭微微抽動,這貨臉上根本就寫滿了“快舔我”外加三個感歎號好嗎? 比下落的雪花更輕柔的吻落在性器頂端,紅唇從頂端開始沿著棒身小口小口向下吸舔。整個肉棒都被她吻過一遍之後,衛璉自動腦補出她含著肉棒努力上下套弄的場景,自制力、判斷力全都離他而去,只能癱在靠椅裏,期待著她的唇舌。 沈行青停下來,向他投去意義不明的一眼,然後一口含住龜頭。 好舒服! 溫暖的口腔,堅硬的牙齒,跟蜜穴完全不同的複雜觸感。柔軟靈活的舌頭輕易地舔到蜜穴無法細致刺激到的龜頭冠狀溝跟射精口,稍微一刺激就能大量分泌的唾液,再加上性器對顏面部侵犯的視覺沖擊,衛璉切身體會到了男人熱衷於女人為自己口交的原因。 性器頂端滿是唾液而泛著水澤,她的嘴唇含著最前端那一點,臉頰因為吸吮而微微凹陷:“嗚──”她吐出肉棒,額頭抵著他的小腹,身上冒出細細的汗珠。 他注意到她越夾越緊的雙腿,當即了然,俯身讓她跨坐在自己腿上,無奈地解著旗袍盤扣:“你是傻瓜嗎?難受不會跟我說,非得這麼忍著?”前襟全部敞開也只是露出了一側胸部,下擺堆在腰際,身體裸露的程度遠遠沒有達到他的要求。 臥槽!這貨是瞎了還是傻了?她看起來像是長了兩張嘴巴的怪胎嗎?口交啊!混蛋!她的嘴巴要有空說話才行吧!他是不是以為口交是用腳完成的啊? “……麻煩,你去……死一──”她連聲音都在抖。 “嘶啦──”布料裂開的聲音。 “我想要肉棒,快點來幹我,擁抱我吧,穴穴好餓,這些話可以盡情地對我說。我跟你,”衛璉扔掉被撕裂的旗袍,一手壓著她的後背貼近自己,齧咬著形狀漂亮的鎖骨,一手在寫字台上摸索方才拆開的避孕套,“是不需要羞恥感的關系。”他分開濕透的花唇,把吐露著汁液的蜜穴壓在性器上。 那根本就不是消除了羞恥感就能說得出口的話吧? “哈──”她慌張地抵抗著試圖把她往下壓的力量,“已經、已經頂到了!” “宮頸?那是當然的。手指都能摸得到,你覺得我的那裏要比手指短嗎?”他扶著她的腰調整角度,耐心指導,“到宮頸後面,還能進去。再坐下來一點……好……再來……”龜頭滑過宮頸,頂在最深處。 她被他帶著小幅度上下起伏,身體內有什麼被反複細致地摩擦,有一點點酸又有一點舒服:“什麼東西?” “肉棒在跟宮頸摩擦呢,一般都是撞得重了才會有感覺。”他用牙齒咬著內衣往下拉,露出挺翹的乳尖,“要接吻嗎?” “……”沈行青捧起他的臉,對著嘴唇敷衍地吻了一下。 衛璉低低地笑起來,托起她的臀,將性器稍稍退出:“我說的接吻,”手掌按住小腹,頂端不偏不倚地抵住宮頸口,“是這樣。” 她頓了一頓,立刻掙紮著要起身。酸軟放大了數倍,弄得她幾乎直不起腰,手軟腳軟地又往他身上坐,肉棒比之前更重地撞上宮頸,驚人的快慰讓她忍不住叫出來:“啊──” “呼──”他舒服地頭皮發麻,掐住細腰,不讓她亂動,“爽得快要高潮了吧?” 身體被往上提,又很快用力下壓,帶著自身的重力把肉棒含進蜜穴。宮頸口一次一次被重重頂撞著,那異樣的酸脹中夾帶著的巨大快感似乎正是她所尋求的。 “啊~嗯~啊──”快感多到讓她害怕,她覺得自己快要失控了,慌亂地扳著按在小腹上的手,“不要了!衛璉……” 第36章 春藥的解法(4)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交疊著貼在小腹上:“我在。”跟柔和的聲調截然相反,肉棒有力且大幅度地進出著蜜穴。 “要……要……”她昂起頭,胸乳隨著身體的起伏而晃出誘人的波浪。 “要去了麼?”他在把她的身體往下按的同時抬腰,性器更為深入地契合,只那麼一下,她就僵直了身體,朝後倒去。他怕她一下撞到後面的寫字台,伸手把她撈進懷裏,用不知道是高興還是惆悵的語氣說道:“去得好快……” 沈行青伏在他肩頭,緊貼的胸膛裏傳來頻率並不亞於自己的激烈心跳。蜜唇被夾在兩根手指間翻來覆去地捏弄,不斷順著肉棒流出的汁液把手指弄得濕漉漉的。 “親愛的,我有件事要講。” “什麼?” 衛璉彙報著觸摸體會:“小陰唇已經腫了,再像剛才那樣插入的話,明天不能走路的機率估計是60.032%,合不攏腿的機率30.256%,兩者的概率跟性交次數成正相關性。每多性交一次,兩個事件發生的機率分別上升10至15個百分點。根據性交中陰莖跟陰唇摩擦次數的不同,計算結果會產生一定的偏差。我是參考我跟你從第一次到現在所有的做愛情況計算的。” 沈行青本來就有點暈乎乎的腦袋立刻被一堆數字弄得打了死結。 “綜上所述,”他最後總結道,“沈女士長了一個不經操的穴穴。” “……”她沒有長出一個金剛不壞之軀還真是不好意思哈! “我當然不是為了要得出這麼個顯而易見的結論而說那麼一堆話的。” 手指上的汁液多得要滴下來,指尖終於點住蜜唇上方的花蒂,輕緩地沿著順時針的方向揉著,“而藥效還在持續。” “你怎麼知道?”她懷疑地看著他。難道是他指使衛琮下的藥?仔細想來,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衛璉對她挑了挑眉毛,樣子說不出的輕佻,卻又該死的好看:“還在你身體裏面的我可以不知道這種事嗎?” 沈行青恨不得捶胸頓足,她就不應該問這種問題。 他親了口紅豔的嘴唇,繼續道:“仍然性饑渴的你跟因為平時缺少鍛煉如溫室的嬌花一般所以現在經不住一點考驗的穴穴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是目前我們迫在眉睫需要解決的問題。但是照我說的做的話,一定可以安然度過今晚的。” 這句話槽點多得她都不知該從何吐起,張了半天嘴,問出一句:“所以呢?” “完全舍棄抽插,單純通過刺激陰蒂跟陰道獲取快感。”衛璉一本正經道。 “我知道了。”沈行青把散落的額發向一旁攏起,准備從他身上起來,“我會好好忍住的,再見。”她竟然真的像個傻瓜一樣跟他討論這種問題。 衛璉把她牢牢按在腿上:“親愛的要怎麼忍?穴穴根本就咬著肉棒不肯放吧?”手指在挺翹的乳房上滑過,留下晶亮的痕跡,“這麼硬的乳頭,這麼多的水,這麼好色的淫穴……沈女士,我比你了解你的身體,”兩人的嘴唇幾乎要碰到一起,“你忍不住的。” 大多數人都會有這麼一種經驗──在未知的困難面前,有人說你不行,有的人會想要拼搏一下,有的人則會想著“我可能真的不行”,於是就這麼放棄了。 沈行青知道自己很奇怪,衛璉說她忍不住,她似乎像是得到了國際認證一般,連多一下掙紮都沒有地就這麼接受了他的結論。也許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想過要忍耐,也許她只是出於女性的矜持不得不做一些抗拒的反應。 “在操作上並不很難,”為了擴大空間,衛璉抱著沈行青坐到了沙發上,“收縮陰道就可以了。試試看。” 她跪坐在他身上,兩腿最大限度地分開,肉棒幾乎全部插入。她收縮了一下下體:“這樣?” “對!”衛璉肯定道,“做得很好,慢慢地,不要太用力……”嫩肉包裹著蟄伏在甬道中的性器慢慢蠕動,性器被一下一下不緊不松地箍著,他發出舒服的喟歎,“嗯~繼續……”拉下整件內衣,渾圓的乳房仍然展現著讓他血脈賁張的傲人形狀,他托起一側豐盈,低頭咬住粉得很漂亮的乳頭,隨著她的節奏吸吮。 沈行青幾乎立刻意識到了他的規律,臉上火辣辣的,停頓了一下,錯開他的節奏才又開始動作。 “呵~”他含著乳頭,肩膀微微聳動。 “喂……唔──” 她才不滿地發出一個音節,他就抬頭吻住她,舌頭草草舔過口腔,彎出好看的笑容:“因為親愛的太可愛了,所以才笑的。” 對著這張臉,沈行青連火都發不出來。 手指開始揉捏花蒂。這裏分布著更多的神經,世界上超過半數以上的女性只刺激這個部位就能獲得高潮。他知道她的這裏喜歡被怎樣對待,對什麼樣的力道敏感,多快的頻率更能喚起性興奮…… 讓沈行青高潮,易如反掌。她的陰唇確實不適合再摩擦,但收縮陰道獲取快感只是他為了自己的福利加上去的,數字也是隨口編造的,他好像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惡劣呢。 “雖然也想就這麼放過你,但有件事情一直沒機會做。不如就趁今天好了。”衛璉掐著柔嫩的嬌蕊,讓她在絢爛的高潮中徘徊。他用淫液濕潤了手指,順著股溝摸到後穴,指腹揉按著那緊閉的小孔。 因為他動作很輕緩,沈行青又被弄得手腳發軟,所以也一時沒在意。等覺察到不對勁想要阻止的時候,他已經把小指往裏面插進了兩個指節。 “因為是男人所以更加懂得被爆菊的痛苦吧?快點把手指拿出來!” “呀!想死嗎?” “屁股裏是想被塞進吸塵器吧?” “把手指拿出來,前面任意開放,就算後天都不能下床也認了!” 以上,都只是沈行青的幻想而已。 衛璉把整根手指都插了進去,嘴裏嘟囔著:“親愛的的這裏有點奇怪啊……” 第37章 春藥的解法(5) 肛穴柔軟而富有彈性,不需要潤滑擴張就能順利進入。衛璉把手指插入後,沈行青整個身體僵硬,除了後面的淫穴,那裏依舊松軟,就像完全不受她的意志控制一樣。 身體的某個開關似乎被他觸發了。後穴中傳來的異樣感覺讓她精神緊張,她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受控制的事情即將發生:“別碰!別碰那裏!把手拿開,現在!立刻!!”她低吼的聲音在房間裏回蕩,而他的手指仍然插在後穴之中。她難受地低下頭,乞求道:“別碰……” 衛璉捧起她的臉:“它咬住我了,你感覺得到。我會拿出來的,但你要配合我。你相信我吧?”他沒有告訴她,他的手指被肛穴牢牢箍住,腸壁上似乎長了像是吸盤之類的東西,密密麻麻,牢牢地粘附在手指上,他不知道強行抽出會不會傷到她。 沈行青抿著嘴,點頭。 他動了動手指,立刻引來她的呻吟:“抱歉。” “衛璉,”她強迫自己鎮定,別被一陣陣直沖腦門的快感弄昏了頭,“那裏好像有東西流出來了,是……是血嗎?” 他詫異地看著她:“你確定要我看?” “對。” 沈行青面朝裏側躺著,雙腿曲起來,手抱著膝蓋,身體隱隱地顫抖。衛璉朝旁邊掰開臀瓣,把插著一根手指的肛穴暴露出來:“不是血,是腸液。” 不是黑,不是淺褐,甚至不是粉紅,她的肛穴是比粉紅還要淺淡,類似於櫻粉的顏色。那些原本應該不規則的褶皺,像是向日葵的花瓣一般向四周放射,圍繞著指根緩緩蠕動。它用那楚楚可憐又極度純潔的樣子誘惑著每個見到它的男人。他們忍不住想要征服、淩虐,把更粗大更具侵犯力的東西插進去,直到那淺色變成熟爛的深紅,直到鮮血沾染彼此的性器,直到穴口洞開無力再合上,直到那汙穢的白濁滿得從裏面溢出。 放浪,淫蕩,敏感,性饑渴……它像是天生就應該用來伺候男人,只要嘗過一次就會深陷其中。 但不是她的。他清楚地見過這裏,它那時並不是這種相貌。 “行青,”他看著她的肛穴,絲毫不受眼前反複出現的淫靡場景影響,眼神清明地問道,“你要告訴我這裏原來就長這個樣子嗎?” “什、什麼樣子?”誰沒事會去看自己的菊花?即便是蘿莉音送了她一朵“萬菊之王”,她也沒起過什麼好奇心。沈行青並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麼,很是惴惴不安。 “親愛的,你不會想聽那些下流淫穢的描述的。”他吻著她的肩膀,手指微微攪動,“你只要告訴我這裏,”手指微微攪動,“發生了什麼。” “……嗯~”她發出細微的呻吟。這種事情可以說嗎? “不然我沒辦法幫你。” 他的手指讓她精疲力竭,她在意識的邊緣掙紮著翻找他要的答案:“呃嗯,是‘作者’,呃,她說萬菊之王什麼的,你不能快點嗎?我覺得我快不行了……” “我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的。”萬菊之王?衛璉低下頭,再次端詳肛穴。還真是符合“作者”的風格呢! 後穴傳來溫熱的觸感,沈行青完全不能淡定:“你──” 他把她試圖抬起來的身體按回沙發裏:“喚醒讓你這麼不安的東西,很抱歉。別擔心,我會負責的。” “別做那個!我現在還沒辦法……”腸壁的騷動不斷阻擾她的思維,說了前面那句,跟著就把要接的話忘了。 “還不明白嗎?不滿足不罷休,”輕吻落在她的臀部,“所謂菊花中的王者就是這麼貪婪的家夥。我會喂飽它的,喂到它吐出來為止!” 為什麼要這麼堅毅地表決心?她還不想被爆菊啊!他們可以再討論討論,說不定有其他解決辦法。別沖動,沖動是魔鬼──臭小子,在幹什麼呢!!! 沈行青以為自己拒絕得很努力,而事實上她只在喉嚨裏發出幾個毫無意義的音節。 嘴唇再次吻上如向日葵一般綻放的密洞,舌尖舔弄周圍的褶皺,想要一起擠入密洞之中。跟預想的一樣,他沒費什麼力氣就讓肛穴就接納了舌頭。 也是,如果沒有這樣的品質,也不會有那種稱呼了。 中指輕易插入,小心地向更深處探索。指尖陷入綿軟腸壁的包裹之中,腸肉像是長了小嘴一樣吸吮著手指。確定不會傷到她後,他開始旋轉著把手指抽出插入。腸肉粘附在手指上,一直伸長到極限,才戀戀不舍地脫離,當手指插入時再次粘附。 “啊……哈……啊啊……”不管沈行青心裏接不接受,她的身體確實因此而感到愉悅。 衛璉跟著躺上沙發,把背對著自己的沈行青環進懷裏,在她耳邊甜膩地叫著她的名字:“行青……行青……行青……”他脫掉避孕套,把肉棒頂端頂住密洞開口。那一開一合的肛穴箍住傘端,一點一點自動擴張著把這龐然大物吸納進去。 “行青的裏面好熱……”後面的溫度比蜜穴要高一些,腸壁緊緊裹著肉棒,亢奮地蠕動,似乎有電流一股一股地通過性器傳送到大腦,他被燙得又痛又爽。 她要怎麼描述那讓她瘋狂,想尖叫出聲的快感?她忍耐得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枕著他的胳膊,昏昏沈沈地跟隨他的動作分開雙腿,好讓穿過屈起膝蓋後方的手插入。他把雪乳攏在掌中,隨意地抓揉著,另一手的食指撫摸著她的嘴唇。 “嗯~”她覺得口幹舌燥,伸舌去舔嘴唇。舌頭感覺到唇瓣的柔軟觸感,但不是她的。她沒睜開眼睛,微張著口,側過臉迎接這溫柔的侵犯:“唔~嗯~~咕~”她吞咽著他的唾液,靜止在腸道中的肉棒讓她有些焦慮。 他結束這個吻,把手指插入她口中,親著圓潤的肩膀:“這麼想要?都快把我吃下去了,先用手指將就著。”他的舌頭被她吸得發痛,翹臀正一拱一拱地頂著他的胯間。 第38章 春藥的解法(6) “那麼,我要動了。” 蟄伏的猛獸終於撕下溫情脈脈的面具,將那貪婪的火熱濕潤之處一次一次貫穿。妖冶的花朵承受著性器的摧殘,脆弱而頑強地綻放,緊緊吸附著那碩大。它渴望肉棒劇烈的摩擦,渴望與自身柔軟截然不同的堅挺狠狠戳刺過所有瘙癢的敏感點,渴望灼熱精液激射在肉壁上。 “唔──”肉棒不知深淺地凶猛戳刺,讓她發出滿足的長吟,不由自主地縮緊後穴,同時吸吮著嘴裏的手指,“嘖~嗯~~” “呼──”手指跟性器被那樣用力地吮著,衛璉舒服得腰都要軟下來了。他只覺得肉棒被越吸越深,撞擊也越來越用力,恨不得把兩個囊袋都塞進這淫浪的騷洞裏去。抽出手指,他把臀瓣朝兩邊分開,露出因為插幹而變得殷紅的肛穴,讓肉棒進出更加順暢。 “啊──”失去了手指的堵塞,沈行青再也止不住呻吟,“哈……好厲害……啊啊……嗯……啊……”肉棒摩擦著腸壁的快感強烈到讓她頭暈,私處跟後穴深處的瘙癢連成一片,她反手勾著他的肩膀,“深一點……再深,用力幹我……” 肉棒上全是腸液,泛著一層水光。腸液跟淫液混合在一起,把兩人的下體弄得泥濘不堪。腸壁裹得太緊,每次抽出時都會拖出少許嫣紅的腸肉,在下一次插入時卻依然不知廉恥地迎上去。 她很少這麼直白地要求,可見身體確實忍耐到了極限。他伏在她耳邊:“讓我幹死你好不好?” “不好……嗯……我不想死……啊……” 他忍著笑意:“知道了。沈女士,我有個小小的要求。” 沈行青臉正對著衛璉仰躺,兩條腿屈起疊在胸口,雙手掰開臀瓣,將私處跟後穴統統暴露在他的視線裏。 “害羞的話,可以不要看。”他壓上去,親吻紅潤的嘴唇,手握著性器,濕潤的龜頭故意滑過她的手指,才頂住合攏的肛穴,“剛剛明明張得那麼大……”胯部微微向前,頂端緩慢地刺入穴口,等密洞吞進整個龜頭,又立刻抽出。他只用傘端玩弄著穴口,卻不肯徹底地進入。 已經嘗過甜頭的後穴怎麼會滿足這種玩弄。她被撩撥得渾身燥熱,抵著他的嘴唇:“進來……進到裏面來。” “好色女……”他咬住她的唇瓣,聳動腰部,“等下不准叫停。”粗長的性器整根進入密洞,激烈地摩擦著腸壁。 沈行青被他頂得身體前後搖晃,胸部也跟著蕩出炫目的乳波:“啊……好嗯……啊……爽……”她口齒不清地呻吟著,“還要……”原本掰著臀瓣的手撫上蜜穴,找到硬實的突起,用指腹胡亂地揉弄著,指尖不時陷入兩片花唇之間。 這些畫面足夠讓所有正常的少年氣血翻湧,智商再高也是一樣。肉棒又粗了一圈,肛穴也隨之擴張,容納得毫不費力。“後面被這樣幹著,前面也還是想要嗎?”他看著她幾乎是要把皮膚抓破的力道,扣住她的雙手,伸出手指按住花蒂,“前面後面一起高潮,可能會有些辛苦。” 只是輕輕幾下揉捏,狂猛的高潮就淹沒了沈行青。蜜穴吐出晶亮的淫液,後穴異常緊繃,腸道敏感到只要輕微撞擊就會痙攣不止的程度。性器卻還在繼續抽插著,她想要停止這不休不止的快感折磨,可他把她壓在身下,不准她率先抽離。 “啊──”半眯著的眼睛陡然睜大,身體劇烈抖動著,不一會兒花唇中間流出一股淡黃色的液體。 肉棒快速進出幾次,然後深深插入後穴,灼熱的精液激射到經不起刺激的腸壁上。 “啊啊啊啊啊──”她猛地抬起腰,小腹卻被他牢牢按在沙發上,花唇中間射出一道清澈的淡黃色水柱,噴到他的小腹上。水勢稍緩,水柱分叉成了兩道,最後慢慢地停止,不再流出。 “親愛的,你被我幹得尿出來了……呢。” 清晨七點手機鬧鍾准時響起,衛璉幾乎立刻睜開眼睛,伸手關掉鬧鍾。沈行青還在睡,全身都裹在被子裏,長發淩亂地鋪著。他輕手輕腳地下床,撿起褲子套在身上,走進浴室。 二十分鍾後,他洗漱完畢,邊走邊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放在床上。他搖了搖她:“行青。” “……嗯?”她迷迷糊糊地應了聲。 “我看看下面怎麼樣了,腿分開。” “……嗯。” 他拿了手機,上半身鑽進被子裏,趴在她光裸的雙腿之間,打開手機裏附帶的手電筒應用功能。花唇微腫,嬌嬌嫩嫩地覆蓋著蜜穴。他用手指頂開臀瓣,沒有一點點腫脹,完全恢複成了肛交之前的樣子。 他自言自語道:“真厲害,睡覺之前裏面的肉可是都翻出來了。” “也許我昨天的表現會讓你誤會我是個M,但事實上我是S。如果你不介意小弟弟被踢爆,我也不介意你繼續盯著我的那裏看。” 識時務的衛璉立刻退出被窩,躺到她旁邊:“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她偏頭躲開他的親吻:“沒有,謝謝。” “我知道你的感受,行青。”他沒有進一步的肢體接觸,甚至還躺遠了一些,“昨天那個不是你原來的樣子,你只是被‘作者’強制改變了。‘作者’控制你的身體,下一步會是什麼?思想嗎?驚慌、恐懼,繼而變得質疑、憤怒、痛恨,那只是一開始的感受,慢慢就會變得麻木,最後只剩下──” 他的語氣沈靜下來,“孤獨。” “沒人明白你的感受,沒人理解你正在經曆什麼。你會變得多疑,否定一切,無法給予信任,與社會格格不入。你看人們像傻子,人們看你像瘋子。” 沈行青朝他靠近了一點。 “不知道當初是怎麼熬過來的。當你出現在我面前,跟我談論起‘作者’。你不會明白,那對我具有什麼樣的意義。相同的感知,那意味著,從此我不再是孤獨一人。” 第39章 結局 “你堅強也好,軟弱也好……”衛璉說到一半停下了。 沈行青轉頭跟他對視:“堅強也好,軟弱也好?” 衛璉正在斟酌他是帥氣地,溫柔地,還是深情地,或者裝作很平淡地講接下來的話時,她忽的就轉過頭來。 她的頭發亂蓬蓬地散著,眼睛霧蒙蒙的,略腫的紅唇咬著幾絲不經意掉落的鬢發,介於睡意朦朧跟清醒之間的深情,漂亮而性感的,他的女人。 他突然有了一種“這就是我的女人”的實在感:“堅強的時候,我想是你堅強的理由。軟弱的時候,到我懷裏來就可以了。” 不能對別人說的酸楚終於被理解,她的眼睛裏全是淚水,只要一眨眼就會掉下來的程度,抱住衛璉泣不成聲。如果能有這種表現,衛璉就算不是最喜歡,也不會討厭,但蘿莉音絕對會心花怒放。 事實上,她也確實伸出手臂把他抱住了。 但無論如何也哭不出來。 拒絕既定命運,忍耐一切苦難,無視蘿莉音,堅持自己的道路。看似謙遜,其實骨子裏是任何人都無法企及的驕傲;表面平靜無波,底下卻流動著翻滾的熔漿。 這是衛璉,並不是她沈行青。 比起靠自己一雙手腳去開拓注定荊棘遍布而且困難重重的崎嶇小路,她更願意走別人已經鋪就的安全通順的平坦大道。 知道了他的經曆之後,要她做跟他一樣的選擇,是不可能的是事情。她只是無足輕重的醬油女,蘿莉音隨時可以犧牲她,所以她才更加珍惜惜命。被勒得透不過氣差點窒息而死的恐怖經曆,她不想體驗第二次。 全都是人為設定又怎麼樣?呼吸著的空氣,見過的每一張面孔,發生過的每一件事情,她所接觸著的這個世界,對她而言,就是全部的真實。趕快結束這一切,然後回去繼續她沒什麼大風大浪,總體算是平順的日子,這是她決定要走的路。 明明就已經做好覺悟了,但還是會害怕。 拖別人進感情的泥沼而獨善其身,她尚沒有這樣的本事。她不怕喜歡上衛璉,他是所有少女夢中終極白馬王子的不二人選,不喜歡他真的很難。她怕的是自己越陷越深,到最後迷失了初心。 而事實證明,她確實被他迷得暈頭轉向了。 冒冒失失地來這個她不應該出現的宴會也是,毫無戒心地喝下衛琮給的飲料也是,舍棄了矜持向他獻媚也是。一夜瘋狂中,春藥的成分,她心甘情願的成分,到底哪樣更多一些,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這些當然不能對衛璉說,她不可能這麼直白地向他剖析自己:“幾點了?我等下還要去打工。”最終,她也只能說出這麼煞風景的話來。 反正衛璉也沒對這番表白抱什麼期望,她沒抗拒身體接觸就已經是萬幸了,所以也由著她轉移話題:“七點半。你昨天一點多才睡,精神差的話,工作會出差錯的,我誠懇地建議你請假休息一天。” “請假的話,會扣薪水。”沈行青若無其事地說道,“等攢夠錢的話,我們就可以一起去旅行了。”就連這種想法,她也不知道是因為喜歡他而萌生的,還是因為要讓他更喜歡自己而使用的手段。 驚訝在俊臉上一閃而過,清亮眼眸一下子彎成了月牙,他伸手把她連被子一起抱住:“要去旅行嗎?” 沈行青別過頭:“去不了很遠的地方……” “我一般就在B市附近呆著,”衛璉立刻表明喜好,“遠的地方根本去不了,會水土不服。” 這貨純粹在睜著眼睛說瞎話吧,不是在國外呆過很長一段時間嗎? 他抱著她就松不開手了:“那也得注意身體。” 她看著他。 “好吧,好吧。”他苦撐了一分鍾之後讓步,不過提出了附加條件,“讓我跟你一起去。” 半個鍾頭後,沈行青跟衛璉一起搭乘公交車。兩人坐在後排,她一手支在車窗上打瞌睡。衛璉試過讓她靠著自己,她靠了一會兒之後再一次選擇了車窗,理由是找不到舒服的位置,比靠在窗上還累。 顛簸了一路,下車之後哈欠連連的沈行青被衛璉牽著在路上走。路邊正在建大型商場,機器隆隆的聲音震得她腦仁疼。她仰頭看巨大的廣告牌,正中大片黑色上只印著一個像倒置酒樽似的燙金圖案,簡潔明了又極具視覺沖擊力,兩邊旁邊是通常都會有的商場附加說明。 “聽說要造五十五樓,比你家的商場還要多五層。”她信口說著從同學口中聽來的消息,“向氏企業的標志很霸氣啊!” 衛璉頭也不抬,只顧看路:“那是小篆的‘向’字,這個標志表示著此處產業是隸屬向氏母公司。樓總是越造越高的,有需要就多造幾層。這個商場是針對高端消費人群──”旁邊突然生出一股大得出奇的力量推向他。他一下被推得沖出去,踉蹌了幾大步才停住,然後就聽到了“咣咣咣”幾聲巨響連著響起。 他回頭。 一堆鋼條砸在他剛才站立的地方,還有新的鋼條不斷掉落下來。臨時搭建的圍牆被砸出老大一個缺口,磚塊散落一地。金屬碰撞的聲音刺激著每個人的耳膜,行人頓時尖叫著四下散開。 衛璉環顧四周,腦袋裏一片空白:“沈行青!” 次日,B市各大報紙頭條標題各不相同,但內容相當一致:向氏商場工地纜繩突然斷裂,將近2噸重的鋼條從天而降。一沈姓少女舍身救人,當場身亡,被救者是衛家公子。 《禁忌灰姑娘》一文的醬油女,市立第三中學學生,“作者”委托引導劇情走向者,男主角衛璉傾心之人──沈行青。 在本文劇情尚未完全展開之時,毫無預警地死於工地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