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欲难抑(痴男怨女集)》 第一章被豢养的日子(故事一:非你不可) 荣小月轻手轻脚地把木窗支起来,偷眼一瞄,果然有个健壮的老妈子从远处小跑过来,冷漠地瞥了她一眼,把木棒取了,木窗“啪”的一声扣下来,激起了一层灰尘。 荣小月皱皱鼻子,不开就不开,反正她在这昏暗的屋子也呆了两叁个月了,她又不怕黑,不过是闲得难受罢了。 她瘫在床上看着一片亮瓦,就一小片,维持着白日的日常照明。看着亮度,怕是要正午了,估摸着再过一小会儿就有人送吃的了。她赶紧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准备吃饭。 不过片刻,就有人叩门,然后也不用她去开,叩门声一停,他们就会自己开门把食盒放进屋子。果然,声音一停,门“吱呀”开了,只一个小缝儿,伸进一只人手,把食盒一放,就又把门锁死了。 荣小月迫不及待地端起食盒,让她看看,今天又是什么好吃的啊? 一大盘鱼,这鱼她上个月吃过,没刺儿,也不知是它天生没刺儿还是被人挑了,反正吃起来那叫一个痛快!几个大肉丸子,这菜她知道,以前跟着佟老爷的时候吃过,叫红烧狮子头,不过以前吃的时候没发现这菜这么好吃,果然是这里的厨师手艺好些吧,然后还有几个小炒菜,素菜,肉汤和一些甜点。 她高高兴兴地一样一样摆开,吃饭,成了她这些日子唯一的消遣。 要慢慢儿吃,一下子吃完了就又没事儿做了,这对于从小劳作,不做事就要挨打的荣小月来说,极不习惯。毕竟她之前的人生都没有消遣时光这个概念,在家做姑娘的时候要割草喂猪,打柴,烧火做饭,过年好不容易有点休息的时候,娘又叫她绣花打络子。 最清闲的时候就是给佟老爷做妾的时候,每天就绣花裁衣服,要是累了休息一天半日的,佟老爷也不会打她。 从前她总想休息,想跟别人一样闲着,而现在,没有一件事可以让她做了,她却不知道该怎么休息,怎么闲着。 不过,清闲的日子,可真是舒坦啊…… 而且这里的饭菜又如此美味,荣小月低头看了看自己鼓鼓囊囊的胸,是胖了,现在女子都以瘦为美,她这么吃下去,怕是不好吧……不过一想起这圆滚滚的胸救了自己一命,便也不介怀了,继续吃哦。 吃了午饭,又细细地享用了甜点,看到阳光从亮瓦斜斜地射进来,荣小月忍不住起身,拿了袜子去擦桌子,袜子是上好质地的细棉布,还没用过,荣小月心疼得紧,可没办法啊,除了这袜子是棉布做的,其他衣物都是丝绸贡缎! 太可怕了,她刚来的时候都不太敢穿,这辈子只在绸缎庄见过丝绸,就觉得自己了不起得很了,没想到还有一日能穿上。 其实她原只认得丝绸,贡缎没见过,只觉得料子摸着舒服,那天她闲不住打扫屋子,撕了一小块贡缎抹桌子,许是撕布料的声音太响,闯了两个老妈子进来,一把架住她,大喝一声:“小蹄子,还想自杀?!” 吓得她一马软了脚,哭哭啼啼地解释了半天,才让两个老妈子相信她是想打扫卫生,舍不得用其他好布料,才撕了这个,她不是故意的。老妈子嫌弃地看她一眼,告诉她这些东西想要多得是,还说这是贡缎,比丝绸还贵几倍,若是她心疼钱,还不如用棉袜抹桌子,又说她是贱皮子,闲不住,明明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屋子还要捣腾,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才离去。 荣小月觉得老妈子说得对,自己就是皮痒闲不住,于是她把床榻边缘,桌角板凳,都擦了个油光锃亮。 抬头看亮瓦,时间还早,又把春凳上的垫子掀开,打算把春凳细细擦了一遍,一不小心被藤编刮破了手指,荣小月看了眼,是个很浅的口子,渗了点血,没什么问题,把血摸了继续擦,擦完了口子还在渗血,她看了眼弄伤她的那突出来的细小的藤条,这玩意儿也能弄伤她? 她看了看自己的白嫩嫩的手指,这段时间倒是把她养娇气了,连手上的茧都变得越来越薄,有的地方已经没有了。因为出不了门,连阳光也见不到,更是白了许多,她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可以这么白。 又吃得好,腰上已是能掐出些肉来了,这日子再这么继续下去,她可不就会变成一头白胖的猪了。 荣小月一边这般想着,一边瘫痪在床,慢慢地有些困了,她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床上有那个人的味道。 她又翻过来,不想闻到他的味道,她不喜欢他,虽然因为他的原因她现在日子好了不少,可是她还是不喜欢他。 不过比起隔壁院儿里姐姐,她对他还算好的吧,隔壁院子里的姐姐荣小月没见过,只是在夜里听见她凄厉的嘶吼,想是很不喜欢她的对象吧。 东想西想,荣小月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咚!”木桶落地的声音,荣小月一下惊醒了,她麻溜地窜起来,顺手翻了套衣物就急匆匆小跑到了净房,老老实实地候着。 她居然睡到快到酉时了!吓死了,还好她动作快,果然,把水放好了的几个老妈子一出来看到她,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出去了。 荣小月进了净房开始仔仔细细地洗刷自己,她一点也不喜欢每天洗澡,以前在乡下时候像那种深秋,十天半月才洗一次,就是到了佟老爷那里,规矩那么多都才四五天洗一次,而这里却要每天洗! 每次要洗半个时辰,上上下下地洗干净了,之前她不想洗,老妈子们也不介意亲自给她洗,那就一个恐怖啊!后来她就草草地洗,老妈子们检查得时候在她身上搓啊搓得她想骂娘!多几次她就学乖了,还是自己把自己搓干净最好。 用青盐里里外外把牙齿擦干净了,荣小月便穿了衣服从净房里出来,穿得时候她就觉得今日这衣服别扭,穿完才发现这衣服特别的浪荡,它不透也不薄,就是腰背露了很多出来,胸口也没遮完,十分暴露。 而换下来的衣服已经被她搭在桶沿上弄湿了…… 荣小月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净房里干着急,叩门声响了,她知道老妈子在等着检查,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出去。 老妈子见她出来,眉头一挑,什么也没说,例行公事地查看了她的口腔,腋下,又搓了搓她的胳膊,知道她最近老实,也没怎么难为她,让她回了屋。 洗了澡过会儿就会送晚饭,荣小月想趁这个时间找衣服,她进屋往左走,就是衣柜,听得屋里有响动,她探头看了看,却不料那个人来了,这屋子大,用大屏风隔开了,所以她一眼没看到床上有人。 那人要是不想她知道,完全可以悄无声息,她被他突然出现吓过好多次,现在他故意弄出声响就是想让她去伺候他了。 她如今穿得这样暴露,是很不想这么出现在他眼前的,毕竟她又不喜欢他,也不太想讨好他。 可她知道,让他等久了会有什么下场,比起那样她那点小尊严可真算不上什么,所以荣小月顺从地走了过去,爬到了榻上。 那个人今天的身上依然有股铁锈味,荣小月闻不惯。不过今天他脸上戴着的面具换了一个,是个金色的,往日他都带银色的,她心里暗暗叫他银面具,现在她又可以叫他金面具了。 第二章面具男(故事一:非你不可) 荣小月是个要求很低很低的人,小时候乡下条件不好,没过过什么好日子,有吃有喝不打她,她就觉得那个人好得很,比如佟老爷,大了她二十岁,她给人做妾她也没觉得委屈,佟老爷对她好的时候她还特别感动。 按理说这个男人少说比佟老爷年轻吧,又给她吃又给她喝的,纵是情事上鲁莽了点也不至于让荣小月不喜欢。荣小月不喜欢他的最大原因就是,荣小月根本没见过他长啥样啊!你对着一个带着面具的人能喜欢起来吗?而且面具还不好看,阴森森的。更何况这个面具男还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铁锈味,要不是她见过他脱了衣服的样子,荣小月都要以为他是个铁做的人了。而且他身上的衣服很奇怪,看着是软软的布料,摸上去却是硬的,像是有一层什么金属在里面,也难怪他有股铁锈味了。 金面具动了动脑袋,不说话,事实上他也从没对她说过一句话。 不过荣小月愣是从这个简单的动作里读出了他的意思,他让她脱衣服。 荣小月暗地里撇撇嘴,这面具男明明想做那档子事,还舍不得自己动手,大户人家就是矫情。 荣小月一边脱衣服一边走神,她想起还在给佟老爷做妾的时候,每逢家里来客了,佟老爷就叮嘱后院的妾不要出来走动,后来同是做妾的吕姐跟她说,大户人家的女眷是不轻易抛头露面的,规矩大得很!她到这儿之后就没怎么出去过,而且老妈子们规矩多得很,吃穿又好,难道她是这面具男悄悄养得外室? 她不让他看他的脸,也不让她听他的声音,多半是怕自己认得他,到时候他不要自己了,他怕自己去找他麻烦!听说大户人家最喜欢用银子解决问题,也最怕闹出丑闻,他们都是很爱惜羽毛的。 这样想着,荣小月心里又狠狠鄙视了下面具男,他要是以后不要她了,用银子打发她就可以啦,她不会去缠着他的,谁让他没有银子讨人喜欢呢! 想着现在有吃有穿,以后还有银子拿,不禁觉得那档子事也没那么讨厌了呢,小月脱衣服的动作也没那么僵硬了。 面具男冷冷盯着她,觉得她脸上的表情过多,且差别太大,不禁有些无语,看来这个妓的想法挺多? 这衣服小月第一次穿,刚刚怕老妈子久等,有根带子她不知道怎么拴,就随手打了个结,刚刚一番动作,这个结紧了不少,现在打不开了…… 你奶奶的,我打不开你还扯不断你了?!小月蓄力一扯,直接用蛮力把带子扯断了。 使了大力气喘如牛,看着断了的带子小月不禁冷笑,也不想想,我十二岁就能扛起老大一捆柴!哼! 小月把带子一扔,抬眼见面具男愣愣地看着她,面具下露出的那双眼睛吃惊一闪而过,随后他背过身,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他要睡了。 小月虽然没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不做了,不过她还是挺高兴的,因为不做的话她就可以吃饭了! 她下了床,依旧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喝了茶准备吃饭。 叩门声一响,她就迎了上去,端了食盒就开动,她知道他是不在这吃的,他也从不和她一起吃。 小月吃东西咂嘴,声音有点大,从前吕姐就提醒过她,佟老爷也不喜,不过她改不过来,没办法啊,咂嘴吃东西感觉更香啊?! 她转头看了眼在床上挺尸的面具男,没动静,唔,那应该没问题,于是她继续开心地咂嘴吃东西。 小月吃了好久,感觉把自己吃得圆滚滚的了,才收了碗去净房洗漱,完了又拿了袜子擦桌子。 面具男“嚯”地支起身,吓了小月一跳,他瞪了眼荣小月,又瞪了眼她手里的袜子,露出十分恶心嫌弃的眼神。 荣小月摇摇手里的棉袜,心疼得不得了,解释道:“这是细棉布做的!没穿过的,干干净净的!” 小月见面具男眼神十分平静,仿佛刚刚那个人不是他,感觉他吐了口恶气,又躺下了。 小月翻了个白眼,继续用她的宝贝袜子擦桌子。 差不多时辰了,小月躺上了床,她吃得多,不由得伸手摸肚子,摸着摸着就开始捏自己腰上的肉,一捏一大把,哇,她居然也有长这么多肉的一天。 是啊,从前她想都没想过能吃这么好的东西,今天晚上的红烧猪蹄,真的太好吃了…… 她的手一直捏啊捏,手肘抵在面具男的背上一直蹭啊蹭,面具男转身捏住她那只烦人的人,小月愣了愣,没敢抽手,男人的力气特别大,她觉得自己骨头都要碎了,而且她感觉他一直在加大力道,真的好痛,好痛,太痛了。 小月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但她愣是一声没吭,就那么惊恐地看着面具男,许是被吓到了,动也没敢动,只瑟瑟地发抖。 面具男松了力道,那只白白嫩嫩的小臂也没敢从他手里抽走,他眼神一沉,把手收了回去。 荣小月不敢有任何反抗,许是小时候被打惯了,知道反抗或者退缩会引来更多更疯狂的暴力,所以慢慢学会了忍耐,忍下去,熬过去,就好了。 没了动静,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小月就这么望着那片亮瓦,亮瓦不再亮了,变成了麻麻黑,然后是彻底的黑,最后黑夜里好像闪了一颗小星星。 第二天小月醒来,发现面具男已经不见了,她也习惯了,反正他从来都是消无声息的,跟猫一样。 小月都开始新的一天的消磨时光,下午的时候,面具男居然就来了,他很少在白天出现,也很少间隔这么短的出现,有时候一连几天不见人,最长的时候是半个月,当时她都快以为他可能已经不记得她了。 面具男还是一如既往的黑衣,他腰间有一把匕首,睡觉也不曾离身。他进了屋子看了她一眼,就越过她,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小月知道他要找什么,她连忙跑过去,从最上面一层拿出一卷白布,递给他,“在这儿。” 面具男接过,走到桌边坐下,好像想起什么,十分嫌弃地起身又坐到了春凳上去。 小月从簸箩里翻出剪刀,见他展开一截棉布,拔了匕首作势要割,连忙把剪刀递过去,“用这个!” 见面具男不接,她也跟着坐到春凳上,夺过他手里的棉布,“算了算了,我来我来。”把棉布剪下来,她想从他手里拿他的匕首,拖了一下没拖动,抬眼见男人眼神阴寒地盯着她,小月一下就不乐意了,“我给你弄,你弄得歪歪扭扭的像个什么样!” 男人松了手,小月嗔他一眼,把匕首接过,用白棉布细细地包裹匕首的把手,她见他这么做过很多次,他宝贝这个匕首,每隔几日就要给它重新换个布条,这卷棉布白净柔软、摩擦大不易脱手,是上好的材料,所以小月再想找个抹布也没敢这卷棉布的主意。 她低着头细细地绑着,棉布间隔均匀扎得又紧,比他绑的好了许多。 最后她收了个结,把匕首递给他,边收拾东西边说:“以后都给我弄吧,看你弄得不整齐心里难受。”其实是我吃你的用你的,不给你做点啥心里不自在。 面具男把匕首插进刀鞘,等她把东西放好了走过来,就把她抱了起来,小月一阵心慌,之前他也这么抱过她,每次他这样抱她就是要那啥,可……这不是白天么! 第三章居然是舒服的感觉(H)(故事一:非你 她被扔在床上,男人俯视着她,开始脱衣服。哇,果真是要白日宣淫么! 见她呆呆的不动,男人扬了扬下巴,小月知道他是在叫她脱衣服,回过神,她也就脱了,脱了外衣和中衣,里面就没有了,因为小月的胸部大,这里提供的肚兜小了点,勒得她有点不舒服,反正她也不出门,索性就不穿了。 所以她解开中衣那爆乳跳出来的时候,面具男解扣子的手顿了顿,然后他也不解那扣子了,伸手就玩上了她的兔子,抓了又抓,捏了又捏,小月有点尴尬有点害羞,这大白天的什么都看得清还真是不习惯,她连眼睛都不知道看哪儿了。 面具男专注于她的兔子,把她压在身下尽情地捏,她东看西看觉得没什么好看的,忍不住地看他,他垂着眼看她的胸口,睫毛纤长却不密,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抬眼看她,两人四目相对,她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他,他的眼睛可真漂亮,从眼头到眼尾慢慢展开的双眼皮,比她的单眼皮可好看多了,眼睛里有光亮,就是亿万星河在他眼里。 小月突然红了脸,和这么好看的人做,她真是赚大发了。 面具男微眯眼睛,不知他想些什么,又低下头去玩她的胸部,兔子在他手里被挤成各种形状,让小月难受得紧,忽然他停了下来,小月想总算是要开始了,早死早超生。 他伸手推了推面具,露出下巴和嘴,小月看着他尖尖的下巴和饱满的嘴唇有些愣神,她知道了,他一定是一个很俊俏的男人。 所以他才不让她看,免得她爱上他,纠缠他! 面具男在小月思绪乱飞的时候含住了她的花蕾,拉回了她的神思,并成功攫住了她。 小月面部极其僵硬,身子也直挺挺的。哇,他在做什么啊!他居然……小月惊呆了,她居然被这个男人含住了乳头,这这这…… 感觉自己的乳尖在他的唇舌间辗转,小月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好奇怪……好羞耻……可是居然为什么……她好喜欢…… 肯定是因为知道他长得帅,所以她才喜欢,小月如此想到,他碾了半天,又吸又吮,让小月激动得面红耳赤,只觉得下面一阵温热,这熟悉的感觉! 她居然在这个关头来了葵水?!遗憾啊……小月觉得可惜,她还是第一次……第一次这么想和男人做那事…… 从前佟老爷教导她做这事的时候跟她说,这事可舒服啊,保准她上天,可是她从没觉得舒服,开始还有点难受,慢慢的也就习惯了,麻木了。 直到后来被这个男人带回来,与他做了几次,许是他尺寸不一样,让她觉出了点不同,慢慢的也得了点子趣儿,有的动作甚至也会感觉到舒服,但是上天什么的就太夸张了,所以她对这事也不是很热衷。 难得有想法……哎…… 面具男还没发现这事,他那么癫狂地又咬又吃,要是待会让他停下,怕是有点难受,还是现在提醒他比较好。 小月清了清嗓子,“那个……我、我好像,来葵水了……” 面具男疑惑地抬头看她。 “就是上次那种,下面流血了,每个月都有的,叫葵水。”小月解释道。 男子不屑地看她一眼,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其实她不知道,有没有血,他一闻便知。 小月把他从身上推开,“真的,我都感觉到了。”说着要起身要布条。 男子撑着上身看她跳下床去,慢慢坐直了,开始解刚刚没解完的扣子。 小月拿了布条见他还在脱衣服,急忙道:“我真的没骗你,是来葵水了!”说着低头去看亵裤,咦,居然没血?不禁伸手去摸,摸到滑溜溜湿哒哒的液体,把手拿近了仔细探看,是透明的白色液体,什么东西? 面具男却不给她时间细想,下床把她逮住,就近按在春凳上,狠狠地扎了进去。 小月已经做好了承受这一击的准备,只要撑过这一次,进去了就会好受多了。结果,却是这一击,让她呻吟出了声! 舒服! 还是第一次,入进去的时候不痛,居然是舒服的感觉…… 好满足,好踏实,小月忍不住收紧了身子。 面具男感觉自己被小月的下面吸紧了,狠狠地捏了她的胸一把。 小月本就被他塞得满,胸口被他捏了一把受了刺激,感觉下面好像又流了些什么。 小月感觉不明显,面具男却感觉得清清楚楚,她今天不知怎么了,下面流了好多水,又湿又滑地缠着他,比平日爽了许多。 莫非是因为他玩了她的胸? 这般想着又开始揉捏她的胸,觉得不够,又用嘴去叼她的奶,下面也忍不住想抽动,便插了几次,突然觉得自己这样的动作很猥琐,便放了她的奶去专心插她。 抬头却发现她眼神异常的柔媚,让他不禁想起媚眼如丝这个词儿。 小月觉得自己不行了,刚刚被这个男人又舔又咬的时候她就不行了,他再动了几下,她就彻底……爽翻了…… 现在的小月,哪还有刚刚的僵硬,柔成了一滩水,眼里全是情欲,面具男停下看了她片刻,让她焦躁不已,别停啊…… 面具男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粉脸桃腮,诱人得很。 小月伸手握住了他的指尖,下面夹紧了他,吟哦一声,她不行了,她控制不住自己了……于是她伸出两条白嫩嫩的腿儿缠住他的腰身,见他还是不为所动,疑惑地看着她,她把脸一偏,一闭眼一咬牙,扭动起了腰。 “啊……”好……好舒服啊,小月愤愤地想,为什么这么爽。 太骚了。面具男看着在他身下扭动的女人,如此评价道。 他冷眼看着她,她的脸越来越红,红唇半张,嗯嗯啊啊地轻哼着,似是觉得羞耻,又死死地咬了唇,他便抽动几次,往里使劲,见她忍不住又张嘴哼叫,便心满意足地又停下来看她。 她今天是吃了春药吗?面具男撇了眼两人交合的地方,她的水从春凳的边缘往下流,之前还不知道她这么会流水。 面具男往后退了退,虽然她这么扭着他也很舒服,但是总感觉不畅快。 小月感觉他往外退,下面一下空了不少,心里一阵失落,她抬起臀追着他,感觉他不再退了就继续扭腰,因为是在半空里,她只得用手撑着,扭摆的动作摇得一双兔子晃花了面具男的眼。 面具男一把抱起她,将她翻了个身,趴在春凳上,从后面掐住她的腰,使劲弄她,他知道她最喜欢这个动作,狗趴一样的,之前每次他换这个动作她就配合得特别积极。 果然,小月再也忍不住了,叫了出来,“啊……”下面水流的多,啪啪啪的全是水声,掺着她的呻吟,这淫靡的模样让面具男的眼睛也不复清明,彻底沦陷在了肉欲中。 他也不管什么动作猥不猥琐,一手掐着小月的腰身,一手捏玩着她的奶子,小兄弟拼命地在她身体里奔驰,来来回回,直到听不得小月的叫声,他才抱着软掉的小月狠狠地冲刺,越来越快,越来越狠,小月身下的水打湿了两人交缠的地方,等他在她身体里喷薄而出时,小月已经被他送上天不知多久了。 第四章喜欢奶大的?(故事一:非你不可) 他趴在小月身上歇了会儿,才从小月身体里退出来,两人胶着的地方分开,带出许多白浊,他看小月像条死鱼一样趴在春凳上喘息,觉得她这样丑死了,可她汗湿的发贴在她脸上,胸上,背上,他突然就觉得十分满足,很尽兴。 于是他大发慈悲地把小月抱到了床上,转身去净房洗漱时,回头又看了她一眼,她呆呆地盯着床顶的纱帐,显然是还没回过神来,下面流出一滩不明液体,淫靡浪骚的模样。 小月确实还没回过神,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这种事,怎么可能这么爽呢?她觉得自己都要疯了,好像只有不停地被他肏,才能让她好受点。 小月翻了个身,闻到他的味道,想起刚刚他那么使劲地弄她,忍不住夹紧了双腿,好舒服啊,都还想再……小月一愣,糟了,她居然还想再来一遍! 不行不行…… 她不能这样,这人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他是不可能跟她在一起一辈子的,她不能恋上这种事,不然以后没有了,该多难受啊! 还好她机智地意识到了,小月起身用脏衣服擦了擦,便穿中衣,等他从净房出来再去洗。 面具男动作麻利,很快就出来了,经过小月时他戏谑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嘲笑她刚刚的浪荡。 小月脸一红,攥紧了手中的衣物。 等从净房出来,小月已经彻底从情欲里走出来,开心地等着待会的晚饭。 面具男已经睡了,他来她这儿一般就两件事,做爱,睡觉。 晚饭送到了,小月打开食盒就开始大快朵颐。 吃着吃着,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寒意,扭头,冷不防一双眼睛盯着她,吓得她胃口都小了。 “你……要吃么?”小月讨好道。 面具男没动,就这么盯着她。 小月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好,我小声点,我不咂嘴。” 面具男转过脸去,小月回过身,等了会儿又扭头去看他,发现他还在看她,他看着她的脸,然后视线下移,看了看她的腰身和肚子,就又把头转过去了。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眼神也没什么变化,但是小月就是知道,他的意思是:你别吃了,你太胖了。 小月为自己强大的理解力感到难过。 要是她看不懂,她就可以再吃一点。可是她看懂了,而且她不敢再吃了。 小月闷闷不乐地收拾了桌子,把食盒放回门口。 亮瓦里的天又擦黑了。 按往日的情况,他应该是要出门,去不知道哪里吃饭,然后再回来睡觉。 果然,面具男悉悉索索地起身了,把一件黑衣换下,穿上另一件黑衣,出了门。 今日她白天与他做了,所以没能洗澡,估计那些老妈子也知道,所以也没催她,现在她得去例行的沐浴了。 搓了半个时辰,才弄好。 累死了,小月往床上一瘫,昏沉沉睡了。 许是睡得太早,大半夜的晚上,小月突然醒了,是热醒的,面具男搂着她,他身子热,贴着她她就觉得热,忍不住想从他怀里溜走。 她知道怎么悄悄地从他怀里溜走而不惊醒他,他睡觉极浅,一般她一动他就会醒,但是……只要她…… 只要她把胸口扯开,让他的手有奶可摸,他就会睡得很死…… 他应该就是喜欢她的胸吧。或者,他就是喜欢奶大的女人。 小月想起她第一次见他,当时佟老爷正在她房里教导她怎么伺候他,她刚把衣服脱了,转身就看到佟老爷身后有个人影,她吓了一跳,伸手去拿衣服的时候,就听得“咚”的一声,她连忙披上衣服,回头就看到佟老爷倒在血泊里了。 那个黑影朝她走来,她怕得不得了,浑身都在发抖,抖啊抖的,她披得衣服都抖掉了,那个人影观察了她一会,慢慢逼近她,她赤着身子抖得像糠筛,死亡来临的时候真的太可怕了。这个男人第一次给她的感觉,就是恐惧。 许是她太害怕,连羞耻都忘了,她双手抖得都抓不住东西,更想不到要去遮蔽自己的身子。大概正是因为如此,她那双兔子才被他看到了,也被他看上了。 所以她靠着兔子活了下来。 她还记得他冰冷的带着厚茧的手抚上她的胸,摩挲按捏,爱不释手的诡异模样。然后他不知道做了什么,她就晕了过去,等她醒来,她就在这屋子里了,成了他的女人。 小月把胸贡献出去,终于换来了凉爽,背贴在他胸口太热了,虽然胸一直被这样紧紧抓着也不太舒服,不过,至少不热嘛,最来胖了不少,更加怕热了。 小月睡着了没事干,就研究面具男。 他整天带个面具也不嫌麻烦,只要到时候给她银子,她是断不会纠缠他的,小月觉得自己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所以她不痴心妄想。 像她这样奶大的女人多了去了,他条件这么好,找谁不是找,不过是图她新鲜嘛,她明白,吕姐都说过。 只是,他这么俊俏,又那么有钱,一定很多人喜欢吧,不知道他出了这里,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小月胡思乱想,突然觉得胸口一冷,原来是面具男把脸贴上来了,小月顺势抱住他的头,让他趴在她胸口。 “娘……”低哑的一声梦呓。 小月惊得睁大了眼,他居然叫她娘!啊,原来如此啊!你是小时候奶没吃够吗!这么迷恋这个!你这个恋母的狗子! 不过他的声音还挺好听得啊,符合他有钱公子的身份。 哼,我就知道你会说话,瞎装什么哑巴! 小月胡思乱想,终于又睡了过去。 而小月睡过去的那一刻,面具男却突然睁了眼。 面具男慢慢起身,冷眼看着睡着的小月。 手从她胸口拿开,他看着自己的手指,握成拳,太大意了,他居然会犯这么简单愚蠢的错误! 刚刚的他确实是陷入深沉睡眠了,并且从她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梦呓了,说了什么?他居然会梦呓!面具男看着小月眼神陡然结霜,是时候换一个了。 第五章你这骚货(H)(故事一:非你不可) 小月一夜好眠,伸了个懒腰,见天已经大亮,便起了身,面具男不在,一切正常。 又是悠闲平静的一天。 晚间,小月已经睡下了,门突然开了,进来一个黑影,小月知道是他,也就没起身,知道他要去净房洗漱。 黑影立了一会儿,便去净房了,小月听得远处的水声,感觉到他进来了,下床给他倒了杯茶,“你受伤了?” 男人一眼冰寒锁住她,小月打了个寒颤,“很……很严重吗?” 男人逼近她,小月艰难地抬头,就是这种感觉,好可怕,好恐惧。 男人没说话,小月却领悟到了,也不知是求生欲还是本能什么的,她回答道:“我是……我是看你走路的姿势有点、有点奇怪,才、才想你是不是受伤了……” 男人偏了偏头,小月知道自己答对了,继续道:“就是感觉你右边腰的地方有点僵硬。” 小月见男人眼中疑惑更甚,只是她绞尽脑汁也猜不出他到底还疑惑什么,一时也不敢乱说话,只怕激怒他。 男人突然不再看她,掉头去翻纱布,脱了衣服,示意她过去。 靠近了小月才看到他的腰受了伤,伤口已经清洗过并且涂了药膏,但还在出血,并不是很深,但很长,她接过绷带,替他缠上绷带,她双手环住他的腰,一圈又一圈,他皮肤很白皙,没伤痕的地方非常……细嫩? 不,这不是细嫩,是……年轻? 对,是年轻,这是少年人的皮肤。 小月心头一跳,她一直以为他大概二十好几了,但是看着皮肤,就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一样,莫不是个少年? 不会吧,她已经十九了,这种少年小少爷还看得上她?也说不准,毕竟他喜欢大胸,可不是成熟的女人才能大么? 果然是恋母吧?好畸形啊…… 小月一边臆想着,手里的动作却也没停,弄完了退开几步,才发现面具男一直在看她。 她紧张地攥紧了手,面上不动声色。 面具男却没做什么,起身吹了灯上床。 小月摸着黑到了床边,刚爬上床就被男人给捞了过去,他压在她身上,很沉。 小月听到他悉悉索索的脱衣服,不禁想起昨天两个人的混事,心跳突然就快了,扭扭捏捏地也去脱衣服,还没脱完他的手就伸过来了,小月没动,任他摸,他却不乱摸,手心贴着她的心脏,像是知道她心跳加快了,正在听她的心跳。 他的掌心粗粝,应该是常年练刀或者……握笔?小月不太清楚,只这粗糙又温热的感觉太让她煎熬了。 明明也不痛不痒,她都不知道自己在煎熬些什么鬼。 她越来越热,心跳也越来越快,忍不住把自己的衣物扯下去。 这是一个强烈的暗示,面具男回应了这个暗示,他开始大力玩弄她,看她在自己手下变成一汪春水。 两人几个来回,衣衫尽去,小月盘坐在他腿上,而他正含着她的乳尖打圈,好舒服……小月意识开始迷乱,口唇干燥。 好口渴啊,想喝水,可是又舍不得离了他。 男人放开口里的蓓蕾想换另一个,小月突然捧住他的脸含上了他的唇,许是他嘴里没什么味道,口水很清也不粘稠,也或许是她实在太渴了,小月含住他的唇以后就开始吸他嘴里的口水。 他独特的气息从他鼻尖喷涌而来,而她像是一个被吸引过来的雌性,狂乱淫靡,她把他按在身下,四肢缠在他身上,像是依附而生的藤萝。 小月不懂接吻,也没接过吻,她只是想吸他嘴里的……口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做这种事,换以前她只会觉得恶心,可现在…… 面具男被她这么一主动,有些愣,回过神后抱着她一翻,又重新获得了主动权。只是他也不知道这么接吻,他也没亲过人……每次都是直接搞,所以对于嘴唇的接触感觉新奇又美妙。 他伸舌舔她,她回应他。 明明两个人连话都说不上几句,明明刚刚他还在吓她。 明明…… 可是小月已经快疯了,她努力舒展身子让他更深地进入,她渴望被他掠夺,嘴上,身上,所有。 他进来了,好深,好深,好重,好重,铺天盖地的快感淹没了她。 让她就想这么……被他肏死了算了。 身上的男人也难得轻喘了声,他克制地停了下来,平复身体感受到了巨大快感,看着身下女人,他刚刚差点要失去理智了。 小月星眸半睁,像是不满他停下,藤萝般的腿儿缠上他的腰腹,扭着腰迎向他,见他不为所动,在爱欲的冲击下竟浪荡地伸手抚摸自己的胸,赤果果地色诱他。 这下面具男彻底清醒了,面具下的嘴角一勾,心道,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小月自己动得不利索,心里焦躁,支起上身,大战胆子把他往后一推按在床上,自己则坐在他身上动作起来,上上下下,因为是自己动,所以每一次都不遗余力地插得没根,“啊……实在太爽了……” 她眼眸迷离,媚眼如丝,娇颜酡红含春,她一手撑在他胸口,一手不自觉地抚摸着自己的锁骨,快感一波接一波,而她自己动真的很累,想勾引他弄她,于是羞耻的话也说得溜了,“人家好爽,太舒服了,还想要,想要你弄……” “太骚了,你这骚货!”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话音一落,他起身把她按在了身下,小月露出开心的笑容,她知道她马上就可以升天啦!却不知她这无意识的笑容深深地迷住了他。 面具男被小月勾引到了,把她压在身下狠狠地惩治了许久,爽得小月意识都没了,最后只知道把腿儿张开,最后脑海里只有一个意识,张开腿就会爽,就会一直爽,再累也要张开…… 男人在小月身上泄了以后,把脸趴在她的奶子上,不甘心地嗤了声,“天生的骚货。” 小月在极致的舒爽过后舒舒服服地睡着了,夜里她又醒了,面具男还是之前那个姿势,想来他也是弄完就睡着了。 小月胸口被压得闷,她挪了挪身子,面具男跟着翻了个身,却没醒。 头上的亮瓦里射进一注月光,照在她头顶。 小月转头看他,今天他还是戴的金面具,只是上面的花纹不是眼睛,是一朵浮云。 这面具是真的金子的吗?小月不由细看,好像是金的,跟佟老爷赏给她的金耳环很像。面具有点歪了,唔,多半是刚刚他啃她的时候推歪的,面具后面是几根韧性很强的带子,而带子有些松动了。 唔,小月咬了咬唇。 他长什么样啊,我真的不想知道,我不想知道,小月背过身去。 过了老久,小月默默地转过身来,就看一下,看一点点。 第六章扔吗?嗯。(故事一:非你不可) 她轻轻地把面具往上抬,下巴和嘴她见过,再抬高一点,哇,鼻子好挺啊,再高一点,闭上的眼睛好像颗小核桃啊! 再高一点! 整个面具都被她掀开了。 小月一阵狂喜,这个男人,目测不超过十八,好俊俏啊。 她这是一个大姐占了人小弟弟的便宜啊!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她该怎么样不动声色地把面具盖回去? 好了,问题解决了,她不用也没机会盖回去了。 因为这个上一刻还睡颜温柔的男子,甫一睁眼,就变成了一座能冻死人的冰山。 小月被他清寒的双眼钉在了原地。 “你在笑什么?”少年把头往前伸慢慢逼近她,声音冰凉。 好可怕…… 小月不敢乱动,他的眼下一片乌青,也不知是常年没睡好还是有什么病,让他的杀气带了丝阴森。 “你刚刚故意勾引我,是想看我长什么样?”他压低了嗓子问她。 小月赶紧摇头。“我是突然……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苍白的嘴角突然带了个弧度,小月姑且把那算做笑容,她讨好地笑道,“我以后乖乖的,真的,我错了,谢谢你的原谅。” 下一刻,小月也没看清楚他这么动作的,他的匕首就靠在了她脖子上,他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他的匕首慢慢往前推,刀刃划过她的脖子,很锋利很快,她都没觉得怎么痛,就感觉温热的血流了一身,她没穿衣服,那血就洋洋洒洒地流到了她胸上,在乳间汇成小小的溪流。 她就要死了吗? 她衣服都没穿,他估计也没兴趣给她穿衣服,她就要这么赤着死了吗?她知道她这辈子活得没什么尊严,也知道她就是个贱人,可是这赤果果的,也太羞人了。 “求你。”小月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声音。 他年歪了歪头,她明白他示意她继续。 小月感觉血落到了大腿上,一股铁锈味钻进她鼻子,她想,原来他身上不是铁锈味,是血的味道啊。 “我想,穿一件衣服,穿完,你再继续割吧。” 他表情一僵,又垂目看了眼她的身子,白花花的嫩肉和血的颜色。 之前这身子还取悦着他,马上,就要变成一具暴尸荒野的尸体了。 他的眼神透着点遗憾,但也仅仅是遗憾。 他的匕首挪开了,小月脖子痛得很,她怕自己一动撕裂得太厉害,还没穿完就死了,所以她很慢地摸索到了衣物,一件一件,十分认真的穿上了,就像给自己入殓。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叩门声,“老八,怎么了?我闻到血的味道了。” 他年扬声应道:“不小心弄伤了个妓。” “没事就好。”门外便再没了声响。 小月已经穿好了,她坐得很正,伤口还在大量出血。 他的武器是特殊材质做了,划出的伤口轻易愈合不了。 她看着他,非常平静,就像当初他那么突兀地带走她,就像他不给任何解释要弄她,就像任何时候,任何事情,她都能平静地接受,没有抱怨,没有不甘,只有忍耐和顺从。 当初带她回来的时候,外面的女人必然要调查检验一番,她的身世没什么问题,只是个普通的村姑,从小被打骂着长大,长得大点了便卖给了有钱的老爷子做妾,不反抗不怨恨,很顺从的女人。 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村姑。 可是当她这样平静的正视他,静静地等待最后一刻的时候,他却觉得她并不普通。 普通的……不是应该求饶么,求饶,哦,刚刚她也求饶了,那也没什么特别的。 没有一个不杀她的理由。 他的匕首轻轻抵在了她胸上,慢慢往里推。 如果有,那也是她的这种对困境的平静和顺从,像极了他吧。 “八爷,别误了时辰。”门外的老妈子催促道。 男子手一顿,从她胸口拔出匕首,他居然玩得忘了时辰!看着倒下的女人,哼了一声,你是该死,让你老是误我事。 好痛。小月觉得好痛,她的视野越来越模糊。 仿佛听到老妈子问他,“扔吗?” 他急急地换了衣服,说了声,“嗯。” 第七章生变(故事一:非你不可) 小月再次醒来,是冷醒的,深秋的夜里,寒露一下,冷得她牙齿打颤。 救她照顾她的是个哑女,对她也不怎么好,只是例行公事。等她可以走动了,哑女就拽着她到了个老妈子跟前,老妈子很面熟,小月想起这就是当时在面具男那里“照顾”她的其中一个。 老妈子和颜悦色,“我姓康,你就叫我康妈吧。”她精明的眼睛打量了下小月,直截了当道:“既然你来过这里,除非是死了,否则你也别想离开了。我擅自做主救了你,一是我这儿确实是缺了人手,二是看你乖顺听话。你老老实实的,这儿不会亏待你。” 小月不知道这里到底指的是哪里,但是看老妈子的样子不打算说,她也就没问,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成了康妈这里的浣衣女。 康妈确实缺人手,不但缺,还缺很多!因为小月这辈子都没洗过这么多衣服,那真的是山一样高啊,绝大多数是黑衣,很多上面还有铁锈味,她知道那是血的味道。 他们家肯定是做见不得人的生意发达的,小月这样想道,手里还搓着黑衣上的血渍。 一池子的水常常被染得绯红,她又要洗池子又要洗衣服,工作量大,很早就要起床。刚到寅时,小月就要起身了,不然今天是洗不完的,洗不完,就没饭吃,她伤势痊愈的时候就瘦了不少,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吃不饱,她这身子已经瘦到当时在乡下的模样了。 她把水挑到池子里,刚把水倒完,就被人一把扼住了咽喉。 “你是什么人!”一声低哑的男声在她耳边问道。 “老四,别紧张过度了,这是后院里洗衣服的。”一男子轻声道。 叫老四的人这才放开她,借着微光打量了一番,“洗衣服的这么漂亮?”说着又捏了捏她的腰身,“我就喜欢这种小蛮腰,哇,她这么瘦奶居然还这么大!” 小月感觉自己就像牛市上的牲口被人围观评价,她面前房顶上落了几个黑影,在她左前方,那棵光秃秃的树枝上站的人影,就是那个人。 她一眼就能认出他,想着那天有人在房外喊他老八,应该是他们中的老八吧。 本以为就他爱戴面具,没想到他们兄弟都爱戴面具,这一身黑衣的又是要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净赚些不义之财。 老四的手依然在她身上流连,她没动,任他摸着,她的眼睛直直盯着树上的那个人,又好像穿过他,看到一个虚无的地方。 老四收了手,“在这儿洗衣服可惜了,回头让康妈把这女人给我送来。” 说着飞身到了屋顶,跟着其他黑影消失了。 几条影子在黑夜里行进,到了目的地,隐在暗处,老四的手还在不自觉的摩挲,那是他兴奋的征兆,老六打趣他:“这么快就进入状态了?” 老四嘿笑一声,“可不是,刚刚那个妞儿让老子提前兴奋了。等做了任务回头弄死她!” “这个月第几个了?你收敛点,当心。”老六劝道。 当心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 暗影里,面具男一直没说话,他想起刚刚她似乎认出他了,一直看他的方向,又似乎没看他。 没想到她没死,一个多月不见,居然瘦成那样了,那么瘦了胸都还那么大,果然是个骚货。 落到老四手上,不比被他杀了好。 还不是会成为一具尸体,说不定这次还没穿衣服。 想到这里,他心里突然有种微不可查的不快。 意识这种不快,他陡然一惊,执行任务最忌心乱,否则…… 否则就会像现在一样,跟个蛆虫一样苟且在死人堆里,装死。 刚刚执行的任务失败了,对方的人数远比他们得到的信息里报的人数多得多,为了保存团队实力,他作为最适合垫后的人留了下来,虽然他独自出逃的成功率比其他兄弟高很多,但还是重伤。 他回想战局,其实刚刚是可以躲过那一击的,为什么没躲过,他的心有杂音,他想到老四回去就要肏死她,他心里就烦躁! 那个骚货,就是她!回头他不但要亲自送她去死,还要看她死透了才好,免得再出幺蛾子 死了还要烧了才好,免得有人奸尸。面具男趴在地上,恶狠狠想道。 第八章自由(故事一:非你不可) 而此刻,小月正在裸足狂奔,跑啊,跑快点,她自由了!自由了!哈哈哈哈! 小月跑过乡村,跑过山丘,跑过小镇子,直到再也迈不动一步,她才倒在了一个乡间的羊肠小道上。 她的脚已经血肉模糊,就算是这样死在外头,也好过被那些人弄死,看着刀刃慢慢刺进身体的恐惧,她已经体会过一次了,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康妈说除非死,否则也别想离开那里,可她没死啊,也离开啦!她荣小月是什么人,一道叁百斤的铁门都推不开的吗?哈哈哈哈…… 小月笑着躺在田间,太开心啦! 自由啦! 不用卖人做妾,不用怕随时被杀,不用被人打,也没有繁重的活计…… 太开心啦。 她累得爬也爬不动,只得躺在那里,天慢慢黑了,有农人扛着锄头从远处走来,小月想喊,但是她没有力气,眼睁睁看农人越走越远,只能干着急,正待她无计可施时,一个孩童的声音响起:“哥哥你看,那里有个人!” 然后她看见一个小孩子的脸俯视她,“姐姐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她哑着嗓子说不了话,一个年轻汉子把孩子赶苍蝇似得赶开:“闪开,我看看。” 他一张黝黑的脸上眼睛亮晶晶的,“姑娘,你咋啦?” “啊……啊……” 汉子一脸惋惜,“没事姑娘,不用说话,我带你先家去休息,让我老娘给你做点吃的。”说着,把小月扛了起来。 小月被倒抗在他肩上,看着倒着的世界笑了起来,太好了,有救啦!忽然她看见田埂的大路上出现了一个骑马的黑影,那么远,她还是认出了那个人,可不就是面具男。 她赶紧把头扭开,这么远,他肯定看不见她的。 面具男骑着马死命往前奔,他哪有空东张西望,他后面有一堆人追杀他,不得可劲跑么! 小月在汉子家收到了极大的优待,吃好了,又把伤养好了,等她喝了水有了力气开口说了话,可把汉子一家人乐呵的。她说她是被父母卖了老头子,不愿意就跑了,汉子一家看她手脚麻利一看就知是乡下女人,便也信了。 这在户人家里一住就是半个月,小月为了报恩,每天早早地起了做饭洗碗,完了就上山割猪草喂猪,下地种庄稼,跟在自己家一样。 这几日之后,汉子见小月没有要走的意思,慢慢对她生了心思,对她说话也温柔了,事儿也不让她做了。 小月知道,于是她寻了个话题跟他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她的身世,说着说着就说到她被老头子糟蹋了的事儿了。汉子听了一脸震惊,干巴巴地安慰她已经过去了,没事。 小月听汉子跟他老娘说“太遗憾了,她居然不干净。”之后便再也没了下文。 汉子的老娘怜惜小月,让小月住在家里,说就跟多个女儿一样,好得很,其实小月知道,自打他们知道她不是完璧之身之后就嫌弃她了,不过看她干活麻利,一人顶两,舍不得她走罢了。 她其实都知道。 所以她努力干活,有空就去村人家里帮衬,赚点小钱,一个月时间,终于有了点小钱,租了村外围一个破房子,破房子里的老太婆死了,房子就归族里了,一直荒废着等它自己垮,现在有个傻缺居然要租,可不乐坏了族长。 小月搬走了还是常常回汉子家帮忙,所以汉子老娘也乐得把那些硬得跟木板一样的旧棉被送给小月,小月高高兴兴地收了,回家把小屋子收拾了,找了个破木板,拼了个床,铺上旧棉被往上一躺,觉得太舒服了。 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太舒服了。 唔,说起舒服的感觉,她突然想起那个人。 好吧,比起那个人弄她的那种舒服,差一点点。 她啃了几口硬馒头,喝了些水,休息片刻就打算上山了。 现在她得自己过日子啦,本来打算刺绣赚钱的,但她得攒钱买针线啊,没办法,她只得先上山找些普通草药晒干了去卖。 她连个背篓都没有,就这么空着手上山了,路上看见麻,拔了人家的皮当绳子用,待会拿来捆草药。 日头偏西,她终于拔了一大堆地丁和马齿苋,这马齿苋回头煮一煮还可以吃,挺好的。 小月就扛着草药往回走,路过一个小山谷,听到好像有敲击声。 她放下草药,探身往下细听,果然是有人在敲什么东西。 不会是鬼吧? 这深山老林的…… 小月打了个寒颤,准备往回走,但是。 对,凡事都有个但是。 第九章再相遇(故事一:非你不可) 小月在汉子家收到了极大的优待,吃好了,又把伤养好了,等她喝了水有了力气开口说了话,可把汉子一家人乐呵的。她说她是被父母卖了老头子,不愿意就跑了,汉子一家看她手脚麻利一看就知是乡下女人,便也信了。 这在人家家里一住就是半个月,小月为了报恩,每次早早地起了做饭洗碗,完了就上山割猪草喂猪,下地种庄稼,跟在自己家一样。 这几日之后,汉子见小月没有要走的意思,慢慢对她生了心思,对她说话也温柔了,事儿也不让她做了。 小月知道,于是她寻了个话题跟他聊,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她的身世,说着说着就说到她被老头子糟蹋了的事儿了。汉子听了一脸震惊,干巴巴地安慰她已经过去了,没事。 小月听汉子跟他老娘说“太遗憾了,她居然不干净。”之后便再也没了下文。 汉子的老娘怜惜小月,让小月住在家里,说就跟多个女儿一样,好得很,其实小月知道,自打他们知道她不是完璧之身之后就嫌弃她了,不过看她干活麻利,一人顶两,舍不得她走罢了。 她其实都知道。 所以她努力干活,有空就去村人家里帮衬,赚点小钱,一个月时间,终于有了点小钱,租了村外围一个破房子,破房子里的老太婆死了,房子就归族里了,一直荒废着等它自己垮,现在有个傻缺居然要租,可不乐坏了族长。 小月搬走了还是常常回汉子家帮忙,所以汉子老娘也乐得把那些硬得跟木板一样的旧棉被送给小月,小月高高兴兴地收了,回家把小屋子收拾了,找了个破木板,拼了个床,铺上旧棉被往上一躺,觉得太舒服了。 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太舒服了。 唔,说起舒服的感觉,她突然想起那个人。 好吧,比起那个人弄她的那种舒服,差一点点。 她啃了几口硬馒头,喝了些水,休息片刻就打算上山了。 现在她得自己过日子啦,本来打算刺绣赚钱的,但她得攒钱买针线啊,没办法,她只得先上山找些普通草药晒干了去卖,换些针线钱。 她连个背篓都没有,就这么空着手上山了,路上看见麻,拔了人家的皮当绳子用,待会拿来捆草药。 日头偏西,她终于拔了一大堆地丁和马齿苋,这马齿苋回头煮一煮还可以吃。 小月就扛着草药往回走,路过一个小山谷,听到好像有敲击声。 她放下草药,探身往下看,果然是有人在敲什么东西。 不会是鬼吧? 这深山老林的…… 小月打了个寒颤,准备往回走,但是。 对,凡事都有个但是。 但是她太慌张了,总感觉有鬼,下脚太急,没注意踩到一堆软土,就华丽丽地落到了小山谷里。她本来一身就脏,现在更脏了,她抬眼看看了顶,这高度,她还能爬上去,只是……叮叮叮,又传来一阵惊悚的敲击声。 “有……有人吗?”虚弱至极的人声响起,小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往上爬,别找我别找我,我没干坏事! “救、救命……”小月一愣,是有人跟她一样落下来了么? 这么虚弱啊,小月转身去找那个人,心想,这人还真聪明知道喊人费力气,就那么拿东西敲倒是个好方法。 转过一棵参天大树,她远远看到下方躺着个人。 那人也看到她了,赶紧喊她:“我在这儿,救……救我。” 小月却吓得缩回了树后! 天啊,她刚刚看到了什么! 世界这么大,怎么会遇到他! 小月想也不想就往回走。 “你能救救我吗?我可以报答你!”他虚弱地喊她,“救救我,好不好?” 小月从树后探出个头看他,他没有戴面具,苍白病弱的少年模样,十分无害十分可怜。 第十章承认爱你(故事一:非你不可) 可他手放的位置,她知道,是他的匕首。 他装的,装得很柔弱的模样。他肯定受了很重的伤,重得离不开这里,重得连脸也不遮了要乞求人的帮助。 “你是个好人,我知道,”他声音轻而柔,“你只是怕我是坏人,会伤害你……咳咳咳,可你看,我这么虚弱,没有力气,也不会,伤害你的……咳咳咳” 他眼下的乌青比之前看到的重了许多,衣服那么旧那么脏…… 小月突然想起她被汉子救走的时候远远看见他,他好像就是这身衣服,难道……他在这儿一个月了! 这是……何等顽强的生命力啊…… 太可怕了。 小月转身就走,他应该是没认出她,一直在她身后唤她,“你别走,救救,咳咳咳救救我……”,远了,他就敲石头,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小月爬上去,背起草药就往家赶,她不能在这里久留了。 不对,说不定,他会死在这里。 那噩梦可真是完全结束了呀! 小月回了家,把草药摊开,白水煮了马齿苋,就着馒头又是一顿。 晚上她躺在床上,想起这山后面的山谷里,那个人在那里等死,他一定很饿很痛,她不救他,他就死定了。 又想起他在她身后嘶哑着嗓子喊她,然后又是砰砰砰,砰砰砰的求救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小月感觉那声音好像就在耳边,一直砰砰砰,砰砰砰…… 屋外突然狂风大作,破门抵不住风,刮进来,冷得小月裹紧了僵硬的被子。 风吹得门摇来晃去,砰砰砰、砰砰砰,像他敲出的求救声。 我这样是不是就算杀人了,正好,反正他也杀了我。 小月闭上眼睡觉,可真冷啊,入冬了,她突然想起他抱着她睡觉的时候,那个胸膛可真暖和。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可真好过啊。 砰砰砰、砰砰砰。 这破门摇摆的声音跟着她入了梦,梦里他死了,他来索命了,在她门口不停地砰砰砰、砰砰砰。 小月吓醒了,别啊,冤有头债有主,是你自己掉下去的,我没从那儿经过,你自己还不是死,跟我没关系,而且你也杀了我的! “我就算不救你,也是人之常情!”小月对面具男恶狠狠道,他们又回到了那间屋子,她脖子还在流血,他的匕首抵在她胸口,他嘴角勾了个弧度,勉强算是笑,他笑问道:“这么说你在恨我?恨我杀你?” “没有,我不恨你!” “为什么?” “我姐姐说,恨也是感情,我对你没有感情!” “是么?” 场景一转,她与他正在欢爱,她吸着他的口涎,“那你为什么要亲我,你姐姐不是说,对爱的人,才能亲吻吗?” “没有。我只是、是觉得很舒服而已! “你喜欢我。” “不,我不喜欢你,也不恨你,我对你没有感情!” “那你为什么不救我?你恨我。因为你喜欢我,而我伤害了你。” “不,我不喜欢你!” “那你为什么不救我?” “我……我是怕你杀我!” “真的吗?” “真……的。” 小月从梦里惊醒,“不,我不喜欢他,我只是,只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好看的男人,只是觉得好看,才……”才怎么?才喜欢? “不不不,我不喜欢他,也不恨他,我应该救他。我不会杀人。”小月对自己坚定地说道。 天一亮,小月才想起昨晚雨那么大,她居然忘记收草药了,还拿什么去换钱? 她依然去汉子家给汉子的娘做绣活儿,从他家出来的时候遇到几个农家,小月笑着打招呼,顺嘴说道:“昨儿我上山,经过那个老松树旁的小山谷时,好像听到山谷里有人呼救的声音,你知道,我一个女孩子,胆小,不敢去,不知道这附近有人丢没?指不定就在那儿呢!” “哦,没听说过。回头我上山的时候去看看。”农夫敷衍道。 小月又这么把话传给了好些人,然后她就不去管了,上山的人不少,肯定有人能救到她的。 小月这几日去镇上给人做绣工,赚了些银子,买了油盐酱醋和一小块猪肉回家,打算犒劳一下辛苦劳作的自己。 到了家看到背后的大山,这都几天了,他应该被救出去了吧,只是村子小,按理说救了个人应该能听到村人聊到啊,怎么没听到风声呢? 小月告诉自己别管别管,却还是走到了后山,她又到了那棵大树后,伸了头探看,果然没人了。 也不知是安心还是失落,她走到了他当初躺的那个位置,一个凹下去的窝,应该是坐了很久了,她伸手摸了摸,居然是干燥的,她一个激灵,刚想起身,喉头就被一把匕首抵住了。 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上次不救我,这次是来看我死透了没?” 他居然,没认出她来。 小月突然觉得心里好像缺掉了一块。 虽然她是瘦了,黑了,手变粗糙了。可对他,就算隔得那么远,就算遮着脸,她也能一眼认出他。 他怎么就不能呢? 小月完全忽略了她脖子上的匕首,她是真的难过,她认输,她错了,她居然喜欢上了一个杀她的人。 只因为那个男人长得好看,只因为那个男人日得她能上天。 第十一章还是和这个女人才舒服(故事一:非 爹娘骂得对,她就是个贱蹄子,他也骂得对,她就是个骚货。 面具男看着眼前这个瘦骨嶙峋的女孩,她呆了一瞬,就吓哭了,然后好像忘记自己还生处险情,忘情地哭了起来。 他把匕首擦过她的脖子, “不许哭,你乖乖的,我不杀你。” 小月撇了撇嘴,没有理他,半晌,她带着哭腔问:“我不挣扎,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陆……八。” “你骗人。” “我没骗你,我排行老八。”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家里是做布匹生意的,你救了我,我会报答你,钱什么的都可以。我只是怕你伤害我,才这样做,我现在,放下匕首,你慢慢转过来吧。” 小月没动,她轻轻问道:“什么报答的可以吗?” 陆八觉得这女孩有些怪,但是说不上哪里怪,他现在需要救助,只得耐心道:“是的。” “那我要……我要你的人。给么?” 陆八白了白脸,“以身相许?” 小月恶劣地歪了歪嘴角,她才不信他真会报答,不过她还是很乐意恶心他,反正现在她说什么他肯定都会答应,“差不多吧。” “……好。”陆八把手搭在她肩上,“那我们走吧。” 小月还是没动,她突然问道:“你有和女人那个过吗?” 陆八已经快没了耐心,烦躁道,“没有。”他不敢说有,万一是个死心眼儿的,可不就完了。 “可我跟其他男人做过了,你嫌弃吗?”、 陆八烦死这个女人了,等他脱困他就一立马杀了她,嘴上却应道:“不嫌弃。” “真的?” “真的。” “嗯,我相信你。”她相信他不嫌弃,因为他看过佟老爷对她做那事,他也没嫌弃,还把她带回了家。 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吧,她虽然没说,却在心里感激他。 她不喜欢佟老爷,她一直假装得风轻云淡,没心没肺,可是心里却觉得恶心,恶心得要死,他把那个恶心得要死的老头杀了,还接受了被那么恶心的人碰过的她。 那个时候,她是得到了救赎的。 纵使她再被他杀一次,也当是还情还嫖资吧。 她慢慢转过脸,欣赏着他震惊的表情,“走,出去吧。” 纵使小月天生神力,等把陆八弄回家,也累得跟狗没什么两样了。 关了门,小月把陆八扒了个精光,陆八认出小月后也不装,任她捯饬,看她用瓷片把他身上发臭的腐肉刮了,然后上药,包扎。 他一直看着她,和从前一样,不说话,只看着。 这些日子他一直吃生肉,小月给他馒头也不吃,小月只得把那块唯一的肉煮了给他吃。看他吃的时候小月一直不停的咽口水,也不见他给她留一口。 果然是个没心的男人。 入夜的时候,小月又给他换了道药。 你说药从哪儿来的,是小月做绣活儿得到,一拿到手,就去买了生肌的药,她知道他身上有伤且腐烂了,上次她远远就闻到腐臭了,因为她也曾经那么惨过。 她一直想着他会被人救走,可是她却还是买了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见到他,她终于知道了。 她就是个变态,爱上了另一个变态。 小月下手不轻,陆八也不喊痛,弄完了小月关去门,然后躺床上睡觉。 奇怪,明明她可以对他见死不救,明明他可以拿刀扎她胸口,明明他们那么讨厌对方,却可以和谐地躺在一张床上睡觉。 小月看着黑夜里他的剪影,觉得他真是长得帅,高高的鼻梁真挺,真俊俏。 唔,这个男人靠皮相活下来了,和她靠胸活下来没什么两样嘛。 陆八扭头看她,小月赶紧闭上眼睛,翻了个身背对他。 感觉他挪到她身后,一把捏住她的胸,“骚货就是骚货,就算瘦得皮包骨头,奶子还是有肉。” 小月也不怕他现在杀她,反唇相讥,“骚货的奶你还摸得上瘾?” 感觉胸上的力道加重了,身后传来他恶狠狠的声音:“骚货!” 说着他把她翻过来,扯她的衣服,小月往他的伤口使劲捶,陆八也不停手,直到把她脱光了,他含上她的花蕾,小月也不捶他了,她觉得自己就像母蜘蛛,被公蜘蛛弄住以后就没了爪牙。 陆八入进去的时候狠狠地舒了口气,只有他自己知道,没了这个女人,他的那事就没舒畅过,靠自己解决的时候居然还是意淫的她,真是个骚货! 他杀了她之后让老妈子把她扔了,当时不觉得什么,过了几日想要女人了,才觉得扔了她的决定有点草率,没办法只得喊老妈子再送其他女人过来。 起先几个女人不满意,他想肯定是奶不够大,于是点名说了要大奶子,后来几个女人都奶大,可和她们做就再也找不到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射了便射了,没有那种强烈的满足感,甚至不如他意淫她舒畅。 所以发现她没死,还被老四看上的时候,他心里是极其、非常不爽的。 后来他任务失败,不过好在兄弟们溜了,没什么损失,却不想他被人追到这儿来,若不是他故意重创诈死,也逃不出来。 被困在山里的时候把那个骚货恨了个十万八千遍,他这辈子若是死在这里,都是那个骚货的错,若不是她勾引得他失了神,他哪会失手? 而他在山里想到老四回去就要日穿了她,想到她在老四身下那副被日得死去活来的死鱼样更是恨惨了她! 他是个没心没感情的杀手,却因为个女人恨成这样。 大概是天意吧,在这种深山老林里,这个蠢货都还能撞上来。 今天不肏烂她,他的满腔怒火就没处发泄! 第十二章她的恶,被他引出来了(故事一:非 骚货,他明明都没怎么逗弄她,不过是吃了两口奶子,自己就湿了成这样了,陆八在她身上狠狠地操,弄得她惊叫连连,后来他塞了个布头在她嘴里,才清净不少。 还让他意外地发现,若是不让她叫,听得她呜呜咽咽的哭泣声,让他更爽。 小月被陆八这样发了狠的弄,爽得逼穴不住地流水,明明不想的,可是……每次深入都带来巨大的快感! 穴口在连续的抽插中已经疼得不行,媚肉被来回翻卷着,已经被他日肿了,可里面的肉壁和深处被撞得好舒服,止不住的快感随他抽插一波接一波袭来,怕痛又想要快感…… 陆八把小月翻来覆去地弄了许久,感觉她进气少出气多了才停下,把她嘴里的布扯了,卡主她的下颌,将阳具塞进了她嘴里,抓住她的头发来来回回地迫使她舔弄那阳具,他要弄到她嘴里,看这个骚货还敢嚣张。 小月被他扯着头皮好痛好痛,她的嘴里塞满了那个让她爽翻天的东西,啊,就是它啊,让她爽死了的可爱家伙。 见她竟伸舌头卷住它,陆八气血翻涌,闭了眼,狠狠在她嘴里驰骋,骂着她,“贱人,你就是个贱人,怎么这么骚,这东西也爱吃?那都给你!”他抵在她喉头,泄了出去,灌了她一喉头,呛得小月流了眼泪。 陆八弄完了就把小月扔到床上,也不管她,舒畅地呼了口气,闭眼休息。 小月被呛得咳嗽了老久才缓下来,她起身找了水漱口,又软着脚收拾好自己,然后就去找陆八。 她躺到陆八身边,见陆八不理她,心头骂一句,狗男人,日完逼还不理人了! 不过她是来恶心他的,才管他理不理,她往他身上一压,压在他痛脚上,他的脚骨折了,只打了夹板,还没正骨,想是痛得很。 就这么忍着痛也要把她弄得这么爽,她也是想好好报答的。 陆八这个恶人,把小月藏在心底里的那个变态,引出来了。 小月压了他的痛脚又搂住他的脖子,不让他甩开她,还一边挑衅道:“你既兑现了你以身相许的诺言,我也断没有不礼尚往来的理。” 陆八本能地察觉到了小月的变化,小月的这种感觉,让他觉得,仿佛找到了熟人? 陆八的手臂上也有伤,被小月这么压着疼得有些使不出劲,不然他早把她丢出去了,小月搂着他的脖子靠近了,伸了舌头舔他的唇,鼻梁,眉眼,一双奶子在他受伤的胸口上蹭啊磨的,小月见他眼中窜起一撮欲火,她连忙含住他的唇,与他缠在一起。 来啊。 我逃不掉,你也逃不掉。 陆八浑身都痛,可是他还是没能把她扔出去,他与她唇舌纠缠了许久,忍不住又和他嘴里的骚货做了。 她的逼里还留有刚刚欢爱的液体,他插进去得顺畅,那湿热润滑,在进去后紧紧包裹他,她一手捏着自己的奶子,一手攀着他的腰,双目迷离,下身在被填满的刺激中忍不住收缩,性器紧紧交缠,两人都不禁舒服得叹息。 他慢慢耸动腰身,他坚硬炽热,她柔软潮湿,缠绵摩擦中情欲激荡,唇齿纠葛,气息浑浊,小月全心全意地和她的男人欢爱着,觉得再没有比此时更极致的幸福。 你这么狡猾的偷走我的心,这么爱你的我,怎么能让独善其身呢?小月想。 之后的日子,两个几乎就是在床上渡过的,陆八每日只想都弄得她惨叫,听她在他身下呜呜咽咽地哭,他就觉得爽。 半个月之后,陆八已经完全好了,小月才知道,困住他的根本不是什么伤处,也不是什么骨折,是软媚散。 使不出力,除非吃下解药,或者与女子交合数次,直到除了这毒。 她以为她成功地勾引了他,没想到不过是被当了回解药。 所以当她被他仍在马背上带回去的时候,她也没怎么反抗,她只是又变回了之前的那个样子。 挺好的,有吃有喝,有人伺候,还有美男陪睡,爽得上天,多好的日子啊。 第十三章受虐(故事一:非你不可) 陆八回去后把她扔进了屋子,然后就有很长时间没回来,再回来的时候,他脸上的面具又变成了银色。 他们又变回了从前的模样。 小月没心没肺的吃喝,陆八也不说话,只有两人交合的时候,那种抵死缠绵,让人觉得两人似乎还是有所相连。 回来半年了,小月又长回了之前的模样,奶又大了不少,这日,陆八回来得早。 他一进屋就看她,那双眼睛一直盯着她,小月心里咯噔一声,她回望他,等待着。 他走到她跟前,突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小月一愣,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他的手往下,顺势抚了抚她的脸,难得开口,“没事的。” 小月没来由的心里一凉,有事,肯定有很大的事。 晚上陆八像发了疯一样的折腾小月,小月乖乖地软在他怀里任他弄,他亲吻她的脸,脖子,锁骨,抚摸她,爱她。小月却越来越害怕,陆八这样的行为不正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陆八一个晚上都在亲她,亲了她的正面又翻过来,亲她的背脊,腰身,几乎把她全身亲了个遍。 感受得到他的爱意,小月开心地想,他果然还是爱她的呢。 这世间还有什么事,能抵得过你爱我呢? 小月放下心来,回应他,两人像蛇一样缠了一夜。 第二天小月醒的时候,陆八还是不在身边,老妈子居然推了门进来,还是头一次,“姑娘,穿衣服走吧。” “走去哪儿?”小月强自镇定。 “该去哪儿去哪儿。” 老妈子等小月穿好了,半押半推地带走了小月,到了一间屋子前,小月不愿进,强撑了气势问道:“你们这样,陆八他知道吗?” “陆八?”老妈子有一瞬的疑惑,随后一脸明了,鄙夷道:“你说八爷,他管不了这事儿的,这是规矩,任何人都破不了。” 也不由小月多说,一把把小月推进了屋子。 关了门,小月打量了下这屋子,和陆八屋里一模一样,只是味道不同。 哦,不对,陆八这个名字肯定是他编的,她刚刚看到老妈子一脸鄙视的模样了,狗男人,连名字都是假的! 小月在屋里呆了会儿,越来越不安,这种感觉,分明是…… 那个狗男人!他不要她了吗?他把她送给谁了?他的某个兄弟? 规矩?什么规矩?换女人的规矩吗…… 不,不,小月慌了,彻底慌了,不要是这种事。 可就是这种事,入夜后,进屋的男人一见她就要同她做那种事,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但是她感觉得到,他和那个狗男人是一种人,多半是他的哪个兄弟吧。 小月不抵抗,她早已习惯了生活给她的摧残,这个男人身上危险的气息跟狗男人差得不多,他很高兴小月的乖顺,他玩了好久她的奶子,觉得差不多了,就想入进去,可小月一点没流水,干涩得很,他强行进去后动作一下,两人都痛。 弄了会儿,他便没了耐心,一个巴掌打向她,“贱货,表面上那么配合,是装得吧?怎么?身体装不来?爷爷教你怎么装!”又一把巴掌又打过去。 见小月没有哭,便来了兴致,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抽打,小月的脸已经痛麻木了,她耳朵嗡嗡作响,头晕眼花,舌头好像含到了一颗牙,她的大牙被打掉了。 她仍然没有哭。 小时候被爹娘打骂的时候,她就不哭,爹娘说她没心,养了也是白眼狼,隔壁的大婶好心地劝了父母,带了她回家,那大婶对父母说让她来开导下她,父母乐得应承了。 后来就是暗无天日的折磨和虐打,原因她想了许久,大概是她曾经打了他们的儿子,也或许没有原因。大婶的丈夫是个恋童癖,她落到他手里,被猥亵,被虐打,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真正没有心了。 心有什么用?留着等它疼? 是出嫁做妾的大姐姐回娘家,找到了她,她浑身是伤,带着腐肉的恶臭。 姐姐对她说,不要去恨,因为恨也会痛。他们不值得。 于是她连恨都没有了。 对那个男人,她想她是爱的。 她真的以为她被他接受了。 她以为这辈子终于有人能接受她了。 可也终究是她以为。 第二天,小月躺在床上,脸上上了药。 老妈子说,忍忍就好了,四爷最近脾气好多了,不会乱杀人。 是啊,被杀她都忍了,还能喜欢上,还有什么是她忍不了的。 夜里她伺候了这位四爷,四爷觉得她干涩,嫌弃她。但对怎么才能弄哭她产生了兴趣,她带着微笑任他打,一次又一次告饶,“四爷,我真的不会哭,我这人天生眼干,你看我下面也干,我没办法啊!” 四爷不信,第叁日她又被送去了医馆。 夜里四爷去医馆领人,医女怕她被打死,劝了几句,被四爷打了,小月又被领回去了。 拳打脚踢已经不能满足四爷,四爷熟练地拿出了马鞭,看小月缩在角落里他每抽一下,她就搓搓被抽到的地方,仿佛搓一搓就不痛了一样。 四爷觉得她实在无趣,不哭不叫,但又觉得有挑战性,日日夜夜,折腾她早已忘了天日。 还好小月小时候练过,长大也有人常常帮她温习,所以她虽然身残,但好歹志坚,挺了整整一个月。 第十四章受虐2(故事一:非你不可) 这日,小月又躺在了医馆里,她左脸是肿的,身上全是鞭痕,青紫红肿遍地开花,她的眼睛被打肿了,肿的有些厉害,让她视物有些不清。 医女去买药了,没人给她递茶,没办法,只好起身去摸,明明看到就在手边,却怎么也摸不到。 感觉有个人影从帘子外走过,她连忙对着影子发出声音,“泥好,能帮窝,倒杯碎吗?” 她脖子上全是掐痕,发声不明。 人影慢慢走近,不过片刻,感觉东西碰到了自己的手,她连忙接住,“谢谢泥。” “你这是,被老四打的?”男人惊讶地问道。 “唔,应该系吧。”小月慢慢抿着水,再渴也喝不了太快,咽不下。 “你就是那个撑了一个月没死得?你太伟大了,你知道你拯救了至少五六个人吗?”男子惊叹道。 “嗯。”小月又摸索着坐下,帘布被微微掀起,不过小月看不到。 他捏紧了手中的瓷瓶,觉得有一瞬的窒息。 她衣服穿得整齐,但衣服遮不住的地方…… 脖子上一道道掐痕,手上一条条新旧不一的鞭伤,还有她折断的指甲,她的脸,眼睛…… 帘布落下,惊叹于小月坚强的男人惊叹了半晌后,也跟着走了。 追上前面的男人,“老八,别乱来。” 陆八沉默着没说话,“不过是个女人,你知道组织的严苛。” “她总是要死的,早晚不过几个月罢了。” 陆八手里的瓷瓶早已捏碎,割破了他的手心,“早死晚死都一样,那我现在就去杀了她。”免得她受这些莫须有的苦楚。 老六默了默,“我什么都不知道。”说着消失了身影。 陆八转身回了医馆,发现医女回来了正在同小月说话,他隐匿了身影,落在暗处,等医女走了,他也再看看她,他就送她离开这苦海。 医女替她把眼睛包上,嘴里叮嘱着,“这药你别拆,到明天才能……”想了想,那个四爷不管人死活,拆不拆哪能随她决定,便住了嘴。 “大夫姐姐,窝球你件事。”小月突然抓住了医女的胳膊。 医女在这里这么久,这些女人的命运,她都是知道的,听她这么恳求,以为是她想要她救她,连忙推托道:“我也救不了你。” “不,我不要你酒窝,我就想跟你打听个石。” 医女叹息一声,看着眼前形容惨淡的女子,她是她救治过的女人里,最坚强的了,痛也不吭,只默默忍着,让她也不禁多了几份怜惜。 “你说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那个八耶,他叫甚么名字?”小月静静地等着,她知道的,她快撑不住了,可她最不甘心的是他居然什么都骗她,甚至连名字也是假的…… “八爷啊,我们这里,都没有真实姓名的,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 “那他系不系姓陆?排行老八。” 医女同情地看着她,一个错付真心的女人罢了,“我不知道八爷姓什么,但是这里的不是亲兄弟,八爷,应该不是排行老八。” 见女子愣愣的,医女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四爷这个人爱逞强,就喜欢女人哭啊叫啊,他就特得意,也会温柔些,你就假装哭喊,也少吃些苦。” 见女子还是无动于衷,医女安慰道:“本来你就疼,哭出来舒服些,也能让四爷消停些。要是你真是眼干哭不出,我这里有些药,涂了……”话却卡主了。 眼前的女子哭了,她的眼泪穿过纱布,落下来,滴滴答答打在棉被上。 她却突然笑了,肿着的脸很难看,却有股孤高的意味,“不过是个破名字,也这般吝啬。” “陆八”的心痛了,刀绞一般。 后来她和医女说了什么,他没听进去,他的心痛的他都快窒息了。 情是什么,爱是什么? 师父说是毒,如今看来,果真是毒。 医女走了许久,陆八才现身,他的匕首落在她脖子上,“这次,我看着你死透。” 小月笑了,“好啊。” “你为什么不哭?” 她的手摸到匕首上,顺着匕首往上摸到他的胳膊,然后摸着他的手臂站起来,摸到他的脸,她取下他的面具,抚摸他的脸。 “因为能伤害我的,只能是我爱的。”情话我最会说啦,要下地狱就一起吧。 第十五章赴死(故事一:非你不可结局) 陆八推开她,“你知道你是什么吗?你对我们来说,就是妓,在外面选个称心如意的妓回来,喜欢的话,可以留久一点,最久不过半年,我玩了你半年,然后就要轮换给其他人玩,但这个妓最长不能留超过一年,所以你再能,也只能活一年。” “如今已过九个月,我还有叁个月时间,所以宁愿在四爷那里受苦,不如早日给我个痛快吗?”小月歪头道。 陆八看着她,没说话。 “可那又肿么样呢?”小月把纱布扯下来,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她伸手去抓他,捏住他的袖子,“我死了又有什么大不了啊,我就是个骚货,我死了,你还可以找很多奶大的女人,你管我做什么?” 陆八蹙眉,“我是不该管你。”言罢挥袖离去。 小月本以为晚上又要被四爷暴打,没想到却突然被六爷要去了,六爷就是今日给她递水的人,好性子,容易说话,在六爷那儿呆了一个月,小月顽强的生命力又焕发了生机。 六爷也不碰她,感觉她好得差不多了,他对她点点头,说道,“差不多可以了。” 小月当时没明白他这句“差不多可以了”是什么意思,直到她被陆八按在床上,她才明白过来。 “听老四说,你不出水?”陆八下面狠狠地日着她的逼。 她把头偏在一边,不理他,可是这身体被他一碰就出水,也是无奈。 “你怎么做到的?”陆八吻着她的侧脸,想起一个月前她的惨样,他摸了摸她的脸,“对不起,我那个时候没法救你。那是规矩,没办法。” 陆八知道她在生气,便不停地吻她,揉她的胸,狠狠地日她,伺候得她微微翻了白眼,他才停下,他知道她肯定爽翻了。 “你不是一碰就流水,还干?”陆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继续弄。 小月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或许,她就是喜欢被他这种狗男人弄吧,她搂着他的脖子,“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啊。” 陆八一愣,看着小月没动静。 小月泛着爱欲的眸子眨了眨,“我叫荣小月,荣幸的荣,大小的小,月亮的月,荣小月。” 他喉头滑动了下,“我叫陆岂雪,姓陆的陆,岂非的岂,雪花的雪,陆岂雪。” 小月眼眸变得温柔,“岂雪,真好听。” “我是个皇家杀手,师兄弟排行老八,代号霜花。我刚刚杀了代号流雾的四爷,我会被同门追杀至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小月愣愣地看着他,嘴唇微张。 “因为我爱上了一个骚货,她诱惑我,为了她我杀了师兄,背叛了师门。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杀了……四爷?”小月呆呆问道。 “是啊,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你故意这番作为,不就是想我杀他吗?”陆岂雪把女人搂起来,继续弄她,感觉她突然涌出股热流,“骚货,就知道你是骚货!” 小月开怀地笑了,她捧住他的脸吻他,唇齿勾引他,下面绞着他,开心到了极致。 她把他的脸埋进她的胸口,“那你顺手再把我老家的邻居杀了,然后打断我爹的腿,好不好呀~?” 陆岂雪俊美的脸微微扭曲,“骚货。” “那我们一起亡命天涯吧!陆岂雪?”小月娇笑着,身子扭动着迎合他。 “我才不带你这个骚货!”陆岂雪轻喘道。 “岂雪,”小月吻着他,“那我们就一起死,”她扯开自己的衣服,将乳喂到他嘴边,“岂雪,来,再给你吃一口,岂雪,记住我的味道,不要忘了我。” “岂雪……岂雪……” “小月……” “能拉你一起死,可真是太好啦。” “你这骚货……” 第二天,陆岂雪就带着小月消失了,四爷八爷无故失踪,除了六爷,谁也不知真相。但皇家杀手的力量不是盖的,不消半月,就有人发现了八爷的行踪,在江南的苏州园林里,陆岂雪被逼到了绝境。 “老八,我劝你别抵抗,我们的手段你是知道。”老二沉声道。 陆岂雪哼笑一声,“我不抵抗,被带回去的话,你们的手段,我也是知道的。” “你知道你跑不了的。” 陆岂雪往后急退数仗,去了面具的俊美的容颜迷得人惊心,“所以我没跑啊。”他落在一栋小楼下,抬头看了眼楼上,众人随他的视野看去,一个红衣女子从阁楼里跑出来,女子冰肌雪肤,眉眼明媚。 小月见了陆岂雪,笑得十分妩媚,“岂雪,你可要紧紧搂住了哦。” “来啊,骚货。”陆岂雪张开双臂。 小月翻了栏杆跳下去,陆岂雪稳稳地接住了。 她搂住他的脖子,也不管在场有多少双眼睛,吻了上去。 陆岂雪抱着她坐在地上,顺势靠着背后的大树干。 小月笑看他,等待着,他们一起的消亡。 陆岂雪抚了抚她的鬓发,温柔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陆岂雪手中一根透明的丝线缠住她,一松,小月就被一只巨大的机械风筝带飞了! 虽然说好了一起死,我也知道你想让我和你一起下地狱。 可我到底,还是舍不得你死。 小月惊恐地看着他,眼里满是绝望,“我不!!!” 陆岂雪却突然跪下,对师兄们求道:“如果你们还当我是师弟,求你们放过她!不然我势必要拼个你死我活!”他瞪着手中拿弓箭的老五,抽出了匕首。 老八的匕首,攻击距离最短,却最为致命。 老五十分识时务地放下了弓箭。 陆岂雪抬头,看着慢慢飞高的小月,喊道:“骚货,就算你以后被其他人干得很爽,我也不会生气的!” 陆岂雪放下了手中的匕首,立刻被上前而来的师兄们压制住,他闭上了眼,片刻一柄剑穿胸而过。 是速死,他感谢师兄们的仁慈。 忽然感觉到老二飞身而走,他一睁眼,看到急速而落的小月,老五几个飞身接住了小月,一掌劈向她。 害他们同门相残的贱人,必然是要死的! 陆岂雪撞开老二,一把匕首脱手,迫使老五收了手。 他飞落到小月身边, “骚货,你让我死都不安生吗!” “你休想甩掉我!”小月扶住他,看到从他后背穿过的剑,开心地笑道:“这种死法也是极好的,我们正好一箭穿心。”说着义无反顾地撞到了剑上。 也是他私自,没有拦她。 他知道这番她若是不死,怕是要被师兄们折磨惨。 也是没有办法,只好带着这个拖后腿的一起走了。 正好,这个死法他还可以抱住她。 “岂雪,如果有来生,我争取做个好人,带你上天。” “算了吧,”他只剩出得气了,“你只是个骚货,没那个……本事的,还是我……” 见她已经眼神已经无光,他轻轻吻着她的额头,独自承诺着:“还是我带你……上天堂吧……” 第十六章又被抓了(故事二:被杀人分尸男主 第二次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思墨蜷在墙角,听着一墙之隔外那凄厉瘆人的惨叫,以及……骨头破裂的声音。 或者说,这就是命运……不管她穿到谁身上,终究是要死在这个恶魔手上的。 不不,她还不想死,她比常人更怕死,她甚至比之前的自己更怕死!因为死亡的过程……真的……太可怕了……他的那些折磨人的手段,真的让人……太痛了…… 第一次被囚禁的时候,她想了各种方法,伺机逃跑,求饶,挣扎,没有一个方法是有用的,那个人是恶鬼!她要死了,她还是要死…… 他会像上一次一样拔掉她的指甲,敲碎她的骨头,慢慢放干她的血……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命运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她是个孤儿,受了多少苦才长大,这其中的艰辛不足为外人道。直到有一天她在肮脏恶臭的胡同里被人杀害,醒来后穿越到一个农户人家。那里有慈爱的母亲,有疼爱她的父亲,还有把她当宝的爷爷奶奶,她以为她总算是得了上天眷顾了,虽然是个乡下村姑,古代也没电没网,但这算什么呢,她一定会想办法赚钱,然后带家人过上好日子…… 直到一个货郎,挑着精巧的饰品拍开了她家的门,她刚好做了些这个时代没有的小玩意儿准备卖,要是能让货郎帮忙,那定是双赢的美事。 那货郎虽是贩夫走卒,但长相清俊秀气,言谈气度自有风华,当即赢得了她的好感,她想着和货郎建立良好的合作关系,然后赚好多好多钱,把日子过成那些穿越书里的种田文,和和美美的,所以在货郎约定说下次在村外的竹林口见面时,她想都没想就应了。 然后就是噩梦的开始…… 思墨眼神呆滞地看着趴在门上从门缝儿往外瞅的男子,男子今天才被抓进来,精神还不错,也还没吃过苦,还心怀希望幻想逃跑。 他和思墨身边的这个女人,加上思墨,一共叁个人,算是很少的了。前两天那个人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连着两天杀了五个人,按照那个进度,思墨以为今天就要轮到她,没想到那个人扔了这个男人进来就走了。 如此,又可以苟活一天。 眼前这个男子中等身材,体格甚好,要制服他也不算容易,也不知那个人书生一样的身板是怎么做到的。 那个人聪明阴狠,这个男人逃不了的,她也逃不了,被他抓来的人,都逃不了。 男子被绑着的,他扭着身子从门边往她们这边蠕动,见她和另一个女人要死不活的样子恨声道:“你们振作一点啊!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逃出去的!” 旁边的女人比思墨来得更久,也不知是被那些瘆人的声音还是她自己的恐惧吓得有些精神失常了,除了抢食物的时候有动静,其他时候都是瘫在那里碎碎念个不停。 她这么吵,思墨想,下一个死的多半是她,因为那个人好像不太喜欢听人说话。 这个事,是思墨以命为代价发现的,上一次她被那个人绑在木板上的时候,她都能强自镇定地想,要好好和他交流,他这种杀人分尸犯,一般都是渴望得到关注,那她就关注他,给与慰藉,说不定就能不被杀。 可当她还来不及向他示好,他就拔掉了她的一个手指甲,她太痛了,叫出了声,然后她就看他露出非常烦闷狂躁的表情,她不知道是想让她赶紧死还是只是单纯地嫌她吵不想让她发声,总之他就是拿刀插向了她的喉咙! 那种剧痛! 那种恐惧…… 她被他拔光了指甲,然后他非常圣神地把那些指甲收藏在一个精美的盒子里。 她以为这一切都结束了。 结果只是开始…… 是的,与其又被他杀死一次,不如……自杀吧! 思墨捏紧了手中的石块,那是被她磨了好几日的小石块,只有一个侧边是尖利的,但这用来自杀,足够了。 可是……当她真正握住这块石头想自杀的时候,又是何等的怕啊! 死亡,多么多么痛苦,不止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理上的,那种巨大的令人窒息的恐惧! 而人这种生物……只要哪怕还有一口气在,又怎么会想死呢? 所以她卑微地渴求着奇迹,出现奇迹吧,老天爷! 第十七章侥幸存活(故事二:被杀人分尸男主 就算我从前犯了天大的错,那如今,这世间的苦,我还没吃够吗? 门外有轻细的走路声,思墨抱紧自己,他来了…… 门前的男子如临大敌,他绷紧身体,仿佛随时准备逃跑。 门开了,走进来一个黑衣黑裤黑皂靴的男子,他蒙着脸,但是思墨知道,是他……他真正的名字叫什么思墨也不知道,在当货郎的时候,他叫徐霍岳,在当药铺老板给她看病的时候,他又叫陆惟生。 他手里有一个纸袋,装着两个馒头,放下馒头,他拽着男子手上的绳子把男子拖行了几步,男子破口大骂,他手一顿,视线从思墨身上滑过后落在了那个碎碎念的女人身上,那个女人自他进来后碎碎念的频率快了许多,听起来更烦人了。 黑衣男子放下手中的男子,走到那个女人身边提起了她,也不管那个女人如何喊叫,步履稳健地把她拖走了。 没多久,那女人的声音就没了,只剩下敲击声,骨头破裂的声音,还有依稀的一两声细微的呻吟。 男子第一次听闻这些,吓得面无人色,他抑制不住地发着抖。而思墨经过上一世和这一世的这些日子,居然能够就着那些声音咽下干硬的馒头,她觉得,自己离精神失常也不远了…… 许是这几日风声紧,那个人抓了男人以后,许久没再抓人进来。她在被抓进来之前就曾听家里的丫鬟说过,最近官府到处都在通缉那个人。 因为失踪的人都找不到尸首,判断不了到底死没死,所以他们称那个人为绑架犯,古代通信不发达,有的人出远门了没跟人打招呼也是常有的事,所以这个绑架犯一开始并没引起注意,直到前段时间连知府大人的亲妹都失踪了,这事情才算闹开了。 现在这里只剩她一个人了,她想,他暂时没杀她,大概是因为她的身份吧。上次被他杀了以后,她居然再次醒来,穿越到了富商卢家,这个女子叫卢思墨,她叫思墨,也不知是否冥冥中自有天意。 这辈子她是大小姐,不用抛头露面,而她也怕再次重蹈覆辙,所以能呆家就呆家,直到前段时间染了病。她一看就知道是过敏,但父母硬是要她看诊,是药叁分毒,而且古代药材里常有朱砂或其他一些有毒物质。于是她叫丫鬟串通了医馆的老板,想让老板给她开些山楂红枣之类的方子蒙混过关,谁料想药铺的老板居然是母亲给她相看的一户,母亲趁机怂恿她前去看看,说是总要合她眼缘才好。 结果这一看,居然是当初那个货郎! 她当时毫无准备,惊惧慌张,随后她想到她此番出来母亲知道,丫鬟也在,他应该不敢轻举妄动。 可就在他靠近她时,本能战胜了理智,她居然颤抖着逃跑了! 然后他追上她,不知用了什么敲晕了她,再然后,她就又被他囚禁了… 思墨把当时发生的事掰开了揉碎了仔细想,他应该不可能猜到她的身份,可是为什么他要冒着风险绑架她…… 他又是怎么跟丫鬟说的,怎么跟父母交代的? 如今他不杀她,是不是他被怀疑了? 思墨胡思乱想,直到被饿得头晕眼花,她才想起,他已经有两天没带馒头来了。她慢慢挪动到水槽旁,喝了点水,这水很多天不曾换过,她只渴得很了才喝一点。 活下去,说不定下一刻,父母就找到自己了! 活下去,思墨! 可事实总是让人沮丧,思墨还是被绑在了木床上。 她非常乖顺,不哭不闹,任他绑着,甚至在他要捆她腰的时候,她还抬身方便他把绳子顺过去。 可是那个人是恶魔,他不会因为她安安静静的就放过她。 他用镊子拔她指甲的时候,思墨已经做好了准备,没事,撑过这里,死了就好了…… 可是,真的,真的不想死啊…… 大概是求生的意志太强,他拔掉思墨第一颗指甲的时候,思墨怕他狂躁,狠狠地咬了牙,没敢大叫,但或许是太痛了,也或许是太怕了,她止不住地发抖,汗打湿了额发,贴在她鬓边。 那个人虔诚地把指甲放进小盒子里,看了她一眼。 思墨看着他,面上非常平静,她到底平不平静只有她自己知道,但是她真的不想死, 她想尽办法想活,生怕激怒了他,她不知道有没有用,可哪怕是有一丝机会,她都要试试! 突然感觉下面一阵温热,思墨愣了一下,她居然在这时候来月经了。 她穿着白裙,而她月经量一向大,很快就渗透开去,男子明显也看到了,他拉开她的裙子,皱眉看了眼,又露出那种烦闷的表情。 思墨想,她死定了。 她听他嫌恶地说了两个字,“污秽。”然后她被他提起来,拖到之前那个屋子里。听到落锁的声音,思墨暗吁一口气,随后心里一阵狂喜,活下来了活下来了!她居然活下来了! 接下来的几日思墨一直在分析他突然终止施虐的原因 ,联想到他的行为十分怪异,他在拔指甲的时候表情很虔诚,仿佛在做一件很神圣的事,或许他潜意识里把指甲当做一种 “神圣的物品”,觉得来月经的女人“污秽”,会玷污了他的“圣物”? 难道他是某种邪教组织的信徒? 如果她一直这么“污秽”,她是不是就不用死了?还是说他依旧会杀她,只是不再拔取她的指甲? 思墨想不明白,她只想尽量延长月经期,但是她月经量大,自然时间也短,一般叁天就结束。这里没有干净的水供她冲洗,血污黏在裤子上难受得紧,如果她一直这样满身血污保持“污秽”,不知那个男人会不会多等段时间。 自那次之后,那个人来过两次,不再像之前那样开了门把馒头放在门口,而是开了道缝从缝里扔进来,大概是觉得此刻的她十分“污秽”,不想多看一眼。 如此过了几天,一天深夜,思墨听到外面有动静,人声嘈杂,她心中一动,难道是有人找来了!她疯狂地摇晃着门,“我在这里!爹!娘!我在这里!救我!” 门突然开了,思墨还来不及作反应,就被捂住了口鼻,她下意识剧烈挣扎,慢慢地,缺氧让她四肢无力,反抗的动作小了以后,那个人松开了她,夹抱着把她拖出了屋子。 缺氧导致的头晕让思墨意识不太清楚,直到她感觉自己的手被绑住,然后那个人拼命往她嘴里塞布条,塞得她开始有干呕的迹象,那个人才住手。 思墨看到院墙外有灯笼的光,她“呜呜”了两声,转眼见那个人正把轱辘摇上来,解开了绑住水桶的绳子,径直过来把绳子系在了她手腕上的绳子上。 思墨看了眼水井瞬间就明白了他要做什么,“呜呜呜呜!”思墨仓皇后退,乞求地看着那个人。 风灯微弱的光映在他侧脸上,照出一张自带温润气质的英俊面容,他今天穿的是寻常衣物,外表看起来温柔和善,而他面色平静无波,一双眼睛黑得照不进任何光亮。 他一般不回应他的祭品,谁会在乎和猪羊一样的祭品呢? 所以他只是慢慢逼近她,止住她毫无意义的挣扎,把她吊到了井里。 门外人声越来越吵杂,他看了眼吊在下面的女人,把木桶也扔了下去,然后整理了下衣襟,开了院门。 第十八章又被他割脉了(故事二:被杀人分尸 思墨被刚刚掉下来的桶砸了头,晕晕沉沉的,她努力保持清醒,那些救她的人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一定要想办法弄出声响来,可无论怎么扭动都弄不出什么大动静。那个人居然想到把她藏在井里,黑灯瞎火的,谁会注意到树下的这口井呢!手腕被粗糙的麻绳磨破了,随着她每一次扭动勒得更紧,更深。 她听见门开的声音,听见那个人和和气气的说话,“陆某刚刚穿戴了一番,让各位久等了,深夜到访,可是有要事?” “陆老板,这么晚打扰您也是对不住,但卢老爷那边让县老爷下了搜查令,我们也只好走这一趟了!”一粗犷的男声道。 “哦,也对,卢小姐走失前确实来过舍下,卢老爷怀疑晚辈也是合情合理的,正好劳烦张捕头今日好好搜查一番,也好为在下洗清嫌疑。” “好说好说。那,陆老板,我们就开始了,兄弟们好好搜查搜查。” 思墨竭尽全力用脚去够井壁,但井壁湿滑,根本攀不住,她不停地来回晃荡,想让上面的人看到绳子的动静,突然看到井口出现一个脑袋,思墨大喜,“呜呜呜!”可那个脑袋却缩了回去,然后感觉有人用轱辘把绳子往下放了些,她听见那个人说:“各位官爷稍等,我打点水烧水泡茶,我这边店里歇了业就没有人了,连个热水也没有,招呼不周了。” “哪里哪里,这夜半叁更的叨扰陆老板,本就不好,哪里还能劳烦陆老板烧水烹茶啊!” 思墨被放到了水里,她扭动身子想激起水声,可只能荡起些波纹…… “那……张捕头里面请吧。前些日子听说张捕头想给老母亲找些乳香入药,你说这东西是要在外面才买得到,价又高,寻常药铺都不怎么进……” “可不是,愁坏我了!也不知陆老板能不能帮帮忙,你说我这没门没路的瞎找,什么时候能找到啊?” “既是张捕头用来孝敬老人的,在下也没有不帮忙的理,这不进了些,估摸着明后天就能到货了,到时候给你送过去些。” “哎哟,这可是解了小弟我燃眉之急咯,这里先谢谢陆老板了!” 交谈声渐远,而思墨也再没一丝可以挣扎的力气…… 思墨再次醒来,已经是不知多久以后了,她虚弱地爬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地窖,这是个阴阳地窖,下凹的地方比她人矮一点,所以她踮起脚勉强能从透光的地方看到外面,外面……看样子像是在山里,有水流落下的哗哗声,可能是个山坳或者山谷,他把她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思墨呆了会,眼睛适应黑暗后发现地窖暗处好像往里还有空间,黑黢黢的她不太敢往那里走。 原地坐了许久,她才慢慢地往里走,突然吹来一阵阴冷的风,冷得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有风!说不定有出口! 她抱紧双臂,逼着自己往前走,走过一个隘口,污浊腥味涌入口鼻,她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颤抖了许久,才又走进去,一片漆黑,即使下意识瞪大眼睛,也看不到任何东西。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对习惯了用眼睛感知事物的现代人思墨来说,不能用眼睛探知的世界,太可怕。 血腥味,腐烂的味道,她甚至还听到某些窸窸窣窣的声音。 手肘突然碰到什么,思墨条件反射地弹跳开来,却又撞到了其他什么东西,“啊!!!”惊恐万分,唯有像鸵鸟一样缩在原地,瑟瑟发抖。 思墨在原地抖了很久,连哭泣都是小声压抑,为什么偏偏是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但只要没失去意识,再害怕,你还得去面对。 她摸索着起身,鼓足勇气伸手去探摸,却突然抓到了一只胳膊,她下意识甩开,惊道:“啊!” 她的回音在空间里传开,重重迭迭。 她压低了声音,“是谁!你是谁!” “你是谁?为什么不说话?”思墨觉得自己快崩溃了,她声音在打颤,他是那个人,肯定是那个人! “你杀了我吧!不要再折磨我了!”思墨尖声道。 回音把她惊惧绝望的声音一遍遍传回她的耳朵,思墨抱着自己的脑袋,她快疯了,她真的快疯了! 她突然弹跳而起, 奋力朝那个人冲去,“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她已几近疯癫!发了狠地冲过去,与那个人接触的那刻,那种感觉,她突然就明白了。 “他”不是那个人,“他” 是他们中的 一个。 思墨麻木地伸手摸了摸与“他”相触的地方,黏黏糊糊,一阵腥臭。 以后她也会成为他们中的一个。 “呜呜呜呜呜呜,”有什么好怕的?这些都是她以后的同伴,思墨突然就不怕了,她不再压抑, 敞开嗓子嚎哭,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有什么可难过的?至少这里有同伴,不至于像从前一样孤零零死去,她孤零零来,总算走的时候不孤单了。 所以当洞口的大石头被缓慢挪开,光线慢慢充满这里的时候,她看着挂在这里的成林的尸体,她一点也不怕,不久后,她也会在这里,与他们作伴。 思墨木然转头,那个人的身影从光明处走来,他在她面前站定,提起她一只胳膊,把她拖了出去。 这里是祭坛,宰杀祭品不应该在这里。 思墨自被他囚禁起每日就一个馒头, 有时候还抢不到,现在的她,瘦得差不多七十来斤,所以那个人拖着她一点也不费劲。 出了狭隘的洞口,那个人推石头把洞口封住,随后继续往山上走,直到把她拖到一块临近溪边的大石头上。 思墨目光呆滞地躺在石头上,天空映入她的眼睛。她看着白云变幻莫测,看着飞鸟划过天空,如同此刻他执刀划过她的脉搏一样干脆。 第十九章反抗(故事二:被杀人分尸男主当成 血滴在大石头上,滴滴答答,听着这样的声音,她突然觉得很平静,转动眼珠看着旁边坐着的那个人,他双手抱膝,目光没有焦距,面目平静如泥胎捏就的神佛。 每次他听到血液落地的声音,都会露出一种很安详的表情。 他曾经,应该承受过很可怕的痛苦吧。施暴者,有很多都曾是受害者。 思墨突然恶劣一笑,她声音很轻,“你被谁虐待过吗?” 那个人没有反应,像是没听到她的声音。 “是很亲近的人吧,父亲?还是……母亲?”思墨也不管他听没听到,反正她就要死了,如果能找到他的伤疤按上一按,也是功德一件。 “被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施暴,很痛苦吧?” “拨别人指甲的时候你快乐吗?是不是想感受他/她拔你指甲时的感觉?我告诉你,不一样的哦,拨陌生人的指甲,和拨最信任你的人的指甲,心里的感觉,可是大不一样的。” 血还在滴落,思墨扬起手臂,“他/她也这样放你的血祭祀那个神的吗?” 那个人突然看向她,眼神阴寒摄人。 思墨被他吓了跳,心跳蓦地加快,连血液都沸腾起来。 她猜对了! “拨下的指甲也献给神了吧,拔了又长……长了又拔,”她迎着那个人的目光,神色兴奋得有些扭曲,“你是不是给神献出了很多指甲?” 看到那个人越来越阴狠的表情,她癫狂地笑起来,“哈哈哈哈!是不是很痛很难受!被最亲最爱的人献祭了啊!”她的声音突然低下来,目含悲悯,嘴角却勾起丝恶毒的嘲讽道:“你可真可怜啊……” “指甲象征着什么?”她状似苦恼地偏头,“让我猜猜,指甲……”她蹙眉细想,最美好、珍贵的东西才会被献祭给神,美好…… 那个人却慢慢平静下来,他静静地看着她,起身拿起地上的尖刀,抓住思墨的肩膀,一把刺向她。 “是种子!”思墨笑道,尖刀离她不过几厘的时候定住,她看着他的眼睛,“对不对,是种子,希望的种子!” 那双黑得照不进一丝光亮的眸子突然泛起涟漪,他狠狠捏住她的肩,第一次与他的祭品对话,声音平缓:“你是谁?” 思墨嘴角带着狞笑,心道,就算是杀人过百的你,也有怕的时候吧。 四周静谧无声,二人四目相对,思墨忽然向他的眼睛伸出手去,那个人下意识闪躲,她却突然转手扯住他的衣服,连推带撞,将他撞下了大石! 接着她跳下大石头就近举起人头大小的鹅卵石砸向那个人,一个两个,竭尽全力,歇斯底里! 她知道这点高度摔不死他,也知道那些大小的石头砸不死他,但她就是想报复他!狠狠报复他!报复他一再杀害她! 反正她也跑不掉的,她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何惧? 那个人就那么躺在那里没起身,动也不动,像死了一样。 极致的癫狂后思墨逐渐冷静下来,有些后怕,踉踉跄跄退缩到旁边,见那个人没反应,手上的血还在淌,连忙撕了衣物扎在胳膊上,又在伤口处扎紧了止血,等了很久,那个人还是没动。 难道……他死了? 像是有个漩涡慢慢吞噬了她,思墨感到一阵恐惧,她颤着双臂抱紧自己,她……她杀人了? 她杀人了! 她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慢慢靠近那个人。 那个人居然看着她! 他没死,他竟然一直看着她!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眼睛,激起狂热的波澜,像是要吃了她! 那是一双杀人犯的眼睛,光是这样被他盯住,就如同被他恶魔的双手攫住咽喉! 思墨下意识想逃,她跌跌撞撞转身,仓皇逃离。 在山里兜兜转转找不到出路,直到日头西沉,山中笼罩了一层薄雾,思墨认命地停下脚步,她迷路了。 气温越来越低,此时已过寒露,一入夜冷得更厉害,而她失血过多,筋疲力尽,她还是会死在这里吧…… 听到溪水淙淙,思墨勉力抬头,水…… 她挪着步子,扒开草丛,果然是溪,汲了一捧水,她往前看去,发现一块大石头,是之前那个地方!她绕回来了! 她朝之前那个人躺的位置看去,人已经不在了,他果然是装的,本来那么矮的地方掉下去也不会伤多重,只是他为什么要装死? 思墨不愿多想,她转身摸索着逃离此处。远处几声怪鸟的叫声吓得她如惊弓之鸟,她瑟缩在一颗老树下,她好冷,好饿,好累。 思墨看着黑沉沉的天,会不会她这一闭眼,就再没睁开的机会了。 冷,好冷…… “嗷呜!”几声狼啸,狼…… 思墨嘴唇哆嗦,居然有狼! 第二十章被他圈养(故事二:被杀人分尸男主 古代是环境保护太好了吗?这种山居然有狼!而且听声音就在她不远…… 狼嗅觉灵敏,她身上有血的味道。 她不得不去清洗一下,再冷也要去! 思墨快步返回溪边,哆哆嗦嗦地鞠水清洗自己,听到轻细的响动,转身,赫然一双绿幽幽的眼睛! 狼!思墨连忙淌过小溪,跑到对岸,她的脚踩到一个硬物,刺破鞋子扎进了她的脚心,她顾不上疼痛连忙拔出来,才发现是一个镊子。 是那个人的,是那个人用来拔指甲的镊子! 而身后那只狼已经追上并向她扑来,她就地一滚躲开了,攥紧了手中的镊子,那狼一扑不中,再次扑来的时候思墨一把抱住了它。 她用腿死命把狼夹住,手中的镊子疯狂地扎向狼的脸,眼睛,头,不停地!疯狂地!丧失理智! 直到她再也使不出一丝力气,倒在地上。 狼散发的腥臭味萦绕在她鼻尖,可她连推开狼的力气都没有。 草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思墨看到溪对岸有无数双鬼火似的眼睛。 血腥味引来了狼群。 她拉拉嘴角,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咝咝~” 她本能地睁开眼睛,蛇? 好多蛇! 密密麻麻,一大圈,恶心得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那群蛇围在她周围,为她驱散狼群,随后她看到那个人提着一个白灯笼从山道上缓步走来,光影明灭间,他就像个死亡使者。 她遥遥看着他,他也在看她。 随着那个人的到来蛇越来越多,蛇群开始试探着袭击狼,狼群徘徊了片刻,终于决定撤退,在狼群撤退之后,那个人似乎撒了些什么药粉,蛇群就如潮水般散去,眨眼再见不到一条。 眼前只有那个人,他穿着一身黑衣,灯笼朦胧的光照在他脸上,阴气森然。 结果还是死在他手里。 思墨吐出一口浊气,像是吐出最后一口生气,在他面前慢慢合上了眼。 那个人突然凑近她,拍拍她的脸,不让她睡去。 思墨麻木睁眼,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无神。 她本就虚弱,如今遍体鳞伤,就算他不动手,她也活不了了。 那个人却倾身抱起了她,动作小心翼翼,甚至有些温柔的意味。 路上那个人一直不让她睡,直到被他带回家,他为她清洗包扎伤口,喂她吃粥喝药,她才想,他是不是不打算杀她了。 为什么?明明她才报复过他。 难道他是个被虐狂,就是想被人伤害?想到他躺在那里任她砸石头时的狂热眼神,思墨越发觉得说不定事实就是这样! 陆惟生确实不打算杀她了,非但如此,他还把她养在屋里。 他每日都替她换药,喂饭,直到她渐渐康复,能跑能跳。而从头到尾,他都没对她说过一句话。 她对他也没什么好说的,本来她这一身伤基本上都是拜他所赐。 在他允许她走出屋子的那一刻,他轻声道:“不许跑,不许求救,否则,和你有关的人都会死,而你,会比你所能想象的更惨。”那声音温和缱绻,仿佛在说,天冷记得加衣裳一样。 思墨看着他平静的脸感受到了一种最原始的恐惧。 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连蛇都要听他的?她都能灵魂穿越了,他会不会是蛇妖?所以他杀了那么多人也没被发现!所以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思墨在他温和的眼神下进了厨房,听到他出门的响动,临走时他的声音远远传来,“记得也要做我的份,我不吃辣。” 一下午,思墨就坐在灶前发呆,她想她应该确实是戳到他的某个点了,他才会突然不杀她,但是到底是哪个点她仍然没有头绪,她也不敢轻易逃跑,她知道他在药店楼上看得到这里的一切。 秋日暖阳的光线慢慢开始倾斜,思墨才想起要做饭,她独居甚久,做饭自是不在话下,只是要点燃灶火确是难事,等她做好饭菜,那个人已经回来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能很快做完,到时候自己先吃,给他留一份,如今他已经回来了,也不好让他等,只得把菜端到了大厅里,自己留了一部分在厨房。 这些日子下来,她知道那个人回家会先沐浴洗澡 ,她把饭菜放桌上,然后自己进了厨房坐在灶头前吃饭,饭菜是她按自己喜好做的,糖醋味。 她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舒服的饭菜了,一口一口,细细地咀嚼,这种味道让她想起自己在现代的日子。那时候她每天晚上要给自己做饭,一般会多做一点当作第二天的便当,那个时候的她,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睡觉。 穿越过来没过过几天有父有母的舒服日子,现在又是一个人了,果然她命犯孤煞,走到哪里,都是一个人。 门突然被推开,思墨警醒地抬头,他刚刚沐浴完,只穿了件单衣,松松垮垮地露出一部分胸口,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肩头。 在她印象中,他一直是紧绷的,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慵懒居家的样子。 他垂目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把脸微微侧开,蹙着眉在想些什么,俊逸的脸孔有些纠结。 思墨含在嘴里的饭也不敢咽,就那么静静地等着。 厨房的墙上有两排透光的方孔,光从其中一个方孔射进来,落在他下巴上,慢慢地流转消逝,厨房里开始黑下来。 他转身出了厨房,什么也没说。 思墨把嘴里的饭咽下去,拨了拨碗里的饭,吃了一口,冷了。 第二十一章微妙的变化(故事二:被杀人分尸 她在厨房里呆了很久,没听见什么动静,这才起身把自己的碗洗了,想了想,又去大厅收捡他的碗筷。 在大厅的旁边犹豫了片刻,才进去,结果里面没有人,饭菜也没动。 收拾好,她就回了屋,这屋子是她被他抱回来以后一直住着的地方,她在这里养伤的时候就发现这里应该是他的卧室,她来之后他就没在这里睡过,也没说让她去其他房间住,所以,她也只能继续住在这里。 她从柜子里翻出干净的被单换上,每十天换一次被单,保持屋内整洁,是他给她定下的规矩。 天已经黑透了,她在净房洗漱了便吹了灯。 她曾经站在他的那个药房的叁楼望见过这里,知道他的这个宅子不小,但是加上厨房,她就只在这个屋子和前面院落里活动过,后面的院落里有口井她知道,她还进去过,但是她再不想去那里。她不知道他每晚睡在哪儿,连她曾经被关的那个屋子在哪她也不知道。 她知道自己依旧被他囚禁着,只是吃得好些罢了,会不会,他还是会把她献祭了……只是以一种更高级的方式? 夜里思墨睡得不踏实,直到熬不住了,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秋夜冷,但陆惟生不怕。 他甚至喜欢这种寒凉的感觉。 从祭坛里出来,往上行了一段,左手边有块大石头,看到这石头让他想起那个女人,他现在把思墨叫做“女人”,算一算,他眼中总共有两个女人,一个是他母亲,一个就是思墨,剩下的那些他们叫做女人的,在他看来都是可以当做祭品的物种。 思墨从那一群祭品中跳脱出来,是不是因为她刺激他的那些话,他不太清楚,也或许是因为她袭击他时的那种表情,那种绝望、扭曲到癫狂的模样,和他有点像?亦或是他站在暗处看到她与狼搏斗时她的那种狠辣和求生欲让他有种异样的冲动? 反正她的面目就是突然间清晰起来,变得能识别。 就像你很难一眼从一群羊中分辨出它们谁是谁,他也很难看出那些祭品的差别。他平日里与“人”交流靠的是他非凡的记忆力,就像你强行记住所有羊的特征一样,他诸如此般地强行记住那些来来往往的人。 而思墨清晰的脸庞却使他不再需要去刻意地区分记忆她,她的脸在她袭击他的那一刻变得如此清晰特别,变成了他眼中的同类。 同类。 时光悄然跳跃而过,转眼小雪将至,那个人依旧穿着单衣,出门时套件长衫,但思墨经不起这低温,刚刚回来那会儿他给她带过两件衣衫,之后她就一直轮换穿着这两件,如今两件一起穿也抵御不了这天气。 她整天整天的呆在燃着薪柴的灶头取暖,陆惟生也习惯了,直到她抖着手不小心把汤洒在了他身上。 他抬眼看她,她如今地皮踩熟了,胆子也大了许多,而且他对她言谈温和,任她做了什么也不会有半个不字,每天回来还给她带这带那的,所以她不再像从前那样静静等着他的动作,当即转身去厨房拿了布回来给他擦衣服,再次离开的时候他叫住她。 “以后你在这里,”怕她不明白,他又道:“和我同桌吃饭。” 思墨疑惑地看向他,他的眉目放松的时候,是很温柔俊逸的模样,他也看向她,“我不会再伤害你了,别怕。” 思墨一时之间找不到好的理由拒绝,只得把碗端过来跟他一起吃饭。今天做的是松鼠鳜鱼,依旧是糖醋味。 她低头吃饭时偷偷观察他,他吃饭斯文,细嚼慢咽,和她不一样,她都吃完了,他还在对付那几口鱼肉,她不好离桌,只得等着他。 食不言,他吃好了才对她道,“我从未吃过这种鱼,很好吃。” “嗯。” “今晚你记得换床被单,洗个澡。”他把碗筷放好,说道。 “嗯。”思墨起身收拾碗碟,随口应道,面对他时,她总是柔顺敷衍地用“嗯”回应他,在应过之后她才咂摸出些味道来,顿觉心头一跳。 与他这些日子相处久了,他安静温顺的模样,让她也有些松懈了,果然,人就是忘性大。 刚刚他这么说,是想做什么…… 当晚思墨换了被单就去净房洗澡,泡在浴桶里的身子有些发颤,他又想做什么了?把自己洗干净了献给神吗?他说了不杀她的,他也没必要骗她……还是,他想对自己图谋不轨?要是想的话他早该怎么做了,为什么非要等到现在?或许是他这两天才发现自己是个女人,还可以用? 直到传来一阵敲门声,他清雅的嗓音在门后响起,“还要加热水吗?” 第二十二章被他抱着睡了(故事二:被杀人分 “不用了,谢谢。” “不洗了就快些出来,天冷了,不要着凉。” “嗯,谢谢。” 直到听到他走远的脚步声,思墨才暗吁口气,她真怕他突然闯进来。 思墨慢吞吞地穿了衣衫,回屋的时候发现他不在,赶紧吹了灯钻进被子里,将自己好好地裹严实了才屏气凝神地竖起耳朵静听。 保持高度警惕是极其消耗精力的事,过了一个时辰,思墨就有些犯困,她强打精神,随即想到,即便自己保持警醒,但他若要真对她做些什么,她不也没任何办法吗?她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无论生死,还是自由。 这样想着,思墨自暴自弃地哼笑一声,闭了眼放任自己睡去。 也不知睡去多久,突然感觉有人坐在床上,思墨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后背的被子被扯开,他贴着她躺下,一双修长的手从后面抱住她。 思墨被他胸口的温度烫了下,身体紧绷着,耳边传来他困倦的声音,“别怕,睡吧。” 似乎感觉她的身体僵硬,他对着她的脖颈喷了口气,她缩了缩脖子,他低声笑起,“我不会杀你,也不会伤害你。别害怕了。” 思墨轻轻地“嗯”了一声当做回应,但生理上的紧张却很难一下消除。 他顺手摸了摸她的腰身,她的腰便下意识地也僵直起了,他伸手把她圈住,禁锢在怀里,感觉到她的不自然,又把腿搁在她腿上,然后身体前倾,把她半压在身下。 思墨不适地扭了扭,他动作便收敛一点,等思墨不动了,他又那么把她压住。 像是在她身上宣示主权。 黑暗里思墨蹙了眉,她很不舒服,不知是他过高的体温还是他的体重,让她心理生理都很不舒服。 两人僵持了片刻,思墨抽回被他压住的腿,将自己蜷缩起来,背靠着他滚烫的胸口闭眼睡觉,她想她从前的生活,竭力把思绪从他身上拉开。 也不知想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而陆惟生已经睡着不知多久了。 第二天思墨是突然惊醒的,她睁眼时,有风刮进来,从半开的窗户里,她看到外面飘着小雪。可她却觉得一点也不冷,暖烘烘的舒适感觉让她不禁伸了个懒腰。 转头突然看到一张脸,他平静安然的睡颜,许是睡得有些热,脸颊泛出微微的红,人畜无害的模样,像极了现代被追捧的小奶狗。 要是放在现代,他这模样的,不知要吸引多少女人,方便他下手杀人…… 是啊,他是个杀人分尸魔啊。 思墨扯了嘴角干笑,她居然淡定地接受了,被他这双不知杀过多少人的手抱着睡了一晚。 大概,她也早已不是什么正常人了…… 思墨呆呆地望着屋顶,房梁上有些蜘蛛网,倒是没找到蜘蛛,也不知晚上会不会有蜘蛛掉根丝下来悬在她脸上。 身边的人动了动,思墨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脸上,她的眼珠仍然盯着屋顶上的蛛网。 那个人的手滑过她的肚子,揽住她的腰把她捞到身下压住,将头埋在她脖子间,呼出的热气打在她肩膀,麻酥酥的。 他没穿上衣,思墨看到他苍白的皮肤上,有斑驳的、凹凸不平的疤痕。 他突然撑起上身,注视她。两人呆呆望着对方,都没什么表情。 思墨在他起身离开她的时候就觉得有点冷,然后她胸口战栗的汗毛提醒她,她没穿衣服,可她明明穿了衣服睡觉的。 “你把衣服脱了……是想和我做点什么吗?”他的嗓音带着刚刚睡醒的喑哑。 “我?我没脱。”思墨转过脸,把身子往被子里缩,不再与他对视。 “可也不是我脱的。”他从她身上下来,坐到一边。 思墨不信,但她没反驳他,只瘪了瘪嘴。 “真的不是我。”陆惟生看到她的表情,一边穿衣服,一边解释道。 思墨垂了眼,她从没自己睡着了脱过衣服,再说他都直接抱着她睡了,就算脱了她衣服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就算是哪天他要上她,她不也得认命? 她背过身,用被子把自己裹好。 陆惟生穿好衣服,对她道,“我出门了,这阵子关外打仗,有难民进城,外面有点乱,我会把门落锁。你在家好好呆着,我会早点回来。”见她没应声,又道:“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思墨还是不应声,他也没管她,出门了。 过了会儿,他从窗外冒出个头来,与正在看窗外飘雪的思墨对了个眼神,他冲她笑了下,“我把窗关了,不然你一个人睡冷。”然后关了窗走远了。 他那一笑在思墨脑子里反反复复蹿了好久,思墨才把它扔出去。 第二十三章看来他真要睡她了……(故事二: 她才不会因为他的点滴关怀感动,他是杀人犯,是囚禁她的人,她又不是斯德哥尔摩征患者,他还以为对她好她就应该感激吗?她要隐忍,找到机会,逃离这里! 她知道他有两家很大的药铺就在这宅子附近,叁楼他工作的地方正好可以望到这个宅子,当时她就是在那里和他见面的。 她想逃得找到名正言顺出去的理由才行。 所以她柔顺地屈服,顺从,让他放心。 她是现代人,是连约炮一夜情都能接受的现代人。说句没心没肺的话,就算跟他发生了关系,那也没什么,虽然这个人是个变态杀人狂,但他颜值挺高,往好的想,用身体换自己一命,也挺划算的。 她什么都不怕,什么都能接受,她总能逃出去的,思墨抓紧了被子,闭上眼,这一次她不会死…… 晚上思墨等了很久,那个人也没回来,外面也不像从前那种熙熙攘攘的声音,有些嘈杂,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思墨自己吃了饭,便回房了,冬日短,且冷,上了床半天也没睡热。 她正在想他今晚还会不会过来,那个人就推开了房门,他一身寒意到她身边,视线落在她身上。 虽然她背着他,但那逼人的眼神,让她不得不转过头来。 “怎么不等我吃饭。”他把手中的油包纸放到一边,“给你买了卤鸭。” 思墨起身,随便编了个理由,“以为你有事,可能很晚才回来。” 他低头扫了她一眼,没说话,径直去了净房。 油包纸包不住鸭子的香味,思墨很久没吃这样的东西了,她抬眼瞧了瞧净房的方向,听到水声,他洗澡都是冲冷水解决的,唯有她洗澡的时候,会烧了热水提给她。 这样冷的天冲冷水,也不知他为什么不会感冒,思墨一边吃鸭子一边想。 还没吃完一只腿,那个人就回来了,坐在榻上擦着头发看她吃鸭子,思墨停下来,“你吃吗?” “不。” 思墨接着吃了两口,毕竟吃人嘴软,她找着话聊:“桌上有饭,你吃了吗?” “没有。” “为什么不吃啊?”肯定已经凉了,她想过要放到锅里温着,可他是囚禁她的人,她没必要这么做,到时候问起来,她只要假装没考虑到就好了。 他没回答,一双漆黑的眸子锁住她。 思墨心虚地低头撕鸭子的肉。 两人习惯性地沉默。 “卢思墨。” 思墨抬头,他还是第一次连名带姓喊她。 “以后你要每天跟我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他看着她冷声道,“像一个女人一样。” 思墨心中一跳,她踌躇了片刻,“我……我不是很明白。” “我们都睡过了,明白?”他起身,把擦头发的头巾放在一边,从她手里把油包纸拿开,逼近她,“今晚,我要让你真正明白。” 思墨下意识抿了抿唇,心头抑制不住地慌张,她知道事情迟早会走到这一步,白天她都想透了的,但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有些怕。 毕竟……他外表再装,骨子也是个杀人狂啊…… 思墨也不敢违背他,虽然她近来胆子肥了不少,试探着也敢不理他,但要她真正拒绝或者反抗,她还是做不到。 “准备洗澡吧,我去给你提热水。”他起身出门,消失的片刻思墨控制不住地发起抖。 泡在水里,思墨给自己想了无数种后果,她怕她下意识的推开拒绝会惹恼他,到时候他会不会一个烦躁就又一刀扎在她喉咙上?又担心她会不会做的时候发出声响,然后他觉得吵,顺手割她脖子。 直到时间已经拖得不能再拖,思墨才回屋,她一直安慰自己,就当是约了个喜欢SM的P友好了…… 那个人坐在床头看书,手中拿着一味药材,在烛光下照着书仔细比对着,暖暖的烛光落在他脸上身上,让人觉得他是个温柔专注的男人。 他从前拔下她指甲的时候,也是这样一种专注的表情,带着诡异的神圣。 余光瞥见她杵在那里,他抬头,收了书和药材放在一边,朝她招了招手。 思墨趿着鞋过去,上了床,乖顺地坐在一边。见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她,不禁有些纳闷,明明她穿越的这个身体也不是什么美人,就是一个路人甲的长相,他那眼神都快让她以为自己是个绝世尤物了。 这人也是饥不择食。 第二十四章还是被他肏了(微H)(故事二:被 思墨等了片刻,见他没动作,心想大概他是想她伺候他吧。于是她慢慢地脱下衣衫,露出月牙白的抹肚,见他仍没什么反应,她认命地把抹肚也脱了,然后慢慢地躺到被子里,那个人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躺下了,也跟着躺下。 等了半晌,也不见他有什么其他动作,转头看他,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肩上,思墨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下意识耸了耸肩。 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肩头,思墨手指情不自禁一跳,他要开始了。 他凑近她的肩头,思墨微微侧身,他立刻贴上她的后背,他没脱裤子,但思墨感觉到他已经有反应了。 他将她半压在身下,手指摩挲她肩背的皮肤,思墨被他灼热的指尖摸出细小的鸡皮疙瘩,感觉他的唇落在上面,柔软温热。 他也不急,慢慢地,耐心地吻她,手伸到她胸口,撩拨她的花蕾。 老手,思墨暗道,她被压着趴在床上,被动地接受这一切,他激起她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让她半边身子都酥麻起来。 她不是个欲望强烈的人,一般的撩拨是不容易让她有想法的,而她虽然不能拒绝他,但谁也管不住她身体上的排斥啊,所以她不反抗,不挣扎,任他弄,反正她再酥麻,那里也不会轻易有感觉。 可是他到底不是个一般的人。 他与她缠在一起将近一个时辰,只是单纯地,轻柔地吻她的背部。 每一处肌肤,他都给予足够的关注,直到都公平地临幸完毕,他才把她翻过来,从脖子开始往下,细细密密地舔吻,思墨觉得自己像是个很好吃的冰淇淋,让他爱不释口。 也不知他是不是这么舔过每个和他做的女人。 杀人狂魔,果然不一样。 直到他慢慢逼近思墨的肚脐,痒痒得她忍不住想躲,她才知道,原来自己肚脐那一圈这么怕痒。 思墨扭着腰躲,他用手轻掐固定住,不让她躲,思墨想把他的头推开,可又不敢真的去推,怕惹恼他,她只得动作幅度更大地扭动,想摆脱他的唇舌。 这种感觉,又痒又酥麻,好难受。 直到他终于完成任务似的都舔吻完了,他才放过她,抬头见她眼眸泛着水花,楚楚地望着他,陆惟生感觉心像是被谁捏了一把。 他捉住她的手,舔舐她的手心,思墨挣扎想抽手,她求饶地看向他,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他倾身吻住了她的眼睛。 思墨下意识闭眼,他的吻落在她眼皮上,他的那里一直抵着她,思墨不禁胡思乱想,这人就这么立了一个多时辰了,算一算差不多快叁个小时了。 烛火突然灭了,想是燃尽了。 黑暗里她感觉他摸索着在脱裤子,她望着黑黢黢的屋顶等着,他的身子压上来,然后他伸手摸了摸她那里,在他手指捅进去的时候,思墨一惊,她居然湿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湿的。 手指很轻松地进去了,他在里面搅了搅,思墨下意识夹紧腿,他力道温柔又不容抗拒地扳开她的腿,然后摸索了一阵,思墨感觉一阵疼,他进来了。 她还是跟这个杀人狂做了。 思墨放空思绪,尽量去想别的事,倒不是痛,这点子痛比起他的那些酷刑,真的不算什么。 她只是觉得这种事,怎么也该和最亲密的人做,就这样跟他做了,心理始终觉得排斥,她又把白天的那套约炮说辞拿来麻痹自己,可他在她身体里的动作还是让她无法不去在意。 没有视力的干扰,感觉甚至更加清晰。他的气息,他的体温,他的坚硬和炽热。 他在她身体里一点点的探入,他紧紧抱着她,鼻息扑在她耳边,他的动作温柔、缓慢,她甚至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在隐忍。 其实你可以不用这样的,我不过是个随你宰杀的人罢了。 他在她里面等了很久,像是在等她适应他。 直到思墨真的觉得没多疼了,肌肉开始下意识的放松,他察觉到了,才开始有节奏的律动。 而思墨在他深深浅浅的碰撞中,居然尝到了一点愉悦的滋味。 是一种思墨从未体验过得,难以言说的愉悦,明明才第一次,明明他是个杀人狂魔…… 他越来越深,越来越快,她之前一直紧紧地闭着嘴,没发出一丝声音,但她实在被他磨得太久,慢慢失去防线后,竟然在他身下溢出几丝低哑的声线。 黑暗里,他发现他每每入到一个特定的位置,她就会露出一种有点痛苦又销魂的表情,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哼哼几声,像只猫。 他就停在那个特定的位置来回研磨,她像是要受不住似的,双腿打着颤,他却感觉她又涌出更多液体,又湿又滑。 “思墨,知道我是谁吗?”他捧住她的脸轻声问道。 思墨的思绪一下清醒过来,她睁大眼睛,看着他黑暗的剪影,“知道。” 感觉她身体不复方才的柔软,他掐住她的腰身在那个敏感的地方使劲,速度很快很急,思墨很快又被那种极致的快乐拉扯沦陷,轻声哼出来。 他动作没停,哑声问她:“我是谁?” 思墨跟着他的动作沉沉浮浮,伸手抓住他的臂膀,就像抓住一块浮木。 他不想放过她,继续问,“思墨,我是谁?是谁在给你这些快乐?” “你、”思墨猛然找回自己,意识到自己正被一个杀人犯,一个虐杀过她的人弄得很快乐,心里很不甘、也很难堪,她声音涩然,有些咬牙切齿:“你是、陆惟生……” 他抱紧她更快地动作,“是我,记住我,思墨。”他吻着她的鬓角,“我喜欢你,你也要喜欢我,把我放进心里,知道吗?” 思墨一个激灵,像是被谁泼了盆冷水一样清醒过来,他刚刚说,说他喜欢她…… 或许可以利用这个,逃出去! 陆惟生感觉她似乎也清醒了几分,将她搂抱起来,扶着她的腰上下,“思墨,喜欢吗?” “嗯。”思墨柔顺地应道。竟然你喜欢我,那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思墨,我会好好爱你,保护你。所以,你的心里要有我。”他的声音温软磁性,带着惑人的味道。 思墨将头搭在他肩上,搂着他的脖子,没说话,但这番动作已经表达了一切。 他顺势吻了吻她的肩头,“还要吗?” 思墨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才能得他心,便没说话。 他让她趴在床上,思墨被夹在他和床褥间,在他激烈的奔驰中又一次沦陷了。 这种直接的、能让人失去理智的快慰淹没了她。 第二十五章温情(故事二:被杀人分尸男主当 她还是第一次,受不住这种狂风暴雨似的欢爱,紧紧揪着被单叫出声,不再是那种轻细的哼叫,而是破碎的、近乎痴迷的呻吟。 他被她的声音刺激到,更加狂热,直到他们都丢失了自己,沉浸在极致的欢愉中,释放灵与肉。 磨了这么许久,思墨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依然被他半压半抱地拢在身下。 思墨轻轻推开他,他立马缠上来,吻了吻她的脖子。 原来他是醒的。 感觉到他那里抵着她,她想起昨晚的事,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他笑出声,“我不是故意的,这个,每天早上都会这样的,我们白天不做,晚上来。” 思墨抿了抿唇,转过脸去,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感情,也怕自己控制不好神色被他察觉出真实的想法,毕竟他真的很聪明,他在这个临街的宅子里杀了那么多人都没有被人发现,而且在外名声极好。 陆惟生从身后搂住她,吻她的肩胛骨,“最近难民越来越多,铺子里事情很多,今晚我可能要晚点回来,不用做我的饭。” 思墨“嗯”了一声,感觉到他起身,拉高被子把她肩头盖住,他轻轻扳过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思墨,我说喜欢你,是真的,你也必须好好地喜欢我,知道吗?” 见思墨有些呆滞,他温柔地哼笑一声,转过身去穿衣服。 如果他没有杀过她,没有对她做过那些残忍的事,那样的温柔笑颜,应该能轻易捕获她的心吧。 可惜,没有如果。 临走时他又道:“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随便吧。“这次,她没拒绝。 “嗯。“ 思墨在院子里晾衣服,听到外面的有人争执,下意识靠近了院墙听,应是妇人吵架,说得很多俚语她不是很懂,往回走时不经意往旁边的二楼望去,冷不防看到陆惟生冷着一张脸站在窗边看她。 就是吃东西突然咬到了砂石一样,思墨打了个颤,背脊发寒,想佯装没看到他,随后又觉得太假,于是她朝他招招手,用手指了指墙外,比划了下,好像在说,谁在外面吵。 陆惟生笑了笑,朝她摆摆手,示意没事,思墨才假装放心地走到院中,继续晒衣服。 他果然在监视她! 思墨背着他晾衣服,心事重重,手上下意识将衣服的每个折角捋直,仔仔细细的样子。 陆惟生望着那一件件在冬日阳光下迎风摇摆的衣服,还有那个穿梭其间忙碌的身影,觉得心里也像是漏进了几缕冬日的阳光。 晚上很晚陆惟生也没回来,之前思墨的便宜娘跟她说,陆惟生生意做得很大,不止这街上的两家药铺,还有城东城南,一些镇上也有,所以思墨不知他到底去了哪。 本来想假装等他让他感动一下,但冬夜实在苦寒,尤其是他居然不给她买冬衣,冷得思墨实在熬不住,钻进被窝,睡了许久也热不起来,她情不自禁地想起陆惟生,他真的很抗冻很暖和。 思墨冷着睡过去,又冷着被咳醒,迷迷糊糊感觉头有点痛,她起身倒了杯水,古代的壶保温效果不好,睡前烧的热水已经凉透了,她喝了一小口,听到门口的动静,转头见陆惟生推开了房门。 他漆黑的眸子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亮了亮,她在等他?走到她跟前,把手中的油纸包递给她,“趁热吃吧。” 思墨嫌弃地避开他的手,“什么东西,好臭!” 陆惟生愣了愣,眼神黯淡下去。 思墨没注意到他的眼神,转身钻进被子,咳嗽了几声才道:“我不想吃,睡了。” “今天比较晚,只有这个还有卖。”陆惟生把臭豆腐扔到屋子外面,往回走时说道。 “嗯。”思墨敷衍地应了声。 陆惟生看着思墨冷漠的背影心口突然涌出一种强烈汹涌的情愫。 为什么他会觉得有点难过? 他要她转过身看到他,他要她的眼睛里有他。 陆惟生坐在桌边良久,他不想对她动粗的,但是他现在很烦躁,他不喜欢她这样。 他起身付诸行动,粗暴地从被子里抓出思墨,直视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里没有他。 “我已经纵容你成这样了吗?”他冷声道。 思墨一惊,下意识看向他。 那一刻,她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他。 陆惟生把她紧紧抱住,“我……”我不想用这样的方式逼迫你的……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他冷道。 思墨惊恐的瞪大眼睛,心中飞速算计,她伸手抚着他的背脊,“你对我这样……细心,我……我喜欢的,我今天只是,不太舒服。”语毕,轻咳了两声。 陆惟生放开她,一手把住她的脉搏,蹙了眉,“你染了风寒。” 思墨做出一副恹恹的样子,将头倚在他肩上,“惟生,我很难受。” 陆惟生听她这样唤他,心跳漏了一拍,他的手指从她手腕间滑向她的手心,“怎么这么冷?” 思墨缩回手,佯作生气,“我都没有冬衣……” 陆惟生不犹好奇道:“不穿冬衣真的会冷吗?” “……” 他从背后搂住她,“我的错,我明天就去给你买。” 思墨嗓子发痒,忍不住又咳了两声。 “我去铺子里给你配点药,你等着。”说完,陆惟生起身,给她掖好被子后出了门。 思墨看着他匆忙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心里有种难言的滋味。 第二十六章轻薄的假象(故事二:被杀人分尸 抓药熬药,直到下半夜,陆惟生把睡着的思墨拍醒,给她喂了药,才上床搂着她睡了,她冰冷的脚贴着他的小腿,总算是暖和了。 吃了药后思墨却睡不着了,她想起自己从前生病的时候,她一个人在出租屋里苦熬,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就找家诊所打吊水,运气好的话就好了,要是不行就得去医院,撑着去挂号缴费,来来去去,真的要去掉半条命。 唯有一次,是念大叁的时候生病了,关系比较好的舍友给她带了药,虽然吃了不怎么有用,但她还是很开心,把吃剩的药好生收捡起来,也不知是为了纪念什么。 她这一辈子,难得有人像陆惟生这样对她温柔过。 思墨忍不住把自己更深地缩进他温暖的怀里,听着他均匀悠长的呼吸。原来有伴侣,是这种感觉。 可为什么,偏偏是陆惟生这个杀人魔? 以后她逃出这里,也找个男人,就像……不不不,她应该找一个和他完全不一样的男人! 也或许,是个像他一样温柔,但肯定,是个从未伤害过她的男人。 黎明来临之前思墨才睡着,她梦到她在她的出租屋里生病了,她梦到自己为了省下打车的费用,坐公交车去医院,却困倦得睡过了站,在终点站下车的时候,公交车站收班了,晚上打车更贵,她在漆黑的公交车站里茫然无措。 后来她是怎么做的? 思墨睁开眼,朦胧里看到他略带担忧的俊美面容,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眼泪落下来。 后来,她在手机上搜到了最近的医院,她在走去那个医院的路上,走进一段陌生的漆黑的小巷,然后,她再没能走完那段路。 她死得时候并没有很恐慌,毕竟,她这一生毫无牵挂,也没什么可留恋的。 她一个人孤独地来到这世上,再一个人孤独地走。 “陆惟生,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杀我呢?如果你从没伤害过我,我们之间没有那些可怕的过往,我与此刻的你相逢,该是多么美好的事。 她哭够了才松开他,转头把脸埋进被子里,他轻轻安抚她,轻吻如雪片落在她身上。 他缠着她,也不管她如何拒绝,温柔坚定地与她缠绕、胶着,坠入爱欲的深渊。 肌肤贴合间交换的温度与气息,无声地抚慰着那些难以愈合的伤痛,意识游走于彼此与自我间,如同光与影的演绎,模糊又清晰。 屋外风雪肆意,她在他温暖的怀里感觉不到丝毫寒凉。 “今天不出去了吗?” “嗯。” “为什么?” “想和你一起呆着。” “……” “铺子的事不管可以吗?” “嗯。” “思墨,饿了吧,我给你弄点吃的。”陆惟生慵懒地支起身子,被子从他身上滑落,露出他满身伤疤,他侧过身去拿衣物,思墨看到他背上一道黑色的瘢痕,显然是当时伤口处理得不好,瘢痕增生得厉害,颜色很深,凸出皮肤表面很高。 她下意识伸手去摸,刚触到,陆惟生条件反射地躲开,警觉地扭头盯着她。 思墨吓了跳,收回指尖急忙解释:“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没事。”陆惟生低声道,然后他快速地套上衣物起身。 思墨也跟着起了,只是衣裳单薄,起了以后着实好冷。她跟着陆惟生去了厨房,陆惟生蹲下身在灶口引火,她拿出些菜,打了水洗,冷水冻得她打颤,突然手里的菜被夺去,他柔声道:“我来吧,你去屋里。” 思墨要争取他的疼惜自然不能就真这么进去了,她转身打了水淘米,又被他接过去,见他面带愠色道,“说了我来了。” 他蹙眉看着她,她故作可怜地低着头看指尖,身形微颤。 陆惟生看着她娇小的身子不受控制地轻颤,低着头,伶仃可怜的模样,无奈一叹,“算了,我们不做了,去外面吃吧。” 只见思墨一愣,用湿漉漉的眼睛惊讶地瞟了他眼,陆惟生把灶膛里的柴弄熄,然后拉起她的手,“走吧,顺便去买两身衣裳。” 思墨乖顺地任他牵着,状似开心地抿了抿嘴,露出淡淡的酒窝,他多瞧了她两眼,“你再笑笑。” 她疑惑地看着他,垂眼咬着下唇,过了片刻,陆惟生以为她不会理他了,却见她又抬眸飞快看了他一眼,轻轻地笑了笑,笑得有些羞涩,那眼中像是对他有着难以启齿的缱绻情意,让陆惟生的心止不住地加快了节奏。 陆惟生当即搂了人在怀里抱了好一会儿,才牵着她冰冰凉的小手进了屋,找了顶帷帽给她,领着她出了门。 踏出大门的那一刻,思墨激动得颤抖了下,陆惟生捏紧了她的手,她心中一凛,警铃大响,假装颤声道:“外面比家里冷好多。” 家,她把这里叫做家。 思墨透过帷帽看到他嘴角突然绽开一个笑容,明媚阳光得让人心动,也不知他为何心情突然就好了。 “想吃什么?”陆惟生顺手掩了大门。 大街喧哗,来来往往人声鼎沸,思墨感觉自己这才是走进了人世,她转着眼珠子到处打量了一番,乖顺道:“不知道。” “那去玉华楼吧。”思墨察觉到陆惟生说话的声线略微上扬,或许他很满意她现在的乖顺。 “嗯。” 两人去了临近的酒楼吃饭,吃过饭陆惟生带思墨去了隔壁的绸缎庄。 绸缎庄独门独院儿,进去就看到一块巨大古朴的怪石,颇有峥嵘之美。 第二十七章争执(故事二:被杀人分尸男主当 进了门,绸缎庄老板迎了过来,客气道:“我道是谁大中午的来,原来是陆老板,稀客稀客!” “裴老板客气了,我表妹难得来我这里住几天,我这个做哥哥的当是要给她买几身衣裳首饰的。” 思墨见陆惟生与人虚与委蛇,感觉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说话腔调、动作姿态、气场都不一样了! 不得不说是很可怕的一个人。 而他仿佛察觉到思墨的眼光,对着思墨微微笑了下。 思墨强自镇定,选了几套衣服就被女伙计引着去了内间试穿。 这是大好的机会! 思墨按下狂跳的心快速换了冬衣,环顾四周,除了进来的那道门,这房间还有个门,应该是通往后院,女伙计在门外侯着,现在是极好的机会,要是错过实在太可惜,只是一想到如果失败了被他抓到,那后果……思墨的身体无意识抖了下! 思墨天人交战片刻,明知现在还没准备好,可想逃离的心情实在太强烈,她颤抖着打开了后门。 小径不知通往哪里,只是瞧着那高高的院墙她一时半会翻不过去,只能沿着这条道跑,绕过墙角,突然一块熟悉的巨大怪石出现在视野里,思墨连忙收住脚并且疯狂往回跑! 这条路居然是绕回前院的!刚刚那一刻,她仿佛都听到了他与那个老板说话的声音!现在无路可走,只能马上回内室,她已经耽误太多时间了。 匆忙间,她不小心与迎面来的一个女孩子撞上了,二人都跌得不轻,思墨心慌意乱连忙起身,匆匆赶回内室,到了门口,见身后那个女孩跟着她跑过来,她心念一动,如果她向这个女孩子求助,成功率有多大? 于是她站在门口没进去,等那个女孩子追上来。女孩一上来就训斥她,“你没长眼睛?就算没长眼也该长嘴吧!道个歉都不会?!” 思墨心慌,怕时间来不及,连忙道:“姑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情况危急,来不及道歉,我现在其实正被人……” 女孩冷笑一声打断她,“你是陆哥哥的表妹吧?情况危急?怎么,我们这儿是虎口还是狼窝?” 思墨的话卡在嗓子,随后一阵后怕,还好,还好她没来得及说出来,如果她真向她求救,成功率大概为零吧…… 她从她眼中看到了女孩特有的妒忌与刻薄。 一阵急促的拍门声传来,随后“嘭”一声巨响,门被踢破了! 思墨知道他来了,但是她怎么才能解释这一切呢!她思维飞速旋转,看着眼前这个女孩,突然灵光一闪,她用女孩这个距离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喜欢我表哥?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就你这个丑样我表哥看都不会看一眼。” 女孩短暂的惊讶过后登时怒火上涌,思墨又赶紧添上一把柴,嘴脸刻薄道:“表哥的温柔只会给我,你这种人也只能暗地里偷偷窥视表哥罢了,指不定还怎么臆想一番呢,可真是恶心!” 听到身后不断逼近的脚步声,思墨心都要跳出来了,终于女孩不负众望地出手了,她狠狠地推了思墨一把,思墨没有反抗,顺势往后踉跄几步,正好被人稳稳接住。 这个人思墨不做他想,她顺势扭身依进他怀里,嘴里还不忘委屈地道歉,“我不是故意撞你的……对不起……” 女孩见到陆惟生,惊讶羞涩中一下子哑巴了,恨急了瞪了眼思墨,看着跟随其后进来的自家老爹,愤恨地跺了跺脚跑开了。 裴老板见此情景,眼珠转了转,和气道,“想是小女与令妹有什么误会,我这边先陪个不是。” 陆惟生连忙摆摆手,“没有,该我致歉才是,刚刚我心急表妹安危,她这人惯是粗心大意的,又是姨母的宝贝眼珠子,我是生怕她折在我手上,这才莽撞了。” 两人你来我往客套了半晌,陆惟生才领着思墨和一大包衣裳回家。 路上思墨被他抓得手腕发疼,她眼眸微垂,细细地回想整个过程,随即狠狠地甩了甩手想挣脱开,甩了两下没甩掉,反而被抓得更紧了。 思墨委屈地哼哼两声,心里下意识地畏惧,但现在不是怕的时候,现在他们正在“谈恋爱”,她的表现如果异于往常反而有益。 她大着胆子用另一只自由的手锤了锤他的胸口,像任何一个撒娇撒泼的姑娘一样,无辜软糯地嗔他,“你弄疼我了!陆惟生你弄疼我了!” 陆惟生果然稍微松了手劲,却还是没放开,声音冷冷的,“先回去。” 思墨心想绝不能回去再说,不然她怕他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就动粗。 于是她声先夺人道,“不!为什么要等到回去?你先跟我解释清楚再说!” 陆惟生眉心紧蹙,寒着声道:“解释?难道不是你给我解释吗?” “我?你在说什么?你和那个老板女儿之间的关系难道你不该给我解释一下吗?”思墨高声道,随即她突然一顿,冷然哼笑一声,“还是说一切都是我想多了,你根本……根本就是把我当泄欲的工具,说什么喜欢我,全都是骗我的!” 陆惟生烦躁地绷紧唇线,“你到底在说什么?”也不等她回答,强行把她拽回了家。 关了院门,陆惟生插好门栓回头,思墨已经掀开了帷帽,闷闷地站在那里,垂着头不知想些什么。 他一走进她,她立马炸毛,抿嘴瞪着他,眼圈发红,像是要哭。 “你把你跟她的关系说清楚!或者,你把你跟我的关系说清楚!”思墨尖声道。 “我和她有什么关系?”陆惟生莫名其妙,他现在想好好让她解释一下为什么在里面那么久,她是不是想跑! “你不承认?那我问你,为什么她一听说我是你那种表妹就跟我翻脸了?上一刻我和她还聊的好好的,她还给我介绍她家有什么漂亮衣服。”思墨瞪着他,心里不断催眠暗示自己,他现在就是她的恋人,她现在就是在吃醋。 许是这个心理暗示真的奏效了,也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她看着他茫然俊美的脸心头突然一跳,情不自禁嘟囔道,“我看她谈起你的时候语气都变了!一开始听说我是你表妹一个劲儿地跟我攀谈,再一听我是你那种表妹,就动手了!你们不是有什么暧昧,她会这样?” 陆惟生微微偏头,她这是在和他闹别扭?她是在变相告诉他,她没有想跑,她只是和人起了争执么,他脑中清明,面上却淡淡的。 思墨见陆惟生点漆般的眸子直直盯着她,像是在审视她,让她生出一种无所遁形之感。 思墨暗自抓紧了脚趾,不敢表现出丝毫破绽,她无视他的目光,气哼一声,转身回屋。 第二十八章和解(故事二:被杀人分尸男主当 陆惟生跟着进了屋,见她在屋子里转悠,找了半天,她讪讪走到他跟前,“针线有吗?” 陆惟生起身找到递给她。 她接过,然后理了理衣裳,像是找到了个点,掐住,用指甲划出一道很深的印记,然后她脱了衣服用针线缝了几针,又穿上。 陆惟生不知道她缝了哪里,不过感觉那臃肿的冬衣一下变得顺眼了许多,似乎是腰身那里瘦了。 然后她又东弄西弄地整了好一会儿,那衣服被她整得越来越合身,越来越好看。 思墨收起了针线,抬起手左右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转身见他在看她,对他笑了笑,“好看吗?” “嗯。” “嗯是什么?好看?不好看?一般般?” “好看。”陆惟生老实答道。 “哼。”思墨撅嘴瞥他一眼,低下头继续改其他衣服。 夜里,陆惟生依旧把她罩在身下,半抱半压,思墨想起自己好像还在和他赌气,挣了挣挪开点,却又被他拖进怀里。 思墨适可而止,望着窗口发呆。 陆惟生垂眼,不知想了些什么,终是妥协的一叹,吻了吻她肩头,“还在生气?“ “没。“ 陆惟生听她声音淡淡的,就像他们开始时的那样,突然有点慌,他搂紧了她,眼珠轻移,想了想道:“我和裴老板的女儿就见过几次,因为年纪大不了她多少,她硬要称我一声哥哥,但其实我都不太记得她长什么样。” 思墨闷闷地“嗯”了一声。 陆惟生摸她肚子上的软肉,“我真没和她怎么,反正很多人都喜欢叫我哥哥,我都习惯了,也没怎么关注,她和你说什么了?那么不开心?” 他这人长相俊美,身材颀长,年纪轻轻就开了那么多药铺,可不是姑娘眼中的金龟婿么。 思墨扭头看了眼陆惟生,果然是很俊俏的一张脸,要是这张脸很丑,他又曾对她对了那么残忍的事,她和他的关系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吧,思及此,思墨又冷笑了声,自己竟是个只看得到表象的俗人,还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 陆惟生抚了抚她的脸,漆黑的眼眸闪着光亮:“笑什么?” 思墨拍开他的手,见他的眉心一蹙,连忙又撒娇似得在他怀里蹭了蹭,伸手搂住他的腰身,指尖不小心抚过他的伤疤,她轻声道:“很痛吧?” 陆惟生任她触碰,头埋在她颈窝,“不。” 指尖沿着他的背脊往上,她试探着用手摸了摸他的头,他抬眼看她,她眼睫微阖,慢慢凑近他的脸,他本能地往后闪,她用手轻轻抵住他的头。 陆惟生疑惑地看她。 吻上他的那刻,思墨觉得自己是疯了。 陆惟生瞪大双眼,那双如夜般漆黑的眸子没有焦距,只是呆愣地任由她温热的唇与他触碰摩挲,感觉她的舌小心翼翼地探入,陆惟生含住她的唇舌,加深这个吻。 思墨。 陆惟生慢慢闭上眼。 思墨,你是我的。 天气越来越冷,他们的感情却不断升温。 终于熬过了最冷的时刻,思墨迫切渴望的春天总算来了,看到院里的桃花打了花苞, 她问陆惟生:“最近是什么节气了?” “雨水吧。”陆惟生从瓷瓶里倒出一粒黑色药丸。 “立春已经过了?”思墨从他手里接过那颗药丸用水服下。 “嗯。”他递给她一颗蜜饯。 思墨含着蜜饯,口齿不清:“时间过得好快啊,我说怎么桃花都打苞了。” 陆惟生见她纤指拂过桃树的枝条,笑道:“喜欢桃花?” “我什么花都喜欢。”思墨觉得口中药味还在,又拿了颗蜜饯送嘴里。 “那等过段时间,我们去密湖玩,那里春天会开很多花。” 思墨垂下眼眸遮住情绪,随口应道:“嗯。” 陆惟生偏头看她,“怎么了?” “没,”思墨摇摇头,“只是在想,这药真有效吗?” “你体质不好,我下药下得轻些。”陆惟生收拾好准备出门。 思墨想起自己月事一直都不准,既是吃了避孕的药,应该不会有问题,便没再说,只叫他回来的时候给自己带零嘴。 等陆惟生走了,思墨坐在榻上认真思考起来,过段时间如果真的能出门,那是再好不过的机会,这些日子她表现得非常好,他对她很信任,他还带她出门买过几次菜。 这次要早做准备才好。 第二十九章出逃(故事二:被杀人分尸男主当 密湖她知道,她之前随母亲去那里游玩过,大概的路径还在她脑海里,而且那里名声在外,花季游人如织,正是大好的时机。 转眼到了春分,正是桃李争妍之际,陆惟生等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带着思墨出了门。 因为行程有段距离,他特意从药铺里牵了马车,两人驾车到了密湖,到处都是人,唯恐思墨遇到熟人,他把马车驾到了密湖深处,与山上森林相接的地方,人倒不是很多。 思墨为了不让他起疑,很是认真的装扮了一番,衣裙繁复走路牵牵绊绊,很不方便。 陆惟生拴了马,捏着她的腰把她抱下来,思墨嗅到他身上熟悉的药香味,微苦带甘,一种不舍的情愫猝然来袭,她居然有点舍不得这种被温柔呵护的日子。 可她又不是斯德哥尔摩患者,怎么会留在一个囚禁她虐杀她的人身边? 漫天桃花的世界里,他温柔炽热的眼神追逐着她的身影,每每回首,总能看到他俊朗柔和的笑颜。 那么纯粹那么真挚,一点也不像一个杀人犯。 1111111 “惟生,我想吃零嘴。”思墨拨开一枝桃花,对陆惟生道,她从很早就习惯叫他给她带零嘴,她喜欢吃零嘴他是清楚的。 “我带了些蜜饯,吃吗?”陆惟生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 “又是蜜饯吗……”思墨微微蹙眉,不过还是乖顺地接过来吃了。 陆惟生看她心不在焉地吃着蜜饯,眼睛紧紧盯着附近一个小童手中的红豆糕,轻笑一声,“那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买红豆糕。” “这里人这么多,待会你找不到我怎么办?”思墨左右看了看,担忧道。 陆惟生从心底溢出笑容,“那我带你去?” “可这裙子太麻烦了,早知道不这样穿了。”思墨懊恼道。 “那……那我先带你回马车那里,你在马车上等我。”陆惟生牵过她的手。 思墨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嗯,那你多买点,给马儿也买点。” “好。”陆惟生宠溺地拉着她往回走。 陆惟生叮嘱了她两句就走了,她静静地坐在马车里,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她还是没动作。 感觉差不多了,思墨轻轻掀开一小角车帘子,左右搜寻,没看到陆惟生。 她换了套衣衫,利落地跳下车,往她记忆中的一个停了很多轿子的地方疾走。 远远望见那群穿着蓝衣的轿夫,思墨跑过去,对其中一队轿夫道:“我要去楠月大街,卢宅。”言罢,急忙钻进轿子。 轿夫喊了个号子抬起轿子,步履稳健地往楠月大街走去。 她心跳如擂,想掀开轿帘看看外面,可又怕冷不防被陆惟生看到,满脑子胡思乱想,害怕得发抖。 熬过那漫长的路程,快到的时候,轿夫提醒思墨,“姑娘,快到了!” 思墨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她连忙道:“我要改道!往前走,去醉月楼!” 轿夫顿了顿,应道:“好嘞。” 思墨掀起一角,看着擦肩而过的近在咫尺的卢家,心中一阵慌乱,她眼珠转动,竟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旁边的一条巷道里! 思墨吓得手一抖,轿帘落下,她连忙捂住自己快跳出胸腔的心脏。 而小巷道里那个身影猛然回头,盯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目光落在那摇摇晃晃的蓝顶小轿上,看着它从眼前滑过,紧握的拳头指节泛白。 思墨在醉月楼里要了间楼层最高的房,透过木窗的缝隙注视着楼下的情况,警觉得像只受惊的兔子。 直到夜深,更夫打更的声音惊醒她,她才摸索着坐到床上,像是突然被人用目光攫住,思墨惊恐四顾,没有人…… 她小心翼翼坐到床上,注意到墙角有个黑影,吓了一跳,微眯双眼去细看,竟是个人抱膝坐在那里! “啊!”思墨大叫一声,本能往后退缩,直到背抵在墙上,退无可退。 陆惟生从手臂里抬起头,静静看着她。 “陆惟生……”她声音里的惊恐暴露无遗。 他缓慢站起身,走近她,颀长的身影笼罩在她身上。 “不,不,啊!”思墨绝望大叫,被他捂住了口,他的力道大得惊人,他看着她的眼神平静无波,一如当初他要杀她的时候。 陆惟生轻轻松松将思墨抱起,一路上他紧紧禁锢着她,让她发不出丝毫声响,思墨惊恐地看着店小二恭敬地为陆惟生开了门,还替他牵来了马车。 第三十章施暴(故事二:被杀人分尸男主当成 直到又被他绑在木床上,他轻轻捏住她的指尖,思墨才恍恍惚惚回过神来。 他平静的脸像个面具,拔下她第一颗指甲的时候没有一丝破裂,见她咬破唇也不吭一声,才慢悠悠地看向她的眼睛。 等五个指头都拔完了,他才轻轻抚过她的脸,温柔得像每一次他与她缠绵的时候一样,“我不想的,思墨,但是,我必须教训你。” 思墨闭了眼不看他,他突然暴怒,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咬牙切齿:“你这个骗子!” 却又猛然停下手,像是风浪归于平静,他静静地看着她,轻轻搓她的脸皮,声音轻柔却淬着寒意:“你这张脸下面还有几层?” “你知道我看着空空的马车是什么感觉吗?”他轻声问她,见她闭目无视他,心中怒火滔天,下一刻猛地掀翻了木床板,将思墨拽到地上,一拳打在思墨脸上,还想再打,却见思墨嘴角溢血,想是承受不住他的拳头,可他实在太恨太气,将拳头打在思墨头顶的地上,一拳一拳,直到发泄完了,才抱起思墨,动作轻柔地替她擦去唇角的血迹。 在她腕上轻轻划开一道红线,血落在地上,滴答、滴答。他静静地搂着她,将头埋在她颈窝。 随着失血过多,思墨有些昏厥,陆惟生慢慢用布条扎紧了伤口替她止血,思墨挣扎着不让,哀求道,“让我死吧……陆、惟生……” “怎么能呢?”他拇指按住她的嘴唇,细细摩挲。 突然思墨痛呼一声,额间渗出密密的冷汗,她牙齿打颤,浑身都在战栗,她的小腹好痛,好痛好痛…… 陆惟生见她面色苍白,手紧紧抓着小腹,他心头一紧,往下看去,她的裤子已经被血染红了! 他立刻脱开她的裤子,翻手把了把她的脉,愣道:“你、你小产了……” 思墨突然想起她从前孤身一人的时候。那时候她漂泊在北方,没有伴侣没有家人,她的梦想就是能有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在她34岁,差一岁变成高龄产妇的时候,她去医院做了人工授精,可是那个孩子没有保住。 那个孩子流逝的时候,那种痛楚,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那是一个生命死去的痛苦。或许,它比她还痛,至少她痛,她还活着。 她意识有些模糊,光影里,她看到他惊恐的脸,他哀求的声音,他求她,不要放弃。 呵呵,我才不会如你愿,我要永永远远离开你! 可当思墨看着太阳一点点升上来的时候,还是不由得感叹,她果然是贱命一条,轻易死不了。 陆惟生坐在一边,一脸疲惫,昨夜他穷尽了他毕生所学,才将她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看着她慢慢合上的眼睛,那一刻,比他母亲将他献祭时还让他恐惧、痛苦。 见她把脸转过来,他扯出个笑容:“想吃什么?“ 思墨垂眼不答。 陆惟生捏了捏她受伤的指头,“为什么要逃?我对你不够好?” 见她忍着疼没吭声,陆惟生加重力道,看她倒抽了口凉气,才松开手,“怀孕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思墨疼得泪眼朦胧,她没有死,她又坠入了他们之间的这个怪圈。 陆惟生抬手拂去她的眼泪,“说话。” 思墨咬了唇,默然片刻,见他又伸手要捏她的伤处,她灵机一动道:“我是……我是想生下这个孩子。” 陆惟生停了手,直视她的眼睛。 思墨也不退让,说谎她已经得心应手,她看了眼他又垂下头,低声道:“你一直让我吃那药不就是怕我怀孕吗……我知道你不想我生孩子,可是这个孩子来都来了,我还是想,将他生下来,所以我才逃……” “你怕我知道了会让你打掉?”陆惟生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难道不会吗?”思墨盯着他的脸。 “会。”陆惟生点点头。 思墨冷笑一声,“虎毒还不食子,你果然是杀人魔!” 陆惟生一愣,她居然说他是杀人魔……不过似乎也没说错,只是没成想她一直这么看他。 他哼笑一声:“那杀人魔的孩子你也敢生?” 思墨语塞,梗着脖子道:“就算是个老头子叫花子,我若是怀了孕,我也会把他生下来!” 陆惟生忍不住狠狠捏了她的指头,听她带着哭腔吸气,松了手,解释道:“我不让你生孩子不是因为我不想要孩子,是因为女人生孩子风险太大了,要是遇到难产或着大出血,没人救得了你!”他不想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孩子就失去她,他一直是这么想的。 思墨闻言一怔,确实像是他会做的事…… 第三十一章表面缠绵(故事二:被杀人分尸男 不过昨天他的暴行,让她怎么也不想再跟他多说。 陆惟生坐到床上跟她求和:“竟然都解释开了,就不要斗气了,”他吻了吻她的脖子,“你不知道我发现你不在了,心里多难受。” “所以你就要这样对我?”思墨讥讽道。 “谁让你从我身边逃走!”陆惟生冷道,“没有下一次了,思墨。”他搂紧她。 他浑身透着肃杀之气,思墨下意识服软了,委屈道:“可是我想要个孩子……”她一直想要个孩子,这话不假。 “不行。生孩子太危险了,我是做药材的,看过太多产妇死亡的案例了。”陆惟生强硬道,“再说你居然为了一个不存在的孩子离开我,那更不能了。”他吻她的鬓角,“思墨,你只能是我的。” 见思墨柔顺下来,他重申道:“思墨,这次因为孩子你受苦了,我也就不再追究了。以后你要是再敢逃离我,后果,你应该知道的。” 思墨强迫自己找回之前的状态,继续和他顶嘴演戏,“你难道没听过,一个女人对男人最大的爱就是,为他生个孩子吗?”见他眼神松动,又道:“一个或者像你或者像我的孩子。” 陆惟生拍拍她脑袋,“别想些有的没的。”他起身整了整衣衫出门,临走时当着她的面把房门落了锁。 思墨垂下眼睫,有些后怕,也多亏了这个孩子,不然她怎么也解释不了,应该会被折磨得很惨吧。可是就算她这样用孩子做借口,他应该也很难再次信任她了,他刚刚虽然没有拆穿她,但表现得非常敷衍,心里指不定又怎么记恨她了。 思墨摸了摸没有指甲的左手,想逃离的心更坚定了。一个上一刻还视你如珍宝的人,下一刻怎么可能那样折磨你呢? 下一次,不成功便成仁吧,她也装够了。 本以为下一次要等很久,没想到桃花一谢机会就来了。 前方战役拖得久,流民不断涌入城里,已然影响了城里的正常秩序,如今流寇趁乱打劫,弄得城里人心惶惶。 陆惟生暂时关了铺子,将药材运到库房封存,买了好些粮食存在家里,这几天都在家里没出门。 陆惟生以前每天出门做生意的时候,就算晚上回来再累,只要她没有来月事,都要雷打不动的跟她爱一回才睡,思墨这次小产坐小月子,可是憋坏了他。 这一个月他上等补药伺候着,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正好这两天关了铺子每日闲来无事,就成天折腾思墨,一天要与她纠缠几个来回。 这日思墨实在不堪其扰,她努力揭开身上的狗皮膏药,恼道:“陆惟生!你就不怕我又怀孕吗?到时候我还是会想生下来,又会逃跑的!” 陆惟生动作一滞,将她推开的那点距离缩短,“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逃这个话题是他们之间的禁忌,思墨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当即软了身子往他怀里钻,嘟嘴道:“但是打身子真的太痛了,惟生……” 陆惟生接受她的示好,顺势揽住她,“不怕,我吃了药。” 思墨下意识立起身子,惊道:“你吃了药?男人也能吃避孕药?” 陆惟生不想再提这个,他轻轻扯开她衣服的带子,“反正不会怀孕了。” 思墨抓住衣领不让他得逞,狐疑道,“你说清楚,我怎么不知道还有男人吃的避孕药?” 他懒懒散散地躺下,浑不在意道:“虎狼之药,再多吃几次,我这辈子也不会让你怀孕了。” 思墨一怔,转眼看他,“你、你是不打算……” 陆惟生合上眼,柔声道,“我心里有数,你若是现在不想,便一起睡会儿吧。” 思墨缩回被子,“你生意做那么大,赚那么多钱,以后留给谁啊?” “养你需要花钱啊。”陆惟生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把她压住,“睡吧。” 思墨撇撇嘴,忍不住反驳:“你没认识我之前生意就做得很大了,你那时候就算好要遇到我了?” 陆惟生闭眼假寐,没理会思墨。 思墨仰脸看着他线条优美的侧颜,伸指沿着那个弧度往下滑,在他下巴上顿了顿,继续往下,落在他喉结上。 还待继续下滑,就被他握住了指尖,他向来清雅的嗓音压得低沉,“你要是精力还好,我们再来?” 思墨低声道:“我不明白。” “你不用明白,反正……”他睁开眼眸,幽幽凝视她,“反正你不明白的太多了,也不差这一个。” 思墨直觉他话中有话,却又品不出其他什么意思,正在思索时突然听他道,“不行,不能放过你,反正药都吃了,我们次数越多,药的收益越高。” 思墨低头瞧着自己这一身青紫有些无奈,这几日他在情事上特别凶狠,大概是对她逃跑的事耿耿于怀,又舍不得再对她施虐,只得用这种法子惩罚她。 她都捱了这么久了,他还不解气!思墨赌气道,“不要。” 陆惟生起身斜倚在靠枕上,以手支头,看她这气鼓鼓的模样勾唇一笑,也不说话,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睇她。 那种被他掌控的感觉如黑云般压迫而来,思墨头皮一紧,按以往她早就服软了,可最近不知怎么的,就喜欢和他抬杠,俨然把挑战他底线当成了种乐趣。 按说她这么作,迟早要踩雷,可他居然意外地很纵容她,除了没有自由,他似乎已经给了她一切。 第三十二章被他带着避难去了(故事二:被杀 思墨此刻摸不清他的状态,不敢再挑衅他,只讪讪地用手指卷着发尾,余光瞟见他拿了药材书看,她也连忙拿了她的话本子来看,两人都不说话,各自看各自的书。 看了半晌,思墨见陆惟生下床拿了个算盘和账本来,噼噼啪啪地算起帐来。 思墨凑过去,见他果然在算账,便好奇道:“陆惟生,你有多少钱啊?” 陆惟生挑眉看她,又埋头继续算,边算边道:“总能养活你。” 思墨见账本上数额不小,心道他这么有钱怎么也不请些奴仆,又想到他从前杀人成性,应是怕人知晓。 陆惟生见她看得津津有味,促狭道:“想帮我算账?” 思墨得意一笑,从他手中夺过账册,“这有何难?” 她也不拿算盘,将笔接过,翻了张白纸扯下来做草稿纸,数目小的心算,数目大的打打草稿,比他算得快了许多。 陆惟生惊道:“你倒是有些能耐。” 思墨第一次有了现代人的优越感,正有些得意,冷不防听他问道,“我的那些事,都是你猜的?” 他问得突然,思墨一时也想不出好的借口,只好点了点头。 “那你可真是厉害。”陆惟生垂眼看着她用罗马数字打的草稿。 思墨抿了抿唇,听出他的话一语双关,不知怎么接话,正待她以为他又要问这数字的事,却见他接过了她手中的笔,翻了页新的账单,在她打的草稿的旁边像她一样用罗马数字列出了算式,等算出了答案,他抬眸问她:“是这样的吗?” 思墨掩住眸中惊诧,点了点头,还不忘赞道:“惟生果然好聪明。” 陆惟生笑笑,“你这个符号就是对应的数字,就几个数,记下来就可以用,有什么好聪明的,倒是你,你怎么想出这种方法的,算得挺快。” “我、我也是跟别人学的。”思墨随口道。 陆惟生点点头,不再继续追问,用从她那儿学来的方法继续算他的账。 思墨暗吁口气,她生怕他继续追问,可他这般点到即止更让她疑窦丛生,她总觉得他好像察觉到什么了,但是他又怎么可能察觉到她灵魂穿越这种事呢! 思墨很想不动声色地探探他到底知道多少,但又怕弄巧成拙,到时候反而提示了他,岂不更糟。 有时候我们会觉得一些人聪明,因为我们明白他要得出这个正确的结论需要经过多么复杂的算法,而有的时候我们觉得一些人聪明,是因为我们根本不知道他在不知道前提条件下是如何得出正解的!陆惟生对她来说就是后者,她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如此又过了几日,城里的情况越来越糟。前方战事吃紧,皇家军队节节败退,大量百姓流离失所,流寇趁乱摸鱼,越发猖獗,有几家富户接连遭了毒手,陆惟生在城里颇有名气,算一算怕是下一波洗劫就要拿他开刀了。 夜里,陆惟生简单收拾了些细软,带着思墨骑马从后门走了。他的庄子多,打算去一个偏僻的庄子避一避风头,等朝廷镇压过后再回来。 此刻,思墨一个劲地往陆惟生怀里钻,春寒料峭,夜里也不含糊,冷得思墨直骂娘,陆惟生倒是很享受她依赖他的时刻,骑马奔驰一点减速的打算都没。 天光微亮的时候,二人行至一处林间,四周静谧无声,陆惟生把冻僵的思墨抱下来,生了火让她烤着,见她神情疲惫,轻声道:“睡一会儿吧,我守着。”言罢展开毯子将她裹住,让她枕着自己的腿休息。 而他则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思墨累得很,枕着他的腿就昏昏沉沉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朦朦胧胧听到“咝咝”的声音,睡梦中的她猛地一个激灵,一睁眼,瞬间头皮发麻,她周围居然有几条黑白相间的银环蛇! 银环蛇有剧毒,被咬上一口就完了……思墨扫了几眼四周,陆惟生不知去了哪里,只有几条蛇在她身边游走,隔她很近,懒懒散散的模样,不像是要攻击她,思墨突然想起陆惟生会控蛇这事,不会是陆惟生放在这儿监视她的吧…… 思墨起身试着朝前走了一步,蛇立刻立起来,咝咝朝她吐信,思墨连忙把脚缩回去,那些蛇也后退些,俯下身子贴地,看起来似乎放松了些。 这个该死的陆惟生! 他居然用蛇监视她! 第三十三章矛盾(故事二:被杀人分尸男主当 思墨恨恨地跺脚,无计可施地蹲在原地,大概过了十多分钟,远远看见陆惟生疾步而来,他身上沾满血迹,手上还在滴血,她知道他轻易不会离开她,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不让他离开的事。 他见她安然无恙,轻舒口气,走近了见她蹙眉看他的手,他心口微暖,冲她粲然一笑,“别担心,这不是我的血。” 却见思墨一愣,片刻后幽幽问道:“你又杀人了?” 陆惟生表情一凝,随后轻声应了一声,他尽量放柔声音不想吓到她,“是几个坏人,见我们两人少又带了不少粮食,想打我们主意。” 思墨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面,“他们……都死了?你怎么做到的?” 陆惟生垂目遮住眼中神色,思墨看着脚边的蛇,问道:“你指使这些蛇监……保护我的吗?” “嗯。” 他瘦削的身影沾满血色,低着头样子竟有些落寞,思墨心中不由一阵内疚,她想讨好下他,可脚边有蛇也不敢乱动,她柔声道:“很危险吧,你有受伤吗?” 见陆惟生愣在原地没动,气氛有些沉闷,她刚刚说漏嘴了,暴露了内心的想法。他不是想监视她,他只是想保护她……她其实……都知道。 “陆惟生,你过来抱抱我好吗?”思墨轻声哀求,“惟生……” 陆惟生抬起头,露出他惯有的温柔自信的笑容,好像刚刚那个失落的人不是他似的。他慢慢走过来,蛇散开,流连在他脚旁,他展臂拥住她,下巴抵着她额头。 思墨闭上眼,他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带着铁锈般涩然的血腥味,却是她熟悉的味道。 这种无与伦比的安全感,她只从陆惟生这里获得过。 “惟生……”思墨道,“惟生,你不要再杀人了,我们逃得远远的,再不要遇到这些坏人,好不好?” 陆惟生垂眸睇她,她迎向他的目光,那一刻,第一次,陆惟生感受到了她的情意,依恋缱绻,像强韧的丝线把他硬生生绞成了绕指柔,他喉头颤动,压抑着心绪轻声回应她,“好。” 思墨在陆惟生身上赖了好一会儿才和他分开,看他从褡裢里拿出布条和水,还扔了几块肉给身边的蛇。 思墨忍不住好奇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话没头没尾,陆惟生却知道她问的什么,他仰头喝了口凉水,“我也不知道。”见思墨仍等着他的解释,他回忆了一番,“就是有一次看到一条蛇,突然心念一动,觉得自己和它好像有某种联系,然后试着用意志操控了一下。” 见思墨长大的嘴塞得下一个鸡蛋,他敛笑一声,不再多言。 他祖上供奉蛇神,祖祖辈辈,一直延续到他这一代,虽然他从没见过蛇神显灵,但或许是被母亲强行献上了许多祭品,竟让那蛇真的与他有了些联系。只是操控蛇对精神力的消耗十分巨大,他一般不用,刚刚也是不想在她面前杀人,才不得已而为之。 他将手上的血擦净了,从包袱里拿出一件干净的衣裳换上,牵了马过来,“走吧,这里不太平,不宜久留。” “刚刚那些人,有很多吗?”思墨掸了掸衣角的灰起身。 “不知道,没细数。”陆惟生利落地翻身上马,朝她伸出手。 思墨把手递给他,借力一蹬,被他抱在胸前,她其实很想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对多的,但是想到他能驭蛇,毒蛇杀人也是片刻功夫,如此,思墨心里更忧了,那岂不是只要有蛇,她就永远跑不了…… 永远在他们之间的这个怪圈里做着无谓的挣扎。 她懒散地偎进陆惟生怀里,陆惟生放缓了速度,空出只手抱住她。 若是逃跑无望,就要和他绑在一起过一辈子……其实他对她,真的很好。或许,她应该放过自己,就算成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患者又如何呢?他对她的爱与关怀,不正是她从前无比渴望的吗? 放过自己,接受他,他们说不定也可以…… 思墨努力说服自己放弃挣扎,可他对她做过的那些事历历在目,即使重活一世也模糊不了分毫! 那些骇人的疼痛与恐惧如跗骨之蛆,如何能轻易忘怀?她本以为自己是个健忘的人,可那些被硬生生剥离的指甲,那双被敲得粉碎的腿,那把尖刀刺入咽喉的绝望,每每稍微触及便令她毛骨悚然! 是他!是他杀了她!纵使他此刻对她多么温柔也抹杀不了这些罪孽!她逃离他是天经地义!谁想会和杀人魔一起! 第三十四章逃难(故事二:被杀人分尸男主当 思墨心头愤恨,身体也下意识有些僵直,陆惟生敏锐地察觉到了,正觉得奇怪,突然看到前面有人影,他勒住马,正打算掉头,却被思墨猛地抓住了手,听她道:“前面好像是一大家子。” 陆惟生认真细看,果然是有些老弱妇孺,衣着不俗,身边还有些壮实的男人,想是富贵人家集体转移,还带了护卫。 思墨还拉着他的手,“看样子不像是坏人,我们与他们结伴同行怎么样?我们两个人,我总觉得怕怕的。” 陆惟生摇头,“不,他们这么多人,速度必然要慢些,还不如我们两人轻装来得快。” “可是不安全啊,万一又像刚刚一样碰到流寇怎么办?”思墨担忧道。 “我可以处理,没有不安全。”他反手握住她的手,“相信我。” 思墨斜眼睇他,抿嘴轻笑,“我一直相信你。” 二人耽搁的时刻,那边的护卫已经发现了他们,并朝他们走来,一个衣着端庄的老者随后起身,对他们遥遥喊了道:“二位若是去青阳县,可愿与我等同行呢?” 陆惟生扬声道:“多谢老丈相邀,我们急着赶路,先行一步了。” 老者见他拒绝,也不多劝,回身坐下了。 陆惟生带着思墨继续前行,直至天黑,到了个小村庄里,村人已经逃离了,整个村子空荡荡的,有些阴森。 陆惟生找了间干净点的,去井里打了些水,思墨就着冷水梳洗了一番,见陆惟生熟练地生火烤肉,问道:“你怎么这么熟练?” 陆惟生手上动作不停,回道:“不知道,从前也没做过,但做起来倒是不手生。” 思墨奇怪地看他一眼,“你可真神奇。” 陆惟生似想到了什么,他手一顿,抬头看她,见思墨以手为梳在那里理头发,便就着火光饶有兴趣地观察她。 “看什么看?”她偏过脸去。 “思墨,你有没有,有时候会突然想起些什么?” “什么?” “就像有些画面或者场景会突然出现在你脑海,好像你从前经历过一样。”陆惟生把肉翻了一面。 思墨蹙眉思忖,他说的是第六感?“没有,你是看到了什么画面?或场景?” “嗯。”陆惟生看着火焰贪婪地舔着串在棍子上的肉块。 思墨转脸看他,等着下文。 “我看到我和你在一个山上。”他的目光从火焰移到她脸上,“在一堆火前,你用木棒在地上写字。”顿了顿他又道:“你教我识字,教我烤肉。” 思墨笑道,“怕不是你做的梦?” 见她笑,陆惟生也笑起来,火焰落进他的眼睛,让那双眼睛亮亮的,他点头附和她,“大概是吧。” 他一边低头捯饬烤肉,一边回想近日来横空出现在脑海中的那些场景,嘴角不禁带了弧度。 思墨,你与我,从来都不是巧合。 他转着肉块,见肉差不多了,吹了吹,扯了最好的部位递给她,思墨用两指捏住,一小口一小口吃起来,吃得红润的唇上都是油,陆惟生凑过去伸舌舔了舔她嘴角,见她呆住,他顺势抱住她,想在这里以天地为被和她滚一圈。 思墨生怕肉沾了灰,忍着烫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得像只颊囊塞满了食物的小松鼠。 陆惟生觉得有趣,伸手去捏,突然听到不远处有车辙马蹄声,他抱着她站起来,见一行人停在了对面的屋舍门前,打眼看去,好巧不巧,正是之前遇到的那一大家子。 那一家子下了马车,就在对面的屋舍里安顿下来,思墨挑眉看陆惟生,仿佛在说,你看人家脚程不慢,这不赶上他们了。 陆惟生不置可否地笑笑,将她揽了往里走,两人刚进屋说了会话,正准备收拾收拾睡觉,突然听外面一阵喧哗,二人一顿,猛地听到几声尖叫撕裂了这荒村寂静的夜,陆惟生警醒地调头,沉声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看看。” 思墨赶紧点点头。 陆惟生出去的时候又回头叮嘱了她一声“别出来”才离。 思墨听着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嘈杂,心里有些慌,难道又遇上了流寇?一天之内遇到两波也是没谁了! 之前听说前方兵败,按理说败退的军队应该会经过这里,要是有军队经过的路线都这么混乱,那其他地方岂不是更乱! 不过片刻就见陆惟生折返回来,利落地收拾起东西拉着思墨出门,正待取马,突然几个人骑着马冲过来,陆惟生连忙把思墨挡在身后,匆忙间思墨瞥见那些人身上的衣服,着装统一,瞧着竟有点像军队的人! 兵痞!思墨心头一跳。 “这里还有个女人!”有人叫道。 马上又有人骑马过来,依旧是那种穿着,只是这人看起来气势更强,他扬声命令:“男人杀了,把这个和刚刚抓到的女人放一起。” “是!”几个人兴奋地应和道。 泛着银光的刀口胁迫陆惟生放开思墨,几个男人推推搡搡的把她往前驱赶,回头看了眼陆惟生,他被两个兵痞挟持着,他的目光锁在她身上,点漆的眸子深沉如夜,看不出情绪。 第三十五章险象环生(故事二:被杀人分尸男 兵痞押解着思墨,趁机摸了一把她的屁股,思墨惊得回头,见那脏兮兮的兵痞目光淫邪的在她身上流连,那兵痞脸上有很多暗红的斑痘,恶心得思墨头皮发麻,她目光下意识去寻陆惟生,天光幽暗,看不太清他的面目,只依稀见他嘴唇微微启合,思墨却在那一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他说,别怕。 百般滋味涌出,在心口流转。 她那么害怕、畏惧、想逃离的人,却能用一句唇语给她这样深沉的安全感。 她也好,他也罢,有时候想想,可真是个笑话。 思墨被押到一个破屋子里,进去后发现里面全是女流,瞥了一眼,妇人少女都有,一堆人挤得紧紧的,想来是之前对面那家人的女眷。 思墨独自坐在一个角落,听着外面的声响有些怕,脑子却闪过陆惟生的脸,她不可遏制地想起他,想他的种种。可她现在的处境,不就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对方是陆惟生还是这些兵痞有什么区别呢?对她而言,不都是身陷囹圄? 思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军中常年缺女人,他们留下女流不就是为了那种事吗,可一想到刚刚那兵痞的模样,思墨瞬间激起一身鸡皮疙瘩,让她被那些人上,还不如让她死在陆惟生手里。 可笑,都是杀人,都是和她做那种事,就因为陆惟生长得俊美,就变得可以接受?这般想些,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她要逃!都是死过两次的人了,而今第叁次难道是要被人轮奸而死?那她……宁愿被陆惟生弄死。 索性都是死,二者相权取其轻。 思墨起身,她从破屋的窗户往外看,兵痞们叁叁两两在外面安营扎寨,她回头看了眼那群女人,“你们逃吗?” 女人们抽抽噎噎地看着她,其中一个妇人道:“外面都是兵痞,出去会被杀吧?” “既然你们不走,那我先走了。”反正这些人怎么样跟她也没什么关系,她去赴死,总不能怂恿别人也去。 她往窗外探看,看到陆惟生被带到一个茅草屋后,她垂眸默了一默,随后双手一撑,从窗户翻出去。 一落到地上,就惊动了门口守着的兵痞,她拔腿就跑,直直地冲向陆惟生消失的地方。 兵痞紧追其后,思墨竭尽全力,却还是在靠近茅屋的时候被追来的兵痞逮住了,她回身一脚揣在那兵痞裆部,兵痞吃痛之下松了手,思墨连忙跑向茅草屋后,不想一脚踩到地上竟是异样的松软,像是雨后被水渗透的泥土。 只是不是雨。 尸横遍地,血染红了墙地,满目猩红里那个颀长的身影回过身,他眼神尚淬冰带霜,在触及她时消融,陆惟生几步迎上来,见她怔愣,生硬地解释:“不是我杀的,是他们杀了那家人,我只是杀了他们两个而已。” 思墨一头扎进他怀里,“惟生救我!” 话音未落就见那兵痞追来,陆惟生一手把思墨带到身后,大手顺势遮住她眼睛,“很快。” 思墨并没感觉到陆惟生有什么其他动作,下一刻就听到人身倒地的闷响。 陆惟生放下遮她眼的手,拉住她,“走。” 外面突然嘈杂起来,有密集的马蹄声,陆惟生拉着思墨躲在草垛后,见从村口处又来了一小支军队,那些兵痞见了,吓得四散开去,慌不择路。 新来的军队指挥有序,为首的领队人高声道:“临阵脱逃者,杀无赦!”一声令下,身后的人便拔出武器,开始了一场屠杀。 屠杀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砍,陆惟生见有骑兵冲过来,拉着思墨险险躲过,那骑兵骑术极好,一击不中瞬间掉转马头,挥着长枪再次迎面刺来。陆惟生带着一个人不甚灵巧,思墨俨然已成累赘,可他仍死死地牵着她的手带她逃。 这一刺直击他胸口,他反应极快,这一击绝伤不到他,可他若是躲开,身后的思墨就会成为目标,一个受伤的他或思墨带着对方,哪个成功脱逃的机会大,权衡一番,便有了计较。 他微微避开,银枪擦过他的肋骨刺入思墨的锁骨下方,被他肋骨摩擦过后枪的力道小了不少,他伤得不重,她也没有受到致命伤。 思墨却在他侧身避开的时候再次与死亡交会。 原以为他会护着自己,不曾想竟是自己想多了。 陆惟生趁骑兵武器尚未收回,猛地抬手,从他袖中窜出一条黑白相间的银环蛇,弹跳而起,一口咬在骑兵脸上。 蛇弹出来惊了马,那马儿原地立起,陆惟生抱着思墨就地一滚,躲过马蹄。 思墨的伤口血如泉涌,陆惟生连忙用衣物进行按压,不忘安抚道:“别怕,没事的,不是致命伤。” 他扶着思墨坐起,怎料刚刚的骑兵出事后引来更多骑兵的注意,有几个骑兵策马过来,陆惟生一把提起思墨,“思墨跑!快!” 思墨被他提起,见骑兵骑马过来,吓得没了主意,陆惟生推了她一把,“走!”连忙转身拦住骑兵,与其周旋。 思墨捂着伤口勉力支撑,却因失血过多有些晕眩,又软软委顿在地。 陆惟生余光瞥见思墨竟没走,又见另一个骑兵骑马朝她踏去,那一刻理智算计荡然无存,他脑子发晕,一心只想保护她。 等他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以一种最愚蠢的方式来保护她。 马蹄轻易地踏断了他的脊椎,他听到自己骨头爆裂粉碎的声音,他身下的女人安然地闭着眼睛,火把黄昏的光下,她眉目微蹙,似有些痛苦。 骑兵们见这对男女没了动静,用长枪从男人身上刺了一刀,贯穿了他身下的女人,抽回枪时将男人从女人身上带了下来,见两人果真没了反应,才策马离开。 第三十六章前世今生(故事二:被杀人分尸男 这一刺从陆惟生胸口斜刺入思墨的手臂,骑兵已经开始整队离去,若是她不在这个倒霉的时刻醒来,她应是能活下去的,陆惟生昏昏沉沉地想。 只是这乱世之中,没有他,也不知她能不能过得安好。 陆惟生呼吸越来越困难,他头晕目眩,眼前开始出现幻觉。 他看见岭南潮湿的山林里,思墨赤足而来,涉水的小腿上沾了水蛭,被吓得哭哭啼啼。而他也不在是现在的模样,他还是一个小少年,皮肤微微泛着蓝色,他坐在树杈上看着思墨,他身旁的树枝上挂满了各种蛇,那些蛇喜欢和他亲近,他却不喜欢,把一条缠在他手臂上的蛇拉开,顺手一扔,正巧落在思墨的身上,吓得思墨尖叫得惊飞了整个林子的鸟。 下一刻他又坐的溪边的大石头上,看到思墨冲他笑,她温声询问:“你一个人住在这山里吗?你父母呢?你叫什么名字?” 场景变换如走马灯,她的声音传入他脑海。 “我叫李安儿,我迷路了,你呢?你是谁?” “你不会说话吗?我教你吧!” “你是这蛇山里的祭祀吗?” “你皮肤是蓝色,是因为中了蛇蛊?” “那我给你起个名字,唔……叫……叫小惟吧!” “我喜欢这里,是因为有你啊!” “我也喜欢你。” “我不走,我就留在这儿和你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 “叁生石碎片?那是什么?” “不是我把人引进来的……” “你快跑,他们会伤害你的。” “蛇王蛊是什么?” “我只是……想保护你……” “货郎,我挺喜欢你这人的,你要不要和我做笔交易,我做东西,你拿去卖,咱们四六分成?” “我虽是农家女,可是我会做很多小玩意儿,保准你不亏。” “喜欢就是喜欢,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那就竹林见吧。” “你不要杀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杀了我吧,太痛了……” “你被谁虐待过吗?” “被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施暴,很痛苦吧?” “嗯是什么?好看?不好看?一般般?” “惟生,你不要再杀人了,我们逃得远远的,再不要遇到这些坏人,好不好?” 陆惟生眼神渐渐涣散,这些是什么,是幻觉吗?是梦吗? 他转眼看思墨,她幽幽转醒,见他倒在地上,有一瞬的怔愣,随即她勉力坐起,“陆惟生……” 陆惟生朝她极缓慢地眨了下眼,他连呼吸都困难,说话更谈不上了。 思墨看着血泊里的他,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现在,她大概自由了。 她从前想自由,可是她从没想过要他死,纵使他曾经让她死。 思墨呆呆看着荒芜肃杀的村庄,夜里的水雾开始散去,黎明要来了。 黎明的荒村寂静,连鸟兽之声都无。 “我要走了。”沉默良久,思墨慢慢站起身,她看着他,眼神冰冷,“我不会给你殓尸。” 她慢慢挪动着往前走,他杀过她,虐待过她,在她以为被他爱着保护着的时候还是舍弃了她,她不欠他的。 陆惟生转动眼珠看着她模糊在朝阳中的身影,心脏犹如被车轮倾轧,钝器研磨。 远处一阵喧哗,竟是几个骑兵!思墨不知他们怎会又出现,只能艰难地往旁边的屋子挪,可哪儿抵得过马儿的速度。 几个骑兵团团围住她,“哟,居然还有只漏网之鱼。” “还是个娘儿们!” “反正队长不在,不如我们……” “嘿嘿,你小子,净想这事儿!” “给大哥先,大哥先!” 思墨被兵痞轮的时候,脑子是空白的,空白的脑海里突兀地出现了一双眼睛,漆黑的眸子,照不进一丝光亮。 等她从那双眼睛的漩涡里爬出来的时候,刚刚还在她身上动的男人已经死透了,她转脸看到他,他浑身是血,身后是一条拖行的血迹,他手边绕着几条蛇,丝丝地吐信。他撑起身子靠坐在枯树干上,看着她,又像是透过她什么都没看。 那双漆黑的眸子,照不进一丝光亮,此刻却落入初生的朝阳,像是终于被点亮,散发着令人心醉的神采。 张越跟着父母从城里避难,途径一小村庄,看到一个裸体的女人抱着具男人的尸体笑了哭,哭了笑,哭哭笑笑,状若疯癫,而他们身边,围绕着好多黑白相间的蛇,因为情景太过惊悚,让幼小的他记了一辈子。 后来乱世过去,他携子回故土,又途径那个小村庄,坐在村口喝茶的时候听人们说起这村里的一个老妇人,说是喜欢自拔指甲供奉蛇,只祈望能与夫君再见一面,说得玄乎,也不知是真是假,只是他突然想起儿时看到的那一幕,也不知是不是那个女人。 每当旭日初升的时候,她就会想起他,那双漆黑的眸子里落入争斗的火焰,熠熠生辉。 她从前总想逃离他,可她终究逃不了他。 她说不会给他敛尸,却守着他的坟茔过了六十年,连死,也死在他坟头。 她恨他虐待她,却在他死后自己拔下了指甲祭奠他。 她怨他让她沦陷在他的细心呵护里,却在生死关头置她于不顾,这些年她把那天的情形反复掰碎了回想,终是明白,他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让她活下去罢了。 她不知道他如何在濒死的状态下挪动过来救她的,也不知道他看到她被轮奸的时候心里怎么想,她只知道,他死的时候,肯定很恨她。 因为她欺骗了他。 她是个骗子,一切温柔讨好,不过是想逃离他,想活下去,想自由。 而今她终于逃离他,终于活下去,终于自由。 却觉得心口缺掉了一大块,有什么东西跟着他一同死去了。 为什么她会这般的痛苦,以至于唯有拔下指甲时,那种熟悉窒息的痛,好似弥补,好似还债。 她终于承认,她还是被他所困。从前是身,如今是心。 陆惟生……其实……我好想你。 这世间所获的温情和爱,皆源自你。 如果,能再一次和你相遇,我一定…… 第三十七章再一次(被杀人分尸男主当成同类 思墨从混沌中醒来,入眼是雪白的吊顶,嵌入其中的灯管闪了闪,晃了眼睛。 “醒了!受害人醒了。”护士拉开帘子对守候的刑警道。 穿警服的警察连忙凑上前来,“卢小姐,你感觉怎么样?” 思墨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她在做梦吗? “卢小姐,你好,我是江安区公安局的警察,我叫汪涛,你前天夜里被人袭击了,现在在好点了吗?”叫汪涛的警察例行公事地对思墨做了个自我介绍,见她先是一脸茫然,随后陷入巨大的震惊惊恐中,连忙拍拍她的肩安抚道:“没事了卢小姐,都过去了,凶手已经被我们控制了,但是当场没有留下什么物证,也没有被监控拍到,我们需要你指认凶手,将他绳之以法!” 思墨从震惊中缓过来,眼泪无声地落在白色的被盖上,她回来了…… 在那些异国时空几十年,穿越了两次,她居然回来了…… 汪涛见思墨神情恍惚,看了眼护士,护士适时地把帘子拉上,跟着汪涛退了出去。 护士对汪涛道:“她刚醒,需要点时间恢复。” “嗯,毕竟遭遇了那样的事情,”汪涛点头认同,又道:“护士小姐,如果受害人有什么新情况,请及时给我们联系。”汪涛看了眼阻隔视线的帘子,对护士道。 护士点点头,汪涛给她道了个别,“谢谢了,那我就先走了。” 见警察走远,护士随即进房间给思墨换点滴。 思墨仍然神在在的,护士把她的床头调高了些,让她坐起来。 思墨才终于从神思里游出,目光呆滞地看着窗外,树枝光秃秃的,是她最不喜欢的冬天。 “你躺了这么久,坐一会儿会舒服些,要是你觉得精神还可以,就叫我,我扶你下床走走,你刚做了手术,怕肠道粘连。”护士一边把思墨调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一边叮嘱道。 思墨把眼珠从树枝移到她脸上,半晌,扯了嘴角露出个艰难的笑容:“好,谢谢你了。” 护士走后,思墨的眼神又变得空洞。 她好不容易捱过了那么漫长的岁月,如今又要从头开始? 为什么要捉弄她? 思墨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又睡过去。 两个星期后,思墨出了院,时隔太久,她竟然记不得自己租住的房子是在哪,正当她迷茫之际,汪涛从车里探出头来:“卢小姐,我送你一程?” 思墨摇摇头,“我暂时没有去的地方。” 汪涛从车上跳下来,对她笑道:“卢小姐,今天我来,其实是想再征求一下你的意思,你……真的要放弃指认凶手吗?”他不放过思墨的任何一丝表情,眼神里透着深沉的探究。 “嗯。”思墨淡淡道,她目光迎向汪涛,打断他的探视,“没有其他什么原因,真的是懒得去做而已。” 汪涛被这受害人给逗乐了,据他掌握的信息,这受害人与凶手确实没有什么联系,凶手是典型的无差别攻击,换句话说,就是思墨恰好是那个倒霉蛋而已。 只是这卢小姐被人莫名其妙捅了一刀,还差点丢了性命,居然因为嫌麻烦而不去指认凶手,这事还是他从警生涯里头一次遇到。 汪涛打算做最后的劝说,“卢小姐,今天你不去指认凶手,我们证据不充分,对他的判刑可能非常轻,一个敢杀人的人,你真的打算就这么放过他吗?他或许就抱着侥幸心理,再去杀人也未尝不可。” 他看着思墨,义正言辞道:“卢小姐,我希望你认真考虑,杀人者终究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思墨垂眸愣了片刻,叹了口气,“好吧,我随你去。” 汪涛又惊又喜,生怕她反悔,连忙引着她上了车,将人带回了警局。 思墨被带到一个房间问了几个问题,随后又被带到一个隔离间里,隔着玻璃,她看到他从那长长的幽深的巷道走来,每一步像是踏在她心上。 是漫长的执念导致的幻觉? 不,真的是他。 即使他剪了短发,戴着眼镜,可他的身形,走路的姿态,那种独特的气质,已经深刻地烙印在她心里,再难忘怀。 眼泪抑制不住地落下,砸在她手背上,陆惟生,我们,又见面了。 汪涛拍拍思墨的肩膀安慰道,“别怕,都过去了,你现在很安全。” 陆惟生被带到她对面的玻璃后坐下,他神色清冷地半垂着眼,没看她。 “卢小姐,是不是他对你行凶的?”汪涛开始发问。 “不。不是他。”思墨肯定道,她注视着陆惟生,嘴角带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在场的办案民警都愣了一愣,汪涛连忙调整情绪,又道:“是他拿刀刺伤你的,是吗?” 思墨摇摇头,“不是。” 一个女警上前拍了拍思墨的背脊,温声道:“不用担心会被报复,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你只需要指认凶手就行了,剩下的交给我们。”她递了个安抚性的眼神给思墨,轻声道:“是他伤害你的,对不对?我们有证据表明他就是凶手,只需要你点头指认一下就行。” 思墨垂了眼,轻声却又坚定道:“不是他。” 汪涛有些忍不住,“那你刚刚看到他为什么哭?是不是看到他联想到了什么不好的记忆?” “没有,我哭是因为我个人原因。”思墨清冷的眸子看向汪涛。那一瞬,汪涛竟觉得这个女人和那个凶手的气质有点类似。 接下来陆惟生被带走,从头到尾,他都没看思墨一眼。 思墨被专攻劝说的民警单独带到一个房间进行谈话,可是不管民警怎么诱导,她都无动于衷。 临近夜晚的时候,思墨终于得以脱身。 她就在警察局旁边的酒店住下,从叁楼酒店房间的窗口看得到警察局的大门。 第三十八章思墨思墨,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她就在警察局旁边的酒店住下,从叁楼酒店房间的窗口看得到警察局的大门。 如此过了两天,期间汪涛又联系了思墨几次,她依旧是那个不变的答案。 在第叁天的时候,因为证据不足,陆惟生被无罪释放。 他从警局门口踏出的那一刻,思墨就看到他了。 陆惟生出警局后打了个车,在一个高档小区下车,眼神冷冷地瞥了眼紧跟其后从另一辆出租车上下来的思墨。 陆惟生走路快,腿又长,思墨跟不上,只得跑起来。 走到一个独栋的小别墅门前,陆惟生按了指纹锁,门开后一脚踏进去,关门的时候看到一只手从门外伸进来,他也不管,强行关门,把思墨的手臂硬生生夹成了个两面凹陷的造型,应是极痛。 可她却笑着从门缝里露出脸,声音娇俏:“惟生~” 一个生字在她舌尖上绕了几圈,带出娇憨和妩媚的意味。 陆惟生面色冰冷地加重关门的力道,思墨却无所谓的笑笑,:“这算什么,我还是喜欢你拔我指甲!”从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就是那个陆惟生,他和她一样,都回来了,只是没成想,这世杀她的人又是他!他们之间果然有什么因果吧…… 陆惟生终于舍得抬眼看她,她不是之前那个思墨的模样,可是他还是认出了她,他从这个身体上苏醒的时候,带着上一世的记忆,他记起了一切,包括那些临死之际所看到的走马灯似的境遇他都通通想起来了,他已知晓所有他和她的因缘。 他和她,果然从来都不是巧合,是因果报应,天理循环。 陆惟生松了手,思墨麻溜地钻进来,还顺手把门带上。 “哇,你果然不管在哪儿都是个有钱人啊!”思墨打量着入户的小花园叹道。 陆惟生头也不回地进了屋,思墨赶紧跟上去,生怕他把自己锁在门外,陆惟生等思墨进门后,把门反锁了,目光落在思墨身上。 思墨见他面沉如水,知道他恨她,极有可能会疯狂折磨她,可是她完全不惧,甚是隐隐有所期待。 陆惟生却良久没有动静,面色清冷地看着她。 每一秒都是如此煎熬,思墨真的已经装不下去了,她真的太渴望见到他,太渴望再一次触碰他…… “陆惟生……”思墨走近他,伸出的指尖有些颤抖,当她碰到他的那一刻,执念如潮水般汹涌澎湃而来,她猛地扑进他怀里,“陆惟生,我好想你,太想太想了……” 陆惟生却捏着她肩膀轻轻推开她,“可我并不想再见到你。” “不会的,惟生最喜欢我了……”思墨挣来他排斥的手,伸手搂住他的腰身,“我就要和你在一起,在一起一辈子,我不会放开你的。” 陆惟生没反应。 思墨仰起脸撒娇:“你只能和我在一起的,你看,除了我,还有谁会心甘情愿地让你拔指甲?” 陆惟生别过脸,“你没有心甘情愿。”你一直想逃。 “我心甘情愿的!以前是我不好,我再不会离开你了,我真的再不会了。你让我走我也不会走的!”思墨踮起脚想亲他一口,可是够不着,只得伸舌在他脖子上划了一道水渍,“我没钱,陆惟生你养我嘛~不要赶我走~” 陆惟生把思墨从自己身上剥下来,拽着她上了楼。 他把思墨顺手甩在床上,从书架上翻出一个盒子,虽然还没看到里面是什么,但是思墨知道他要做什么。 她趁他翻东西的时候把衣服脱了,等陆惟生找到镊子转身时,正见到她赤着身子从她包包里拿出支口红在涂,见他看她,她连忙抿了抿嘴唇,用手指将口红摸均,然后理了理头发,觉得十分满意了,才跳到他身前,跪在地上,手心朝下,伸出双手。 陆惟生冷冰冰地看着她。 思墨露出笑容,眼中却泛着泪光,“来吧,惟生,这一刻,我等太久了。” “你经历了什么?” “我没经历什么。我只是……明白我爱你,陆惟生。”思墨垂下头,苦笑道,“对,我爱上了一个杀我的男人。” 陆惟生蹲下身,朝她摊开手,思墨会意,连忙把手放到他手心,他夹住她的指甲,一用力,指甲剥落,血如泉涌。 这是惩罚,无论多久,无论在哪儿,犯了错,他总是要罚她的。 一只手的指甲拔完,思墨也没吭一声,只是她忍住疼痛的时候,眼神有些迷离,似乎竟有些沉迷其中的怪异感觉。 陆惟生起身拿绷带替她包扎,她伸出另一只手,“这只呢?” 陆惟生没理她,认真地处理着她的伤口。 她却浑然不在意,慢慢凑近他的脸,探舌舔了舔他的耳廓,陆惟生顿了顿,又继续手头的事。 她侧身靠在他肩膀上,亲吻他的下巴、脖子,急切又压抑地解他的扣子,陆惟生把她的手处理完,她也正好把他的扣子解完。 她伸手捏住他的手腕,引他的手覆上她的柔软,“惟生,看在我乖乖受罚的份儿上,爱我一下?” 陆惟生把她压在身下,想起这是他们最后一世了,有些动容,他们相爱相杀纠缠了几世,这一世之后,他们会不会就了了因果,再难聚首。 他确实恨她,非常恨她,可是他更爱她,他从一开始就疯狂地爱她,所以他才那么恨,才用了那样可怕的诅咒。 “思墨,”陆惟生捏住她的下颌,“你永远逃不出我的。” 思墨吻上他的唇,“我再不逃了,我要纠缠你一辈子。” 第三十九章三生(故事二:被杀人分尸男主当 从夜里苏醒,就着室外的灯光,思墨用指尖勾勒他的侧颜,他慢慢睁开眼,她挪到他怀里,继续描绘他的眉目。 “为什么?”她抬唇吻上他的下巴,轻声问道。 他搭在她腰间的手捏了一把她的腰肉,沉默着没说话。 她嘴唇上移,落在他唇上,舌头伸进他微微张开、准备迎接她的嘴里,勾出他滑腻的舌头。 他知道她又想惑他,她总是这样,想要从他这得到什么或者知道什么,就会勾引他。 明明知道,却总是对她没有抵抗力。只要她想,他都会沦陷。 陆惟生捧住她的脸,沉迷在此刻与她的交汇中。 “嗯?为什么?”思墨软绵绵地攀上陆惟生的胸口。为什么这么轻易地原谅她,他该恨她的,因为她一直都在欺骗他。 陆惟生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舍不得。” 思墨一愣,他的心,她该知道的。 陆惟生抚上思墨傻愣的小脸儿:“再说你骗我也不是这一世了,”他凑近她的脸,幽幽道:“你每一世,都骗我。” 思墨下意识往后一缩,“什么意思?” “你一点都没发现吗?”陆惟生把她又拢到身下,“你可真是个笨蛋。” 思墨心头猛跳,“陆惟生你说清楚!” 陆惟生无心和她解释,他现在只想和她亲密、更亲密,毕竟,这是最后的因缘际会了。 可思墨是个不依不挠的性子,他无奈一叹,“你还记得我们怎么开始的吗?” “嗯,”思墨点点头,“就是你扮成货郎那次,只是不知你后来怎么就变成卖药材的了。” 陆惟生嗤笑一声,“说你笨也不是没道理的。” 思墨用脚踢他,“哪点笨了!” “也不知你怎么想的,这分明是两世啊。”陆惟生对她的迟钝也有点无语。 思墨瞪大眼睛,她以为她两次穿越都遇到了他,没想到,竟是两次分别遇到他…… 陆惟生垂下眼帘,勾起嘴角叹道:“对,是两世了,我们现在,是第叁世。” 见思墨疑惑地望着他,陆惟生敛了笑意,“我们之间,就这叁世了。” “为什么是叁世?我们以后……不会再遇到了吗?” “忘川河畔的叁生石碎片,能让人叁世相牵,用叁世了结因果。”陆惟生那双黑幽幽的眸子罩住她,“这叁世里,你欠我我欠你,相爱相杀,等这辈子一过,你我两讫,再不亏欠对方分毫,也就断了因果,不会再相遇了……” 思墨闻言,心如刀绞,再和他没有半分关系了吗…… “不,陆惟生,”思墨搂住他的腰身,“陆惟生,不要断了因果,我们……我……”思墨突然觉得眼睛有些涩然,“陆惟生,不要……我……我爱你……” 断断续续的几句话,如珠玉砸在陆惟生心口,他与她纠缠了这么久,他那么深沉地爱了她这么几世,总算…… 陆惟生搂紧她,“就算你依然骗我,我也觉得够了。” 思墨泪盈于睫,“就没有其他办法吗?你说的叁生石碎片呢?” “碎片嵌在我们灵魂里,叁世一过,碎片就失去效力了。” “你还有对不对?” 陆惟生蹙眉,“把叁生石嵌入灵魂会承受爆体之痛,当年我是极恨你,诅咒着每一世都要虐杀你,把石头嵌进去的。”言罢他却像是猛然想起什么,顿了片刻,突然玩味一笑,显然他心情大好,连眼睛都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你……我……我做了什么坏事吗?你要诅咒我……”思墨弱弱道。 “既然你那么想知道,那我帮你想起。”陆惟生笑容越来越大,像是知道了什么好得不得了的事情。 思墨却觉出一丝危险气息,她见陆惟生眼眸一闭,再睁开却是金色竖瞳,吓了一跳,陆惟生抬手抓她却被她避开,听她惊恐的声音:“陆惟生?” “是我,怕什么。”陆惟生哼笑一声,看思墨跟个受惊的兔子似得,真的很想折磨一下她。 “你……你怎么、这么邪异?”思墨拍拍自己的心脏安抚自己。 “上次死得时候,记起了全部的前尘往事,自然想起怎么让蛇神附体了。”陆惟生微微一笑,露出两个尖细的蛇牙,思墨似乎还看到了蛇信子,心头有点难受,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你从前……能让蛇神附体?你是什么巫师吗?”思墨缩在床头的角落,艰难地和他对话,她真的好害怕,虽然知道他是陆惟生…… 陆惟生才不给她怕的机会,他蹭过去逮住惊慌的思墨,蛇信扫了扫她的耳朵,“要不试试用蛇神的身体和你做一次?” 思墨瞬间曝起一身鸡皮疙瘩,“别别别,我只爱陆惟生的肉体,其他的我没兴趣,真的。” 陆惟生开怀地笑起来,他难得这样笑,却让蛇神附了体,露出一对大獠牙,吓得思墨赶紧把目光避开。 “好了,不逗你,现在就让你想起,你从前是怎么欺骗我的。”陆惟生扳过思墨抗拒的脸,爬满蛇鳞的手拍在她额头,随后他的手指穿过思墨的肉身碰到她的灵魂,他随手把叁世石拨了拨,就听思墨爆发出痛苦嘶哑的声音。 思墨突然就明白他口中的爆体之痛是什么了……痛得灵魂都在颤抖,痛得当场暴毙的那种…… 陆惟生见思墨痛晕了,把她抱起放在床上,看她痛苦地紧蹙着眉,唔,要不要趁她晕过去用蛇神的身体和她来一次? 第四十章不死不休(故事二:被杀人分尸男主 这一番晕厥持续了两天,陆惟生一直守着她。思墨睁眼寻到他,起身扑了上去,挂在陆惟生脖子上哭了很久,才抽抽搭搭地解释:“我没有骗你,我也不知道蛇王的蛊会伤害你,我以为它会保护你,对不起,我当时只是想救你……” 陆惟生和思墨缘起的那一世,陆惟生没有名字,住在岭南五圣教的五圣山之一的蛇山,守着蛇王蛊,他的母亲是上一任蛇使,被大祭司临幸后生下他,等他稍微懂事点后告诉他要一辈子留在蛇山,不许出去,也不许让任何人进来,之后就消失了。 陆惟生从小就被蛇毒浸染,所以他身体肤色微微泛蓝,遇到思墨的那一年他八岁,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那样白皙漂亮的女人,那一刻好奇心大过任何叮嘱,他只想靠近她,探索她。 那年思墨十五岁,正是如花的年龄,她本是要嫁往岭南的世家,结果被山贼截了道,本以为要完了,却被山贼勒令进了一座异常诡异的山。她的奶妈侍女都被挟持着,要挟她若不进去,就通杀了,还要强奸她,她吓惨了,老老实实地没敢做任何反抗,山贼告诉她如果有关于叁生石的任何线索就放烟火示意他们,或者到出口来。 交待完他们就把她押进了这座雾霭里轮廓模糊的山,到了山下,他们就止了步,说是只有纯洁的妙龄女子才能穿过蛇障。 思墨没遇到什么蛇障,因为她在陆惟生的眼皮子底下穿过的蛇障,直到陆惟生不小心把蛇拍到她身上的时候,她才发现他。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蓝色皮肤的人,那男孩长得非常可爱,水汪汪的眼睛让人很想保护他,所以在发现他不会说话,不明白很多东西的时候,母爱横流的思墨决定好生带带他。 蛇性淫,供奉蛇神的陆惟生也是个对性充满好奇的孩子,他很喜欢触摸思墨,喜欢她抱,喜欢蹭她,对此单纯的思墨把他理解为缺失母爱,对他十分放纵,每每他要和她一起睡,思墨都会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他的背脊,就像她的母亲对她一样。 两人相处了些时日,思墨开始惦念奶娘安稳,陆惟生就对她下了蛊毒,让她忘却了时间,两人一处,便是好几年。 陆惟生长大些就开始想和思墨恩爱,可思墨总觉得他是个孩子,断不接受,于是陆惟生只得又同她下蛊,他手上没有其他合适的蛊毒,只得下了和合蛊,思墨对他就从姐弟之情变成了男女之爱。 又是几年过去,陆惟生因心思都被思墨吸引,导致蛇障防范不及时,被山贼闯入,思墨这才想起山贼要抢陆惟生的叁生石,怕他遭到山贼毒手,将他推入了蛇王蛊的密洞。 在她心中,蛇一直是庇佑陆惟生的,蛇王蛊肯定也是,蛇王在那里,任何人都不会伤害到他。 可惜她错了。这世上任何一条蛇都伤不了陆惟生,唯有蛇王。 山贼扑了个空,等他们离去之后,思墨前去密洞寻陆惟生,却只找到半个陆惟生的身子…… 他的头脸已经没了,下肢也被撕扯开,只有半个血肉模糊的身子。 他的声音从她心底传来,“为何?”带着无尽的苍凉和不甘。 思墨痛心疾首,她茫然抬首,那半个身子竟然坐起来,断掉的脖子上出现了陆惟生头脸的虚影。 她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见他的虚影的手里捏着个泛着淡光的石块,“这么想要叁生石吗?那就给你好了……”言罢,他将叁生石一分为二,一块嵌入自己心口,一块嵌入思墨身上。 看着思墨承受爆体之痛,陆惟生的面目有些扭曲,他微笑的嘴角露出尖长的獠牙,“没想到吧,我还能召唤蛇神附体,思墨,既然你没能一下弄死我,那就让我来虐杀你吧……我诅咒你,这叁世,生生被我虐杀而死!不死不休!” “我不知道蛇王蛊会伤害你,我只是……想保护你啊……”思墨将头抵在陆惟生胸口。 “没想到,因为你的蠢笨,导致了我们这么多是非。”陆惟生摸摸思墨的头发。 “我不后悔。”思墨望着陆惟生,“如果不是那样,你就不会对我用叁世石,我们就不会再见面了吧……” 陆惟生笑笑,“说不准。” 思墨低下头,“我们下一世,也不会再见了……” 陆惟生哼笑一声,“傻瓜,那你就好好珍惜我。”言罢顺势躺下,看样子像是要睡觉。 思墨还沉浸在悲伤中,见陆惟生背过身准备睡了,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却不知陆惟生嘴角勾起的一抹弧度,傻瓜,若诅咒的叁世虐杀不应验,那他们之间就会是叁生又叁生……直至诅咒应验。 (故事二完结) 故事三:沉水困池鱼1 “一边去一边去!”趾高气昂的家奴把一群毛孩子驱赶开,为身后一辆华丽的马车开了条道。 陆沉水慢悠悠抬眼看那马车,被一个健壮的家仆拎小鸡似的提起扔到一边儿,落地时就地打了个滚坐起,看到一只手掀起轿帘的一个角,露出的半张脸惊艳绝伦,那张脸的主人视线滑过陆沉水看向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红润饱满的嘴唇微微嘟起,显出主人的不耐。 陆沉水下意识用手背抹了抹脸,挺直了背脊。 车辙滚过,带起一阵灰尘,同伴小胖掩住口鼻,对陆沉水道:“走吧,回家吃饭了。” 陆沉水抬头看看天,“你走吧,我晚点回去。” “你是不是不想回去见你的青梅竹马?”小胖不怀好意调侃道。 “滚!”陆沉水轻踹小胖两脚,径自往湖边走,把小胖的道别声甩在身后。 陆沉水跳上停在岸边的小木船,也不管船主人是谁,自划了船去折莲蓬,抠了几颗莲子正在去莲心,听见软糯的几声呼喊,陆沉水扭头看去,正是她的“青梅竹马”,娘娘腔池中鱼。 陆沉水不想理他,把船划得更远了些。 池中鱼依然不屈不挠地软绵绵唤她,听得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直到终于把陆沉水招魂似的招回来,池中鱼才停下,看她一脸不高兴地从船上下来,他兴冲冲地迎上去,“沉水,婶子叫我来喊你回家吃饭。” 陆沉水阴沉沉蹙着眉,越过池中鱼往家走。 池中鱼屁颠屁颠跟在后头,见她手里折了几支莲蓬,从里面抽了一支,抠出莲子就磕,咬得嘎嘣脆。 陆沉水因为不想和他说话而没有管他,池中鱼吃完一个便又抽了一支。 陆家在湖边不远,池中鱼还没吃完第二个就到了,迈进大门,池中鱼伸出双手扑向母亲的怀抱,在母亲怀里结结实实地撒了个娇。 陆母看着不是男孩赛似男孩的陆沉水,她是不指望她能扑进自己怀里撒娇的了,打了水倒进盆里,“陆沉水,洗手洗脸吃饭。” 陆沉水把莲蓬递给陆母,洗了手脸,池中鱼在母亲身上粘了片刻,也走到水盆边准备洗手脸,陆母连忙止住,“等等,婶子给你换盆干净的!” “婶子,不碍事。”池中鱼甜甜道,他近来刚满五岁,生得唇红齿白,又笑意盈盈的,漂亮得像个瓷娃娃。 陆母心头一软,被这个乖巧懂事的娃娃熨帖的通体舒畅,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池中鱼已经就着陆沉水洗过的脏水洗手脸了。 只有池母愣在一旁,她这个有洁癖的儿子居然肯用别人用过的水,还这么脏!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池中鱼进来正堂时陆沉水已经旁若无人地吃起饭了,池中鱼连忙捡了陆沉水旁边的位置坐下。 陆母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切,顺便吼了声陆沉水,“你叔叔和爹都没上桌,你就不能等等!”又招呼池中鱼,“吃啊,在婶子这儿甭客气。” 池中鱼点点头,却还是等长辈们都落座并动筷了才用饭。 陆父和池中鱼的爹有过命的交情,据说早些年也是江湖中人,虽然没混出什么名堂,但说起武林江湖,还是很热血的。 陆沉水又听他们说起本地最大的江湖势力落雪阁,说前一任阁主没有留下男嗣,本以为去世后落雪阁会衰败,没想到新阁主以女儿之身一手担起重担,不但保了这一方安定,还把势力往周围延伸,实乃女中豪杰。 又听他们说到近来苗疆五毒教在这一带活动频繁,不知有什么阴谋。 陆沉水就着他们东拉西扯的江湖轶事下饭,吃完了碗一扔就跑了,身后传来陆母的身音,“陆沉水你带上池仲语去玩啊!” 陆沉水懒得回头,她提了提裤子,跑得更快了。 “跟屁虫”池仲语这个名号也不是白得的,跟着池爹练了两年轻功,虽使不出轻功,但脚下到底是要轻快些,他追上陆沉水,声音温温软软的,“沉水,我们去哪儿玩?” 陆沉水虽然比池仲语大,但是不一定跑得过他。因为他爹教她轻功她不学,教她适合女儿家用的鞭剑她也不学,她只学刀法,虽然她爹的刀法不精湛,但是不影响他给她开蒙。 她喜欢刀法那种大开大合的感觉,砍、劈、扫,很爽很畅快。但是他爹却不是很喜欢,因为有一次一个和尚到她家化缘,见她练刀,评价她“狂暴阴狠”。 至此他爹就不让她耍刀了,连武也不让她学了。 “沉水,给你。”池仲语拉住她的手,塞给她一包黑糖,“我特地绕了好远好远的路给你买的。” 像所有的小孩一样,陆沉水喜欢吃糖,她捏了块放嘴里,才舍得给池仲语一个眼神。 池仲语小她两岁,却比她矮了一个头,干净漂亮的男娃娃,就是性子比较温吞,很喜欢粘着陆沉水,陆沉水欺负他他也不生气。 陆沉水叹口气,把糖包揣进口袋,任池仲语跟着。 小胖已经在渡口等她,“陆沉水,你又带这个娘娘腔来了?” 池仲语鼓起腮帮子道,“我才不是娘娘腔!” 小胖不说话,只斜眼笑他,池仲语更气了,涨红了脸,更像个漂亮得女孩子了。 陆沉水纵身一跃到堤坝上,“池中鱼,跟上。”言罢爬上了运货的大帆船。 池仲语知道他们又要去偷货船上的茶叶去卖,犹豫了一阵,眼看陆沉水转进船舷消失了身影,也火急火燎地跟上去了。 池仲语朝陆沉水消失的地方跑去,找到陆沉水时她已经在往小布袋里装东西,货船上不是茶叶,是药材,虽然不知道贵不贵重,但是他们意不在此,陆沉水她享受的就是刺激。 “小贼,你又来!”搬运工发现了他们,陆沉水嘿嘿一笑,就怕他们发现不了,她拉紧口袋的栓绳,往肩上一搭,对身高力壮的搬运工扬了扬下巴,喊了声,“池中鱼跑!”自己矮身一钻,钻进旁边小屋跑了。 池仲语被发现时吓得愣了下,反应过来陆沉水已经跑了,他只是个五岁的孩子,匆忙跑了两步就被搬运工一把抓住了。 陆沉水溜了以后找了熟悉的路子私售了药材,得来的银子往手里一掂,重量喜人。 回家路上和小胖分了赃,才想起好像少了什么,站路边想了会儿没想起,从怀里掏了个黑糖扔嘴里,晃晃悠悠走到家门口,看到娘在院子里和池婶子说话,愣了下,道,“糟了。” 陆沉水无语望天,她不想管池中鱼,但是他要是出事受委屈了娘肯定要拿她开刀。 她倚在院墙外纠结了一会儿,才有气无力地往渡口走,便边走边把黑糖抛得老高,然后用嘴接住,乐此不疲。 到了渡口找到刚刚那艘大货船,陆沉水灵巧地翻上去,找了两转才发现甲板上被吊起来的池中鱼。 池中鱼拉耸着脑袋,小小的身子在空中轻轻晃荡。 陆沉水走过去,池中鱼抬起头看到她,眼里突然炸出亮光,晃了晃身子,激动得像只摇尾的狗。 陆沉水见他裤子皱皱巴巴的,拉下一看,果然被打肿了。 池中鱼不适地扭了扭,有些委屈有些羞赧。 陆沉水把他放下来,池仲语落在地上“啪”的一声,船工探头看过来,瞧见陆沉水这个罪魁祸首,抄起家伙就冲上来。 “池中鱼,跑。”陆沉水大喝一声,引着船工蹿了出去。 池仲语爬起来,看着陆沉水飞擦擦的身影像个燕子一般掠去,不禁感动得热泪盈眶,用袖子揩了眼睛,捂着屁股,一拐一拐地挪下船。 故事三:沉水困池鱼2 陆沉水带领着船工在市井街道所向披靡,所到之处鸡飞狗跳,掀摊子撵狗子追了好一阵,直到船工被街头的摊贩拽住要求赔钱,才得以脱身。 她慢悠悠转进一条小巷,想舔舔被簸箕擦刮出血的手肘,舌头伸了老长也够不到,只得作罢,心里又恨起池中鱼,每次就知道拖后腿,不是看在她老娘家法棒子的份儿上,她是绝不会趟这趟浑水的。 陆沉水一路逗猫遛狗玩回家,到了家见院门紧闭,站在院儿门口张望了下,随即绕到院墙的槐树下,身手敏捷地爬了上去。 她一脚踩上墙头,双臂展开保持平衡在墙头小跑起来,突然听得她爹凄厉地喊了声,“你先走!”随后是金石相交之声,见她娘从厅里跌跌撞撞地跑出来,身上带着血。 陆沉水心头一紧,连忙跳下去,“阿娘,怎么了?” 陆母一见她,慌忙推她,“快走!走!” 陆沉水被她娘推推搡搡地往外带,忍不住回头望了眼大厅,正瞧见她爹被人砍掉脑袋,脑袋飞出来,在地上滚了几圈,撞到她爹给她打得小木凳才停。 陆沉水僵硬了下,通体发寒,鸡皮疙瘩战栗而起。 她感觉血流都涌向头顶,双目爆出血丝,“阿爹!!!” “走啊!看什么!”陆母捂住她的眼睛,下一刻,陆沉水感觉阿娘动作一滞,阿娘就软软地搭在了她的身上。 陆沉水瞪着那个蒙面人,目眦欲裂,她浑身发颤,也不知是恨还是怕,寒与热在她身体里碰撞,让她头脑发昏,她猛地扑上去咬那个人持剑的手。 蒙面人没料到这小小女娃突然发难,她动作敏捷如猫突然咬上来,这一口的劲儿是陆沉水发了狠咬的,疼得那蒙面人下意识松了剑刃。 陆沉水眼睛上翻瞪着蒙面人,却见那人抬起另一只手,甫一蓄力,这一掌就要拍她天灵盖上,陆沉水瞳孔猛地缩小,她要死在这里了!恐惧在她心中无限放大,她想,这时谁要是能救她,她就给那个人为奴为马一辈子。 轻柔冰凉的触感滑过陆沉水脸颊,一道剑刃横空出世,那剑刃离她不过两寸,那一瞬,她看到剑刃上映着自己惊恐的眼睛,以及剑身精致繁复到极致的纹饰,随后有血顺着剑身慢慢滑下,像蛇一样蜿蜒、填满了这些花纹。 陆沉水还是第一次看到剑刃上绘了这么多刻纹,这纹路后来也被刻在她的匕上,陪了她一辈子,直到有一天她的血也填满这些刻纹。 剑刃被抽回去,蒙面人的颈部喷出一阵血雨,陆沉水在血雨中回头,一抹绯色风姿卓越,立在离她不过一丈的地方收剑入鞘,纤细的手腕灵巧翻转,将那“剑鞘”撑开,竟是一把精致的伞! 那绯衣用伞躲开溅射的血,她精致小巧的下巴微微上扬,垂眸睇陆沉水的时候,嘴角勾出若有似无的一个淡笑,“小孩,你没事吧?” 陆沉水愣在原地,眸子紧锁着绯衣,随后仿佛被绯衣夺目的光彩刺痛,微微垂下头,不作答。 院门突然被敲得啪啪响,传来池中鱼的喊声:“婶子?你们在吗?开开门。” 陆沉水望着委顿在地的阿娘,戚戚然一笑,婶子永远也不会给你开门了,池中鱼。 绯衣听闻声响,收了伞转身走向院门,开了门。 池仲语看着开门的陌生姐姐愣了下,偏头看向院子里面,见陆沉水一个人站在那里,脚下是浑身是血的婶子,还有一个陌生人,到处都是血。 池仲语一下就慌了,他一拐一拐地跑起来,冲到陆沉水身边,“沉水,发生什么了?我阿……”娘字还哽在喉头,他抬眼望见了大厅门槛上趴着他阿爹。 阿爹瞪大的眼睛,好像在看他。 池仲语抖了下,他下意识靠近陆沉水,“沉水……我、我是不是还在睡觉,我怎么看看我……我、我……” 池仲语我了半天没我出来,浑身抖得却越发厉害,他拉住陆沉水的手,似乎想从她那里汲取一些力量。 陆沉水厌烦地甩开他的手,冷冷道:“你没做梦,你爹死了,你娘也死了。” 池仲语猛然看向陆沉水,她也扭头看他,从她一开一合的嘴里,池仲语听到世间最恶毒的字眼,她说,“你父母都死了,只有你一个人了。” “哇……”池仲语崩溃恸哭。 陆沉水看他涕泪横流,心里的寒与热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她无法像池中鱼一样放肆大哭,她这样的人注定只能选择忍耐,看着池中鱼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在土里被湮灭,她轻轻喟叹一声,好像自己的眼泪也被池中鱼流出来了。 一道白色身影落在院墙上,对院里的绯衣道:“蓉蓉,解决了就走吧,影楼自有人来善后。” 陆沉水在那人影落在墙上的那一刻就扭头看去。 白衣人注意到她的警敏,看了她一眼,心念一动,踢了脚下一块碎石子过去。 陆沉水下意识闪过,蹙眉瞪着墙头之人。 白衣人眉头一挑,这一击本就不是故意伤她,就是踢中了也不会很痛,只是没想到这孩子倒是挺敏捷。 绯衣女子开门的时候就发现池仲语惊为天人的外貌,她从小就喜欢漂亮可爱的东西,漂亮的宝石要夺走,可爱的猫要抱走,这个又可爱又漂亮还无主的小娃娃自然也是想捡走的。 反正她家大得很,不怕放不下,落芙蓉信步朝池仲语走去。 池仲语瑟缩在地上,小小的一团,好不惹人怜爱,落芙蓉轻轻拍了下小孩颤抖的肩膀,小孩抬眸看她,脸上泪痕斑驳,水汪汪圆溜溜的大眼睛,像是下了一夜雨快溢水的深潭,里面还映出她的剪影,她摸摸他圆圆的肉脸,“别哭了,姐姐带你回家好不好?” 池仲语愣了愣,摇摇头。 落芙蓉俏脸一冷,蹙眉片刻,转眼又笑吟吟哄道:“这样,姐姐收你做徒,教你武功好不好?” 陆沉水听闻此言,连忙转头望她,白衣人站在高处,一切尽收眼底,他看到那个女娃热切的眼神,仿佛在说我愿意。 落芙蓉没有心思注意陆沉水,她见池仲语又要摇头,又加了句,“教你武功你就可以给你爹娘报仇了!” 池仲语有些茫然地看着她,她接着道:“不然你爹娘死不瞑目啊。” 池仲语终于犹豫了,他看向陆沉水,陆沉水却没看他,陆沉水死死地盯着落芙蓉,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来。 白衣人落到他们身前,他打量了下池仲语,随后对落芙蓉道:“你若是真想收徒,我看这女娃倒是比他根骨好,”见落芙蓉不乐意的瞥他一眼,有些无语道:“当然,如果你只是觉得他可爱才……倒也随你。” 落芙蓉骄纵惯了,嘴唇微微嘟起,“一半一半吧。” 再看这小孩,便觉得他有些不识好歹了,只是实在漂亮,就又问了句:“你愿不愿意,不愿意我就走了哦?” 池仲语缓过那阵,此刻已经明白女子所言,父母不在他也没去处,便点了点头。 落芙蓉嘴角上扬,她伸手拉住池仲语,轻声道:“那就走吧。” 池仲语迈出的脚忽然一顿,他回头看陆沉水,“姐姐,沉水能一起吗?” 陆沉水忽地抬头看她。 落芙蓉转身见陆沉水直愣愣地盯着她,心中不喜,从来只有她直视别人,没有人这样不敬地直视她的。 “她不行。”落芙蓉轻傲地回头。 陆沉水看她拉着池中鱼,一手转着伞柄,白衣人护在她身侧,她绯色的纱衣轻飘飘被吹起,身姿纤纤如蝶,心中无端自起一股戾气,不由握紧了拳头。 白衣人忽然回身看她。 陆沉水侧目。 落芙蓉也停下来,“怎么了?”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陆沉水正垂着头。 寒店心中算计一番,对落芙蓉笑道:“看你收徒眼馋,我今日也收个来玩儿吧。” 陆沉水见白衣人走近,他在仔细打量她,陆沉水目光倔强,身体紧绷。 “你……可愿做我徒弟?” “能常常见到那个姐姐吗?” 寒店玩味地挑眉,顿了顿,扬声道:“当然。” “好。”没有一丝犹豫。 停更通知 谢谢宝贝儿们一直以来的支持,本书正式停更,想看的宝贝儿可以去晋江去搜我的同名ID看清水版~,或者微博给我留言,我有空就发给你们,这本书确实肉不多,大概也不适合在这类网站更吧,一直比较冷,我更得也没劲,反正晋江上也有,都是免费的,我就懒得搬了~谢谢宝贝儿们,爱你们(* ̄3 ̄)╭? 银鳞1:她要破这铁律! “银鳞。” 银鳞扭头望向身后之人,红绸今天是一张妖冶的脸,她没见过,顿住脚等着红绸,问道:“怎么?” 似乎是脸变得妖媚,姿态也会相应地进行调整,她见红绸袅娜地走近,与她并肩,红绸声音沉沉道:“你知道,为什么在这过年的关头召回我们吗?” 银鳞蹙眉思忖片刻,按理说过年是人们最易松懈的时刻,平常这时间段也是她们出任务最多的时候,不出大事应该不会召回她们。 见红绸眼神幽暗,银鳞心里一沉,她下意识摩挲了下手心的匕首。 红绸刚想开口,前头引路的女侍忽然止步,对她们躬身行礼,倒着退出水榭。 银鳞猛地看向红绸,红绸垂目不语。 主上规矩严苛,从不等人,从来是她们到齐了一起觐见,如今这般…… “进来吧。”一声低沉的男声叹息似说道。 银鳞一颗心沉到底,她还是不死心地望向红绸,眼底微微爆出血丝。 红绸避开她灼人的目光,只轻轻摇了头。 银鳞的脚钉在原地,挪不动分毫,不,要等等,明明是四个人共进退,为何如今只她和红绸便要前进。 再等等,再等等她们会赶回来的。 男声幽幽传来:“银鳞,进来吧,她们……来不了了。” 银鳞怔了怔,红绸拉了她一把,把人带进内室。 男子坐在轮椅上,他面容俊朗却早生华发,他目光扫过呆愣的银鳞,开口道:“都折了。如今四大首座,只剩你们二人了。” 气氛沉闷得仿佛凝固,水榭外雪片纷纷坠落湖面,连涟漪都不曾荡起。 银丝碳烧得爆出一丝轻细的火星。 “是谁?”银鳞从喉头碾出两个字。 男子看着纱帘外前赴后继坠落湖面的纷纷扬扬的雪花,如同他亲自打造出来的杀手们,因为他的所谓仁慈,为他纷纷赴死,连活着的痕迹也不曾留下,他低声呢喃:“如果真要说出个凶手。” 他抬眼看向银鳞,“我难辞其咎。” 银鳞身子颤了颤,望向男子的眼神有些茫然。 红绸连忙道:“这和主上有何关系?分明是她们……”红绸哽咽着,她实在无法指责她们“懦弱”“无能”,生为杀手的痛苦她怎能不懂?况且那是她从尸山血海里一起爬出来的姐妹,那些她们相互搀扶走过的疼痛和悲伤还历历在目…… 可是她又是多么恨铁不成钢,她们怎么能就这样突兀地抛弃她们死去! “生莲肯定是承受不住绛心的死自杀了。”银鳞平静道,声音木木的。 红绸抬眸,“你知道了?” 银鳞突然轻笑了下,“我猜的。”顿了顿,“我想知道,绛心,是怎么死的。” 红绸想起绛心,瞳孔猛地一缩,沉默良久,才低声道:“她被擒后,被陈后施以各种酷刑,最后在虿盆里……用蛇牙割破了自己的喉咙……” 银鳞的指尖抖了抖,她眼前突然浮现出绛心的脸,脏兮兮的脸却带着笑,她对她举了举手中的老鼠,笑道:“银鳞,你有啥可悲伤的?今晚我们有老鼠吃哎!” “银鳞,前路再差,还能比现在差?所以银鳞,我们只会越来越好的。” “银鳞,活着才有未来。” 这样努力想活的绛心,最后选择了自尽。 她一定很痛很痛,痛得再不愿意活。 如果活着只是无尽的苦难,何必再活? 银鳞握紧了手中匕首,绛心,我会让那个让你这样痛苦的人再也不愿意活。 红绸眼神如刀般射向银鳞,暗含的警告不言而喻。 不能为杀手复仇,是身为杀手必须遵守的铁律。 银鳞眼神坚毅,丝毫不为所动。 男子叹道:“是我造的业……”他无视红绸焦急的眼神,淡淡道:“今后对首座而言,再无叁大铁律。” 银鳞半跪叩谢:“谢主上恩典。” 红绸见银鳞转身离去,对主上道:“主上,我知您心有愧疚,可是我们沾主上荣光,自愿为主上效忠,这是我们身为杀手……” 男子打断道:“我也曾是你们……我知道。” “主上……” “去吧,我自有分寸。” “是。” 黑夜里,银鳞几个起落,在锦官城闹市区疾行,此刻已经宵禁,四处空旷。 身后是追来的暗卫,甩脱了几个,还剩叁只。 她刚刚只是给陈后上了道前菜,陈后就恨得派了大半的暗卫出动。 银鳞落进一个空旷大宅,用拇指慢慢拨出匕首,匕首半出鞘,寒光幽幽,她回望身后紧追而来的黑影,轻笑一声,心道,不急,我们慢慢来。 几个呼吸,黑影追上来,银鳞哼笑一声在原地等着,手指忍不住摩挲匕首的把手。 那叁人贴身而上,银鳞侧身躲开一击,匕首完全抽出,那动作疾如闪电,剩下的两人甚至没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同伴已经委顿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二人当下往回撤出几仗,银鳞“啧”了一声,身影一动,只剩个虚影在原地,二人只觉耳边风声突至,刀刃已经冷冷贴在咽喉。 一道优美的弧度划过,刀刃从喉头抽出时带出几点血迹,因为速度太快,切口太细小,银鳞清理刀刃血迹时,二人还未死,片刻后血喷涌而出。 银鳞轻巧躲过,欣赏他们震惊的眼神。 最初交手时她卖了几个破绽给他们,让他们以为她不过是个小角色,她还特地慢下脚程让他们能追上她。 陈后身边如果只是这些杂碎,那真是不够玩儿啊。 不过没关系,慢慢来,昨天两个,今天叁个,明天四个,她想试试这样能不能蚕食陈后的精神,如果不行,那就试试其他法子,不过就目前看,效果还是挺不错。 绛心…… 你就是太心软,杀人不够果决。 当初她就向主上谏言,绛心不适合暗杀类的任务,无奈江湖第一楼暗杀任务生意太好,即便她天天出任务,单子也是雪花般飞来。 银鳞刚杀完人,进入战斗状态让她心潮澎湃,又念着绛心的死,情绪不禁有些狂躁。 她摩挲匕首缓解情绪,忽然想起主上的话,叁大铁律不再对首座起效。 “第一条,不可为杀手复仇。”银鳞轻轻念道,“第二条,不可与任务外的人发展亲密关系。第叁条,不可滥杀。” 忽然她眼神一凌,匕首脱手而出,墙角一个人影慢慢滑落在地。 她轻巧地跃过去,是个在墙角撒尿的中年男人,想是看到她杀人,吓得不敢出声,一直躲在这儿,也是她思虑过重,刚刚才察觉。 今晚破了两条,银鳞轻笑一声,从男人身上拔出匕首,突然兴起,心道那不如把叁条全破了,正好凑个齐。 只是发展亲密关系……该怎么着手? 这还不简单,找个男人上嘛,反正那些男刺客不是常常聊么,那种事,最发泄情绪了。 银鳞2:她决定上了这美人 银鳞环顾四周,夜深了,没几盏灯火亮着,此处是锦官城区内王公大臣家宅的聚集地,银鳞在这些高楼大院间飞檐走壁,一旋身落在墙脊上,左右两边的屋子都亮着灯。 银鳞顺手选了左边这个潜进去,看到这屋主的暗卫正在巡夜,她挑了挑眉,翻身隐入暗处,屋子的主人正在里间沐浴,银鳞偏头探看,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面容倒是俊朗,只是年纪太大都快够得着做她爹了,银鳞摇摇头,闪身而出。 她翻过墙,没想到刚刚右手边的这间屋子灯已经灭了,银鳞兴趣缺缺,正想打道回府,那灯却又亮了,她玩味一笑,心道,既然你邀请我了,我就却之不恭啦。 银鳞与两个暗卫交了手,才惊觉两个暗卫竟身手不差,撂倒两个壮汉花了她一盏茶时间,因她只是把他们砍晕了,没下杀手。 银鳞如入无人之境地在屋里环顾了一番,内室里传来袅袅熏香,她额角一跳,竟是茉莉的香氛。 “……”费了半天功夫竟是到了女子的房内。 银鳞无奈地坐下歇息,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润喉。她体内的热血还没凉,还想做点什么发泄一下,正想走出,忽然听到内室一阵轻细的折纸声,她端着茶杯转进屏风,内室是间宽阔的书屋,室主人将刚刚晾干的墨迹收折起来。 竟是个男人。 看穿着觉得年岁不大,身材修长,头发湿漉漉地捋在一边,正在折纸的手修长白净,在灯光下就像温润的脂玉,银鳞心道这男人倒是保养得宜,连红云楼里的花魁苏姑娘也比不上他,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手,宽大粗糙,相形见绌。 银鳞连忙宽慰自己,自己又不是靠色相吃饭,手怎么样无所谓,刀够快就行,旋即又开始打量眼前的男子,想是刚沐浴完,随意地披着件青色袍子,腰带系得松散,也不知里面穿裤子没。 室主人仿佛察觉到一道逼人的视线,猛然转头,银鳞已经先他一步闪身匿在暗处。男子见没有异状,又转身收拾书案。 银鳞嘴角微微上扬,这男子,不对,这少年,可真是一朵出水芙蓉,满意的同时又突然对要上他这件事产生了怀疑,他这番冰清玉洁的俊美相貌,看这仗势又该是个显赫身份,要是被她这么个烂泥里打滚、上不得台面的杀手给……他会不会想不开自尽了啊? 虽然做的是杀人的勾当,但他又不是她的任务目标,就这么害死人家觉得也不妥,当下将茶杯端回了桌子,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人了。 少年却突然出来了,湿发淌下的水弄湿了外袍,他随手脱下用来擦头发,感觉擦得半干了就丢在榻上,随手拿了本书看,像是在等发干。 那眉目如画,还慵懒地披散着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中衣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端的是一副美人侧卧阅书图。 喏喏喏,这是你赶趟子要勾引我,可怪不得我哟。 陆寻音只觉一阵风动,吹得烛火灭了,下意识想喊下人进来,一只手轻轻搭在他肩上,他吓得一颤,想动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再想喊人,那人在他身上一按,他就已经喊不出声了。 所有动作不过一瞬。 因为恐惧,陆寻音本能地瞪大眼睛,却看不清分毫。 那人将他推倒在榻上便没了动静,他努力调整呼吸想使自己平静下来,他想干嘛?他要杀了自己吗?暗卫没有察觉?还是已经被他干掉了? 感觉那个人走了两步靠近他,在黑夜里端详他,陆寻音像是被恐惧攫住了咽喉,连呼吸都不敢。 那人忽然伸指碰了碰他的脸,慢慢地按了下,顿了顿,一把捏了上去,像是觉得他的脸肉很好玩,连捏了好几把才罢手。 陆寻音怕得想叫,被点了哑穴只能低哑地啊了一声。 却听那人轻声嗤笑了下,像是在嘲笑他。 陆寻音不知道这样要对他做什么,内心惶恐,他一生顺遂,从未有过被当作案板上的鱼肉的时候,他知道如他父亲这般高位的人树敌不少,也不是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遇险,出门也是带了不少暗卫护院严加防守了的,只是没想到居然身在家中也被人盯上了。 陆寻音惊惧交加,胡思乱想,回过神发现那人正在扒自己裤子,那一瞬恐惧达到了顶点。 感觉他在剧烈颤抖,银鳞习惯了夜视,黑夜里也能看到他那张仿佛见了鬼一样的脸,恁是她杀人无数,见过那么多惧怕她的脸,也比不上眼下这张生动,果然好看的人就是有优势些。 那一刻银鳞真的想放过他,但是她是个做事果决的人,说一不二,既然打定主意要上你,那你今天就跑不掉。 银鳞替他默默地点了个蜡,这片区域宅子那么多,房间那么多,谁让你运气不好遇到我,谁让你灭了灯还要再点燃,谁让你临走了还要色诱我? 银鳞利索地扒了他裤子脱了他衣裳,抬头瞟了他一眼,见他目光呆滞宛如去世。 又翻看他下面,和他本人一样没有生气。 银鳞3:她花了点时间把人给睡了 陆寻音活了一辈子,从没感受到如此巨大的绝望。 他宁愿死,真的,他宁愿现在就切死,他无法想象明天父母看到他被先奸后杀的惨状会是啥子表情。 随后又是一股浓厚的恶心感,他马上就要被个男人给…… 他想死!立刻!马上! 银鳞遇到个大问题,即怎么才能和这个美人成了好事? 她爬上榻,一只手撑在他胸口上,另一只手去摆弄,刚一碰到,感觉他身上瞬间暴起一片鸡皮疙瘩,银鳞忍不住摩挲了下他胸口的皮肤,她喜欢这种触感,整整齐齐的小小凸起,很像她匕首把手上的格纹。 随着她指尖的摩挲,少年又更剧烈地激起了更多鸡皮疙瘩,她整个掌心摸上去,觉得摸着真爽。 看样子差不多十五六岁,冰清玉洁的很,一脸的视死如归。 银鳞也不磨叽,脱了衣服贴上去,感觉少年更僵硬了,宛如尸僵。 陆寻音愣了片刻,他发现这人竟是个女子?! 女子他接触的并不多,像他娘一般的温婉优雅,像小表妹一般乖巧可人,像尚书家的姐姐一般豪气大方,但她们无一不是端庄得体的,连伺候的丫鬟婆子都体面知礼。 世间竟有这般猥亵男子的下作女子?! 这该是何等的!何等的荒谬!简直荒天下之大谬! 陆寻音气得想暴毙,他居然要被个女人给强了!虽然比被男人……好一丁点儿,但真的只是一丁点儿! 这女人的手非常刮人,他从不知道女人的手居然可以这么粗糙,她还挑逗他?他非常淡定地没有给反应,过了会儿女人从他身上翻下去,他心想她会不会放弃了,下一秒他就闷哼一声晕睡过去。 银鳞见少年没什么反应,又见天色已晚,估摸着再有两个时辰得天亮,自己澎湃的热血也凉了下来,她兴奋过后就很疲惫,需要睡眠,她刚刚这个手刀劈得狠,没有几个时辰他醒不来,当下把少年一脚踹到榻下,自己掀了被子盖上小憩。 银鳞在外出任务时间多,常常风餐饮露,有时候出门在外没有条件,杀了人再借宿人家家里,这种事她没少干过,和尸体睡一屋她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的。 所以现在她心安理得地占了人家床被睡了。 没想到她居然睡了叁个时辰,醒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但因着是冬天,人们还没怎么起,银鳞翻身而起,险险躲开脚下的障碍物,她差点就忘记还要上这个少年了。 她把人提起放到榻上,摸着挺冷的,但他这屋子地龙烧得热,问题应该不大,正好赶上少年陈伯,银鳞花了点时间把人给睡了。 第一次到底还是生涩,本着一回生二回熟的想法,银鳞把自己给破了就收拾着打道回府了,飞上屋脊才想起忘记给美人把被子盖上了,罪过罪过。 丫鬟翠玉像平时一样进房伺候主子梳洗,见到屋内情形,惊得打翻了手里的铜盆,铜盆落地发出巨大的哐铛声。 陆寻音感觉有人在耳边敲了声罄,吓得惊坐而起! 顿觉脖子疼得宛如折断,睁眼见翠玉瞪大眼睛指着他,像是见了鬼一样,他茫然地看向她。 翠玉嘴唇哆嗦了半天,没说出个子丑寅卯,只呆呆地指着他。 陆寻音低头,脑海猛地一片空白,随后他反应过来,立刻扯了被子盖上,吼道:“出去!滚出去!”见翠玉慌不择路地跑出去,又喊道:“回来!”调整了下呼吸,才沉声道:“不许说出切。” 陆寻音花了大概十炷香的时间让自己镇定下来,才慢慢地伸手掀开被子,看了半眼又赶紧拿被子盖上。 陆寻音捂住脸,心里疯狂安慰自己,就……就当是……嫖了个送上门倒贴的女人,对对对,就是这样嘞,反正他这个年纪有女人也正常,反正他同窗都有通房了,反正……反正自己不不不算吃亏,嗯嗯嗯,没错,没啥子大不了嘞,不要大惊小怪,嗯,就是这样。 陆寻音起身想净身,不经意瞥见床上一抹红痕,愣了下反应过来,慌忙看向自己下面,还沾着丝黏稠的血迹,他咋个觉得脑壳有点昏…… 精|彩|收|藏:wоо⒙νiρ | Woo1 8 . V i p 银鳞4:书院偶遇(H) 银鳞虽然一边为绛心复仇,一边却还是接着楼里的单子,但是因为绛心的事,接的单子都是锦官城里的。 她这边采了花就去执行任务了,自是不知被她采了的那朵花做了多少心理建设,带了多少暗卫护院并外聘的杀手,才心有余悸地去学院了。 一晃眼叁个月过去,陈后已经被银鳞的恐吓蛊毒折磨得瘦脱了形,银鳞倒是心疼她,生怕她就这么没了,她还指着折磨她过日子呢,所以这两天没再出手,反倒是陈后的爪牙伺机而动,开始追踪她了。 这天银鳞出任务时遇到陈后的人追踪上来,任务目标的人和陈后的人两股力量夹击她,银鳞担心自己身份暴露,安了心要杀绝他们,遂把人引到了附近的南山寺准备大干一场。 这场厮杀持续了两个时辰,银鳞手臂挨了一刀,流着血把人杀绝了,又费了半个时辰清理现场,等她从南山寺下来,已经筋疲力尽。 手臂上的不是致命伤,但是伤口深,只做了简单处理,她需要找个地方再处理一下,如果伤口化脓,将严重影响她。 南山寺山脚有个皇家的南山书院,银鳞从窗户掠过,觉得靠窗的人很眼熟,仔细辨认了下,哎这不是她的美人吗? 美人居然在这儿念书,那她可算有地方去了,正好赶上下课,美人抱书回房,替她带了一手好路。 陆寻音把门掩上,转身把书放案牍上,拿出笔标注刚刚先生讲的要义,听到落锁的声音,一抬头,一片轻纱落下,遮住了他的视线。 感觉轻纱飘动了下,他又动不了了。 啊!!! 咋个了咋个了? 暗卫何在?护院何在?他花私房钱请的杀手何在? 不会又是那个下作的噻!可这熟悉的场景…… 无语问苍天! 没事没事,不过是个送上门给嫖的女人,怕啥子…… 这边陆寻音拼命给自己打气,那边银鳞翻找着他的药箱,果然是有钱人,真真是上好的金创药,银鳞给自己用了,出于从前穷惯了的习惯,把剩下的也塞进了衣兜。 她整完了回头,见美人站在案牍前打颤,头上的纱都要给他抖掉了。 本来那天只是为了破那叁大铁律,想试试那滋味儿,之后这事儿就被她抛诸脑后,如今见到这人又想起那事儿,这次不破身,总该会得些趣儿了吧? 她走到他身后,他刚刚把纱给抖下来,见他发带长宽合适,银鳞顺手解下他的发带,蒙住了他的眼睛。 如今春寒料峭,他穿着件天青色的春装,在学院穿得整齐,玉腰环身,墨玉坠腰,倒真是翩翩佳公子。 银鳞话不多说解腰带,扒衣服,轻车熟路,就地按在案上,撩拨他。 陆寻音心道果然如此!果然是你! 好你个下作的女人!一而再再而叁地……侮辱他! 哪天被他逮到他要喊人弄死她!把她碎尸万段! 又有些哀怨,这么多人咋个就偏偏是他! 突然感觉下面一阵濡湿,这采花贼! 居、居然…… 银鳞学花楼姑娘用嘴含住了少年的肉茎,淡粉色也没什么味道,因为还耸拉着脑袋,吃进嘴倒是挺轻松的,软绵绵的,银鳞吮了一口,用舌头去供着那龟头玩儿。 !!! 陆寻音脑子懵懵地,因为看不见摸不着,下体的感官被放大到极致,感觉肉茎被一个温热潮湿的小嘴紧紧裹挟,滑腻的舌顶着肉茎的上缘来回抚弄,她又吸又吮,回来舔舐。陆寻音被强烈的刺激逼得勃起,他觉得羞耻难堪,只想原地去世! 见那肉茎慢慢膨胀,银鳞满意地停下来,爬上他的身。 甫一结合,银鳞轻叹,陆寻音闷哼,银鳞享受着这事儿带来的愉悦,陆寻音则竭尽全力想把自己拔出这种感觉。 小穴太过紧窄,但好在他实在硬挺,可强行地分拨开穴肉,龟头膨出的边缘挨个儿剐蹭、宠爱争相拥挤而来的肉壁,勾引得小穴颤抖着分泌出黏滑的爱液,把肉茎包裹得湿漉漉的。 陆寻音脸上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可他塞在银鳞身体里的肉茎却兴奋活跃着,被她的穴诱惑得更粗大,彻底背离了主人的心思。 他大得银鳞觉得有点难受,她低头看去,穴口已经被撑成了一个嫩红的圆形。 好在银鳞忍痛能力强,她试着收紧肉穴好叫肉茎安分点,却感觉陆寻音抖了一下,她正想嘲笑他,却被又肿大一点的肉茎教训了。 不错嘛,居然可以这么大根,银鳞看着屄外吃不完露出的一截,这根完全苏醒的肉茎,她居然还没吃完。 倒是想不到,这美人看着文弱的翩翩佳公子,垂着的屌也不大,勃起了居然这么骇人。 银鳞知道花楼里的姑娘就喜欢这样的大屌肏屄,必然是有其妙处的,她撑在他胸口,往他肉茎上继续坐,直到感觉被他把里面都塞得满满的了,又去看两人结合的地方,还有一点点。 她调整了下,继续坐下去,直到与他胯间贴合,感觉蹭到他软软的精囊袋,银鳞才满意地点点头,揉揉小腹,简直涨得不行,被这根大屌给插得撑死了。 被她骑着的陆寻音身子轻颤,滚烫的屌在她甬道内疯狂刷着存在感,银鳞抬起屁股抽出一截,那露出的一截已经被裹得油光水滑的了,她开始扭腰上下吞吐这根大屌,肉穴被大屌回来挤压的快感在她身体里乱窜,特别是龟头深到一个地方,疯狂顶着那个地方的时候,她连脚趾都忍不住蜷起。 唔,原来……男人的屌竟然是这样的好东西啊! 银鳞5:竟然把他夹射了(H) 舒服得好像连伤口都没那么痛了,而且操作这样的简单,只要不停抽插就好了! 她好像发现了一个大秘密,一个可以轻松使身体愉悦起来的秘密。 银鳞爽着,身体便把快乐都化作实质,不断地分泌粘腻顺滑的淫水,她的水在来回抽插中被挤压出来,沾湿了两人的耻毛,把他的精囊袋淹没。 陆寻音紧紧咬着后槽牙,被女人用肉穴体包裹的感觉如此可怕,强烈的想要耸动腰胯的欲望几乎要撕裂他的理智。 他甚至突然生出一丝庆幸,还好有这个穴道,不然他生怕…… 做到后面,甚至拍出“啪啪啪”的肉击声,银鳞用力地骑乘他,被大屌肏屄的感觉让她气血翻涌,感觉似乎有一个高峰能攀上,但却始终攀不上! 她加快撞击速度,屄里紧紧夹着的大屌忽然一紧,银鳞感觉一股热流喷到她身体里,一股又一股,她知道他射了,她知道应该把他拔出来,但被那热流灼烫的感觉居然很舒服,身体下意识地夹紧了滚烫发肿的孽根,把它绞杀得死死的,逼得肉茎更硬地射。 陆寻音射得时候爽得就像升天,但升完天他就难受了,难受得要死的那种,他居然在这个该死的贼人身体里射了,若是她怀了孩子来勒索他怎么办!他如何向父母解释?他该如何自处? 银鳞一回生二回熟,揉了揉肚子,那肉茎射了还横亘在穴里刷存在感,她体会到了些乐子,心道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多,忍不住拍了拍陆寻音的脑袋,以示夸奖。 不过她还有事,不能耽搁,是以她搞完事就起身,把尚未软下的肉茎拔出,淫水洒在他身上,银鳞看自己的穴,虚虚地张着口,被他的大屌搞得有些松了,她用他的衣袖擦了擦,提裤子闪人,不多纠缠。 陆寻音被她那一拍头给拍懵了,反应过来后气血上涌,差点吐血。 陆寻音见没了动静,也不知那人走没走,在原地定了好久,才感觉慢慢地手指可以动了,等他完全能动已经入夜。 陆寻音能动就立马沐浴,看着身上黏着的淫液又气又恼又恨,他气那人竟来去自如他点点儿办法都莫得,又恼自己居然被她挑逗起了反应,更暗恨自己居然……居然从那人身上初尝了男女之乐! 真真是气煞我也! 陆寻音跟先生学的是君子之道,跟父亲学的是朝堂之术,跟母亲学的是齐家修身之理,都是要讲道理的!遇到这么个不和你讲道理的采花贼,他真的是半点法子都莫得! 他绞尽脑汁想了许久,仔仔细细地清理了现场,唤来暗卫,看着这群和饭桶没什么两样的暗卫,他额角突突地跳,狠狠揉了两下,才问道:“方才你们切哪儿了?” “属下该死!属下竟睡着了……属下该死!”为首的暗卫道。 “那你们呢?”陆寻音没好气道。 “属下也是……” “属下也是!” 这下大家都觉出不妙,全天候守护着,抽空打个盹儿无可厚非,可所有人一起睡着,就大事不妙了。 几个暗卫面面相觑,为首的暗卫道:“属下该死,不知主上可有受伤?” 陆寻音面色扭曲了下,闷声道:“没有,你们几个好生检讨一下!汇报你们的头子,说有人潜入本公子房内,具体偷了啥子还不晓得,让他去跟父亲说。” “属下遵命。” “下去。”陆寻音没好气道,暗卫即刻作鸟兽散。 陆寻音本想把护院叫来好生敲打一番,想到连暗卫她都不放在眼里,那护院就更不算什么事了。本以为那天是自己倒了血霉才被采花贼给……如今看来这下作的竟是盯上他了! 他绝不允许自己再受此辱! 思及此,陆寻音连夜修书给舅舅,纠结了半天才撂下面子谎称自己一而再地失了重宝,请求舅舅派几个高手前来相助。 随后又想寻些蛛丝马迹捉住那贼人,忍不住细细回想,可一想到自己被她强行……就忍不住暴起一身鸡皮疙瘩,胸闷气短宛如得了不治之症,那些腌臜的记忆他真的这辈子都不想去碰! 陆寻音双手支额,冷静了许久,才耐着性子逼自己去回想那些细节,他记得她的手非常粗糙,特别是掌心,而且她身上好像有一道可能是疤痕的印记,具体在哪个地方他着实没去关注,只是她贴在他身上动作的时候感觉到的、异常的突起。 陆寻音猛地又激起一阵冷汗,不想了不想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他实在不愿意去面对…… 银鳞6:送物 银鳞从陆寻音那里出来就回楼里复命,翌日接到红绸的信息,叫她潜入首辅的宅子里给她送点东西,银鳞这才知道原来红绸这段时间冒充了首辅最疼宠的姨娘,在那儿做卧底。 要送的东西杂七杂八,着人准备好了交给她,她慢吞吞地吃了碗让厨子加了叁个蛋的面,才提起包袱出门。 红绸不容易啊,送东西的活儿让她跑,说明守备实在森严,且这个任务不允许出一点岔子,真不知主上收了金主多少银子。 银鳞是第一楼里的首座,杀人金额高,出任务又多,这些年下来早已是腰缠万贯,只是她小时候活在最底层,多年耳闻目染,长就了她抠门的性子,能在楼里吃主上的,绝不外出吃饭,能加叁个蛋的,绝不只加一个。 银鳞背着包裹,沿着路径到了首辅家,觉得有些熟悉,她翻上屋顶,往南边一看,唔……这首辅和美人儿家是背靠背的啊,中间还有两道联通的大门。 银鳞落到地上贴着墙根疾行,越靠近主屋暗哨越多,红绸现在这个身份很受宠爱,被安排在首辅院子的厢房里,看这阵仗,快赶上陈后的排场了,要潜进去,银鳞还得小心行事。 这些暗卫都是武艺极高的人,银鳞心知楼里如今怕是接了个极大的单子,这些人真是比陈后的人还难缠,不过也是,陈后如今只是个失宠的空架子皇后,而首辅是百年望族,家族根基牢固,与皇室盘根错节,如今是皇上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身居高位又有巨大的油水可捞,是陈后万万比不上的。 她把脖子上松松散散挂着的铁面罩戴在脸上,搭扣穿过耳后扣紧,敛气凝神,小心翼翼地躲过暗哨暗卫,花了一个时辰,才悄无声息地溜进了主屋。 红绸见她冒出来,隐在暗处,两人对了个眼神,银鳞悄悄把包袱搁下,准备走人,突然一阵叩门声,一个男声在门外扬声道:“黄姨娘,刚刚似乎有人闯进了首辅大人的院子,我们进来例行搜查一下,确保您的安全。” 银鳞连忙与红绸对了个眼神,红绸比了个手势,银鳞点点头,红绸惊道:“有人闯进来了?那可怎生得好!你们稍后,我穿戴一下。” 门外人应道:“黄姨娘请尽快。” 银鳞想隐匿身形出走,被红绸逮住,低声道:“他这院子我探查过,像是有能人异士在,总能准确地发现有人进来。不然也不会让你来跑这个腿,没想到连你也被发现了,现在贸然出去我怕你被擒。” 银鳞沉吟片刻,道:“那怎么说。” “试试乔装成我的丫鬟。”红绸一边说话一边翻出她的东西,银鳞还在目瞪口呆,红绸已经完成了对她的乔装。 银鳞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禁赞道:“红绸的易容术果然名不虚传。” 红绸点点她的额头,扭身去开门,一边开门一边嗔她,“你以为就你能耐!” 红绸开了门见到门外气氛凝重的护院,神态轻慢又带了点意犹未尽的惶恐,娇声道:“你们可得里里外外搜仔细了,若是让贼人有机可乘伤了我分毫,看首辅大人怎么治你们的罪!”像是有些惧怕似得靠近银鳞,见银鳞木木呆呆的,她一手点了她的额头,呵斥道:“你个闷木头,快去跟他们看看有没有贼人!” 护院见黄姨娘的小丫鬟呆头呆脑地凑过来看,不耐烦道,“出去,这里不用你。”小丫鬟又连忙退出几步,缩在黄姨娘身后。 护院仔细搜查了一番没有结果,银鳞听他们几个低声讨论。 “怎么回事?可还有哪些房间没搜?” “没有,都搜了。” “张术士说院里多了个人的味道,就肯定多了人,去查查人数有没有问题。” “是。” 银鳞心道,张术士又是何许人也? 只见红绸眉头一蹙,暗道不好,怎么把银鳞送出去? 此时首辅的小厮进来递话,说是今儿是音儿的生辰,叫她去南院一起用膳,红绸连忙应了。 真是瞌睡一来就有人递枕头,红绸收拾打扮了下,光明正大地带着银鳞去了南院。只要一出这主屋,银鳞就安全了。 银鳞在护院的注目礼下随红绸出了主屋,红绸特意把银鳞的一片衣袖藏在屋内,“那个人”的味道就还在主屋,让他们去烦心吧。 二人行至小花园,银鳞问道:“我假装的这丫鬟呢?” 红绸道:“出去送东西了,放心,我给她留了标识,不会撞破的。” “那我得呆到回头和她接头。”银鳞郁闷道。 “哼,”红绸轻哼一声,“你这点子时间算什么,我可是整晚整晚应付首辅,他可不好对付。” 银鳞突然问道:“你和他睡吗?” 红绸一愣,道:“睡啊,不睡还不露馅儿。” 银鳞若有所思道:“舒服吗?” “挺舒服的。”红绸有些尴尬地点点头。 “那你这单赚得多吗?”银鳞继续好奇道。 红绸扬起脸,笑道:“我这单大着呢,抵得上你杀好多人了。毕竟,我可不是人人都睡得着的。” 银鳞挑挑眉,认真道:“你这好,又能舒服又能赚大钱。” 红绸见银鳞一脸认真的模样笑出声来,也就是她了,换做其他人,她这也算是变相的出卖肉体了,只会为人所不齿。 红绸伸手摸了摸银鳞的脑袋,低声哼笑:“傻丫头。” 银鳞不满地从她手下闪开,装模作样道:“我早已是大人了。” 红绸撇撇嘴,“男人都没上过,还大人。” 这下银鳞来劲儿了,“谁说我没上过,”说着狡黠一笑,“还上过不止一次!” 红绸一怔,想逮她的耳朵逼问:“谁!” 银鳞身手好,从红绸手下逃出来,离她远远的,正想报上美人名讳,才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美人叫什么……尴尬道:“还不知道。” 红绸正想取笑她,二人却已过了月亮门,周围的丫鬟仆从一下多了起来,来来回回地为今日的生辰宴忙碌着。 红绸收了势,提醒银鳞,“机灵点儿。” 银鳞小跑两步贴身随她,乖巧地点了点头,道:“是,姨娘。” 银鳞7:敌明我暗 二人在奴仆的指引下过了一道墙,银鳞瞧着这格局觉得格外熟悉,一过墙,便能清晰地感觉到两边庭院的风格是完全迥异的。 红绸适时压低声音解说道:“这边就是陆国公府上了,今日是二公子的十六岁生辰。” 银鳞点点头,这陆国公府廊腰缦回,檐牙高啄,银鳞越瞅却觉得这画风眼熟,忽然福至心灵,这可不就是美人家吗?她寻常的视角都是在墙脊瓦梁,这么老老实实走在里面竟一下子没认出,银鳞暗自嫌弃自己,这杀手当多了,竟还有这种弊端。 原来美人是陆国公家的啊,这身份地位可不一般,转念想到,可他再怎么厉害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被她给上了,这么一想,竟暗搓搓地觉得很爽是怎么回事。 二人随被奴仆引着到了正院,只是红绸目前是姨娘身份,上不得正厅,只能跟其他姨娘在偏厅用席,而且男女分席,银鳞是遇不到美人的了。 不过她也无所谓,本也不是来找美人的,而且要看美人她有十万种方法,不急这一时。 红绸入座后,就等着开席,没想到首辅忽然着人来唤红绸过去,要她去正厅吃宴,银鳞贴着红绸走,跟她耳语:“这世家大族不是最讲究规矩吗?首辅也不是小孩子,怎么还让你去给他夫人没脸?” 红绸道:“所以我才冒充的是这黄姨娘,而不是别人。” 银鳞了然地点点头。 黄姨娘的性子红绸已是拿捏得十分到位,自有风骨又娇媚柔弱知进退。 黄姨娘来正厅,存在感极低地坐在末位,但已是莫大的恩宠,推杯换盏间银鳞听出来,这首辅和陆国公原来是连襟,只是陆国公的妻子生二公子的时候难产死了,但两家都是位高权重,在朝堂上也是一派的,自是相互亲厚得很。 红绸是末位,银鳞又在末位的后面伺候,自是看不清长长的桌子那边的贵人们,只是她耳力极佳,听得清他们说话。 银鳞听得大公子说话低沉磁性,二公子说话清雅温柔,还有个谁谁谁的侄儿说话嗓音有些沙哑,应是少年正在变声。 她闲来无事听了半天,也不知美人究竟是谁,毕竟她还没听过美人说话,不过么……美人那个年纪,应该是在变声吧? 这顿宴席吃得宾主尽欢,散席已经很晚,红绸因为要伺候喝了酒的首辅所以跟在了首辅身边,银鳞这才见着首辅竟是十分英武的长相,要是用绛心的话来说就是,很有男子气概,看样子床上应是不赖,银鳞为红绸感到欣慰。 说起来她和美人还没有真正水乳交融的那种境界,看来她比起花魁姑娘手段还是差了不少,不知下次她用心的话,美人能坚持多久? 银鳞一边走神一边随红绸走着,听得身后仓促的脚步声,一清雅男声喊道:“舅舅,请留步!” 银鳞听出这是二公子的声音,遂让开位置,退到一边,恭谨地低头行礼。 红绸也对二公子福了福身。 见二公子走近,首辅道:“音儿有啥子事?” 二公子拱手作揖,对首辅道:“舅舅,侄儿今日早些时候给舅舅写了封信,不晓得舅舅看了没得?” 首辅恍然大悟道:“哦,舅舅看了,只是你语焉不详,舅舅不是很清楚情况,暂且抽调了两个人出来,不晓得够不够。竟然你特来询问,想是事情不一般,你给舅舅好生说说。” 闻此一言,二公子面露尴尬,当下声音低了几度:“侄儿想……两人怕是不够,贼人出入侄儿住所如入无人之境……” 首辅闻言神情一下就严肃了,“竟有这事!他盗取了啥子东西?” 二公子猛地红了脸,“她……就是拿了侄儿很重要的东西,具体是啥子……侄儿不好说。” 首辅见自家侄儿不愿透露,也不好逼问,只道:“你的暗卫也不是寻常人等,不过舅舅这儿因为朋友的关系确实有几个真正的高手,你父亲也是知道名号的,要请他们过来可能要多花些时间,你等得不?” 从银鳞转身的那刻,淡淡的茉莉花味袭来,银鳞就知道她的美人儿原来是陆国公府的二公子了。 再听他与首辅的交谈内容就知道,那个“贼人”是她没错了。 没想到美人居然防她防得要找首辅要高手了?! 没有找自己的父亲,而是找了首辅,说明首辅这儿的高手特别不同,或者说特别厉害,与众不同的厉害。 银鳞转眸盯着陆寻音,原来是你今天满十六啊,这么说来,你已经是个大人了,不算什么少年了。 那我可得好生送你个很成人的成人礼才行,免得回头高手来了没机会了。 银鳞一直很喜欢这种敌在明我在暗的感觉,杀人如是,上她的美人,也如是。 陆寻音没来由地觉得背脊一阵发寒,不禁战栗失色,他猛地回头望去,只有一个低眉顺眼的丫鬟佝偻着背,很谦卑的样子。 银鳞随红绸回了府,与她的丫鬟在外接了头就脱身溜了,想到美人此时正活在对她这个“贼人”的恐惧中,不禁内心一阵愧疚,愧疚得她想立时给那个失了“重宝”的美人补上这份歉意。 精|彩|收|藏:po18g.c o m | Woo1 8 . V i p 银鳞8:表达歉意(H) 这边陆寻音因为宴席上喝了些酒,与舅舅谈过那事后就回房歇了,躺在床上觉得心慌慌的,又想起这床上曾有那个人的处子之血,浑身不自在,最后还是挪窝躺在了书房的软榻上。 他昨天又遭了贼人毒手,今天的暗卫直接将他的院子围成了个铁通,暗卫密度大到他们直接可以手拉手了。 银鳞对此表示困惑。 她把最后一人放倒时想,一个王八是王八,十个百个王八迭在一起就不是王八了? 这美人是不是傻? 她轻轻开门,进了还不忘把门拴上。 找了一圈最后在书房里找到了美人,这初春这么冷,美人居然只盖了一床薄毯,看来是吃得好身体素质也好。 银鳞凑近美人细看,月光透过窗棂洒下微光,落在他脸上,他眉目舒展,睡颜俊朗,没有了那种高不可攀的贵气,倒显出一种腻人的温软。 今天她看他和首辅说话,笑起来真是又俊又暖。 她一指抚上他的眉目,陆寻音微微蹙眉,下一刻他猛地睁眼,银鳞也正好啪啪两下点了他的穴道。 陆寻音瞪大眼睛看这眼前之人,她脸上带着个奇怪的铁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圆圆的杏仁眼,正十分认真地瞧他,就像在研究什么有趣的东西。 陆寻音有片刻的疑惑,这就是那个下作的贼人? 她刚刚的手法让他确信她就是那个人!他从没想过做出这种无耻下流之事的贼人竟然会有这样一双眼睛,看起来十分……纯真?无辜? 不不不,这是恶人的眼睛!父亲曾说,越是凶狠的敌人,看起来越和善可欺。 她罪无可赦,他忽略她的眼睛,恶狠狠地瞪她,那双眼睛却忽地一弯,好像笑了。 陆寻音被那无害的笑眼看得浑身战栗。 果然那贼人下一刻就爬到他身上,又要解他腰带! 他连忙用眼神示意她!住手!停!嫑这样!我啥子都给你,你嫑动手! 银鳞才不管他疯狂得几乎抽搐的眼神,她把裤子一扒,用手碰了下,他居然起反应了! 银鳞有些茫然地看他,他以前都没反应的,怎么如今一碰就有了。 陆寻音真要羞愤而死!在他心中,对他做这事的贼人是极其可恶的,虽然这贼人是女的,但她必定是极其丑恶淫乱,又十分垂涎男人的人,否则咋个可能做出这种下作的事? 可当他突然看到她这么个娇小的体型,那双亮晶晶圆溜溜的可爱眼睛,对她摸他这个举动第一时间的反应居然是对女子的羞涩!随后袭来的是昨天才和她交合的那种压抑又舒爽的鲜活记忆。 如今见贼人居然还茫然地望过来,仿佛在说,我还没出招,你怎么就输了?对此,他只想举剑自刎。 陆寻音对自己解释是这是他作为男人的本能,对,就是男人繁育后代的本能。 昨天她在他心中那么可怖的形象他都……如今一看这小小只的,圆溜溜的眼睛,就像只兔儿,就更……肯定是身体自然反应,和他无关。 陆寻音闭眼想清除这些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他实在太想逃离这种荒谬又无助的感觉。 却听得她轻笑一声,骑到他腰身上。 她的私处在他腰身轻轻摩擦,感觉那肉茎越来越硬,陆寻音的脸色也不太妙,他似乎在隐忍,脖子梗得通红,下体却被她腿间的温热逗弄得抬起了头。 银鳞脱裤子,她握住肉茎想引入穴里,那肉茎却在她手里膨大几分,她顺手撸了撸,肉茎一下子从她手中翘起,血将它充得又大又硬。 银鳞二指逗弄了下那个大屌,把穴露出来,引它往里钻。 昨日才被它狠狠塞过,今日便没那么胀痛,更大的快慰占了主导,银鳞从未感受过这般极致的舒爽,试问这世间还有什么事能让身体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快慰? 她眼睫微眯,扭动着腰身,有些沉迷。 小穴就这么含着大屌吞吐了好一会儿,搅得淫水四溢,两人的性器如胶似漆,难舍难分。 他们注视着对方,都在对方眼底探查到一丝来自身体的愉悦,陆寻音挪开眼珠不看她,默默咬牙。 他这不情愿的模样,让银鳞觉得自己就像那种,吸食男人精气的山精野怪,此刻正贪婪地吸食这个美人的精种。 可是么……他不应该像花楼里的嫖客一样,疯狂地渴望在她身上耸动吗? 唔,还是她做得不够到位?银鳞细细地想了想,撩开衣衫,掏出一只稚嫩的奶,剥开他胸膛的衣服,她俯下身,乳尖从他胸口上轻轻划过,轻柔得如同一片羽毛刷过陆寻音的心头。 她剥他衣服的时候他狠狠闭了眼,但被这异样的东西划过下意识去探看,便与那小巧嫩白的奶撞了个正着,微微鼓胀的奶垂成个诱人的弧度,攒尖儿撩拨他的地方缀着点粉红,就像今日他生辰上白的寿桃,粉嫩、绵软。 他慌忙划开视线,余光扫过自己勃起到极致的肉茎,捅在她纤细的身体里,随着她的起伏在她红嫩的穴里快速进出,他一直觉得她穴口有什么在阻扰肉茎进出,此刻便清晰可见那可怜兮兮的媚肉,被他的肉茎带着卷进卷出,蹂躏成了深红,水盈盈的,当真是淫靡得很! 陆寻音躲开视线,可那媚肉翻来覆去被他肉茎捣腾的画面却一直在他脑子里来回晃荡,他怎么也扔不出去,胸膛上的汗毛战栗,被那打了红点儿的寿桃儿勾得水深火热。 他又热又燥,脑子里一团浆糊,依稀记得最后他实在被她磨得受不了,在压抑得要自爆的时候,他松了精关。 被强烈压制后的释放,就像箭在弦上被拉到极限,发出紧绷的声音,持续的紧绷让拉弓人开始颤抖,最后实在忍无可忍,甚至有些自暴自弃,松了手,但仿佛是嘉奖拉弓人之前的隐忍,身体以巨大的快慰千百倍地回报于他。 那箭刺破沉闷压抑的阴云,突出重围,后续一波接一波争相赶到,烫得她轻呼一声,连忙抽出,却避犹不及,被那箭追击着,糊住了刚刚还猖獗着吸吮他的小嘴。 银鳞9:砸中美人儿了 银鳞被他反将一军,她知道他要射了,也知道他精烫,可今天这量着实太多,把她吓了一跳,被他灌了那么多,抽出来还能继续糊她一屄。 银鳞觉得这美人其实本质该是个淫人,外表瞧着俊美斯文,这屌这精却暴露了他本性。 她跪起来,穴口涌出许多白浊,她收紧肉穴,白浊滴落,落在他紧实的小腹上,二指撑开穴口,白浊直接淌出来,从他小腹往下,流向他的耻毛。 太多了,银鳞有些不悦,她虽然会吃避子药,不过还是得弄出来,不然味道太重了。 正欲伸手抠挖,却见那刚刚狰狞地射了她一肚子的屌还意犹未尽地昂着头,银鳞顺手薅过来插进穴里,哎,插进去果然很爽…… 银鳞摇摇头,现在不是爽得时候,她骑坐下去,扭了扭腰,又跪起,把屌完全抽出,果然带出大量白浊,她又如法炮制地弄了几回才作罢。 陆寻音以为她还想要,难受得咬牙切齿,慢慢地发现了她的意图,心里五味陈杂,不知道到底是个啥滋味儿。 他感觉他就像个什么物件被她用了。 银鳞完事儿了从他身上翻下来随用他的衣摆擦下体,瞧着他脸色铁青,活像欠了借了他麦子换了他糠,抬手点了陆寻音一个睡穴,再把浑身脏污的陆寻音往里推,掀了他的薄毯来盖上,睡了。 晨光熹微,春日特有的寒凉落在银鳞的指尖。 银鳞把手缩进薄毯,觉得这薄毯好暖和,在里面拱了几下,发现热源来自身边的美人,把冰冰凉的指尖搁他肚子上取暖,偏头探看美人,美人竟已醒了,正望着房梁发呆。 银鳞朦胧的阴影落在他脸上,他转眸睥睨她,竟十分平静。 银鳞想,美人总算是接受这个事实了。 等手烤暖了,她把手抽回来,利落地跳下床,推开小轩窗翻出去。 陆寻音直到丫鬟来敲门,才堪堪能挪动手臂。 半开的窗照进一方阳光,晒在他身上,他僵硬着慢腾腾坐起来,一丝耀眼的光反射过来,他微微眯眼,手抬了抬,这丝光从他手臂上掉落下来,他伸出两指,夹起贼人的发丝,慎重得仿佛逮住了贼人作案的重要罪证。 立夏的时候,对陈后的复仇已经进入白热化时期。 银鳞被陈后歇斯底里的反扑逼得很难,但她不会放弃对陈后的折磨,她对自己说,放弃了,就是对绛心的背叛。 所以即使在之前的交战中已经受伤,今日份的折磨她还是得准时送到。 她已经打定主意,夏至的时候,就送陈后去死。 昨天收集到的消息,今日陈后会随帝入东郊的皇家祖庙祭祀,王公大臣随行而去,年少一代的皇子皇孙并王公贵族的子女也会在祭祀后举行蹴鞠、马球比赛之类的活动。 银鳞很有兴致,小时候见过人蹴鞠,一直很想玩玩儿试试,但是那时候别说玩儿,摸一下都不可能。 她在随行的库房翻找了很久都没寻到蹴鞠,听得人声,她连忙藏匿起来。 “叫你去库房里取两个蹴鞠,怎么这么久?”一个少年人的声音响起。 “回爷,库房这么多个,每个又这么大,小的哪个晓得在哪儿哦!”阴柔的小公公无奈道。 “行了,叫管库房的公公过来,他们祭祀太无聊了,我们几个先玩会儿。”那少年人又道。 又是窸窸窣窣的声响,她所在的这个库房门被打开,一个老公公走进来,熟门熟路的开柜子拿了两个蹴鞠,关了柜子又走出去,低声回道:“爷,您的蹴鞠。” 少年人高兴道:“来,我们分组。” 随后是少年们嘻嘻哈哈的声音,那群人像是在库房前的院子里踢起来了。 银鳞自刚刚那柜子里了取个蹴鞠夹在腋下,从库房里钻出来,见几个少年呼朋引伴地踢球,偏头看了两眼,自去了。 暗中布置了给陈后的惊喜后,银鳞闲下来,想起房梁上的蹴鞠,从下人房里偷了套小丫鬟的衣服换上,梳了刘海垂下来,抱着蹴鞠找到个在廊下烧小炉子的小公公道:“小公公,主子们都在祭祀呢,咱们玩球咋样?” 小公公抬头瞧了眼银鳞,又瞧了眼银鳞手里的蹴鞠,犹豫了片刻,“耍不了哦,我要看着炉子起,上面温起主子的汤羹得嘛,要是糊了干了,我要挨板子的哟。” 银鳞点点头,也不勉强,抱了球往院子外走,遇到个洒扫的小丫鬟,盛情邀请道:“小姐姐,玩球吗?” 小丫鬟刷刷扫着地,头也不抬,回道:“都多大了,不玩。” 银鳞此时走到个空院子,见找不到玩伴,也懒得找了,抛了球开始自己玩,像踢毽子一样,踢到空中,落下来再接住又踢上去。 银鳞身手好,接个球自然不在话下,抛接的动作利落洒脱,一个球被她玩儿得飞起。 终是少年心性,小时候没玩过,一直向往着,虽只是一个藤球,却让她这般开心。 玩得高兴处,猛地一脚把球踢飞,踢得飞出院子,飞出院子把陆寻音撞倒,撞倒在花坛里。 陆寻音在花坛里爬起来,见一个娇小的丫鬟急匆匆跑过来,他伸手让她拉,却见小丫鬟从他身边经过,捡了自己的球抱着,跳下花坛跑了,像只灵巧的兔儿。 陆寻音栽在松了土的软绵绵花坛喊她:“拉我一把噻!” 小丫鬟停住脚,走回来拉他,那力道很大,一把将他拉出来,却又差点绊倒。 陆寻音踉跄两步站稳,因他有些洁癖,虽觉不妥,忍了一忍,还是对小厮吩咐道:“快切给我取套衣物来,这太难受了。” 见小丫鬟杵在那里,对用球打到他这事既不道歉也不告罪有些奇怪,不过他并不是心胸狭窄之人,因道:“这里有莫得空房,我隔会儿想换身衣物。” 银鳞正在纳闷她和美人的缘分果然大,就是这么随便踢个球都能砸中她的美人哎。 银鳞10:偷香 她垂着头小小声道:“这里间的院子是空的,房间里都没人。” 陆寻音说得是本地蜀话,听着小丫鬟回话竟是调子上扬的外地口音,觉得挺有趣,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你是哪里人,你说说你们本地话让我听一哈喃?” 银鳞撅了个嘴,拒绝道:“我主子说入乡随俗,嘱咐我别说外地话。” 陆寻音难得被人拒绝,还是个小丫鬟,有些尴尬,到了院子里见她抱着蹴鞠,他刚刚才和几个少年偷偷蹴鞠完,怕长辈们有事找,还未尽兴就匆匆散了,此刻等着也是无聊,对小丫鬟道,“反正无聊,我们来踢会儿球嘛。” 银鳞厚厚的刘海下眼睛一亮,差点就对他笑一个了,怕他认出来,只垂首点了头,把球抛到空中踢给他。 本以为是个小丫鬟,陆寻音还寻思放水,没想到球一触脚竟带着惊人的力道,他只觉自己脚踝被撞得经痛,球歪着飞出去,他居然没接到一个小丫鬟的球! 他原地拐了拐脚踝纾解疼痛,又道:“再来!” 银鳞捡了球,又踢给他,这次有意识地放轻了力道。 陆寻音眼疾脚快地接住球,一脚踢回去,银鳞小跑两步接住,在脚下绕了两圈踢给他,陆寻音也不遑多让,稳稳接住飞来的球,耍了个花样抛给她。 你抛我接,你踢我铲,你左我右,藤球在他们脚下被玩出各种花样。 两人旗鼓相当,在无人的院子里玩着蹴鞠,快乐地像个孩子。 小厮寻到陆寻音时,见那个平时气度优雅仪态端庄的二爷穿着带泥的衣衫同一个小丫鬟玩得正乐呵,顿时额角有点抽抽。 “爷,衣衫送来了。”小厮跑过去,提醒道。 陆寻音是他们蹴鞠队的主力选手,没成想随便一个小丫鬟居然能和他打成平手,当下对小丫鬟赞道:“你踢得真好,是常常练习还是怎么?” 银鳞垂首摇晃着脑袋,“第一次玩。” “……”陆寻音轻咳两声,叹道:“那就是天赋异禀了,可惜……你是女孩子,不然我定力荐你入我们队。” 银鳞把球捡起来,抱在怀里,见陆寻音从小厮手里接过衣衫,顿了顿,闪身走了。 陆寻音拿了衣服正想同她告辞去换衣服,却发现小丫鬟倏地不见了! 银鳞消失在陆寻音眼前,想起刚刚陆寻音玩得热了那颊染烟霞的模样,心道美人陪我玩球,我总得回报他一下才好,遂离开的脚步一顿,掉头回去,站在屋瓦上偷窥陆寻音,见他随便找了个房间进去换衣服,小厮留守在房门外。 她将手里的藤球抛耍了两下,抿嘴想了想,把球放在屋瓦间一个凹陷处,从陆寻音所在房间的小窗户翻进去。 银鳞进去的时候陆寻音正在解衣服,脱了外袍佩环,然后拎起干净的衣服不疾不徐地穿戴着,银鳞走到他身后,手法老道地点了他的穴,他拎着衣服的手一顿,衣服从手中滑落,银鳞给他接住。 然后用自己的面纱蒙上他的眼睛,转到他正面,细细打量他。 真是好帅一男的,银鳞轻“啧”一声。 他才运动完,身上还透着热气,饱满的嘴唇唇形很美,银鳞觉得自己此番实在猥琐,犹豫了一阵,还是放纵自己猥琐了。 她垫着脚轻轻吻在那张微启的唇上。 小心翼翼地辗转舔舐,银鳞闻到从他鼻尖呼出的热气,带着一股魅惑的味道,让她有些晕乎乎的,脸烧起来,心跳也咚咚地加快,她连忙退后几步,望着长身玉立的陆寻音有些惊恐。 完了,银鳞捧着自己的心口想。 她从来都是飞扬跋扈的,这样像丧家犬一样逃脱还是第一次,慌得连她的面纱都忘记从陆寻音身上解开带走了。 是以后来陆寻音捏着手里这条黑色面纱气得心头突突地跳,他清晰地感觉到她柔软的舌头划过他的唇,甚至感觉到她有些颤抖,他当时心跳就快了,砰砰直响,他不知道他心跳个什么鬼,明明是个偷香窃玉的贼人,呸,他才不是“香”“玉”! 不过还好这次她没有对他……还好还好……陆寻音如是想到。 走出房门,一阵风过,陆寻音见到一个藤球从屋顶滚落,滴溜溜滚到他脚边,正奇怪怎么有个球从房顶落下来,捡起球一看,猛然想起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小丫鬟! 她长长的刘海垂着,头又没抬过,他又不是那等要细看人家女孩子的人,竟没注意那女孩子相貌,如今回忆起来,与那夜贼人戴着面具时他看到的身形比对,当下猜出那女孩子就是贼人! 好啊你个贼人!竟还登堂入室! 你!你!你!我…… 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陆寻音疯狂按捏眉心,觉得脑壳好痛。 银鳞11:中箭 翌日,陆寻音随大部队前往山顶祭祀,他骑在马上,和一众王公子第们跟在后面,春日里阳光明媚,沿途山花烂漫,众人有说有笑,倒是一派祥和。 越是舒服越让人松懈的时候,越容易出问题,当陆寻音看到大批埋伏的刺客冲出来时,觉得父亲这话说得很对。 “敌国刺客来犯,保护圣驾!”侍卫长喊道。 刺客杀入人群,顿时人仰马翻,场面极度混乱,陆寻音想去找父亲,但他的的马受了惊自顾不暇,他勒紧缰绳,捋了捋马脖子,想将马儿安抚下来,好不容易马儿才稍微镇定点。 他心忧父亲安危,他知道皇上被刺杀父亲必会救驾,他现在一定在最危险的地方! 忽然几只巨大的翎箭飞射而来,暗卫突至将他的头一压而下,他堪堪躲过,马腿却受了一箭! 马儿发疯似的乱踢,暗卫没揪住他,让他被马带着往山边跑去。 陆寻音被颠得头晕,他强行镇定下来,却见马正朝着敌人冲出的方向奔去!且马要是再不停蹄,他怕是不等敌人杀来就要摔下山了! 他只得使劲勒住缰绳,暗卫夺了马追在他后面,在据他不过一丈远时飞身而至,陆寻音暗舒口气,总算得救了。 暗卫一把将他从马上提下来,不料惯性使然他们二人依旧随着力道冲出山道! 陆寻音以为自己完了,不想暗卫在空中将他抛出去,他扑腾着险险抓住山壁上侧生的松树,也顾不得松针扎手,抓得死死的! 往下看暗卫,暗卫没了他这个负担也能抽手攀附在山壁上,此刻正在他脚下几丈处,但周围没有可以踩踏的地方,只能同他一样困在山壁上。 陆寻音呼出口气,心道虽是一波叁折,好歹还是苟且了,只等人来救,抬头一望,只见头顶十丈开外,敌人几支反着冷光的箭尖正指着他。 陆寻音在落下去摔死和被射成马蜂窝这两难间艰难抉择,却发现那几支翎箭给他选择的时间未免太长。 直到一个尖叫着的敌人从他身边坠落,打的松树晃了几晃,他抬首见到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孩子穿梭在敌人间。 陆寻音觉得她像只战斗力爆表的兔儿,一蹦一跳,灵巧得让人咋舌。 可这兔子不一般,她饮血吃肉。 那一小片敌人很快被她解决,她往下探看,与他对视一眼。 他看着她带着铁面具飞身下来,心里有种难言的滋味。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被她救。 有种……那什么感觉?羞愤?无奈?他不想去细品。 银鳞飞身落在松树上,小小的一只却把松树压弯了腰,眼看要承受不住二人的重量,银鳞眼疾手快地逮住陆寻音的胳膊,提着他往上飞了一段。 陆寻音瞥见之前被她撂倒了的黑衣人突然撑起身来,快速挽弓对着他们射出一箭! 银鳞武艺极高,但也不是神人,这山壁陡峭,几乎踩不住脚,她又提着个比她大了不少的陆寻音,全凭轻功往上升,自然顾及不到其他。 这一切来的太快,陆寻音根本来不及提醒她,甚至来不及分析形势,那翎箭疾风劲雨般飞驰而来,他本能地偏头。 那翎箭擦贴着他的脸颊而过,劲风带出丝血迹,银鳞察觉到危险时,那翎箭已经离她胸口不过两寸,她只来得及微微侧身,被迫用肋骨去迎击。 箭头刺进身体,银鳞心想,这箭造得可真是精良。 箭头刺入皮肉被肋骨抵挡了些力道,准头歪了,斜插着刺入她身体里,大约一寸半,应该要不了她的命。 陆寻音见银鳞被那箭的力道往后带了小幅度,随后他二人开始急速下降。 心里突然恨起自己来,反正都是死,自己何必躲了呢?她身子那么瘦那么小,那支箭又那么长那么大,而他堂堂大男人,比之她魁梧了不知多少,靠着她施救,却还不敢为这个救他的人挡一箭。 下坠过程中,经过刚刚那棵松树,银鳞伸手去抓,却只扯断了些松枝,没能止住下落的趋势,银鳞突然有点后悔,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人们常告诫说“色字头上一把刀”…… 她扭头看她贪的这个“色”,他闭着眼蹙眉,她想他是不是在后悔刚刚避开了那一箭,若是他受了那一箭,她带他飞上去,未必就没有救。 忽然陆寻音下落的势头一顿,银鳞瞧见攀在山壁上的一个黑衣人扯住了他,她本可以不松手,就那么拽着他,可是她居然鬼使神差地松开了。 她想,她不是个称职的杀手。 称职的杀手不会无端救人,称职的杀手更不会无端放弃活的机会。 陆寻音在自己被人提住的那一刻猛地睁眼,与坠落的银鳞有一瞬的四目相对。他瞧见她那双圆圆的杏眼眼睫微合,她松开了刚刚紧拽自己胳膊的手,她胸口插着一支骇人翎箭,染红了她半边衣衫。 仿佛时间凝滞,陆寻音眼睁睁看着她,宛如一只被折翅的小鸟,孤零零地坠落而下。 “不要!”陆寻音声嘶力竭地喊。 直到她消失在山间氤氲的云雾里,消失在他目所不能及的地方,陆寻音才缓过神来,她……她死了? 精|彩|收|藏:po18m.v ip | Woo1 8 . V i p 银鳞12她还活着 陆寻音的心头立马被愧疚攻占,他安慰自己,她是个下流的贼人,她不经过他允许对他做了那样过分的事,她不值得他怜惜,可一想到这像个小兔儿一样的女孩子昨天还在和他踢球,还偷偷地吻在他唇上,如今却为救他葬身山谷,他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痛。 可她是谁?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或许只是个倾慕他的女孩子,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接近他,又有一身武艺,才用了那样的手段……她能这样快地出手救他,肯定是常伴他左右,而他不知道罢了,她为了救他连命都不要了,她肯定很喜欢很喜欢他。 陆寻音开始疯狂臆想,完了完了,是他害死了她,他有罪。 当他被人捞上去,得知父亲安然无恙时,他第一时间召集了暗卫护院往山下寻人。 她纵使做了那么些错事,但肯定是因为太喜欢他了。 她没办法纾解那种爱意才会犯下那种错,如今她为他死了,他也不再计较了,他一定要找到她的尸骨,好生安葬她。 陆寻音带了七八人去寻,到了晚间仍没什么收获,陆寻音怕时间久了有野狗把她叼走,所以命令众人晚上继续搜索,遇到岔路就几个人分头行动,直到最后分得只剩他和另一个暗卫。 又遇到一个路口,暗卫见他想和自己分头找,建议道:“爷不会武,若是遇到豺狼虎豹,怕是不好。” 陆寻音满脑子那女孩的影子,一心只想为她敛尸,无心去想自己的安危,当即道:“不用,若是遇到什么事,我会放信号弹唤来你们,当务之急是尽快寻到恩人尸体,山间野狗多……我……我不想她死无全尸……” 以防万一,暗卫又给了他一个信号弹,“那爷一定要注意安全。” 陆寻音点点头,继续前行,行了一段,瞧见一团黑影,他心头一颤,他希望尽快找到她,又希望不要找到她。 那个女孩,曾经和他那样亲密过,她的身子他虽然没触摸过,但那么多次,她腻歪在他身上,说完全不清楚是假的。 她……她怎么也算……算是他第一个女人,那活生生的昨天还在戏弄他,今日就葬身荒野…… 陆寻音缓了缓,拿火把去照那团黑影,仍是瞧不清,想走近两步,没注意脚下被藤条绊倒,顺着坡道滑了一两丈栽进溪里,扑腾了好半晌,才勉强攀住个石头稳住身形,摸爬起来。 拧了拧湿漉漉的衣衫,陆寻音叹口气,他今天这是触了谁的霉头,从怀里掏出信号弹,摇了摇,倒出许多水,他拉开引线,果然……信号弹放不出去了…… 他颓然地坐在原地,还好这天气不算冷,呆坐了会儿,辨认出了北方,便朝那个方向走,忽然瞧见前面似乎有火光在晃动,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转过一棵大树,见山壁上一个洞里有火光在跳动,他有些怕,又好奇,偷偷摸摸地靠近洞口,忽然飞出一块碎石,打在他额头上。 他痛呼一声,连忙道:“我不是坏人!我是路过的!” 洞内人没有回应,他慢慢爬起来,探头看去,洞很浅,可能就两叁丈深,洞里燃着堆火,一个娇小的身影在火堆边,陆寻音心头一跳,顾不得其他,奔走至她身边,见她半赤着身子,正在慢慢把箭簇从身上拔出,脸上依然扣着那个铁面罩,见他走近,瞥了他一眼,继续拔箭。 血从伤处源源不断地涌出,陆寻音感觉身上麻麻的,仿佛是自己在受着那痛,不禁偏过头去,不愿去看。 她还活着,活得好好的……他叹息一声,笼罩在心头沉甸甸的压抑,消无声息地随着这声叹息散去。 听得她呼吸粗重,又忍不住转头,瘦弱的身子,单薄得仿佛他都能折断了,那箭头钉在她身上,仿佛能把她的生命力吸走。 他走近她,昏黄的火光中她的眼睛映入篝火,仿佛有不尽的生命可以燃烧。 整个形象看得出她年岁不大,陆寻音犹豫了片刻,轻声道:“我……我来帮你吧。” 陆寻音往她那儿挪了一两步,半蹲下,见那箭已经被抽出一小截还那么稳稳的插在她身上,想来应该还有不少在里面。 陆寻音内疚极了,他当初若是不躲开,她也不会受这样的伤,好在她还活着,他还可以弥补。 他看着那伤口浑身麻酥酥的,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道:“我来帮你吧。” 银鳞正慢慢地拔箭,额上浸满冷汗,见他多话,抬手利落地给了他一个定穴。 带血的铁箭在地上打了个滚停下,银鳞咬着发白的唇,将随身携带的药抖上,血汩汩地往外冒,需要按压止血。 她终于舍看了下旁边的陆寻音,他紧盯她伤口如临大敌的表情让她觉得有点好笑,她无声地勾了勾唇,伸手把他抓近一点,扯开他脏掉的外套。 陆寻音大惊,“你伤成这样了就别做那种事了!不、不合……” 银鳞没理他,看他中衣还算洁净,撕了一段,开始给自己包扎伤口,那勒得极紧,让陆寻音都跟着痛了。 血迅速透布而出,把白色浸红。 银鳞又撕了他一截衣服,感觉差不多了,她穿好衣裳起身,回头看了眼衣衫不整的陆寻音,纵身一跃,消失了。 她居然就这么走了! 好歹! 好歹把穴道给他解了啊!他胸口的中衣被她撕了,现在还露着点要是被他的人找到他颜面何存?! 这么想着,洞头突然探出个脑袋,护卫甲见到他,愣了一下,“爷?您这是……” 陆寻音一个凌厉的眼刀飞射而去,护卫甲赶紧闭了嘴。 等暗卫来解穴道的时候,他对护卫甲道,“不必找了,她没死。” 护卫甲用一个微妙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陆寻音很想解释自己没有被轻薄,但唯恐越描越黑,索性不再多言。 回程路上听护卫乙问护卫甲,“怎么不找了?” 护卫甲故作神秘,摇摇头。 护卫乙更加好奇,“别卖关子啊!” 陆寻音听见护卫甲压低嗓子八卦道,“人找到了,但是爷强奸未遂,人跑了。” “啊?!”护卫乙和陆寻音同时惊道。 银鳞13:有些特殊的喜好 似乎是被她救过,又没有还到人情,这些日子陆寻音心里总是欠欠的。 他有时候睡不着,会想起那个女孩,他就跟自己打圆场,毕竟人家对自己痴心一片,连命都不要地爱他、救他。 肯定是积爱成疾!才对他做了那种事,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他还欠着人家一条命的恩情,总得找机会还了,是以他时常牵挂。 他们之间……其实说来也怪他,长得这么俊而不自知。 哎,烦恼。 这边陆寻音对她魂牵梦绕不肯认,那边银鳞早就把这个男人抛到脑后,她受伤后去了第一楼医治,楼主什么都没说,待她伤势痊愈便将南疆的任务下给她,将她支出皇城。 银鳞不从,对陈后的报复她势在必得,趁着年关将近,银鳞终于将最后的计划实施,可陈后到底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是银鳞花了那么多时间精心布置,也还是被陈后的临死反扑重伤。 大年叁十的后半夜,陈后被发现死于卧房,对外说是陈后饮酒过度突然卒中,暗地里派出皇家亲卫搜查刺客。 银鳞为了杀陈后与大量暗卫交手,此刻被搜寻的皇家暗卫逼到绝境。 她浑身是伤,躲在达官贵人们守岁的太承殿,此处人多,他们若是不想让陈后被刺这事搞得人尽皆知,搜查起来必然投鼠忌器。 但银鳞知道,她如今已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她的脚受伤了,逃不出这宫城。 但还没到必死之时,她不会放弃。 就算被皇家的搜到,她嘴里有药,死与她而言,不过一瞬。 她此刻躲在一个贵人休息的厢房梁上,刚刚经历过几场热战,此刻尚还热血沸腾。 绛心,我为你报仇了!她眼里含着泪。 泪和血落下,滴滴答答砸在地上,还砸了些在他脸上。 “姑娘。”陆寻音轻声道,“你下来,我给你包扎。” 银鳞失血过多,已经挪动不了分毫,她偏头看去,刚刚空无一人的厢房里站着个人,她果然已经不行了,有人进来了都不知道。 她没动,过了会儿那个人虚虚冒出个头来,“我把你抱下来,你别动。” 银鳞头晕晕的,被陆寻音抱下去的时候,陆寻音脚下迭着的椅子失稳,把银鳞砸得彻底失去意识。 陆寻音见她身上全是刃具造成的伤,知道她身份可能不妙,可他没时间想其他的,让属下送了药和绷带来亲自给她包扎止血。 他被呵护着长大,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血……以及……这么骇人的伤口。 好一阵手忙脚乱,总算把伤处都包扎起来了,用了上好的膏药,血也止住了,只是人还是不醒。 她戴着得铁面具他不知道怎么取下来,露出的额一直发着冷汗,蹙着的眉就没舒展过,伤得这么重,想来即使是晕着的,也免不了疼痛入梦。 陆寻音已经有大半年没见到她,上次过后本以为她还会…… 还会再见,却再无音信,如今这样相逢,倒是没想到。 他们果真有缘,她这样,都能闯进他在的这间屋子。 陆寻音细细地查看伤口是否还在出血,从上到下,直到目光移到大腿间的一处刀伤,再往上就是非礼勿视。 和她交合的场景却猝不及防袭入脑子,瞧着床上小小只的女孩,想到他曾经进入她身体里和她交融,一种奇异的感觉便在心里翻卷……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门外侍从的声音响起,“我们爷正在歇息,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我们是皇家的亲卫,来搜查一个窜入的贼人,希望大人见谅。” “原来是皇家的,劳您稍等,小的马上通传。” “爷,皇家亲卫前来搜查,您现在方便吗?” “我已经睡下了。”陆寻音扬声道。 又是一阵低语声,陆寻音蹑手蹑脚地脱鞋上床,把银鳞的鞋也带上床,放下帘子正想用被子把人盖住时,银鳞突然睁开眼睛。 门外声音响起:“爷,您……拾掇一下,他们要进来了。” 陆寻音和银鳞对视一眼,陆寻音连忙睡在外间,把外袍脱下,银鳞艰难地抬手,把面罩去下藏在枕头下。 门被推开,几个带刀亲卫大马金刀的跨步进来。 银鳞突然开始扯他的裤子,陆寻音明白她的意图,抬了抬腰,裤子被扯下去,一只小手摸上他的肉茎,陆寻音心中一跳,面上装作不悦,“怎么了?大半夜的。” 皇家亲卫见里面似乎有个人,立马警觉。 银鳞此时柔声道,“爷……” 陆寻音竖眉而怒:“别把她吓着了,什么事?” 带刀侍卫眼中透着狐疑,“有贼人闯入此地,为保证各位贵人安全的……例行查房,问问大人,这女子是……这里要做个登记。” “是我……的那个。”他脸上染上不自然的红晕,像是对此羞于启齿。 “那……这房里的血……味儿是?” 银鳞轻声啜泣着动了动,陆寻音却脑子一阵发麻,她居然张腿把他……塞进去了,“爷……好疼……” 陆寻音支支吾吾的,“我于性事一道……”连耳朵都红起,“有些……特殊的……喜好。” 来人显然不信,银鳞却突然羞愤地抓起被子将自己脑袋捂住,却用力过猛扯过头了,露出她和他交合的下体,陆寻音赶紧扯被子遮住。 虽然只一瞬,但看得到女子双腿盘在他腰上,上面还缠着纱布,想来是受了这位爱好奇特的爷的虐,而这位爷的阳具还插在女子穴里…… “……” 侍卫脸色不是很好看,“打扰贵人雅兴,实在失礼。”言罢转身速速离去。 门一关上,陆寻音就被眼疾手快的银鳞点了穴,动不了身说不了话。 银鳞从他身上下去,晕乎乎地,又睡去了。 陆寻音:“……” 银鳞14 他就只能这么近距离地盯着眼前的女孩,啥也干不了…… 她刚刚为了躲避亲卫队的盘查把面具取了,脸上还留有铁面具紧扣后的凹痕,深深地陷下去,戴着一定很不舒服。 他有点心疼,但还来不及体会这种情愫就被她紧咬的唇吸引了注意,许是在发烧,她脸红彤彤的,唇咬的得紧,他都怕她把唇给咬破了,猛然想起她偷偷亲他,那种温软…… 陆寻音喉头滚动了一下,默默地挪开眼。 女孩长相普通,不丑,但也算不得漂亮,但是他知道,她这双紧闭的眼若是张开,那圆溜溜的杏眼是何等生动。 陆寻音担心了一宿,他生怕她挺不过去,动又动不了,喊又喊不出,煎熬得焦灼,直到熬到烛火熄灭,银鳞也没醒,陆寻音僵着身子暗暗发誓,一定要学会解穴! 快天明的时候,陆寻音终于能慢慢地挪动麻木的手臂,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已经不再发烫了,呼吸均匀,还未醒。 他努力坐起,意识到自己光着屁股,木着胳膊给自己穿好了,把被子掀开,借着朦胧的光去看她身上有无异状,却发现她没穿裤子,连忙用被子盖住,脸红到了耳后。 陆寻音别扭的时候,银鳞悠悠转醒了,她与他对视一眼,陆寻音觉出味儿来,急道:“别……”点我穴! 话未说完就被银鳞眼疾手快地啪啪定住了,他急得拿眼瞪她,银鳞慢悠悠爬起来,圆溜溜的杏眼好认真地盯他看一会儿。 直勾勾的,陆寻音脸都被她看红了,转眸避开她的目光,感觉她探身过来,陆寻音心跳加快,果然这个女孩…… 她光着下面骑到他身上,黑暗里,两人四目相对,她偏头吻他。 她柔软的唇压住他的,轻轻的蹭,舌尖挑开他的唇舔到他的牙齿上,陆寻音被她吻得身子发麻,气血上涌,呼吸逐渐变得灼热,还以为她要继续进攻,她却突然停下了,穿上自己的裤子,推开窗,临走时又回头看了他一眼,翻窗溜走了。 陆寻音望着黑黢黢的窗外,一股怅然漫上心头。 雪天路滑,她受着伤还到处蹦跶,会不会摔跤? 冬去春来,陆寻音春闱中进,一路过关斩将直至殿试。 夏末的时候官职下来了,从八品翰林院典簿。 陆寻音搬去翰林院的时候在自己书房磨蹭了好久,终于还是红着脸在书房的案牍上写下“我目前在翰林院供职,住在翰林院东苑。”两行字,用青玉镇纸压好了,去了翰林院。 第二年秋,陆寻音升调到顺天府做府学教授,正七品。 回家的时候他扭扭捏捏地把积了灰的纸换下,重新书了“在顺天府西浣阁二楼”几个字,用青玉镇纸压好。 第叁年春,陆寻音升职成正六品内阁侍读。 回家的时候他抚了抚原封不动的纸,轻轻叹了口气,撤下了纸。 临出门总觉得有什么在胸口积郁着,命小厮等着,自己回书房又落下自己现在任职的住址才舒服。 第四年夏,陆寻音官拜正四品大理寺少卿。 陆父与首辅家一起为他开了宴席庆祝,他搬回家,陆母见人再也溜不掉了,便开始捉住他催婚。 陆寻音一直回避谈论他的终身大事,又不喜女色,身边连个通房都没,陆母一开始觉得自家二儿子上进,老怀安慰。 后来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怂恿着大儿子给二儿子提过几次,都被婉拒,这才开始慌了,一边怕儿子是龙阳,一边又怕儿子不举。 这回住回家里了,她不得好好试试。 这日陆母寻了几个由头往儿子院子里拨了几个丫鬟,个个好相貌,陆寻音回屋瞧见书房里有个女子,站在窗边用撑杆支起窗户,他心里咯噔一声,默了默,有些恍惚,四年多了,她……长高了啊。 他放轻步子走过去,想喊她,却从不知她的名讳,只是一想她或许发现他就又要点他xue道走人,忍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快语道:“这次别走!” 他声音急迫慌张,用力也有些大。 女子被他吓了一跳,转眼看他,红着脸,有些羞涩。 不是她…… 巨大的失落把他扯到深渊,心有一瞬的疼,他放开女子,平静道:“你是谁?谁让你来的。” “回二爷的话,奴婢是老夫人派来伺候二爷的。”女子低头。 “我暂时不需要,出去吧。”陆寻音淡淡道,转身去了案前。 女子退出去,陆寻音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发呆,知了不知疲倦地叫着,夏日是生长的季节,树木葱茏,草叶繁茂,他应该出去走走。 反正……他可能…… 再也等不到她了。 她是个坏女人,不讲道理,不但不经过他的允许轻薄他,还趁他不备偷走他的心。 那次之后,她就仿佛人间蒸发,再无音信。 他也想过,她得罪了皇家,肯定是去避风头了,可是这么多年,她都不给他一点……什么,书信没有,什么都没有,似乎已经忘了他。 她是不是也这么轻薄过其他男子,或者她已经和其他男子好上,忘记他了。 想到这里他就气闷,脑壳痛,想狠狠斥责她,却连她叫什么……也不知道,只能在心里用兔儿指代她。 他们之间,太不公平了。 “不公平啊……小兔儿。”陆寻音幽幽叹道。 免*费*首*发:po18vip.de | Woo1 8 . V i p 银鳞15 银鳞清亮的眼眨了眨。 陆寻音喉头滚了滚,“就名字,可以吗?” 银鳞垂眸,再抬眼。 陆寻音暗道不好。 果然银鳞抬手利落地给了他两个定xue,陆寻音虽觉出危险,可他怎么也快不过她,只能睁睁地看着她又把自己给定了。 他的眼里氤氲着些许水雾,缠绵哀怨的眼神像丝一样绕在她心头,银鳞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样,想了想,大概他对她是怨念的吧,毕竟她对他做尽了浑事。 虽然很想轻薄美人,可是美人如此作态,她倒是不好下手了。 她这几年被主上赶到外地执行任务顺便避难,几年没和男人做了,毕竟平时对男人基本没有感觉。 怎么这乍一见着他,突然就想了…… 奇怪呀!明明之前都没有这种冲动,怎么见着他就想? 果然是抵不住美人的诱惑么…… 银鳞抬指摸了摸他的脸,取下铁面罩,偏头亲上去。 美人的唇又软又暖,她吧唧了几口,舔得他唇边水泽荡漾,她与他对视一眼,抿唇笑了,陆寻音颦眉,心道经年不见,她难道又要…… 银鳞指尖沿着他锁骨探摸,手十分自然地往下,钻进他裤腰带,摸到那孽根时,陆寻音见她猛地瞪大了眼。 她惊讶的表情让他很害羞,也有点得意。 他人长大了,其他地方自然也跟着长大了。 马车还在往家里赶,陆寻音有点怕她在这里,万一小厮看到了她的身子怎么办,他眼珠往外转,示意她外面有人。 银鳞这才想起美人面薄,翻身而出一个手刀把小厮给砍晕,回来就开始剥美人衣裳。 陆寻音惊呆了,这没人驾车马不得乱跑啊! 可银鳞在乎这些?她把美人脱得差不多了便开始自己脱。 马脱缰了,自顾自地跑,陆寻音的心跳得厉害,不知是被吓得还是对她露出的身体…… 她双臂攀到他身上,摩挲他的背脊,感觉他背上一层薄汗,是这马车里太逼仄太闷还是怎的? 她抬起他的下巴看他,几年不见,更俊朗更有男性魅力了。 看见他的喉头蠕动了一下,她伸舌去舔那个性感的凸起,舔着舔着发现他鸡皮疙瘩起了,她用指尖来回摸蹭,细密的凸起,很舒服。 陆寻音被她摸出了好多鸡皮疙瘩,身体绷紧如弦,都快忘了呼吸。 银鳞抬眸,见他眼中波光潋滟,美得不太真实,忍不住伸指去抚,他下意识闭眼,触到眼皮入手温温软软,才觉出真实。 银鳞莞尔,她和美人的缘分真是妙不可言,刚回来干完第一票,就能遇到他。 美人如斯,真想将他据为己有。 马儿跑着跑着速度渐渐慢了下来,银鳞掀帘,似到了一处贫民聚集的地方,这里是个荒废了的地,长了些青草,马儿打了个响嚏开始吃草。 荒地马车,配不上她的美人。 回眼望他,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唇轻轻动了动,像是邀请。 银鳞掐掉刚刚的想法,骑到他身上,他的衣服已经被她扒完,还剩裤子,但是已经感觉到他勃起的势头。 拉开裤头,那个好久不见的家伙精神地弹跳而出,真是长大了许多,不过她也长大了,自然今非昔比,吃下这家伙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她豪迈地对准了骑下去,一大一小不匹配,又没有润滑,两人自然吃痛。 银鳞偏头想了想,她还没情动,又久不经人事,身子自然生涩,再来! 她力邀大家伙里间歇息,可门口狭小它钻不进去,多磨几次陆寻音被刺激得轻哼,银鳞见他面色潮红呼吸粗重,似乎有些难受。 她停下来思考了一下,把自己脱得光光的,她身上的伤疤无数,自觉不美,可是他似乎很喜欢,看得起劲。 为了方便他看,银鳞把帘子折起,月光洒进来,有些落在她身上,她跪坐而起,挺胸把乳递到他唇边。 除了之前装小丫鬟的时候和他对过话,她几乎就没和他说过一句话,一是因为做杀手很少有需要说话的时候,久而久之就不喜欢说话了,二是听到自己声音的人越少,越安全。 但她想,他应该明白她的意思。 她想要他给她舔。 正常人看这画面就是女子的身子一半在月光里一半笼罩在阴影里,软绵绵的乳近在咫尺,诚邀您品尝。 陆寻音看这画面就是晃眼一道白光,亮得他眼瞎,好大好软的馒头,亮得他眼瞎,尖尖上一点猩红,亮得他眼瞎。 他呼出的热气烘得她有点热,见他半天不动,正要放弃,往后稍微退了一点,他的舌却勾过她的尖儿含住,在唇齿间细细地碾。 他耳朵红透了,浑身发烫。 银鳞轻轻抱住他的头,被他含住的那只奶的那半身又痒又麻,为了保持平衡,她扯出又换了另一只给他吃。 欲孽烧身,陆寻音完全勃起,又大又粗地性.器顶到她的大腿,银鳞抬脚把它拨到腿间,夹住。 陆寻音轻哼一声,又酥又欲,媚态横生。 免*费*首*发:popo.rocks | ⓦσó①⑧.νiρ 银鳞16 银鳞已经被他吃奶吃得湿了,抓住他的孽根往洞口带,可明明已经湿得要打滑,却还是怎么都塞不进去…… 他……可真是个淫货呢! 脸长得斯文秀气,下面却这么骇人,反差也太大了。 银鳞不服,把他推倒。 奶从陆寻音嘴里扯出,他恋恋不舍地舔了舔唇。 银鳞再攻,陆寻音被她的洞口勒得难捱,说不出话只能发出煎熬的喉音,低沉性感。 顶端是最大的,塞进去就好了,银鳞把腿劈得更开,她这么久没做过,紧得跟个处子一样,辛辛苦苦把蘑菇头吃进去,往下便顺畅了许多。 她呼出口气,总算制服这条孽龙…… 陆寻音被她裹得不行,又.湿.又.紧,她还在往下吞他,陆寻音已经挺不住了,孽根痉挛地抽搐了下,便如山洪爆发,一股股射在她里面。 肉.茎上的管道一突一突地,将他这许久以来存的精种源源不断送来,都布给她。 银鳞被他烫得发软,趴在他身上等他射,只这一股股的,一直不停,她撑起身子看他,他眼眸迷离,沉浸在射.精的巨大快感中,见她看来,他竟勾.引似的伸舌,舔了舔嘴角。 银鳞收逼夹他,他更急促地射.了几股,才偃旗息鼓地停了。 才射过,柱身不若刚刚那么紧绷,但仍然硬挺,银鳞觉得不再那么胀,便开始耸.动腰臀,看着美人如痴如醉的表情,银鳞心想,美人现在倒是想开了,那以后是不是可以常常骑他了? 她自己寻着感觉去骑,在碰到某个点的时候觉得舒服极了,她加快频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够利索。 她始终没有办法像花楼里的那些男子一样快,为什么? 美人面色如潮,看来倒是被她骑得挺爽的,射也射.了,一本满足地继续享受她的伺候,银鳞不服,她也想躺着被伺候。 陆寻音被她湿.窄的甬道夹得又变得僵硬,烫如烙铁,身体的血液奔腾咆哮着想在她身上宣泄。 那些苦苦等待的日子里,他作为成熟男人想要女人的时候,他会忍不住意.淫她,一开始只是想想,再后来实在熬不住也会意.淫着她自.渎,虽然次数不多,但每次泄出来,看着那些白浊他只会觉得更空虚。 想吻她,想舔她,想干她…… 她太慢了。 她好笨拙,好生涩,这么紧致,一见着他就急不可耐,肯定只有他这一个男人,陆寻音心底被自己这个猜想熨帖得舒服,忍不住更强烈地勃起,在她往下坐的时候顶得她惊呼一声,软了腰。 这声惊呼又软又嗔,直听得陆寻音上头,好想操她…… 银鳞被顶得酸麻,腰一下就没了力气,伏在他身上,咬着唇泄了身。 月夜寂静,只听得马儿来回踏蹄的声音。 银鳞从性.欲中清醒,时辰不早了。 她翻身而起,把自己穿戴整齐,又给陆寻音穿,精.液都射在她身体里,除了她的亵裤现在被漏出来的精.水打得濡湿,倒是没什么好难收拾的。 啊,他那根湿漉漉的巨.茎除外。 银鳞强行把它塞进去,看着美人憋闷的脸有点好笑,难不成还被她骑上瘾了? 她转身出去,摇了摇小厮,还晕着,只得自己把马车驾到美人家门口,叩了几声门,正准备溜。 还是忍不住回马车里看了看美人,见美人焦急地频频给她使眼色,想了想,明白过来,将唇贴在他耳畔,轻声道:“银鳞。” 美人这才停止抽眼皮,缱绻地看她。 她眼珠转了转,拍拍他的脑袋。 她身形如魅,一眨眼就不见了,他耳尖似乎还沾着她刚刚呵出的热气,她叫银鳞。 银鳞,银鳞。 陆寻音反复咀嚼这两个字。 还以为她是个小兔儿,没想到是一尾银鳞,难怪那么滑手。 是个人都看得出大理寺少卿陆大人最近心情很好,走路带风,遇到小障碍会轻快地跳跃而起,蹦跶两下。 好事者多方打听无果,便开始了各种猜测。 陆母率先做出示范,难道是送去几个丫头里有儿子钟意的?难道儿子突然能举了? 陆寻音自是不知道这些,他每日早早地处理完公务,准时准点回家,回了家吃罢饭就认真沐浴梳洗,仿佛仪式。 每日准时沐浴引起了陆母的注意,她派去的丫头并没有和他同床,如今这唱的是哪出啊? 这日,陆寻音依然早早地处理完手头的事情,步履轻快地回家,此刻正哼着小曲儿在泡澡,他慵懒地倚在木桶上,心里算计着时日,都这么久了,银鳞怎么还不来找他呢…… 晚间陆寻音躺在床上,斜望着窗外璀璨的星夜,有些失落。 银鳞依然没有游来找他。 不知不觉睡去,忽然听得一些细碎的声音,陆寻音揉揉眼起身,一个黑影拦住他,“爷莫出去,有贼人入侵。”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₁₈.νɨρ) 银鳞17 不知不觉睡去,忽然听得一些细碎的声音,陆寻音揉揉眼起身,一个黑影拦住他,“爷莫出去,有贼人入侵。” 陆寻音连忙出去,见她正在与几个暗卫交手,喊道:“住手!” 银鳞趁暗卫分神,退出战局,往后一跃,飞身而走。 “别走!”陆寻音大喊。 暗卫退回陆寻音身边,“爷,可是要追击?那贼人身受重伤,我们应是能追上。” “什么?”陆寻音大骇,“谁伤的?给老子死!” 暗卫们愣了愣,还是第一次听爷这个斯文人冲人自称老子,连忙道:“不是属下,应是之前就受伤了,跑到爷的院子,被我们打跑了。” 陆寻音觉得脑袋一阵眩晕,不晓得这尾银鳞又去招惹了谁,她肯定被逼急了才来寻他,没想到到他这儿还有道坎儿。 “快去找她!快去!千万不要伤到她了!”陆寻音急得直跺脚。 几个暗卫连忙飞身疾走,陆寻音气得太阳xue突突地跳,回身见身后还有个暗卫,急道:“你得这里干嘛?” “属下保护爷的安危。” 陆寻音大怒,“快去找她!搞快点!” 暗卫连忙躬身,跟着去了。 陆寻音急得团团转,不知该做些什么,只能来回不停地踱步子。 等了半天终于把暗卫等回来了,见他们摇摇头,知道没追上她,十分郁闷,只得回房去。 睡在床上胡思乱想,担心她伤势,又恼自己的暗卫,伸手抓了凉被来盖,忽然从凉被里滚出一尾银鳞。 陆寻音屏住呼吸,见她慢慢抬眼看他,似是疲惫至极,又闭眼睡去。 他手足无措,想碰碰她,又怕弄到伤处,只能低声道:“伤哪儿了?上药没?” 见银鳞点点头,才又安心地躺下,去细细地看她睡颜。 她身上传来淡淡的血腥味,不知道又去哪儿得罪了谁。 陆寻音抿抿唇,慢慢道:“我如今官至四品,平时也没什么大的花销,光是俸禄都用不完,逢年过节还有赏赐,我爹我舅舅都是朝中重臣,等再过得几年,我要位极人臣也不是难事。”见她仍闭着眼不说话,又接着道:“我从未与谁家姑娘有过婚约,更不曾纳妾,连通房都没有一个……”说着脸慢慢红起来,“也不眠花宿柳……不赌博不醉酒……” 银鳞慢慢掀开眼皮,陆寻音看到里面有大大的问号。 陆寻音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盯着,脸热蔓延到耳后,“以后我罩着你……” 他吞吞吐吐的,“以后我罩着你,你不用这么辛苦……”他含蓄地跟她表白,柔声询问,“好不好?” 银鳞终于听出味儿来,撑着身子起了,摇摇头。 豪门子弟陆寻音,这辈子第一次深情表白。 被拒。 陆寻音也跟着起身,“我与你都有了那样的关系,我该对你负责。”默了默又道,“我必须对你负责。” 银鳞偏头,她从没想过和谁成亲,也从没想过放弃杀手的身份。 这就是她的命,她要执刀一直走下去。 她对美人这样的话更多是感到疑惑,为什么美人想和自己成亲呐? 果然是自己让他很爽吗? 这来美人家夜宿一是刚刚受伤了觉得疲惫想找个地方歇息,二也是确实是想见他了。 她往他身上靠,陆寻音接住,抱紧她。 经年不见,他长大了,她也长了不少,上次她脱衣服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她身子骨张开了,更修长更丰满了,此刻靠在他怀里拿胸挤压他,真是吃不消。 银鳞盯着那个小帐篷越支越高,拿指尖去戳了一下。 陆寻音一抖,把人抱紧了,低声道:“不许乱碰,你还伤着呢。” 银鳞抬眸,抠开搭扣取下面罩,跪起来,往他耳朵里吹了口气。 果然陆寻音脸红起来,别扭道:“你、你再这么撩拨我,我、我就,我就要娶你了!” 银鳞18煎熬 银鳞挑眉,攀到他身上厮磨挑衅。 陆寻音心疼她,慌道:“别把伤口碰到了!” 银鳞把衣服脱了,露出包扎着纱布的肩膀,示意他伤口在这儿,碰不到。 陆寻音看着纱布微微渗出血,自己的肩膀也跟着觉得疼,柔声道:“还需什么药不,我让人送来。” 银鳞摇摇头,盯着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陆寻音:“……” 顿了顿,他婉拒道:“不好不好,你受着伤,若是乱动撕裂伤口,不好。” 银鳞眼皮一压,略显不快。 陆寻音连忙摆手,道,“不可点xue!”见她依旧那么看自己,十分为难,好言相劝,“伤口要紧,忍忍吧。” 银鳞忽然伸出一只脚在他那处轻踩了一下。 “唔……”陆寻音冷不防被踩,下意识哼出一声,软软绵绵的,酥媚入骨。 脚下的肉囊软绵绵的,银鳞脚往上抬,踩到他僵硬的肉.茎上,左右摇晃着挤压它。 他怎么经得起她这么勾引,红着脸躲,却躲不过她灵巧的身手。 最后被她逼退到墙上贴着,她双手撑墙把他困住,跪在他面前,一只脚的膝盖抵着他支棱起来的家伙。 她眼神很危险,陆寻音比她大只许多却被她欺负得讨饶,“等你伤好了,我……我、我们再……”舌头都打结了。 银鳞与他四目相对,认真道:“就是受伤才做,舒服起来就不那么疼了。” “……” “可是,乱动伤口裂了会更疼。”陆寻音考虑再叁还是觉得不能纵欲。 银鳞一挑眉,陆寻音心头一跳,难得她又要定他? 刚要开口说求饶,不想嘴一张一个什么珠子被她弹出他嘴里,他一惊,“咕咚”一声吞了…… “……” 银鳞却不着急了,往后坐在床上,抓了被子来盖好,似要睡了。 “……” 陆寻音干坐片刻,也默默地躺下,拉了被子来盖好。 陆寻音偷眼打量她,她呼吸几乎没有声音,但见她面色平稳,心道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 想到此刻和她在一张床上睡着,就跟夫妻一样,想对她负责的心越加强烈了。 她似乎睡得很沉,应该很疲累了吧,虽然很想偷偷摸一摸她,但要是因此弄得她不好安眠倒是罪过。 但真的好想碰碰她。 就轻轻碰一下。 他伸手轻轻拉住她的指尖。 拉住了,他拉住她了。 再不是滑不留手的鱼儿,再没有被定住啥子都干不到,他主动地,拉住她的手啦! 许是激动,许是心心念念之人就在眼前,陆寻音开始躁动起来,他迫切地渴望和她亲密,拉住了手就想抱她,想揉弄她,想…… 打住! 陆寻音找回自己,她还伤着呢,不能乱碰。 那种事,更是不能想。 越不能想就越想,陆寻音觉得口干舌燥,舔了舔唇,忍不住贴近了她,看她睡颜安然,做贼似的又往她身上蹭了蹭。 他的分神不合时宜地抬起了头,怕戳到她,他往下压了压,贴着她的臀。 银鳞转身背对他,这让陆寻音更加猖獗。 他从背后搂住她,小心翼翼地避开肩膀上的伤,手摸到她腰腹,穿过衣摆钻进去,那柔软入手,整个人神智都被侵蚀了。 满脑子只剩,啊,我抱住她啦!抱住了抱住了! 他的孽根翘起,银鳞抬腿,让它夹在她腿间,轻轻扭腰,把它刺激得更大。 “银鳞……”陆寻音觉的自己实在混账,明明她还受着伤,他却跟泯灭了人性一样地只想操她。 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大手迫切地往上,罩住她绵软的乳.肉,摸起来竟是这种感觉,好软…… 好想用力揉一下…… 银鳞没理他,继续休息,大概过了一炷香时间,她养好精神,回头看陆寻音。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σσ₁₈.νɨρ] 银鳞19 他正贴着她的后背,脸埋在她发间深嗅她的气息,下身以及其小的幅度蹭擦她的腿心,手还罩在她奶上,爱不释手地玩弄着乳.尖。 她趴起来看他,陆寻音也抬眸望她。 看着他潮红的脸银鳞满意地点点头,这药效已经起了,不过……这小子还是挺能忍嘛。 她坐起来脱衣服,直把自己脱得一麻溜光的,然后张开腿,将下面露给他看。 陆寻音僵了一下,看着那花苞一样微微开合的嫩xue,还慢慢淌下一丝水勾引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银鳞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仿佛在说,难道你要我开动吗? 陆寻音饿狼似的扑上去,骑枪入穴,她紧,夹得他舒服得不行,咬牙忍了,慢慢破开她层层迭迭的肉.壁,直顶到不能前进才罢。 好深啊……银鳞把腿大张让他进来,还没撑稳身子,他已经急迫地耸.动起来,这日得深,轻轻操.弄就已经爽得不行,银鳞被他干得直流水,心道好舒服好轻松,慢慢躺下.身,啥也不干,只管享受陆寻音的伺候。 陆寻音本来就对她心生向往,银鳞还作死地喂他一丸强力春药,简直摧毁了他的理智。 他伏在她身上,这还是第一次他正儿八经地亲自干.女人,快速地插了一会儿后觉得不过瘾,又退出一点,大开大合地搞,银鳞也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被男人操,强力快速,比之自己之前的操作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难怪要男人干,真是身体构造决定的。 陆寻音又大又硬,长度也深,搞得动静又大,让银鳞这么能忍的人都有点忍不住想哼哼。 银鳞想起花楼里被操得浪叫的姑娘,有点明白过来,人家是真爽。就像她现在这样,压制在喉间直想哼哼。 陆寻音失去理智地操了一会儿终于射.了,这才有些清醒,看着身下被自己搞得软绵绵的银鳞心疼极了,“银鳞,对不起,我……” 说着连忙把还硬的不行的肉.茎拖出来,羞愧难当,“我、我……”我半天没我出个子丑寅卯,脸烫得能煎蛋,漂亮的眼里急得溢满了水。 银鳞被他快.射的那波强插推上云巅,小腹被快感荡漾得舒坦,正在慢慢往下滑翔呢,突然失了坚硬.肉.茎的支持,立即从高空快速坠落。 她伸手扯住他腰上的衣服,强烈要求道:“还要。” “……” 陆寻音还在扭捏,银鳞把腿劈开,用手去.插刚刚被他搞得软.烂的洞,里面浑浊的液体涌出,淫.糜至极。 手指焉能与肉.茎相提并论?银鳞失落更深,瞧了眼陆寻音,有心勾引,软软道:“相公……” 这一强心针扎上去,陆寻音瞪大眼睛,连忙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侧,激动道:“你、你叫我什么?” “相公,还要。”银鳞不满道。 陆寻音二话不说塞进去,低声道:“都给娘子……那娘子啥时候才跟我成亲?” 银鳞听他这样一问,夹住他的腰身一翻,把他压在身下骑住,看美人玉颜酡红真是赏心悦目,只是美人和她成亲是不行的,她杀债重,又自由惯了,哪儿能安心做别人的小妻子呢。 总不能前脚夫婿去上朝,后脚她就提刀去杀人了吧? 银鳞摇摇头,他们不可能,而且她从没想过和别人在一起。 陆寻音神色忧伤,连做.爱也没心情,他慢慢坐起身,拢住她,“银鳞,我有什么不好,你说出来,我改,你想要什么,我也努力给你争取,好不好?” 银鳞倒真的认真想了想,他没有什么不好,她也没有什么想要的。 她从前想要钱,但是这么些年下来,她已经是个巨富,不缺钱了。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仍然选择过这种清贫的生活,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还杀人。 她心底固执地认为,她如果获得幸福,是对绛心生莲她们的一种…… 背叛吧? 她们曾经一起吃苦,红绸如今还困在首辅府内不知何时能出逃,怎么能最后只有她得了个好呢? 银鳞20 她们曾经一起吃苦,红绸如今还困在首辅府内不知何时能出逃,怎么能最后只有她得了个好呢? 说起来,首辅倒真是个难缠的,他居然识破了红绸,将她软禁在府内,楼里派过人救她,可一次也没得过手,她也是因为去探情况被首辅手下的高手所伤,在美人这里避难来的。 她知道美人已经心悦于她,没想到美人竟想娶她…… 他可真是单纯得可爱。 堂堂世家大族,年级轻轻的做到大理寺少卿,怎么能让他娶个女杀手? 不过……要想接触红绸,倒不失为一个法子…… 银鳞低声道:“你父母知道我?” “不知道,但是我会让他们接受你的!银鳞别怕。”陆寻音见她开始询问他父母的意见,不禁喜上眉梢。 她是个杀手,一向靠拳头说话,鲜少有需要利用人心的时候,只是如今红绸身陷囹圄…… 她与美人虽然做了这么多次,可也仅限于此,他们没有深交过,甚至不多言语,这美人是个什么样的人,有多喜欢她,愿不愿意为了她的姐妹而去违背他舅舅的意思,她一无所知。 只是要她诓骗他,她却也做不来。 “美人,你为什么想娶我?”银鳞偏头问他。 “……”陆寻音羞涩地垂眸,纠结怎么说,又担心她没耐心,忙抓住她的手臂,快口道:“心仪你啊。” 说完陆寻音轻咳一声,又道:“银鳞,我刚刚说的都是认真的,要给你造个假身份我对我来说不难,至于你的组织……你若是信我,便跟我说,我应是能处理妥当的。” 美人一脸渴望,竟让铁石心肠的杀手有些心软。 银鳞摸摸他的玉颜,这如斯美人,处心积虑想和她这样一个刀口舔血的杀手在一起,也不知图个啥。 唔,图她骑得他很舒服么?可那个女人就能骑得男人舒服呢?这美人不会是只和她做过吧? 可明明还有更好的女人适合他,她也只是一时兴起想和美人做。 银鳞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小臂,“我们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陆寻音跪坐而起,下意识挡住窗口方向。 银鳞见他如此,微微歪头。 陆寻音有些委屈,“怕你又突然跑了……我又找不到你。” 如此说着,便觉得更应该抓住这个机会,他离她近些,双手撑在墙上把她困在他与墙间,“你说,我们咋个不合适?” 银鳞还赤着身子,被他这么一拢,活像个被他强迫的小女子。 “你难道不比我清楚吗?”银鳞往后靠在墙上,换了个轻松的坐姿,两脚相互抵着,两腿大开。 陆寻音瞧见那个惑人的小洞露出来,那里已经被他搅得泥泞不堪,还沾着些他的精.液…… 把目光从那里艰难挪开,他看着她的脸,十分慎重,“我们在一起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这边我自会处理好,你不必担心,” 银鳞睁大眼看他,月夜里他期待的眼亮得像她餐风饮露时望见的遥远的星子。 幽幽清亮,美不胜收。 也遥不可及。 这不是她这样的人,该拥有的东西。 银鳞把他往后压倒,“我是正儿八经的杀手!我杀人无数,你就不怕仇家找上门?” 陆寻音正色道,“不怕。”不仅不怕,他还要想尽办法护她周全。 追·更:ρο1⑧s𝓕。cᴏm(ωоо1⒏ υiр) 银鳞临21 “那你喜欢我什么?”银鳞俯身趴他胸膛上,一双奶.的尖儿在他皮肤上轻轻划过,引起一阵瘙痒,“喜欢我送上门给你操?” 这话实在粗俗,陆寻音有些懵,慌乱地摇头,“不、不是……” “哦~那就是不喜欢操我了,也是,你一开始可是被我强迫的。”银鳞故作失落,兴趣缺缺。 “不,我喜欢。”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她的话。 “那我好操吗?”银鳞歪头问道。 这……这还有什么好操不好操的吗?他还真不知道,这么舒服……是好操的吧…… “好、好操。”陆寻音尴尬道。 “你是觉得我好操才想和我成亲,把我留在身边想日日都操我么?”说着这样下流的话,圆圆的杏眼却看起来好好奇好无辜。 “不是!”陆寻音羞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银鳞眉眼压低,显得更可怜,“那你不想日日操我么?你还要娶其他女孩子和她们做吗?” “我……当然想日日都……”陆寻音觉得这话实在太过羞耻,有些说不出口。 见眼前男子头大如斗,银鳞绷不住笑起。 陆寻音才惊觉被戏弄了,他也不恼,轻轻地搂着人,无奈道:“银鳞!我和你说正经的!” 银鳞抬腿,示意他看两人连接的地方,“你这样,跟我说正经?” 陆寻音一下失了气势,捏着她的腰把她往上抬,想拔出来。 银鳞自然不配合,软着嗓子道:“别说那些……先弄我……” 他顿了顿,起身把她压在身下,“你有伤别动,我来。” 他轻轻浅浅的操弄,勾得她想要更多。 “深一点,凶一点。”银鳞不满道。 陆寻音还把持着理智,“待会伤口裂开,可你有受得!” “我不怕,我要好多好多!”银鳞抬胯相迎,见他依然轻轻的,只得喊道:“相公,用力啊,想被好相公干……” 是个男人听了都得上头,何况陆寻音还中了春.药。 “嫁给我就干你!”陆寻音抵着欲望,低声道。 他声音低压,带着欲望和威胁,和往常大不一样。 银鳞收逼夹他,他往里重捣一下,又退出。 勾得她更馋了。 “我怎么嫁啊!我是杀手啊!”她真想一掌劈死他! 他把她拢在身下,压住,“我说了我会替你准备好的,你只管嫁。” 还是第一次被他这么强硬地胁迫,鬼使神差地,一声“好”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说完才回过神,连连懊悔,想反悔,他却不给机会了,直把人往死里操,兴奋地疯了一晚,把她日肿了。 翌日,银鳞被陆寻音缠着发了“我下午一定回来,不然怎么怎么的”的重誓,才被他放走回楼里复命。 有他作筏,要接近红绸似乎也有了些眉目,只是她和他的事匪夷所思,于是她只能编了个理由报给楼主听。 楼主听完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准了。 银鳞下午偷偷见了陆寻音,即刻被他安排到了一个富户家里做女儿,名字叫李银铃,那个女孩子确有其人,只是前些日子出了事。 银鳞惊讶于陆寻音的速度,不过一想他这般年轻便官拜大理寺少卿,除却祖荫,还是有些能力的吧。 就像他人瞧着斯斯文文的,暗地里却……十分狰狞。 人模狗样,说得大概就是他吧,银鳞如此想道。 大理寺少卿陆大人看上了商户家的女儿,这事儿说来意料之外,又想想人陆家也不需要攀谁的亲,陆大人自己又是个清新脱俗的,倒也情理之中。 只是婚事如此之快,即便用陆大夫人的“儿子年纪耽搁不得”这个理由搪塞也显得勉强。 不过有戏看有瓜吃,一干群众还是挺乐呵,只可怜一众少女少妇芳心尽碎,直恨死了那个捡了天大便宜的臭银铃。 首✛发:𝓟о18s𝐅。cᴏm(ω𝕆𝕆1⒏ νiр) 银鳞22 银鳞这辈子从没像这几日这般闲,浑身不自在,本想学得大家闺秀在家做做女红,被扎了一指头也没绣出个花来。 又想试试下厨做些小食,看厨娘演示了一下就放弃了,最后发现自己除了提刀杀人倒是废物一个。 正坐在廊下踏水,寻思着以后金盆洗手后的出路,陆寻音便寻来了,她轻轻看他一眼,见他远远顿住,似乎有些彷徨,心道美人如此心悦她,不如以后金盆洗手了,就给美人生两个孩子,相伴到老也算是美事。 当然,前提是她的仇家们愿意给她个活的机会。 陆寻音抬步走来,到了近前,见银鳞缩回在花池里晃荡的双脚,要踩在绣鞋上,被他眼疾手快地伸手捧住。 他半跪下.身,将一双还在滴水的脚搭自己腿上,挽了天青色的衣摆给她擦脚,“当心把鞋弄湿……”寻了一下四周,又道:“你袜子呢?” 银鳞动动脚趾,“没穿。” “怎么不穿袜子?”陆寻音细细地把脚给她擦干,还偷偷揉了揉她的脚心。 银鳞缩回脚,把鞋趿拉起,起身,“不习惯。” “怎么不习惯了,穿了袜子,吸汗,也免得磨脚。”他伸手拉她,带着人进了屋,对坐在绣墩上刺绣的丫鬟道,“给你们小姐找双棉袜。” 他拉着银鳞到了榻上,接过小丫鬟找来的袜子,捏着她的脚踝要给她脱鞋,银鳞不愿,“我从小没袜子穿,现在已经不习惯穿这玩意儿了。” 陆寻音愣一下,把袜子搁一旁,“那不穿了。” 见银鳞默默地吃几上的茶果子,她吃东西不像他见过的那些小姐们,用纤细的指尖捏起一块点心,小小地品一口,喜欢就再吃点,不喜欢就搁下了。 她吃东西是一整块,无论大小先扔嘴里,包嘴里再咬,还没被咬碎的便在脸上鼓成一个圆圆的凸起,娘说这样的人吃相不好看,可他怎么觉得……好可爱。 像只小松鼠。 陆寻音不动声色地偷瞄银鳞吃东西,自然会被银鳞察觉,她想了想,递给他一块,“想吃就吃啊。” “……”陆寻音伸手接过,默默地吃起,两个人就那么诡异地相对而食,小丫鬟见此,十分有眼色地退下去,临走时还特意掩上了门。 两人转眸瞅见小丫鬟退下了,不约而同地朝对方看了一眼。 眼神撞在一起,陆寻音心道,“糟了。” 果然银鳞一个旋身坐他腿上,“找我干嘛?馋了?” 陆寻音赶紧抱住人止住她接下来的虎狼之势,“我就看看你,你乖乖的,等我来娶。” “还怕我跑么?”银鳞灵巧地挣开他,把他往椅背上一推,“我想骑你。” 陆寻音修长的手指点在她唇上,“在我面前随你怎么说,回头到了父母兄弟面前,你可不能这样说话!” “说了怎么样?不让你娶了?”银鳞不屑一笑。 陆寻音有些无奈,“好银鳞,做做样子也行,回头我跟娘说,不让你去侍奉,也不用去请早,咱们独立院子。” 银鳞想了想,“去你舅舅家串门吗?” 陆寻音大为疑惑,“你还喜欢串门?” 银鳞直截了当道:“我的朋友被首辅关了,我要救她。” 眼前的美人愣了愣,他眼睫半垂,片刻间的思虑,将一切都想了个通透。 嘴角动了动,似乎是想强行扯出丝笑来,嘴张了张,却开不了口,默了默,才开口言道,“你乖乖呆着,你想的,我都会如你愿。” 有的事,点到即止。 银鳞点点头,不再多言。 陆寻音将难以抑制的消沉压在心底,见她把裙子撩起堆在身后,露出里面裤子,无奈笑道:“银鳞,裙子不能掀起来呀。” “和你在一起有什么关系,”银鳞无所谓道,“我还可以把裤子脱了给你看呢。” “……”陆寻音抿抿唇,眸子右移。 银鳞正偷笑,想道美人真是,明明都做过那么多次了还这样羞涩。 却不料他倾身凑过来,道,“那脱了我看看。” 追-更:blpopo.com (woo14.com) 银鳞23 却不料他倾身凑过来,道,“那脱了我看看。” “哎?”银鳞懵了一瞬,被他快手搂住腰抱在怀里,“不是说要脱吗?想我给你脱还是自己脱?”陆寻音温柔地低声询问,修长的手指轻轻挠了下她的腰。 银鳞挑了挑眉,把惊讶掩住,两叁下蹬了鞋,抬臀脱裤子,露出一双紧致的腿,见陆寻音垂眼看腿,身子后仰,伸了一条腿慢慢搭他肩上。 他把住那条挑衅的腿的腿根,倾身跪起,“银鳞,你又惑我……” “我才不惑你,我就是馋你……”她另一只脚蹭着他的大腿慢慢往上,碰到一个翘首的家伙,轻轻踩了一下,抬手解自己的衣衫,“我想要了……” 陆寻音把肩上的脚握在手里,轻轻吻了吻她的脸,止住她解衣服的手,“你还没出嫁,这像什么样……” 银鳞不解,“你不是想看吗?” “我……就看看。” “那我自己来。”银鳞抬手就要定他。 陆寻音连忙闪躲,急道:“我来我来,别点!” 美人如此恐慌,倒是让银鳞有些意外,她喜欢美人,自然也喜欢和美人交.合,这么舒服的事儿,上哪儿找啊? 若美人能自愿出力气,那自是再好不过啦。 见她危险的手收回去,陆寻音才松口气,把她半散的衣衫撩开,瞧见她的乳.首已经透过肚兜立起,喉头无意识蠕动了下。 隔着肚兜含上去,一大口,口水浸湿肚兜渗到她乳.尖,温温热热的,银鳞刚准备躺平了,忽然门外一阵躁动,陆寻音连忙拉了衣衫给她遮住,起身到门口,正迎上有人推门,他抬手抵住,扬声道:“怎么了?” 来人是这“李银玲”的亲娘,她本以为陆寻音下了聘便打道回府,不成想竟来偷会自家女儿。 银鳞取代李银玲成为这家富户的女儿,除了家主知道此事,其余人等一概不知,饶是这人的亲娘都尚且不知自己女儿已遭不测。 如今李代桃僵,银鳞虽被陆寻音派来的易容高手易了容,只是她行为姿态与往常差异过大,实在令人生疑,这李银玲的母亲一直担心自己的女儿因为之前遇险害了脑子上的病,偏生又被陆家看上,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刚刚收了聘礼心里惴惴的,着人收拾了一抬又一抬的重礼后急忙赶来看看自家女儿。 这下有些尴尬,本该陆寻音赔礼道歉,但他身高位重通身气派,李夫人下意识地就要屈膝行礼,陆寻音连忙虚扶一把,“使不得!” 李夫人才想起这是未来自家女婿,讪讪地掩嘴咳嗽一声,“陆大人这是……” 陆寻音回眸,银鳞已经穿戴整齐,速度快得他愣了一下,他把门让开,拱手赔罪道,“晚辈是……太过思念,唐突冒昧,还望夫人原谅。” 银鳞趿着绣鞋慢慢走过来,老不自在地喊了一声,“娘。” 李夫人见自己女儿举止轻浮,似乎对幽会男子这事毫不在意,不由替她汗颜,对陆寻音道:“陆大人,时间不早了。” 这就是下逐客令了,陆寻音虽觉不舍,但礼数不可废,躬身作揖请去,回头看了眼银鳞,自去了。 题外话:我如约来填坑啦!说了不会坑不会坑,只会……迟到很久,哈哈哈。 银鳞24 嫁人对女子来说是何等的人生大事。 但当银鳞在晃晃悠悠的花轿里听着外面的喧嚣,却有种被抽离现实的不真实感。 真的是她嫁人了吗? 嫁给那个叫陆寻音的男子。 那些溅射而出的温热的人血,腐臭的身躯,让人丧心病狂的饥饿,在那只白玉般修长的手伸进来时,统统被驱散成遥远的记忆,变得苍白。 只剩此刻干爽温暖的手心,悄无声息地传递着的某种难言的情愫。 在他平稳却稍显急促的步伐里,隔着头纱,银鳞都能感受到他的愉悦。 他在愉悦什么呢? 因为她吗?可她并不是个那么好的女孩子啊。而且……这场婚礼,也不是真的。 “银鳞,你看着我的眼睛。” 银鳞回过神,眼前是陆寻音温柔得盛水的眸子,他有些担忧,却努力想表现得不那么焦急,轻声问道:“银鳞,你在想什么?” 银鳞默然,陆寻音将手里的红纱放到她手里,贴了大红喜字的窗户透着些许微光,让银鳞垂着的头隐在暗处,陆寻音心里空荡荡的,“银鳞,你想要的,我都会寻给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银鳞抬眼看他,他俊美的容颜被忧愁笼罩,眉头无意识地蹙起,没有了往日意气风发的姿态,满眼苦涩。 心忽然缩了一下,银鳞捧起他的脸,她当初招惹他,不是为了让他变成这样的。 她吻在他额上,“陆寻音……” 陆寻音伸手,把她搂进怀里。 他没有强求她回答他的请求,这份温柔反而让人更愧疚。 银鳞倾身压住他,邀请道:“来么……”除了这个身子,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给你了。 陆寻音轻笑一声,按住她偷偷钻进来的小手,“待会还要出去应酬喝酒呢。” “不要去了。”银鳞抽出手解自己衣带,松开衣领,把一对带着伤痕的乳露出来,爬上床滚到最里边,一双杏眼带着狐媚,直白地望过来勾引他。 他一直没有办法拒绝她。不管她用不用强。 床帏仓皇地垂下,罩得住春光罩不住满溢的情欲,丫鬟小厮在门外都听得脸红耳热,手忙脚乱地帮主子把狐朋狗友拦在院里。 唇舌的交缠已然填不了欲壑,几经胡乱的撕扯,也没能除去碍人的衣衫,陆寻音从窒息的纠缠里撑起身,耐着银鳞的骚扰细细地解她拉死的结。 “别解了,看我把它扯……” “别!这是你的嫁衣……”陆寻音爱惜道。 她的手臂攀在他肩头,细细舔他修长的脖颈,痒得他实在不得不分神把她的嘴堵住,手指依然灵巧地解着结。 含着她的舌,他垂眼看她。 银鳞被他吻得软了,迷蒙抬眸,看到他下垂的狭长凤眼盈满情欲,手里却还在老老实实地解结,忍不住笑出声。 因着笑,舌从他嘴里滑出去,带着丝口液,拉好远了还不断,连着他红润的唇,让银鳞更想了。 所幸陆寻音终于解开了这个结,银鳞把衣服拽下去,那东西没了衣服的阻碍贴在她小腹上,又暖又烫,她揉了揉,变得更大更硬。 唔,他这紧绷绷的,明明比她更想。 怎么面上还这么斯文,一点也不急。 银鳞本是解开就要骑他身上的,只是么……她眼睫压低,眼珠往边上一转,她突然想看看……这美人能矜持到几时…… 紧贴的身体抽离些,银鳞伸了伸懒腰,像是有些倦了,趴在床上合眼,“有点累了……” 刚刚还天雷勾地火地撕扯,眨眼就倦了…… 陆寻音压下身上的火,摸了摸她的发,“累了就睡会儿,我出去陪他们喝几杯。” “……”银鳞反手拉住正要穿衣的陆寻音,“别走……” 她伸手摸到他大腿,往上指尖滑过那团软绵绵的东西,二指夹住那根烫手的东西,“舍不得你。” 陆寻音“噗”地笑出声,眉眼温柔地笑看她,仿佛在问,是舍不得他还是舍不得他弟弟啊? 银鳞是断不会脸红的,非但如此,还凑上来,厚着脸蹭了蹭那孽根,冲他挑眉,“人家好累。” “累你还……”陆寻音顿住,明白了她的意思后俊脸慢慢染上绯色,这丫头…… 杏眼纯真,滴溜溜地望着他眨了眨,翻个身,一对奶大喇喇地敞开让他看,末了还自己捏住奶头轻轻提起,好奇的问他,“吃奶是什么感觉?” 陆寻音喉结滚动了一个起伏,垂眸细细欣赏她的乳,低声道,“不告诉你。” 银鳞嘟嘴,手指依旧没有轻重地撵着那肉尖儿,眼看都红了,陆寻音连忙把她的爪子拉开,“当心捏坏了……” “嗯?”她低头看了看,“哪儿那么脆弱。”她指着乳下的一道伤口,“当时这刀过来,我还以为我奶要没呢!” 陆寻音皱着眉心疼得不得了,指尖抚了抚那道要命的伤口,“对不起……” 银鳞乐了,“你道什么歉啊?又不是你砍得!” 陆寻音情绪低迷下来,“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银鳞取笑他的弧度僵在嘴角,连忙道:“那时候,我们还不认识呢!” 陆寻音把人抱起来,脸埋在她耳边,“我好怕有一天,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忍受痛苦……我好怕我不能为你做什么……” 一开始不过是贪图他的美色,哪成想是这样的温柔性子…… 现在不但贪他美色,还恋他温柔。 银鳞25 银鳞叹息一声,抱住他的脖子,“陆寻音,你不要难过。”我会心疼的。 她抱着人一转,翻身压在他身上,勾起他的下巴调笑,“我们来做吧!” 不要难过啊,陆寻音,我把自己都给你,好不好啊。 陆寻音与银鳞对视片刻,捏着她的腰翻身,倾身吻她身上的伤痕,一点一啄,小心珍视。 这一刻她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第一楼首座,也不是餐风饮露泥里打滚的杀手,她只是一个被心爱之人想好生呵护的女子。 这一刻她是他陆寻音明媒正娶的妻子。 这么一想,即使刹那,竟也觉出巨大的幸福。 陆寻音嘴角微微上扬,其实……一月也好,一天也罢,于他漫长的等待而言,何尝不是奢望成真。 温热的水泌出沾湿他,怀里的女人哼哼唧唧,那么冷的人此刻像春水,被他搅得温热荡漾,杏眼半眯,含羞带媚,这哪是一双杀手的眼睛。 他吻她,她修长的双腿抬起,攀上他的腰身,脚掌轻轻摩挲他的大腿。 陆寻音伸手去摸她的花径,已被春水淹没了。 她居然忍着没压他。 是给他这个新郎官面子吗?陆寻音暗自偷笑,提枪突进,把满溢的春水挤得急灌而下,顺着腿根流到猩红的床单上。 陆寻音拨开碍事的红枣桂圆儿,忽然一颗红枣滚到银鳞眼前,枣上被烛火映得反光,她二指夹起一看,竟是沾了她的爱液…… 陆寻音也注意到了,银鳞转眸,看着他勾唇坏笑,把枣儿递到他嘴边,“枣儿湿了。” 他低声道:“被银鳞弄湿的。” “你不挤进来,下.面含着水不会到处流!” 陆寻音无奈,“好吧,怪为夫。”说完含住了那颗枣。 陆寻音含住了银鳞却不放手,“舔干净就是了,这枣儿我要吃的。”感觉身体里的孽根又涨大几分,银鳞好奇地望他。 陆寻音垂眸,就着她的手指将枣儿舔干净,黏腻的淫水停在舌间,滑溜溜的…… 她把枣从他嘴里抽出,扔嘴里吧唧吧唧吃了,吃完冲他扬扬下巴。 陆寻音会意,俯身从她嘴里含出枣核,吐手里放在床沿的边上。 正想好好地操弄她,银鳞突然坐起身,夹着他的肉茎往他那儿挪了一点,两人更深入,激得一个更硬,一个更软。 银鳞往他身上贴,“好像被果子硌到了。”她反手摸了摸背上被硌到的地方。 陆寻音揽着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身上举,银鳞配合着抬臀,腿盘他腰上,陆寻音偏头看她刚刚躺的地方,有一个被压碎的花生,倾身拍开,又入得几分。 床单拍干净了,把人往下压住了,捏着她的软腰急不可耐地耸动几下,死死地插进去,严丝合缝地贴合了,才舒服地叹息一声。 他舒服了,银鳞不舒服啊,那么大那么硬哽在里面,肉.壁受了刺激,不受控制地一紧一松夹他,似乎在求他动作起来。 陆寻音嘴里正忙着吃她的软肉,一手捏起一个乳根,含住那个被捏红了的尖儿好生地疼爱,无暇顾及勾引他的肉壁。 直到银鳞忍不住扭着腰去撞他,孽根的头部虚虚地顶到子宫口,舒服得她灌下淫水浇到蘑菇头上,陆寻音被她的爱液裹缠得头皮发麻,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嘴里的奶尖儿,抬了她的腿去操她。 这又湿又滑,谁受得住。 陆寻音撞了几次就想射,怕她没吃饱,忍着欲望又顶了好久,直顶得银鳞哼叫着汗湿了鬓发,才一股股地射出来。 银鳞被干得下体发虚,揉了揉小腹,往后退想抽身而出,却被他按住,捏着胯拉回去塞紧,他声音低哑:“还没射完……” 被肉.穴夹着的孽根一涨一松地,还在射…… 银鳞难得委屈,道:“怎么那么多……” “上次之后,就没有自渎过。”陆寻音把人压住,玩她的软肉,“都射给你。” 银鳞没动,任他压着射.精,觉得她乖巧得不行,陆寻音爱怜地抬起她的下巴吻她。 “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他啄吻她汗湿的发。 “饿……” “嗯。”陆寻音轻声应道。 “……” 银鳞等了好一会儿,“你怎么还不出去?”他射了也不软,还塞在里面硬邦邦的硌人。 “嗯……”他本来是想出去的,然后再给她弄点吃的,但是…… 在她温暖潮湿的穴里,还来不及软,就……又硬了。 还想…… 他埋在她乳间深吸了口,恋恋不舍地拔出来。 银鳞26 契合得太久,塞得又紧,忽然分开发出“啧啦~”的羞人声响。 涌出白沫和腻人的精腥,明明污浊下流,陆寻音看在眼里,却觉得动人。 这是被他占有的女人。 他被允许可以在她身上放肆,尽情发泄那些隐秘的欲望。 那些他小心翼翼珍藏在心底,那么多年的爱念被她翻搅而出,让他有些难以自持。 明知该体谅她疲惫,却……还想压她。 银鳞微微起身,感觉大腿上一片温热,下.体涌出的东西顺腿滑下来了,她抿了抿唇,还未来得及动作,陆寻音已拿了自己的月白中衣替她拭去。 银鳞又倒回去,下腹温热着,还氤氲着快慰情欲的余韵,倒是和自己动,完全……不一样呢。 她眼眸微眯,水盈盈的有些发懵,陆寻音心念一动,捻起她挺立的奶头轻轻揉捏。 银鳞轻哼一声,转眸望来,他倾身舔舐她的唇瓣,细细地吮吸剐蹭,似乎天生精于此道,只稍加研究,就让人招架不住。 银鳞软在他身下,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入进去了,哼哼唧唧地回过神来,已经被他捣腾得又滴下来了…… 怎么在他面前,她一点防备都没了……杀手的警醒和敏锐,统统没了…… 肉.茎顶到甬道深处带来强烈快感,银鳞纵容自己沉浸其中,她将自己的身体敞开,全部交托给他。 灵肉交融将两人卷入摧人神志的爱欲风暴,银鳞被陆寻音修长的身躯压在身下,她眼眸半眯、汗湿鬓发,在他强有力的抽插起伏里,臀肉被拍击出淡淡的红晕。 花径被迫吞吐他的阳物,随着他每一次的挺入抽出,龟头刮过肉壁深深浅浅的褶皱,带来丧失意志的原始快感,除了乖乖撅着屁股任他操弄,真不知该怎么释放这叫嚣着不满的肉欲。 明明刚刚那么饿,只因此刻被肉欲占据了上峰,竟也不觉得饿,只愿让他一直这么干下去,干到逼被他搞烂…… 怎么…… 怎么这种事会这么爽…… 不应该啊……明明她精力那么旺盛,怎么被他操了就像吃了软筋散,连撑起身子给他干的力气都没有,只得趴着,还得让他掐着她的腰才能不让她被顶出去。 忽然他加快速度,银鳞被这波拍击撞得失神,脑海里犹如烟花炸开,绚烂得眼花。 这一跳一跳的,他又射在她身体里了。 陆寻音满足地叹了口气,看着软掉的女人,抱起来吻了一口,心疼道:“银鳞,我着人给你弄点吃的。” 银鳞没理他,疲倦地睡着。 陆寻音没放人进来,亲自去门口端了吃的,屋里全是暧昧的交合气息,他不想别人闻到她的甜味。 “银鳞,吃点肉粥吧,我已经吹凉了。”陆寻音把人抱起来。 银鳞小睡了一会儿,到底是练家子,睁开眼时精神了许多,陆寻音翻了件长衫给她披上,把粥端到她面前,执了调羹要喂她,被她接过去,自己吃起来。 他又去夹了些小食过来,银鳞乖乖吃了,含着个糯米糕抬眼看他,口齿含糊道:“怎么瞧着你点也不倦?” 陆寻音睇她一眼,兀自勾唇轻笑,不说话。 银鳞皱眉,偏头好奇,“按理说该我的体力更好的!” 他把空碟子端到桌边,问道:“还吃吗?” 银鳞跪坐而起,身上披的衣服不稳,滑落到身后蜷起,她也不甚在意,站起身,“你真的不累吗?” 陆寻音把碟子放好,捻了个桂花糕咬了一小口,似乎挑剔其味道,又放回去,低声道:“娘子不信的话,要试试吗?” 银鳞愣了一下,见他伸舌轻而缓地舔掉了粘在指尖的桂花糕,尚带欲色的凤眸扫过来,也什么没多余的表情,却莫名地,让她觉出丝危险。 可她银鳞岂是吓大的,这不刚刚吃饱睡足还能惧他一个文臣? 她扬扬眉,嘴边扯了丝挑衅的弧度,“那你过来。” 陆寻音举步走向她,强压着往上翘得嘴角,低头解腰带。 银鳞27 银鳞翻身上床,抬腿看了看下.面,外面被他仔细地清理过,但甬道内还残留着大量滑溜溜的他和她的液体。 她下意识收缩了下,冷不防又挤出些白浊,两人都注意到了,见他促狭地笑,银鳞连忙夹紧腿,假装冷道:“笑什么!” 陆寻音连忙收笑,默默地脱衣服。 银鳞咬唇,想掌控主导权的心思作祟,她把人推倒骑上去, “美人既然还有力气,那我们就再来几次!” 陆寻音反复地琢磨过她,已是将她的性子摸了个七八九分,思忖片刻后明白过来,她这是……害羞了吧。 思及此,陆寻音配合地柔弱了几分,任她毛手毛脚地掏出他的阳物,当然掏出来就是昂扬的姿态不是他故意的。 谁让她赤身裸体地…… “美人不错啊,能耐了!”银鳞捏着烫手的阳物瞧了瞧,知道他这东西大,只是现在看着,怎么更狰狞了? 狰狞有什么不好,越硬越大她才越爽!哼,银鳞毫不畏惧地对准穴口骑上去。 这一骑,直直插到了底。 快慰袭来的同时,银鳞又有些懊恼,这感觉像是被他一探,探到了底儿。 不服气地夹他,他便更硬几分,像是与她抗衡。 可恨没夹几下,被他烫得直流水,银鳞正待想出新的招数,他已经捏着她的腰抽送起来了。 她就是再想整治他,也挡不住这种……被操逼的快感。 趴在他胸口上,把腿劈得开开地方便他顶进,越是深入,确实强力,就越爽,腰肢忍不住配合他扭动起来,他一抽,她也往上抬一点,他一松,她就往下坐,这力道撞在一起,酥麻快慰得让人着迷。 皮肉啪啪作响,伴随着银鳞抑制不住地,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哼叫,只听得陆寻音血脉偾张,怎么越操她,她就越美,她越美,就越想操她。 她平日里太冷了,不是故意地要拒人千里,那是长年累月的,骨子里散发出的冷漠,他怎么主动亲昵也难以逾越的疏离。 而此刻她是如此的热,她的皮肤微微泛红,全身都向他开放着接纳他裹缠他,她此刻因着他而快乐,因着他而失神。 他此刻,是真正拥有了她。 情到深处动作也越发激昂,一手搂着她的腰干得又深又狠,一手还要揉着她的奶,嘴也不能闲着,要勾着她的舌深吻。 直到汁水被榨出白沫,口液纠缠着含不下,银鳞轻轻挣扎,陆寻音才松开一点,等她喘口气,又寻了她的唇,吸了小舌出来含吮,仿佛只有这样疯狂的索取她,才能释放他的滔天情欲。 银鳞被他缠得没力气,发出细碎地哼叫,她下.体爽得厉害,根本没办法抗拒他的攻势,本能地大开着双腿迎承他的阳物,甚至微微抬腰,让他入得更深更彻底。 被强力摩擦的肉.壁偶尔也会痉挛一阵绞杀他,逼迫他泥泞前进,但两人却夹接得更紧,抽插更销魂。 “唔……”银鳞咬着唇角任他在自己身上放纵,迷蒙的眼看去,陆寻音正在看她,说看似乎不准确,在……欣赏她的媚态。 见她惊愕,连忙把紧了她的腰一阵冲击,让她又哼哼起来,无暇顾及他的窥伺。 “好银鳞,别咬着唇,叫出来……让为夫听听……”陆寻音舔吻她的脖颈,又痒又爽,银鳞忍不住抱住他的头,“别……” “叫出来,别把唇咬坏了……”他伸舌顶舔她的牙,让她牙关慢慢松懈开。 “嗯……”银鳞脑海里烟花绽放,只顾着去感受最原始的碰撞,没法儿去细想他的话。 她被陆寻音翻过来,屈起一条腿趴着,浅浅地顶弄后猛地一刺,又急又深,让她惊呼一声,随后迎来狂风暴雨般地抵死缠绵,陆寻音终于如愿以偿地听到了她嗯嗯啊啊的声音。 又被灌得甬道全是他的东西,银鳞软绵绵地瘫在床上,想起身都懒得动弹。 陆寻音神清气爽地射了又起身给她收拾,看她随便一抬腿,一翻身都能涌出一股他的精.液,心里忽然觉得莫名的踏实。 于是他收拾着收拾着就又从后面入进去了,把没什么力气的女人禁锢在怀里又好生操了一顿…… 银鳞本以为他还满足了,实在不想他这个……清俊美人竟……能做这么多次! 她的穴口被他用这么多次磨得有些红肿的疼,习惯了忍耐也没想过喊疼,这就又放任他操了一次,最后关头被提臀内射,才觉出些味儿来。 美人这是……给她灌精么…… “你是想让我怀孩子吗?”银鳞感觉他肉茎在里面一张一弛地排精,问道。 陆寻音倾身舔她一口,也不多隐藏,直白道:“银鳞,给我生孩子吧。” “哎?”银鳞想起身,被他拢回身下。 陆寻音温柔地抱她,“咱们可以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 幸福快乐? 银鳞突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想起绛心的话。 “银鳞,只要一直往前走,咱们总会和幸福快乐沾点边的。” “幸福太远了,我只想吃顿饱的。” “不啊银鳞,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你看,这缝儿里透进来的阳光,多暖啊!” 银鳞推开陆寻音,圆溜溜的杏眼睁得大大的,她看着摇晃的烛火,精美的床帏,手下细腻柔软的锦被,再转眼,清俊温柔的……夫君吗? 这一切太美好了…… 绛心还没沾到哪怕一星半点的幸福……她被折磨得痛不欲生,用毒牙割破了自己的喉咙…… 而她,她这个靠着绛心细心滋养才活下来的人,怎么能、怎么配拥有绛心从没拥有过的幸福呢? 她背叛了绛心,偷偷地得到了幸福! 不,不是这样的。 银鳞仓皇起身,她越过陆寻音想逃,被他一把拽住脚踝,回眸,他低垂的眉眼洇开苦涩的味道,银鳞想走的心,犹豫了一瞬。 听他艰涩道:“你不想救红绸了吗?” 一瞬间,空气都有些凝滞。 该有多渴望,有多眷恋,才会用上这个由头。 银鳞缓缓地坐回来,向来灵动的杏眼难得失神,对啊,她是来……救红绸的。 陆寻音顺着她的脚踝往下,握住她的脚轻轻揉着,慢慢道:“银鳞,我知道你要想走,我怎么也留不住你……” 银鳞脚趾调皮地动了动,他白玉般的修长手指抚了抚,“但是我想……如果有一天,你累了,倦了,能回到我这儿……哪怕是小憩,也是好的。” 他抬眸与她对视,眸子深深的,“除此之外,我别无所求。” 这份温柔就一张温软的大网,呼啸着包裹住她,银鳞没招架住,也无力回应,只能默默抽回脚,像个逃兵,仓皇而走。 月夜下,她在屋脊上疾行,风吹得她的发丝乱舞,脚下青瓦冰凉,越发衬得左脚上残留的他手心的余温灼热。 明明晃晃的红烛,燃到了天明。 陆寻音枯坐一夜,末了,起身收拾。 对镜慢慢地打理,直至觉得十分妥当了,方才慢慢地走到门前,雕花门上隐隐约约透出贴的囍字的轮廓。 他踌躇了片刻,开了门。 银鳞28 开门的时候,一个他勾勒过千万次的背影站在院里,转身冲他道,“不是要敬茶吗?你快点啊!” 他嘴角抽动了下,想说什么,却终是没说出口,只赶紧抬步到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银鳞甩了两下没甩掉,嗔道:“待会人家看到笑你!” “我不怕人笑。”陆寻音音调上扬应道。 转眼银鳞与陆寻音成亲已经一月有余,夫妻俩吵吵闹闹,整天都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陆寻音这一月请了多少天假他自己都算不清,反正不是发热就是体寒,最后干脆忽冷忽热了。 这天银鳞蹬了蹬陆寻音的腰,“你今天又不去吗?婆婆都急得上火了。” 陆寻音连忙撑起身,惊道:“当真?” 银鳞点点头,“她昨天来跟我说,让我提醒你正事要紧的时候,我看到的。” 陆寻音立马下床趿拉起鞋往外走,银鳞暗自欣慰,心道他还是知道心疼他老娘嘛,正好他出去了她好去探探首辅院子。 却听陆寻音高声吩咐道:“阿权,快把上次同僚送的雪菊给我娘送去!”说完就又趿着鞋回来,蹬鞋上榻,把刚刚还未看完的书拿起来,歪身枕回银鳞的大腿。 银鳞推他脑袋,“你整天腻我身上干嘛!” “娘子,我不腻你身上,我还能腻谁身上。”陆寻音委屈道。 “你以前没人腻的时候不是好端端的吗?” “现在有人了吗?”陆寻音拉住她的手把玩,无奈地叹口气,“昨儿舅家已经着人来请了。过两日,就是舅舅生辰了……” 两人都陷入沉默。 却是陆寻音笑叹一声,捏了捏银鳞的手,“娘子安心。” 银鳞垂眸,轻轻抱住了他枕在她身上的脑袋。 眨眼,迎来首辅生辰。 从四更天银鳞就听到隔壁的响动,想来阵仗挺大。 银鳞难得细致地描了妆,陆寻音却不看,只握着她的手不放。 仿佛这不是赴宴。 门庭若市,往来的达官贵人络绎不绝,连皇上都送了赏赐来道贺,银鳞坐在二楼的亲眷隔间里,如蛰伏的蛇,冷漠森然地注视着一切。 这让陆寻音心很慌。 他一直在搓她的手,她的指尖凉凉的,怎么也捂不热。 阿权从人流里穿到二楼,凑在陆寻音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也不需多说,银鳞立刻明白了。 她起身的时候没有半点迟疑,陆寻音想抓住她的衣角叮嘱两句的时间都没有。 银鳞依旧穿着华服,闲庭信步地走着,似乎是嫌外间喧嚣,无意散步至此。 陆寻音做得很好,之前如铁通般密不透风的院子,确实有所松动。 松动得不多,但足够她这尾银鳞溜进去了。 她如蝴蝶般振翅,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落在院墙边上。 血的味道…… 非常浓厚的血的味道! 执行任务向来冷静的银鳞心跳漏了一拍。 她脑子里突然闪过红绸被血模糊的脸,不,不会的……她决不允许! 她急了,急得失了耐性,回过神她已经冲进厢房。 却是一副温暖的景象。 独她满身杀气愣在原地。 红绸看到她,愣了一声,“银鳞……” 银鳞见她倚在一个男人的肩上,男人怀里……抱着刚出生的婴孩。 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今日宴席主人,当朝首辅! 红绸……红绸被这个权势滔天的首辅当做禁脔了吗? 被逼生了孩子吗? 银鳞素手一翻,寒芒闪过,只见手上匕首蓄力待发,她身形几乎快成虚影,直取男人面首! 却被红绸倾身护住,银鳞赶紧收势,而蓄力太强收势太急,一时间匕首低鸣,震颤得她虎口开裂。 银鳞29 血浸润了匕首,银鳞又恨又怒,喝道,“为什么!” 红绸隐忍含泪,“银鳞,你不懂。” “我不懂?那就给我说明白!”她几乎咆哮。 “你不要杀他,我是自愿的……”红绸看着男人怀里的孩子,“我……” “红绸,你在流血……”银鳞愣愣地看着她因刚刚起身而暴露出的,下身的一大摊血。 她的刀刃直着男人的面首,质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朝首辅,往日银鳞见他皆是春风得意派然自若,此刻却显得彷徨木然,就像溺水的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去。 “银鳞,你别伤他。”红绸低声哀求,“是命吧……我就不配。” 男瞪红了眼,恨道,“你怎么就不配,我不许胡说!” 红绸无奈地摇摇头,对银鳞道,“生这孩子,大出血,如今药石无医……” 她又转头对男人道:“放了那些御医吧,这也非他们力所能及……少些杀生,给孩子积点福,我就是杀人太多,遭报……” “你闭嘴!”男人有些崩溃,激动道:“我不许你放弃求生的意志!”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红绸垂眸。 银鳞慢慢走近她,“红绸……” 红绸想起身,被男人按住,急道:“你别乱动!会流血……” 红绸轻而坚定地挣开他,她的眼睛注视着银鳞,艰难地起身,“银鳞……” 银鳞怔怔地看着她被血浸润的素白长裙,握匕首的指尖止不住地颤抖。 红绸慢慢向她走来,背挺得笔直,“银鳞,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唯独……应该跟你解释……我们是一路走来的姐妹,说好了要一辈子一起,我却抛弃了你……” “红绸。”银鳞与她对视,“我只想你活下去。” 红绸垂首,“我也想,可是,我办不到了。这就是命吧。”她慢慢向银鳞伸出一只手。 银鳞没有犹豫,立刻握了上去。 红绸的脸已经开始灰败,却带着满足的笑,“银鳞,你知道的,我这辈子,扮演过太多……太多的人,我替她们哭着笑,笑着哭……我嘲笑她们,也嘲笑他们……世人可笑可悲,我亦如此。可我现在觉得,我这一生,也不算太荒谬了。至少这最后一次,我终于做了自己,替自己哭,替自己笑……” 她转眼看了眼至少此刻深爱着她的男人,对银鳞道,“你不要恨他,我很感谢他,他让我觉得,这辈子,算是活过。” “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些的!”银鳞大叫,“我是来救你的!” 红绸蹙眉,眼里全是泪,她甚至看不清银鳞,可是她想把对她的话说完。 “银鳞,谁都救不了我……这不是你的错。银鳞,你是我们中的最后一个,也是最好的一个,我乞求所有的业障都被我们带走,你要……好好地活下去。” 她转头对男人交代:“让孩子好好长……” 话音未落,甚至她眼里的热泪还未凉,人却已失去了生气。 她慢慢地委顿在男人怀里。 看着倒在男人怀里的红绸,银鳞脑子一片空白,等回过神,她忽略崩溃大哭的男人,忽略嗷嗷啼哭的婴孩,自救似的逃离了那一切。 直到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闻到他身上的温热气息,周遭的一切才重新出现色彩,才仿佛回到人间。 “陆寻音……”银鳞的声音颤动。 陆寻音从未见过这样的银鳞,像一把灰,一碰就会碎。 “银鳞!看着我……”陆寻音捧着她煞白的脸,见她空空的眸子慢慢聚焦在他脸上,他轻轻吻在她眉心,柔声安抚,“别怕,一切有我。” “红绸死了……” 银鳞缓过来,拉着他衣服道:“红绸死了,给首辅生孩子……大出血死了……” 杏眼怔怔的,显而易见的脆弱几乎满溢。 陆寻音抱紧她,抿了抿唇,却不知说什么好,心里无端后怕起来,他之前还卑劣地想着用孩子留住她…… 如果……如果他的银鳞也因此遭受这种事,他怕是会痛苦得自裁吧…… 银鳞30 杏眼怔怔的,显而易见的脆弱几乎满溢。 陆寻音抱紧她,抿了抿唇,却不知说什么好,心里无端后怕起来,他之前还卑劣地想着用孩子留住她…… 如果……如果他的银鳞也因此遭受这种事,他怕是会痛苦得自裁吧…… 他那时怎么就没考虑到女人产子是多危险的事! 看着怀里的人,红绸,对她来说一定很重要吧。可他为了让她留在身边,对营救红绸之事是一拖再拖……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行动的……”陆寻音愧疚到无以复加,“对不起……银鳞,你怪我吧……” 银鳞摇摇头,“红绸……是自愿的。” 她脱力地倚着陆寻音,闭上眼,“陆寻音,我突然好困倦……” 他拉着她的手,“那回家睡吧,走过两个月亮门,我们就回家了。” 回家…… “好啊。”银鳞翘起嘴角,有些彷徨地随陆寻音回去,院落华丽,廊腰缦回,眼前穿梭着衣香鬓影的人,水榭楼台里尽是欢声笑语,随处是香花美食,与记忆里的肮脏污浊,饥饿寒冷形成鲜明对比。 她看着走在前面的男人,他是属于这里的,这个锦衣玉食长大的美男子,怎么会喜欢上她这样的人呢? “陆寻音。” “嗯,怎么了?”他声音轻得如同一片落花,生怕惊扰了她。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踏进属于两人的院落,还听得到远处的喧嚣。 陆寻音有片刻的怔愣,随即莞尔,反问她,“为什么不喜欢呢?” 见她迷惑,他拉着她继续前行,声音轻巧随意,像是风过耳畔,“因为我的生命中只有你闯得这么深入,我又觉得你无一不好,便再容不下其他人。” 两人到了屋前,他打帘入屋,转身看着她,有些宠溺有些无奈,“自然只有喜欢你了。” 银鳞默然。他们之间,说到底,是她招惹的他。 如若不然,他应该会娶个门当户对又于他仕途有益的贤妻,借着家族势力和自己的才干平步青云,断不会把时日荒废在她身上。 “陆寻音,那你……”娶我快乐吗?银鳞问不出口。 “我很快乐”陆寻音在一瞬读懂了她,“也不后悔,甚至庆幸。” 陆寻音带着人到床前,“你很累了,睡吧,我陪着你。”言罢拉着人蹬鞋上榻。 枕在陆寻音臂弯里,银鳞还很恍惚。仿佛刚刚的红绸,只是一个遥远的梦境。 他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她的肩背,像哄小孩子入睡。 实在倦得不行……竟真的被他拍睡了。 再次睁眼,依然在他怀里,她偏头看他,他正注视着她。 “你没睡吗?我睡多久了?” “没多久,才一小会儿。”陆寻音抱住想起身的人。 银鳞又躺回他怀里,“我感觉睡了很久……” “银鳞……” “嗯?” “这些日子……你……避子了吗?”陆寻音小心翼翼道。 银鳞侧眸瞥他一眼,“怎么问这个?”说完才回过味,“你是怕……” “嗯,”陆寻音难得打断她,似乎不想那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生怕她说出来,也会跟着沾染不幸,“有没有?” 银鳞以前每次与他欢好后必会吃药,但新婚那晚之后,她却没有吃了。 她也不知为何。 或许,是他的温柔太动人,让她眷恋,忍不住也想和他产生更深的羁绊了吧。 “有。” 陆寻音心里的大石落下,松了口气,“那就好。” 红绸死的消息银鳞没有立刻送回第一楼,陆寻音带来首辅的话,说红绸葬在芳山,她踌躇很久,也没去,只每日与陆寻音嬉戏打闹,乐此不疲。 即使知道这样日子是镜花水月,她也想贪欢一场。 再第叁次杀掉来报仇的人时,银鳞一边擦拭着脸上温热的人血,一边看着窗外当值时间偷闲摸鱼回来的陆寻音,他满心欢喜地带了一个食盒,定是又去哪儿找的时兴吃食。 她把尸体提到角落,拉过屏风遮住,洗了手脸,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 身为第一楼首座,她杀人无数,仇家多得她记不清。 即使第一楼杀手身份隐秘,但仍有比他们消息更灵通,更厉害的大人物知道他们的事,仇家能找上门她一点都不意外。 而且……她停留在这里的时间,太长了。 刚刚死的少年,大概又是哪个被她杀了的人的儿子?弟弟?未婚夫? 她真不知道。 “银鳞!” “嗯?”银鳞蹦跶几步窜到他面前,“带了什么好吃的?” “烤鸭!说是刷了蜂蜜,甜味的。”陆寻音献宝似的给她打开荷叶。 “呕……”银鳞打了个干呕。 陆寻音抬眼看她。 银鳞嫌弃地摆手,“这油腻味儿,齁得我想吐!” 陆寻音下意识胡思乱想,蹙眉道,“会不会……怀上了?” “怎么可能,我吃了药的!”银鳞理直气壮道,瞥了眼烤鸭,“这颜色倒是亮泽,就是太油了!” 她灵动的眸子转了转,“看你专门带的份儿上,我姑且尝尝吧。”说着扯了个鸭腿来啃,吃了一口,惊道:“居然……还挺好吃的!” 陆寻音笑道:“喜欢就多吃点。”说着自己也学她直接扯了肉来吃。 银鳞点头,“好吃!明天再来一个!差点被它这油腻味儿给劝退了。” 一只烤鸭,银鳞吃了大半,晚饭也吃不下,说腻得慌,想跑两圈儿消食,还硬要遣陆寻音去大哥那儿,要点上次吃过很喜欢的蜜枣儿。 她则躲进无人的林间,吐得连胆汁都出来。 因担心陆寻音回去发现屏风后的尸体,起身擦了嘴角的污物,简单清理了一下,立马飞身回了。 第二天陆寻音却没有给她带烤鸭,这还是第一次他忘记她的要求。 银鳞怼了他,陆寻音抱着她告饶好久。 气消了,他却还不撒手。 “银鳞……让我好好抱抱你。” 银鳞疑惑地看他。 “银鳞,我真的什么都不怕。”陆寻音下巴抵在她头顶上,“我就怕失去你。” “……” 当夜,带毒的钉子钉在了她与他安睡的床头。 银鳞点了陆寻音的睡穴起身追出,来人看来也是不想主动招惹了首辅和陆家这样的权势,但实在想要她的命。 可银鳞依然担心他们会对他造成不利,连夜追了几十里,杀了几个人,但她不知道是不是还有更多的人藏在他们身后。 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搏斗完,一直隐隐作痛的小腹一阵强烈坠痛,银鳞捂着小腹蹙眉,难道她小产了? 花落了一地,也没人清扫。 自从少夫人丢了,这几日,陆寻音不许任何人进来,正待陆夫人准备强行进入时,院门开了,陆寻音走出来。 陆夫人愣在原地,完全没有她想象的颓然。 陆寻音对母亲行礼,笑道:“母亲,儿子正要去应卯,有什么事吗?” “没……”陆夫人好生打量了下儿子,见他身着官服,清爽干净,竟真是去应卯,狐疑了片刻,道:“行,你去吧,早点回来啊!” “那儿子先走了。” 陆夫人看着儿子高挑的身影渐渐走远,叹息一声。 “真是奇了怪了,陆大人这几天怎么都不请假了?”同僚议论着,见陆寻音来了,便冲他打招呼。 陆寻音神采奕奕地拱手回礼,回到自己的位置忙碌。 秋露降下的时候,陆寻音又被上头表扬了,首辅大人推波助澜,一时间陆大人的名声深入民间传得很远。 银鳞坐在茶馆听闻,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心道这说书人肯定被塞了不少银子。 陆寻音全身心投入仕途,似乎早已忘了入门不过半年就“暴毙”的新婚妻子。 只有贴身小厮知道,陆大人总会在宵禁后流连于留音阁附近,似乎总盼着再一次…… 银鳞31 这日陆大人又无功而返。 新年伊始,府里热闹,陆寻音喝了点薄酒入眠,朦朦胧胧听得婴孩哭啼,似乎就在近旁,迷迷糊糊伸手,忽然摸到一个暖暖的什么,吓得他惊醒过来,就着窗外透出的光,身边竟睡着一个小小的婴孩。 陆寻音猛然意识到,这是他和她的孩子。 果然……她当时已经有身子了。 一时间百感交集。 抱起哭得伤伤心心的孩子细看,完全没有其他婴孩的肉感,瘦瘦小小的,似乎营养不良,心疼道:“看你这样就知道你们过得不好……你娘把你放这儿,自己又去哪儿呢?” 陆大人莫名其妙多了个女儿,小小的猴儿一样,瘦得不成样子,也不知他从哪儿薅来的。 可他爱得不行,整日迟到早退地带娃,在家时除了奶娘喂奶,几乎就没离过手。 这被好事者编了故事,说是心慈捡了弃婴,悉心喂养云云,一时间,陆大人又赢得了许多妇人的好高。 入夜,哄着婴孩睡了,陆寻音才收拾自己。 什么东西射熄烛火,陆寻音心头震颤,转身径直将那个人抱进怀里。 “哟,能耐了啊,这速度快赶上我了!”银鳞调笑道。 “想你想得心都痛了。”陆寻音委屈道。 银鳞回抱住他,“我看陆大人挺春风得意的。” “等我位极人臣,能护住你吗?”陆寻音声音嗡嗡的。 “我得罪的仇家太多了,在此久留,于你于我都不安全。”银鳞在他怀里蹭了蹭,跟他解释,“我那天送孩子来,没想到孩子哭了,怕惊动首辅的暗卫,才仓皇而走。” “孩子那么瘦,你怀着她一定吃了很多苦。”陆寻音低落自责,“都怪我,护不住你们。” “我吃得挺好的,只是一直换地方,舟车劳顿,没有歇好吧。”银鳞摸摸他低垂的脑袋,“这不是你造成的。” “我好怕……”陆寻音把人往怀里揉,“我好怕你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我只能等你,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早已习惯了四处漂泊,是你让我有可以回的家,我就不会死在外面。”银鳞慎重道。 陆寻音抬眸,四目相对。 “我向你承诺,无论我去哪里,去多久,我总会回来。” “我信你。” 银鳞笑起来,眉眼弯得像月牙儿,“那让我先睡睡你!” “别,你生完孩子,坐月子了吗?”陆寻音急道。 “坐什么月子,每天跑路都来不及。”银鳞剥他衣服。 “哪有女人生完孩子不坐月子的!”陆寻音又气又急,“你等着,我马上请大夫给你号号脉,开点补身子的方子。” “别走!”银鳞把人拽回来,“先让我睡你一晚!” “你……”陆寻音好笑又好气,忧心道:“生了多久了?”孩子太小,都看不出月份。 “叁个月了。” “没有哪里不舒服吧?”陆寻音轻轻揉她小腹。 “没有。” “怎么当初有了也不和我说?”陆寻音沮丧道,“是觉得……” “瞎想什么呢!”银鳞打断他,“是怕你不让我生。” “我……”陆寻音哑然,确实他知道的话,会百般阻拦不让她生…… 思及此仍是后怕,“你就不怕自己一个人在外面生孩子出事?” “不怕。” “……” 陆寻音心疼得不行,又拿她没办法,颓然地叹了口气…… “相公……”银鳞撒娇,凑近他含了口他的耳垂。 首-发:woo18.cc (ωoо1⒏ υip) 首-发:woo18.cc (ωoо1⒏ υip) 首-发:woo18.cc (ωoо1⒏ υip) 首-发:woo18.cc (ωoо1⒏ υip) 首-发:woo18.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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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寻音脸红到耳根,还好现在是夜里。 陆寻音一边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一边还不忘担忧她的处境,“能查到追杀你的是那些人吗?我也可以……” “我都敢来找你了,问题不大……只是我过段时间要去儋州一趟。”银鳞第一次交代自己的去向,这让陆寻音莫名着急,“这么远?去做什么?” “楼主只说,去了这趟,以后就会安全许多。”银鳞道,“我信楼主。” 陆寻音还想再问,被她突然吻住,吃掉了接下来的话。 直到被她吃干抹净,她亲了亲宝宝的小脸蛋要走,被他一把拉住,“记得避子!万事小心!” “好。”银鳞飞身而出。 转头就把避子这事儿给忘了个干净。 待一年之后,陆寻音牵着走路尚且走得跌跌撞撞的宝宝在院落里追小猫,忽然听得一阵哭声,他回头,银鳞边抱着个婴孩在哄,边朝他走来。 “银鳞!”陆寻音激动得抱起女儿跑向她,看着她怀里的孩子,一时语塞,顿了顿,才小心翼翼道:“这……” 银鳞把孩子强行塞给他,陆寻音一手一个有些懵。 “都是你的。”银鳞径直往屋里走,“有吃的吗?好饿啊!” “就、就那次?”陆寻音抱歉道。 “嗯……” 这可真是…… 陆大人又不知道从哪儿薅了个儿子,安了心要凑成一个好字。 只是相比对女儿的精细照料,对儿子就显得潦草敷衍了许多。 “爹~娘什么时候回来呢?” “爹也不知道,不过娘总会回来的。”陆寻音把靠在膝头的女儿抱起,搂在怀里。 “娘为什么老是走?” “娘是女侠客,要出门行侠仗义的。” “我也要成为女侠客!” “爹,我也要抱抱。”小儿子抱住陆寻音的大腿。 “爹没空。” 陆夫人又带着吃食来看这一对亲孙子,自己的儿子自己最清楚,再说这孩子跟他小时候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是谁的她心里门儿清。 “奶奶带了好吃的,来~”陆夫人拉起被陆寻音冷落的小儿,“奶奶带了你最喜欢的芙蓉糕~是宫里精制的,给我孙子尝尝。” 屋里一片其乐融融,末了陆夫人带着两孩子去后院看戏,陆寻音因有些公事便没去,留在屋里写折子。 “相公,那两娃呢?”银鳞熟门熟路地从屋檐下翻进来。 “回来了?”陆寻音搁笔,起身相迎,“这次不走了吧?楼主跟我说,此次你已经完全脱身了。” “嗯,呆久点,等明年开春,我带囡囡一起出门历练。”银鳞吃着宫里精制的芙蓉糕决定道。 “……” 没听见陆寻音的声儿,转眼看他,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哎陆大人,你耍流氓啊!” 陆寻音逮住人,莫名带点气,“看我怎么惩治你!管不住你就算了,还敢怂恿女儿出门!” “哎……我……” (完) 题外话:写完啦,追-更:haosewen.com (woo18.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