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悖论H( 续更)》 阔别多年的初见1 三月初,二伯过世了,凌思南帮忙收拾好后事之后,被安排回了家。 这个“回家”说起来很是讽刺,凌思南是凌家道道地地的长女,却有十年的时间被“放逐”在外,跟着二伯生活。 原因是凌家有了凌清远。 凌思南今年十八,弟弟凌清远今年十六。十八年前,凌父凌母急切地想有一个儿子,奈何得了个女儿,于是把她取名叫“思南(男)”。现在想来,凌思南该庆幸,父母没有循着当时重男轻女的大流,把她叫做“招娣”“亚男”之类。不过也许这个名字真的起了什么神奇的作用,生下她后的第二年,弟弟凌清远就呱呱落地了。 一般来说,龙凤双全是许多现代夫妻的梦想,可是偏偏这个定律在凌家失效了。父亲凌邈和母亲邱善华似乎都不太喜欢凌思南,从小到大,弟弟吃香喝辣,她却讨不到什么好,对她的态度仿佛不是亲生女儿。 凌思南曾经一度为此偷偷翻出了自己的出生证明,甚至还拿自己的照片和父母比对,然而如出一辙相似的眉眼告诉她,她真的,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是凌家的种。 终于在她八岁的那一年,二伯看不过凌家夫妇对女儿的不负责任,将她带回去抚养,而凌父凌母对此毫无异议,巴不得欢送她离家。 年幼的凌思南当然也庆幸自己能逃脱这个囚笼,她唯一有些放不下的,是那个小自己两岁的弟弟。 凌清远很黏她。 从出生开始,他一直喜欢屁颠屁颠跟在凌思南身后叫姐姐,什么事都有样学样,这也让凌父凌母对凌思南的管束更严苛,不让她有半点可能带坏凌清远的举止。 凌思南顾着自己都来不及,恨不得弟弟能离自己远一点。 可年幼的孩童怎么体会得到姐姐对自己的嫌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缠着,形影不离。 凌思南这块寒冰终归是化了。 离家那一年,凌思南第一次主动拥抱了弟弟,骗他说—— “元元乖,姐姐很快就回来。” 这一去就是十年。 * * * 凌思南回家这天,是阴天。 雾霾沉沉的,将雨未雨,凌思南在车站等了半天,结果段成程一个微信过来,说车撞了,得去修车,还得跟人谈理赔。 凌思南咬咬牙叫了辆的士,从车站坐回了家。 这十年之中凌家为了家族生意和凌清远的教育,一度举家搬到了澳洲,和凌思南更没什么联系。 不过后来也是因为家族生意的关系,不得已还是要折返回来。 凌清远此番也跟着回来了,因为邱善华实在不放心他一个人在澳洲住着,对这个儿子简直宝贝到了恨不得日日绑在腰间的地步。 他们搬回来后住的地方还挺高大上,凌思南从未来过,的士在小区门口就被保安拦住。凌思南既不是熟面孔,又找不到人来证明身份,不得已只能下了车,拖着两大箱行李在小区里乱转。 小区有个球场,彼时少年们身着背心短裤挥汗如雨,一番鲜活耀眼的景象,攫取了凌思南的注意力。 下一刻,人群中飞出一个漂亮的三分球,手腕自上而下划出一个流畅的弧度。有一瞬间似乎周遭流动的时间都被放慢——修长的指尖仿佛按动琴键下垂,指节寸寸分明,在沉黯的天色映衬下,皙白,而干净。 凌思南轻咳了声,移开视线。 怎么对一只手都能脸红心跳。 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数字,又抬头望向四周的高楼,不得已只好走到球场边上:“请问……” 凌思南的声音和她的性子不太一样,稍微有一些娇嗲,不是刻意,是天生的。 篮球击地声掩盖了凌思南的轻嗓,她不得不又扬起几分音量,直到陆续有人听到她的声音,手上的动作逐渐停了下来,望过去。 唯一后知后觉的就是刚才那个三分的投手,看到队友和对手都缓了动作,才跟着一起转过头。 凌思南长得很好看。 淡眉粉唇瓜子脸,长发的发梢自然微卷,一双湿漉漉的杏眼,清纯的森女系。 但是她觉得,那个投三分球的少年绝对比她还要好看。 清俊的脸孔,一双桃花眼,偏偏极为乖顺地藏匿在镜片下,眼瞳是极其浅淡的琥珀色,凉薄的唇角微扬,一丝不着痕迹的距离感,可又矛盾地,透着敞亮阳光的味道。 还有一点奇怪,眉眼之间,他给她的感觉仿佛似曾相识。 “请问,H幢3号楼怎么走?”凌思南终于记起了正事,又瞥了一眼手机上的地址,朝人群发问。 “欸,这么巧——”一个矮个的男孩用手肘顶了顶那个投三分球的少年,“和你在一幢哦。” 三分球少年吃痛地揉了揉胸肋,一把推开矮个男生:“别见了活的就不知轻重了啊。” 凌思南还是保持着客套的微笑,内心里却在不断腹诽,小鬼。 “H幢在前面岔路口右拐,过了一个花园石桥,左手边就是。”还是有男生识相地回答她。 “谢谢。”凌思南微微颔首,脑海里努力记住他刚才说的话,她是个轻微路痴,需要一段时间记忆和消化。 此时三分球少年忽然抬手摘掉了护腕,往她这边走过来,一派懒散的口吻:“算了,你们玩,我先回去了。” “啊,还没决胜负,你回个毛线啊——”同伴哀嚎。 少年拾起场地边上的矿泉水瓶,咕噜咕噜灌了最后两口,抬手抹掉嘴角的水渍,把空瓶往旁边的垃圾桶利落一抛,侧过脸笑道:“36:11,决什么胜负?做梦呢。” 凌思南怔怔地看着少年与她擦身而过,脑海里不禁想起刚才矮个男生说的话,赶紧提起步子跟上他。 就这么一路跟着,少年也没怎么搭理她,他们终于一同走进了H幢3号楼的电梯间。 竟然还是同一号楼。 凌思南心想,真是无巧不成书。 直到进了电梯,少年按下了12楼的按钮,凌思南的眼睛才瞪圆起来。 她眨了眨眼,忍不住抬头,少年倚着电梯的轿厢,居高临下地抬着下颔眄她。 明明戴着眼镜儒雅清和,此刻却隐隐有一丝嘲讽的调调。 “你……你也住12楼?” “嗯。” 两人不再说话,凌思南紧抓着那两大箱行李,心如擂鼓。 电梯门打开,少年率先迈了出去。 凌思南紧跟其后,但是行李多,一不小心就卡住了。 等她完全把行李从电梯里拯救出来,转身时就发现少年已经打开了一道房门,站在楼道里看她。 然后,他偏过头。 “你好慢啊——” “姐姐。”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最近开始修文,所以有一些名称和后续对不上的地方别见怪,修一章会更新一章—— po-18.cOM 你示范一下?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元、元元……?”凌思南有些惊诧地瞪大眼,直勾勾盯着面前那个双手环胸,倚着门框的少年。 个子很高挑,大概有一米八了吧,手长腿长加上宽肩窄腰,一副模特儿的身架,短发透着浅浅的棕色。此刻恰好有日光钻出云层,光线照进楼道,一层鎏金光泽煞是耀眼,轻轻软软的,让人很想摸一摸。 看到她目瞪口呆的反应,凌清远抬手抵了抵额角的镜架,嗤笑了一声。 “十年不见,变结巴了?” “结巴个头啦。”凌思南尴尬地拖起行李,一边嘀咕道:“你小名不是元元么……” 凌清远的目光有片刻的迟滞,随即皱了皱眉:“清远。” “啊?” “别叫我元元。” 凌思南此时正好走到了他身边,听到他不太友善的口吻,忍不住抬眼看了看。 真的是……长高了啊。 原本肉嘟嘟的小身板,成天到晚跟在自己屁股后头姐姐长姐姐短的,感觉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人。 光洁的下巴线条很好看,嘴唇,很薄。 他也垂眼看她,琥珀色的眼睛透过镜片看过来,一抹不动声色的冷淡。 “要在门口站多久?”凌清远的喉结动了动,出口的声音低低地,撩人的沉。 凌思南这才回过神,暗骂自己不中用,忙脱了鞋走进屋子。 大门随之被他砰地一声关上。 她惹他了? “……他们不在吗?”斟酌半天,凌思南还是叫不出“爸妈”两个字。 “生意忙。”凌清远看也不看她,趿拉着拖鞋进了洗手间。 凌思南站在偌大的客厅里无所适从——明明是自己的家,却生疏得连酒店都不如,不免心生苦涩。等了好一会儿,没见凌清远出来,她打量着围绕着自己大包小包的行李,扬声问:“我的房间是哪个?” 没人回应。 这屋子隔音很好,外边的声音传不进一星半点,屋里就像是死宅一样,声音都空荡荡的,凌思南又问了两声,开始怀疑弟弟是不是故意无视自己。 怎么十年不见,一点都不可爱了。 凌思南干脆自己往洗手间走过去,洗手间的门半虚掩着,没有关好。 门缝正对着马桶,马桶上没人,凌思南不禁有点奇怪,叩叩地敲门:“元……凌清远,你人呢?” 还是没人回应。 凌思南有点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再次敲门说:“我进来了啊?” “别进……” 在她推开门的一刹那,凌清远终于回应,可惜说出口已经迟了,洗手间的门大开,隔着一块布满水渍的玻璃,他和她面面相觑。 凌思南怔在那儿,隔着玻璃注视着弟弟头发上滴落的水珠,狭长的眸,紧抿的薄唇,和…… 目光不自觉下落,她看到了往常不该看到的“东西”。 虽然不是勃起状态,还被水雾蒙着看的不甚清晰,可是那尺寸确实——有点资本。 别误会,作为一个正常环境下长大的现代少女,基于……生理需要,她多少看过一些小黄片儿。 “……凌、思、南。”凌清远一个字一个字地咬牙。 她听到这声警告,谄谄地笑着往后退,“这该怪你,我已经叫你很多次了,你都没有回应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回家第一天就看到亲弟弟的裸体,甚至还在心里没脸没皮地评价了一番他的尺寸,凌思南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作为姐姐,她深知这时候发怂更丢人,索性大大咧咧地回应:“没事就好,别在意哈,我是你姐姐,你的身体早就被我看过不知道多少次了。继续洗,继续洗……” 她一边说一边带上门,想到什么,又补了一句:“运动后别洗冷水澡啊,容易生病。” “凌思南!” 凌思南把这声低斥锁在门后,背过身抵在门板上,深吸了一口气。 没错,确实早就看光了,可是小萝卜头和比自己还高的少年能一样吗? 回想起刚才那一具美好的肉体,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 呐,凌思南你可做个人吧。 * * * 晚饭的时候,凌父凌母回来了。 家里主要是做外贸生意的,算是家族产业,父母一天到晚都在外奔波,少有能回家吃饭的时候。 可是今天他们确实回来了。 一顿饭淡而无味,客客套套地像是她来这里暂住两天。 凌思南甚至觉得,爸妈是害怕她一个人在家影响弟弟,才先踩着点回来审查下,如今的她现在是怎样的歪瓜裂枣,会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心肝宝贝儿子。 “手续已经办好了,和元元一个学校。”凌母邱善华搁下筷子,嘱咐了一句。虽然看起来老大不愿,但毕竟凌家脸面在外,子女不在一个学校读书,似乎也有点奇怪。 然而凌思南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 ……明明还是被叫元元啊。 她有些不解地瞥了眼弟弟。 凌清远坐在饭桌边上,背脊挺得笔直,仿佛计算好的姿势似的,修长的颈项暴露在空气里,如高傲的天鹅微微扬颈,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又不着痕迹地扫了她一眼。 和他对母亲说话透露出来的温和清明不同,那一眼,有些凉薄。 “那我跟弟弟一起上学就好了。”凌思南试图忽视弟弟不明意味的眼神。 哪知凌父开口说道:“在学校尽量不要跟清远太亲近。” 凌思南感觉冷不防被扎了一刀。 她下意识看了眼凌清远,他倒是面无表情,仿佛父亲说的话天经地义。 哈。哈。 多少年了……还是老样子。 她为什么要抱有无谓的希望呢,明明可以一个人在外生活了。 凌思南轻轻扯起嘴角,所有的抗议最终在唇沿化为一个字:“好。” “清远的成绩很好,你也要努力一点。”凌父继续说,“我听说,上个月你的英语只有70分?” 凌思南觉得脸颊一阵热,敢怒却不敢言。 “既然回来了,就好好用功。”即便听起来好像很关心她学习,可是也不过是点到为止。 凌母见缝插针:“元元,下个月有物理奥赛吧?” “嗯。”凌清远捧着饭碗,细嚼慢咽,教养好得让人发指。 只有面对凌清远,凌母脸上才有点母亲应有的温柔:“加油啊,这次也要拿第一给他们看看。”这句话,又好像说给她听的。 凌清远认真地回答道:“放心吧,妈。” 吃过饭凌父凌母又出去了。 一百六十多平的屋子里,只有她和弟弟凌清远两个人。 好在这次她可以躲在自己房间里,不用面对那份尴尬。 凌思南觉得,自己的弟弟有点怪。 在她面前是一个模样,在父母面前是另一个模样,甚至在他那群朋友面前,又是一个模样。 但是无论是哪个模样,都不是当初那个娇憨可爱的元元了。 这样也好,在这个家里她可以过得更没有负罪感。 凌思南坐在床上收拾了下思绪,想想今年是高中最后一年,大学还等着父母出资呢,反正左右不过是彼此不待见,以前的八年她也不是没经历过。 受点脸色,大学就可以轻松点,她是个懂权衡的人。 整理好行李,她走出房间,发现凌清远竟然坐在客厅打游戏。 虽然下午的事情还有点尴尬,但毕竟这么多年没见过弟弟,当初弟弟又是这个家唯一对她还不错的人,多少也应该客套一下。 凌思南站在沙发后问:“打游戏呢?” 真是没话找话。 凌清远回头看了她一眼,此时的他反倒没戴眼镜,一身白T短裤,盘腿坐在沙发前的地上,脸上那分温驯的少年感像是被剥去,多了点不羁的倦懒。 这一眼轻描淡写,仿佛沙发后面根本没她这个人。 “嗯。”聊胜于无的回应。 凌思南心里有气。 这么多年了,以前可爱的弟弟不见也就罢了,这臭脾气怎么跟凌家二老似的,也不把她当人看? 她一时间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走过去用脚尖踢了踢凌清远:“你是怎么回事?” 凌清远皱了下眉,抬头看她:“什么怎么回事?” “小时候明明天天黏着我的,这次回来对我这么冷淡是怎么回事?”凌思南的脚还没有收回去,不过好在今天已经洗过澡,一身干净。 凌清远低头看戳他的脚趾,指甲剪得很深,趾头透着健康的粉色,在他的腰上戳了戳,有点痒。 “你知道在这个家惹我会有什么下场吗?”凌清远收回视线,重新抬头看她。 她刚洗过澡,穿着一身半袖及膝的纯棉睡裙,头发的发尾带着点湿漉,像她眼睛里盈盈水色的湿漉。 他的话听起来似乎是威胁,唯独语气平淡,毫无压迫感。 凌思南不禁壮大了胆子,又抬脚在他腰际挠了挠:“你还威胁姐姐?” 脚趾头磨着磨着,凌清远不干了。 一把反抓住她的脚丫子,惹得她一声惊叫。 凌思南自己是个怕痒的人,脚心在他手里,整个人就慌乱地蹲坐到地上,赶紧伸手想掰开他。 “欸欸欸,我错了我错了——你放开——”凌思南折腾了几下,睡裙一不小心就翻了到了大腿,这个角度腿还被拉起来,底裤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就这么一瞬间的事,两个人都愣了愣。 凌思南只觉得凌清远的目光在那个瞬间忽然有点不一样。 她匆忙盖住裙角,把脚从凌清远手里抽回来。 “你什么都没看见。”她自欺欺人。 “粉色的。”凌清远居然不放过她。 凌思南觉得简直丢人丢到沙特阿拉伯去了,被自己的弟弟看到内裤是什么走向? “你有什么好害臊的。”凌清远凉凉地呵了一声,“下午看我洗澡也没见你要点脸。” “谁、谁看你洗澡了,那是意外!意外!” “你可是把我看光了,我不过多看了一块布。”凌清远清俊的脸说着毫不相配的话,懒洋洋靠到沙发上继续玩游戏,“刚才也是意外。” 可恶,真是气人。 明明是歪理,可是又找不到理由辩驳。 这个弟弟绝对不是书呆子那么简单。 不过经过这一段小插曲,她和凌清远的关系显然破冰了,她心里忽而有点愉悦。 “这么大个人了……还穿粉色的。” ……收回前言。 “把我的小元元还给我……”凌思南小声咕哝。 凌清远手上拨弄手柄的动作顿了一下,僵在那里。 “……你还真敢说。” 凌思南闻言望向他,他又恢复了之前的随性。 今晚本来也没什么事,凌思南对游戏还挺感兴趣的,索性就坐在他旁边观摩。 可是看着看着,她就觉得有点不对了。 明明前面还是砍怪打牌的游戏,怎么突然画面一转就…… 望着屏幕两个纠缠在一起“嗯嗯啊啊”的男女,凌思南吞了口唾沫。 ——怎么就18X了呢? 凌思南试探性地问:“清远……爸妈知道你玩这种东西吗?” “这种东西是什么东西?”凌清远挑眉。 “这游戏……” “《巫师3》?” “不管叫什么……你不是还未成年吗……” “凌思南,你是广电局派来的探子吗?” 凌思南闭嘴不说话了。 “我也不是那么古板啦,只是平时他们那么严,我怕你是出于叛逆玩这种,然后心灵扭曲……” “……”凌清远把手柄放下了,看她。 凌思南抿着嘴,嚅动了两下,电视背景音里还有游戏角色翻云覆雨的声音,余光里更是一片白花花的肉体交缠。 现在起身好像……又……有点怂了对吧? 她是姐姐,自然应该更海纳百川,比他更见多识广对吧? “我是说,你看着游戏里的东西都太抽象了,身体比例、姿势动作什么的,很多都不对,我怕对你造成误导……” 非常棒,凌思南,扭转乾坤你可以! “哦,身体比例、姿势动作不对?”凌清远微笑地歪着脑袋:“怎么个不对法?” “……”你要死啦,能别这么穷根究底吗? 看他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凌思南脸上燥热起来。 “姐姐跟我说明白一点吧?”他一副好好学生的模样和她求教,慢慢趋近她耳边,悠悠的声线勾了过来,“不然——” “示范一下也行?” “凌清远!”她大喝一声,吓得落荒而逃。 那一刻,他在身后放肆大笑。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因为想要走顺水推舟的肉,所以可能有点慢热,下章应该会有一点肉渣,嗯嗯。 ★ 投猪科普 很多第一次来的小天使不知道珍珠怎么投 · 每人每天有2颗珍珠 · 点选文章首页的“我要评分”而不是回应 · 没珠的时候想留言,直接点回应就好。 悖论全篇不收费,打赏随缘,我是为爱发电吃留言的人,有珍珠当然更好。 大家如果喜欢就给,不勉强。 你们的留言会是我的动力。 po-18.cOM 正因为是姐姐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回到这个家的第一个夜晚,凌思南睡在自己房间的床上直哆嗦。 不是害怕,是真的冷。 三月末四月初,倒春寒。 她的房间倒是不小,也没可怜兮兮地住到楼梯底下的储藏间什么的,只是这床上的配套一看就是临时没怎么用心配的,用的还是夏天的配置,薄薄的一条毯子抵不住夜深露重的寒凉。 她这次带来的衣服也是春夏两季的衣服,秋冬的衣物还在二伯家等着寄过来。 凌思南在被窝里冷得翻了第十八个身的时候,终于忍不住爬了起来。 她在房间里翻翻找找半天,没有任何能添置的床上用品。 也是,一间“客房”而已,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她轻悄地打开房门,又在走廊的储物间翻了翻,一无所获。 此时已经夜深,凌父凌母应该都睡了。 就算没睡,凌思南都不可能去找他们求助。 思前想后,她轻轻敲了敲对过的房门。 她和凌清远的房间就在对门,而凌家夫妇的主卧则在房子的另一头,如果小声一点,他们应该听不见。 “清远,你睡了吗?” 好一会儿没声音,凌思南想想还是作罢,正准备回房。 门咔哒一声打开了。 凌清远揉着发麻的后颈,声音里带着困倦:“什么事?” “我想问问,你那有没有多余的被子?” “没有。”凌清远答道,“都在爸妈房间里。” “哦……”她失望地耷拉下眉头,“那你好好睡觉。”说完打了个喷嚏,生怕被主卧里的父母发现,立马捂上口鼻。 凌清远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圈,眸子恢复了一丝清明:“感冒了?” “毯子太薄……”她抱怨,忽然眼里有光:“要不然你借点厚衣服给我盖盖?” “想得美。”凌清远毫不犹豫地驳回了她的念头,“我那些大衣都贵得要死,让妈知道,惨的是你。” “好狠心……”她可怜兮兮地擤了擤鼻子,叹了口气转过身,“……晚安。” “衣服是不能借你……”凌清远的声音在身后忽然道,“床可以分你一半。” 凌思南顿住了脚步,小声说:“这……这……不太方便吧?” “随你。”凌清远转身回了房间。 不过房门是虚掩着的,并没有关实。 凌思南回到自己房间坐在床边挣扎了半天,心里斗争了许久,最终根据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取暖和睡眠的生理需求占了上风。 半晌后,凌清远的房门动了,他循声看去,凌思南悄咪咪地从门边露出一个脑袋,还是犹豫着没敢踏进来,身子掩在门后。 凌清远好整以暇地说:“你是想吓死我好继承我的被子?” 凌思南差点忍不住被逗笑出声,赶紧闪了进来,把门掩上。 她抱着一个枕头,盯着靠窗的双人床,用目光丈量了下自己若躺上去,还剩下多少空间。 “再不上来天就要亮了。”凌清远从容地让出里侧的空间,“你不睡我还得睡……姐姐。” 这声姐姐更像是在讽刺她。 “那个……我睡里面?” “我习惯睡外面。” “哦。”凌思南心一横,抱着枕头爬上了里侧的床。 凌清远难得体贴地帮她把被窝掀起来,她躺进去,一瞬间就被柔软和温暖包裹。 果然是区别待遇啊。 她盯着天花板想。 为了和弟弟保持距离,她翻过身,刻意睡在了床铺靠墙的最边缘。 不过也因为这样,被子中间就漏了风。 “别拉被子,冷。”她听凌清远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确实是冷。 凌思南不得不往回挪了一些。 亲姐弟,亲姐弟。 小时候还看他换过尿布呢。 她在心里暗示自己,强迫自己闭上眼睡觉。 后背忽然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 凌清远的背臀这一刻和她偎贴在一起,少年的背脊不知何时已经生得如此宽厚硬实,臀部的肌肉也紧致有力,凌思南就像是触电似的,微瑟了一下。 他没有动,而她不安地往前挪了一点。 可是刚才那两秒钟的停顿,记忆犹新。 ——对自己的亲弟弟有感觉,真是羞耻。 她唾弃自己,脑海里却不断回想起凌清远身体的温度。 因为太在意了,她与凌清远之间的空隙就变得格外挠人。 像是羽毛,一下下挠着她的心房不得安生。 心跳如擂鼓半天安静不得,结果她根本睡不着。 他是你弟啊,冷静一点! 对亲弟弟也能发情你是太饥渴了吗? 清远……现在应该已经睡着了吧? 房间外面忽然响起脚步声。 听起来像是有人起夜。 被子那一端的人窸窸窣窣转过身来,凑到她耳边:“门关了吗?” 凌思南侧过脸,弟弟的声音就在耳畔,那么近的呼吸,听起来诱惑又煽情。 她努力思考了下:“我房间门关了。” “我的呢?”凌清远问。 这回不用等她回答了,因为门把被扭转开的声音,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凌思南忽然感觉一只大手贴上她的身体,把她按进了被窝里。 只是事发突然,那只手按的位置,好像有点不对。 掌心贴在她胸口的高耸上,一瞬之间就陷入乳肉柔软的包围,哪怕隔着衣服,她也能清楚感觉到弟弟手掌的形状,凌清远把她按进被子里的时候,连带着刮擦到她没穿内衣的乳头,瞬间让她不禁呻吟出声,又迅速咬住唇。 “嘘。”凌清远耳根一红,也知道自己按错了地方,不过这时候已经有人走进了房间,他只能装睡不做反应。 躲在被窝里的凌思南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整个人被弟弟抱在怀里。 他的手还按在她的乳房上,热得发烫,烫得生热。 酥酥麻麻的快感从上往下蔓延开来,她有些难耐地扭动了一下身子,结果凌清远原本只是覆住她乳房的手,竟然倏地抓拢了起来! “这孩子,睡觉怎么蜷得跟虾似的。”她听到被窝外面,凌母的声音朦朦胧胧的。 恐怕她做梦都想不到,此刻被窝之下,自己的儿子正搂着自己的女儿,手里还抓着她的乳若有似无地揉捏。 伴随着脚步声渐远,门被关上了。 快要无法呼吸的凌思南猛地钻出被窝,用气音骂道:“凌!清!远!” “嗯,怎么了,姐姐?”这时候凌清远却把“姐姐”两个字叫得出奇香甜,可是他的手依然还停在她乳房上没有挪开。 “你、你——放开……”凌思南拨他的手,可是男孩的臂力比她足得多,她根本奈何不得。 凌思南快急得哭了:“凌清远,我是你姐姐!” “所以?”凌清远把自己贴近了她的身体,两个人熨帖在一起,连温度都分不出彼此,他目光平静,出口的语调却和他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协调,“是你先撩我的。” “我什么时候撩过你?”凌思南见来硬得无效,不得不改变策略,努力平复心神按住胸口作乱的手,勉强自己镇定地开导他:“不要……嗯……不要这样……你现在还小,对、对女人有反应是正常的,但是你不能对姐姐……唔……”结果话说到一半,因为凌清远手上的动作,她几度无法自控地溢出呻吟。 弟弟的手掌握住她的乳房,前后左右,缓缓施力,打着圈儿揉捏。 力道不大不小,少几分不够刺激,多几分又显得粗鲁,偏偏恰恰好在那个让人进退不得的点上。 嗯…… 好、好舒服…… 她羞愤地冒出了这个念头。 而且她清楚地感觉到,身后有热烫的东西抵着她臀缝。 “我现在还‘小’?”凌清远的唇碰到她的耳廓,抵着耳边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小’不‘小’?” 凌思南整个耳朵都要烧起来了,胸口上传来的滋味让她欲罢不能——她看过一些小黄片,也曾经试着自慰过,可是自己动,和一个男人,尤其还是自己的亲弟弟在乳房上上下其手的滋味,完全不一样啊! “你闭嘴——” 当初还是个抱着玩具车追在自己背后小奶狗似的弟弟,十年后见面的第一夜,却和她在一张床上握着她的乳房挑逗她…… 简直崩溃。 凌清远放肆地把玩着怀中的姐姐,目光逐渐幽沉。 他对姐姐,一直都是有感情的。 她原本是这个家里,他最信任的依赖。 至于十年后的今天,对姐姐的感情是不是变了质他不想深究,只知道见到她时,他心中就压抑着一股无名火。 想生气,想冷战,想……把她弄坏。 让她哭着解释,为什么当初要骗自己,一去就是十年。 所以…… 这一切本来也是他的预谋已久。 姐姐湿了呢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凌思南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身体还在努力抗拒着,想摆脱弟弟的玩弄。 她似乎还能听见母亲在外面,并没有回房间,所以自然也不能现在就逃之夭夭。 “凌清远,别动了——”她抬手拨拉弟弟的手掌,想从自己乳房上拿下去。 是她大意了,弟弟毕竟已经十六岁,这个年龄的男女躺在一张床上,会产生什么后果是必然的,就算是亲姐弟也很难避免。 凌清远的眸色黯了黯,他本来就比姐姐高,刚才为了掩护的关系,整个人像一张大网把她裹在身前,现在低下头就能碰到姐姐的耳尖。 姐姐的耳朵很小,又薄又冰凉。 其实一开始,他不是真的要做什么。 单纯只是手放错了地方,单纯只是一时报复心作祟。 不过现在……他确实勃起了。 他对凌思南并没有多少“她是我姐姐”的自觉,毕竟已经分开十年,这十年里,他一直断断续续地关注着她,不然也不会阔别十年一照面就能认出姐姐,可她却从不曾问起他过……所以凌清远心里对她,有一点点恨。 不仅仅是因为那一句“姐姐很快就会回来”,更因为她之后的决绝。 但,又不是真的恨。 他的手忽然停下了。 手掌和乳肉相贴的地方已经被点燃,即便停下揉动,也依然炙热。 突如其来的安静,凌思南屏着呼吸大气不敢喘。 “姐姐……我起来了。”凌清远的声音像是磁铁似的,在她耳边萦绕。 凌思南闻言脸热得通红,这人……“你、你那样摸,能不起来才怪!”她明明应该生气的,可是却没办法骗自己,刚才弟弟揉她胸的时候,她居然觉得很……刺激。只是姐弟和男女的关系摆在那里,理智告诉她不拒绝不行。 她听见耳畔凌清远忽然开始低低地笑,从胸腔引发共振的笑声,好听得耳膜发痒。 “姐姐,脱掉衣服好么?” “不行!”凌思南惊慌失措地转过来,正对上他那双勾着眼角的长眸。 她的手抵在两人之间,“你不要发神经,刚才一时兴起就……就算了,再动我真的生气了。” “所以刚才是假生气?”凌清远波澜不起地问,头慢慢压下来,咫尺之距看着她的眼睛,“被自己的亲弟弟摸胸,还能不生气,真是个好姐姐。” “凌清远!” “你今天总是这样叫我的名字。”凌清远轻轻扯了扯嘴角,“是想把之前十年的份一并叫回来吗?” 她蓦地愣住。 为什么感觉他说话怪怪的? 一只温热的手覆上她光滑的大腿,凌思南蓦地打了个激灵。 “也不对,你早就忘了还有我这个弟弟。”凌清远一边说,手一边顺着大腿边沿往上攀,沿途触及她的肌肤,像是扬起了一片燎原的火。 “你……混蛋!我要回去了!”凌思南故作凶悍,实则吓得抽起身,却被凌清远蓦地手臂一拢,紧紧地嵌进怀里。 他的另一只手一直藏在枕头下,绕过她的肩膀,把她箍得动惮不得。 “凌思南。”凌清远抵着她的头,唇瓣覆上他小巧的耳廓。 像是吞噬猎物一般,缓缓含了进去,“这是你欠我的。” 耳朵一瞬间陷入湿热的包裹,凌思南差点失守叫出声。 她挣扎着想避开,凌清远却沿着耳廓滑落,用齿尖咬住她的耳垂,不让她乱动。 她有些心急,又有些心虚:“我们是姐弟!你、你不要这样。” 他的舌抵上她耳垂上的软肉,湿湿热热地拨弄,“乖乖地别动,我就点到为止。”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手已经钻进了她的睡裙下。 哪里点到为止了?! “妈……妈还在外面,你疯了吗?”凌思南扭动身子想要逃脱,因为弟弟的触碰,也因为胸臆间涌起的陌生快感。 “呵。”凌清远轻笑,“她不在外面,你不是早跑了?”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的手已经按在了她腿根。 她猛地一颤。 凌清远的手顺着她的大腿内侧,滑了进去。 手掌覆在她的内裤上,一抹濡湿透过薄薄的纯棉布料沁出来,沾湿了他的手心。 “姐姐……” “你湿了呢。”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魔障了。 这种时候,她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弟弟凌清远好看的手指。 意识中那个投出三分球,被她评价为天生就适合弹钢琴的修长手指,此时此刻正按在她的内裤上,隔着布料前后揉动着她脆弱的阴蒂。 她半侧着身被抱在凌清远怀里,整个人快缩成一团,一双手抵在弟弟胸前,紧紧攥着他的睡衣,紧皱的眉头下双眼紧闭,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奇怪的声音。 身体一阵阵地颤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缘的关系,她并不害怕,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抑制的,酥麻的快感,一波又一波在神经里游走,让她的呼吸演变成了喘息。 “哈……嗯……” 本来内裤上只是微微濡湿的痕迹,随着手指前后的搓弄,洇成了一片。 “……清……清远。”她小声哀求。 “嗯?”凌清远抬眸看她,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虽然隔着一层布料,但是手指陷入在阴阜的柔软里,凌清远的意识有点出神。 凌思南推了推他的胸口:“够了,真的。”“够”字刚说出来,凌清远的手指就往阴蒂更深的位置一按,凌思南整个人一缩,嘴巴没合住,不小心“嗯啊”地叫了一声。 凌清远只觉得一股子热血顿时往下身涌去。 原本已经硬得难受的自己,亟需要什么来纾解。 有点玩过火了。 凌思南也隐约听到一声低喘。 感觉身下他的动作停了下来,终于能唤回意识思考。 外面走廊啪嗒的关灯声,随后是关门声。 凌母回屋了。 按理说这时候她应该头也不回地逃走,可是她两腿发软,动也不能动,而且被弟弟抱着,想挣脱也不容易。 啧,都是借口。 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的小人在嘲笑她。 两腿之间还夹着凌清远的右手,身下的水还在一股一股地往外流,凌思南快要被这种羞耻感逼疯,可是真正逼疯她的,却是初尝情事的快感。 被自己十年来第一天见面的,小自己两岁的弟弟,爱抚的快感。 舒服到了她连逃跑都忘掉。 羞耻和快感交织,一旦环境冷却下来,她开始觉得自己恶心。 控制不住地,有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凌清远感觉到怀中人的颤动,忍不住抬起她的下巴,撞进凌思南的目光里,“干嘛哭?” 凌思南近距离看着这张清隽的脸,精白的月光从窗外撒落在他脸上,鼻梁高挺,嘴唇柔嫩凉薄,满满四溢的少年感,顶着这样一张面孔,仿佛做什么都能被原谅。 还问她干嘛哭。 明知故问。 借着哭势,她终于把凌清远的右手拿开。 凌清远本来打算伸手去擦拭她的眼泪,右手抬了一半眄了眼,换上拇指的指腹,轻轻刮擦了一下她带泪的眼角。 算是安慰了吧。 “凌清远你是不是有病?”凌思南终于冷静下来问。 凌清远刚才萌生的那一点怜香惜玉瞬间就荡然无存,他眯着眼看她,单侧嘴角蓦地勾了勾,一下子气势加身,把凌思南兴师问罪的那点小念头瞬间压了回去。 不对啊,她才是有理的那一方啊。 凌思南猛地拍了下他的胸膛,可惜又不敢动真格,这一拍显得有些“你好讨厌哦”的突兀。 拍完凌思南就后悔了。 凌清远本来还冷着一张脸,结果禁不住笑出声。 “不要笑!”凌思南忿忿骂道,“王八蛋,我是你姐姐,你是人吗?!” “你也说了你是我姐,你是什么我就是什么。”凌清远说着风凉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你……”凌思南被堵得说不出声,还是气不过地骂了句:“禽兽。” 凌清远的眉微微扬着,伸手把姐姐的手拢在掌心捉住,“禽兽他姐,你刚才好像挺享受的。” 被点出问题的凌思南一愣,把手抽回来,特意躲避开弟弟蛊惑的视线:“我没有,你别乱说。” 没想到凌清远忽然又猝不及防地把手指覆在了她的下体,快速搓揉了两下,液体透过棉布沾湿在他指尖。 “没有?那……这是什么?”他把指腹凑近鼻端闻了闻,一脸无辜地说,“挺腥的。” 凌思南的脸上,五颜六色轰地炸开来,她猛地一推凌清远,瞪大了眼:“凌清远!你敢再变态一点吗?!” 远远地突然传来凌母的声音:“——谁还没睡?” 凌思南一颗心瞬间被吊高了八百米,心道,死了。 你轻一点,它不咬人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是我,妈。”凌清远扬声,“刚屋里有蚊子——” 说完他转回头,对上凌思南惊慌失措的脸,轻嗤地笑了声。 啧,就这志气。 “蚊子?要不要妈妈给你拿蚊香?” “好——”凌清远张口应着,无视做贼心虚的姐姐在他面前死命摇头示意,他故意拉得长长的尾音到最后一秒:“——好了,我已经把它打死了。”说话间抬手在凌思南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惹得凌思南一个瞪眼,而他脸上依然波澜不起,仿佛真的只是拍死了只蚊子。 “要妈妈帮忙随时叫我啊。” “没事了,妈你睡吧。” 对话结束,空间又恢复了落针可闻的寂静。 只剩床上两个人彼此间的呼吸。 凌思南抿着唇,想了想还是说:“谢谢。”道完谢,她正要掀开被子,却被凌清远拉住。 “去哪儿?” “……回房间睡觉。”凌思南看着弟弟一脸从容,心里更堵得慌。 哪个做姐姐的能在被弟弟“这样那样”之后还和他睡在一张床上? “回去不冷了?” “不冷。” “刚刚帮你就这么算了?” “我说了‘谢谢’。” “哦。”凌清远放开她,“挺有骨气的,你走吧。” ……哈? 突如其来的大赦让凌思南怀疑自己有点M的倾向,凌清远刚才的架势不像那么容易就放过她的样子。 “走快一点,我要叫了。”凌清远懒洋洋躺在床上,鸦羽似的睫毛动了动,目光自下而上地打量着正准备抽身的姐姐。 “叫……什么?”凌思南这一刻已经越过了他的身子,准备爬过去,听到他的话,不好的预感让她止住了动作。 凌清远偏了偏脑袋,短发随之在枕头上凌乱铺开,“我想想……大叫——‘姐姐深夜偷袭我’——怎么样?” 凌思南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看他:“你做贼的喊抓贼?!”她丝毫不怀疑如果凌清远真的这么说,凌父凌母会把她撕成碎片喂狗。 “没办法啊,谁叫我品学兼优饱受宠爱呢,”他自嘲地说,却发现凌思南的神色有一瞬的黯然,又紧接着:“三更半夜,你在我房里,总不能是我绑架你吧?” “……” “你还自带枕头。” “……” 凌思南收回了要越过他的动作,规规矩矩地在床上跪坐好,很是乖巧。 “说吧,你到底要怎样?” 这个弟弟,真的是太可怕了,她再次怀念起当初那个小跟屁虫。 凌清远拍了拍身侧的被窝,“进来再说。” 凌思南有一霎居然觉得他是担心自己着凉,她暗骂自己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一边默默地爬回被窝里,盖好被子抬眼看他:“然后呢?” “解决问题。” “解决……什么问题?” 凌清远握上她的手,温度透过皮肤传递到她此刻敏感的神经,让她心跳加速。 他拉着她的手往下摸索。 她紧张地吞了一口唾沫,指尖碰到被包在他短裤里,热乎乎,硬邦邦的东西。 仿佛遭遇洪水猛兽似的,凌思南猛抽回手,下意识对上凌清远黢黑的目光。 明明都这么硬了,他的神情竟然还这么淡定。 凌思南捏了捏手指:“你不要这样……做姐姐,也是有尊严的。” 他没说话,倒是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这是……”她又顿了顿才小声地说,“这是乱伦啊。”最后三个字细如蚊蚋,好像说出来就很窘迫。 凌清远忽然问:“今天之前,你记得我是谁吗?” “啊?” “明明到进家门的前一刻为止都不认识我这个弟弟,现在你来跟我谈乱伦?”凌清远忽然翻过身来,自上而下地压住她,“我可是一点实感都没有。” “……乱伦是血缘……”凌思南缩着下巴紧贴枕头,越说越小声,因为凌清远看她的目光越来越危险。 她想了想又说:“你现在是……喜欢我吗?” 凌清远一愣。 “因为你、你硬了。”话说出口凌思南紧张地看着弟弟。 “生理需求。”凌清远轻描淡写,“你想得真多。” “……呼。”凌思南松了一口气,是生理需求就好是生理需求就好。 不是爱情,不算乱伦,只要想想此时此刻换任何一个女孩子凌清远可能都会这样,感觉好像就不是那么糟糕了……吧? 凌清远因为她庆幸的表情,总觉得不是滋味,“你到底做不做?” “你先下来。”凌思南给自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建树,从他身下钻出来,“就算是生理需求,你也不能真的跟姐姐……做爱。”她第一次在男性面前说出这个字眼,说完顿感脸颊发烫。 凌清远本来也没这个意思,正准备纠正她,她倒是鼓起勇气先一步说道:“要是真的难受……我……用手帮你好不好?” 此时此刻她努力扮做一个知心姐姐,体贴温柔地包容这个青春期躁动的弟弟。 在凌家长大的十六岁男孩子,能懂什么? 可能阅片经历都没她丰富。 这个家里,弟弟是最大的倚仗,讨好了弟弟,什么都好说。 而且目前为止,凌清远除了对她做了一些“毛头小子”的行为以外,已经是这个家对她最好的人。 联想到小时候那个肉嘟嘟姐姐长姐姐短的元元,她也就释然了。 他只是青春期,性欲旺盛而已,怪只怪自己今天不应该主动进他的房间,上他的床。 “你背后快冒出佛光了,姐姐。”凌清远冷笑地一撇,“我还是喜欢你欲迎还拒的样子。” “……欲迎还拒个鬼。”凌思南气得又拍了他一下。 表情有点可爱。 凌清远心想。 [这可是乱伦啊。] 脑中又回想起姐姐刚刚说的话。 滚。 凌清远把这个声音抛到脑后,随即抬眼问她:“你是打算等我软了就可以不做了吗?” 小心思似乎被揭穿了,凌思南心虚地垂下眼睫:“我就是紧张。” “紧张什么?嗯?”尾音微微上挑,鼻腔的共鸣带着不羁的调调。 “……你是我弟弟。” “你今晚已经强调两百遍了,我知道我是你弟弟。”凌清远贴上来,薄唇靠着她的耳尖,每说一个字都蹭过她耳朵上细小的汗毛:“我也知道,凌思南……你是我姐姐……” 她闭上眼,禁不住仰头,呼吸加快。 “——所以如果你再不做,我真的要叫了。” 等一下,有什么逻辑关系吗?!! 虽然没有逻辑关系,不过这句话还是成功震慑住了凌思南,她的手蓦地捉了上去。 “嘶。”凌清远顿感肉疼,“你这力道,是要让凌家绝后啊。” 凌思南整只手都在哆嗦:“你你你……闭嘴啦。”生平头一次碰这种东西,还是自己亲弟弟的,她哪有心思去管什么力道问题。 “你轻一点,它不咬人,又不是打蛇打七寸。”凌清远索性把手也伸下去,覆住她的手,“放松,放松……我跟你没什么深仇大恨……” 凌思南满腔的紧张感被他几句话给逼得笑场。 “你有,你刚威胁我,你今天一整天都在威胁我。”她忍不住抗议。 说是这么说,她还是顺着凌清远的引导,慢慢松了一些手劲。 凌清远低头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别样的情绪一晃而过。 仿佛是某种神秘而庄重的仪式,他慢慢褪下短裤,更慢慢带着她的柔荑,包覆住身下那一根属于男性的生殖器。 想到自己现在居然毫无隔阂地握住亲弟弟的阳具,凌思南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动也不敢动。 他也早就料到这一出,隐隐一声叹气,缓缓地按着她的手上下捋动。 又硬又软的海绵体在凌思南手里倔强地挺着,凌思南心跳都快蹦出胸腔了,感受到弟弟的阳具不仅没有半点舒缓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大,越来越紧实,她的脸就像是烧透了的水壶似的直冒烟。 “嗯……”诱人的鼻音从头顶上传来,凌思南的水壶下一秒就烧开了。 “你不要出声。”她嚅动着唇瓣交代。 然后她听见凌清远笑。 “也不许笑。”她又接着命令道,头抵着凌清远的胸膛,都不敢抬头看他。 “姐姐,我这样会憋坏的。”他盯着她头顶的发旋,手上加快了动作。 感觉他带着自己加速了撸动,凌思南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豁然,居然还先安慰他:“马上就好了。” “……”马上就好?这是太看不起他了,他松开手:“你自己来。” 引导突然消失,凌思南登时有点不知所措,茫然地抬起头。 “看什么?”漂亮的桃花眼觑她,“自己来啊,不是马上就好了吗?” 凌思南咬了咬牙,憋着一口气又低头开始撸。 有弟弟之前的教导,她的力道至少及格了,速度还行吧,可就是节奏掌握不到点上,每每凌清远有点感觉的时候,她就手泛酸地停了下来,这样来来去去几次,撸了都快二十分钟了,除了蹭出了点铃口顶端的透明液体,完全不见凌清远有要射精的迹象。 “我不行了。”凌思南抬起手,仰头和弟弟求饶:“好酸。” 凌清远现在的表情是越来越淡定了,下身立着,上身仿佛是分割的另一个人,气定神闲地垂眼看她。 “你手上有我的气味,真要说起来,现在是如假包换的夜袭了……姐姐。” “我又没说不管!”凌思南被弟弟这一席话说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找个地方把头埋进去当鸵鸟。 握着弟弟的肉棒快要半个小时了,可是害臊这种事可不一定会随着时间就消退掉。 她肯定是大脑宕机了才会同意这种要求! “你要是一直不射怎么办……”凌思南说这句话的时候不敢看他,就直直看着他的锁骨。 “我给你一个建议。”凌清远幽幽地说。 听他郑重其事的口吻,她的视线重新和他对上。 “脱衣服。” 她心跳突然停了片刻,“……不行。” “你技术不行,只能靠外界刺激来弥补,半小时了,你以为我好受么?”言末他真的皱了皱眉,好像有点痛苦的模样。 ——她晚上睡觉没有穿内衣的习惯,如果脱了睡衣,就真的是裸身在弟弟面前。 这么一想,羞耻心就让她过不去这道坎。 “不是说了么,你都把我看光了……礼尚往来。” 凌清远俯首下来,在她耳边轻声吐着湿热的气息,“给你留一件。”他指的是底裤。 凌思南天人交战了半晌。 她毕竟也才十八。 她和凌清远已经十年未见了,正如他所说,记忆里对姐弟的亲缘感本来就疏淡。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 她握着他的凶器爱抚了那么久,这样暧昧的气氛下,说她没有半点情欲那是逞强。 何况凌清远的条件本就出众,她多少……还是有些被冲昏了头脑。 许久,昏暗中,女声细如蚊蚋。 “……那你要快点射。” 凌清远扑哧一声笑:“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他伸手抚上凌思南的臀,“姐姐大人,要看你。” 她被这一摸整个人往前一缩,正好顶到凌清远硬挺的肉棒上。 肉棒隔着睡裙抵在她的三角地带,烫得凌思南发懵。 好大。 清楚能感觉到比她的穴口大得多,根本不是兼容的尺寸。 放进去得死。 哎,凌思南你想什么呢。 她默默地开始脱衣服。 只觉得身前一直有一道视线,瞬也不瞬地盯着,让她害臊得呼吸都乱了节奏。 短短几秒钟,睡裙就被脱起来,凌清远顺手接了过去,丢到一边。 衣服是脱了,可是下一步该做什么? 凌思南没胆问,听见空气里的呼吸声,粗重了几分。 等了好半天没动静,她不得不仰起脸看弟弟,凌清远还是那副不动声色的表情,眼光落在她身上,发沉发暗。 “你……想什么呢?”她的手臂一直护着胸前,就算是这样也感觉被他看得无所遁形。 “想肏你。” 如此下流的话由着一张淡然的面容说出来,凌思南简直怀疑他是人格分裂。 “你什么时候学的荤话。”她忙低头。 “还有很多,你要听么?”凌清远抬手拨开她遮挡的手臂,“我想肏我姐姐,想把我的阴茎插进她屄里去。” 凌思南闪躲着,不让他动:“凌清远你正经点。” “……这时候你叫我正经?”凌清远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合在一起拉到头顶上扼住。 这一刻凌思南的整个身体除了下半身那一条三角裤,完全没有遮掩地暴露在他眼前。 乳房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尖头的粉嫩颤巍巍的,在弟弟的注视下,自顾自地挺立起来。 只是被他这么看着,凌思南就感觉“啵”地一下,下身有液体汩汩从穴口往外冒。 凌清远抬手,这一次毫无隔阂地落在姐姐的乳房上。 手心抓拢住掌下雪白的绵软,他为这触感楞神片刻,旋即揉捏起来。 “嗯……”她又毫无志气地呻吟了,真的是毫无志气,凌思南气自己,咬着唇不发声,歪过脸埋进枕头里。 凌清远靠过来,颈项交错,在她耳边呼吸不稳,却不忘使坏:“我喜欢你叫,别咬,姐姐……叫给我听。” “才不要。”凌思南哼哼,耳根子红了一片。 “你还想不想我射了?”他勾唇。 凌思南这才把头拔出来,眼睛湿漉漉地看他,“你又威胁我。” “你吃这套。”凌清远笑,手上的动作开始更放肆,大掌攥着姐姐的乳房有技巧地搓揉,时不时收起手,用食指和中指的指间夹着乳头,左右夹弄。 “……不、不要……唔嗯……”她全身的神经末梢都被凌清远唤醒,只觉得乳头尖端的那只手像是会放电,让她酥麻得几乎忘记了自己正在做什么,飘飘然放空了。 “舒服么,姐姐……”凌清远问,湿漉的舌头伸进了她的耳道里,凌思南只听得黏黏糯糯的声音和自己的叫声交合在一起,连弟弟什么时候放开了自己的手都不知道,禁不住就攀上了他的肩膀。 “……姐姐……” 她不回应,凌清远揉动乳房的手劲大了一点,整个乳肉都被他揉得深陷,印上他的指印,可是她一点都不觉得痛,觉得想要更多又不好意思,只好低低唤他名字:“……清、清远……” 凌清远没有回应她,只是拉着她的手,重新放在自己的性器上。 “摸我。”低醇的两个字跟着舌头舔舐她耳廓的声音响起。 这一次凌思南没有任何抵触,自然而然的握着弟弟硬挺得像根铁杵的肉棒,前后捋动。 柔荑成拳,凌清远的阳具被套在虎口里,像是挺进了一个穴,配合着她抽插。 深入耳朵的舌头也跟着这个节奏进进出出着,凌思南舒爽得整个人都弓起来,脚趾蜷缩。 “姐姐,喜不喜欢我这样弄你?”然脸上沉静,凌清远虽的声音里却泄露了欲望,挑起的声线每个字都压着一抹勾人发情的磁,加上他整个人压近凌思南,肉棒虽然在她手中,却抵着她的下体,不知何时龟头夹在她双腿缝隙间抽插进出,旖旎情境之下,凌思南整个人都快要化了,只能嗯嗯啊啊地回应。 “小声点,你想让爸妈知道我在操你?”凌清远尚且保留着一丝清醒,咬了下她的耳根。 “你才没有……才没有操……操我……”被他这句话唤回了神智,凌思南固执地想要拾回一点点尊严,反驳他,只是那个“操”字说的不够利索,露了怯。 凌清远翘起唇边,低低沉沉的笑,胯下的动作却没有半点懈怠地插在她腿间:“那要怎么才叫操?看来你在不满我没有插进去。”凌清远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放了下来,搁在她的臀上,配合着他进攻的节奏,按住她的屁股往自己的方向抽送。 像个骄傲的士兵,骑着战马前行。 凌清远也有一点浑然忘我。 他不知道到底是做爱的感觉这么好。 还是跟自己姐姐做爱的感觉这么好。 他果然是想弄坏她。 “凌清远你……闭嘴。”凌思南听不下去了,抬起空闲的那只手捂着他的唇,可是身下的黏湿感已经透体而出,挡也挡不住,再加上他快速抽插的节奏,床榻都开始咿咿呀呀响起来,声音暧昧得和他的挑逗有的一比。 她的手上全都是马眼溢出的液体,正好也为他的抽送添了一点润滑。 好舒服……又好难受……她已经完全配合着凌清远的节奏,可是还是空虚得挠人。 还想要更多。 手中的触感让她迷醉,她甚至在脑海里开始幻想那根东西要是插进自己屄里会是怎样得销魂。 被自己亲弟弟的肉棒贯穿…… 才想到这,她猛地一惊发现自己竟然幻想了最可怕的景象,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与此同时凌清远的抽插也到了最后,他再度翻身压在她身上,胸膛把她的乳儿压得扁平,低喘着抱着她的臀部狠狠的插进了腿缝深处,一股股白浊射在她的手和两腿间。 凌清远伏在她耳边,诱人的喘息声渐缓。 “……谢谢款待,姐姐。” 半是清醒状态的凌思南终于意识到过去的一个小时里—— 她和自己的弟弟都干了什么。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终于把姐弟俩见面的第一夜顺利写完了,我独有的插科打诨技巧居然在肉文里也没收敛起来,ORZ。 And再次强调,这篇文真的是甜文,虽然目前为止弟弟有点腹黑。 敢做不敢说?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早晨凌思南是在自己房间醒过来的。 在她睁开眼猛地腾起身大喊“糟了”的那一刻,入目的竟然是自己那个朝北的卧室。 她低头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床被子—— 是和自己床单配套的被子。 凌思南当然知道凌母不可能突然给她加被子,所以只有可能是凌清远为了避免被发现,一早把她抱回了卧室,盖好了被子。思前想后,她终于发现了不对。 吃早餐的时候她走到餐厅,见到了早就打点好一切端坐在餐桌前的凌清远,剪裁得体的校服勾勒出背脊一道优美的弧度,银色的镜架搭在耳际,侧目过来,目光清湛又疏淡。 连招呼都没有打,仿佛和昨晚那个缠着她的少年不是一个人。 想到昨晚,她脸一下子就红了,视线自发在她与弟弟之间隔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早。”她说,这时候凌母刚好从卧室出来,职业装在身,一身干练,见到她还没换好校服,不禁皱起眉头:“下次早点起来,你是高三学生,不要贪睡。” 凌思南本来就对自己能得到什么好眼色不抱希望,所以顺从地应了声,坐到餐桌边。 “小姐要吃什么?”钟点工刘妈正在收拾餐碗,主动问凌思南。 “刘妈,给什么就是什么,现在的孩子不能养成挑拣的习惯。”凌母已经走到了门边上开始换鞋,叮嘱完刘妈,又望向凌清远,脸色顿时如沐春风:“元元,妈妈要去西安出差两天,你要带点什么吗?” 凌思南低头和刘妈谢过,舀起刘妈送上来的咸肉粥,顺势瞥了眼凌清远。 凌清远已经吃好了,拿起餐巾擦拭了一下嘴角,扬起少年标准的温煦微笑:“不用了妈妈,出差辛苦,有空暇多休息。” “乖孩子。”凌母欣慰地笑着,恰好凌思南的目光这时候也在看她,脸上的笑顿时僵了僵。 “妈妈慢走。”凌思南稍微地“客套”了一下,就像之前那样打算的,哪怕彼此不待见,该做的礼数也得到位。 凌母点点头,没做什么评价,和凌清远再度嘱咐了两句就出门了。 凌思南低着头还在喝粥,听到身边人站了起来,恍然间面前桌上被放了一盘精致的小点心。 她抬头见凌清远收回手,又弯下身在她耳边道:“超难吃。” 他正要走,凌思南偷偷在桌下拽着他的袖子,扬起眉眼悄悄地瞪他:“不是说没有被子吗?”还把我的被子藏起来了! 凌清远波澜不惊地看了她一眼,嘴角翘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 “这你都信。” ——哎凌清远你这个混蛋! 此时此刻正好凌父从房间走了出来,凌清远依旧噙着嘴角温良的笑意:“求我做什么,都说要吃完了,就算不想吃也得让自己吃下去,浪费不是好习惯。”少年的眉眼里透着一抹矜贵,说话语速不缓不急。 “……”说什么呢? 凌清远像是掸灰似的拍了拍被她抓住的衣袖,整理好衣领转身离开。 凌思南莫名其妙地回头,恰好凌父看着他们的方向,对上凌思南的目光,凌父表情顿了顿,“清远说的没错,小孩子不要挑食,早餐别浪费,吃干净。” 凌思南应了声,可能凌家人平时吃的就比较定量,咸肉粥确实不多,吃完肚子还有点空的她拿起桌上的小点心放进嘴里。 ……弟弟嘴真刁,明明很好吃啊。 吃过饭出门上学,这是她在这个学校的第一天。 学校离家不近也不远,坐车大概2站,走路的话不到半小时就能到。 凌思南出门前凌父给了她300块钱,说这是她这个月的生活费。 因为吃穿用度大部分在家里就能解决,所以300块也不算少。 不过凌思南是个居安思危的人,她生活在一个不太稳定的家庭里,能省则省,她没打算买公交卡,出门看了眼手机导航,准备走着去。 凌父特地交代在学校和凌清远保持距离,显然是不想让她和凌清远走得太近,所以上学两个人自然也是分开的。 走到小区门口,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她路过的时候,车窗降了下来。 “你今天要提前报到,别迟到。”凌清远坐在车内,抬眸对她说。 看见凌清远现在干净精致的脸,凌思南就想起昨晚,不自然地点点头,表示OK。 凌清远递给她一份小册子:“学校介绍看下,里面有校内地图。” “……你怎么还随身带着这种东西?”凌思南有些奇怪。 凌清远皱了皱眉,剐了她一眼。 凌父从小区信箱那里走了过来,见凌思南站在车边,和她交代了两句:“我和清远还有事要谈,你多熟悉下附近的路,以后也好知道怎么回家。” 凌思南笑盈盈应着:“好。” 回家啊,不是巴不得我找不到回家的路吗? 在凌父和凌思南交谈的时候,凌清远坐回了原位,和前方的司机说起了话。 宾利车扬长而去,凌思南随手翻了翻凌清远给的介绍册,发现里面夹了一张公交卡。 回想起他刚才那一记白眼,凌思南忍不住笑出声。 笨蛋弟弟。 报到,上课,一个上午就这么平平缓缓地过了。 凌思南个性不错,长得模样也好,很快就在学校交到了新朋友。 午休学校是包饭的,吃完饭和三两个新朋友在操场休息的时候,凌思南看到了凌清远。 好像是学生会在做什么活动,几个人在清点工具。 顺着凌思南的视线,旁边的叶珊珊了然地“哦”了一声:“在偷看学生会长啊?” 凌思南:“啊?” 叶珊珊努了努凌清远的方向:“凌清远啊,学生会会长,智商很高跳级了一年,现在读高二,你别想啦,人家是精英阶层的小学弟,眼光高的很,追不上的。”说这话的时候,凌清远正好领着几个学生会的干事往这个方向走来。 旁边的方雯盯着走过来的凌清远,忽然意识到什么:“等下,你和凌清远一个姓欸……而且想一想,你们好像长得……有点像?” 叶珊珊闻言也虎躯一震,目光在身边的凌思南和迎面往这边走来的凌清远之间打转:“哇靠,真的好像,你不会是什么失散多年的姐弟吧?” “……”凌思南苦哈哈笑了下,想了想凌父不想让她和凌清远在学校走太近的事,决定掩饰:“哪有可能,我觉得是你们想多了,这种人怎么可能是我弟弟……” “姐。”话说到一半,少年轻磁的音调随风送了过来。 啪啪啪,是打脸的声音。 叶珊珊和方雯一时间灵魂出窍,看着凌清远说不出话。 “翔哥,你们先去,我跟我姐说点事。”凌清远转头和身边几个干事说了一声。 “清远你不够意思啊,你什么时候有个这么漂亮的姐姐了也没跟我们说过——!!”几个干事显然也吃了一惊,那个被叫做翔哥的宣传部长一巴掌拍到他背上,另一边一只手臂也勾了勾凌清远的脖子把他卡住,几个人调侃了他一番。 凌清远也没生气,打打闹闹打发走他们之后才转回身面对三个女生。 叶珊珊和方雯显然还没回过神来,凌清远抬手朝凌思南勾了勾,对着两个女生清朗地一笑:“不好意思,借一下我姐。” 然后就凌思南就被拐走了。 凌思南不明所以地跟在凌清远背后,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一边跟着一边抱怨:“你怎么就把我们的关系说了,你爸……爸爸要是知道不是得气死。” “你大概最好他气死吧?”凌清远头也没回地带着她往学校的明思楼走去。 “别乱说,虽然我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但也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我更没到咒人死的地步。” 凌清远脚步顿了顿,侧身看她:“没想到你还挺明理的。” “……姐姐一直很明理。”凌思南颇为傲娇地自夸了一下,“你要带我去哪里?”眼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少,凌思南忽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退了两步说:“你不会又想……” “……”凌清远眄她一眼:“……姐姐,你是不是对自己很自信?” 凌思南被说得脸红,看来是自己想多了:“我怎么知道你,我昨天也没想到你会……” “凌、思、南。”凌清远眯起眼。 见他这时候反而好像脸皮薄了,凌思南觉得自己有了点反攻的资本,是时候树立姐姐的威严了。 “敢做不敢说么,既然没胆子,那以后就多尊重下我,别不把姐姐当回事。” 凌清远站在那,身边最后一个路过的学生和他打了个招呼,拐进了楼道,走廊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下一秒,凌清远头也不回,伸手直接把身后活动室的门打开,长臂一伸,把她拉了进去。 大门砰地阖上。 —————————— 好吧,因为需要让两个人慢慢升华感情,呃走剧情肉有点少,大家如果对肉的部分有什么意见,比如需要增加一些频率还是希望顺其自然都可以跟我说哈。 弟弟的人设有点苏,主要是因为他从小是被精英教育的,什么都要求拿第一,所以应该能理解?并不是单纯为苏而苏。 被插进去了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为了配合多媒体播放,视听活动室的窗帘是遮光帘,平日里是收起来的,不过上一个使用视听活动室的班级显然没做好收尾工作,遮光窗帘把教室挡得黑黢黢一片,只有一个角落没拉好,倾泄了一地笔直的日光。 午后的视听活动室,自然空无一人。 但是现在有了。 凌思南背靠着门边的墙壁,面对着身前把她整个人笼罩在逼仄空间里的凌清远,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 凌清远的右臂搭在她头顶,另一只手伸过去,啪嗒,把教室门反锁。 “你别乱来,这是学校……”凌思南小声说。 “敢做不敢说?嗯?”凌清远穿着藏蓝色的校服西装,质料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就像他对所有外人表现得那样,不见半点瑕疵——藏在镜片后的眼底晕染着深深浅浅的情绪,却起伏得不留痕迹。 凌思南怂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想要我说,我可以成全你,让整个学校都知道——昨天晚上我的姐姐爬上了我的床,在她亲弟弟的身下辗转求欢,流了多少水,有多想被我操……”他抬手摘下眼镜丢在一旁,一边说,薄唇一边抵着她的耳朵,情色地舔过耳廓,“……被她亲弟弟操。” 凌思南整个人都绷紧了,全身紧缩着,憋在胸腔里的呼吸都不敢呼出来,抬手推拒着凌清远:“我没有求欢,也没有想被你……被你……” 其实有的。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想过。 “真的没有?”凌清远的笑声轻佻又蛊惑,“别骗自己。” “凌清远你别自恋了!我不知道你到底多有自信,玩过多少女孩子,但是我是你姐!你再发情也不要对我发情!”感觉被踩到了尾巴,凌思南气呼呼地反驳,她气凌清远,完全没有任何伦理界限地撩她,又气自己,竟然这么轻易地就被自己的弟弟撩到。 “只有你。”他说。 凌思南一愣:“什么?” “这种事,我只对你做过。”凌清远的头压了下来,压在她肩上,沉甸甸的,他的声音很低,像是承认了什么很糟糕的东西:“我不喜欢随便。” ……见到我第一天你就发情,分明很随便啊。凌思南在心里不经意地吐槽,可是又不敢明着说出来,不过凌清远居然从来没有性经验这种事,她确实没想过。在她心里,以弟弟的资本,就算女孩子不排着队上门,他想要的话,应该轻易就能俘获人心,怎么会一个都没有? 第一个还是他姐姐,这也太悲惨了。 是不是有什么人格障碍?联想到凌家的情况,再联想到弟弟平时在不同情境下的人格迥异的表现,凌思南越想越深以为然。凌清远和年少就能摆脱凌家的她不一样,一直生活在那样家庭环境下,虽然是被偏爱的那个,但是压力应该也不小,她了解凌父凌母的性格,一定会要凌清远什么都做到最好。 可怜的元元,难怪变成这样子。凌思南心里对弟弟的怜惜之心发作,觉得自己势必要拯救他于水火。 “……我帮你好不好?”她抬手摸了摸凌清远的脑袋,头发软软的,像是在摸一只小奶狗。 “……”手下的凌清远僵了片刻,然后他抬头,眸子直直地望进她眼里:“在学校做这种事?” 凌思南的脸登时一红,猛拍了一下弟弟的后脑勺:“我不是说那个!” 凌清远贴在姐姐身上,低低地笑:“上一次你说这句话的时候……” 被凌清远缠绕在耳畔的笑声撩得心慌,凌思南赶忙打断他:“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帮你找个女朋友,这样以后你要是有这种冲动,可以名正言顺地和女朋友做……” 她清楚感觉到凌清远的身子又一次僵直了。 凌清远的声音恢复了内敛自持,甚至隐含着一缕危险的味道:“姐姐,自顾不暇的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种话?” 凌思南顿住。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你也没资格怜悯我,我说过我只是不喜欢随便,对我来说你是第一个……对你来说——我也是第一个。” 凌思南惊讶地皱紧了眉头,这种事……他怎么知道? “何况……”凌清远趴在姐姐颈窝间,黑暗中邪气十足地翘起了唇角,修长的手指一颗又一颗地解开她胸前衬衫的纽扣,等到凌思南反应过来的时候,她饱满的胸脯已经从衬衫后露了出来。 春天的校服是长袖衬衫加外套的两件套,午饭后凌思南和伙伴们在操场晒太阳,所以只着了一件单薄的衬衫,此时此刻衬衫被揭开,带着蕾丝花边的藕粉色胸罩随着她的呼吸起伏不已。 凌清远托起姐姐被胸罩包裹的乳房,隔着布料揉捏。 凌思南如临大敌,鸡皮疙瘩随着凌清远的动作掉了一地,伸手用力推他:“不要——” 凌清远抬着下巴,看不清表情的昏暗里,她却仿佛能感觉到他嘴角上翘的弧度:“何况,我身边就有一个随时可以操的姐姐,我又何必舍近求远?” 她用力推了一下他,却被凌清远在下一秒狠狠地压到了墙上。 凌清远的头颅埋在她的颈边,牙齿咬了下去。 她原以为会疼,紧闭了双眼,却不曾想他只是轻轻地咬了一下,牙齿即触即分,然后就被舌头填补上了空隙,湿软的舌尖沿着颈上的动脉一路濡湿,触电般的麻痹感在她的神经里游走,随着他的舌头游走。 “啊。”她禁不住呻吟,又下意识收口。 凌清远的头越来越低,埋在了她的胸前。 “清远,不要这样!”她想推开他,然而下一秒凌清远的手掌控了一切——伸进了她的胸罩。 那只好看的、适合弹钢琴的手,就这么夹在贴身的胸罩和她的乳房之间,指尖一拢就把她的乳收进了掌心中。 “好嫩啊,姐姐。”凌清远喑哑着声音,抬头笑她。 她的胸部被弟弟紧握着,双腿软得几乎快站不住,几乎要攀着凌清远才能维持。 凌清远的放开了她头顶的手臂,另一只手也插入了她胸衣的空隙。 两只手同时搓揉着着她白花花的乳肉,把它们推挤在一起,挤出一道深沟,又用力压向两边,乳头压在他的掌心之下变了形,刮蹭过他的掌纹,敏感又倔强得挺起来。 不过几秒钟,凌思南就快瘫软成一滩泥。 “这么不经摸的么?”凌清远轻笑着,感觉体内的热血也在翻涌,集中在了一处,可是他的神色依然淡定地像个旁观者,唇舌也没有闲下来,贴着她的乳沟滑了下去。 凌思南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吓得魂不附体,一个劲地往后缩:“不……不可以……清远不可以——” 他疯了!昨天只是借了个一个大腿和胸部,今天他竟然还要用舌头…… 凌清远的手劲已经有一些脱离控制,她的乳房被揉得发红,她甚至听到弟弟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许多。 “我们是姐弟。”凌清远的唇贴在她的乳肉上,“姐姐生来就是给弟弟操的,没有什么不可以。” 下一秒,他握起她一边的乳肉,揉捏成了一个不那么完美的椎体,送进了口中。 温暖湿热的口腔把她的乳尖含了进去,一瞬间她身下无法自控地涌出了一滩体液,打湿了内裤。 姐姐生来……就是给弟弟操的? 这是……这是什么该死的逻辑……她心里想着,但是脑子里的思绪已经无法正常思考,因为凌清远的舌头正绕着她的乳头打转,牙齿时不时咬着乳尖拉扯又放开——她低头看着埋首在她乳间的凌清远,整个人有一刹那的恍惚。 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明明是姐弟,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如果她真的想要拒绝,分明就可以拒绝的,她真的抵抗不了吗? 还是说……她其实,不想抵抗? “嗯……嗯啊……轻点……”胸上传来的痛感让凌思南不禁轻呼。 他在吸吮。 像是个婴儿一样,含着她的奶子用力地吸吮,仿佛要把她的奶吞咽掉一般,往前吞下,往后拉扯,明明用力得让人发疼,又舒爽得让她伸手用指尖插入了他柔软的短发,把他的头按向胸口。 “甜的。”凌清远抬眼对她说,口中依然含着她的奶头,从她的方向往下看,这一幕显得无尽的淫靡。 他的左手捧着她的乳房把她的奶头往口中送,右手粗暴地把她的乳肉搓揉成各种形状,头颅随着吸吮和吞咽的的动作前后耸动,凌思南整个人都酥了,高高挺起胸脯,此刻恨不得弟弟能多吃一些,能吸得更用力一点。 凌清远吃得很认真,就像他学生会长的形象那般一丝不苟,即便他原本并没有这个打算。 本来就只是想逗她的。 可是看姐姐情动的样子,他就有点按耐不住。 软软的乳肉口感是这么好,他是真的想吞下去,想得下身发疼。 像个孩子似的吸吮奶头的时候也是,明明是挑逗她的动作,他却由衷地感觉舒爽。 姐姐,真的很好吃啊。 想到这里,他原本揉胸的手就往下摸了下去。 “……清远?”胸上一侧的压力突然消失,凌思南突然空虚,迷蒙地睁开眼,低头看弟弟。 “喜欢?”察觉到姐姐的不舍,凌清远戏谑地觑她。 凌思南觉得丢人,抬手捂着脸,撇开头。 然后悚然一惊地往上缩了一下。 他的手指。 弟弟的手指……进来了。 凌思南吓得不敢发声,咬着手指仰起头。 可是凌清远不肯放过她,直起了身子靠在她耳边:“姐姐不回答我,我怎么知道你喜不喜欢……” 管她喜不喜欢,他的手指已经挑开了她的内裤,摸进了她毫无遮挡的阴阜。 她甚至可以感觉到弟弟指腹的纹路贴在阴蒂上,摩擦着柔嫩的尖端。 “别咬啊,姐姐。”凌清远的唇沿贴着她被咬住的食指,轻轻拨弄:“喜欢就叫出来,视听室的隔音很好。” “凌清远……你变态——唔!” 凌清远的手指按了按她阴蒂的软肉。 “你不是问过我吗,敢不敢再变态一点。”凌清远笑得放肆,声线压得低低的,说话懒洋洋地勾着,轻轻碰了碰她的唇角:“——我当然可以。” 他的手指按在姐姐脆弱的阴蒂上,前后搓动,刮擦。 凌思南下体流出的淫液已经沾湿了他的指尖。 “……啊啊……嗯……唔……不要……不要再动了……求你……” 下身要了命地发紧,凌清远咬了咬牙,不想让姐姐察觉到自己的失态,索性一俯身重新含住她的奶子,用力地吸吮,粗暴得让凌思南痛呼出声—— 耳边姐姐的呻吟让他终于抑制不住,身下那只手指蓦地顺着阴阜的软肉,一瞬间插进了阴道的小屄里。 “唔——”凌思南整个人提了起来,脚尖点着地,穴里涌出的液体蓦地流了弟弟满手都是。 凌清远口中卖力吸吮着,手指开始深入她的小穴里深深浅浅地抽插,胸部和下体都被弟弟霸道地占据着,凌思南已经完全丧失了反抗的能力。 “舒服吗,姐姐……”他含着她的乳头说,话末还用舌尖舔舐过乳尖的那一小粒。 “啊。”凌思南仰头呻吟,身下弟弟的手指已经陷得更深,接近了一层阻挡的黏膜。 凌清远的眸色渐深,体内涌起的躁动让他忍不住想要狠狠插进去,将这层膜贯穿,手指的动作也更加快速,他蓦地放开了口中的乳房,淫靡的津液把凌思南的胸部濡湿,拉扯出一道长长的银丝,随后扶过她的脑袋,刚刚空闲下来的唇又猛然贴近了她的嘴。 “不行!”哪怕身下被玩弄得湿漉漉的她,见到弟弟的动作依然下意识地堵住了唇,抗拒着凌清远的亲吻。 凌清远的唇最终吻在了她的手背上,不由得有些恼火。 “为什么不行?”他的声音已然有些沙哑:“下面都已经湿成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行——” 凌思南一个劲地摇头,不说话,这让凌清远更加不爽,手指的动作开始发狠,迅猛地在姐姐的屄里快速抽动,与此同时压着她的身子也跟着抽插的节奏把她一下下往墙上顶,笔挺校裤里那根硬直的肉棒隔着裤子磨蹭着她的大腿。 黏黏腻腻的声音在安静的视听教室显得格外清晰,这一刻更因为他混着淫水的抽插,滋滋地响出了抽动的节奏。 “唔——不要了……清远……放手……求你……不要再插进去了……” “不让我吻你,却让我插进你的屄,我真是不懂你,姐姐。”凌清远下流的话在她耳畔纠缠,强烈的羞耻感让凌思南忍不住溢出了眼眶里蓄积许久的泪。 “不能接吻……”她哭着,身体随着弟弟前后的撞击一下一下地被顶起:“我们不能接吻……” 他们不是恋人。 只有恋人才能接吻。 那是一种仪式感,在接吻之前,她可以说她只是沦陷在弟弟给的肉欲里,他们的关系,说到底也不过是炮友,只是带了血缘关系的炮友。 可是一旦接了吻,一切都不一样了,她一直以来麻痹自己的理由也都会变质。 何况,那是她的初吻。 凌清远哪里会明白女孩的心思。 只是被姐姐拒绝的不悦让他生气,手指的动作跟着下身顶弄的动作一起,把她抽插得吟哦不止。 混合着淫液黏糊糊的声音,手指急速地在她的阴道里插出了白沫,凌清远猛地拉开了校裤的拉链,拨开内裤抵着她的穴口,龟头的顶端插进去了一小截,两个人同时舒爽得喘息出声。 但是凌思南猛得清醒过来,死命得抵着他想把他推远,原本插进了一点的龟头又退了出来。 “凌清远!我是你姐姐!我们说好了不能——”她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生怕他一时间压抑不住强行插进来。 “谁和你说好了?”凌清远的目光竟然冷静得像是和肉体剥离一般,扫过胸罩歪斜的胸部,还残留着他口水的乳头,和身下已经乱成一团,被推到腰际皱襞不堪的校裙,她就像是个任他搓圆捏扁的人偶,已经被玩坏了一半。 “——我只说过,姐姐生来就是给弟弟操的。”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顺着之前的泪痕又流了下来。 “不可以……我们是姐弟,不可以……” 凌清远本来是个很讨厌女生哭的人。在他眼里,什么事情都有方法去解决,哭是最没意义的途径,他也一直就是这个信念最坚定的执行者。 可是看到这张和自己眉眼相似的面容在自己跟前哭,他竟然觉得心头有些堵得慌。 操。 和他清隽的外表不同,他的内心一直都没那么干净。 他拧着眉,下体涨得生疼,直挺挺地立在两人之间——面前这具身体看起来太过活色生香,他真的有一点不愿承认的失控。 都怪她。 怪她说什么敢做不敢说,他现在真的想做。 可是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从小到大的面具,哪有那么容易剥离。 动听的音乐声响起,是午休结束的预备铃。 凌思南看他不再动了,也不敢轻易动惮。 “清远。”她低头看了眼横亘在两人之间热烫的阳具,心下一跳一跳的,知道这时候,凌清远想这么出去也难。“我……我帮你撸出来?” 凌清远忽然深吸了一口气,朝她靠了上去。 凌思南紧张地两手抵在胸前,抬眼瞅他。 少年紧实有力的臂膀箍着她,把她抱进怀里。 “就一点点。”他说。 凌思南不明所以,可是她能听出凌清远口吻变了,变得有一点……委屈? “我是学生会长,不能迟到。”凌清远又说,鼻梁磨蹭着她的耳朵,凌思南被蹭得有点痒,缩起肩膀想躲,又被拉回来:“让我插进去一点点,我们快些结束。” “……你还想着呢。”她眼角的泪珠断了,抬手抹了抹,瞪他。 “你还记得上一次你撸了多久么?”凌清远伸手握着她的手腕,贴着她脸颊说,两个人亲近得耳鬓厮磨,让凌思南心脏噗通噗通乱撞,“预备铃到上课只有10分钟,你……整理衣服也要2分钟,从这里到教室要3分钟,我们只有5分钟。” “算得这么清楚……”她咕哝,凌清远的手已经重新拉开了她的内裤边缘。 “不会捅破,就进去一点点,让我射出来就好。”凌清远诱哄道,磁性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点撒娇的味道:“反正刚才也插进去了,你也很舒服不是吗?” 凌思南立马反驳:“我才没有。” ——真的很舒服。 内裤已经被拨到了一边,凌清远见她也没再像刚才那样拒绝,圆润的龟头抵在湿淋淋的穴口,用顶端轻轻摩擦,沾上她满满的淫液,他舒服地一声轻哼。 “姐姐,我要插进去了。” 凌思南半推半就地,心里有些发虚:“等、等一下,万一你等会儿控制不住怎么办……啊——” 他插进去了。 整个小屄里都充满了湿滑的液体,除了穴口有点紧,他进去得不是太难。 “我的自制力,你应该懂的。”凌清远说着此刻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 可是凌思南相信他,凌清远的个性,真的冷静得可怕……除了对她做这种事的时候,不过她觉得,那只是因为他并不想控制自己。 他动了动。 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这一秒眼底都涌起了情潮。 “好舒服,姐姐。”他叹。 肉棒挤进了小穴口,硕大的龟头顶开了沿路阻挡的肉褶,像是逆水行舟,破开沿途的潮水。 凌思南从没感觉那么舒服过,捉着凌清远的肩头,“嗯”地叫出声。 四目相对,她觉得不好意思,身下的小穴也跟着紧缩。 凌清远感觉要疯。 “别夹,再让我插一会儿。”他轻皱眉。 凌思南当然没听出凌清远这是差点要缴械投降的意思,如果知道的话可能就会赶紧速战速决,身体里抽动的是弟弟巨大的肉棒,异物入侵感把她撑得好满,她看着凌清远,那一刻只觉得这双漂亮的眸子快要让她深陷。 凌清远的声音似在天边,又仿佛在眼前:“你呢,舒服吗?” 他抱着凌思南,身下小心地往姐姐小穴里面挺进。 凌思南跟着他的动作一起被顶了起来,一只手扶在弟弟颈后,朱唇微启,一声轻吟。 见凌清远还是一瞬不瞬望着自己,她尴尬地咬了下唇,小声得让人听不清:“……舒服。” 何止是舒服,简直是要上天了。 当时她觉得凌清远那个尺寸怎么都不可能塞进来的,现在怎么就这么顺利插进来了呢? 她果然流了太多水的关系么…… 凌清远轻声笑,虽然好似用了很长一段时间,不过龟头也不过深入了她穴内不到两厘米而已,堪堪也就满足了个龟头顶端被安抚的程度,下体叫嚣着想要往更深处捅进去,理智却悬崖勒马。 这时候要是没有遵守承诺,那就真的不会有下一次了。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取舍,知道什么叫小不忍则乱大谋。 “舒服就好。”他开始前后顶弄,清清浅浅地。 龟头按在姐姐的屄里,破开肉褶,带出淫液,又再度深入,让她跟着他的动作挺动。 “清远……清远——”她有点捱不住,轻声叫他的名字。 “你夹得好紧啊姐姐。”凌清远轻嘶了一声,他是第一次,虽然没完全插进去,也敏感得不行。 “这时候不要叫我姐姐……”让她想起两人的关系,就觉得羞耻感一层层涌过来。 凌清远在她耳边笑得促狭,“我偏要。” “……你果然……嗯……很……变态……啊啊……” “不是说了么,姐姐生来——”他的臀部往她穴内一挺,插得几乎要顶开那层瓣膜:“就是给弟弟操的。” 她整个人快沦陷在凌清远带来的快感里,根本就无法分辨凌清远说的到底对不对。 只懂得迎合着凌清远的节奏一次又一次地被顶弄,身下空虚地想要被他填满。 好想他再进来。 好想被他贯穿。 可是他是她弟弟啊! 想到这里小穴就忍不住收缩,把凌清远的肉棒狠狠夹紧。 凌清远的呼吸粗重地在耳边响起,加快了身下的抽送,虽然只能插在阴道口浅浅的一点,但是龟头被软肉包裹的舒适感还是让他难以自制。 被抽插的快感终于在律动的频率中凝聚到了顶点,凌思南只觉得整个人轻飘飘地飞起,身下一软,潮水般的液体涌出,浇灌在凌清远充斥在体内的肉棒顶端。 热流爱抚过龟头,为屄内的抽送更添了几分湿滑,凌清远强忍着又快速插送了几下,所有的感觉都往下体奔流而去。 “我要射在里面……姐姐……” “不要——不可以射里面!”凌思南不是傻子,就算处女膜没有破,她也知道精液是可以进入子宫的,他们是姐弟,真要是这么做,对她来说就是真正意义上交媾结合了。 “我要射进去。”他压着她快速挺动,声音喑哑得难以言喻得性感,“射进你子宫里,全部都射给你——” 他充满压迫感地迅猛抽插了最后十几下,话说到末了的时候,本来是打算抽出来的,那些话,本来也就只是增加情趣的调情而已,可是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体内一股精意窜至顶点,一瞬间迸发出来,在他仓促不及拔出的同时,汹涌地射进了凌思南的小穴里。 “啊啊啊——”凌思南尖叫着,被这一波波的精水冲到了高潮。 好热。 热得她虚脱。 她被亲弟弟,射精了。 视听室出奇地安静,只留下两人交错的喘息。 两个人谁也没动,凌思远拔了一半的龟头还留在她的阴道中,铃口顶端还时不时射出一小点的白浊。 音乐声再起,是上课铃。 “不是故意的……”凌清远困窘得无地自容,抬手拨开她鬓边的湿透的发丝:“我本来……要拔出来。” 凌思南抽了抽鼻子,看凌清远可怜兮兮的表情,什么气都生不起来了,她把脑袋埋在弟弟的肩窝,声音微不可辨:“我知道。” 凌清远心里的某一处,啪嗒地一声。 姐姐身体的温暖让他有点舍不得离开,半软着的肉棒又重新往里面挺了一下。 凌思南仰头瞪他。 “射都射进去了。”凌清远声音软得不像样,“就让我再插一会儿好不好。” 嘴上问着好不好,实际上已经在她的屄里头顶弄。 软言软语配上那张清俊的脸,丝丝分明的短发,就像个天使。 只是天使此时的下体埋在她身体里,提醒她自己刚被肏的事实。 “学生会会长,你迟到了。” 凌清远敛了敛眸子:“嗯。” 两个人终于分开,凌清远掏出随身的纸巾帮她清理,然后帮她穿好衣服。 “……回头带你去买药。”凌清远有些歉疚地说。 凌思南脸红得说不出话,把衣服整了整,退开:“我自己去。” “那怎么行。”凌清远从容的面庞上也有一丝红,难得显得有点好欺负,却很坚持:“一个女生自己去买,多不好……”他不想她被人看得形单影只的。 “凌清远,我们俩顶着这两张相似的脸去药店,你觉得能有多好?”她反问。 凌清远一愣,他确实也没想到。 “你既然把我当做发泄工具,就不要突然这么温柔。”凌思南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已经发生的事情,她也不想再去细究,何况她自己确实也没有严格地拒绝他,说到底,两个人都有责任。 “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发泄工具’?”凌清远收拾好校服外套,听到她说的,一双冰泉如刃投在她身上。 “就、就是发泄工具啊……看到我你就想做这些事,有什么差别……”凌思南被他看得心慌,还是强撑着解释道。 “我总共就跟你一个人做过一次,你这个定义下的也太早了。” “两次!” “昨天也算?” “当然算啊!” “算了,随你。”他无语地扶着额,想起什么又说:“另外我什么时候看到你就想做这些事了?” “你今天中午把我拉过来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凌思南盯着面前重新恢复了一派从容的凌清远,不免有点不爽,他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还是那个八面玲珑的学生会会长。 “我今天——”凌清远皱眉,“我今天是要带你去英语组报名,你想哪里去了?” “……英语组?” “你所有科目里英语最差,月底有模考,英语你必须过关。”他侧身站在那儿系扣子,像是给她下了一道死命令。 “我有努力读啊,而且你为什么要管我过不过关?” “不够努力,必须过关。”凌清远靠过来,语气不容置疑:“上午他跟我说了,你的英语不好,他想送你去封闭式的双语学校。” 凌清远没有明说“他”是谁,但是一听就能听懂。 凌思南的脸色忽然一黯。 还是迫不及待想赶她走,呵呵。 但是…… “去也没什么不好啊。”凌思南笑着说:“去了有地方吃有地方住,还不用见他们,皆大欢喜的事儿。” “凌思南。”凌清远这次没有叫她姐姐,他的口吻深沉得可怕。 “十年前,你骗了我,把我丢在这个家忘得干干净净。” 他的声音不再是少年的温润或者轻磁,每一个字都是敲入心坎的沉。 “也许你说的不错,我的确不是没你不行,也许我真的是把你当发泄工具。” “但是这一次——” “要死,我们一起死。” “你,别想逃。”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虽然是肉……也不能算太肉渣对吧?虽然我的肉可能不如其他文那么舒爽。 8000多字就当做是今天的文加上200收加更吧,虽然我可以分两章发,但是想想你们看肉的时候突然中断要点下一页,应该是很不爽的事情,我是个多么体贴的人。 没有存稿,纯属裸更,飚多少是多少,所以写文的积极性全都来自留言珍珠和收藏,谢谢大家的珍珠,有好多亲还是给两个,鞠躬,我更喜欢看留言,哈哈。 可能会有亲发现文中我不断强调两人的姐弟关系,没错(抠鼻孔),我就是想强调,不适应我也没办法,不强调姐弟还写什么姐弟~ 好了不说了,晚上要更新主号去了,大家吃肉愉快~ P.S. 弟弟的自制力……呵呵哒。 逞强的弟弟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晚上回家,只有凌思南一个人。 她是自己回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凌清远并没有按时放学回家。刘妈准备好了晚餐给她单独热了一份就走了,凌思南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把饭吃完,感觉怪怪的——之前在二叔伯家的时候,虽然只是跟二叔伯两个人相依为命,但她很喜欢每天晚饭时分,和二叔伯分享自己一天的见闻,可是这样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 吃完饭洗完澡,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写作业,偌大的屋子宽敞得有点可怕,也安静得有点可怕,凌思南拿出耳机,边听歌边写卷子,才稍微减轻了几分不安感。 过了许久,凌思南有点渴了,看了看时间21:50,起身打算去客厅倒杯水。 打开房门只有走廊亮着灯,外面复式的客厅黑漆漆的,黑暗里忽然传来轻微的碰撞声。 凌思南吓了一跳,已经踏到客厅台阶的脚步猛地收了回来。 “……谁?”她问,声音小得只有自己听得见。 客厅的灯在另一头,她提心吊胆地往那个方向挪,不断安慰自己,都是心理暗示在作怪,这个小区保安那么好,家里的门又是高级的指纹防盗门,就算有小偷想进来也不容易。 心脏噗通噗通直跳,她刚走进客厅不到两秒钟,感觉身后的黑暗里真的有一个人影晃过! “啊啊啊啊——”凌思南吓得惊叫起来,转身就往房间逃。 刚跑了没两步,直接撞进了一堵胸膛里,灯的开关啪嗒一声被打开。 她抬头看,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面孔。 “……清、清远。”吓得魂不附体的她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死死抓着弟弟的手:“刚有、有人……” “是我啊。”凌清远莫名地看她,看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白兔一样瑟瑟发抖,又觉得好笑,“怎么那么胆小?” 凌思南意会过来,猛地松开他的手,把他推到一边:“你回来怎么不说,而且在客厅为什么不开灯!” 凌清远瞥了她一眼,弯腰拾起刚才被她撞掉在地上的手电筒。 “刚换完灯泡打算去开灯你就出来了。”他顿了顿,“我回来的时候和你说过,不过你忙着写卷子。” 凌思南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啊,你平时也这么晚回家的吗?爸妈不管你吗?吃饭也是在外面吃的?你下次……”絮絮叨叨说了几句,看到凌清远侧过身不走了,就这么站在原地仿佛要耐着性子等她说完,凌思南抿了抿唇,低声地补全:“下次回来晚了,先跟姐姐说一声好不好……” 凌清远原本平静的目光下,涌过一层难以言明的情绪。 “害怕一个人在家?”凌清远问,两个人这时候已经走到了房间门口。 凌思南“嘁”了一声:“这有什么好怕的,我就是担心你太迟回家在外面跟人学坏了。” 凌清远低头笑了下,懒得揭穿她,“我这段时间都会迟回来。” “啊?为什么?”她有点郁闷。 “要准备比赛,和奥赛班的同学一起。” “哦。”理由光明正大。 “你要跟到我房间吗?刚才出来做什么的?”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姐姐一脸失落的样子,凌清远忍不住调侃。 凌思南恍然清醒过来,又返身回去倒水。 等她回到房间,凌清远正坐在自己的床沿。 心跳陡然加快,这一刻凌思南脑海里闪过了她和弟弟之间发生的各种“乱七八糟”的画面……脸蓦地红了。 “别一看到我就想到那种事。”凌清远一眼就看穿了她在想什么,故意拿她的话来打趣她。 此时凌清远摆脱了白日那身一丝不苟的校服,又是白T短裤的居家打扮,少年鲜活的生气从他身上毫不吝啬地散发出来,让凌思南有些心悸。听到他的话后心悸一扫而空,她径自坐回椅子上不想再搭理他。 刚坐下来,发现桌上放着一颗药。 她愣了愣,回头对上凌清远的眼睛:“你买了?” “嗯。”凌清远不是很自然地应了声,“72个小时内有效,但是吃得越早越好。” 凌思南联想到他一个看起来品学兼优的好好少年跑去药店买紧急避孕药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原本莫名其妙在学校被弟弟给上了的事情,好像也不是那么放不下了。 她这个姐姐还真是好打发。 凌清远当然没意识到她在想什么,还在跟她解释吃药的注意事项,可能有的副作用……显然他很认真地和药店的工作人员问过了一遍,凌思南其实没怎么认真听,视线停驻在弟弟身上,想的更多的还是下午他们之间越界的举动。 直到凌清远的手按在桌面朝她弯下身,阴影挡住了她面前的光芒,她才回过神。 “你是又想做了?”他挑眉望着她,阴影之下的神色轻慢。 她抬手把他的脸拨开,“滚蛋。”却无法忽视上一秒他惑人的轻笑。 “72小时有效。”他俯下身,在凌思南耳边喃道:“姐姐,我们别浪费?” “清远……你是不是很恨我?”凌思南忽然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 凌清远的动作定住了,好一会儿他才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眄她,“为什么这么说?” “下午你说的那番话……”凌思南抬头看着他:“你对我做的这些,算是报复吗?”见凌清远不作声,凌思南又继续说:“我那时候也是迫不得已的,我只有八岁,爸妈不要我,只有二叔伯心疼我,他要带我走,我也不能选择不去。” 凌清远皱起眉头,桃花眼轻轻黯了黯:“你说你很快就会回来。” “那是……”凌思南有些尴尬,“善意的谎言……你那时候拉着我不许我走,我这么说你会好受一点。” “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 “一个月。”凌清远说,“那时爸妈在外忙生意,看我的保姆不严,我天天在院子口等你,一等就是一个月,我是真的以为……你很快就会回来。” 凌思南脑海里浮现出六岁的凌清远,抱着小车守着院门等她的画面,忽然有些心生不忍。 “就因为这样,后来我染了风寒,爸妈一生气辞了那个保姆,把我禁足了半年,只有爸妈在的时候,我才能去外面。” 凌思南的心有些空落落的,她真没想到弟弟那时候那么在乎自己。 “他们跟我说,你有新的家,不会回来了。”凌清远看着她,说话的口吻平平淡淡。 “……他们到底有多可怕,你应该比我清楚。”他笑了笑,“那时候,我真的很喜欢你,姐姐。” 她越发觉得难受。 “结果呢……你把我忘了。” “等我找到你的去向的时候,等我能问到你近况的时候,你早就把我忘了。” “我……”凌思南想要反驳什么,可是却发现自己确实没有可以反驳的东西,凌家对她来说是个不堪回首的地方,她想有更崭新的生活,所以连带着,凌清远也被她当做凌家的一部分,遗忘在记忆的角落里,而且那时候她认为备受宠爱的“元元”,根本不缺她这个姐姐。 “你问我是报复吗?”凌清远歪了歪头—— “你希望听到什么答案?姐姐。” 那天晚上之后,果然连着几日,她都没见到凌清远。 不过自己也没有余暇,她“被”报了学校英语组特别办的补习班,每天下午5点半放学后要去参加为时1小时的英语补习,6点半才能下课回家,而凌思远回得比她还迟,就算回来之后也是闷声在屋里做题,除了早晨碰一下面,两个人的时间线几乎没有交点。 让她差不多就要忘了自己和弟弟之间做过的那件事,她也觉得,大概、可能、这段扭曲的关系,就这么终止了吧。 尤其是这两天,他越发忙了,有时候连早上都不见人影,因为要提早去学校。 他要准备下个月国际的物理奥赛。 凌清远并不是只靠天赋吃饭的孩子,那一刻凌思南才意识到,他真的很努力,比自己努力得多。 中午她被老师派去学生会送东西,意外地见着了他。 敲门进社办的时候,凌清远还被夹在几个人之中忙得抽不开身。 她有时候真搞不懂,一个人怎么可以做到那么面面俱到的,打球,读书,交际,百忙之中还是学生会会长。 两个人就这么隔着老远对望了一眼。 凌清远眼镜下的目光一如既往地清和,几个干事在他旁边吵吵嚷嚷,但他总能几句话点明利害。 她远远听了一会儿,那个叫翔哥的宣传部长见她来了,拉扯着嗓门叫唤:“凌清远,你姐姐来啦——” 一屋子的人齐刷刷把目光投射过来,凌思南顿时受宠若惊。 凌清远叹了口气:“看见了,不用你广播。”他和左右两边的同学交代了两句,领着她出门。 “要不要这么客气,就算我是路痴,原路来原路走我也会的。”凌思南在旁边小声咕哝。 凌清远说:“我是来问你英语补习得如何了。” “……你这个弟弟怎么比别人家爸爸管的还严。”她看着他说,隐隐约约觉得他今天没什么精神。 “还有十多天就要模考,我怕你跟不上。”凌清远走到走廊转角,见四周没人了,这才倚在墙上,背靠着墙壁仰着头放松下来。 凌思南不知为什么感觉有些心疼:“你没事吧?” 凌清远抬着下巴,目光低低地扫过她:“你要是模考能过,我就没事。” “……咱能不提模考么?” “或者你再跟我做一次。” “……还是提模考吧。” 凌清远抬手撑着下颔笑起来,然后向她摊开双臂:“姐姐。” 被他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姐姐”叫得心头发软,凌思南这个瞬间有一种他要什么她都会给他的错觉。 凌思南应声走了过去。 下一秒,被他搂进怀里。 “凌、凌清远!”她惊呼了一声,“你疯啦,这是走廊!” “嘘。”凌清远靠在她耳边,低声道:“就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凌思南僵硬地被他抱着,还心惊胆战地看着走廊那头,就怕有人走出来。 耳边是弟弟的悠长的呼吸声,她不免有些心猿意马。 “我不会让他送你走的。”凌清远的声音有些轻,有些哑,更多的是疲累。 凌思南觉得靠在自己身上的身躯微微发热,她拉开距离:“清远,你是不是——” 她抬手要碰他,却被他挡开了。 “我没事。”凌清远的目光在片刻间就恢复了一贯的清明,放下搭着的长腿,重新站直了身子。 他没再多说什么,转身消失在了拐角后。 凌思南悬着一颗心一直到了放学。 补习班的老师讲课枯燥无味,但是凌思南还是很认真地在做笔记。 其实对她来说,离开这个家更好,既然不受待见,又何必要拿热脸贴人冷屁股。 可是那天弟弟一席话之后,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了不得不留下来的理由。 忽然间,操场上传来一阵躁动。 凌思南望过去的时候,那里围了一小撮人群。 她眄了一眼,又重新把目光投向了黑板。 补习班的课结束后,她跟同学在路上肩并肩往回走。 校门口还有几个值日生刚结束今天的轮岗,也跟她们走一条路。 “你听说了吗?今天凌清远在操场上晕倒了。” “据说发了高烧,好像他父母都赶来学校把他接走了。” 凌思南停住了脚步。 ——她果然不是个称职的姐姐。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走了个剧情……没有肉,我还是比较习惯肉随剧情走,所以不会章章肉,不过鉴于POPO的性质,各位小天使们要是想要增加肉的分量可以要求我~ 这章稍微有点沉哈,因为要交代下,之后两人之间还是会轻松滴。 话说本来我真的只是以三个数据满百必更做奖励用的,结果这连着三晚每晚破百我不就变成日更了么……我现在看着80多的留言和珠珠瑟瑟发抖,你们真的是太给力了ORZ。 对彼此的欲望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房间传来一男一女的争执声。 “明天宇达的沈总要来,我肯定走不开。”男人的声音低沉。 “就你忙吗,上个月的审计都没做完,明天分公司那边还要找我开会,你一个沈总,搁两天有什么关系——真是,刘妈这时候突然请假,到哪里找人……”女人的声音听起来也是心急如焚,手机按键的声音响起,似乎已经开始翻阅联系人列表。 “妈。”少年朗润的声音,喑哑却依然好听。 “元元,你醒了?”女人赶紧放下电话:“宝贝你多休息一会儿,吊瓶刚打完,好不容易烧才退,医生说你太累了,不要有压力,好好休息。你想吃什么嗯?妈妈给你去买,明天妈妈看看能不能请假照顾你……” 凌思南站在门外,眼睑上的长睫轻轻覆下来。 “你们太吵了,我休息不了。”少年撑着身子坐起来,瞥了一眼门外露出的那一小片衣角,“爸妈明天都有事吧,没必要为我耽误工作。” 凌父很满意儿子懂事:“怎么能说是耽误,毕竟你的身体也很重要,下个月就是奥赛,不能因为这样就搞砸了。” “哎呀元元自己知道的,你就别说了,再说那些孩子哪有元元聪明,他就算休息一周也能拿第一。” 凌清远的嘴角不着痕迹地泄露出一丝讥嘲,但苍白虚弱的面色看起来还是那个父母面前听话懂事的乖乖牌。 “不用找别人了。”他微垂眸子:“让姐姐照顾我就好。” 凌家夫妇一时没反应过来,全都愣在原地,门外的凌思南也蓦地一慌。 “那……那怎么行,你姐姐也是个孩子,照顾不好的。”凌母显然不同意。 凌父拧着眉:“她能做什么,你还想她照顾你?” 凌清远被单下的手握了握,没什么感情地说:“反正我的烧已经退了,只是需要一个人做做饭给我倒倒水,谁都做的了,姐姐……会做饭就够了。” “你怎么知道她会做饭?”凌母狐疑的问。 凌清远和门后的凌思南都顿了顿。 “二叔伯天天在外跑货,姐姐一个人在家,不会做饭怎么过日子。”凌清远轻咳了声,吓得凌母赶紧上来给他拍背顺气。 “让她照顾你我不放心。”凌父有些犹豫,“都是小孩子。” “爸,她好歹也来家里这么多天了,至少得有点价值。”凌清远冷淡地说,“凌家不养废人,不是你说的么。”目光虚着,精明的光自少年的眼底一掠而过。 “也是。”凌父想了想,“看看吧,有什么问题,你就打电话给我们。” “老公——” “就这样吧。” 凌父凌母又和凌清远叮嘱了几句才离开房间。 过了没一会儿,凌清远卧室的门被偷偷打开来。 凌清远吊瓶的时候睡了足足的一觉,此时早就没有睡意,半躺在床上看书,见门后露出一道缝隙,凌思南又是那副偷偷摸摸的模样露出个脑袋。 凌清远无语地看她:“吓不死的,换个出场方式。”自己家里那么鬼鬼祟祟干嘛。 凌思南闪身进来把门关上,瞪了他一眼:“我吓你干嘛。” “刚都听到了?”凌清远把书阖好,放在床头柜上。 “嗯,而且他们刚才千叮咛万嘱咐地跟我说了。”凌思南走到床沿坐下来,“说没照顾好你就吊死我。” “哦。”凌清远顺着她的话,口吻挺认真,“那你可要好好伺候我,吊死很难看。” 凌思南忍笑:“美得你啊大少爷。” “我是小少爷。”像是在提醒她的存在,凌清远抬眼望着她,因为生病的关系,说话的声音很轻,中气不足。 凌思南没管他说的不合实际的话,伸出手探了探他额间的温度。 柔软的掌心覆在凌清远的额头,温柔且温暖。 凌清远的眼神微微一滞,自她的的掌心之下抬眼看她,因为刚退烧,目光有一些迷蒙,甚至带了点水汽,看起来像是摇尾乞怜的小狗,让凌思南心跳漏了一拍。 “还是有点热,你得好好躺着。” “是你的手太凉了。”凌清远抬手握住她的,放在脸庞上轻蹭,“好舒服。” 凌思南满脸通红,又不好意思抽回手:“我帮你去拿冰块敷一敷……”混蛋弟弟,生病都不忘撩她。 “不要,冰块哪有你舒服。”凌清远视线望向她,慵慵懒懒地,“姐姐,我还想更舒服一点。” 被这句说得她直瞪眼:“你还病着呢……脑子里都在爬精虫吗?” “噗。”凌清远笑了,低着头笑得爽朗,随后抬起来看她:“我是想抱抱你,你的脑子里爬的是不是精虫我就不知道了。” “……”说得那么暧昧是个人都会想歪吧?!凌思南咬着唇,决定坚定自我:“我们这样不好。”尤其是跟弟弟……那个之后,现在每次和他亲近,她就会想东想西的,注意力全都偏了。 他们是姐弟,姐弟应该有正常的亲情,而不是她现在这样。 他们一开始就错了。 “生病的弟弟要个姐姐的拥抱都不好了?”凌清远问她,光明正大,冠冕堂皇。 被反堵着一口气解释不上来,凌思南张了张口,找不到理由。 “所以你又想什么了?”凌清远依然一派从容地问她,少年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促狭的笑意。 亲人间,拥抱是可以被允许的。 凌思南自我催眠着,往弟弟的方向靠近了一点,如果不是狂乱的心跳泄露了她的心思,这个拥抱本来应该是很温情的,然而她太紧张了,手搭上凌清远后背的时候,虚得都不敢放下。 凌清远就没那么多顾虑,反手把她搂在怀里。 身子蓦地贴上弟弟发烫的胸膛,凌思南咽了一口唾沫。 “清远,有、有点紧。”她整个人像个娃娃一样被搂住,仰着脸下巴搭在他肩头。 因为如此紧实的拥抱,她的胸部都紧贴着他的睡衣,勾勒出了形状。 凌思南的胸部有C,发育得很不错。 这点弟弟之前已经近距离或者说负距离验证过了。 凌清远埋首在她耳畔的发间,嗅着她头发上洗发水的香气。 很干净的气息,像是最早最早以前的香皂味道,清新怡人。 让他安心。 他真的只是想要一个拥抱,那种把自己完全交付在另一个人怀中的感觉真的很好,不会让他一直觉得是在孤军奋战。可是以前没有这个人给他选择,他只能默默一个人前进……现在有了。 他对凌思南的感情,他自己也不懂。 他肯定还是把她当做姐姐的,但是又不仅仅是姐姐。 他对凌思南有欲望。 大概是每个少年在这个年龄都会有的欲望,然而他对别人没有过。 从再见的那一晚开始,他会想象着凌思南在自己的身下被他抽插呻吟,想到那一幕他的下身就无法控制地发硬。 也许他真的是个变态,只对自己的姐姐才有性欲。 像他给她洗脑的那样“姐姐生来就是给弟弟操的”,这个想法在他这里,并不是一个谬论。 不管这念头从何时开始,他是真的觉得凌思南属于他。 她欠他的,她就是他的。 凌思南的声音忽然唤回了他的思绪:“……凌清远!你、你你……” 他回过神,顺着凌思南的视线,薄被之下确实有一个不太明显的突起,此时突起的顶端正抵着凌思南的大腿一侧,所以她才会那么明显地感受到。 他愣住,只不过想了些有的没的,就这么不给面子的吗? 凌思南见状想推开他,可是他却不肯放开。 “你还说呢,骗子……”凌思南被困在弟弟的臂弯里,挣扎两下,反而和他的肌肤接触摩擦得更厉害了。 凌清远哑着声音:“我原本真的没这个意思……姐姐。” “我不信。”为什么这个人生病了都还比她有劲。凌思南索性不动了,任弟弟抱着自己,因为再挣扎下去,她觉得好像更容易出事。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凌清远靠在她耳边,对着她的耳朵轻声说,说话间吐息的气音全都拂进了她的耳道里,冷不防的激灵顺着神经蔓延到了全身,凌思南的身子一下就酥软了,甚至能清楚感觉到下身有什么在淌出来。 然而就算身体不争气,她的意识还在努力抵抗:“我们不能再这样了,你是我弟弟,亲弟弟,我们是有血缘的……这种事情……这种事情真的不能……” “没人知道。”凌清远轻轻咬着她的耳朵,“姐姐,没人知道。” “这不是知道不知道的问题啊,至少你和我都知道——” “可是我们很舒服不是吗,既然喜欢,我们自己知道又怎么样?” “我不喜欢——”她顽抗。 闭着眼依在她耳畔的凌清远笑了:“真的?凌思南,你敢发誓说你不喜欢?” 凌思南一咬牙:“不、喜、欢!跟自己弟弟做这种事怎么可能喜欢!” “就是因为是弟弟……你才会喜欢。”凌清远睁开眼,往常少年清湛内敛的目光,沉着浓浓的欲望,琥珀色的瞳仁里有暗涌的情绪,“你和我流着一样的血,我们是一路人,姐姐。”他把着凌思南的手,放在了薄被的那一处突起上。 凌思南下意识地低下头,感觉掌中的东西鲜活地跳动了一下。 她半仰起脸,面前是自己的弟弟,而手中握着的,却是弟弟的阳具。 不久之前这根东西,还曾进入过自己的体内——她又想起了那一天,它圆润的顶端贴着她濡湿的下体,一点点挺进她的小穴里,挤开闭合的肉褶,充满了她,来来回回在她的屄里插入,填满,拔出,再挺进……他说,要全都射进她身体里——于是最后一刻射出的精液,一股股炙烫着她的已经湿透的小屄……那种快感,如何也忘不掉。 只是这么想着,下面又无法控制地往外流出水来。 凌思南郁闷得想哭。 她不想承认,她真的喜欢被弟弟操。 更奇怪的是,如果把脑海中的凌清远的位置换做任何一个男生,她都觉得无法接受。 凌清远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她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把这个秘密藏起来,不能被凌清远知道,如果他知道的话,他一定会更变本加厉。那他们之间就永远没有结束的时候。 问题是……她真的想结束吗? “你生病了。”凌思南这时候才想起这件事,手从被子上收了回来,“好好休息,别再想这些——我明天会请假陪你。”凌清远抱着她的力气似乎也到了尽头,这一次挣脱她没有费什么力气。 “姐姐,留在这。”凌清远倚在靠枕上,漂亮的眼睛微微眯着,身上的热度似乎又起来了。 “让你还有精力想别的。”凌思南嗔他,可是弟弟这样虚弱的样子又让她很担心,“我去帮你倒杯水,等会儿回来,你乖一点。”凌思南站起身,打开门的那一刻,凌母站在门口和她面面相觑。 糟了。 凌思南的心一下子像是被砸出了一个坑,慌得无处躲藏。 她来了多久?她听到了多少? 凌母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依然可以从带着些微皱纹的眼看出曾经靓丽的容姿,她站在凌思南面前,下巴微抬着,凤目睨着那个和自己五官相似的孩子,眉心紧了紧。 可怕的寂静。 “妈……”凌清远正要开口,凌母还是先说话了:“你怎么在弟弟房间?” 凌思南半垂着眼:“我来看看他。”这样问的话,应该没有听到之前那些话吧,应该没有吧? “是我想喝水,让姐姐帮我倒一下。”凌清远的声音横插在两人之间。 凌母又打量了凌思南一眼,“去帮你弟弟倒水吧。” 凌思南揣着一颗心走出房间,临出门之前又看了凌清远一眼。 凌清远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顺手将被子往身前拢了拢。 —————————— 今晚应该还有一更,是满100的留言更…… 每次更新我字数都很足的,所以400的收藏更我要放弃了,你们就当我平均在字数里吧,不然3个100我真不知道怎么补,我的主坑在哭泣。 一天都是我的【一】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第二天一早凌父凌母出门前,和凌思南交代再三才离开。 夫妇俩今天工作都很忙,晚上不会回来吃,该有的食材都在冰箱里,还特地留了一叠钞票,方便凌思南满足弟弟的需求。 ……满足弟弟的需求。 ……你们家儿子想吃的,和你们想的根本不一样。 这么一想来,这叠钞票的存在,怎么就这么微妙呢? 虽然自我挖苦了一番,凌思南还是很用心地给弟弟准备早餐。 她确实会做菜,而且手艺不错,因为二叔伯的妻子去世之后他一直没有续弦,所以平时二叔伯在外跑货的时候,家里只有她这个养女必须自食其力,所以她早早的就学会了做菜的本事,来回报一直都待她不错的亲人。 只是没想到清远连这个都清楚,他到底打听了她多少事? 她煲了些香菇鸡丝粥,做了凉拌海带丝和芙蓉鸡蛋羹,一看时间已经8点半,而往常这时候早就已经在学校开始忙碌的弟弟,现在居然还没起床。 不是又发烧了吧? 凌思南敲了敲门,没人应,她拧开门把走了进去,弟弟果然还在床上睡着。 他看起来是真的透支了身体,不然也不会到了生物钟的时间也还在睡。 她走到床边,不由得近距离端详着凌清远的睡颜。 软软的棕黑色短发散开在枕上,刘海之下眉眼清隽,睫毛很长,长得投下了一小片淡淡的阴影。 鼻梁高挺,薄唇微微抿着,虽然五官都很细致,却一点都不女气,更多的是内敛的少年感。 窗帘没有完全拉开,屋子里留出一抹洒落的阳光,有细小的微尘在他面前的光线里跳跃。 明明是同样的血脉,凌清远的身上就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 此刻他呼吸均匀沉缓,胸膛也微微起伏着。 真的像个天使…… 凌思南坐在床边,忍不住抬手碰了碰他的睫毛。 凌清远的眼睑反射性动了动。 她轻笑,手指顺着他的脸庞往下滑,滑落在唇畔。 目光盯着略微有些苍白的,薄薄的唇瓣,属于少年的优美唇型竟让她口干舌燥。 指尖轻触过唇珠,触感柔软又诱人。 “唔。”凌清远感觉到被打扰,抬手懒洋洋地拨开她,一声带着鼻音的呓语:“姐姐……” 凌思南被这一声软乎乎的“姐姐”叫得骨头发酥,她轻咳了声,拍拍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表现出姐姐应该有的矜持:“清远,该起床了。” 居高临下地睨他,凌清远还是阖着眼,没有半点要醒过来的意思。 凌思南在脑海里纠结了一番究竟该不该来硬的把他吼起来,就像是大多数家庭里姐弟之间吵吵闹闹该有的模样,可是又看了眼床上那个仿佛被圣光包围的弟弟,心生不忍。 呵,会敢那样对待自己弟弟的姐姐,都是因为弟弟颜不够好……不然你换个凌清远试试? 想了想她还是弯下身去,伸手轻探了下他额际的温度:“清远,起……” 他的眼睛蓦地睁开了。 像是璀璨的星河在那一瞬间被揭开幕布,凌清远的眼睛也是,只是一瞬间就攫取了凌思南所有的注意力。 两个人四目相对,相距大概一公分的距离。 她在上,他在下。 “……想偷袭么?”凌清远喑哑着开口,前一刻那个柔软鼻音的小天使消失了。 “自恋鬼。”凌思南赧然地红着脸想退,却被他勾住了脖子。 凌思南还没说话,凌清远又问:“几点了?” “8点40。”她说。 “那他们就是不在家。”话刚说完,凌清远就把她勾了下来,在她鼻尖烙下一吻。 “……凌清远!”她匆忙捂着鼻子,仿佛被人打了似的。 “每次都这样大呼小叫的,不累么。”凌清远扬唇笑了笑,把她推到床铺里侧,在她还没意识过来他要干什么之际,薄被翻起,慢动作似的,覆在了两个人身上。 她被他压着,动惮不得。 而且身下还有一个硬挺的肉棒顶着她。 “你怎么会……” “晨勃。”他毫无羞耻感地解释,身下的肉棒抵着她的裤子动了动,随后不满的皱眉。 “你穿裤子?”眉头拧着,像是获知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 凌思南莫名有种成就感,捂着嘴笑:“对啊,我穿裤子。”虽然只是普通的居家棉裤,但是厚度也足够屏蔽他。 凌清远深吸了一口气:“不许穿。”他说着,手下就开始身体力行执行自己的命令,脱起她的裤子来。 “喂喂喂,凌清远,你这是以下犯上知道吗,姐姐的裤子也敢脱?”她刻意拿出姐姐的身份,不过她却没想过这个身份对凌清远来说反而是催情剂:“欸,凌清远,清远——那个是内.裤,你脱错了——” 嗯?她自己愣了下,脱错了是什么意思? 他一米八的个子压在她身上,她除了左右挪什么办法也没有,弟弟要脱她的裤子,她也只能任人宰割。 “我没脱错。”凌清远撑起身说,“我说了不许穿,就是一件也不许穿。” 她瞪大了眼睛:“别闹了,你还生着病呢。”欸,也不对,为什么是这个理由? 不知不觉间自己身下已经赤条条地,而他也……脱光了下身。 两具身体的下面完全没有任何隔阂地紧贴在一起,接触间都是皮肤光滑赤裸的触感。 还有他那一根硬挺的巨擘,抵在她的阴阜上。 他盯着凌思南穿着长袖家居服的上半身,那两团绵乳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他的眼神里写着“不满”两个字。 “你要干什么?”她觉得自己是明知故问。 他的声线里裹着晨间晕染的情欲—— “干你,姐姐。” 凌思南对着他猛摇头,自己昨天刚坚定过信念绝对不会再和他做这种事,怎么转眼事态就发展到这个样子。 凌清远趴下来,下身紧紧贴着,肉棒杵在她的两腿之间,来回地抽动,手上也没闲着,开始拉开她上衣的拉链。 她还没有很湿,所以凌清远根本进不去,可是他也没打算现在就进去,不着急,反正今天一整天,她都是他的。 生病?多生两天也没关系,只要姐姐陪着他,生病时他的乐趣,可能会比平时多得多。 “清远……嗯……清远……不要……”凌思南被弟弟的肉棒磨着阴户上的软肉,肉与肉贴合在一起,龟头蹭着阴蒂,铃口收缩,像是一张嘴,小口地把阴蒂上那一粒小珠吃到了口里,还美味地咂了咂,她整个人都爽得一塌糊涂,身下的水也汩汩往外流,忘记了自己之前都在想什么,可是意识里还是记得这是不被允许的事,喊着不要,手上也推拒着。 凌清远忽然叹了口气,趴在姐姐的双乳间。 感觉到弟弟停下了动作,凌思南挣了挣,可他还是不放开她。 “清远?” “没什么力气……”凌清远歪着头可怜兮兮。 “没什么力气你还……”她说不下去,因为弟弟的阳具还顶在她的小穴口,挤进去了一个小头。 屄内忍不住收缩,把他夹紧,她也忍不住夹紧了双腿,引得凌清远差点破功地嘶了一声。 “我是个病人,没什么力气……”凌清远强忍着冲动,下身轻轻插送,顶得姐姐嘤咛出声,而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脸上却平静得不动声色,甚至还带了一点委屈,“可是晨勃好难受……” 他真的是集八方演技于大成者,少年明朗清俊的脸上此时不见半分情欲,就像是个小天使在祈求人间大爱一般地望着姐姐凌思南。 “姐姐,帮我,好不好?”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不是刻意卡肉,是我这到了睡觉时间了…… 今天主坑没更,明天一定要更主坑。 于是,清远少爷,你就忍着吧。 反正没羞没躁的一天开始了。 凌清远——小奶狗与小狼狗之间无缝切换。 一天都是我的【二】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帮……帮什么?”她把身子往上挪了挪,躲开半是天使半是恶魔的弟弟的诱惑。 凌清远也不着急,一只手越过她肩头撑起了下巴,居高临下懒洋洋地问:“你说呢?” “凌清远……我没回这个家的时候,你每天是生活在怎样的水深火热里?”脑子里想的都是情欲的淫魔,单身的日子应该很不好过吧? 凌清远闻言,轻咧着嘴角笑,“各种意义上,确实是水深火热。” 笑容舒朗的背后,似乎有什么不愿言明的情绪。 “我们现在算什么?”凌思南深吸了一口气问。 凌清远想也不想:“姐弟。” “知道是姐弟你还破坏规则?”凌思南越发坚定地要站稳自己的立场,虽然现在她的下身和自己的弟弟一丝不挂地贴在一起。 彼此都不是爱情,单纯因为情欲作祟就乱伦什么的,明明应该有更好的选择才对。 凌清远依然是撑着下巴,长指幽幽地滑过她胸前乳罩的沟壑,从上往下,动作轻缓,若有似无。 “姐姐,规则是人定的。”少年的声音清淡得丝毫不受下身的滚烫影响似的,“对爸妈曲意逢迎是规则,对同学八面玲珑是规则,对姐姐恣情纵欲也是规则,这些……都是我的规则,适合我的留下,不适合我的,我又何必去遵守?” ……高智商的弟弟说话就是不一样,歪理都能说成正理。 凌思南随着弟弟作乱的指尖打了个激灵,确定自己辩解不过他,决定不去和他扯什么社会共识的问题, “快点起来吃饭。”凌思南推了推他。 “不要。”凌清远摆明了耍赖,身下还在轻轻蹭着,蹭得凌思南发烫……发湿。 凌思南咬着嘴唇,压抑下到嘴边的嘤咛,半晌松开,唇皮即分,“别动了,乖乖去吃饭……”怎么弟弟就是生了个病,忽然就变成了小孩子似的,虽然愿意跟她撒娇很好啦,可是撒娇的方向不对啊! 尤其是……凌思南盯着弟弟依然苍白的唇瓣和脸色,心里越发担心,明明生着病呢,他到底都在想什么? 而且现在他这样,是借着自己生病的身子,拿定了她不可能会惩罚他,也不敢有什么剧烈的反抗吧? 凌清远的手指沿着她平坦的小腹一路顺下去,终于来到了她下身的丘陵。 凌思南不是白虎,不过下面的毛发也很稀疏,凌清远的手指温热,轻松就在林间找到了花蕾的位置,带着纹路的指腹没有摁紧,只是贴着她粉嫩的阴蒂,轻轻一划,仿佛是情人间遗憾的擦肩而过,温柔煽情,又回味无穷。 “嗯……”凌思南拱起身子,下意识让下身趋近他,然后在感觉到凌清远滚烫的那一刻猛然后撤。 “我难受,姐姐。”他一边说着,纹路清晰的指尖一边轻轻刮着,偏偏就是不施力,只是绕着阴蒂来来回回地蹭、滑、打着圈,甚至时不时用那突出了一小片月牙白的指甲对着花苞的尖头轻掐——依然是完全没有劲儿的那种。 好像是在印证他之前说的话……他没有力气。 不过是这样几下,凌思南就湿透了。 淫水从穴口流了出来,浸湿了凌清远的被单。 凌清远维持着撑着下巴的姿势睨看她,连眼睛都没有好好地睁开,像是个虚弱的病公子。 她动情地揪了揪凌清远的睡衣,咬着唇瓣不肯开口。 到底是谁难受…… 打定了主意极为艰难地在他身下挪动,她想逃。 可是凌清远不让她逃,手上的动作依然飘忽柔缓,却是两指揪着她柔嫩的阴蒂不肯放,而最长的中指一弯,开始在穴口打转。 只是打转,却不进去。 穴里的软肉嚅动着,翕张着,叫嚣着渴求贯穿,为此流下了淫荡的液体,一阵又一阵,润湿他的指尖。 而他的指头则就着这抹清液,轻触着阴道口的肉唇,画出一个又一个不完美的圆。 “……放……放手……”她咬着牙,下身在躲,可是不管往哪里躲,凌清远的手指始终如影随形,她躲不开逃不掉,只能在他身下呻吟。 “你帮我,我就放手。”凌清远端详着姐姐此时双颊红艳的色泽,沉浸在玩弄她的快感之中,却又隐隐有一种冲动。 想吻她。 这种莫名其妙的冲动,他归功于情欲的一种。 吻是占有,是宣誓主权,他这么想着。 姐姐是他的,从她回到这个家的那一刻起,已经是注定了的,没人可以和他抢凌思南——哪怕是父母也不可以。 他想证明自己拥有她的一切,所以才会有这个念头。 没错。 “不要……清远——不要再动了……求你……不要呜呜……”凌思南努力伸手推拒,可是下身被他压着,她能摸到的……也只有弟弟的那滚烫的阳具,和没有一丝赘肉的大腿。 “是不要动,还是要更多?嗯?” 凌清远没有退让,凌思南也决意不再告饶。 她把头偏到了一边,不想再看他,嘴唇紧抿着不发一语。 凌清远俯下身来,衔住她的耳尖。 他的手指。 他的手指终于勾了进去。 只是一点点,就是一个指节,在里头翻搅,混合着肉缝里湿漉漉的淫液,发出黏黏腻腻的声音。 他轻哼了一声,竟然连听着这个声音都让他有冲动。 好像不是那么公平啊。 她的小穴享受着,他的肉棒却被冷落在一边。 他好想进去。 可是不能。 他要让姐姐求他。 总有一天。 凌思南紧闭上眼睛,因为弟弟的吻落在耳廓,带着唇舌的勾引。 两个敏感地带一起被攻陷,她甚至没觉察到自己已经小意地配合着凌清远的手指在抽动。 像是骑在他的手上似的,前后、上下地挺动。 轻吻间感觉到了她的变化,他翘起了一侧的嘴角。 凌思南的身体里,此刻有一个巨大的空洞。 源于她身下的名为欲望的空洞已经占据了她意识的主导权,她甚至翘起臀部将自己的小穴送了上去,去套弄他的手指。 可是凌清远坏心地退开。 她还是不自觉地跟了过去。 她想要,弟弟的舌头就在耳边舔着她耳间的软骨,弟弟的手就在身下拨弄着腿间的软肉…… 她想要,该死的想要。 凌清远笑了,看来他一开始弄错了谈判的筹码。 不是放手,是给她更多。 姐姐的身子太敏感,根本经不起逗弄。 他抬手拨开她颈间的发,一寸寸舔舐下去,湿软而灵活的舌在青筋走过的皮肤上游扫。 凌思南终于忍不住地“嗯呜”出声,伸手扶着弟弟埋在她颈部的头颅。 “清远……”她忽然开口。 凌清远的动作停了下来,等她求他,目光晶亮,胜利在望。 “你的头还是热的。”凌思南睁开的眼睛里恢复了清明,“你在低烧,得吃药。” “……”去他的低烧。 他有一块到嘴的肉,现在要跑了。 凌思南转过头来,和弟弟脸贴着脸,更充分地感觉到了他的热度。 这么近的距离,凌清远的五官依然无懈可击,被她强行中断性事,少年的眼神里带着不满,直勾勾看着她。 她抹去心底一闪而过的小鹿,“先起来吃饭,然后吃药。” 凌清远抽出在她下体作乱的手指,义愤填膺地转身过去背对她:“不吃。” “姐姐辛辛苦苦做的。”她扳了扳他的肩,“生病了要先养好病,万一晚上爸妈回来,发现你被我越养越病了,你是想让我受苦吗?或者让他们以后再也不允许我照顾你?” ……这结果太严重了,远甚于他继续发烧。 凌清远原本已经做好回笼觉准备的眼睛倏地睁开。 不过他的反应不够快,凌思南看弟弟背对着自己,以为弟弟还是闹着性子,没有说动他。 所以她只好妥协:“到底要我怎么样,你才肯乖乖吃饭吃药?” 凌清远这一刻无比感谢自己没有即时回应的身体。 “我说了,要姐姐帮我。”他说。 “……好好好,我帮你。”凌思南不想再跟他纠结,拖得越久她越担心。 此刻她的思绪很乱。 她原以为,凌清远这样的弟弟,是什么也不缺的。 她之于他,就是一个阔别十年重新来扰乱他生活的,名为“姐姐”的陌生人。 可是迄今为止所发生的一切都颠覆了她的念想。 她害怕。 却又隐约有一些喜悦。 可能因为他那一声声“姐姐”。 也可能是因为两人没有隔阂的亲昵。 大概这十年,他缺失了那一部分—— 是她。 “怎么都行?”他还背对着她,声音微微有点哑,像是被骗吃药的孩子,努力求证长辈的承诺。 凌思南还没蠢到那个地步,有些东西是底线,再撒娇也不可以。 “不可以……”她捊起耳边的发,撩到耳后,露出红得可以滴血的耳尖,在他耳边偷偷说了几个字。 她没有看到的是—— 逆着光的凌清远,脸上轻扬起了一丝笑意。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其实今天的肉应该不止这样的,但是主坑在召唤我。 我一直都是写的比较细节,大开大合不来,所以一章进度很慢,多担待~ 两人之间的真肉还有一小段时间啦,让姐弟俩多“磨合”(???)一下。 哦嚯嚯嚯,凌少爷,看起来这段时间你就只有2厘米的长度了…… 凌清远:滚。 一天都是我的【三】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凌思南从房间里走出来,忐忑不安地瞄了眼坐在餐厅餐桌旁的弟弟。 凌家的房子真的很大,客厅这一块的错层设计也为整套公寓平添了几分现代感,半开放式的厨房、餐厅和客厅相连,站在三层台阶口就可以纵览一切。 凌清远穿着一件黑白撞色的连帽卫衣和牛仔裤,懒洋洋靠着椅背,修长的手指搁在桌面,有一茬没一茬地轻轻敲击着。占满整面墙的落地窗外,有晨曦罩进来,他棕黑色短发被光晕渲染得更轻浅,软软地翘起一缕,再配上那张胶原蛋白满满的少年脸,显得单纯又无害。 戴上眼镜是一个样子,摘下眼镜又是一个样子。 不过到底都是个腹黑弟弟。 凌思南腹诽。 凌清远看到姐姐走出房间,下意识地看过去。 重逢之前,他一直都是通过照片看的姐姐。 二叔伯给凌清远看过凌思南的微博,凌清远只看过一次就记住了。 一开始他也只是随便看看,想知道那个彻底忘记了自己的凌思南到底过得有多滋润,因为凌思南那张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五官,他就多留意了一些。 遗传决定了凌思南本来就是一个美人儿,这个年纪长得漂亮的少女少有不爱自拍的。 凌思南常常在各种地方自拍或者跟朋友合照——学校、奶茶店、家里镜子前、街角梧桐旁…… 有时候文艺小清新,有时候又搞怪中二。 凌清远过着千篇一律的日子时,就会忍不住拿凌思南的微博出来翻看。 一个家庭里出生的两个人,活在两个不一样的世界。 他会自嘲地笑一笑,然后收回手机,重新走上自己的轨道。 可是这一刻,她就站在自己面前。 一身浅蓝色的白花短裙,匀称有致的长腿局促地并拢,互相蹭了蹭。 充满灵气的眼睛微抬,眼底仿佛泛着水光,不开口都像在和他祈求什么,不自觉地秋波暗送。 如此鲜活地站在他面前。 凌清远的心跳顿了半秒。对上她的视线,故作冷静拿起筷子。 “换好了?” 凌思南应了声,攥着裙子边走到餐桌边上——还没到夏天,这裙子未免有些短,不过今天家里为了弟弟开了恒温的空调,所以倒也不觉得冷。 凌清远看了她一眼,“拽什么,反正都被我看过了。” 凌思南朝他皱眉:“你看到什么了你就……”都在被子下藏得好好的,她才不信他看得清呢,话说到这里她发现凌清远的碗中还是什么都没有,不免气极:“我答应你换裙子来,你却没有好好吃饭。” “姐姐帮我装。”凌清远双肘撑上桌面,讨好地朝她笑,把碗推给她。 “你是发烧,不是半身不遂。”凌思南叹了口气,还是接过碗给他盛粥。 她站在饭桌边上,光线打过来,女孩的侧颜温柔好看。 凌清远偏着头,目光里是她的轮廓。 凌思南把粥装好,又把小菜推到他面前,“快点吃啦,虽然粥温着,可是蛋羹要凉了。” 凌清远把椅子往后推了一点,拍了拍自己的腿:“来。” “……”凌思南刚把勺子放回去的手忍不住一抖:“干嘛。” “坐这。” “……你……” “不要你坐这还让你换什么裙子。” 原来裙子有这层含义吗?凌思南诧异地打量他,想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你说了答应帮我射出来的。” 可是隔了这么久你已经软了吧大哥!!凌思南差点忍不住要吐槽,可是碍于弟弟的淫威——好吧这还真的是淫威,她只能住口。 她下意识眄了眼凌清远的牛仔裤,裤裆的位置微微隆起,似乎把什么包裹得严严实实。 明明已经过了10分钟怎么还是不安分!凌思南哀叹了一声走过去:“你这个弟弟到底都在想什么啊……” 凌清远挑眉:“是双关语吗?” “……” “姐姐快点,不然粥真的要凉了,我可是个病人。” ——你这气势到底哪里像个病人了。凌思南踌躇着拖着脚走到他旁边,盯着他的下面一脸怨念。 “……我是不是应该先买一份保险?”凌清远说着风凉话。 凌思南站在他旁边:“我们是近亲,会被怀疑骗保的。” 凌清远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 凌思南和他针锋相对地看着,半晌终于伸手过去,拉链声响起。 少年那一坨躁动不已的肉茎终于得到释放,仿佛瞬间涨大了好几倍,要不是内裤拦着,感觉能弹开来。 她僵硬地伸手嵌入凌清远的内裤和小腹之间的缝隙,卡在那犹豫了许久。 凌清远倒是很看得开:“生病好辛苦,不想吃早餐了。” “凌清远你这流氓。”她冷哼,但是手下还是终于动了起来,把他的ck内裤拉了下去。 凌清远配合着,身下那一根阳具终于初见端倪,少年的肉茎还没见过什么世面,深粉色的怒龙抬起头来,顶端圆润,像伞面似的张开,青筋压着一股蓄势待发的劲儿,蓬勃有力。 她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无马赛克的高清画面,心下怦怦怦地跳。 “看够了么?”凌清远扬眉,伸手把姐姐拉到身上。 凌思南怔怔地被他拉上大腿坐下,臀部下面压着弟弟的阳具,一时之间紧张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想到什么就问了:“你、你……你割过?”弟弟的阴茎比她看过的小黄片里的都要好看,尺寸就不提了,关键形状外观也好,干干净净的一根外表光嫩漂亮,一点都不像是那些AV大叔的那么丑陋,更没有那褶子似的外皮。 就像他的人一样,连这东西都带着少年的干净气息。 凌清远轻呵了一声:“别说得我像个太监似的。” 她不安地挪了挪,少女光滑的大腿抵着硬实的肉棒,让她坐立难安。 凌清远忍不住闭上眼睛,肉棒在姐姐两腿之间被左右碾磨,极度的舒适感占据了每一根神经。 “……一定要这样坐着么?”凌思南尴尬地问,“你还在生病……” “承重的是椅子。”凌清远此时此刻还能冷静地回答她。 “我以为你会让我用手……”这是她最能接受的方式。 凌清远轻嗤:“就你那技术还是算了吧。”他把勺子递到凌思南手中,“喂我。” “你真是变着法儿折腾我。”凌思南又动了动腿,想让自己坐好姿势,腿上细嫩的肌肤和凌清远的肉棒不经意地摩擦,她一下子就羞红了脸,赶忙接过勺子端起粥碗。 凌清远的一只手搂着姐姐的腰际,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腿往下滑,伸进裙子里,她颤栗地发抖,险些连碗都端不住。 “只能……只能这一次。”她咬着唇再三重申:“今天是因为你生病,以后我们……不能再做这种事了。” 凌清远的心思早就不在这里,低着头唇角轻勾了片刻,没有回应。 她的勺子送了过来,他顺从地张口吃下。 味道不错,姐姐的手艺果然如二叔伯说的那般好。 她没有穿内裤,是他要求的。 “腿张开。”凌清远哑着声道。 她低头看他,随之摇头:“不要……” “张开,姐姐。”他的手已经滑进她两腿之间,凌思南两腿拢得死紧,他只能沿着三角的缝隙往里戳进去。 食指从并拢的腿间滑入的时候,指腹蹭过了凌思南的阴蒂。 凌思南难受地吸了口气。 “姐姐,抗拒从严呢。”他靠在她耳边小声道。 少年温磁的声音拂过耳膜,引发振动,连着少女下体的花径也羞涩地吐露出津液。 凌思南你真是不争气。她心里暗骂自己,又舀起一勺粥递到他唇边:“别只顾着欺负我,这是你答应我的。” 凌清远和她对看着,微笑地偏头避开,就是不张嘴。 勺子上的粥落到碗里,凌思南气呼呼地:“凌清远!” “你张开,我就张开。”明明隐晦地说着下流话,他的脸上却淡定如常。 ……你当是you jump,I jump呢? 她明明很不爽,可是凌清远的手一直按在她的阴蒂上打着转,被刺激的花心之下不断有水流出来,把他的阳具濡湿了一片,阴蒂被刺激,忍不住就会憋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尿意,她难受得紧:“别、别动了,别再揉了!” 他非但没有听,反而指腹按得更深,指头快速的揉按,硬生生把她的粉嫩的花蒂按进了阴阜深处。 凌思南坐都坐不住了,把碗勺往旁边桌面一放,难耐地揪着他卫衣的袖子求饶。 “难受,清远,不要……”脚尖点着地,脚趾蜷曲起来,她整个身子都在往上顶,想要躲开手指的侵犯。 凌清远附在她耳畔:“姐姐的下面不是这么说的,全都是水,好湿。” 凌思南撇着头:“我不要……呜呜……不要……”身体左右辗转,却还是被把玩在他的指间。 “难受就张开,不然就不止这样了。” 凌思南屈服了。 她害怕凌清远给他带来的别样感受,她怕这个超脱了自控的自己,阴蒂承受着手指的强烈刺激,一次次提醒她自己正在被弟弟入侵,好像有一张大网,把她吞了进去。 她颤巍巍地打开腿,此刻的她岔开双腿坐在弟弟身上,背靠在他怀里。 如果从正面看,凌清远的手指还按在她的双腿中间,凌思南的两片花瓣随着他的揉按,甬道口时不时有液体汩汩涌出来,流在她下方的肉棒上,景象淫靡又煽情。 凌清远终于放过了她的阴蒂,可是这一刹那,凌思南却觉得少了什么。 从极致的快感跌落只要几秒钟。 她甚至下意识地将臀部往后挪了挪,花瓣口蹭过弟弟的肉茎。 凌清远感受着她光溜溜的下体在自己阴茎上扭动,手探了下去,把肉茎扶正,正杵着她的小穴,抵在穴口。 有异物堵在甬道前方的感觉让她吓了一跳,“等等!我们说好的,不能插进去!” “我没有插进去啊。”凌清远无辜地说,原本那只折腾了她阴蒂半天的手指,挑逗地滑至她湿漉漉还冒着水的花径前,把那略显黏湿的液体在自己的茎口上抹了抹,让它更湿滑不堪。 凌思南害怕地踮起脚想挪开,可是脚下一滑,只那么一下,小屄就从弟弟的肉擘上蹭过,一时间紧张地收缩,穴口竟然把龟头硕大的顶端含了一小半,瞬间的一张一翕,两人都禁不住呻吟出声。 “嗯……”她急忙伸手扶着椅子座的边缘,撑起身子,让自己离弟弟的肉茎远一点。 凌清远虚着眼打量着身前那个负隅顽抗的姐姐,嘴角的笑意更深。 “姐姐不喂我了?这顿饭看起来吃不下了啊。” “凌清远你不要得寸进尺!” “没关系,吃哪里不是吃,虽然姐姐的手艺不错,不过姐姐的这里的味道更好……”他的下身略微往前动了动,没有任何助力,龟头很难直接推进姐姐的屄里,只是在穴口挤弄,“我答应过今天不会和姐姐做爱的,毕竟我们是亲姐弟……弟弟肏姐姐这种事,只能一步一步来。” “你闭嘴啦!”她才不会跟自己亲弟弟做那种事! 凌清远见她死撑着快脱力的样子,原本胯下的冲动更强烈,“还没说完啊,姐姐,虽然我答应不插进去,可是如果是你自己破功的话,我可阻止不了你……”察觉到身上的人想逃,他揽着凌思南的腰不让她脱身。 “我还没射呢,你怎么答应我的?” “你也没乖乖吃饭好不好!”凌思南回头斥他:“既然你也没遵守规矩,我凭什么要遵守呀?” “是你没喂我还怪我咯?”凌清远一手敲了敲碗沿:“你看,是你扔在一边的。” ……弟弟太狡猾了。 这样下去,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万一爸妈突然回来看见…… 自己最爱的儿子的肉棒正插在自己最讨厌的女儿的屄里。 还是如此淫荡地在餐桌边交叠。 她大概会被分尸。 她强行撑着身子,虚坐在弟弟身上,重新拿起碗和勺,放到唇边试了试。 还好,没有凉掉。 “不玩了好不好,先好好吃。你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要哄着吃饭的。”她抱怨着。 凌清远把勺子含了进去,目光湿漉漉带着点色气看她。 粥滑落至喉间,他的喉结滚动了一圈。 伸出舌头在唇沿轻舔,少年的舌尖性感得让人想和他接吻。 “三岁小孩能像我这样?”他的桃花眼弯成月牙。 凌思南被他这一撩拨,差点就散了劲,她现在不敢真的放松,一旦坐下去,就真的是让弟弟的肉棒插进来了。 尽管现在的凌清远看起来是那么可口……等下她在想什么呢!打住!打住啊! 凌思南你要在姐弟乱伦的断头路上悬崖勒马啊! 匆忙又喂了他一口,凌思南抿着唇什么话都不敢再说,就怕自己又说了什么有的没的被他接上。 她现在觉得凌清远有种特异功能,任何话到他嘴边都能被打上荤腔。 不知道是不是颜值的缘故,弟弟就算开荤腔都诱人,完全没有油腻感。 这一瞬间的分神,勺羹没拿稳,米粥从碗沿落了下去。 顺着她短裙的领口滑进了她胸口。 凌思南愣住了,转头眄了眼凌清远。 凌清远也怔了片刻:“烫吗?” 凌思南忍不住发笑:“你刚吃的你问我?”都放了这么久了,能不凉掉已经不错了。 “不烫也要清理一下。”凌清远抬手,长指拨动,一颗颗解开她短裙上的襟扣。 凌思南又把碗搁回桌面:“我自己来。” “轻解罗裳这种事,交给男人才是享受。” 一颗扣子解开,露出锁骨。 “开个黄腔你还文绉绉的……” 二颗扣子解开,露出乳沟。 “销魂。” “什么?” “当此际,香裘暗解,罗带轻分。”凌清远少年的音调疏朗地扬起在她耳畔,“你觉得这是什么?” “黄诗。”她脚下快没力了,此刻小穴还和他的肉茎相抵着,哪有心思去分辨他到底说了什么。 “……秦观好好的《满庭芳·山抹微云》在姐姐这里就成了黄诗。”凌清远笑得止不住,“姐姐——是不是黄腔,要看听的人心里在想什么。” 三颗扣子解开,露出她胸乳的两边。 凌思南被弟弟调侃自己“心术不正”,羞赧地不敢再和他对上。 可是她忘了,他们本来就在做“心术不正”的事。 半是黏稠的米粥落在她的左乳上,一部分被地心引力分离出来的,稀拉拉的粥水顺着乳沿还在往下流淌。 此刻她半侧着身,见弟弟低头打量自己的胸,她也循着他的视线落下去,怕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哪里丑。 毕竟上一次是在视听教室的昏暗之下,不如今天晨光明媚。 忘了说,他们现在正对着落地窗,只是面前有一张餐桌而已。 12楼不算高,不过小区的楼间距宽,对面那幢楼离他们还远着,除非对面此时有谁拿着一个望远镜偷窥,兴许还能窥得一星半点。 凌思南感觉乳尖都要被弟弟的目光点燃了,按捺不住地抬手要去擦身上的残粥。 “别动。”凌清远却哑着声,“我来。” 他俯身下来,流畅的脊线微弯,刚才那属于少年的,让人想接吻的舌尖,忽然就落在了她的左乳上。 舌尖湿滑柔软,由下至上,舔过她乳沿的稀粥。 酥麻感顿生。 凌思南的小穴收缩了下,又浅浅地含住他的茎头。 “呵……”凌清远依然埋在她的乳间,声音低低的:“姐姐,再这样就要插进去了哦。” 这一声威胁让她更害怕地缩了缩,凌清远的舌往一侧滑过,在她的奶头前停了下来。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舌尖抵着,凌思南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一波一波的酥麻感从乳尖和下身绽开。 她不得不抓着椅座边缘让自己往上躲开弟弟肉棒的贯入,可是每每往上蹭着,乳头就会摩挲过凌清远舌苔上的细微颗粒,摩擦让乳尖立了起来,像是放电般细微的麻痹感传开,她想逃却被箍着无处可逃,这点挣扎仿佛是她自己主动送上了胸脯给他舔舐一般地淫荡。 “不要舔……”她咬着唇。 “我没有哦。”凌清远收回舌头,抬眼看姐姐动情难耐的样子,身下的肉棒快要硬成了铁杵。 一步步递进这种事,真的是对自己的折磨。 “明明……明明舔了……” 舔了就舔了吧,坐实还不成么。凌清远笑了下,伸出舌头重新覆住她的乳尖——那里已经变成了小粒的突起,他卷舌勾缠,湿漉漉的舌尖快速地在她奶头上下舔来扫去,又用唇瓣抿着奶头,向外拉扯吮吸,直到它被拉成薄薄的粉嫩,然后“波”地一声,从他湿热的口中逃离。 “啊——”随着这一下,保持着岔开双腿的坐姿到现在的凌思南,终于支撑不住酸涩的身子,被凌清远那一吸,仿佛吸走了她八分的力气,一下子瘫软下来。 也就是这一刻,紧致的小穴套着硕大的龟头,由着身子的重量下落,一下子宛若张开了口,将一直抵在穴口虎视眈眈的龟头瞬间包裹,弟弟的龟头一下子挤进了她的阴道,引得凌思南仰起脖颈惊叫了一声—— “啊——” 凌清远的大脑在这一霎也变得一片空白,只觉得这世界上没有比这更舒服的事情,身上最脆弱的一处陷入到温柔湿热的软肉里,肉菇卡在她的阴道中,错开甬道里沿路阻隔的肉褶,一下子就抵进了昭示她处女身份的最后一层膜瓣前,这一瞬间的冲力,几乎让自己的肉棒差点就破了她的身子,插入了深处。 然而凌思南在最后一刻撑住了。 她半瘫软着身子,两只手都紧抓着身后的椅座,甬道里开头的部分已经被异物入侵感填得满满的,既舒服又难受。她是第一次,小穴紧的不像样,如果不是弟弟做了那么久的前戏,根本不可能因为这个意外深入进去,现在弟弟的阴茎插进屄里,哪怕淫液泛滥如潮,舒爽之中依然还是会有一点痛感。 那一刻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在最后一秒下意识撑住了身体。 “……啊……你……你退开,凌清远你退开——”她其实想说的是让凌清远放开她,退出她的身子,可是下身被弟弟插着,她连思考的能力都被剥夺。 凌清远的喘息声在她耳边响起,呼吸灼热得让她沉沦。 “要不然自己撑住,要不然让我肏你。”凌清远非但没有退开,反而伸手握住了她那两团C罩杯的奶子,从外向内用力地搓揉,拇指和食指还紧捏着奶头蹂躏它。真正让凌思南害怕的是凌清远的身下还在涨大的肉棒,堵着她的甬道不断扩张,随着她每丧失一分力气,就往前推进一点。 她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处女膜被顶开! “——啊……不要这样——清远,会插进去的——会插进去的!” 凌清远的呼吸跟着搓揉的节奏,身下的肉棒也隐隐在往上挺弄,“插进去你就是我的了,姐姐……让我插进去好不好,就让我插进去……” “你疯了!我是你姐姐!凌清远——凌清远!!”她挺着小腹想躲开凌清远的侵入。 “是姐姐又怎么样?”凌清远一把按住她,不让她再躲,阳具嵌在她的肉穴里一下一下戳刺着她的处女膜,把她顶得呻吟不止,“就是因为是姐姐,肏你才那么舒服,这层膜就该是留给我来捅破它,别人都不可以。” 凌思南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耳边是弟弟的声音,身体里是弟弟的肉棒,她觉得飘忽得找不到自己。 ……姐姐生来,就是给弟弟肏的。 她不知道为什么,又想起了凌清远说的这句话。 尽管她一直在抵抗,可是她知道自己其实早就输了。 被自己的弟弟操得那么舒服,身下的水也流得一塌糊涂。 她好想就这么放任自己,让弟弟插进去。 阴道里噗嗤噗嗤抽插浅送的那根东西,她好想要。 她为什么会跟自己的弟弟走到这一步呢。 以后又会怎么样呢? 不想管了,弟弟的肉棒还在顶弄她,她浑身上下都叫嚣着想要被贯穿的欲望。 凌清远并没有真的破了她的身子,只是粗暴地揉着她的乳房,阳具在她小穴内小范围快速地抽插。 太爽了。 被自己弟弟这样操,真的太爽了。 这么想着的她感受着体内充斥着自己的肉茎,甬道被摩擦的快感到了顶峰。 一股热流从下体迸发,随后浇灌在了甬道中那根巨大的肉擘上。 凌清远低吟了一声,那一声性感得让人发情,他最后又拔出肉棒,并拢她的双腿在腿间狠操了她十几下,终于在她的短裙上喷射出浓稠的白浊。 香菇鸡丝粥静静地放置在餐桌上。 此刻,大抵是真的凉了吧。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7000字全章肉,说是一天,一个早餐流程我都走不完,这一天真做下去我体虚(???)。 凌少爷做爱做的事情的时候,是真的骚。 有亲问我主坑……统一回复下吧。 主坑要是真想知道来微博私信问我吧,甜是从第二卷后半才开始,还没有肉,所以我觉得你们应该适应不了,不用勉强去找啦。 大骗子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凌母欣慰地看着面色恢复如常的凌清远,“感觉怎么样啊元元,还难受吗?”体贴入微的关切,似乎生怕凌清远身上有一丝一毫的勉强。 “挺好的,妈妈。”凌清远靠着沙发,手搁在膝盖的抱枕上对母亲报以微笑。 “有好好吃东西吗?” 凌清远点点头,“饭菜很合胃口,比刘妈做的还好一些。”口吻很平淡,没有表现得特别热情,却也能听出几分认可的意味。 凌父眉心稍展,瞥了一眼站在沙发边上的凌思南,“大概是生病口味变了吧,不过恢复了就好,明天好好去上学,奥赛班还是正常去,别耽搁了课程。”虽然嘴上不太承认,但凌父或多或少因为凌清远的话,觉得这个女儿至少派到了用场。 凌家夫妇二人交头接耳地说着话回房间,没有和凌思南多说过一星半点,她望着他们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腰际被人搂了一下,凌思南惊慌地回头瞪他,小声斥道:“凌清远!” “晚上来我房间睡。”凌清远手肘支在靠枕上,仰头看她,目光清澈地就像是在和她聊考试范围一样。 “你别得寸进尺了。”凌思南朝他弯下身,警告:“万一被发现,死的不是你,是我——你自己怕爸妈怕到在他们面前都不敢表现得跟我亲昵,又何必背后来亲近我?” 凌清远安静地望着她,半晌嘴角一翘:“你是这么想的?” 凌思南不作声,头微微撇开。 “凌思南。”凌清远仰着脸,少年的眸子微挑,讽刺的意味明显:“你觉得我是害怕他们怪我才会刻意对你冷淡?” “叫姐姐。”凌思南被他这样看着,心有点发慌,只能摆出架子来充胆。 可是凌清远没理她说什么,唇边若有似无的笑意勾过:“你这脑子,如果不是遗传基因出错,当不了我姐。” “凌清远你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你离家之前,我是怎么对你的?” 凌思南蹙眉想了想,那时候的“元元”好像天天就是姐姐长姐姐短地黏着她,她走到哪里都要跟着,她做什么都要学着。 “你还记得那时候他们又是怎么对你的?”他又问。 她脑海里浮现出了那时候凌家夫妇对她的严厉管教,几乎到了折磨的地步,她常常因为一点小事没做好,就被罚站吃不上饭,所以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 “如果那时候没有那么在乎你这个姐姐就好了。”凌清远的目光疏淡,像是也跟她想起了一样的回忆。 “什么意思嘛。”凌思南不太明白,“你对我和他们对我的态度,到底有什么关系?” 凌清远翻了个白眼,“你还是睡觉去吧,笨蛋姐姐。” 凌思南撇撇嘴,回头走了几步,又定下来转身看他:“你真的没事了吧?” 凌清远本来低着头想心事,被她问及,抬起眼朝她笑了笑:“要不要来摸摸看?” 凌思南立马脸红着说:“你能不能不耍流氓?” 凌清远莫名其妙:“我说来摸摸我的额头看看退烧没有。” ——姐姐真被他玩坏了,想得比他都多。 还这么想着的时候,面前忽然被阴影覆盖,凌清远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阴影就贴上了他的额际。 他愣住了,眼前的凌思南憋红着脸,与他额抵着额,长睫盖住的眼眸低低地,好半天小声咕哝:“好像是没有烧了。”说完直起身,装模作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你脸还是有点红,我还担心是你又逞强呢,既然没事你也早点睡哈。” 凌清远看着她,无意识地眨了眨眼睛。 “还有啊……等下我想说什么来着……”食指点在唇沿,凌思南抬头想了片刻,又说:“哦哦,对,逞强——以后如果你累就要表示出来,不要一个人老是死撑着,就算他们不管你,还有姐姐管你,只要我能帮到你的都会尽量帮你,明白了吗?” 凌清远还是看着她,眼中仿佛有流光熠熠,看的凌思南的心脏怦怦地撞着心房。 “那、那我睡觉了……” 她有些发怂地从他肩头抽回手,却被按住。 她一脸紧张:“清远?” 凌清远漂亮白皙的手指交叠在她手背上,随后蓦地松开。 “晚安,姐姐。” 他歪过头,微笑。 “晚安……”凌思南一路回到房间,脑海里还印着那一霎他的笑容,抬手摸了摸自己隐隐发热的手背。 刚才那么一瞬,弟弟的笑容好像是发自内心的。 好可爱。 时间在紧锣密鼓中度过,转眼已经到了周五,上午课间的时候,高三5班的教室里忽然一阵躁动。 凌思南还咬着笔尖,肩膀被人猛拍:“思南思南。” 凌思南摆摆手:“等下,我快解出来了这题。” “你弟来了啊。”叶珊珊打了鸡血似的在她耳边提醒。 凌思南这才抬头望向窗外。 说起来,她和凌清远的关系一度吓到了她新的小伙伴们,凌思南找了个理由让她们别把这件事透露出去,所以班上大部分人并不知道新来的插班生有这么一个背景,可能会有那么一两个人觉得她和凌清远有相似的地方,但毕竟不是双胞胎,只要两人不站在一起,大多数情况下,没人会把她和凌清远做比较。 而此时,凌清远就站在前门口。 他还是那身藏蓝色的校服外套,外套很合身,高挺的身段脊线优雅,衬衫领子一丝不苟地别着,半低着头回应老师的话,侧脸清俊好看。 他身边还站着另一个男生,比他略高一些,没有穿春装的两件套,就是一件短袖衬衫宽宽大大地穿在身上,领口的三颗扣子都没有扣,露出一片古铜色的胸膛,他站在那边也没什么站相,一只手按在颈后,一只手搭着栏杆,百无聊赖地转头望向操场。 头发很短,剑眉星目,应该算是挺帅的长相,就是戾气有点重。 “是凌清远和顾霆欸,今天是吹得什么风,怎么把男神都吹到我们班来了?”邻座旁边挤成一堆的几个女同学雀跃万分地讨论当前的事态。 有知情的人立马插嘴:“好像说顾霆今天正好被学生会抓到他和邻校打架,这才把他抓回来上课。” “谁能抓到他啊,不要说邻校了,就算是东升那群学生也没有敢惹这个瘟神的吧?” “据说就是凌清远……” “不是吧,凌清远看上去很斯文啊,虽然篮球打得不错,不过打架恐怕……” “哎,抓人回来又不是一定要打架,也许人家是智取呢,凌少爷那么聪明,干嘛要那么粗鲁啊——” 很斯文…… 凌思南忍不住就想笑。 衣冠禽兽凌清远。 “真没想到有生之年可以看到两大男神同时光临我们班的奇景。”叶珊珊捂着胸口感叹。 作为一个插班生,凌思南有点搞不清状况。 叶珊珊见她一脸无知,赶紧给他科普:“我们清河六中有三大男神,其一就是你弟凌清远,其二是高二的吕子骁,其三就是我们班的顾霆同学。” “他?同班同学?”凌思南指了指那个看起来根本不像活在高三的所谓“男神”。 “是啊,不过他不怎么来上课,这学期刚开学已经旷了快一个月了吧。”叶珊珊小声跟凌思南咬耳朵:“小心点顾霆,虽然长得好看,可脾气不怎么好,有人说他是混道上的。” “哦。”她和那人又没什么交集,有什么好小心的。 叶珊珊坐在凌思南旁边,星星眼地撑着下巴看窗外:“反正我是凌少爷的颜狗,思南你什么时候跟凌少爷一起玩的时候叫上我啊……” ……弟弟找她“玩”的时候,好像都不怎么适合第三人在场。 凌思南一想就觉得更郁闷了,正好这时那两个人走了进来,沿途的同学议论纷纷。 凌思南很意外,顾霆的位置就在她后座。 凌清远走进过道的时候扫了她一眼。 她还没接收到什么,叶珊珊反倒是在旁边激动地在桌子下直抓她手腕。 顾霆没什么好脸色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书包往桌上一甩,抬头瞅着凌清远:“你可以走了吧?” 凌清远把手中的纸页放在他面前,“把这里签了。” “……什么鬼东西。”顾霆勾着嘴角,随手把那张纸拿起来。 “你要赔偿的校内公物损失统计。”凌清远的声音不疾不徐在她身后响起,清朗的声线不复两人独处时低磁,更像个循规蹈矩的学生会会长。 凌思南坐在前座手里叼着笔头,不知为什么心跳得很快,紧张地把笔头都咬出了个牙印。 大概是怕被发现吧,怕被人发现她和凌清远的姐弟关系,虽然她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怕。 本来已经绷紧了神经,在肩膀被人轻点的那一刻吓得差点跳起来,她惊慌地猛抬头,对上凌清远的眼睛。 “笔借一下。”凌清远眼神淡淡的,可是唇角掠过一丝笑意。 “嗯?”凌思南还没回过神来。 凌清远径自伸手抽走她手中的笔:“笔借我们一下。” 顾霆的书包里根本没放什么正经学习的东西,连笔都没有。 两个人针锋相对了没多久,顾霆终于不耐其烦地在纸页上签上了名字,凌清远对顾霆的姿态,连叶珊珊都目瞪口呆。 “凌少爷可以的啊。”叶珊珊小声跟凌思南说道。 “按照之前协议的,明天开始你必须每天来学校上课。”凌清远收回顾霆签过字的纸页,又把他手中的笔拿了回来。 “行了行了,快点走,一点都不想看见你。” “彼此彼此。”凌清远的目光扫过那杆笔,眼神停顿了半秒,把笔还给前座的凌思南。 凌思南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正面跟他说过。 可是凌清远走之前却忽然俯下身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姐姐,咬笔头可不是个好习惯。” 教室里不少同学也看到凌清远这一下悄悄话的举动,顿时无数道视线投射在凌思南身上。 凌清远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离开了高三5班,留下一个被人群目光洗礼的姐姐。 她听到背后那个同学口中的“瘟神”突然问:“你认识他?” ——凌清远你够了! 坐在食堂的凌思南忿忿地咬着嘴里的排骨,把它当做弟弟来泄愤。 方雯见她举止怪异,问她旁边的叶珊珊:“她是怎么了?” 叶珊珊:“上一堂课间你去上厕所的时候,凌清远来过。” 方雯一脸悔不当初的表情:“发生什么事了?” “就是凌少爷对她说了句话呗,结果大半班的人现在都在猜她和凌少爷的关系,连凌少爷的对头冤家顾霆都怀疑了。” “哎我还当什么大事。”方雯的筷子挑走盘里的小葱,瞄了眼凌思南:“你是他姐姐这种事说出来也没什么关系啊。” 三人在边吃边聊之际,食堂一端也走过来几个略为眼熟的面孔。 余光扫了眼,凌思南摇摇头继续和方雯说:“还是保持距离好一点,他有他的圈子不会想被打扰,我和他是姐弟这种事情你们知道就行,就让它成为一个秘密吧。” “秘密”两字刚落下,就听到一个人打招呼—— “清远的姐姐!好巧。”那人颇为开朗地和她招了招手,凌思南甚至想不起他叫什么名字,只能僵硬地和他打招呼,索性也没露馅,对方和她扯了两句就走开了。 凌思南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一个人叫她“清远的姐姐”,招呼之后就走开了。 然后又是一个。 再是一个。 “……思南,你确定这是个秘密?”方雯和叶珊珊都怀疑地看着她。 凌思南整个人都不好了,害怕自己之后要成为舆论焦点。 这些人都是谁啊……凌思南绞尽脑汁想了了半天,终于记起来,好像他们都是学生会的人,有稍微有印象的,还有完全不认识的。 “姐姐。” 思绪还在纠结的那一刻,正主的声音到了。 凌清远端着餐盘,身边还有两个朋友,凌思南抬头的一瞬,两人目光交汇。 “……呃……清远。”凌思南的筷子定在餐盘边,红烧排骨滚落在了娃娃菜上。 “今天我会晚回家,学生会有事要做。”他说,然后示意自己要跟同学去一边吃饭,轻描淡写地走了。 凌思南感觉自己就像是莫名其妙被人拎上了砧板,等着被众人的目光分割。 “那个,思南——咳咳。”方雯假咳了声说:“你弟弟,好像不怎么在乎被你打扰。” 凌清远到底是怎么回事? 晚上补习班的课上完后,凌思南抱着这个疑问在走廊上边想边走。 就算他并不打算遵守凌父的旨意产生逆反心理,但是也没必要在学校这么明显地昭示两人的姐弟关系吧? 晚回家这种事情也要特地在她同学面前和她说,虽说他最近确实回来不那么晚了,可是…… 凌思南忽然转头,天空阴沉沉了一个下午,终于开始落雨。 不过从三楼走到教学楼门口的时间,倾盆大雨已经占据她的视野。 不知道清远今天带伞没有,应该带了吧,再不济也会有司机来接他的。 凌思南从书包里抽出折叠伞——好在她今天看了天气预报。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像她那么有先见之明。 凌思南注意到不远处屋檐下,望着大雨拧眉的顾霆。 他好像没有带伞。 她也就看了一眼,然后就打开伞走进雨里。 走了没几步,身边忽然窜过一个人影,弯着背,护着书包,在雨里跑。 顾霆。 ——这个时候不用书包挡着头,却把书包护在怀里的人,真心不懂。 凌思南心里这么想,不过看顾霆一瞬间就被雨淋得乱七八糟,而头上的雨还没有减弱的迹象。她想了想,还是朝雨里喊了声:“同学——” 连着三声,顾霆终于听到了,减慢了步子,而她刚好赶上。 雨伞举起来,撑过他的头顶。 “还是撑一下吧,这雨太大了。”她说。 顾霆的头发还在往下淌水,眼睛被水蒙得睁不开,好不容易才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同班。 “你住哪里,或者我们到校外长鼓街街角的商店买把伞?” “身上没带钱。”顾霆说,“而且我要赶时间。” 凌思南犯了难,就这么放他走吧,又觉得都把人拦下来了,再让他继续淋雨有点奇怪。可他摆明了不想去买伞的样子,她也不好说自己就掏钱出来给他买或者借他——这人也太不解风情了。 想到什么,凌思南忽然说:“你把我送到前面的明思楼吧。” 顾霆不明所以。 “正好顺路的,送我过去之后你把我伞带走,明天还我就行。”她挤出一个看起来比较和善的笑容。 顾霆下意识接过她递来的伞,只觉得眼前的少女眉眼有些熟悉,不是同班同学的熟悉,是另一种熟悉。 藏蓝色的校裙穿在她身上很有清新感,少女长发及肩,杏眼清澈。 既不会显得娇弱,也不显得咄咄逼人。 顾霆和她在雨里肩并肩走了两百米,两人一句话都没说。 等到了明思楼,女孩三步并作两步跳上台阶,和他摆摆手:“你不是赶时间吗,快走吧。” 顾霆忽然意识过来自己好像是在赶时间,转身欲走。 “记得——” 顾霆回头看她,以为她要说自己的名字什么的。 “记得明天伞一定要还我啊!” “……” 凌清远起身去拿打印好的档案,听到叩叩的敲门声。 他疑惑地走过去打开门,门口一个人也没有。 正要关门的时候,突然门边一个人影猛地跳出来:“啊!” 凌清远站在她面前,少年的脸上还是那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低眉瞅她,嘴角好像勾了,又好像没勾。 “姐姐,你好幼稚。” 凌思南捂脸说了声:“没意思,你这弟弟不好玩。” 凌清远翘起唇边,然后抬手掩着没让她看见,打开门让她进来。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刚才不是我开门怎么办?” “啊?” “有同学跟我一起忙的,只是刚去老师办公室了。” “……啊,这、这样的吗……”她撩开耳边的头发,有点尴尬地干笑了两声。 凌清远拿好档案做分类,“有事吗?” 凌思南站在房门口,目光随意打量着:“没有,就是……嗯……反正都是晚回家,跟你一起回去好了。” 凌清远轻笑了下:“你不是没带伞吧?” 真是犀利直击重点啊。 “我也没带怎么办?”凌清远转过脸问她,淡定地不动声色。 “不是有司机接你吗?” “今天没有。”凌清远说,“我要晚回去,梁叔晚上要送爸爸去赴宴。” 凌思南叹了口气:“先等等看雨停不停,如果不停的话,姐姐等会儿去买把伞跟你一起走。” “那你不是淋雨了?”他偏头。 “总比你淋雨好吧,你比我矜贵,而且之前刚生的病。”凌思南倒是没什么所谓,“我从小跟二叔伯长大,过得本来也没那么精细,偶尔淋点雨不会有事。”她说完这些的时候,凌清远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她面前。 “姐姐。”他低头,抬手拨弄她又不小心遮住眼角的发丝,轻轻捊到耳后。 凌思南只觉得被他的气息笼罩,一时间呼吸都乱了节奏。 凌清远忽然笑了,压着声线低声说:“你要知道,男人说的话都不可以信。” “嗯……嗯?!”凌思南猛地抬头盯着他:“你哪句话又骗我了?” “发挥点你的观察力。”凌清远转头继续忙去了:“再等我15分钟。” 凌思南莫名四顾,后来在他身后多余的转椅上发现了他的书包,和一把伞。 ……大骗子。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完了,我居然在肉文里认真起来了。 开始铺垫感情和放男配了。 怎么办。 说好10万字内结束呢。 P.S. 你们要珍惜现在这个看到留言收藏就爆更的我,因为不会支持很久的。 po-18.cOM 沦陷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不过凌清远也不是全骗她的,这天晚上司机确实没来接他。 学生会的事情办完的时候,外面的雨还是没有停,两人走到明思楼门口,天已经黑了下来,昏暗中的雨水不知疲倦,目所能及的地方都在安静地下着雨。 凌清远举起长柄伞,打开。 凌思南向他靠近了一点,不过两个人之间还是留着一道若有似无的距离。 撑着伞的凌清远低头看了她一眼:“怕我吃了你?我不喜欢野战,何况这雨太大了也不适合。” 被调侃的凌思南纠了弟弟的腰肉一把,“对姐姐怎么说话的?”可惜手捏下去,完全抓不到赘肉,只是弄皱了他平整的校服外套。 两个人在雨幕里走着,雨势太大,就算凌清远的伞也很大,依然很难遮蔽洋洋洒洒的雨水。凌思南只觉得腰间攀上一只手,把她拢到他身边。 身体紧着弟弟的腰际,脑袋也半靠在凌清远怀里,她第一次觉得凌清远这么高,胸膛这么厚实。 “会、会不会有人看见?” 头顶传来凌清远的笑声:“别总是紧张兮兮的,我们又不是在偷情。” 被弟弟这样说,凌思南有点脸红,仔细想想他说得也没错——贴的近又怎么样,弟弟给姐姐撑伞有什么问题?脑海里一旦想通了,凌思南就放开来,两手一圈搭上弟弟的小臂,放松地靠到他的胳膊上。 凌清远的手一僵。 “怎么了?”凌思南感觉到凌清远动作凝滞了片刻,抬头问。 凌清远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两个人走到车站前,准备等车,雨天学校这一带的出租车不好拦,还不如坐公交快。 凌思南探头看了眼马路一角的大排档,这才晚上7点半,已经开始营业了。 “清远你饿了吗?” 凌清远正在看表,被她问到,抬眸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你饿了?” 凌思南回过头,榛首轻点,眼睛里全是期待,就像是看到小鱼干的猫儿。 少年忍不住扬起微笑,“刘妈应该做好了饭。”视线里接收到姐姐耷拉下来的唇线,嘴角微翘:“但是在外面吃也不是不行。” “我就知道你对姐姐好。”凌思南猛地抱住他又放开,拉着他的手往大排档跑:“快点快点。” 凌清远有一瞬间的错愕,然后根本来不及多加回味,就被她一路拉进了大排档里。 两人进了大排档,凌思南兴奋地去点菜了,头一次吃大排档的凌清远,跟在她背后好奇地看凌思南选菜配菜讨价还价,而他则像是个好学生虚心求教。 “好吃吗?”菜上来,凌思南自己没碰,先给弟弟夹了一筷子,等凌清远吃下去,才满怀期待地问他。 凌清远点点头:“这是什么?” “爆炒螺丝啊,不过这是剔出来的螺肉,我想你应该不会想自己吸,所以点了加工过贵一些的。”凌思南见凌清远又夹了一些,才心满意足地自己下筷。 凌清远吃了几口,抬眼看一旁的凌思南吃得很欢。 在家里凌思南很少放得开,刘妈的厨艺不差,可是凌家夫妇对饮食要求很严格,定量,少油,调味要清淡,搭配营养要均衡,螺丝这种对他们而言都是寄生菌的海鲜,是绝不可能出现在凌家的食谱上的。 他觉得凌思南这一刻才像凌思南,才像是那个微博里乐观爱笑的姐姐。 看她吃得高兴,凌清远也忍不住多吃了点,只是别人是就着菜……他貌似是就着凌思南的吃相。 快吃完的时候,水晶帘正好被人拉开,凌清远听到有人说:“是你?” 凌清远循声望去,看清来人之后皱起眉头。 顾霆手里拿着一把伞,高大的身躯堵在门口,目光定在凌思南身上。 下一刻顾霆的目光和凌清远对撞,两个人不约而同出奇一致地皱起眉来。 “啊……顾……同学。”凌思南的筷子停留在凌清远的碗边上,给弟弟夹的菜刚落进碗里,见到顾霆心里第一时间就咯噔一声,觉得大事不妙。 “原来你们真的认识。”顾霆挑衅地扯了下嘴角,“上午谁跟我说不认识来着?” ……咯噔。 凌清远的观察力很好,很快就注意到了顾霆手中那把水珠还在滴滴答答下落的伞十分眼熟。 手绘萌猫的伞面,出现在一个一米八三的不良少年手里,巧合的可能理性不到10%。 加上顾霆和凌思南半生半熟的招呼,和凌思南今天突然来找自己的行径,凌清远几乎在瞬间就在脑海里整理出个所以然。 “你伞给他了?” ……咯噔。 凌思南左右看了眼两人,决定这时候装傻还是最好的应对方法:“呃,顾同学你也来这里吃饭啊,真巧,清远你们很有缘欸,上午刚见过现在又见了……” 凌清远还在盯着她,凌思南一阵发毛,倒是顾霆歪了歪头,很自然地搬开椅子,坐到凌思南旁边。 “阿光,老样子。”顾霆没转头,似乎是在对店里忙活的伙计说。 人是坐在她旁边了,眼睛却是看着凌清远的,充满了探寻的意味。 “很熟吗?你就这样坐下来。”凌清远少有弓着身的坐姿,头微微一偏,冷笑着睨他。 顾霆咧嘴一笑,一口白牙干净利落,“跟你是不太熟,跟我同班同学熟一点。” 哎哟你们两冤家吵架能不能别把我掺和进去——凌思南在心里求饶。 “顾同学,你们见面不到一天。”凌清远特意强调了刚才凌思南对顾霆的叫法。 顾霆没回应他,反倒是忽然身子往凌思南的方向倾过来,摆出一副悄悄话的假象,又用不止两人可以听到的气声对着凌思南耳边说道:“谢谢你特意给我送的伞。” 凌思南刹那间感觉到对面弟弟眼中的寒芒,整个人不寒而栗。 “不用谢。”凌思南笑得有点僵硬,“也不是特意的,就是正好有人可以和我一起回去,我想伞借你用下也没有问题——是借,是借。” 好像没什么差别,凌清远看起来照样很生气。 “有人一起回去?”顾霆的剑眉挑起来,目光在两人之间巡睃了一圈:“你们俩……是亲戚?” “关你屁事。”凌清远放下筷子,“滚远一点,这里不拼桌。” 凌清远骂人了。 凌思南惊讶不已,一向待人接物无可挑剔的弟弟,居然在外人面前说脏话了。 这下就算不是人都能感觉到凌清远的不悦,凌思南有些为难,她跟顾霆是不太熟,不过她也不好直接去赶人家,再说了叶珊珊叮嘱过,顾霆可能是混社会的,她可没凌清远的胆量敢惹他。 “抱歉,我弟弟今天可能情绪不太好,要不然……”她试图打圆场。 “弟弟?”顾霆双手交错搁在桌面,朝凌清远探身问:“你有姐姐的啊?” “再说一遍——关、你、屁、事。”凌清远朝伙计招手:“结账。” “啊……”凌思南看着一桌子的剩菜一脸怨念,可怜兮兮地望向凌清远。 顾霆扬眉看着凌思南那张残念脸,深感自己罪大恶极似的:“别忙了,我本来也不是来吃饭的。”他腾起身,接过伙计递过来的外卖盒,“你们慢慢吃吧,对了——你叫什么?”他问凌思南。 即使面前顶着凌清远的压力,凌思南还是礼貌地回答他:“凌思南。”都是同班同学,就算不说,他也能很容易就知道。 “果然是姐弟,一个姓氏。”顾霆随性地朝她挥挥手,“走了,明天见。” “等等。”这回凌清远却开口拦住他。 顾霆转头,剑眉下那双神采风扬的眸子一展,等他发难。 凌清远根本没看他:“雨伞留下。” “清远——”凌思南朝他使眼色,这样不太好吧,人家就带着一把伞过来的,他这不是让人淋雨回去吗,而且本来就是借给他说好明天才拿回来的。 顾霆吊起唇角笑:“你姐姐都没说要还,你急什么?凌清远弟弟。”最后的称呼加重了语气,提醒了他年龄比自己小的事实。 “人可以走,雨伞不是你的,一个老男人就别装什么清纯少女了。”凌清远顺着他的话,嘴巴毒得可以,长手一伸就拿住了顾霆手上的折叠伞。 不过他没有拽走,因为顾霆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握得死紧。 两个人幼稚地在一把伞上交锋,谁都寸步不让。 “……”凌思南盯着她的伞心疼地想哭:“你们轻一点,这把是我的心肝……手绘伞不便宜好吗?” 两个人同时瞥了她一眼,最终凌清远放了手。 顾霆走了。 凌清远面无表情,凌思南看着,一顿饭也吃得索然无味。 结账的时候凌思南抢了先。 “你很有钱?”凌清远问她。 凌思南摇摇头:“可是这是我想吃的嘛,让你请客就不厚道了。而且这么多年没回家,就当我照顾弟弟一次,大排档我还是请得起的。” 凌清远想了想,把钱收回钱包里:“缺钱的时候跟我说,一个姐姐我还养得起。” 凌思南被他认真的口吻逗笑了,“在外面不要乱讲话。” 凌清远闻言朝她俯首,笑着轻喃:“好,我们回家说。” “凌清远!”被他促狭的的口吻撩到的自己是不是有点蠢? 公车到站,两个人上了车。 时至晚上9点,他们这一带不是商业中心,人不算多,但也不少,很多人上车后就坐下了,车后厢那里有几个空着的二人座,凌思南先坐进去,凌清远随之落座。 身上被雨多少还是淋湿了一些,车开起来,风从窗外灌入,凌思南被吹得有点冷,她抬头觑了一眼脸色稍缓,此时从容淡定的弟弟,忽然从凌清远左臂下方伸过手去,绕回来,抱住。 凌清远慢慢转过头,垂首看她头顶发旋,心里有什么东西猝然空荡荡地少了,又好像是多了,总之整个心脏就不怎么正常,跳动的速度也比往常快得多,他开口,嗓子带着点哑:“姐姐?” “……冷了。”凌思南不敢看他,她觉得此刻自己的行为和弟弟给她撑伞时是一样的,家人间有难互相帮助,躲雨和取暖也差不了太多。 凌清远想想也了然了,平时凌思南各种避着他的亲昵举动,此刻应该确实没有把它当成一回事。她今天只穿着春装的长袖衬衫,没有外套,一边的袖子被雨水打湿,风再一吹难怪会冷。 “真的是冷的。”没听到弟弟回应,凌思南以为凌清远心里在嘲笑她,想要证明自己,忙捉起了凌清远的手,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掌心:“你看,我没骗你。” 少女柔嫩而冰凉的手指落在他掌心的纹路间,激起一阵涟漪。 酥麻自她的指尖像是被投下的毒,一层层扩散,蔓延,泛滥,让凌清远觉得心飘在了空中,落不下来,酥到了骨子里。 “是有点凉。”他终于听到自己的声音,朗润的少年声里糅着一抹砂砾的质感,女孩冰冰凉凉的肌肤在他手心的灼热里陷落,他忍不住摊开手掌,把姐姐的手指拢在掌心中,握着。 被包裹的凌思南脸颊阵阵生热,低头看搁在他腿上被握紧的手,少年的手在昏暗的车厢光线下润泽如玉,指甲干净,指节修长,看着就像艺术品。 她觉得此时两人的举动应该是有些不太对了,可是又舍不得他的温暖,心里纠结得要命。 可是身子倒是很诚实,已经自动自发地靠了上去。 “清远……”她靠在弟弟的肩上,“跟你商量一个事儿。” 凌清远微微收起下巴,恰好抵在她额际:“嗯。”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撩我?” 凌清远顿了一下。 姐姐现在这个姿势求他不要撩她?“你也做贼的喊捉贼了吗?” “那……我真的没那个意思啊。”凌思南狡辩道:“我就是手冷,纯洁地让你感受一下。” 凌清远笑得爽朗:“真纯洁。” 被他这么说她又觉得尴尬。 “我就是纯洁地想帮你暖暖手,你纯洁地想我是在撩你。”凌清远低头在她耳边悄声说,“我撩你可不是这么做的,姐姐。” 凌思南忽然感觉到身前的裙子翻了翻,一只手伸了进去。 她整个人瑟缩了一下,抬头看他,视线相对,她朝他猛摇头。 “不要这样……这是在公车上。” “在哪里都一样。”凌清远透过眼镜看着她的眼睛,俯首用高挺的鼻梁把她的脑袋顶高了一些,轻轻含住她的耳朵,“在哪里你都会阻止我,所以我才不要听你的。” “我想在哪里做,就在哪里做。” 手指探入裙底,隔着内裤覆在绵软的阴阜上。 他的左手和她相握,右手深入了她的裙底。 公交车上的乘客三三两两,他们右边没人,身后的位置零散坐着三两个,正前方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姐姐,和一个戴着耳机的大哥。 凌思南夹着腿不肯让他深入,凌清远也不着急,指尖随着阴户的沟壑摩挲,舌头咸湿地舔进耳道,如此近的距离,发出淫靡的声音。 凌思南咬紧牙关,身子绷着,原本被他握住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交握,还是紧紧交握。 凌清远叹息了一声,感觉心里被填满。 这声叹息传进她耳朵里,暧昧又煽情。 凌思南软了,就像是冰淇淋一样,一下子化了。 她受不住。 弟弟的进攻一直都不算粗暴,可是她就是受不住。 哪怕是一声叹息都可以撩拨得她春潮汹涌。 他的指尖勾了勾,拨开了内裤的边缘。 凌思南还有另一只手空着,按住校裙的边缘,裙下是他耸动的手,她抵着,却又使不上力。 “那把伞。”凌清远咬着他的耳尖说道。 凌思南轻哼。 “是你的心肝?” 凌思南想起刚才大排档里自己说的话,点了点头,她不敢发出声音,生怕自己的声音泄露了自己的情欲。 “你把你的心肝……”弟弟的手指贴着阴蒂往下滑,早在他含住她耳朵的那一瞬,她就已经湿了,他的指尖摸到的全是黏腻的汁水,而他就着她下体的那一股湿润,用中指勾了进去。 勾进了被软肉与淫水充斥的小穴里。 “——送给顾霆了?” “嗯……”紧致的肉穴突然被异物侵入,她没有控制好,不小心呻吟出口,“没有……不是送……是借……” 她的下身太紧了,紧得哪怕他只是伸进一根指头,都被层层叠叠的软肉包围着吮吸,进不去,也退不出来,肉壁和淫水交混在一起,夹着他的手指蠕动,凌清远屈着手指,故意一动不动,等着她发浪,嘴上还在就刚才的问题说话。 “借也不行,给谁都不行。” “只能给我。” 凌清远忍不住幻想那个手指的替代品,自己的下体紧得发疼。 公车到了一站,有人下车,有人上车,凌思南害怕得不敢动,紧紧抓着他不放,想让他停下。 有一个母亲带着六七岁的孩子上了车,往后座走。 凌清远的手还在她裙子底下戳弄,隆起,上上下下,旁若无人。 酥麻感不断刺激着她下体的淫液,凌思南快疯了,偏过脸对着他的耳边求饶:“不要动了,有人。” “让他们看。”凌清远毫无廉耻之心地低声说:“看姐姐你怎么被弟弟肏的。” 中指在甬道里抽插、戳刺,抠弄,几乎要顶开那层膜。 “清远——不要!不要再……唔、插了……”她的脸颊蹭着他的,求饶:“……唔嗯……不要……啊……” 他没有理会她的哀求,快速耸动手指,呼吸粗重地喷洒在她耳边,霸道地玩弄着她的小穴。 不够,怎么也不够。 上车来的那对母子,母亲恰好在看他们左边的座位,而那个男孩则看向他们这边。 “……呜呜不要……清远……” 凌清远的动作不小,凌思南的百褶裙下不停抖动,如果不是车辆的引擎轰鸣,可以清晰听见手指插弄屄洞的滋滋水声,再加上凌清远抽插的速度,凌思南难耐地挺起小腹,在他耳边止不住地哼。 凌思南的眼角余光注意到男孩盯着她的裙子看。 六七岁的小鬼头,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好奇为什么姐姐的裙子会抖动,又为什么姐姐看起来那么难受。 凌思南的脑海中有那么一刻,回想起了十年前。 那时候他也是这么大。 清秀如天使的小脸,抱着玩具车,柔柔软软地叫姐姐。 “元元想要姐姐陪我~姐姐不要走~”小胳膊小手,拉着她不放。 恍然间的景象回到了现实。 依旧是清秀如天使的脸,依旧是不肯放她走。 依旧是对她那么好。 只是这一次,肉嘟嘟的手变成了少年修长的指尖,插进了她的阴道,把她插得气喘吁吁。 “姐姐……我好想干你。” 柔柔软软地,叫姐姐。 凌思南仓皇的眼神对上那个小男孩困惑的脸,凌清远还在她耳边蛊惑。 他又插入了一根手指……凌思南咿咿呀呀地小声在他耳边叫,想要把腿夹紧,又被他强硬地分开。 受不了这种刺激,她几乎要哭出来,一下子觉得甬道里一热,下面一收一紧,水流如注。 高潮了。 小男孩被拉到了斜后方的座位上,顿时消失在凌思南眼前。 凌思南恍恍惚惚的,身下还是凌清远的手指,自己弟弟的手指,插在自己的屄里。 前座的小姐姐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又转回去。 不知道她是不是发现了。 凌思南觉得好羞耻。 她压着百褶裙,夹紧了双腿间不安分的手。 咬着唇瞪他。 手上的蜜水告诉凌清远她高潮了,望着她湿漉漉的媚眼,凌清远胸口仿佛有一处柔软的地方被攥紧。 “别这样看我……”他抽回手指,指间湿滑的液体在她眼前拉成了一条银色的丝线,让凌思南满脸通红,而他则埋在她的颈间呢喃:“这样我只会更想要操你,姐姐。” 和他交握的手心已然出汗。 眼前的弟弟看起来毫无防备,虽然戴着眼镜,却完全没有平日里的那份精致内敛,埋首在颈间的头轻蹭着她的脸颊,柔软的头发一根根顺着她的颊边滑落,连呼吸都带着几分诱人的热。 “姐姐,摸我。” 她的心跳快要到每分钟一百八十下,迷茫间伸出手,覆在他的腿间。 西装校裤下,饱满的一坨肉,鼓鼓地硬起来,烫手似的热。 她口干舌燥,下意识抚弄。 “兰溪路到了,请要下车的乘客在后门下车。” 车到站了。 两个人尴尬地撑着伞走进小区。 谁都没有说话,一路进了电梯,上了楼。 “……你……你这样可以吗?”凌思南望着面前正在解指纹锁的凌清远的背影,小心翼翼地问。 上一次只是晨勃自己都硬了快半小时。 今天这样子…… “嘀。”门锁解开了,凌清远回头望她:“不然呢?” “欸?” “不然你要帮我解决吗?”话末,他向凌思南伸手,把她勾进怀里,低头哑着声问—— “进去操你好不好?” 声音像是有催情的魔力,幽幽陷进她的耳朵里,让她浑身都开始发热。 她意识里忽然闪过自己被弟弟操弄的画面。 凌思南这次竟然没有喊他的名字。 以往这时候,清醒中的凌思南都是狠狠骂一声“凌清远!”然后开始和他讲些大道理。 凌清远很意外这一次——她居然怔怔地被他抱着,像是在走神。 “姐姐?” 她没反应,眼眸微垂,心跳过速,只是愣神看着他校服解开的襟口,露出的那片诱人锁骨。 凌清远打开门,把她拉了进来。 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 玄关口相对而立的两个人。 凌清远捉着她的手腕,倾下身让自己的视线和她平齐。 “……凌思南?” 她在黑暗中抬眼,适应了光线的凌清远,似乎还能看到她眼底那一分惑人的光。 “怎、怎么了……”终于意识回来的她问。 黑暗中没有开灯的关系,听觉更加敏锐,他能听出凌思南语气中的轻颤。 这一刻她那不太均匀的呼吸,比往常来的都要紊乱,在黑暗中尤为清晰。 凌清远听着黑暗中她呼吸的节奏,忽然意识到什么,一只手把她压在门板上,一只手扶在她的耳边。 额抵着额,一抹轻悄的,能捎起尾音的语调,自他的喉间溢出来,温热的吐息抚过她的唇:“我们进来了。” 凌思南低着头,哪怕是黑暗中都不敢和他对视。 她两只手抵在凌清远的胸膛,感觉到他心房下剧烈搏动的心跳。 “清远,你心跳的好快。” “嗯。” “不否认吗?” “否认做什么。”凌清远轻笑,“都在你手里,否认有什么意义。” 凌思南觉得黑暗中说话的这个人,比之前的他更诱惑了。 妖孽一般地,每说一个字,都能让她浑身发颤。 “你刚才在想什么?”他依然是抵着她的额头问。 凌思南默默埋着脑袋,摇头。 “姐姐,看着我。”凌清远附在她脸侧的手,轻抚她的耳朵,“为什么发呆,嗯?” 凌思南看向他,耳轮被弟弟的手指由上到下地摩挲,她像只小猫一般贴上去蹭着,轻轻溢出一声嘤咛。 凌清远整个心都被这一刻揪住。 凌思南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蓦地睁大眼,对上他的黑瞳……凌清远的眼睛仿佛有个黑洞,哪怕在黑暗中,凌思南都能感觉自己要被吸入进去。 不知怎么地,自己忽然着了魔一般,坦白了实话。 “我在想……被你操……是什么样子……” 她感觉到面前的凌清远僵住了。 好半晌他深吸了一口气,再度出口的声音里压抑着一股剥离不开的情绪,那种情绪浓烈地,翻卷着,表面像是有一层张力抓得人无法呼吸,可是无法自制又心甘如怡地沦陷进去。 “现在就操你,好不好?” 凌思南心跳乍然停滞,下身倏地涌出一滩液体,黏黏的,裹着穴口。 她没说话,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姐姐,这是你勾引我的。” 凌清远忍不住了,猛然间把她压在门上,发出砰地一声。 也不是很重,就是身体靠上去的力道有点大。 他整个人贴上来,带着风雨欲来的气势,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捧着她的后脑,也不管她有没有任何的反抗,猛然低下头—— 吻了上去。 微微张开的唇压住凌思南的唇瓣,只在一霎,就吻得不留一丝空隙。 凌思南扭头想躲,可是四片唇早已互相贴合,如何也已经躲不开了。 凌清远的呼吸近在咫尺,与她交合,薄唇狠狠压在她的唇面蹂躏。 “唔……”凌思南仰着头被迫扣向弟弟的唇,呼吸都被掠夺走,她只能微微张开口。 凌清远的舌头趁机钻了进来。 他抵着她的身体,把她往门上抬,让她只能脚尖点着地,所有的重量倚在他与防盗门之间,他身下校裤里的肉擘嵌进她的两腿之间,像是天生的契合。 她终于,还是和弟弟接吻了。 凌思南左右扭动的抗拒随着这个吻的深入而慢下来。 好舒服。 弟弟的…… 舌头。 好软。 “姐姐……”他含着她的舌头,含糊地叫着。 粉嫩的舌被吮吸到他的嘴里,交缠,拉扯,翻滚。 只觉得他的舌头一刻也没有放开她,每一秒都想要挺进更深处。 他还是低低在她口中唤着:“姐姐……” 就像是代替他身下的巨龙出征一样。 凌思南不知道这个吻到底有多长,感官都在黑暗中被放大。 放任自己的感觉,像是身在宇宙,意识漫无目的地在洪荒中漂流。 她的手抵在凌清远的胸口,此刻也无力地滑落,恰好贴在他的裤子的隆起上。 好大。 就算被弟弟插进穴口那么多次,她还是感叹这东西不是她能接受的巨大。 如果真的插进去,一定会很痛吧。 到时候她一定会哭,她一直都很怕痛。 得让清远温柔点。 脚尖有点绷不住了,他挤弄着她,长腿塞进她的两腿之间,把她顶高了一点。 凌清远总算是放开了她,湿润的舌尖从她嘴角的津液上舔过,又来回刷过她的唇:“姐姐好甜。” 她憋红了脸色,像是不甘示弱似的,覆上他胯下的肉茎。 凌清远发出一声呻吟,再看她的眼睛恨不得要把她吃下去,“别动,忍不住了。” “想操你。” “在公车上就想操你,想得快疯了。” 他似乎并没有察觉她早已放弃抵抗。 在被他插入这件事上。 但是凌思南又不可能明着说。 凌清远的手忽然来到她腰际,粗暴地推高了她的校服上装。 胸罩暴露在空气里,和她白花花的乳房一齐起伏不定。 她听见弟弟的呼吸变得浑浊。 然后有手急促地游走在胸前,她的胸罩被猛地拉下来,跳出一对雪白丰软的奶子。 “想吃你的奶,姐姐。”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乳尖,黑暗里,她清楚感觉到凌清远的脸凑到了她胸前,伸出舌头,一舔。 “嗯……”舌尖的软肉贴着乳尖的软肉摩擦,她舒服得轻哼,乳尖被唇舌爱抚,舌头勾勾缠缠,在其上一圈圈打着转—— “好舒服……”她叹息。 下面也是一波波的春潮泛滥。 她舒适到了极致,禁不住挺起胸脯,把奶子往他嘴里送,整个乳尖都被含进了温热的口腔。 他从善如流,索性一口吃了下去,口中吸吮得很用力,奶头都被他吸得红肿不堪。 但是很爽。 “啊……”爽到了极致,几乎要娇吟出声。 “姐姐……” 客厅的灯忽然被打开了。 几乎是瞬间的反射,她的衣服被翻下来,凌清远和她陡然分开。 “——回来了怎么不开灯?” 玄关后的走廊,凌母的身影走了出来。 她往门口看去。 一双儿女就站在门口。 儿子站在门前,短发微乱。 女儿的眼中带着一抹湿润,唇瓣嫣红。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近9000字超长章,我觉得我已经把接下来几天的分量用完了。 等肉的亲们不要急,你看姐姐不是已经一点点在接受了么。 毕竟弟弟这么好吃,要按照节奏来吃掉,是吧? 另外你们可能要习惯,我喜欢在各种奇怪的场合下的H,比如今天的公车。 po-18.cOM “姐弟”这个词…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玄关昏黄的光由上至下打在门前一对少男少女身上,明明是暖色调的光线,此刻却带着让人窒息的冷感。 邱善华站在走廊的拐角,带着质询的目光,微微偏着头打量着自己的孩子。 “问你们呢,回来了怎么不开灯?” 凌思南站在原地,紧紧攥着裙角,五秒钟前欲仙欲死的快感此时就像是被冷水倒灌,从头凉到了尾。 “刚刚进门的时候一只蟑螂跟了进来,姐姐吓着了,要我赶走才肯开。”凌清远的声音从容不迫地响起来,凌思南抬眼看,他已经扶着鞋柜开始脱鞋,之前那个陷在情欲里疯狂纠缠的少年不见了,留下来的只有一个优质内敛的优等生。 他直起身,回头撇了她一眼,带着声轻嗤:“一只蟑螂就吓到跳脚,还把门撞了……”又回头反问:“妈你没听到么?” 凌思南目瞪口呆。 邱善华冷看了凌思南一眼:“不开灯就没有了吗,都在想什么。”正准备多说两句,凌清远忽然走上前搭着凌母的肩头,“妈妈不说这个了,我饿死了,学校的事情太忙忙到现在都没吃……”凌思南还听到凌母在叨叨“你怎么和她一起回来”“怎么都这么晚”“蟑螂跑哪儿去了”之类的话,凌清远却一边应付着,一边揽着凌母往厨房走,边走边回头朝她轻眨了个眼。 他的左手抬起来,不着痕迹地朝她挥了挥,让她赶紧闪人。 直到两人走出视线,凌思南浑身的警报才解除,一瞬间差点瘫软在地上。 她低下头看着刚才攥得发白的指尖,透心的凉。 差点就被发现了。 这个晚上凌思南在自己的房间如坐针毡,时不时盯着房门,生怕有人进来对她兴师问罪。 她和弟弟接吻了,和弟弟做了有悖伦常的事,这种背德感直到此刻才像蓄积许久的洪水决堤,把她淹没在自责里和愧疚里。 她不是觉得对不起爸妈,是觉得对不起道德底线。 和凌清远。 他毕竟只有十六岁,也许从小在凌家的菁英教育下,他表现出来的一点也不像十六岁。 可终究年龄摆在那里,她成年了,他未成年,她理应比弟弟更理智才对,她应该阻止他,不应该凡事都顺着他,甚至去幻想自己在弟弟的身下纵欲承欢的模样。 门把被扭动了一下。 凌思南紧张地抬头,时钟走向十二点半,父母不会在这个时候来自己的房间。 更不会在发现她锁了门之后,那么安静地等着。 “姐姐。”声音压着,依然听得出清润的少年音。 她挣扎了片刻,决定装睡。 她和凌清远——和弟弟,不能再胡闹下去了。 “我知道你没睡,你灯没关。” “……”之前光顾着发呆,她怎么忘记了这一茬。 想了想,凌思南开口:“我已经在床上准备关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明天是明天,明天两人说不定都不会见面——只要她比他早点去上学的话。 等了许久,门那边没有回话,凌思南想他大概也已经放弃了,起身准备去关灯。 然后门下面忽然被递进来一张纸条。 凌思南始终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走过去拾起来,上头的字迹清秀工整—— [让你害怕了,抱歉。] [我以后一定会更注意。] 以后个鬼啦!凌思南气呼呼地把纸条扔到一边,他竟然还想着呢? 刚准备倒头就睡,门缝里又是一张纸条。 ——[我现在好疼。] 凌思南看得有些不明所以,没头没脑地,为什么好疼?哪里疼?好疼为什么不去找妈妈说? 她当然也知道凌清远并不是那么喜欢父母,他表现出来的顺从全都透着反抗的意味。 凌思南捏着纸条,犹豫地看着门。 门板咚地一声。 像是被什么砸到,然后重归寂静。 声音不大,却很清楚地传进她耳里。 凌思南脑海里不停盘旋着[我现在好疼]这句话,担心凌清远是不是在门外昏倒了。 她匆忙上去打开门。 开门的一瞬间,果然门前的地上有一个人。 倚着门板,少年俊秀的脸仰头看她。 见她开了门,少年原本曲起的膝弯放下,抵在门框上,搁在膝头的手上还夹着纸笔没有放。 然后朝她懒懒地扬起笑容:“你输了。” 凌思南仓惶地探头看了眼客厅另一头的走廊,尽处黑漆漆的,父母应该都已经入睡。 她皱着眉咬牙说:“凌清远你不怕死也不要拖我下水,快回房间去!” 她想关门,可是门被他抵着,根本合不上,又不敢用力,怕伤到他。 凌清远叹了口气:“真是拔屌无情。” “我没那东西。”凌思南想也不想回道。 “你想要的话……”凌清远打了个呵欠:“我随时可以给你。” “割了吧。” “你口味真重。” “凌清远!” 凌清远忍不住笑了一下,“这才像你。” 有那么一瞬间,凌思南心跳慢了半拍,因为弟弟的笑容。 哪怕说着浑话,他的笑容依然一尘不染地好看。 “你快点回房间去,别杵在这里,万一被爸妈发现了怎么办?”凌思南的余光诚惶诚恐地注意着另一头,不得已弯下腰和他悄声说道。 凌清远朝她伸手:“站不起来了。” 凌思南轻哼:“最好站不起来。” 听出了姐姐话中有话,凌清远无奈地撇唇:“哪有这样咒自己的弟弟的?” 凌思南虽然嘴硬但心软,依旧还是伸手拉了弟弟一把。 少女和少年两手相握,一瞬间两双眼睛对视了一秒,时间仿佛有了那么一秒的空白。 杏眼清湛,桃花眼轻掀。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凌清远已经借着她的力气站起,勾上她的肩膀,把她推进房间,反手关上了门,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凌思南面前挂着弯着身的凌清远,眼睛怔怔地看着阖上的门。 然后听到凌清远“啪嗒”一声把门反锁了。 不对不对不对!凌思南猛地推他,想把身上的无尾熊拽下来。 引狼入室,标准的引狼入室。 可是那无尾熊的身材比她硬实,轻轻松松地就把她压在了床上。 凌思南的喉咙滚了一下,抬手抵在他呼吸的耳边。 “我们不能再那样了。”她决定还是好好和他讲道理,“之前是我不对,没有做到好好做到一个姐姐的引导作用,我们是姐弟,血缘关系很重要,所以不管之前我们做了什么,都当它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凌清远没有起身,紧实的胸膛压在她绵软的乳团上,带着点鼻音说:“不好。” “弟弟。”凌思南干脆也不叫他名字了,想让他重新审视一下两人的关系:“你确实还是把我当姐姐的吧?” “嗯。” “你现在不是喜欢我的对吧?恋人间的那一种。” 大概有那么两三秒钟的沉默,然后凌思南听见低低的一声“嗯”。 “那就对了呀。”凌思南循循善诱:“你这是青春期性冲动,应该好好找个女朋友,我知道你跟我比较亲近,可是我是你姐姐,跟姐姐是不能……不能做那种事的,懂吗?” 他歪过头,靠在枕头上看了她许久,那双漂亮的眸子里仿佛有光闪烁,“不懂。” “……你好歹是个受过正规教育的优等生……”凌思南翻了个白眼,“也……比我聪明,我不信你真的不懂。” “凌思南。” “……”她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叫姐姐。” “凌思南。”他从她身上翻下来,躺在她旁边,抬头看着天花板,语气忽然变得陌生,“你真的希望我去找个女朋友?” 凌思南原本要下意识地答他,可是却莫名地犹豫了一秒。 如果凌清远有个女朋友的话,他们的关系就能恢复正常了吧。 他又不喜欢她。 她也不喜欢他。 皆大欢喜。 “你犹豫了。”凌清远翘起唇角,“为什么?姐姐。” “我没有。”凌思南转过身看他的侧脸,“我就是想你会喜欢上什么样的女孩子。” “爱笑的。”她没问他,他却径自总结起来,“……杏眼,个子不能太矮……胸部要有C。” 凌思南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脸顿时飞红,“凌清远你给我出去。” 凌清远轻声笑,笑声发自胸腔,连共振都撩人,他偏头觑她:“你挺有自知之明的。” “我当然……” “可你不知道我。”凌清远的语调忽然寡淡起来:“你离开家十年,你根本不知道我。你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会冲动,你不知道我要什么,你只是一味缩在你的安全区而已。” 怎么……怎么话题一下子变得这么深奥。 他不是才十六岁吗?! “你想过反抗么?”凌清远突然问她。 凌思南怔楞地看着弟弟,良久吞吞吐吐地说:“你是为了反抗才对我……这么做的吗?” “你想到哪里去了凌思南。”被她跳跃式的思维影响,凌清远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算了,再过段时间你会明白的。” 凌思南见他又不跟自己说清楚,气得猛推他腰,“快回你房间!” 凌清远忽然轻嘶了声,手捂着肚子。 “你又演戏。” “不是演戏,是真的疼,太胀了。”凌清远生无可恋地仰着头,“你给我吃两顿试试看?” 凌思南忽然想起来,弟弟为了掩盖两人的奸情,利用母亲的爱子心切,又吃了一顿晚饭来转移她注意力。 “我跟她说英语组的老师留堂太迟,请你们几个吃了一顿沙县。”凌清远瞥见她低落的表情,以为她在纠结为什么母亲并没有过问自己,赶忙解释。 “难受吗……”凌思南根本没听他说了什么,插口问。 凌清远僵了一霎,脸犹疑地转向她:“你问我?” “当然啊,难道我自言自语啊。” 他真以为呢。凌清远眄了姐姐一眼,见她面露关切,嘴角不动声色的轻勾,“超。难。受。” “那怎么办?家里有没有消食的药?” 凌清远拉过她的手来,按在自己的腹部,“姐姐揉揉就好了。”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目光落在自己那双停留在他腹部的手上,从掌心传来的温度让整个手臂都发麻,她想说这样不好,可是再转念一想,这不过是姐姐替生病的弟弟舒缓而已,如果连这点事都要上纲上线,那她才是心思不正的那个人。 柔夷在他的腹部轻轻打着圈揉动:“太重了和我说。” 凌清远闭着眼睛享受着姐姐的“爱抚”,“不会。” 她能清晰体会到皮肤相触的悸动,即便隔着一层纯棉的睡衣,凌思南依然觉得脸上发烫,可是身为姐姐的责任感又让她不能停下来,想让弟弟好受一些。 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了,黑暗的房间,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揉完要回房间睡。”她怕他睡着,提醒道。 “要揉一晚的。”凌清远有点得寸进尺:“毕竟大排档吃多了。” 特地强调的是“大排档”吃多了,而不是晚饭吃多了,真是用心险恶。 凌思南心思没弟弟那么深,只觉得有愧,总归大排档是自己要吃的。 对弟弟的歉疚让她觉得再留弟弟一夜也是没办法的事,何况只是揉个肚子。 至于姐弟之间的不伦什么的……现在应该不算吧? “你不怕妈妈晚上去你房间查房吗?”她记起来凌母有时候起夜可能会去凌清远的房间帮他盖被子。 “用钥匙锁了。”凌清远瞄了眼自己刚扔在床头柜的钥匙,“你以为我是你?” “我怎么了?” “抱着枕头来我房间也不锁门。” “……” 凌思南有点赌气,下手重了些。 她不否认弟弟比她聪明也比她胆大心细,可是这种事自己知道就好了,说出来多伤感情。 “痛。”凌清远低呼,眉头拧成了一团,“你根本不心疼我。” “我……”凌思南被他这么一说,脸上更红了。 虽然说心疼这种事并不仅限于男女之间,亲缘之间心疼也很正常,但是她怎么就觉得弟弟的口吻那么奇怪。 凌清远按着她的手:“要这么揉。”上下轻轻抚动。 ……这动作怎么那么熟悉呢? [你轻一点,它不咬人,又不是打蛇打七寸。] [放松,放松……我跟你没什么深仇大恨……] “凌清远。”凌思南咬着唇瓣,“你在耍我。” “没有,姐姐,我真的难受。” 她还是依着他的要求揉着,可是脸上红成了枫叶。 就这样不知道揉了多久,她半梦半醒地,被人揽进了怀里。 嘤咛一声,凌思南任自己被抱紧,满足地缩进那一方温暖中。 [你现在不是喜欢我的对吧?恋人间的那一种。] 黑暗中的凌清远目视着前方,叹了口气。 ……喜欢吗? 这是乱伦啊。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看到这本书点亮了第一颗星星还是很高兴的,你们的珠子、留言和ID我都看着呢,不过最近忙起来了,太短的留言和纯珠子我就不回了哦,我会腾出这个时间写文的(如果想要我回复的亲可以给我使个眼色)。 给个小剧场,是你们在我微博里活跃的脑洞。 凌思南盯着手机屏幕刷微博,忽然朝弟弟坏笑:“她们都叫你‘元元’欸——元元。” 凌清远正好在扣校服扣子,转头皱眉:“你敢再说一次。” 凌思南不怕死:“元。元。” 凌清远蓦地把她推回床上去,低声在她耳畔威胁道:“再叫我元元,我就操死你。” (没错,这是对你们的威胁。) (为什么感觉今天的留言里会有一堆“元元”出现,一定是错觉。) 来把你姐带走!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马上就到月底模考了。 凌思南这几天都没睡好,因为要复习到很晚,尤其是英语,每天一早还要起来背单词——她其实是个喜欢赖床的懒鬼,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她真的特别卖力。 也许是不想看到弟弟失望。 她不是个好姐姐,至少过去的十年不是,正如凌清远所说,那十年里她几乎完全忘记了凌家,忘记了凌清远的存在,真真切切地把自己从那个家庭里剥离了出来。可是她却发现,自己的弟弟凌清远原来从始至终都记得她。不止记得她,凌清远对她的了解,比她料想的多得多。 所以她想要做个好姐姐,如果可以的话,试着留在他身边。 嗯,只是个好姐姐。 凌思南盯着桌面的试卷,两节课都是自习时间,一摞子卷子堆在面前,今晚回家估计又得熬夜。 肩膀被人用手指敲了敲。 凌思南转头,对上顾霆那张五官棱角分明的帅气面孔。 “等会儿帮我请个假。”顾霆朝她扬扬下巴:“我早退,你就说我身体不舒服。” 凌思南有些茫然:“为什么叫我请?”他们没有那么熟吧?帮他撒谎请假这种事…… 顾霆显然有点意外,一直以来没什么人敢拒绝他,何况只是请个假这种手到擒来的小事。 “请个假而已。” “万一你请假出去打架,我就是帮凶了,原则问题,要不你自己跟老师说。” “欸你是不是有那么个弟弟说话就特别硬气啊?你弟——” 凌思南赶忙伸手堵住他的嘴。 女孩温软的掌心贴在他的唇面,仿佛是他落在她手心的吻。顾霆蓦地愣了愣,凌思南也意识到不妥,匆忙收了回来,拇指搓了搓手中央骤来的痒。 顾霆抬手捂了下嘴,尴尬地咳了声,“手好软。” 简直是直男尬撩。 ……凌思南决定忽略这句话。 身边的叶珊珊还在和邻排的王宇峰打闹,没有注意到这边两人的对话,另一边坐的人趴在桌上睡觉,凌思南朝顾霆紧张兮兮地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凑过来——他坐太后了,她没办法离开位置。 顾霆抱着手臂弯过身来朝她靠近,眉梢微抬,等她开口。 “请不要在班上提起我和凌清远的关系。”学生会的人知道便知道了,如果哪天真的传到班上她也认命,但是她还是想能维持这段时间的太平安生,尤其是如果刚来不久就有人发现了这件事,她不想凌父觉得这都是她所为。 顾霆俊朗的脸上线条紧绷着,不能理解她的意思:“为什么?” “反正别说就是了。”她不想跟他解释太多。 “那你帮我请假。”顾霆看出她的顾虑,下一刻勾起嘴角。 凌思南盯着他,两个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锋了八点零三秒,就在顾霆打算在威逼利诱上再加筹码的时候,凌思南那双仿佛会说话似的杏眼眨了眨,“顾同学,没记错的话,我借过你一把伞。” “不能知恩图报没关系,至少不要恩将仇报,谢谢。” 凌思南本来以为顾霆会浪子回头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可是顾霆耸了耸肩,唇线痞气地往右一敛:“谢谢你借我的那把伞啊,说起来那天晚上,在饭店我见到你和你弟凌——”这几个字说的昂扬顿挫,跟朗诵诗文似的,一下子周遭的同学都将视线投了过来。 “我请!”在凌思南逐渐瞪大了眼睛发现自己小看了顾霆的脸皮之后,她终于妥协下来。 有病吧这是,明明他随便找个人都能帮他请假,她只是不想扯上关系而已,为什么偏偏要她,戏弄她很好玩吗?这样一下子,所有人虽然不知道她弟弟是谁,但至少都知道顾霆和她搭话了,还有她借了他一把伞。 叶珊珊看她的眼光里写着“你行啊凌思南”,凌思南气得在桌子底下跺脚。 顾霆从课桌里抽出单肩包甩到肩上,居高临下地一瞥,朝她勾了勾下巴:“多谢帮助凌同学,帮我跟你弟弟问候一声,看来以后会很有趣。” ……有趣你个大头鬼! 顾霆走了之后凌思南花了不少时间搞定叶珊珊纠缠的八卦,课也过了大半节,她实在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把伞借给他,没来由地招惹了一个麻烦。 本周英语组的补习老师去外地开会,所以英语补习班暂停,凌思南难得可以早放学。 不过她今天是值日生,还是拖延了一些时间,最后一个收拾完课桌椅准备离开的时候,教室里忽然响起手机的震动声。 凌思南不明所以地循声找过去,发现声源来自顾霆的座位,她把手往抽屉里摸了摸,掏出一台手机。 手机拿到手上的时候震动已经停了,凌思南不过是下意识瞄了眼,正好来了一条短信。 [霆哥,今天千万别去广峰巷,东升的那群王八羔子给你下了套!] 凌思南一怔。 他忘带手机了啊。 …… …… 算了。 这种事情,和她没关系。 下楼的时候明明可以直接走到一楼的,凌思南却鬼使神差地从高二的楼层走。 凌清远有奥赛班的课,这段时间放学比她晚,除了早上不用那么早出门,几乎又恢复了他发烧前的忙碌。 老实说她挺担心的,虽说弟弟答应他之后有什么事会先让她知道,她还是觉得自己如果要做个好姐姐,有义务主动了解下弟弟的精神状态。 凌思南拎着书包从高二一班门口溜达过去,状似随意地一眄。 她根本不用找凌清远,因为凌清远就站在讲台前。 老师站在一边双手环胸,笑眯眯地看着凌清远在讲台上阐述解题思路,凌清远拿着粉笔,利落地在黑板上写下算法,少年的嗓音温润畅然,如春云浮空,流水行地,言语间是满满的自信,即便说的是枯燥的物理公式,也能令人意识深陷。 她忍不住就停了下来。 国际奥林匹克竞赛的题目,对于她来说必然是难懂的,不过凌清远切题的角度很特别,讲解也是深入浅出,她听着听着,竟然听明白了。 许是站了有点久,教室里时不时有视线投向她,凌思南慌忙打算走的时候,凌清远恰好说完了。 他正走下讲台,不经意地抬眼和她的目光交错。 只不过是如此简单的一瞥,他却忽然停住了脚步,原本波澜不起的脸上,轻轻扬起笑容。 一时之间,教室里哗然声大作。 凌思南发现自己再不走就真要出乱子了,赶忙挥手和弟弟示意“再见”。 凌清远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太突兀,于是自然地抬起右手,和她道别,再步履稳健地坐回了自己位置上。 凌思南飞也似地逃走了,带着一颗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 快步走在路上,凌思南脑海里还浮现起刚才凌清远见到她的笑容,心就没来由地发慌。 弟弟他无论何时笑起来都好看。 不对,应该说,他笑不笑都好看。 凌思南你清醒点。 人家好看关你屁事啊! ——不对,也不能说完全没关系,弟弟好看姐姐也沾光是吧? 说明她也好看啊。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各种念头在流窜的时候,手里的手机又震了。 凌思南低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居然把顾霆的手机带了出来。 啊,刚才好像是怕放在教室被人拿了所以…… 凌思南看着屏幕上的号码,没敢接,毕竟是别人的东西。 半晌又是一条短信飞过来。 [霆哥你去哪了?回个话!放学别去广峰巷买发糕了,那群人带了十多个弟兄,都是带家伙的,你去不死也残,别逞能!!!!!] 短信末尾的五个惊叹号甚是严重。 凌思南盯着屏幕看了半天,眉心拧了起来。 广峰巷离学校不算太远,是一条脏乱差的里巷。巷子里开着各式各样的小店、奶茶铺、台球厅、游戏厅……还有亮着粉灯的情色场所——广峰巷里的店面,大多数都是没有执照的那种,全是私人开的,有城管或者警察来了就关上,平日里交点钱,也没人管。 按理说他们这么有名的好学校周围不该有这种地方,不过这里两年前就说要拆迁整顿,结果闹哄哄了两年,街道拆了一半,剩一半被钉子户把着,就拖到了现在。 凌思南这种人,和广峰巷这种地方,肯定是格格不入。 可是看到那条短消息,她又很难完全漠视不理。 按照消息的内容来推断,顾霆平时应该经常去那儿,不过今天广峰巷被东升的混混设了圈套,一群人等着收拾他。他早退也不知去了哪里,如果早去也许已经被收拾了,她可能需要帮忙报个警什么的,如果还没去的话,她可以在路上堵一堵他,避免一场血光之灾。 只要她别卷入这场纷争就好。 凌思南壮着胆子走进广峰巷内,内心暗暗发誓,一旦看到任何不对劲要发生,她肯定头也不回地逃。 左边奶茶铺的高脚椅上坐着几个太妹,右边的游戏厅门口蹲着三三两两的烟鬼,见到如此标致的凌思南,还拿下烟淫邪地吹了几声口哨。 凌思南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口中振振有词:“发糕发糕……” 广峰巷确实有一家发糕特别好吃,是私家手艺,前几天班上有个同学提到,好像就在通新第二职专后门和广峰巷的交界口。 凌思南走到那里的时候,心里忽然暗喊了声不妙。 顾霆正好就站在那家发糕店前面,正在掏钱。 远处有一群人拿着钢管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顾霆!快跑!”凌思南根本来不及过去,只能对着他大声喊。 顾霆望了她一眼,见到她对自己的身后露出的惊恐神色,眉头皱起,下意识地又撇过头看后方。 转眼间两边的距离拉近不到二十米。 顾霆打架从来都不是退的主儿,可是今天这不是打架,是群殴,还是一群人殴他一个。 “艹,猴子,你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了。”顾霆拉开距离,把发糕塞进书包里,但眼神始终没离开那群人中领头的那个。 凌思南想着通知的目的达成了,他至少没被偷袭,至于顾霆是要嘴炮还是要肉搏都跟她没关系,她也帮不上忙,所以偷偷往后退,可是才后退了两步,就发现身后不远也有人操着钢棍慢悠悠围了上来,刚才她那一声大喊,那些人可能也听到了。 她顿时一阵生寒。 她得走,抓住任何可能的时机逃走,然后去报警。 可问题是……前路后路都被堵着,怎么走? 凌思南趁着顾霆还在跟对面谈判的档口,深吸了一口气,假装路人地往回撤。 后方的人少一点,在他们还没打起来之前…… 她低着头要从那几个混混旁边穿过去的时候,一只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顾霆的马子吧?”那人笑嘻嘻地问。 凌思南抬头一脸懵逼:“啊?” “别装了,刚才你那声喊我们可都听见了。”那白毛抬手捏住凌思南的脸颊,左右端详了下,“长得可真漂亮。” 凌思南虽然平时走和平主义路线,不代表愿意被人欺负。 她猛地拍掉对方的手:“——别动手动脚!” “你他妈脾气还挺大!”白毛的棍子往边上的铁窗一摔,咚得一声响,金属颤鸣声直接震得凌思南耳鸣。那白毛伸手拽她,大掌粗鲁地抓过来,直接扯住了她胸口的衣襟,她想躲,却被对方硬生生拽开了一大片的领口,几颗扣子迸开! “啊——!!”一声痛呼,却是来自于面前的白毛。 凌思南反射性地紧闭着眼双手乱舞,忽然被一只带着薄茧的手抓住。 “走!”话末也不管她眼睛张开了没,就径自拉着她往旁边的店铺里跑。 奥赛班的课今天结束的早,基本上当前阶段的补习已经告一段落了,下周起也不用再上课。 凌清远拿出手机看了下半小时前自己给凌思南发的消息。 [你要不要等我一下,今天应该会早回家。] 凌思南回他了。 [我要去一趟广峰巷。] 凌思南回的时候他在解题,解完题又被同桌缠着发问,一直到下课。 “广峰巷”三个字让他眉头紧皱。 “什么事让我们凌大少爷如此发愁,快说给爷来高兴一下。”他奥赛班的损友同桌高航跟着他走出校门,搭着他的肩头凑热闹:“欸,清远,刚才上课来的那个是不是就是你姐啊,长得特漂亮那个……” “是又和你什么关系?”凌清远白了他一眼。 后头几个男生也跟了上来,其中几个本来就是学生会的干部,跟凌清远也熟,一群男生打打闹闹正准备鸟兽散。 凌清远的手机忽然收到一通电话。 来自顾霆。 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他抬手按下通话键。 [——来广峰巷把你姐带走!马上!] 凌清远的目光一冷。 ———————————— 4300字 应该有二更。 雷雨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即便凌思南认识到了自己的变化,接下来的日子,她依然没有任何行动。 再一段时间就是模考了,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应对那以外的东西,她知道,现在自己的当务之急,就是先把答应凌清远的这次考试考好,让自己能在凌家留下来。 可是有些东西,不仅要靠努力,还要靠缘分。 她想,英语这门课,大概是跟她没什么缘分。 凌思南看着面前的几张模拟卷,其中一张上赫然还有“86”这个大大的红笔数字。 英语卷满分150分,90分及格,86分是在及格线前摔了个狗吃屎。 “啊啊啊——”凌思南捂着脸仰头哀嚎。 尽管大部分的卷子都在100分左右,但既然有86分,就说明她非常危险。 何况对于凌父而言,90分并不是一个让他满意的分数线。 天知道从70分忙活到100分,她花了多少心思。 “姐,看到我那件蓝色的T恤了吗?”房间门被推开,凌清远探进半个身子。 凌思南做贼心虚地匆忙把这叠卷子往旁边一拨,慌乱摇头:“不、不知道。” 凌清远有些疑惑地歪过脑袋打量她:“什么情况?” “没有啊。”凌思南拿起旁边的书翻找起来,“我在找题目解析。” 凌清远瞄了一眼她拿的书,冷不防笑出声:“就算题目解析讲得再清楚,倒着看也很难看明白的,姐姐。” 她这才发现自己把参考书拿倒了,赶紧扶正。 但是这点小忙乱已经足够让凌清远起疑心,他走进房间,绕过她身后,抽走了书桌右侧的考卷。 “啊!还我!”凌思南匆匆举手去抓,可是弟弟本来就比她高,她就算站起来,凌清远只要不想让她拿到,她就不可能拿到,“你不许看——你不许看!” 凌清远把卷子举得老高,仰着头一张张翻看:“又不是裸照,那么神秘做什么,何况你的身体我也不是没看过。” 凌思南攀着弟弟的胸口不停蹦跶,就是够不到,直到凌清远看到了那张“86”分的考卷。 偌大的“86”赫然映入眼帘,凌思南能清楚感觉到弟弟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知道大势已去,凌思南嗷呜呜地把头按在弟弟怀里。 “……”凌清远面如死灰地放下手中的试卷,对上怀中凌思南咬着唇可怜巴巴讨好的的表情,换上了一副慈父般的笑容。 “没事,这样挺好。” “啊?” 他长叹了一口气:“这样才有挑战性。” 凌思南闭嘴了。 “从明天起,回来先把其他科作业做完,我给你补习英语。”凌清远认真地看着她,“做好准备,我不会让你有时间偷懒。” “在那之前,把你这段时间做过的所有卷子都给我。” 凌思南有不好的预感。 凌思南忐忑不安了一天,因为凌清远要给他补习的事情。 她把这件事跟叶珊珊她们说了,自己一个读高三的姐姐,居然要被读高二的弟弟补习,总觉得哪里不是很爽。 “哎呦我的大小姐,你就知足吧。”叶珊珊给她一个“你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眼神,“你知道凌少爷之前在国际青年慈善大会上做过学生慈善大使致辞吗?人家现在还是六中钦定的英语比赛代言人,就算不说其他科目,英语这一门的光辉战绩拿出去都能甩别人十条街。那些别有所图的女生就不说了,普通学生里面想和他加入一个英语学习小组的人都可以排到校门口……” 凌思南抿了抿嘴,她当然知道弟弟英语好,她就是觉得他帮她复习,她心理压力会很大。 “而且啊……”叶珊珊突然神秘兮兮的朝她使了个眼色:“你没看过漫画吗?” 凌思南还没回过神,一旁的方雯一巴掌拍在叶珊珊背上:“大姐你不要乱点鸳鸯谱,亲姐弟你都能开车?” “哟哟哟,小雯雯不愧是得我的真传,一秒意会。” 凌思南皱眉:“你们在说什么?” “凌思南,你到底有没有看过漫画啊,漫画里那些男生给女生补习的情节,都是用来恋爱的大好桥段欸。”叶珊珊觉得凌思南真是朽木不可雕,然后又假咳了几声:“而且如果是H漫的话,管你们是不是姐弟呢,都是那种——” 叶珊珊故意放出魅惑诱人的笑容:“我的小妖精,你要是再错一题,就给我脱一件衣服~” 然后又两手握拳在胸前强装出小绵羊的柔弱:“不、不要啊~我只剩这么一件衣服了呀~” 再伸手勾了勾凌思南的下巴:“那你就好好做题,不然……” 凌思南冷着脸把叶珊珊的手推开:“我现在十分肯定,我交友不慎。” 晚上她先回到家,凌清远又有课程要上,8点才回来。 凌思南没有关房间门,听到外面的门被打开,又被关上,心里惴惴不安。 简直就像是洞房花烛夜在等新郎官的新娘一样。 虽然知道叶珊珊说的不靠谱,可是多多少少还是影响了她的正常思路,何况以凌清远那种随时随地发情的风格而言,很难保证不会发生这种事。 那一夜后,虽然她认识到了自己心里可能渴望着自己弟弟的事实,但是依然还很迷茫。 她肯定是喜欢凌清远的,各种意义上。 之前无数次心动的瞬间,她都刻意忽略过去了,直到那一夜,他说十年一直都在等着她回来时,她才真正正视了自己的感情。 但是这种喜欢,真的能支撑自己鼓起勇气,和自己的弟弟上床吗? 凌思南不知道。 也不敢去想。 “快做作业。”房间门口忽然传来凌清远的声音,大概是发现了她在发呆,凌清远出声提醒她:“一小时后我来给你补习,别浪费时间,姐姐。” 凌思南满脸通红地拿起笔赶剩下的两门作业。 一小时后,凌清远如约而来。 他穿着舒适的短袖T恤和家居的灰色棉质运动长裤,鼻梁上架着银框眼镜,刘海轻扬,短发柔软地服帖在耳际,那双藏在镜片后的桃花眼微垂,整个人看起来知性又禁欲。偏偏略显紧身的T恤下,包裹的殷实胸膛又中和了眼镜带来的书生气,用叶珊珊的话来说,就是让人——忍不住想日。 她果然跟叶珊珊学坏了。 “其他作业都做完了?”凌清远坐到她旁边的床铺上,翻看自己带来的笔记。 凌思南点点头,偷偷打量正低头看笔记的弟弟。 侧颜真的像是二次元里走出来的清俊少年,此时戴着眼镜,抬手轻扶了一下,玉润似的长指,被台灯映得发光,整个人似乎都罩着一层光晕。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不过也不对,弟弟的模样本来就好。 凌清远专注地看着笔记本,许久才开口:“最大的问题是听力题和完形填空。” “欸?”她有些茫然。 凌清远抬头:“我说你的英语,我看了你37张英语试卷,大部分丢分的地方都在听力和完形填空上,作文虽然也有问题,但不加分也不减分,维持平均线还可以。” “昨天我给你的英语卷子,今天你看完了?”凌思南大为惊讶,他不是很忙的吗? “还有3张来不及看,不过基本问题已经知道了。” 他拿起笔,又将之前那叠卷子在桌上铺开,开始就她的错题讲解知识点。 弟弟的声音在夜里有种慵懒的性感,凌思南的思维白天被叶珊珊污染,一不小心就有点跑偏。 “所以这里应该是部分倒装结构,这是原句中谓语动词has been sold里has的提前,这么说可能不容易明白,你可以理解成……”凌清远安静地和她讲解着,凌思南却不小心注意了下他的喉结。 “姐姐?”凌清远挑眉,“原句中的谓语动词是什么?” 凌思南轻咳了两声,“嗯,那个……是部分倒装结构。” “……”凌清远放下笔,“凌思南,你是不是本来就没打算考好,想趁这个机会去封闭式学校逍遥快活?” 凌思南猛摇头。 “算了,我昨天整理了一些综合的知识点,你先把这几道题做了。”本来想要说重一些,可是看到姐姐满脸歉疚的模样,凌清远又狠不下心。“这些题目我会先跟你说一遍,之后你要是再错一题……” [你要是再错一题,就给我脱一件衣服~] 耳边同时回想起来的话,让凌思南打了个激灵。 “——再错一题,就做二十道题。” 他说。 …… …… 这几天凌思南一直都没睡好。 在梦里都是凌清远拿着试卷逼她做题,比班主任还可怕。 她怎么都没想到那个以前不分时间场合随时发情的凌清远,第一次让她体验了什么叫魔鬼式教学,曾经一度以为自己会被他用这个机会“操死”的凌思南,结果真的被他“操死”在了书桌旁。 终于在又一个连续2小时补习之后,凌思南坐不住了。 “清远,你放过我吧……”凌思南趴在书桌上哭泣,“连续四天了,我真的熬不住了……呜呜。” 凌清远刚改完她的答案,看着答题卷上全对的“√”,翘了翘嘴角。 他抬头看时钟,已经晚上11点。 “行吧,姐姐你休息……” 凌思南眼睛晶晶亮地看着他。 “十五分钟。”凌清远淡定自若地说完。 凌思南立马又是一副苦瓜脸。 “这个知识点还有两个易错的题型,等等再花上十五分钟就能搞定,说完就放你去睡觉。” 她可怜地“哦”了一声,凌清远被姐姐的表情惹得心痒,忍不住偏头在她的唇上点了一下,下一刻两个人都顿住了动作看着彼此。 凌清远慢慢地退开脑袋,和凌思南相对的视线微黯。 “抱歉,姐姐。” 嗯?凌思南还在因为刚才那个正正好的吻怦然心动,却听到弟弟给她道了个歉? 她的眼神更加茫然起来。 “上次你生气了。”凌清远盯着她湿漉漉的眼睛,谨慎地解释,“说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 上次是多早的时候……难道说这段时间他一直没碰她都是因为——怕她生气? 凌思南不知该说什么。 总不能说,其实我早就不气了,我也喜欢你,你随便亲吧? 那真是太随便了。 她抬手轻轻摸了摸耳骨,那里热得发烫。 “不休息了,一口气讲完吧。” 还是转移话题比较好。 远方忽然隐隐涌动起一阵雷鸣。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望向窗外,12楼的窗帘大开,可以眺见绀青色的天上被层层叠叠的乌云罩满,更远一些的地方,云层中有白色的电光闪烁。 “要下雨了。”凌清远说。 “嗯。”她应。 雷鸣声时不时低沉生闷的滚来,凌思南握笔的手有些僵硬。 大雨倾盆而下,霎时间就打在了窗沿上。 凌清远站起身走到床边关上窗。 就在这时候,一道闪电划破天际,伴随着炽光消去,屋里陷入一片黑暗。 凌思南吓了一跳,跳闸了? 随之来的滚雷一下子炸响。 “清远?”凌思南的声音带着一丝轻颤。 凌清远借着窗外的光线快步走了回来,捉住凌思南的手,“我在。” “停电了吗?是小区还是我们家?”她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可是紧紧抓着凌清远的手已经暴露了她的不安。 凌清远望了眼窗外小区里其他楼栋,也都没有一丝光亮:“可能是外面连接小区的变电器被雷劈了,去年也有过。” “那多久能修好?”凌思南握了一会儿弟弟的手觉得安心,稍微放松了紧张的情绪。 “有时候几个小时,有时候要等第二天,今天太迟了,可能要明天才能修好吧。”凌清远感受着手心中的温度,祈祷着最好多停几天。“而且看这片雷雨云,应该不止我们这一带会被影响。” 凌思南从小就怕打雷,有一次雷雨天二叔伯跑货被大雨困在路上,凌思南一个十一岁的女孩在雷雨夜停了电的家里待着,哪儿也不敢去地蜷缩在床上,面对着浓稠的无边黑暗,哭了五个多小时。 那是她最记忆犹新的一次。 脑海中各种怪物,鬼影,都在那间小小的,属于自己的房间里转悠,窗外时不时闪过的光,又把房间一瞬间照得透亮,她总是幻想着遁入黑暗的前一刻,闪电照亮的屋里多了点什么。 凌清远则相反。 他太喜欢雷雨夜了。 只有这样的夜里,那个禁闭的屋子才有一点足以慰藉的声音,和除了台灯以外的光亮, 翻滚的云雷,能让他感觉到生命蓬勃的生机,而不是那般死气沉沉。 补习是不能补习了,凌清远给姐姐找来了蜡烛点亮,总算让她好受了些。 这一晚临睡前,凌清远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因为暴雨的缘故,他们被困在了服务区,今晚可能要在服务区附近的酒店过夜。 凌清远敷衍了几声挂断。 他脑海里想的都是隔壁房间的那个人,身下的那个部分隐约地抬起头来。 凌思南看着烛焰如豆摇曳,窗外时不时炸裂的雷声和划过的闪电让她根本不敢入睡。 五分钟后,她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敲响了弟弟的房门。 他知道她害怕,本来门就没关,大大咧咧敞着。 “清远……” “今晚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凌清远本来也难以入眠,她从房间走过来的那一刻就已经看见,只是他一直没开口而已。 看她战战兢兢等着他答复的样子,凌清远的唇角不着痕迹地轻勾:“你觉得我可能会说‘不’吗?” 凌思南兴高采烈地往房间里走,“不会不会,你对我最好了。” “可是你来要做好失身的准备啊,姐姐。”他掀开被子,先一步起身向她走过去。 凌思南紧张兮兮地缩着肩膀:“你、你干嘛?” 哪知凌清远越过她,走到她房间门口,把她的门锁好,拔出了钥匙。 又走回自己房间里,阖上门,拧上门锁。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坐回床边:“有些事情,我得亲自确认才行,毕竟有人有前科。” 凌思南在黑暗中朝他吐了吐舌头表示抗议,随即拎着枕头走到床边。 “老规矩?”她问。 凌清远噗嗤一声:“你还睡出经验来了。” 凌思南红着脸从床尾爬上床的里侧。 依然是他为她掀开被子,让她躺进去盖好。 凌思南窝在被子里,清晰感受到身畔的热度。 “晚安。”她说。 凌清远的声音隔了许久,才淡淡回了她一句:“晚安。” 不知过了多久。 房间里有钟表,滴答滴答地响。 窗外的闷雷时不时炸开,闪电一道又一道划破黑夜。 凌思南抿着唇,雷声让她还是有点害怕。 “清远,你睡了没有……”睡不着就骚扰弟弟陪她聊天好了,反正明天也是周六。 那一头没有人应。 他居然睡了。 凌思南失望地侧过身,望着身前凌清远的背脊。 少年的脊线流畅性感,她忍不住伸出指尖轻轻戳了戳。 又一阵雷声裂响,凌思南下意识地朝弟弟靠近了些。 许久后,一双手绕过凌清远的腰际,轻轻把他抱住。 凌思南贴了上来。 黑暗中,凌清远的眼睛缓缓睁开。 她的胸脯贴着她的,随着她每次呼吸,没有穿内衣的饱满双乳都会隔着睡衣蹭上他的背,这样来来回回几分钟,她的乳头自己硬了起来,她却浑然不觉。。 然而被抵着的凌清远却清楚感觉到她乳尖的形状, “……姐姐。”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凌思南有点高兴:“咦,你没睡着吗?” “你压着我了。”他说的直截了当。 凌思南当然没听懂他的“压着”指的是乳头,只是把环着他的手收起来:“对不起啦,我就是有点怕打雷。” 凌清远原本背对着她,听到她这么说,窸窸窣窣转过身来。 两个人在昏暗的房间中彼此对望着。 凌清远叹了口气:“过来。”他抬起手,揽她。 凌思南虽然隐约觉得不太好,但也许是此时的气氛太好,她迷迷糊糊地就被凌清远拉了过去。 她的个子不算矮,有一米六七,可是在凌清远面前仍旧像是一只小鸟似的,被包在他的臂弯间。 “凌思南。”他低着声音:“你今晚是不是一直在挑逗我?” 她脸颊微红,忙不迭摇头:“你不要乱说话,我是个正直的姐姐。” 随后听到低笑声,从他胸腔共振的低笑声,笑得很轻,却很撩人。 “不好意思,我是个不正直的弟弟。”凌清远悄悄咬住她的耳尖,“我觉得你就是在挑逗我。” 凌思南特意拉开距离,转过身背对他:“这个距离OK?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结果身后又忽然被凌清远靠了上来,紧紧贴着她的后背,连双腿都顺着她的腿弯顶了进去:“OK。” 她清晰感觉到凌清远的腿间那一团炙热。 黑暗中等待黎明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这道题不会。 凌思南看着试卷上的那道英语题目,用手机查了半天,还是不能懂。 所以凌思南的手机拨通了方雯的号码。 “模三的第二页填空题第十三小题?”电话那端方雯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开口:“我也做错了。” 凌思南叹口气:“行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那边传来方雯的笑声:“欸,不过你为什么要问我啊?” “不问你问谁,我手机里的同班同学只有你和珊珊的电话,她英语比我还差。”还有一个上次被强行记录的顾霆的号码。 方雯恨铁不成钢:“打什么电话啊,你弟弟干嘛用的,全校最强大脑你不找他?” “……”凌思南翻了个白眼,“我是高三,他是高二欸!” “凌思南你是不是脑子一个筋啊,高三都是复习为主,新的内容本来就没多少,而且英语这个东西就是一个词汇量和底子的事儿,更不要说你弟弟还是从澳洲回来的,你还纠结什么高三高二?” 好像,十分,有道理。 5分钟后,凌思南敲了敲弟弟凌清远的门。 门还没敲第三下,自己打开了,原来是虚掩着。 最近两天,她和凌清远没怎么说话,她想保持点距离,让彼此都能清醒一点。 “清远?”凌思南探过头叫他,不过没人应答,“我进来了哦。” 她进屋的时候,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卫生间的门关着,里头传来水声。 原来在洗澡。 这个家一共有三个卫生间,一个在主卧,一个在凌清远的房间,一个在公共区域。 不过第二次进弟弟的卧室,她还是有几分新鲜感。 眼睛在房间里随意地浏览了一下,然后停在书柜上。 书柜摆得很整齐,各种原文书,各种连名字她都看不明白的科学杂志,按照名字和类别规整得排列着。 弟弟真的比她优秀太多了,所以说,其实凌家的教育也有它可取的地方吧,至少她就只不过是个在普通线上浮沉的高中生。 而凌清远,就是万千普通星辰里的夺目恒星。 意识到自己脑子里有片刻倾慕的恍惚,凌思南赶忙打住。 凌思南想还是回房间等他洗好了再说,转身的那一刻,抱在怀里的试卷本滑落了几张卷子。 她蹲下身去捡,抬眼不经意地瞥见书柜角落里,有一本颜色诡异的笔记本。 之所以说颜色诡异——她抽出来,盯着笔记本忍不住笑——那是一本儿童卡通封面的笔记簿。 是弟弟小时候的东西吧? 六岁之前他是不会有这么一本笔记的,那就应该是七岁上学之后。 想起来自己错过了他过去的十年,凌思南就按捺不住地想打开它。 是小孩子的东西,应该是一些绘画什么的。 也许会有幼稚的童言童语,也不算是隐私吧?凌思南这么自我暗示道。 太想知道以前的弟弟是什么样子,手已经忍不住翻开了。 房间的光是台灯照亮的,她蹲着的这一处有些昏暗。 橘色的光线黯然光亮下,凌思南莫名地看着笔记簿上的内容。 随便翻开一页—— “XX年5月2日5月4日 kuai子掉了 3天” “XX年6月3日6月14日 数学96分 12天” “XX年7月17日7月20日 衣服脏了 4天” “XX年8月27日9月3日 单词错3个 8天” …… …… “XX年10月5日10月15日 还嘴 11天” “XX年11月18日11月26日 练琴偷懒 9天” “XX年1月12日3月1日 打架 49天” “XX年4月26日5月4日 带土豆回家 25天 ” ——这条旁边还有搭配图画和一行小字,蓝色的水笔似乎被液体晕染开。 上面画着一只小狗,头上画着个十字架,线条已经模糊。 旁边漂亮的笔迹已经初见端倪。 那行字写的是…… 对不起。 凌思南觉得胸口闷得慌。 这是什么? 为什么不是她想象的童言无忌? 她的眉心紧蹙,一页页翻着,全都是日期和天数,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说明。 最后几页是各种课表,满满地,几乎没有空闲。 她猛地翻回了第一页。 那一页的字很工整,更像是后来补上的。 ——XX年12月8日 等姐姐回来 172天 凌思南的大脑瞬间空白一片。 “你在看什么?” 身后传来凌清远的声音。 凌思南转回头,也不知怎么的,有泪水就从眼角掉了下来。 彼时凌清远还拿着毛巾在擦头发,看到姐姐反常的情绪,轻皱了皱眉,视线跟着下移,看到了她膝头的那本笔记簿,他倏然愣住了。 凌清远走过来,抽走了笔记簿:“姐姐乱翻我东西。” 凌思南仰着脸看他,眼中全是难以言喻的神色。 “这是什么。”她问。 凌清远耸耸肩,拉开抽屉把笔记簿塞了进去,“你不是都看到了,要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哭。” “你的禁闭记录?”凌思南站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凌清远转过身,淡然地垂下眼睑,长睫浓密,遮蔽住他眼中的情绪。 他的唇微弯,“凌思南,你进我房间有什么事?” 他不喜欢。 不喜欢看到凌思南眼里的同情怜悯。 他不要任何人的同情和怜悯。 “清远。”凌思南一步步走上前,握住他的手,“是不是?” 凌清远低头看相互牵连的两只手,悠悠抬眸:”现在你知道你走了之后我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了。” 凌清远是备受宠爱的,无可置疑。 作为家中唯一的男孩,凌父凌母都给了他最大的期待,可是优秀必然需要有良好的管束和引导,凌父凌母显然并不擅长这件事——从他们对待凌思南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 自从姐姐凌思南离开之后,年幼的凌清远脾气就日益放肆,凌父凌母逐渐也无法把控,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但能怎么办?儿子是掌中宝,打不得,也骂不得。 然后他们忽然发现,还有关禁闭这种不伤身体的管教方法。 从此之后,凌清远童年的禁闭生涯就开始了。 除开上课和必要的时候,紧闭期间,凌清远永远不可能踏出房间门一步。 没有任何娱乐,只有读书和做题。 ——当然,这一切都是为他好。 对于儿子的爱,可能无法胜过对于一个优秀儿子的爱。 直到凌清远,成为了如今的凌清远。 “我是不是很完美?”凌清远笑得不知廉耻,然后自嘲地眨眼—— “完美是有代价的。” 只有变成这样,他才能找到出路,找到反抗的可能。 他没有说的是…… 他想过别的方式,一种更轻松的解决方式,可以快速的终止所有烦恼。 可是他最终没有那么做,而是让自己成了逆流之中没有随波而去的那颗石子。 因为—— “迄今为止,我人生的一半时间,都在禁闭中等你回来。” “因为你说过,你很快就会回来。” 身体被人蓦地抱住了。 凌清远仰着头,深深地吁出一声长息。 下颔的弧度一如少年的面容优美漂亮,流畅的喉线绷紧,干净又脆弱。 凌清远的喉结滚了滚。 抬手抚了抚黏在自己身上的姐姐。 “差不多就够了啊。” 凌思南还是不肯放。 “妈妈来了。”他突然道。 凌思南倏地放手。 凌清远摇着头轻笑:“还是这胆子。” 凌思南抽噎着,一双眼里漾着潋滟水光,自下而上地望着他,像只在森林里迷途的小鹿,眼中是让人悲悯的温柔。 凌清远抬手,皙白的指节从她眼角滑过。 “我说过,别这样看我。” “那只会让我更想操你。” “然后凌思南……” “我现在对你的感情,不止是姐弟。” “一旦真的走下去,你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凌思南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向凌清远敞开了双腿,放纵声色,疯狂交媾——学校、公车、家里……每一处都是他们欢爱的痕迹。 弟弟的性器从头到尾都插在她的身体里,从不曾离开过。 乱伦带给她的不止是羞耻,还有强烈的背德刺激感。 他们甚至当着父母的面做爱,在父母震惊的眼神中,弟弟的精液喷发在她体内。 这是凌思南这一辈子看过的最黄暴的画面,可她却在梦中达到了四肢百骸都舒畅无比的高潮。 醒过来的时候,身下湿了一片,甚至湿透了床单。 凌思南坐在床上,指腹抚过干涩的唇瓣。 回忆起梦里的感受,下体又流淌出了一股汁液。 这是她最舒服的一次,那种回味无穷的极致狂欢…… 让人眷恋。 [就是因为是弟弟……你才会喜欢。] 她想起那天凌清远对她说过的话。 [你和我流着一样的血,我们是一路人,姐姐。] 是的,他们,是一路人。 厨房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告别梁叔的时候,凌思南满面通红,梁叔还以为她哪里不舒服,想要问凌清远要不要带她去看看。 凌思南急忙摆着手,借口自己要急着上厕所,匆忙先逃了。 凌清远闲适地双手插兜,低笑了声跟上。 桌上盖着的是刘妈之前刚做好的菜式,凌清远看得没什么胃口。 再好吃的东西,如果永远是凌家那标准,吃久了也会腻味。 他不经意地抬眼,凌思南刚从厕所里走出来。 “真这么急?”凌清远打趣她。 凌思南才不会告诉她自己刚才去收拾了下黏腻的下身,一旦被弟弟知道估计又是一顿作弄。 她不想搭理凌清远,面无表情地走过弟弟身边,打算去盛饭。 再也不想理他了,这个变态。 “姐姐。”他叫她,“我想……” “什么都不许想!”凌思南转过身,气呼呼地指着他:“凌清远你到底是不是我弟弟,姐姐跟你说过那么多次了我们是姐弟不能做那种事,你为什么就不听,而且在哪里都可以发情,你是公狗吗?!” 凌清远被骂得一愣一愣的,拧着眉像是在努力思考什么,然后正了脑袋问:“我要是公狗,你是什么?” “——你……你——你你——”凌思南“你你你”了半天什么话都挤不出来,亲姐弟的关系就是如此悲催,就算想骂他也是把自己一起骂了进去。 他站在她面前,少年的脸上笑得尤为灿烂。 凌思南心跳又怦咚怦咚加速起来。 该死。 男颜祸水。 “不过有句话你说对了。”凌清远走上来,捉住她还没收回的食指,弯腰轻笑:“对着姐姐,我真的是在哪里都可以发情。”明明开着黄腔,却眉眼弯弯地凝着她,眼底都是日月星辉闪耀。 咚——心跳声仿佛敲钟磬一般,绵长地响起。 凌清远看着她抿了抿薄粉的唇瓣,忍不住低头轻啄了一口。 “姐姐我想……” 凌思南捂着嘴瞪他:“别想!” “我想吃你做的醉排骨。” ——误会不可怕,谁污谁尴尬。 凌思南穿着围裙,一边混合着生粉料酒和排骨,一边出神。 之前做好无数次的心理准备,一定不要再和亲弟弟越过那条道德底线,可是凌清远只要稍微撩拨一下她,她就完全没了抵抗能力。她觉得这种所谓的抵抗应该从长计议,比如说避免和弟弟单独相处什么的。 可是正如现在这样的情况,凌家夫妇常常晚归或者不归,这么大的屋子里就只有她和弟弟,又怎么躲。 当然如果刻意要和清远保持距离,强硬一些也不是不行,但她又硬气不起来。 因为…… “姐姐,我饿了。”凌清远跨坐着餐椅,下巴搁在椅背上,可怜兮兮地求她。 她不过是瞥了一眼,就心慌意乱。 “知道了知道了。”凌思南回过神,洗了洗手,调了一碗芡汁,开始热油锅。 脑子里全都是凌清远刚才那个瞬间撒娇的模样。 就是因为这样。 他太知道自己优势是什么了。 配料下了油锅,一阵食物的香气飘到凌清远鼻尖。 凌清远歪着脑袋靠在椅背上,“姐姐什么时候开始学做菜的?” 凌思南熟稔地下了排骨,用筷子轻轻拨弄:“大概十二岁的时候,二叔伯那段时间比较忙,有时候来不及回家,就教我用小锅煎蛋……” 凌清远静静地听着姐姐说过去的回忆,不知不觉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十二岁的女孩努力生活的模样。 “二叔伯说我有这个手艺,以后肯定不怕嫁不出去。”凌思南轻笑了下自我调侃,“他就担心我从小都是被他养大,没有女人味,没人会喜欢。”事实证明二叔伯多虑了,从小的独立让她更习惯照顾别人,反而比同龄的女孩更温柔好相处一些,女人味也更甚,加上天生一副好样貌,追她的人只多不少。 凌清远的脑海里联想到一幅画面,二十多岁的凌思南围着围裙,为晚归的男人做饭,男人等不及上前偷吃了一口,夸张地称赞她的手艺,凌思南轻拍着男人的背让他去洗手,不经意间流露出赧然的表情——她在他身下时才流露出的诱人表情。 心脏没来由地难受。 他晃到凌思南身后,轻轻抱住姐姐的腰。 “我喜欢啊。” 凌思南还在翻动排骨的筷子定在那儿。 “我喜欢姐姐。” 凌思南清了清嗓子:“知道你喜欢我啦,如果连自己弟弟都不喜欢我,那我这个做姐姐的有够失败的。” 凌清远搂着她,懒洋洋靠在她肩头,目光里的颜色黯然。 他索性闭上眼,用唇去吻她的耳垂。 “唔。”凌思南偏头躲着,“清远,不要再这样了。”她抬起空闲的那只手把他推开,“我要说多少次你才会听。”心里麻麻痒痒的,凌思南清楚自己根本抵抗不了自己的弟弟。 凌清远的手摸进她的校服下摆。 “好喜欢姐姐……”他咬着她的耳朵小声叹息,“喜欢姐姐的耳朵……” 凌思南一颤,咬着下唇,差点忘记把煎得金黄的排骨翻面。 “喜欢姐姐的腰。” 她的手抵抗着拉着他,可无奈凌清远此时有两只手的自由,她只有一只,他的指尖在她腰际抚摸,每每点到一个地方,就引起一阵连锁似的痒。 “哈哈哈……”凌思南忍不住笑,“不要碰、不要碰,好痒——” 凌清远没有睁开眼睛,听到她求饶,反而恶戏地滑到她肚脐的周围打着圈。 她咬唇挺着身子,把他的两只手都往下推,想让他远离腰间那一端敏感的软肉。 却因为这个动作,臀部微微撅起,抵上身后他校裤下隆起的阳具。 两个人的动作都僵硬了一秒。 他的呼吸倾洒在凌思南耳边:“这么迫不及待?” 下体慢慢地往前顶,隔着两片春装的校服,摩擦挤弄。 凌思南赶紧往回收,可是被她压在下面的手,瞬时就按住她的小腹,带着她往后迎合。 “嗯……”她听到凌清远低声呻吟,耳朵里接收到少年动情的声音,身子软了一片。 凌清远这次很温柔,没有过分地侵略,只是用包裹着性器的下体和她摩擦。 凌思南脸上红通通的,觉得下面空虚得发痒,想被什么插入。 明明是在躲,又看起来像是在迎合。 “排骨要焦了,姐姐。” 她赶忙把注意力放到排骨上,手忙搅乱地迅速捞出来。 期间两个人依旧维持着前后耸动的微小节奏,下身抵在一起。 凌思南刚换过的新内裤,又黏黏糊糊的了。 “真想让你不穿衣服在这里被我肏……” 凌清远扳过姐姐的脸,让她反身和自己接吻,舌头伸进她嘴里,不顾她的抗拒和她的舌头交缠。 两条舌头湿滑地交错,厨房里响起口腔唾液交换的声音。 这个吻色情得无法形容,直到她上气不接下气,凌清远和她分开的唇间银丝黏连。 凌思南手里还拿着筷子,另一只手按在灶台的钢化玻璃边上,屁股被他往后托着,承受来自身后一波波的撞击。“不要……唔嗯……唔清远……不要这样……” 凌清远听着耳边姐姐的断断续续的告饶和呻吟声,感觉每一声都从他的下体拂过,每一个字都让他的性器更涨大了几分。 他的姐姐,他一个人的姐姐。 如此美味的姐姐,他不想让给任何男人。 就算喜欢上她是乱伦又怎么样,难道不喜欢她和她上床就不是吗? 她就该是他的啊,身体的每一寸都应该是他的,包括她的心。 他也从未想过操别的女人,唯一就只想操她。 哪怕以弟弟的身份,把精液全都灌进亲姐姐的身体里,把她玩坏。 “……嗯……清远……你放开、放开我……别、别这样、清远,清远……”她迷离着嘤咛,努力想抵抗欲望来袭的催情滋味。 “我真的忍不住了。”凌清远猛地伸手拉下她的内裤,又要动手解腰带。 校裤上一瞬间就沾满了凌思南下体黏黏答答流下的液体。 想要干她,就在这里,把她贯穿。 听到皮带扣的声音,凌思南一瞬间清醒了。 她猛地一把推开弟弟:“凌清远!你冷静点!” 凌清远被推开了几步,怔楞地和她对视。 “姐……” 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又一次沦陷在了弟弟带来的欲望里,凌思南鼻头发酸,眼泪一下子就掉了出来。 “你总是这样,根本就不管我的感受……” 她捂着嘴,通红着眼眶看着弟弟:“我们是亲姐弟不能上床!你难道还不懂吗?!”其实她更气的是一次次都把持不住的自己。可毕竟凌清远才是始作俑者,她只能如此迁怒。 凌清远看着面前真的生气了的姐姐,习惯了她以往的顺从,生平头一次感到不知所措。 要是以前,他才不会在乎她怎么想,以他的个性,一样能把她吃得没脾气,可现在隐隐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低眉抿唇看了她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没有……” “什么!”还敢说没有?! “……没有上床。” 这是在厨房里。 他们站着呢。 “凌清远。”凌思南都快要被他气死了。 凌清远走上前来,原本想要抱住她,却被她躲开,他只能站在那儿微微耷着眉宇,软着少年音的嗓子说到:“别生气。” 凌思南还想发难,却闻到一股油烟的糊味,她的背后腾起一阵青烟,锅里的生粉碎屑噼里啪啦地蹦出来。 “糟了!”油还在烧呢! “你别动,我来。”凌清远先一步把她推开,有条不紊地关火,盖锅,转移,全程神色淡定平稳,动作一气呵成。 凌思南望着弟弟高挺的背影,撇开了目光。 她当然清楚地知道,凌清远不止是她的弟弟,还是一个男人。 事后清晨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感觉身子沉浸到温暖的液体中,凌思南嘤咛一声,迷迷糊糊半睁开眼。 “……唔,清远……”她眯了眯眼睛,迷蒙地看着面前的弟弟,觉得全身都散了架似的,酸疼,尤其是下体传来的酸涩感让她难受得拢了拢腿。 少年的手覆了上去,沿着三角地带轻轻揉搓。 凌思南头枕在白瓷上,下意识拿手推挤着他:“不可以了……” 她的记忆回溯,想起了昨夜的淫乱。 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的坠落感填满了心脏。 “别闹,想睡继续睡就好。”少年朗润的音调,夹杂着几分初晨的低哑入耳。皙白的指尖伸入她的甬道,有别于昨日的疯狂,只是小意地抠弄。 但凌思南还是醒了。 这是在哪? 凌思南疑惑地抬手,水花四溅,有几滴飞到了凌清远脸上。 “姐……”凌清远无语,“规矩点躺着别动。” 窗外鱼肚白的光线昭示着临近天亮,凌思南的脑袋慢腾腾地转了半圈,发现自己躺在浴室的浴缸里,身下的热水温度刚刚好,凌清远倾身在浴缸边,长指没入了她的下体。 凌思南的脸蹭得一下红了。 “大清早的,凌清远。”她推了推他:“我还疼呢。” “疼吗?”凌清远的手停了下来:“我只是想帮你擦洗一下,弄干净些。” 虽然是处男……昨天晚上他还是证明了自己身为男人的硬实力,颇为自傲。 就是……姐姐是第一次,难保被折腾得惨烈了一点。 凌思南本来要阻止他的手顿了一下,不过任凭自己弟弟的手指在自己下体进出这件事太过尴尬,她还是捉着弟弟的手腕,和他摇摇头:“我、我自己来。” 昨天和弟弟上床了。 今天还要让弟弟给自己洗澡。 她这个姐姐只想去撞墙。 “你确定吗?”凌清远也没强迫她,“也好,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弄疼你,里面你自己洗好了,身子我帮你洗。” 凌思南害臊得要命,忙把他往外推:“才不要,我自己可以!” 凌清远拿过边上的毛巾,一手搁在膝盖上,半侧着身看她,眼底漾满了促狭的笑:“害羞什么,昨天什么地方没摸过。” 他这么一说,凌思南一脸泫然欲涕地看着他。 第一次就这么没了。 莫名其妙地没了。 跟自己弟弟做爱做了一晚上,还说了一堆荤话。 能怪谁呢? ——见鬼的当然怪他啊! “别别别。”凌清远楞了片刻,赶紧收起眼里那一分玩味的表情,俯下身用指腹抹了抹她的眼角:“别对我哭,姐姐。” 凌思南瞪他,算他有良心,还知道收敛。 “你再哭下去我又要把持不住了。”虽然他很想再来一发,但是考虑到姐姐的身体,还是强压了下来。 “……凌清远!” “嘘。”凌清远竖起食指搁在唇边:“早上5点,别把爸妈吵醒了。” 凌思南气呼呼往他身上泼水。 凌清远抬手挡了一下,还是被泼了一身。 他用一脸看“幼稚小鬼”的表情看着他姐,一哂:“你要是想跟我洗鸳鸯浴,不要客气,直接告诉我。” 凌思南一下子就停了手,整个人沉进水中,只露出半张脸。 虽然被嫌弃,凌清远还是把她的手抬起来,用沐浴海绵给她擦拭。 大概弟弟的动作真的很温柔,凌思南也就半推半就地允了,何况她真的没什么力气。 难得感觉到弟弟还挺有照顾人的天赋的,凌思南怔怔看着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是赤身裸体的窘态,只是沐浴海绵擦洗到乳尖的时候,她轻嘶了一声。 “很疼?”凌清远挑眉。 凌思南低头看了眼,红的,还有点肿,此时还是挺立的一小颗。 “都是你。”凌思南觉得特委屈,“你就不能轻一点?” 凌清远抬手咳嗽了下:“人各有志。”说完对上凌思南快要发飙的表情,连忙住了口:“下次我轻点。” “没有下次!”凌思南拍走他擦洗胸部的手:“跟你这种人没有下次。” “我这种人……?”凌清远闻言安静了一秒钟,随后嘴角轻翘:“按种类分类的话,至少不是说跟亲弟弟没有下次,那我还有机会。”开玩笑,吃一次姐姐怎么够,后续计划和地点他都已经可以构想出一个硬盘了。 不过他没有等凌思南反驳他,自己先终止了这个话题:“不说了,如果今天身体真的不舒服,我帮你请个假?” 凌思南本来想说的话吞回了口里,问他:“可以吗,请假要爸妈写假条或者打电话的。” “我是学生会会长。”海绵擦洗过她的大腿,凌清远接着说,“无不良前科,一般我说的老师都会信。” “你就是这样透支你的信用额度的啊?”凌思南享受着弟弟的伺候,靠在浴缸壁上半眯着眼。 凌清远一脸正经:“这算哪门子透支,我姐姐是身体不舒服啊。” 凌思南不说话了,觉得浴缸的水好像有点热。 看着弟弟规规矩矩给自己擦身子,凌思南忽然想到什么:“不行,今天政治还有画考题范围,得去学校。” “之后和同学借一本就好。” “还有一次英语作文指导课。” “……去上课吧。” 擦得差不多了,凌思南冲掉身上的泡沫准备起身,结果凌清远按住她:“下面呢?” “什么?” 凌清远挺认真地问:“小穴里也洗干净了?” 凌思南不想跟自己弟弟讨论这种问题:“……洗了。” “东西抠出来了吗?”凌清远不依不饶。 凌思南急了:“你别问了。” “我认真的,昨天我射进去很多,你不抠出来,今天会流一天。”精液本身有黏性,泡在水里也不会自己清干净。 被自己弟弟问这么窘迫的问题,凌思南脸都不知道往里搁了,“凌清远你别说好不好,求你了。”说着就把自己的脸埋进他怀里,不让他看自己。 “姐姐怎么这么害羞。”凌清远安抚地摸过她的背,任她湿漉漉的身体靠在自己身上,“做都做了,还做了不止一次,以后也不会少的,你要习惯。” 这次凌清远没有校服外套的布甲加成,被凌思南狠狠拧了一把。 他皱了皱眉,没喊痛。 “我觉得……我好糟糕啊。”凌思南呜呜地头抵着他的胸口,说话声音闷闷地,“我刚回来不到一个月,就跟自己的亲弟弟上床,我一定是个很失败的姐姐。” 凌清远拿浴巾包住她,连着头一起裹上:“前十年是挺失败的。” 凌思南一动不动。 “不过从你回来开始,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哪里好了?”她从浴巾里钻出半个脑袋问,看着他两眼亮晶晶的等着答案。 凌清远抬眼想了想:“对弟弟很照顾。” 那当然。 “很会做菜。” 那是。 凌清远顿了顿。 “还可以操。” …… “胸很大,叫床声也很好听,小穴很紧,身体柔韧度很高……”刚才还卡壳的他,荤话忽然连珠炮似的往外冒。 凌思南捂住他的嘴:“禽兽。” 凌清远爽朗地笑起来,吻了一下她的掌心。 “禽兽也有人喜欢。” 早餐后收拾妥当,她背起书包去上课,一路拖着一双腿总算到了车站,等候椅还有一个空位,她坐下来的时候瞄了瞄手机,距离下一班公车还有5分钟。 真的有点疼。 双腿间仿佛被什么撑开的酸疼,全身乏力。 早上凌清远还给了她一颗药,她还奇怪他上午去哪里买的,结果他居然说是上次的储备。 储。备。 狼子野心,早就想把她吃干抹净了这混蛋弟弟。 想着想着,面前忽然多了一个人,是个身形伛偻的老奶奶,手上提着一塑料袋的菜,另一只手拄着拐杖。 凌思南左右看了看,旁边位置上还坐着一个男学生,一个白领,两个中年妇女,谁也没起身。 凌思南感受了下双腿的痛感,暗骂一句自作孽不可活,然后站起来,让老奶奶坐下,自己站到了一旁。 奶奶和她连声道谢,周边几个人看都没看一眼。 这一刻,太阳已经升上的东边的天空,金色的灿烂晨曦洒遍马路,新的一天开始了。 对凌思南而言,这也是她人生新的一天。 作为一个女人,也作为一个被颠覆了三观的人。 她倚着车站的站牌,伸手揉了揉大腿根,心里把弟弟暗骂了一百遍。 一辆车缓缓开到她眼前。 旁边的传来交头接耳的议论。 “姐姐。” 凌思南乍听这一声,以为自己出了幻觉。 结果发现引起旁人议论的正是家里那辆宾利车。 还有宾利车上那个少年。 晨曦照在车身上,流畅而有质感的车身,清隽明朗的少年。 戴着眼镜多了些内敛,但依然无损那张脸的颜值。 凌思南心头小鹿乱撞,深吸了一口气走了上去。 车门打开,凌清远让了一个位置:“上来。” 凌思南有些疑惑,但还是坐了上去,在旁人艳羡的目光下,宾利扬长而去。 距离上次坐这辆车没多久,凌思南心里有阴影,坐得离他远了点。 凌清远侧目瞥了她一眼,嘴角扬了扬,转回头,也没计较。 “……爸呢?”凌思南知道每天早上司机都是载父亲和弟弟一起走的,今天车上却只有凌清远,很奇怪。 “我说学校有事今天要去别的地方一趟,他坐妈的车去公司了。”平时凌母去的是分公司,所以两人一般不坐同一辆车。 这撒谎精真的撒起谎来一套一套的。 但是……是为了她。 梁叔也知道他们家这个尴尬的情况,在前面故意跟凌思南聊些有的没的,想让她别往心里去。 这都十八年了,凌思南要这点事都往心里去,早把自己憋死了,但人家毕竟好心,所以她笑嘻嘻地和梁叔聊起来。 凌思南的性格很好,可能得于二叔伯的善良个性。 这么一想来,凌清远觉得,其实这十年……也值得。 如果在这个家,姐姐可能就不是如今的模样。 他静静地偏头打量她,直到她的脸上隐隐约约泛起微红。 梁叔侃大山侃得浑然忘我的时候,凌思南轻轻瞪了弟弟一眼。 这一眼不带半点戾气,只是多了一分少女的嗔怨。 粉色的唇瓣翕张,薄透晶莹润着水光,用唇语说:别看了。 凌清远心跳快了几分。 一时间忍不住,伸手探过去,握住她的手。 凌思南的心跳猛地停了。 皱眉看他,伸手比了比前面。 凌清远懒洋洋地牵起唇边,一抹笑干干净净的。 薄唇微动—— 想你了。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说了不更还是更了,因为下午大家真的太甜了,所以晚上我也送点糖。 大家上章大概误会了,重点不是元元H粗不粗口,重点是目前的粗口会不会崩人设,要不要更含蓄的问题,不过我大概也知道大家的想法了,谢谢各位那么踊跃贴心的回复,每一条我都有认真看,可惜最近时间太少了,而且回复越来越多了,一天100多条真的很难逐条回~有时候我回复也不确定你们会不会回头看,所以后大家留言如果希望我也能回复你,给个@的标记好了,这样我一定会回。 今天回复的时间我拿来写文啦~你们真的齁甜!(说完结果又跑去写回复了) 背伦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凌清远的手臂从身后伸过来,环着她,微微弓着背,低头为她系扣子。 凌思南的背贴着他,被他禁锢在身前一方空间的局促感,让她不得不微微瑟缩着肩膀。 他的头靠在自己肩,偎着颈窝,呼吸温热。 凌思南丝毫没有意识到,他这么为她扣扣子的时候,她胸前的那两团绵软的雪肉早就被一览无余。 他一路上扣的指尖,终于在胸前那一段停住。 房间里很静,安静地交错着姐弟二人的呼吸声,窗外的电闪雷鸣都无法打断此刻的安逸。 凌思南有点紧张。 察觉到凌清远很久没有动惮,她小声地问:“怎么了?” “冷静一下。”凌清远深吸了一口气,口吻中带着隐忍。 她也不是笨蛋,弟弟这么说,她秒懂。 今天他真的很规矩,甚至要等她睡着才敢自己在她背后撸一发。 这让她反而有种歉疚感,即便这种歉疚感来得莫名其妙。 她清清嗓子,假装什么事儿都没有,还打趣他:“哈,你、你不是刚刚才解决过一次吗?” 凌清远停在她前襟的指尖微微往她尚未被遮蔽的乳沿按了按——不着痕迹的。 “我十六岁。”凌清远的唇面勾着她的耳郭,似触非触地:“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他确实没骗她,凌思南已经感觉到身后又有一团半硬的肉柱抵着她的臀部。 “那我自己……” “我能摸摸么?”凌清远忽然特虔诚地问。 问得仿佛跟“我能拜拜你么”似的。 凌思南差点就要答应了,但是想想,不行,这可能就是姐弟关系走上不归路的导火线,所以她义正辞严地拒绝了:“不行。” “就摸一会儿。”凌清远挺直的鼻骨对着她的耳郭轻轻蹭,边蹭边撒娇:“保证,摸完就撤,绝不拖泥带水——好不好,姐姐,好不好……” 凌思南被他蹭得有点受不了,少年的吐息混着男性的味道,一直在萦绕着她,她抬手扶住弟弟的脸颊,想要说出口的拒绝却在下一秒变成了:”一会儿是多久……” “唔,五分钟?” 她觉得就算凌清远只是这么蹭她五分钟,她也要栽进去:“不行,太久了。” 凌清远很好商量:“那三分钟,可是你要是打断我一次,就要再加两分钟。” 此时此刻凌思南早就被他的诱惑得六神无主,哪还有什么心思去分辨他说了什么,只是听见三分钟确实比五分钟短,所以顺理成章地说了声好。 凌清远垂着眼笑。 少女的长发被撇到了一边,低下头就是她纤长光滑的后颈, 这是他的姐姐,只属于他一人的姐姐。 他的唇贴上少女后颈上脆弱的脊骨。 凌思南的身子微微一颤:“……你说过……只是‘摸摸’的……” “别急。”白玉似的长指贴上她胸前,右手幽缓地从衬衫的衣襟开口钻了进去。 胸部以上的扣子都还敞着,他长驱直入,畅通无阻。 沿着胸部的底端轻轻划着弧,来回摩挲了几圈,不经意间掌心还刮蹭到她的奶尖儿,引得她猛颤。 “清远……你……”她想说什么,可是当她发现自己是想求他的时候,理智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姐姐喜欢吗?”凌清远的唇和手指以一样的节奏,一点点伴随着热气膜拜她的后颈,再一路吻到她的耳后。 凌思南只能往他怀里躲:“不、不喜欢。” “为什么?”凌清远放开在她乳房边缘作祟的指腹,两手交错着同时覆在她的奶子前面,掌心的正中央就停留在奶尖上一动不动,两个人的动作,此时说是舞蹈也不为过。 她已经被抽空了力气,只能瘫在他怀里任他予取予求。 “打个赌好不好?”凌清远的手掌终于动了起来,不抓也不拢,只是平放在她乳尖上,掌心开始打着圈转—— “姐姐,你是不是已经湿了?” 一圈又一圈,只有乳头那含苞待放的娇嫩尖端才能触及他掌心纹路的一点点,纹路的糙感和脆弱敏感的奶头摩擦,嫩蕊被按压地跟着他的方向小意地转着圈,像是一直摇头晃脑的小蜗牛,终于慢慢地抬头,挺立起来。 “没有湿……我没有……” 硬成小粒的奶头分外敏感,凌思南浑身都不安地扭着,却怎么也躲不开他,又或者说,她也许并不是在躲,反而是让奶尖贴得他的掌纹刮擦。 被自己的弟弟玩弄,她却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凌思南对自己生着闷气。 凌清远低声笑:“没有么。”轻轻吮了一口姐姐的颈肉,“还要不要更多?” “嗯……?”奶头上传来的让她麻痹的舒适感,让她有些恍惚。 “我说,要不要弟弟让你更舒服?”他问,可是没有等到回答,手下的动作就已经加快,依然是掌心,依然是打圈,频率和力道却加了不少,凌思南一时间受不住,纤细的颈项后仰,整个人靠在弟弟的肩头,轻喘。 从正面看去,姐姐的衬衫半敞,满脸春色地倒在弟弟怀中,两只属于少年的手从她胸前交错着伸入了衣服里,上好的棉质布料随着下方少年的揉按,上下左右鼓动,明明没有什么直白有冲击力的画面,场面却淫靡至极。 手和衬衫摩擦的沙沙声越来越快,凌思南的身体也被揉按地一上一下地耸动,臀部不停地刮过后方的逐渐硬起来的凶器,仿佛是自己在迎合一般。 “要不要……嗯?——姐姐?”凌清远终于把平展的手收拢,抓着她的奶子,指头深深嵌入了软糯的乳肉里,棉花似的乳肉从指缝间钻了出来,填满指与指的空隙,随着他每次的一抓一放,那团绵软就仿佛花朵含苞又盛放,绽开又收拢。 凌清远爱死了姐姐的奶子,百玩不腻。 “你不要、不要这么抓啦。”凌思南乳头硬挺挺的,被他这么粗暴地揉搓,他掌心下的奶尖的小石头就有些硌得发疼,虽然这种微微的痛感里还带着刺激的快感,但是她肯定不会承认。 凌清远感觉着手下姐姐那一对略显淫荡的奶子,有点欲求不满。 他捉着衬衫的两边,沿着她的肩头往下剥落,朦胧的夜里,属于少女的纤细蝴蝶骨微微突出,勾勒出两道诱人迷恋的半弧,珠圆玉润的肩头,拢着一层暧昧的瓷白光感,诱人采撷。 凌思南觉得身上一凉,心慌地想捂着胸口,可是胸口的位置早就被弟弟霸占,这样一按,反而按在了弟弟手上。 “反正这三分钟是你给我的,躲也没有用,不如告诉我怎么样你才舒服,好好享受不是更好么?”凌清远此时性致满满,下身一顶,已经呈现出可怕形状的肉茎就搁在了凌思南的后臀。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分钟。 凌思南被弟弟玩得气喘吁吁,呼吸都颤抖着,抬手拨他:“不、不要……” 放纵自己让弟弟玩弄揉奶什么的,已经够羞耻了。 姐弟之间才不该是这样,她才不会承认自己被亲弟弟摸得很舒服这种事。 虽然那个梦已经告诉了她答案,可她不想在凌清远面前暴露。 凌清远轻笑了一声:“既然姐姐不说,我就只能自己摸索了。” 他的食指和拇指夹住凌思南的乳头,掌心托着丰软的奶子往外拔。 硬成一个小粒的奶头吃痛,中段被他拉扯得又长又薄,原本半球型的乳房,被生生扯成了锥形,凌思南的身子怕痛地顺着他往外拱着,又痛又爽的感觉让她承受不了想叫,急急忙忙用手拽他,硬是把他拉开了。 奶头被放开的那一瞬间弹了回去,激起乳波荡漾,微微泛着红肿翘起。 凌清远看着这一切,眸色渐深,欲望几乎压抑不住,却还是强装着镇定说:“加了两分钟喔。” “什么?”凌思南从喘息中回神:“什么两分钟?” “你打断了我一次。”凌清远脸上没有被打断的不满,反而高兴地吻了吻凌思南颤抖的唇瓣:“谢谢姐姐赏赐。” 凌思南气得要命,这才想起他刚才说过什么:“你故意的!” “我不否认。”凌清远的舌尖舔过自己的唇沿,抵着唇珠勾了勾,笑道:“姐姐这么好吃,三分钟怎么够。” 惊觉自己掉入了陷阱,凌思南转过身,委屈地求:“清远,我们打住吧,姐弟这样已经是极限了。” 凌清远看着面前那两团起伏不止的诱人乳房,心中的欲望已经无法压抑地蔓延开来。 察觉到凌清远的视线,凌思南捂着胸部阻隔开他。 “凌思南,姐弟之间这样……早就超过极限了。”他低哑着声音说,“反正都越过了,越过多少都一样。” “乖,姐姐,让我摸摸。” 凌思南摇头,他说的没错,姐弟之间这样,早就超过极限了。 “我们有约定的。”凌清远的两只手搁在身前,盘着的腿间还抵着姐姐丰满的臀部,那团男人的阳具由始至终没有软化的迹象,越长越大。“打断我的话,要加时间。” 凌思南抿着唇:“可是这样……”这样就没完没了。 “原来姐姐你的欲望这么强,对自己没有信心啊。”凌清远默默地下了个套。 “你别乱说。” “不是吗,如果有信心,就乖乖地让我摸,只要你能保持冷静,中间不打断我,5分钟后不就结束了么。” 凌思南盯着他平静的眼神半天,许久才咬了咬牙。 这是最后一次。 不答应他,今天如何都不会结束的。 她知道自己也渴望着弟弟,但是这件事,她不想继续下去。 还剩4分钟而已,既然答应了他,她曾经食言过,不想再对他食言。 她低着头,从刘海的缝隙里看他:“不许……” “嗯?” “不许再弄痛我了。” 凌清远楞了一下,然后淡淡地应了声好。 他抬手,把凌思南的手轻轻拨开:“可以摸了么?” 凌思南垂着首看弟弟的手缓缓地覆上自己硕大皙白的乳房上,轻声:“嗯。” 骨节分明的长手,真的很好看。 就这样抓着她的两坨乳肉,反复地抓捏。 凌思南看着这一幕,感官上的刺激让她从刚才开始就泥泞不已的下体里,囤满了被内裤堵在小穴中的淫液。 啵地一团,又一团。 好像把他床单弄湿了。 她是半侧着身子的,这个姿势并不是那么舒服,但是却很方便凌清远身下的性器侵犯。 他一边抓一边顶弄着她,有几次他内裤里几乎已经成笔直的肉棒,直接被捅进了她的臀缝和床单的缝隙里。 “下面不可以的。”凌思南被他顶得几次都要倒下去,不得已攀上弟弟的肩头,“那不是摸。” “多给点福利吧,姐姐,我能忍住没把你剥光已经很好了。” 他说得倒是轻巧,现在她身上统共也就一件松松垮垮搭在小腹上的白衬衫,和身下那一条湿成鬼的内裤而已。 “唔——”少了之前的粗暴,胸部被揉得很爽,凌思南有些飘,闭上眼睛放任弟弟的手抓揉自己,还有那一直在模仿性交的顶戳。 弟弟真的好会弄,弄得她很舒服。 就是这个姿势真的有些酸。 她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凌清远似乎看出了她的难捱,扳过她迷迷糊糊的身子,把她的两只腿岔开,分在自己的腰际两侧,拉近自己身前,“我们换个姿势。” 他的阳具高高地挺起来,隔着一层内裤,抵在她倾斜的小穴口。 凌思南迷茫中低头看去,才发现他不知何时把内裤脱去了,此时那一根巨大贲张的肉茎,凶狠地抵在她的屄前,像是一根随时都要突刺的长枪,蓄势待发。 她吓得伸手去抵,女孩纤细的掌心蹭过龟头上敏感的铃口,凌清远忍不住呻吟了声。 “你你你——你怎么脱了!” “我又没脱你的。”凌清远吊着嘴角笑,一只手继续揉着胸部,一只手慢慢顺着她柔弱无骨的身子滑了下去,沿途指尖的抚触点燃了一片的星火,凌思南难受得搂住了他,抱着他的脖子靠紧。 她不想让弟弟见到自己此刻的表情。 一定很淫荡。 “还有……还有多久……嗯……才、才好……”奶尖被弟弟夹着揉,凌思南忍不住哼。 凌清远抬眼看了下已经过去了快4分钟的时钟,在她耳边舔了一口:“3分钟。” 凌思南已经没心思去抱怨时间怎么过得那么慢了,因为凌清远的手伸进了她的内裤里。 “啊——不行!”反射让她抬手要阻拦,可是就在要施力拿开凌清远手的前一秒,她意识到后果,打算收回。 没想到凌清远的手在她碰到的一瞬间就拿了出来。 “嗯……姐姐你又打断我。” “……”凌思南瞪圆了眼睛,“凌清远你要不要脸!连亲姐姐也要碰瓷吗?” 凌清远微笑地贴近她,鼻尖抵着鼻尖:“我连亲姐姐都想操,碰瓷算什么?” 她脸涨得通红:“刚那不算!” “哪里不算,你没有要打断我吗?” “我什么都还没做……” “你碰了我的手,还说了不行,我的兴致被你影响了,那就是打断。” “呜呜呜……”她低声呜咽,倒也不是真哭,就是委屈得说不出话来。 凌清远对姐姐喜欢得紧,看她这样更想……欺负了。 “姐姐……”他拉了拉凌思南搭在他肩上的手,靠近她,让她的半裸的身子紧紧贴在自己身上—— “我想要你。” 凌思南原本还埋在他肩窝,被他这么说,吓得想挣扎,却被他按着身子,怎么都退不开。 “我说真的,想要你,想得快疯了,你看……”他拉着凌思南的手,放到自己高耸的生殖器上,“它早就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插进去,让姐姐变成我的人。” 凌思南的手被迫覆上弟弟的灼热,感受它在自己掌心的跳动,只是听着凌清远短短的两句话,她的身下已经洪水泛滥开来。 “不行的……”凌思南努力在跟自己最后的理智挣扎:“我们是姐弟,姐弟做爱是不行的……” “我们现在不算做爱吗?”凌清远抓着她的奶子,低头吸吮了一口:“你看,这些都是做爱的一部分。” 胸口传来的被吸吮的力道,凌思南差点软下去:“不要吸……” “你明明那么喜欢。”凌清远抬眼看着她迷醉的模样,伸出舌头在她奶头上舔,舌头上下拍打着尖端,把那原本就紧实的小粒舔满了口水,“很舒服对吗?姐姐。” 说……说好的只是摸呢……凌思南抬手推了推弟弟的脑袋,却换来凌清远深埋在她奶子里婴儿般的吸吮。 吮吸啧啧有声,被她握在手中的肉棒也跟着快速抽插,凌思南快被眼前的一切给逼疯了。 “不要吸……清远……不要、不可以这样……” 她的一只手插进他的发间,却使不上半点力,只是不停后仰着身子,实在受不住的时候,手蓦地松开他,撑在了腰后。 这样看起来,反而更像是她把自己的乳房送上去给他品尝了。 凌清远从她的胸前抬头,薄唇和她的奶子之间扯开一条银丝,看起来色情得很。 可是少年的脸太俊,找不到半点猥亵感。 “操你好不好,就现在——”凌清远终于忍不住开始脱她的内裤,“我想要你很久了,想要姐姐——” “不要!凌清远!不要——” 她害怕地踢着双腿挣扎,可是还是抵不过弟弟手快,飞速地扯掉了她身上最后那一层屏障。 “凌清远!” 她一声哭叫让他惊醒,两个人四目相对,凌思南满脸眼泪汪汪地看他:“你疯了吗——凌清远你疯了吗?!” 姐姐哭泣的脸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控,凌清远粗喘了几声,平复下自己的呼吸。 他忍了那么多天。 终于还是没忍住。 “对不起……刚才我不该的。”少年的脸上全是痛苦,撇开目光不敢看她:“我太想要你了。” 自从回来后,凌思南就一直很喜欢这个弟弟。 虽然他对她做了各种各样不应该属于姐弟之间的事情,可是凌清远是真的很优秀,对她也是真的好。 这个家里,他是她唯一的倚靠。 他们两个,是两条孤独的鱼,生在了一个深潭里。 彼此相依为命。 他喜欢她,她感觉得到。 她又何尝不是呢? 只是伦理告诉她不能而已。 可是真的去想。 伦理又怎么比得上他重要。 那些可笑的规则,只束缚弱者。 如果真的公平,她又怎么会成为被父母放逐的那一个。 [你想过反抗吗?] 她轻轻抱住身前的少年—— “我喜欢你。” 凌清远蓦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姐姐?” 她咬着唇鼓起勇气,“不止是姐弟的喜欢。” 凌清远惊愕地看着她,“你在……安慰我?” “我一直不想承认啊,混蛋!”凌思南顺手抄起旁边的枕头拍他:“不要再逼我说一遍!” 凌清远接住她扔来的枕头,捧着枕头从后面露出半张脸:“真的?” 她转开头,“假的假的。” 凌清远想了想颇为不解:“可是你一直都不让我……” “你真的是精虫做的吗?”凌思南被说得臊红:“就算我喜欢你,为什么就一定要跟你做爱啊,而且为什么我们两个在一起,你一天到晚就想和姐姐做爱?!” “因为我喜欢你。”凌清远毫无掩饰地说:“喜欢一个人就想和她做爱,有什么不对地方吗?” “……男人不喜欢也会想的。”站不住脚。 “我十六岁了,这是我第一次。”凌清远放下枕头,“我要是不喜欢也会想,十二岁就有机会了。” ……现在的小孩这么早熟的吗?凌思南震惊了。 凌清远靠上来,黏着凌思南的身体:“我只对你有这种冲动,真的。” “……你骨子里真的是个变态。”凌思南无语道,“姐控。” “姐控就姐控。”凌清远拉起她,抬着凌思南的下巴,把舌头肆无忌惮地伸进姐姐的口腔。 两个人的舌交缠了一会儿,黏黏腻腻的唾液交换,淫靡至极。 “好甜。”凌清远放开她,叹息道,随后看着身前脸颊已经红成番茄的姐姐问:“现在我是不是可以随心所欲了?” 他没想到凌思南居然摇头。 “……为什么?”凌清远皱眉,“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既然都说明白了,为什么还是不行?” 凌思南抿着唇:“我……没有准备。” “嗯?” “……慢慢来好不好,要跟自己亲弟弟做这种事……我……给我点时间……” 凌清远偏过头安静了几秒钟,随即转头:“怎么慢慢来?”他把她的手拉至自己的胯间,本来已经稍微有点颓势的阳具,因为刚才那个吻,又一柱擎天起来:“你说?” “我……”本来想说用手的,但是之前几次都被凌清远拒绝了,可是让她现在就给弟弟口交,她也做不到。想了半天,凌思南小心翼翼地问:“跟之前一样可以吗?” 凌清远瞥她。 “就是……你……你插进去……在入口那里。”凌思南满脸涨红,根本说不下去,这对她而言已经是最大让步了,毕竟之前想了那么多,到了真刀真枪的时候,还是会害怕。 凌清远看姐姐真的很努力才做出了这个决定,眼底幽光缓缓,许久说:“好。” 凌思南心里一跳。 凌清远贴过来,脑袋蹭着她的,手也不规矩起来,顺势解干净了自己辛苦扣上的扣子,把他的衬衫丢到了一边,也脱下了自己的上身的T恤。 现在凌思南和他是完全赤裸了。 “你选姿势。”他靠上去,抓着两团乳儿揉着,越捏越软。凌思南只是抵触和他性交,可是除此之外他现在已经有了足够的自由可以放纵,“不然我就按照我的喜好来了。” 他的喜好……被捏得快丢了一魂的凌思南全身都开始打冷战。 她不敢怠慢,回到了起先的那个坐姿,两腿岔开着勾着他的腰,把自己埋在他颈窝。 这样看不到他的脸,就不会尴尬。 凌清远笑了笑,手抚上凌思南的两腿之间,猝然摸到一片湿滑。 刚才脱内裤的时候太急躁没有注意,凌思南的下体已经彻彻底底地湿透了。 “姐姐,你是有多想要我。”轻扯嘴角的弧度,凌清远摸到了姐姐娇嫩的阴唇。 稀疏的毛发间黏糊糊的,全是淫水。 凌思南抱着他的脖子,因为他的触碰瑟缩了一下,“别说。” “偏要说。”凌清远本来就不是什么正经弟弟,手指按在阴蒂哪里,偏头舔她的耳朵:“姐姐底下湿透了,因为想和弟弟做爱……”话末指腹放开,改为两只手指掐着小豆,左右拧了拧。 “啊——”极致的快感一瞬间传遍全身,凌思南弓起腰把他抱紧,嘴上却是另一个意思:“滚蛋啊凌清远。” 凌清远的指头轻轻掐,姐姐敏感的阴蒂肿胀得发硬,更不堪挑逗,而他颀长的中指却顺着阴道口的湿润液体来回摩擦,绵绵不绝的液体就从穴口流淌出来。 “好敏感呢姐姐。” “嗯……啊……啊啊……讨、讨厌……” “看起来明明很喜欢,一直在流口水不是吗?” 这骚话连篇的弟弟。 她要崩溃了。 身上最敏感的地方被弟弟把控着,凌思南忍不住扭动身子,穴口一次次从他指尖擦过。 “想要弟弟了吗?”凌清远含着她的唇问:“要就告诉我。” “不想!” “口嫌体正直。”凌清远的中指猛得朝穴内戳刺了一下,凌思南惊叫了一声,整个身子绷紧,颤抖。 “一根中指满足不了你的,姐姐的身体那么骚,对不对……”他不单单是手上在撩拨她,唇舌也一刻没停歇,捧着她的奶子就一大口含了进去,咬住了乳尖,舌头绕着它打转。 凌思南发出小羊羔一样呜呜呜的叫声,身体崩得紧紧的,简直快要哭出来。 “……别……清远……别,我们、我们刚才说……” “所以,想要弟弟了吗?” 鬼特么的一语双关啊!凌思南抓着凌清远的肩膀,指甲深深嵌进皮肉里,带着报复的快感。 “啊啊啊……疼……清远……不要……” 她猛摇着头,阴蒂被人轻轻拔起,连着被含住的奶头也是,凌思南感觉到身下一阵阵的潮水涌过来,又疼又酥麻。 说不要都是骗人的。 里面,好想要有什么到里面去。 然后他的中指就插了进来。 轻轻地戳,倚着穴肉,往阴道里抠弄。 她舒服得直哼哼,小腹跟着挺起来,把奶子往他嘴里送,下身也仿佛主动套弄下去似的,磨着他的中指蹭。 不够……要更大的。 要更多。 凌清远这时候隐忍的能力却忽然爆表:“姐姐,你不说我是不会给你的。” 凌思南快哭地想躲他,又忍不住想要他,嘴里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唔……” “你说什么?” “……要……” “要什么?” “要你……” 凌清远轻笑着,加快了手中中指戳弄的速度,滋滋地泛着水声,他的心也快化了:“不说清楚不懂,我是你的谁?要我的什么?”他的声音轻飘飘地,明明是少年音,却染着一抹蛊惑的磁性,合着身下那只抽插的手指,把她的理智剥夺得一干二净。 太舒服了,却还是不够舒服。 凌思南已经忘记了最早自己抗拒的意思,身体不自觉的在迎合弟弟的手指,两只手也从原本抱着他的脖子,变成捧着弟弟的脑袋,让他舔舐自己的奶头。 “……你……你是我的弟弟……我想要……嗯……啊……”凌思南听着耳边黏腻的水声,春潮漫涌上她的脸,“……我想要……弟弟的……肉棒……” “真乖。”凌清远终于等到了这一刻,扶着硬的几乎要爆炸的性器,一点点从她的水洞挤了进去。 伞状的菇头硕大地张开着,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粗壮,哪怕已经用手指足够扩张了她的甬道,他依然进去地很艰难。 “嗯……”感觉到那东西终于插了进来,凌思南脚趾蜷缩起来,身子绷得更紧,下身还是有些疼。 弟弟的肉棒为什么比之前还大啊……她会不会因为这样死掉。 凌清远的额际沁出了汗:“姐姐,放松一点……”他按着她的腰,一点点往里头推进,龟头像是嵌进她的穴肉一般,被肉壁咬得很紧。 “……啊啊……啊清远……太大了——不、不要动了……不要——啊——好涨……” 是因为知道了姐姐心意的关系吗,为什么今天特别敏感? 要不是之前刚打过飞机,凌清远觉得自己得交代……吊了姐姐那么久胃口,一进去就早泄,那可丢人了。 话说回来,姐姐的小穴真的很舒服。 无论插进来多少次都这么觉得。 又软又湿润,里面的肉褶都像是活的一般,紧紧咬着他的阴茎不放。 坐姿对于现在的两个人还是太有难度了,凌清远把姐姐放倒在床上,阴茎依然囚困于姐姐的肉穴里,一点都不肯退缩。 “啊啊……啊呜呜……慢一点、慢一点……弟弟……” 一声“弟弟”让凌清远体内的欲望更甚,少年的生殖器沿途破开层层阻隔,一寸寸挺进姐姐的甬道,直抵在那一片膜瓣前。 凌思南猛地一缩,整个穴壁绞紧,绞得凌清远“啊”地叫出了声。 凌思南躺在床上,看着身上那具少年殷实的身躯,自己勾住他的臀部的双腿,和两人交合连接的下体。 那是她的弟弟。 亲弟弟。 这是第三次,她被亲弟弟插了进来。 她睁着眼睛看着凌清远的臀部不停耸动,自己的身下的屄一次次吞吐着弟弟的龟头,每每想到自己和弟弟在做爱,她就穴肉就更绞紧了几分。 没关系的……他们,他们还没有真的做下去。 不算,这样都不算乱伦。 可是她好难受,体内叫嚣着的浴火燃烧高涨,她紧紧揪着枕头,扭动着身体,既舒服,又难受得想哭。 窗外的雷声更响了。 凌清远自从插进她体内之后,就一直没怎么说话,似乎一直在克制。 她想听他的声音。 她不想觉得这片沉沦的深渊里,只有她一个人。 “清远……清远……”她抬手摸上凌清远的脸,叫他的名字。 凌清远喉线绷直,眼中带着浓稠的狂,垂眼看她,“姐姐……不想真的被操,就别说话。” “不然我今晚一定会操死你。” 她吓得闭上了嘴巴。 凌清远因为她那一刻怯怯的神情,忍不住低头吻她的眼睛,“怎么那么可爱。” 她心里一暖,身下又有温热的淫水溢出来。 凌清远趴在她耳畔喘息,声音暧昧得像午夜酒吧里那一杯杯色彩斑斓的酒酿,低醇又煽情。 “水好多啊……”他说,被她的肉壁紧箍住了龟头一秒,他轻喘,往前小范围地顶了下,顶得凌思南嗯叫:“果然天生就是给我肏的姐姐。” 凌清远没有更进一步,凌思南却被他的节奏肏弄,空虚得咬住了下唇。 又一声惊雷之后,她似乎听到了门外有什么声音。 两个人同时禁止了下来。 弟弟的肉棒乖乖地躲在姐姐的小穴里一动不动。 果然,砰地一声,是防盗的大门被关上了。 身下的穴肉在那一瞬间紧紧合起来,把他的龟头吃进,凌清远唔了一声。 “他们……”凌思南的身体带着颤抖。 哪怕埋在姐姐体内,凌清远此刻也依然恢复了冷静的表情,侧耳听着外面走廊的声音。 关门声并没有刻意掩盖,所以并不是小偷,何况小偷不用关门。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 “跟你说他应该睡了,你还要去看什么……”门外传来凌父的声音。 “好不容易提早回来了,看看儿子不行?”凌母拔高了声音,似乎语气中对凌父充满不悦。 凌清远和凌思南同时紧张地看着那个门把,被人旋动,发出咔咔声。 心弦在这个瞬间被吊到了顶峰。 “锁住了,奇怪。”凌母的声音近在咫尺:“往常他也不锁的。” 凌思南害怕地想推开他:“清远,出来,快拿出来。” 凌清远两手撑在姐姐两侧,低头勾了勾唇:“姐姐,如果他们能看到我们俩这时候在一间房里,横竖都躲不过。” 凌思南急了,就算躲不过也不想让爸妈看见他们这时候在做爱的样子啊! 然后又是一阵门锁攒动声,这一次声音来自门外更远的地方。 “思南也锁了,真的是奇了怪了这两个孩子。” “有什么奇怪,今天停电又雷暴,小孩子自己在家害怕,锁个门也正常。”凌父估计就站在走廊头:“你就别闹了,该干嘛干嘛,一天到晚地围着他转,也没见干什么正事。” “我闹?!凌邈你还真的说出口,今天那笔合同是不是你谈黄的?!你还想怪我身上了不成?!我跟着你过了这么多年苦日子,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可以指望,你还说我闹?!说我没干正事?” 两个人就这样隔着一道门,在走廊上吵了起来。 凌清远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瑟缩的姐姐,感觉身下肉壁的收紧,少年的磁嗓悠悠地在她耳畔落下:“别怕。” “不管发生什么,有我。” 凌思南仰着脸,望进弟弟一泓深潭似的眼睛里。 那里全都是自己的影子。 她忽然动了动,将身子往上迎合。 穴内薄透的那层膜往里被挤压了一点,拉伸。 隐约的疼痛。 凌清远惊异地看着她,换来凌思南翻过身,把他按在身下,勾着他的耳朵轻咬。 “逗你的。” 她想掩饰。 刚才那一瞬间,她其实真的想把自己给他。 只是痛感把她唤醒。 不过凌思南还是错了。 少年的自制力本来一直都在临界点,刚才那个瞬间,似乎展示给他捅开姐姐那层膜的可能性。 哪怕只有1%,也足够让自制力全面决堤。 “你真的是想挨操了。” 凌清远被她压在身下,身子却往上顶弄,似乎没有再控制起先小心翼翼的距离。 膜瓣被顶弄得更深了一点,凌思南猛然摇头,低声急道:“不可以——清远!” 她察觉到了。 弟弟想要进来。 自作孽不可活,凌思南知道自己这一刻唯一能做的只有逃跑。 外面凌父凌母的争执声不断,里面姐弟二人也在床上拉扯。 凌思南施了力想退开,正在此时,窗外一声惊雷—— “啊!”她被突如其来的炸雷吓得一缩,整个人跌坐了下去。 噗。 撕裂的痛苦。 凌思南震惊地看着弟弟,不敢相信自己的第一次…… 居然被自己给坐没了。 这是什么鬼剧本。 凌清远也不好受,捅穿凌思南的那一刻,他毫无准备,生殖器就忽然破釜沉舟地挺进了姐姐的屄,十八年来从未被拓荒过的甬道紧得不可思议,像是金箍一般套着他的肉棒不放。 这还没有全部进去,因为只是破开姐姐的处女膜,跌坐的力道就被小穴的紧致阻止了。 “有什么事不要在这里吵,这是儿子女儿的房门口,你想把人都吵醒?”凌父的声音还在门外,简直是近在咫尺。 凌思南刚刚被破瓜,全身酸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一下子就软在了弟弟身上。 她抽着鼻子,眼泪被疼得挤了出来,难受得想大声哭,又只能咬着牙忍住:“好痛……” 凌清远忍住想动的欲望,抬手抚摸姐姐的后脑勺,另一只手轻轻在她的臀部游弋,帮她转移注意力:“嘘,再过一会儿就好了。” 姐姐是他的了。 现在。全部。 “痛死了。”凌思南拍着他的胸膛:“都怪你……干嘛那么大。” 凌清远很受用,伸手揉她的奶子:“谢谢,同大。” 凌思南明明气得想扁他,可是却被他揉得一阵心旌荡漾,连处女膜被破的痛都减轻了不少。 两个人就这么一上一下紧贴着,一对亲姐弟,两具赤条条的身躯。 外面还在吵。 凌思南趴在弟弟身上,听着他的心跳,稍微缓和了一些紧张和疼痛,但还是害怕:“他们,他们要是进来怎么办?” “让他们看呗。”凌清远笑:“就隔着一堵墙,自己的儿子干自己的女儿,多新鲜。” “凌清远!”凌思南拍他。 似乎感觉到凌思南已经没那么痛了,凌清远抱着姐姐翻了个身。 第一次就女上位,她肯定做不到。 “我都跟你说了,送她去寄读学校,你还为了面子同意让她回来,你看最近元元也变得早出晚归,这家以后都没个安宁!” 门内,少年硕大粗长的肉棒开始往更深处挺进。 他只听了门外几个字,就靠在了姐姐耳边轻声说话,凌思南的注意力那一刻全都在体内的凶器上,也没怎么注意外面说了什么,脑海里全是弟弟的声音。 “姐姐,我现在全操进去了。” 凌思南的屄紧张地揪着,像是在抵抗他,却把他吃得更深,酸麻的胀痛感自下体蔓延到四肢百骸,她紧紧抱着弟弟,指甲紧抓着他流畅的背脊不放。 凌清远低头越过两座阻挡视线的双峰,看向两人交合的地方。 阴茎深深嵌入了凌思南的屄里,肉洞软得不像样,又紧紧咬着他,伴随他每次抽插,艰难地吞吐着他的肉棒。 汁水飞溅。 凌清远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他终于吃到姐姐了。 凌思南被操弄得嗯嗯啊啊,但又不敢真的吱声,只能用手背挡着嘴,眼睛警戒地看着门外。 凌清远却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身下的抽送开始加快,臀部快速地摆动,一次次插进自己姐姐的阴道里。 好麻。 一边舒服地飘在天际,一边又恐惧地似在囚笼,两厢刺激交叠,让凌思南的快感更甚。 这一次,她真的和弟弟做爱了。 弟弟的肉茎插在她小穴的深处,和她阴道的穴肉摩擦生热。 原来那个梦里欲仙欲死的快感是真的。 和自己弟弟做爱的刺激也是真的。 “你也不想想,十年没见了,谁会喜欢有个人突然来影响自己的生活,就算是姐姐一样,那么小时候的事情,谁会记得,元元心里肯定不高兴啊——” 凌清远含着姐姐的乳头,身下凶狠地肏着姐姐的屄,现在的滋味比过去十六年任何一刻都来得美妙,哪里是高兴两个字能够概括的。 “他肯定讨厌思南啊,你看连睡觉两个人都要互相锁门,哪里看起来像是姐弟?!” 是不像。 有几个姐弟能像他们这样激烈地交媾。 门外凌母还在发表她的论点,门内凌清远用身体力行来反驳。 “嗯……啊啊……清远……清、清远慢一点……我不行了……” “姐姐——”凌清远听着门外的声音,轻翘着唇角问:“现在你在做什么?” 凌思南迷蒙地睁眼看着他,就在刚才已经经历了一次高潮,可身体还是不断地被顶弄地一颤一颤地,床垫也噗嗤噗嗤发出响声,窗外的雷雨声掩盖了几分这些暧昧的声音,她又呻吟了两声问:“……什……嗯……什么……啊啊,清远,慢一点慢一点,不要碰那里——”高潮后的身子太敏感,怎么样都会被刺激到。 “回答我,你现在在做什么?”凌清远被她的神情撩拨得受不了,用狠狠操干了姐姐十几下才来问。 凌思南整个人都快散架了,世界里仿佛就只剩下她身体里研磨肉壁的那根来自弟弟的肉擘,腰身左右扭摆也逃脱不开,那种极致的欢愉和刺激感搅和在一起,让她根本分辨不出是现实还是梦境。 “……我……我现在……在做什么……”她答不出来,脑袋里一片空白。 “你现在在被弟弟操啊,笨蛋。”凌清远把她拉起来,翻了个身抱着,即使下了床,肉棒还硬挺地插在她体内。 “清远……你、你要干什么?”凌思南清醒了一点,有点受不了这么羞耻的体位,想要挣扎,两只手却被弟弟扼住了。 凌清远分别抓着她的两只手臂,把她往后拉,凌思南被这力道扯得屁股向后一挺,小穴一口把弟弟的肉棒吃了个干净,尽根吞没。 “啊——”她一时间没控制住声音。 凌清远就这么反剪着她,腾出一只手来捂住她的口,把姐姐往门边推。 一边走,一边也没放过胯下的抽送。 “……唔呜呜……”凌思南想说话,但也不敢大声,最后全都是呜咽。 然后嘴巴被放开了,她刚想说话,凌清远的手在她背上一摁,把她摁到了门边的墙上。 乳肉全都被压扁,紧紧贴着冰冷的墙体,他的手又一托,按着她的小腹把她的屁股撅起。 “啊啊——好深……”凌思南觉得弟弟的阴茎已经因为这个姿势插进了子宫口。 酸麻感自那一处胀开,却苏爽到让她止不住地颤抖。 她忽然意识到凌清远想干什么。 凌思南猛然转头看着弟弟,逆光的凌清远眼中带着幽深的笑意。 门外是凌父略显肃穆的声音:“毕竟是亲姐弟,总要相处才知道合不合适,清远要是真不喜欢她再说吧——” 凌清远贴上姐姐光裸的背脊,湿热地含住她的耳垂:“对啊,毕竟亲姐弟,总要相处才知道合不合适……” 窗外闪电划过。 他猛地一挺,粗大的阴茎因为这一下破开了姐姐的子宫口,换来凌思南一声惊叫。 恰好响起了一声轰雷,盖住了她的声音。 凌清远喘着粗气,舌头在她耳骨上舔了一圈:“我觉得……姐姐真的很合适啊。” “不要……唔……清远,不要这样……他们会发现的……” 尽管承受着无与伦比的快感,然而强烈的羞耻感却让凌思南害怕地求饶,不过凌清远并没有放过她,随之而来的每一下,都是没入子宫的深度。 只是隔着一堵墙。 门外,就是争执的父母。 门内,就是交合的姐弟。 “……姐姐,告诉他们,我在操你,说出来。”凌思南站在她的身后,握着她纤细的手腕,把她拉向自己,而她弯着腰,乳房垂坠下来,随着被抽插的频率晃动,弟弟的肉棒一下一下地操弄到姐姐的最深处。 他忽然放开她,满足地俯下身,两手抓揉着她晃荡的奶子,贴着凌思南若隐若现的脊骨,一路吻下去。 “我……呜呜……才不要。” “你要不说,我就把门打开。” “凌清远——” 他真的已经作势要去打开那扇门。 “不要,求求你不要……”凌思南真的要哭出声来,“呜呜呜……凌清远你这个变态……” 身上被他引发的颤栗和穴内躁动不已的摩擦快感全都被此刻的恐惧霸占,凌思南望着那扇门,委屈得压着声音—— “爸、爸爸……唔……妈妈……”她不甘不愿地叫着,“……弟弟……弟弟……在、在操我……” 声音很轻,淹没在门外夫妇的争执声,和窗外的雷鸣里。 “再说一次。”凌清远的手摸向她的下体,掐着她的阴蒂,感受姐姐体内因为羞耻和快感而紧紧绞住他的穴肉,舒服得轻哼,“宝贝……再说一次,我们在做什么?” 虽然被逼迫着说出这么羞耻的事情,可她又无法否认,这种强烈的背德感的刺激,让她几乎要忘记压下声音,颤抖着哭泣:“……爸爸妈妈——啊啊……我和、弟弟……我和弟弟在……做爱……” 他狠狠掐紧她的阴蒂,顺着这股劲问:“弟弟在做什么?” “……在……在操我……弟弟在操我!!” 他放过她的阴蒂,转而又牢牢拢手抓着她的奶子,身下的肉茎退出又插进,出没在她的臀缝之间,吞吞吐吐,伴随着囊袋敲击在臀瓣上啪啪啪的声音,在她的穴口击打出了白沫。 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世界所有的一切,沉沦在欢爱无尽的乐趣里。 “跟亲弟弟做爱舒不舒服,姐姐?”他扳过她的脸,舔着她唇问。 “舒……舒服……” “还要不要被弟弟的肉棒操?” 她轻哼:“……要。” 凌清远看着怀中乖顺到被自己玩坏了的姐姐,心下无比满足。 走廊外的争执声已经减弱,脚步声逐渐离去。 他忽然压下声音,魅惑地在她耳边呼着热气:“射进去好不好?” 凌思南怔怔地应:“好……” 不对——她刚才说了什么? “这次我真的想要射进去。”凌清远把她推回床上,握着她的乳肉,猛然加快了身下抽插的速度。 “等、等一下——” 阴道口的白沫一层层被他捅进再挤出,他感受着姐姐已经被他肏软的穴肉,惬意地随着抽送的节奏喘息。 “等不了了,姐姐,今天一定要把你的子宫灌满弟弟的精液才行。” 伴随着至深的一下,他的肉茎深深捅进进了她的子宫口—— “凌清远!不——唔……” 还是射进去了。 少年滚烫的精液射入子宫壁的那一刻,她的世界也闪烁出晕眩的白光。 一股又一股的液体播撒进少女不设防的子宫里,她浑浑噩噩地,似在云端。 凌清远趴在她的背上,性器依然深深埋在姐姐体内不肯退去。 他轻轻地在凌思南的背脊上落下一吻。 “姐姐。” “从今晚后。” “你都是我的了。”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你们要的大肉,1W4千字,这下各位太太们应该满意了。 全拜太太们排队送珠和留言的力量,元元总算把姐姐吃了个干净,我都没想到,他的除夜竟然被太太们这样牵肠挂肚,谢谢你们喜欢他。 不过元元是真的骚,癖好也很糟糕,唔,他真的是个变态,习惯就好。 P.S. 描写南南的身体时,用了评论区小凛的一些描述形容,特此说明下,真的很喜欢~ 静夜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窗外的雨声夹杂着雷声,喧嚣了长夜。 时不时在青白色布帘外亮起的闪电,点亮黑暗中少女的眼瞳。 她的长发扑散在枕间,和身后少年的短发交错纠缠。 凌思南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墙面,觉得一颗心悬在高处,钟摆似地晃动,怎么也稳不住。 能感觉到弟弟的胸膛、臂弯,长腿……和他属于男性最坚挺的那一部分。 她想起了那个梦。 还是不行啊。 他们是姐弟来着。 她是喜欢凌清远。 可那不代表就要和自己的弟弟做爱。 这份喜欢本来就不被世俗认可,不如从一开始不要说出来不要付诸行动就好了。 梦什么的,做做就算了,谁做春梦的时候,没有个刺激的对象呢?也许她只是被他挑逗多了,所以自动自发地代入了而已,毕竟,弟弟是第一个和她亲密接触的男人。 也是她初吻的对象。 想起凌清远凉薄的唇,凌思南就觉得唇间酥麻。 她胡思乱想了很多,等到想自己应该制止凌清远亲近的时候,可能已经过去五分钟之久。 可是凌清远什么都没做。 但即便如此,臀缝间杵着的那根炙热的性器,她很难忽略。 梦中的他,就是用这个东西,插进她的小穴与她结合。 直到现在回味起来,那种被填满的幸福感难以言喻。 凌思南发现自己又在乱想了。 联想到梦中的一切让她尴尬地往前挪动了几寸。 “不舒服?”凌清远闭着眼,在她耳后淡淡地问。 凌思南夹紧了臀瓣,尽力让自己不碰到他:“就、就是有点挤。” “不是害怕打雷想被抱着么。” ……难道他自己硬起来了感觉不到吗!凌思南被他一副毫不知情的镇定样给气到了,伸手下去,把他装在睡裤里的饱满肉茎往后推,硬生生隔开了两人的距离。 凌清远轻嘶了声。 “轻点。” “流氓。”凌思南红着脸,他这口气,仿佛是她在帮他打炮似的,“流氓就应该被没收作案工具。” 凌清远闭着眼笑:“你想要就给你,拿走。” “……你脸皮怎么就那么厚。”凌思南发现自己真的斗不过他,索性不说了,保持着高度警戒谨防他再靠上来。 可是等了很久,耳边只有他均匀的呼吸。 反倒是凌思南自己一人想东想西了半天,下身偷偷地湿了。 今天他……不做吗?——不,她的意思是,他不像平时那样动手动脚了? 凌思南下意识地舔了舔干涸的唇,努力让自己闭上眼。 睡觉吧,睡觉吧。 如果弟弟真的因为上次的事情,开始意识到姐弟之间的禁忌而有所收敛的话,那很好。 那很好。 许久后,带着一点空虚得说不出的难受,凌思南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她好像又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清朗的少年压在她的身上,粉紫色的肉棒在她的两腿之间进进出出。 她抬高着双腿,耳边是少年的喘息声,和她充满欲望的呻吟,那种原始而纯粹的悸动,撩拨得她春心荡漾,下身一股又一股地往外流着淫荡的爱液而无法自控。 迷离之中,她努力睁眼想看那个逆光的少年的轮廓。 正如那一夜广峰巷里的定格,他的侧脸被光芒勾勒清晰。 少年带着磁力的喘息声一浪高过一浪,撩拨的她耳朵快要怀孕,还有两个字穿插其中,而她在最后一秒终于听清—— “姐姐。” ——他说。 她蓦地睁眼。 耳边清晰而低柔的喘息告诉她,她回到了现实。 可是现实和梦并无二致,因为一样有个少年低喘着叫着姐姐。 凌思南浑身的神经都绷紧起来,感觉到塌陷床垫的微震,和几不可察的窣窣声——床垫与床单被快速挤压摩擦而带来的窣窣声。 她觉得有什么抵着她的臀部,圆润的,柔嫩的,又很硬挺。 “……姐姐……呼……姐姐……”耳边有噗叽噗叽的黏腻的水声,轻到不注意听几乎听不见。 少年喉间溢出的粗喘和控制不住节奏的鼻息让这个雷雨夜都染上了一层旖旎,凌思南听着听着,觉得口干舌燥。 好想和他接吻。 “姐姐”两个字的叠音,从少年的嘴里发出来,带着干干净净的情欲,麻醉她的听觉。 她甚至可以幻想到他微启的齿间,和平压的软舌,轻喘着气息,一遍遍不知疲倦地唤着她。 姐姐。姐姐。姐姐。 感觉到身后凌清远的喘息越来越粗重,床垫的震感越来越快,她咬着唇不敢动。 她的弟弟,在幻想着她打飞机。 而她不知所措,只能被动地任自己融化在他的声音里。 睡裙与“蘑菇头”顶端接触的那一部分已经被他的前列腺液濡湿,紧黏在她身上,一点都不舒服。 她突然想到,如果任他这样高潮射精的话,那射出来的东西就全糊在她的裙子上…… 她可不想这样贴着弟弟的精液,湿答答地过一夜。 箭在弦上,迫在眉睫,凌清远手上撸动的频率已经说明,他快要射出来了。 凌思南急急忙忙转回身,想让他换个地方再射,至少别在被窝里吧? 就在匆忙转身的那一刻,凌清远感觉到了身前的异动,睁大了眼。 然而手上的动作却停不下来,到了射精的最后一秒,他和她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少女的惊慌,少年的忙乱。 他一时间控制不住,那白浊而黏稠的液体就这样直直地射向前方,喷洒在她大腿处的裙面上。 她慌神地伸向裙面拉开,想阻止的时候为时已晚,良久,又任着残余的一股股奶白色的精液,全都落到了她的手背,指间,然后流过她白皙的腿肉。 凌清远低头看着她,颤抖着地低喘了几声。 凌思南僵在那儿,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半晌,凌清远的眼神带着一丝绝望,闭眼,覆又睁开。 “……你醒着?” 凌思南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刚醒。” 凌清远还没再开口,就被凌思南抢了先:“你怎么这样……” “嗯?” “你把我弄得湿答答的,让我怎么睡?”凌思南嗔怪的口吻带着一丝尴尬,她把手从被窝里拿了出来给他看,上面全都是他的精液。 凌清远眨了眨眼,好一会儿抿了下唇,轻哂:“哪里湿答答了?” “哪里都……”刚说出三个字,她就觉得这句话貌似又被他扭曲了,于是气急败坏地强调:“我的手!我的裙子!还有腿上!”那往常就湿漉漉的杏眼,此刻看起来真的像是要哭了一般,急得要拿沾满他精液的手去糊他一脸。 凌清远赶忙抓住她,下巴微微往后收了一点躲过一劫,“冷静点姐姐……我没有颜射自己的癖好。” 凌思南听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你打飞机就不能去其他地方吗,去厕所什么的……再不行,你坐床边上也好啊……” “我本来拿了纸巾的。”凌清远伸出另一只手,让她看清自己手中的纸团:“可是你突然转过来,我被你吓了一跳,来不及捂上就射了,这不怪我。” “难道怪我?” “当然怪你。”凌清远拿着手上的纸团细心地帮她擦掉,“怪姐姐……” 他凑到她耳边:“太诱人了。” 凌思南打了个激灵。 “还有哪里?”他问她。 凌思南赌气地哼出两个字:“大腿。” 他的手伸了下去。 凌思南忽然发现这样有什么不对,按住他,却被他带着一起往下。 柔软的纸巾擦过她的大腿:“这里?” 凌思南:“你给我,我自己来。” 凌清远不肯:“我把你弄湿了,当然应该负责。” “……凌清远,我听得懂的。”又在占她口头便宜了。 凌清远笑得欢:“你要是听不懂,我说就没意思了。” 凌思南这才猛然发觉,是这个理儿。 长指带着纸团在她腿侧轻轻滑动,由下至上,往上攀延。 她按着他,不让他在妄进半步:“没射到那里,不要趁火打劫。” 凌清远看她一脸认真拒绝的神色,悻悻地收回手:“真是遗憾。” 他把纸团顺手朝床边的垃圾桶一抛,一个流畅的抛物线,空心入筐。 “可是裙子还是湿的……”她有些郁闷。 凌清远小声提建议:“脱了吧。” “你想得美。”混蛋弟弟,脑子里一天到晚都是精虫游来游去,好不容易消停了几天,又卷土重来了。 凌清远这次倒是不染半分情欲,好像在讲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我是说真的,你把湿掉的裙子脱了,换一件衣服,不然湿的部分按在床单上,床单也要湿。” 凌思南想了想,觉得弟弟说的有道理,反正脱了她可以再换一件。 “那我去拿……”她坐起来,打算回房间,想起什么,对他伸手:“钥匙。” 凌清远抬手在床头柜那边摸了摸,忽然手猛地一抓,好像要阻止什么东西掉下去,但慢了一步。 凌思南涌起不好的预感:“……你不是把钥匙弄下去了吧?” 他也坐起来,又在床头柜上翻找,而后无辜地回头道:“好像。” “……”凌思南无语了,下床去找,结果手机的手电筒翻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她有点害怕:“怎么办,这样我明天回不了房间,会被他们发现的……” 凌清远一只手安抚地摸了摸姐姐的头:“没事,别着急,晚上停电看不清,明天早晨我帮你找。暴雨的话,他们要明天中午才能回来。”说着说着,他另一只手伸向了床边,把掌心中一小把金属钥匙塞进了书夹里。 凌思南心下稍定,随后忽然惊醒:“你那只手刚才打过飞机吧?” “嗯……”凌清远举起来,歪过头打量了一番:“大概?” “……我恨你。” “我喜欢你啊,酸碱中和了。” “……”凌思南觉得凌清远的智商在斗嘴方面有超高的加成,她再次放弃和他在口头上纠缠:“我回不去,那裙子怎么办?” “你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拿我的穿。” 凌思南想想,好像也只有这样了。 于是她背过身去,把睡裙拽起,“你去帮我拿一下。” 床边凹陷了一下,然后弹起,凌思南听着这声音,心想弟弟应该去拿衣服了,于是把睡裙脱去,团成一团,丢在床尾,被单罩着胸口,转回来等他。 凌清远确实带着衣服回来了。 衣服摊开,从后面罩过来,把她裹上。 “……衬衫?”凌思南有点疑惑,衬衫并不适合睡觉,而且这件衬衫不是校服,凌清远说过他的衣服都很贵,穿衬衫睡肯定会睡皱掉,那妈妈不是要发飙? “啊,就是……”凌清远想了想,好像找不到什么适合的理由,索性不管,“就是只有这件合适。” 凌思南也没有细想合适什么的问题,既然给了,总比没有好。 凌清远还主动帮她穿,把袖子抻开,让她的手臂顺畅地伸进去。 全都穿进去需要扣扣子的时候,这个活儿也被他主动接过了。 她不想让弟弟看到自己的裸体,所以是背对着他穿,等到扣扣子时,也是他的手从身后绕过来,在她小腹停驻。 本来想要自己来的,可他确实规规矩矩地再往上系扣子,凌思南也就任他去了。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她这个样子,就好像被弟弟抱在怀里似的。 那双手一点点往上,一直系到了她胸口。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铺垫真的写太细了……但我不太想改。 可能等几天一起看会好一点。 又到了不得不睡的时间。 爆发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lt;div class=imgStyle1 lt;divlt;/div lt;/div 连着好几日,凌清远的微信都是静悄悄的。 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你要不要接触试试”这句话作结,凌思南再度放下手机,微微垂眸。 她其实可以问问他,加她了吗?聊得来不?有没有什么要姐姐帮忙的?诸如此类。 可是之前她不敢问,也不能问。 她不知道凌清远会怎样回应她,而且她已经打定主意这几天要把两个人的关系冷处理。 弟弟似乎读懂了她的意思,那以后再也没给她发过消息。 可是就在两分钟前,她忽然收到了新微信。 [姐~~~姐~~~~学!长!加!我!了!] [姐姐是你给他我的微信的吧?!姐姐你真是大大大大好人!我最爱你了MUA~~~] 他加她了。 在没有告诉她的情况下。 课间凌思南抱着一摞厚厚的练习册,从教学楼后面的围墙边抄近路去办公的明思楼。 脑子里一直思考着那个对外尤其是对女生很矜持的弟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加那个学妹的,越想就越觉得心里头憋得慌。 然后头顶啥窸窸窣窣的声音,凌思南抬头的那一瞬,一个黑影砸了下来。 两个人撞在一起,凌思南被扑在地上,练习册散了一地都是。 “凌思南?”她听到一个很有辨识度的男声叫她的名字,嗓子有些沉。 她撑起身子:“顾霆?” “呃,你刚在树后面,我跳下来的时候没看见。”顾霆和她解释说,此时此刻凌思南一侧的肩膀还没和他分开,单薄的春装下,少女的皮肤泛着温柔的热度,偎贴着顾霆的胳膊,顾霆的注意力霎时全都集中在了那一处。 温温热热的,她明明不胖,却也能清楚感觉到肩肉的柔软轻陷。 “你怎么翻墙啊?”凌思南揉了揉被撞的肩膀,“上次打架已经被记过处分了,听说已经是你第二次,第三次记过就要退学了好吗?” 顾霆听她说的,笑容随着眉峰轻扬:“翻个墙逃个课不到记过的地步……不过,没想到你还挺了解我的。”阳光自树叶的缝隙间撒播下来,落在他五官分明的脸上,整个人带着一点随性的不羁味道。 “这是学校众所周知的事情。”凌思南弯着腰收拾旁边零落的练习册,“你还是小心一点吧,毕竟好不容易捱到高三了,还是别在这个关头掉链子才好。” 顾霆跟着帮她一起把地上的练习册整理好,一边余光偷偷瞄她。 她既不怕他,也从来没有刻意的谄媚,跟她在一起相处很好,很自在。 “行了,那些给我。”凌思南准备从他手上抽走练习册—— “凌思南,你缺不缺男朋友?” 凌思南原本打算开口告别结果差点喷了出来。 “……你摔傻了?” 顾霆耸耸肩,“问这句话很奇怪吗?我只是觉得挺喜欢你,所以想你问你需不需要个男朋友。”顾霆有过一任女友,不过后来她举家移民了,所以顾霆从高一开始单身到了现在。中间有很多女孩追过他,然而他对感情不是来者不拒的那种,得看相处投不投缘——认识凌思南没多久,他却清楚觉得两个人合得来。 他是真的认为她不错才会主动开口。 “我……我不需要男朋友。”凌思南第一次被人这么明晃晃地问这种问题,有点尴尬地回应。 两个人站起身,凌思南抱着那一摞练习册几乎高到了她的下巴。 “我来吧。”顾霆很自如地接了过去,一只手就轻轻松松把练习册夹在臂弯里,另一手拎着他的单肩包,跟着凌思南往明思楼走。 “你你、你别那样拿,会皱的。” 顾霆摇了摇头,笑她:“别那么认真,这破册子命硬得很——你刚才说你不需要男朋友?” “不需要。”何况她已经有了一个比男朋友还麻烦的弟弟,让她在高三这个节骨眼上再应付一个男人,她肯定不会那么想不开,而且——她皱了皱眉,假设了一下自己如果跟凌清远说有了男友的后果…… 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其实没那么麻烦,也不强求你什么,你如果想读书,我也可以陪你,你不想的事情都不会勉强你。”顾霆看着前方,说这些话的时候坦荡荡的,好像自己不是在告白,只是在跟她聊产品使用体验,“你要不要试试?” 凌思南的笑声忍不住溢出了嘴角:“你很奇怪欸。” 这样告白确实很没情调,但也因此完全没有给人压迫感,哪怕拒绝了也不用担心良心不安,答应了也不会害怕生活有翻天覆地的变化。顾霆这个人,说话就和他打架的动作一样,都是明明白白的。 凌思南忽然想起了凌清远。 弟弟身上套着太多外壳了,你永远猜不透他真正在想什么。 就像你不知道为什么隔了这么多天,他突然就去加了那个小学妹。 她当然不可能答应顾霆,可是顾霆确实也没有逼着她的意思,只是让她改主意的时候来找他。 等到了办公室门口,顾霆正打算把练习册交给凌思南,结果身后就响起来班主任的声音。 “顾霆同学,你来得挺早啊。” 顾霆没有回身,好看的眉毛耷下去,眼神里写满了慷慨赴死的毅然决然。 “希望来年你还能记得我。”他用唇语说道。 随后就被老师请进办公室喝茶去了。 ——我会给你烧纸的。 凌思南看着他的背影,嘴角轻轻翘了起来。 时间一天天过去,距离凌清远回来还有两天,而两人已经有五天没有说过话。 凌思南觉得,自己的计划,大抵是要成功了。 这天放学,凌思南被班主任叫住,班主任塞给她一份通知,让她送去顾霆家给他妈妈签字,顾霆今天又没来,而这份通知的家长签名周一就要交给学校。 “为什么是我?”凌思南不明所以。 “我们班不是就你和顾霆最处得来吗?”班主任方老师是个挺好相处的年轻人,和他们说话也很随和:“他家离学校很近,就在学校边上顺路的,去吧去吧。” 凌思南虽然不明白方老师是从哪里得出的她和顾霆最处得来的结论,但既然被拜托,她也就将就答应了吧,毕竟之前顾霆为了救她受伤的那件事,凌思南一直放在心里——那一刻顾霆真的还挺帅的。 她循着手机导航和老师给的地址,在找错两个门之后,终于找到了顾霆的家。 顾霆打开门看到她的那一刻很意外。 她也很意外,原以为顾霆不在家。 “老师叫我拿这个来给你家长签字……”凌思南把通知拿了出来:“我们都交了,就你还没交。” “阿霆——”屋子里响起女人的声音。 “知道了。”顾霆拿着通知单匆忙扫过。 “阿霆,过来——” “等等妈。”顾霆回头应了一声,转回来时看了下门外的天色:“你先进来,等我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凌思南本来想说不用的,可是顾霆就这么开着大门进屋了。 她只好继续在门口等着,顺便好奇地打量了下顾霆住的地方。 学校旁边这一块是旧时的民宅,地段很好,不过都是老宅,如果拆迁能分很多钱,如果不拆迁,那住的条件可以说很朴素了。凌思南往门里看的时候,视线的尽头是另一间屋子,窗边倚着一个女人,四十多岁的模样,长得很美,可是头发散乱披肩,手里夹着一根烟,眼神涣散地眺望窗外。 顾霆的身影晃进去,挡住了女人的身影和她说话。 凌思南在一旁的桌上看到了一块被吃了一半的广峰巷的发糕。 不一样会儿顾霆走了出来,双手一抻,穿了件卫衣外套,带上门。 “走,我送你回家。” 凌思南没想到顾霆骑的是摩托车。 而且不是小绵羊,是重骑摩托,虽然那车看起来有一些年岁了,但外形依然很霸气。 “这是你……” “跑外卖用的,前两年买的二手。”顾霆递给她一个头盔,“戴上安全。” 前两年啊,那不是和清远一样大的时候? 而且跑外卖……? 凌思南想起那天顾霆落下的电话,好像确实时不时跳出一些订餐信息。 所以那台是做兼职用的手机么? 凌思南穿的是短裙,坐摩托多少有些不方便,只能违反交规半侧着坐,这样坐身子的平衡不好掌握,她有些害怕。 顾霆歪过头,头盔下的眼睛在夜色里看起来澄澈如灯辉,奕奕有光。 “扶着腰。”他说。 凌思南想了想,纠结了良久,还是捉着他的卫衣,轻轻搭着。 从顾霆家到凌思南住的地方,骑摩托不过十分钟的距离。 可是一路上什么话都不说也很奇怪,凌思南只好找话题。 “你每天去买的发糕,是给你妈妈吃的?” “……嗯,她每天都要吃了才肯安静。” “阿姨她……”凌思南顿了顿,想问,但又没有问。 “精神不太稳定。”顾霆倒是没有打算藏着掖着,直白地说,“抑郁。” “哦。”夜风掠过没有遮掩的腿部,凌思南觉得有些凉。 摩托车开到小区门口就不能进去了,因为高档社区管得严,外人还得登记,凌思南不想那么麻烦,主动要求下了车。 顾霆帮她把头盔摘了下来。 “谢谢你送我回家。”凌思南很礼貌地致谢。 顾霆怔了怔,咧嘴笑道:“没什么,该谢你还帮我送通知来。” 凌思南正打算跟他告别,耳边忽然响起女人的声音。 “思南,你在这干什么?” 凌思南循声看去,脸色忽然一僵。 一男一女站在小区门口,半侧着身看着她,像是要走进小区时发现了她。 不知为什么,这是这么久以来,凌思南第一次面对他们心生畏惧。 女人踩着高跟鞋走到她面前:“难怪最近都这么迟回来,你一个高三学生,这时候跟人谈恋爱?” 顾霆不明所以,低头看身前站着不发一语的凌思南:“她是……” “我妈。”两个字说出口,凌思南闭着嘴,唇角却扯了一下。 邱善华走到两人面前,审视的目光在凌思南和顾霆身上巡睃。 “没有谈恋爱。”凌思南突然说道,不着痕迹地挡在顾霆面前,想把他隔离出这一块质疑的战区,“他是我同学,我帮老师送东西给他,他送我回来。” 邱善华眯着眼睛,岁月遮掩不住皱起的眼尾细小的纹路:“我看到你抱着他。” “我没有。”凌思南在母亲跟前站得笔直,“我只是搭着,坐摩托怕摔下来。” “阿姨,你误会了。”顾霆摘下头盔,想帮她解释,“我们……” “这里轮不到你说话。”邱善华锐利地瞥了顾霆一眼,只这一眼,就看到他耳朵上的耳洞,细长的柳眉不由得挑高:“小小年纪也不学好,该读书的时候不做正事,还诱拐别人家女儿,呵……” 顾霆的眉毛皱起来,薄唇微微抿着,可是没应声。 另一边的凌父凌邈也走了过来,站在邱善华身后,目光威严。 凌思南紧攥着拳头。 “你可以说我,但是不要随便指责我同学。”她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直视着邱善华的眼睛说道。 “你还有脾气了你?!” 四目相对,谁的目光中都有着情绪。 “回去说,在小区门口吵吵嚷嚷像什么话。”凌父看了看二人,丢下一句,转身走了回去。 “凌思南……”顾霆有点担心,他没有辩驳,不是因为怕了,是因为不想让凌思南受到牵连。 凌思南偏头望向他,表情很平静:“你先回去吧,没什么事。” “你要不要……”跟我走? “你先回去——”凌思南又强调了一次,“别连累我了。” 凌思南跟着父母回到了12楼的公寓。 她不是懦弱,是因为她确实也无处可去。 二叔伯过世之后,她在这个世界上,就已经无处可去了。 凌思南以为一上楼会面对一场狂风暴雨,结果没有。 因为上楼的时候恰好是凌母与凌清远约定的视频时间,凌母急匆匆地打开笔记本电脑,和儿子连上线,凌父也坐在一边听着。 凌思南默默地去吃了饭。 她很久没听见弟弟的声音,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自己一个人坐在冰冷的餐厅,听到少年清和的音调,鼻子忽然发酸地想哭,筷子有一茬没一茬把原本应该很美味的米粒送进嘴里,却像是在吃磨人的砂砾。 “元元你那边冷不冷啊?有没有带够衣服?回来的班机号给我,妈妈那天去接你……”凌母只有在面对凌清远时才像一个慈母,殚精竭虑地施以关怀。 凌清远站在桌前,笔记本电脑放在桌案上,正忙着泡即溶咖啡,透过母亲的镜头,看到不远处餐厅里坐着的姐姐,正安静地低着头吃饭,可是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视线不由被吸引了过去。 “元元……元元?” 他蓦然回神,轻嗯了声,“刚走神了,妈你说什么?” “哎你都瘦了,精神看起来也不好,你们老师一定没照顾好你。” 凌清远看到镜头里的姐姐似乎已经吃完了,起身收拾碗筷餐盘。 长睫之下的黑瞳里,影影绰绰都是她的轮廓。 凌思南从父母身边路过。 邱善华知道她这一走大概就要回房不出了,所以叫住了她。 “我跟你说啊,你可不许再跟那个小子谈什么恋爱了——这种小混混,改天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 镜头另一端,凌清远手中的咖啡勺顿了一顿。 镜头这一端,凌思南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他不是小混混。” 虽然偶尔会打架,但是顾霆确实不是混社会的,今天从他家回来,凌思南对他更清楚了一点。 邱善华一把把她拉到跟前:“骑摩托打耳洞,怎么不是小混混,长得也没怎么斯文!你还为他说话?就这样你还说你不是和他谈恋爱?” 凌思南知道多说无益,索性一语不发。 “你也是——”邱善华一指戳了戳她的额头:“十八岁而已,高三都没毕业,跟这种混混搅合在一起,不怕带坏你弟弟?” “妈——”凌清远的声音似乎想要打断母亲的斥责。 凌思南浑身都在颤抖。 “你二叔伯才刚死两个月,你就这么放荡,看来跟着你二叔伯也没学到什么好——” “——住口!”凌思南猛地吼出声,目眦欲裂地推开她:“不要骂我爸爸!不许你骂我爸爸——” “谁是你爸爸?”凌邈豁地站起身,“被人养了十年就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吗?你还敢推你妈?” “不然呢?”凌思南偏着脑袋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声音打着颤,轻飘飘地溢出口:“……不然呢?” “不然,你们告诉我——我,还有爸爸妈妈吗?” 她眼前一片模糊,面前的男女在视野之中,被泪水扭曲了形貌,仿佛张牙舞爪的怪物,吞噬她冰冷的心脏。 心脏早就被咬得七零八落了。 只差一点就什么都不剩。 不要把她最后一点都拿走。 “你们不就只有一个孩子吗?” “我在你们眼里,连影子都不是啊!” “凌、凌思南,怎么跟我们说话的?”似乎被凌思南前一刻的爆发震慑,邱善华愣了片刻,才晃过神来,“自己明明做错了还有理指责爸爸妈妈了吗,你……” “妈——”凌清远的声音再度从电脑中传出来:“别说了——” “我们没有对你好?以为这十年你二叔伯一个人能养活你?你以为我们没给他抚养费?你真是不懂知恩图报,还怪起我们来……” “妈!!” “知恩图报……?”凌思南浑身都笑得颤抖:“你们居然跟我说知恩图报……” 邱善华因为她这癫狂的模样,气到了极致:“凌思南,你到底知不知道当初留下你要多大的勇气?!我今天真的应该好好教训你一次你才知道规矩!”邱善华的手在那一刻高高扬起—— 噼里啪啦。 电脑里传来巨大的碎裂声。 邱善华和凌邈都下意识看去,凌思南也循声望向电脑屏幕。 凌清远的右手包着左手,鲜血从指缝间留下来。 “……元、元元?!”邱善华赶忙坐到电脑前:“怎么回事,怎么流血了——” “不小心把杯子打碎了。”凌清远虚着眼看着地上那一片碎裂的狼藉,眼睫轻垂,遮掩下目色里的一抹寒意。 那是一道深暗的沉,暗如深渊,波谲云诡。 却不动声色。 [你想过反抗吗?]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以上是1800珠的必更,5500字。 今天既没有甜也没有肉,真的是走了剧情。 这种调调之后不会有几次,这篇不是虐文,真不是,信我。 P.S.更正2处时间问题,一是之前写5月二叔伯过世,凌思南回来,实际上我不想距离7月高考这么近,所以改成了2月过世,他们现在时间大概在4月左右。然后就是昨天中美的时差问题,唔,我大概代入了我新西兰的时间,时间上有差异,不过这个懒得改了。 天知道我为什么在肉文里写这些啊啊啊,多赶客。 po-18.cOM 进退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清河六中模考的时间也就一天,连着几场考试。凌思南的成绩不算差,唯一不太好的英语经过凌清远这一个月的魔鬼训练,也提高了不少,尤其凌清远临走之前还给她猜过题型,他预估的知识点中了60%,更是让凌思南胸有成竹,考完英语,她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就放了下来。 甚至想好了怎么去跟弟弟讨赏。 ……啧,自己这志气到底怎么做姐姐。 说起姐姐这个身份,凌思南深深叹了口气。 她和弟弟的关系,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血缘这层隔阂是第一道墙,而且这墙上没有门,想要走过去,只有撞得头破血流。哪怕不提血缘,他才十六岁,这个年纪懵懂的少年本来就很容易动情,也许凌清远真的是把过去十年来对她的期待误会成了爱,又或者是她和弟弟这一个月来真的走得太近,他把男女之间的欲望当成了爱。 至于她呢……? 她确实喜欢凌清远。 喜欢自己的弟弟。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因为她什么都不敢要,无论是凌清远对她的好,还是两人今后的恋人关系,她都不敢要。两个人在一起始终要面对世俗的眼光的,这种眼光不仅来自父母,还有更多更多的人,她喜欢他,所以不想毁了他,弟弟值得更好的。既然如此,他对她多好一分,她就会多一分依赖,这样,无疑是自掘坟墓。 参加奥赛加上学校安排的活动,一来一回大概要十天左右的时间,其实是个很好的契机。 要不,等他回来,就当做没发生过吧。 也许凌清远过了这个兴头,满足了这个瘾,十天之后也就慢慢淡了呢? 这么一想,凌思南的心脏就空落落地疼。 可是她知道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不用再承担风险,就像是大人们说的一夜情,只不过对象刚好是自己弟弟而已。 [姐姐~~~] 微信声响起,凌思南看了眼桌旁手机上显示的消息,心脏忽然怦怦怦地跳。 但是消息上方显示的名字让她忽然就冷静下来——“提拉米苏的小樱桃”。 是前些天那个来打听凌清远爱好的高一小学妹,要说现在的小女孩还挺厉害的,明明喜欢的是她弟弟,可是加凌清远微信这件事她只字未提,反而以跟她很有眼缘很喜欢她的理由,求加她的微信。当时凌思南被她撒娇卖萌熬不住,也不好当面拒绝,就答应了她加微信的请求。 凌思南看了下手上的试卷。 微信那边嘟嘟嘟连响了几条铃声,凌思南停下笔,终于还是将手机拿到眼前。 [那天在食堂看到学长和姐姐一起吃饭呢,学长一定是个好弟弟,对姐姐超级温柔的。] ——是个好弟弟没错,可是温柔……得看在哪里。 [对了,我刚刚知道学长跳级了一年上的高二,原来他还比我小1个月,呜呜呜,小学妹的年龄优势荡然无存。] ——他不喜欢小的。 [姐姐,学长什么时候回学校啊?今天新闻里刚播,好像是学长去的那所学校,刚发生了校园枪击案,好可怕,希望学长没事。] 凌思南看着“提拉米苏的小樱桃”自说自话发的最后一条消息,愣愣地出神。 哪有那么巧。 凌思南把手机放到一边,重新开始写卷子,可是5分钟后……笔尖还留在同一题。 微信声又响起来。 凌思南烦躁地瞥了一眼。 [ 姐姐。 ] 有完没完啊。 她翻了个白眼,不想承认自己心里的那股闷气。 然后突然意识到什么,倏然把手机抓了回来。 姐姐。 想我了么? 微信里这么写着。 微信备注是——凌清远。 凌思南在这一瞬间像是飘了起来,那种莫名涌来的颤栗感通透了全身,心脏虚虚晃晃地,想要什么,求而不得。 她点开对话框,想了半天,打了两个字:不想——按下发送。 然后就是忐忑地等待。 又过了3分钟,那边才有消息发过来。 ——撒谎。 明明只是单调的一行文字,为什么她仿佛能听到他轻笑的声音。 十六岁的男孩子,这样的操作是真实的吗? 凌思南不知为何有点胸闷,总觉得凌清远在这方面的技术,老道得可怕。 简历造假了吧,弟弟。 她捧着手机躺在床上,闭着眼深呼吸。 这样不行…… 连人都没见着,被他几个字就撩拨得心慌慌的,这样怎么行? 到时候还怎么跟他一拍两散? 她把手机举高,对着屏幕又发出一行消息转移话题:听说你们那边发生枪击案了,没事吧? 这次另一端倒是回的很快—— 刚才是谁说不想?和现在关注我的是同一个人吗? …… 得寸进尺。 凌思南抿着唇,可是唇角却泄露了几分笑意。 这样,应该是没事。 凌清远又回她—— 我是在大学参加的比赛,发生枪击案的是中学,也没有人受伤,姐姐不用担心。 凌思南舒了一口气。 [今天英语考得如何?] 十分煞风景的一句话问过来,让凌思南仿佛喉间卡了鱼刺一般,故意回他—— [不好,好多题都不会做。] 结果那边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应,凌思南渐渐有些心焦,总觉得自己是不是玩脱了。 [等我回来。] 他给了这么四个字,没有责怪,只有结果。 明明是弟弟,可是说什么都让人觉得颇为可靠,好像就算天塌下来,他也能帮她顶着。 凌思南真的想他了。 能视频吗?语音也行。 她问。 我这里是凌晨四点,室友已经睡了。 他回。 她这才意识到时差。 为了配合她才等到这个时候? ——[那算了,你早点睡吧。] [你等一等。]他匆忙发了一行消息。 她本来想叫凌清远不要忙活了,可是指尖在键盘上停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发出去。 过了一会儿一个视频邀请发过来。 凌思南犹豫了两秒,忽然跑到镜子前,捋了捋自己卷翘的头发,又爬回床上,点了“接受。” 那边的画面很暗,暗得什么都看不见。 可是耳边的声音很近,带着一点朦胧和慵懒。 “听得到?” “嗯。” “满意了?” “……” “想我就直说,姐姐总是这么傲娇何必呢?” “……凌清远,我们江湖再见吧。” 啪地挂了视频。 过了没三秒钟,视频邀请又发了过来,凌思南这才慢悠悠接起来。 “姐姐……”他可怜巴巴的声音,“别挂。” 凌思南心里被他求得软绵绵地,可是还是想扳回一城,“乖弟弟,刚说什么了?” 凌清远毫无底线:“说我想你了。” 被他快速接话的口吻逗笑,凌思南抿着唇翘起嘴角。 “一次够不够?要不再说几次?”他的声音明明很清润,可是此刻却像是闷着,捂着,拖着尾音犯懒,“姐姐要是想听,我可以说到天亮。” “为什么那么黑?”凌思南看着面前的手机屏幕,要不是手机底下那偌大的红色按钮显示,她都要以为自己遭遇了黑屏,一赌气,她干脆也把画面关了,引来凌清远一阵抗议。 “因为我在被窝里,戴着耳机。”他的语气难得有一丝困窘。 凌思南怔了片刻,联想到他偷偷摸摸躲在被窝里跟自己视频,就更忍不住笑了起来。 “别笑。”凌清远按着声音,“我硬了。” “……”凌思南额头三条黑线落了下来。 “你用这种塞满精虫的脑子也能参加奥赛吗?” “谁知道。”他的口吻漫不经心地,“可能我的精虫都比他们脑细胞聪明吧。” “那我还该谢谢你才行?”凌思南随意调侃了声,忽然捂住嘴。 那端的黑暗中,少年的唇边悠悠地扬起来。 “快谢谢我。”凌清远轻轻启口,勾着桃花眼的眼角笑:“把那么宝贝的东西都给了你。” “……你能不能说点正经事!” “能啊,说起正经事——回去以后试试短效避孕药吧,我查过,紧急避孕药不能常吃,对身体不好,避孕指数也不高,短效的话不伤身,也比那个安全。”他煞有其事,用仿佛学术研究的口吻解释。 “就不能戴个套吗!”——等一下,她在跟自己弟弟说什么呢? “不要。”凌清远任性地说,“我就要射在姐姐里面。” “……”这句任性的话让凌思南觉得身体那个地方酥麻发痒,两条腿并在一起,轻轻拢了拢。“你、你别乱来了,我是你姐姐。” “我不是说过么,姐姐生来……就是——”他的声音匀和沉缓,慢慢地,一点点自唇舌溢出来,阴阳平仄,卷舌平舌,轻忽又香醇,听得就让人想接吻的声音…… “别说了。”她慌慌张张地阻止他,“凌清远,别说了。”可是还是阻止不及,一股清液缓缓从甬道流了出来。 她湿了。 只是听着他的声音,想到他说那句话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湿了。 啊啊,凌思南,你真的好失败。 不对。 用温朗无害的少年音,说出如此淫靡悱恻的话语。 凌清远才是原罪。 她听到他低低地笑着,笑声透过听筒,带着点磁性的电流声,却依然如绒羽,挠得凌思南心痒。 那儿也痒。 “好想要跟姐姐做爱啊。” 凌清远的声音也低低地,沾着一点引人遐想的湿度:“想用精液把姐姐灌得满满的,哪儿都去不了,只能被我操……” 她听着耳边撩拨又淫乱的声音,腿间夹得更紧,呼吸也变得紊乱起来。 “……清远……不、不要说了……” “姐姐的下面每次都那么湿,插进去的时候紧紧绞着我不放……嗯……好舒服……”耳畔是少年的低吟声,他丝毫不掩饰自己此时在意淫她的举止,带着诱人鼻音的呻吟,让凌思南也跟着长舒了一口乱了节奏的喘息。 “姐姐……”他轻声叫,明知道此时他是自言自语,凌思南还是红了脸。 他的呼吸声开始粗重,这个声音很熟悉,她似曾相识。 “我想要你……姐姐……” 她不知该如何回应他,可是此刻躁动交错的双腿,夹着下体中间的软肉,让她开始怀念起弟弟的粗长的肉茎。 那晚上他们做了几次? 她已经不记得了。 只知道她真正体会到了一个词。 “欲仙欲死”。 从穴口,狠狠贯穿到宫口,全根没入,全根抽离。 屄中抽送的是来自亲弟弟的生殖器。 肉体的交缠,纵情地交合,什么姐弟伦理都成了性欲的催情剂。 那种快感的终极,其他人一辈子都体会不到。 “嗯……”凌思南忍不住呻吟。 “姐姐……操你的时候,你要叫我名字……”凌清远听着耳边姐姐的呻吟,手上的速度更加快了一些,少年的鼻息微乱,言语间全都是零落的欲望,和缱绻的潮:“……叫我的名字……嗯……宝贝……” 她禁不住耳边的勾缠,下意识地唤出了声音:“清远……唔——清远……” “宝贝,被弟弟操的舒不舒服……嗯?舒不舒服……” “舒……舒服……”她摇着头,双腿紧紧夹着湿透的阴蒂,前后扭动。 “以后每天都操你好不好……宝贝……” “……好……” “好什么?告诉我……” 一句一句“宝贝”撩得凌思南脑海一片空白,只有春潮肆虐的浪花,她迷迷糊糊地,只是凭着自觉轻哼道:“……要……要每天都……每天都被弟弟操……” 只是说出来,就不禁幻想起那样的画面,不禁幻想起那个,时时刻刻都在弟弟身下求欢的梦。 下一秒,眼前一片白光,她高潮了。 手机那一端传来凌清远满足的低吟,也许是因为在棉被里的关系,他的喘息声格外清晰。 少年的呼吸带着浓烈的情欲,轻轻一声“嗯”都暧昧得煽情。 凌思南听得耳根燥热,身下的小穴里一股一股地淌着尚未流尽的淫液。 ……行吧。 事情到底是怎么又发展到这一步的? 许久之后,当两人结束了今晚的语音通话,凌清远带着餍足感沉沉睡去时…… 凌思南又陷入了最初的困境。 也许,他真的只是平时太高高在上了,没有什么机会接触别的女生。 每次凌清远和她在一起,两人之间交融着的都是欲望,更让她开始犹豫。 她想了想,看着微信上的聊天记录。 然后点开了那个小学妹的微信名片,把它转给了凌清远。 小学妹长得很美很可爱,除了缠人了一点,也没什么不好,是大多数男孩子都会喜欢的类型。 关键是,没有血缘关系。 [她很想认识你,人挺可爱的。] [你要不要接触试试?] 凌思南按下了发送键。 仰头叹了一口气。 ——自己这算不算拔屌无情?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今天加班晚回来,这时候才更新。 提早吧1400留言的债还了。 明天要工作可能没时间。 人气榜上了20,珍珠榜到了4,收藏榜到了8,留言榜到了3…… 原来我昨天只看了一个我最低的榜单就沾沾自喜,那今天我还不得上天? 感谢我有这么多宠我的小天使~(你确定他们宠的是你?) 天使与邪魔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凌思南非常后悔早上没听弟弟的话,下身黏糊糊了一上午。 好不容易捱到午休的时候,她赶紧去厕所收拾了一番才一个人去了食堂。 叶珊珊和方雯早就在食堂等她,让她颇为意外的是,往常只有3人的吃货小组,今天队伍前所未有地壮大,10人的长桌坐满了,只在中间留了一个空位。 而被人群众星捧月的中央,坐着凌清远。 自己的弟弟。 ……他是铁了心要公开姐弟关系了。 “思南思南!”叶珊珊兴奋不已地跟她招手,她就在空位的另一边,只和凌清远隔着一个位置。 凌思南走过来,座位上好几个女生都在和她招手,她不明所以——好几个人和她也不过只有借过铅笔的缘分,和她们统共说过的话可能不到10句。 “好走吗?”凌思南半天没动,凌清远问了句。 凌思南瞪了他一眼,随后抬腿坐进空位,抬起来的时候两腿间的拉扯感让她眉心微蹙。 坐下的瞬间,右手边凌清远的手伸过来,在她大腿内侧飞快地揉了揉,被她一掌拍开。 清脆的声响让所有人都看向凌思南,凌思南楞了一下,然后解释:“有苍蝇。” 众人了然,只有凌清远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畔。 好大一只苍蝇。 凌思南面前已经放好了一个餐盘,里面食物丰盛得是平时两倍的量,旁边桌子上还有各种单盘和小锅。 她犹豫着盯着那满桌的菜色。 虫草花炖乳鸽,清蒸鲈鱼,怀山煨土鸡……全都是大菜,是要单独去食堂的炒盘区单买的。 “思南好幸福啊,有个这么疼你的弟弟。”对面的一个女同学歆羡地看着她感叹道。 是挺疼的。 “运气好。”凌思南笑了笑,默默地动筷。 她不想跟凌清远在学校表现得太亲近,因为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比如前两天已经有女生听说了他们姐弟的关系,来找她打听弟弟的手机号码。 凌清远另一边坐的是高航,一手搭在凌清远背上,偏过身子对凌思南说:“今天是什么大日子,我们凌少爷第三节课下课就到食堂来点菜准备,还点了那么多,造福人民大众啊~” 凌思南答不上来,倒是凌清远不咸不淡地接上:“庆祝。” 凌思南在桌下狠踩了他一脚,凌清远猛皱了一下眉头,“庆祝我姐英语及格有望。” 满桌人嬉笑起来,凌思南偏头瞥她,被弟弟嘴角的弧度气到。 凌思南今天话比较少,主要是弟弟在身边,又加上不太舒服,她只能负责吃。 吃着吃着,一块鸭血丢了过来。 凌思南盯着盘子中深褐色的炒鸭血,转头说:“我不吃的。” “补血的。”凌清远说,“吃一点。” “……”你是我弟弟好吗,能不要摆出一副哥哥的架子吗? 而且你当着他们面说补血啥意思啊你。 周围的人看了他们一眼,也没说什么。 凌思南不想跟他闹,做样子咬了一口,本来不想吃,结果发现鸭血嫩滑感还挺入口的,不自觉竟然吃掉了。 然后一会儿又是几块剔过骨头的鲈鱼肉被搁到她盘里。 再然后是乳鸽肉和红枣。 一桌人就这么看着凌清远一样样往姐姐盘里夹东西,凌思南的筷子几乎都不需要离开餐盘的范围,聊天声越来越安静。 凌思南拉了下他的袖子,把他往自己的方向扯过来,手掩着唇在他耳边警告:“你收敛点!” 凌清远挑眉:“你之前不也这么给我夹菜的?”在饭店里的时候。 话虽如此,可是他这么做就有点不对。 也说不上来,就是不对。 姐姐宠弟弟天经地义,可是弟弟宠姐姐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总之不能表现得对我这么好,像在爸妈前那样就行了!”她低声说。 凌清远若有所思,点头答应。 之后就被旁人和他插科打诨掩盖过去了,那些女生对凌清远明明感兴趣也不好直接说,干脆拉着凌思南聊起天来。 可是还没消停一会儿,又有菜从凌清远的盘中被放到她盘里。 凌思南看他,想知道自己的弟弟到底是怎样地朽木不可雕也。 “难吃,不想吃。”凌清远嫌弃地撇撇嘴。 “……” 收拾完盘筷凌思南去厕所洗手,从厕所走出来时,远远看到在买饮料的叶珊珊她们,凌思南刚想开口,忽然一只手伸来,把她拉进了旁边的消防通道。 凌思南的身体抵着门板,大叫前被捂住嘴,抬头看面前的阴影。 少年望着她莞尔。 她推开他的手:“又这样?你在人来人往的地方也这样?” 他猛地靠上来,把她抵上消防门的门板,结实的胸膛按在她身上,狠狠碾压上她的唇。 那一瞬凌思南全身感官都集中在舌头上,舔过上颚,碾过舌床,被他侵犯,抵着她的舌顶到喉咙深处。 “唔……” 两条舌头纠缠在一起,交来绕去,消防梯间里仿佛全都是唾液交织和唇舌吸吮的声音。 嘴巴合不上,津液从嘴角留下来,被他抬手抹去。 她甚至不知道两个人接吻了多久,直到自己整个人都软在他怀里。 凌清远退开了一寸,薄唇摩擦过她的唇面,上下摩挲,喑哑着声音:“舌头伸出来。” 她迷茫地微启檀口,跟着他说的做。 滑腻腻的舌头在空中交汇,如两条游鱼彼此圈绕打转,缠绵不止。 一吻作罢,凌思南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弟弟。 楼梯间安静得几乎有呼吸的回声。 “忍了一早上了。”凌清远扶着她的肩,额头靠过来,吐息轻轻打落在她唇畔,“姐姐。” 凌思南脸颊发烫,耳根子红成了一片。 “都说了……你脑子里都是精虫。”她低声嗫嚅,“姐姐你也能惦记。” “就是姐姐才惦记。”凌清远的手慢慢滑落,贴在她裙沿,悄然伸了进去,“而且食髓知味。” “嗯……”凌思南被摸得低哼,“喂。” 这还在学校消防楼梯间呢,跟人来人往的食堂只隔了一层门板,还没有锁。 “摸一会儿。”凌清远软着声音,又轻又乖地,“说到底,第一次是姐姐你上了我,这种事你得负责。” 她的注意力全被这句话给吸引走了:“恶人先告状。” 他的手摸到姐姐的底裤,隔着棉布想要揉,却发现早就湿得一塌糊涂。 “嗯?”只是一个吻? 凌思南撇过头,不肯看他的眼睛:“……你的。” 凌清远的头贴着她的颊畔滑开,滑腻的舌沿着颈项往下游移:“不太懂,我的什么?” 凌思南伸手捂着唇,不想说。 “姐姐,是什么啊?”他笑。 “……你的精液!满意了?” 凌思远偎着她颈项的脸藏在阴影里,却能捕捉到他唇畔若有似无地勾起。 “里面全都是弟弟的精液,舒服么?” “凌清远!”他怎么能这么变态啊——凌思南快哭了出来,一天到晚问一些让她崩溃的问题! 凌清远的指腹在她内裤外面揉了揉姐姐被包裹的饱满阴唇:“既然都在一起了,做人要诚实才好。” “谁跟你在一起,混蛋弟弟!”酥麻感自被揉搓的那一点扩散,她仰头抿了抿唇,竭力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 ——可是真的好舒服,他的力道少有地温柔,指腹撵着阴蒂搓动。 这让凌思南想起昨夜被弟弟插入体内抽送,空洞被填满的快感,下面更湿了。 “不跟我在一起你和亲弟弟上床?” 凌清远的声音越来越低,她意识到的时候,身前的阴影已经消失了,只觉得双腿被人扶着,想挪都挪不开。 她往下看去,凌清远单膝跪着,那张清隽俊朗的少年脸庞,倚在她的裙边。 “你……你干嘛,亲姐弟不能结婚,不要乱来。”凌思南咬着唇,两腿都要打颤。 凌清远噗嗤一声笑得眯起眼:“姐姐你的联想能力也太丰富了点。” 他一手捧着她的大腿,原先还在裙底轻压揉摁的那只手抽了出来,把裙角拉开。 “不敢用手指伸进去,怕你疼。”清和的音调悠悠缓缓,完全听不出声音的主人此刻在做如何淫乱的举动。 可是凌思南知道。 低头看的时候,身下的他已经没入了裙底。 凌思南清楚感觉到内裤被拉下来,两腿被迫分开了一些,她打着颤轻轻呜咽,小猫儿似的。 “清远,不要这样……不要……” 她清楚感觉到凌清远呼吸的热气呼在阴阜前,她两腿间柔嫩的肉芽感受到他的温度而颤栗不停。 “……脏,我说真的,别——唔。” 被舔了。 唇舌湿润的一点,触及花心,如电流在体内飞驰,瞬间开绽到了全身,皮肤隐隐紧绷,体表的绒毛直竖。 凌思南双手按着裙下他的脑袋,难耐地仰着脖子,像只高高扬起头颈项的天鹅。 “脏就帮你弄干净。”她听见他说。 凌清远半抬首,又伸出舌头在姐姐阴蒂顶端轻触了一下。 感觉到她全身触电似的紧缩了片刻,他更是不依不饶,灵活的舌尖在阴蒂尖端来回轻擦。 凌思南夹紧了腿不肯让他继续,可是却阻止不了,只能咿咿呀呀地呻吟。 “……别、别舔了……清远……凌清远!” 舌尖不再满足于来回擦磨,开始顺着阴蒂从前往后舔过,左右两片软肉被舌分开,彼此不舍的呼应,让他陷进软肉的夹层里。 凌清远听到姐姐压抑着声音的低叫。 她想逃,却被他抓握着两瓣臀肉,压近他的舌。 臀肉紧缩,连着小穴也跟着纠结拧紧。 凌思南不停垫着脚想远离,可是他轻松地就能跟上,到最后反倒变成自己脚尖使不着力,时不时要跌落下来,主动坐上他的舌,让舌尖深深陷入花唇里,一上一下。 她终于忍不住出声,低低的吟,浅浅地嗯,像哭又像求饶。 也可能都有。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连讨好她都变成了满足自己的事。 凌清远就是如此。 听着姐姐从一开始的抗拒到逐渐瘫软在自己口中,就连些许的腥味都变成了佳肴,舔舐干净。 他的手指收回来,抵着姐姐的阴唇掰开,柔滑的舌尖挤着肉壁,一点点挺进了甬道。 一股清液从甬道的深处流淌出来,径自顺着舌肉流进他的口中。 凌思南全身紧绷地无以复加,努力想控制住自己流水的冲动,可是生理反应不是她能控制的,弟弟的舌头深入屄口的那一刻,她酥麻地颤抖,哭求凌清远不要再伸进去。 那种感觉像是尿意,让她怕死了自己万一真的……该怎么办。 那身为姐姐的尊严就真的一点都没有了。 ……等下,在凌清远面前,她真的还有身为姐姐的尊严么? 她……嗯……弟弟的舌头真的好舒服……身下的快感已经让她完全思考不下去了。 舌头模仿着肉茎抽插的动作,不停往更深处推进,却又比性器更灵活,更柔嫩,左右摆动,前后研磨,与阴道内湿软的肉褶纵情交欢。 极致的欢愉让她垫高了脚尖往高处拔,像是攀上云端,怎么都落不到实处。 那种从穴内深处游走开来的痒意,和无法忍耐的泄身欲望逼得她大汗淋漓。 简直想喊救命,几乎溺死在他的唇舌里。 “……弟弟……”她的粉唇微启,一声低吟喊了出来。 他是她弟弟。 那个优秀得无与伦比的弟弟,外表清冷矜贵的弟弟,此时此刻正埋在她的裙底,贪婪地舔取她身下流出的液体。 兴许是被这一声“弟弟”的呼唤勾起了更深处的情欲,凌清远猛然加快了舌头进出的速度,又转着圈在她的穴内扫荡勾缠。 门后有人在说话。 原本只是靠近,大大咧咧地聊着上一堂课遇到了什么坑爹的考题,结果讨论兴起,有人干脆倚着门站住了。 她迷蒙地靠着门,目光在他的进攻下涣散。 此刻对方只要一时起意推开门,就能看到正在被弟弟口交的她。 这种强烈的畏惧感化为了刺激性欲的快感,让她的穴肉揪紧。 也许是感觉到舌头被肉壁压迫感加深,凌清远忽然抽离,一口含住了她的阴蒂,反复深吮。 不行了……她咬着唇——几乎咬破了唇皮,下体一阵痉挛,淫液喷薄而出。 一部分滴滴答答落在了地上,一部分流到了他的下巴上,又顺着唇线落进了他口中。 凌清远退了出来,拇指轻轻抹过唇角半透明的液体,幽幽舔了舔,吃进嘴里。 凌思南迷茫地看着弟弟做完这一切,才恍然回过神。 双脚蓦地发软,一下子瘫下来,坐在地上。 “清远……你你你……”凌思南赶忙伸出手捧着他的脸,纤指压着袖边,在他的唇角和下颔上擦拭,“你有病吗,这么脏你也吃进去……”拧着眉心,又是心疼又是不满。 他偏过头,目光清清亮亮地看着她,完全看不到几秒钟前近乎邪魅的色气。 然后笑起来,仿佛夏日的煦阳。 “我的姐姐怎么会脏。”他靠过来,轻吻她的唇:“是甜的。” 接下来的几天,凌思南和凌清远的关系,一下子就跟大风刮过似的,被全校都知道了。 当然,是指姐弟这层关系。 凌思南觉得自己的身边一下子多了很多“朋友”。 不管男的女的,甚至不管在哪个年级。 “思南,你帮我问问你弟弟,能不能申请一下今年校联欢会,我妹妹模特社的节目啊……” “听说最近学生会要做干部换届,思南你能问问你弟弟入选最低要求嘛?” “凌清远平时喜欢吃什么呀思南?” “……这个东西能帮我转交给他吗,凌思南?” “喂凌思南,你弟弟平时看的参考书都是哪个系列的?” 天。这些问题你们自己问他不好吗? 一定要隔着一层关系,难道他是洪水猛兽吗? 凌思南最后应付完一个来打听凌清远爱好的高一小女孩,一身无力地走进了教室。 顾霆懒洋洋趴在桌子上,看到凌思南这副模样就想笑:“有个受欢迎的弟弟很痛苦是吧?” 凌思南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嗯。” “你们既然是姐弟,为什么我以前从没听说过你?” 凌思南顿了顿:“你和清远很熟?” “你不是知道我们是冤家。”顾霆挑了挑眉,一脸怨气。 “不,我的意思是,除了学校以外,认识的关系。”当初广峰巷打架的时候,顾霆和凌清远说话的方式,好像并不是只是猫和老鼠的关系。 “我跟他认识快四年了。”顾霆坐起来:“在一个训练室认识的。” “自由搏击的训练室?”凌思南颇有兴致地反过身坐下来,等他讲。 “对。”顾霆像是回想起来了什么不堪的回忆:“他每年暑假回国的时候来的这里,刚来的时候,一个初中小子,拎着个单肩包站在训练室门口,感觉一个拳头就能把他打飞出去,瘦瘦弱弱的,皮肤也白得可怕。” 凌思南想起这一切的原因,心口隐隐地疼。 “那段时间他真的被我打得很惨,我毕竟比他大,也在那里多练了一年。”顾霆吊起嘴角笑,“偏偏他就是要找我练,每次打输了也不吭声,又要挑战下一次,打得我都快不忍心了。” “以大欺小,你也不放放水。”凌思南鄙视地说,“你好歹大他两岁,还比他高。” “他不让啊,一定要我尽全力。”顾霆回应得特无辜,耸耸肩:“而且特恐怖,每次失败之后就一个人默默地在算什么,然后连着一个动作练习一个小时。” 凌思南手臂靠在顾霆的课桌上,撑着下巴笑:“后来你就再也没赢过。” 顾霆蓦地瞪大眼:“你怎么知道?” “……我弟弟就是这样的呀。”凌思南低眉浅笑:“想要做好的事情,绝对不会放过,如果做不好,就一定会让它做到好为止。再加上看到那天看到你们打架的时候……” 顾霆身为男性的尊严受到挑战,凝着眼,目光直勾勾看着他。 看得凌思南有些不自在:“你确实比他逊色一点点嘛。”凌思南好心地拿出手指头,比了一个一点点距离……然后在他疑惑的眼神下,又慢慢拉开一寸:“或者……再多一点点?” “这不止一点点。”顾霆冷哼。 因为确实不止一点点。 凌清远的动作,一分一毫都是精确计算好了一般,从来不会浪费多半分力气,角度,力量,干干净净的。 所以相同情况下,他能用更少的体力解决更多对手。 顾霆则不一样,他的动作大开大合,虽然反应也很快,足够凶猛,能把人打得更惨烈,可是往往会让自己身陷险境。 凌思南虽然不懂自由搏击,可是这些都是能明明白白看出来的,所以那天顾霆身上伤痕累累,凌清远却几乎没有。 “你这是袒护,因为喜欢自己的弟弟,所以他什么都是好的。”顾霆“嘁”了一声。 “什、什么啊,你别乱说!”凌思南一下子被戳到痛点,急忙反驳。 顾霆有点奇怪:“你急什么?” 凌思南被他说得才意识过来—— 顾霆说的“喜欢”,是姐弟之间的“喜欢”,不是那个“喜欢”。 “不过你要小心一点。”顾霆忽然又说道:“你那弟弟心里在想什么,可能就不太一样了。” 上次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对凌思南并不单纯,顾霆并不八卦,可也觉得多少应该提醒一下凌思南。 “青春期的小男生总会有点冲动,何况他也才十六岁。”顾霆认真道,“有时候……也许……一时之间会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上课铃声响了,老师正好走进教室。 凌思南转回了座位。 [青春期的小男生总会有点冲动,何况他也才十六岁。] 这句话在她心头徘徊了许久,像是一朵欲落雨的云,始终挥散不去。 不过在她还没理清自己的犹豫之前。 模考的日子来了。 凌清远也登上了去美国参加奥赛的飞机。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6000字,解决1500珠,1200留言必更。 谢谢大家的留言,爱你们~ 然后看了下我的人气已经在周榜25了,很神奇的是这么高的人气,平均一下章节数好像收藏也不对啊,有没有可爱的小天使愿意放弃浏览器的书签页,给我点一下书柜的收藏,谢谢啦~ 疯狂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狭小的房间里,紊乱的呼吸声愈发明晰。 凌思南坐在转角书桌的台案上,两腿被凌清远顶开,只能把他夹在中间。 两人靠得太近,近到弟弟那根翘起的东西,隔着三层布料就那么杵在她的两腿间,正抵着花心。 明明没怎么动,只是两相接触,茎头的热度就已经把她的私处烫出了水。 一股一股地,黏黏答答的。 他只要稍微动一下,就能听到她身下黏糊的声音。 凌清远的睡衣其实很简单,薄薄的灰色棉质长裤,宽大的白T,但他穿什么都好看。 她则是一件简单的淡粉色睡裙,套上身的那种,圆领下有一小片田园风的碎花和小小的蝴蝶结,裙子长度堪堪及膝盖,凉快是凉快,但是从前几次的经验看来……真是方便了他。 而此刻,这件裙子就被两只手拢到了腰际,还有往上升的趋势。 可是又不止如此。 凌清远贴在她身上,两个人挨得几乎不留空隙,她不着内衣的胸脯微挺,半球形的乳房被弟弟的胸膛压着,乳尖因为刚才那一番蹂躏,早就顽强地翘起,可又因为胸上的那堵墙,被按了回去。 钻心的痒意。 耳边的呼吸声是他的,湿热又轻缓,躁动又色情。 还有她的。凌清远的手摸在她腰际,一点点往上拢起睡裙的边缘,随着他时而碰触到她耳骨的唇,和那浮在面上的燥热呼吸声,凌思南浑身都在颤栗,忍不住呼吸也跟着乱了节奏。 空间压迫在一起,氧气缺失,渴求地喘。 于是两道紊乱的喘息交织,一起发热,一起发颤,虽不成歌,却也谱成了曲。 “……姐姐……”他一边轻吐出浊重的气息,一边轻唤着她,“姐姐……” 鼻梁和唇面蹭着她的侧脸和耳朵,薄唇时不时抵着她耳上的软肉来回拨弄。 他好像特别喜欢她的耳朵。 凌思南一直还在脑海中努力构筑姐弟的防线,不想再糊里糊涂和弟弟继续乱伦下去。 她下意识地抵抗,执意把裙子向下拽,而他把裙边往上拖,两人谁也不让着谁。只是蹭来蹭去,皮肤摩挲,喘息交混,早就没了置身事外的可能性。 “你答应我的……姐姐。”他的动作逐渐按耐不住,失去了原先的从容,跟着他越发粗重的呼吸声加快。 他猝然收起了她腰际的那只手,下一秒,凌思南只觉得一只手指拨开了身下内裤的边缘,挤开闭合的外阴,就着湿淋淋的穴口,勾了进去。 “啊。”凌思南身子陡然一僵,受不了地发软。 弟弟的手指…… “姐姐好湿……”明明只是用手取悦人的那个,凌清远却喟叹地喘,喘息声勾得凌思南耳膜也跟着痒,“好喜欢湿透了的你……” 耳边淫靡的话语不断,凌思南心空空地提起。 总觉得缺了什么。 这个疑问在那只手指挺进屄里的那个瞬间被释疑了,指头上仿佛带着女巫的情药,每深入一寸,就换来她的一颤。 好麻啊。 “不、不要碰。”嘴上不诚实地推拒,身下的肉穴却配合地缩紧。 心里痒。 下面也跟着痒。 已经拿走了姐姐的第一次,这一次凌清远再也不用顾忌什么处女膜,中指带着主人的姿态,搓弄着往深处挺进,沿途一波波肉褶阻隔而来,把长指吸住,裹挟,包满淫液。 凌清远低头看着姐姐动情地轻哼,不由得口干舌燥。 “脱了吧姐姐。”他诱哄着,带着灼热的呼吸声:“挣扎越久,我们做得就越久,越可能被爸妈发现。” “……才、才不要……”凌思南难耐地摆过头,一只手捉着他作乱的右手,身下扭动,他却越勾越深。 “我不介意慢慢来——如果你受得住的话。” 枉顾姐姐的徒劳抵抗,他第二根手指覆上阴阜…… 先摸到一颗脆弱的肉珠。 他的唇轻挑,指腹摁下去,抵着它揉揉转转,捻出了周边的水,换来凌思南一声声娇喘。 “它好小呢。”话音落下,耳尖被含进口腔,少年黏腻的舌尖色情地吮吸拨弄,末了一声长息,指腹难耐地又大力摁揉在肉核的尖端。 “舒服么……姐姐?” 中指也没有闲着。 “那天在公交车上,就想像这样插进去——”他深深呼了一口气,插入姐姐甬道的中指在一瞬间狠狠破开肉壁,往更深处猛地戳刺,凌思南“啊”地一声叫出来,全身的神经都在那一刻绷紧,穴缝里的软肉更甚,像是吞噬一般把弟弟的手指裹紧。 然后突如其来地,身上的睡裙就失守了。 趁着她失神又脱力的那一瞬,他轻松地脱下了它。 如果他一早就认真,她怎么可能坚守到现在。 少女几乎赤裸着身子坐在书桌上,台灯的光朦胧温柔,把她的酮体照得无暇。 像是一块尚未雕琢的璞玉,纯净清美。 这是第一次在灯光下清楚看姐姐几近赤裸的身体,凌清远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眼神微滞。 凌思南羞赧地想要拿回衣服,可是那衣服却被弟弟顺手扔到了房间对角线的角落里。 凌清远咬着她的耳朵:“怎么可能让你再穿回去啊?” “清远!”凌思南身下还含着弟弟的手指,有些不自然地咬唇:“别这样,求你了。” “求我什么?”凌清远好商量地问,试着平复下凌乱的呼吸。 “我是你姐姐……”体内的手指又反反复复抽插了几下,凌思南难受地闭了闭眼,好不容易才按耐住那股子揪心的痒意,没有配合他,“……不要这样。” 好舒服……被弟弟的手指都快玩弄得丢盔卸甲……身子舒服得不行,可是理智还在挣扎他们不能这样。 “这样是哪样,是不要停下来,还是不要再操你?”他扔出两个选择项。 “不要再操、操我……”被指奸的快感一波波涌来,她越说越小声。 凌清远靠过来倾耳听,但是手上的动作却和他脸上的平静背道而驰,越来越快、越来越激烈——“听不清,不要再什么?” 啊啊。凌思南整个身子都拱了起来,肉屄难以自控地夹住了弟弟肆虐的手指。 “姐姐,你要我不要再什么?” “……操我……”甬道里抽送的手指带出一波波淫液已经让她上气不接下气,他还故意一直逼问,凌思南只好气呼呼地回应,可是说完忽然发现有什么不对,瞪大了眼睛看他。 凌清远了然地笑起来,一双桃花眼的眼尾轻翘,勾成两弯月牙:“我会的,姐姐。” “如你所愿地操你。” 他动手扯去她身上最后一道屏障,内裤到底还是太轻薄了,凌清远轻轻松松就把它撕开,连给凌思南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从身上像是凋零的花瓣一般落了下去,瘫在了桌案。 仔细看去,还有湿淋淋的一片水渍。 连她身下的书桌都黏湿着。 凌清远压着她的腰部,把姐姐揽进自己怀中,给她看自己的手。 看着弟弟两指之间拉开又下淌的银丝,凌思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知道自己湿透了……这种体质又不是她能控制的。 要怪也是怪他——弄得太爽了。 可此刻他居然还顺着中指的指尖,轻轻地向上舔。 “不要!”凌思南抓住他的手,实在忍受不了弟弟当着自己的面吃自己的淫液。 “为什么,我之前吃的可比这多了不少。”在学校食堂那次,他可是对着姐姐的小穴吃的。 在性事上本来很被动的凌思南快被逼疯,实在不行捧住了脸,知道今晚自己肯定是栽在弟弟手上了。 “……做吧。”许久,手心下的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凌清远莫名地眨了眨眼:“姐姐?” “我放弃了……”凌思南放开手,脸热得滚烫:“我越阻止你,你花样越多。” 就像他说的,拖得越久越可能被爸妈发现。 一次也是做……两次也是做。 ……事不过三吧。 会这么想的她已经糟糕了。 太糟糕了。 等她醒过神来,凌清远已经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同样赤裸地站在她面前。 少年的身躯高挑修长,肌肉并不贲张,可是紧实的腹肌之下,人鱼线依然隐隐约约可见。 人鱼线汇合的终点,是一根挺立笔直的阴茎,此时一柱擎天,几乎是抬头贴着少年的下腹。 光滑的茎身上有经络鼓起,顶端的圆润的龟头,已经溢出了些许清液。 和弟弟清隽的外表不一样,他的阳具大小一点都不符合少年的人设,只是样子真的好看,一点不像小黄片里那些男优的肉棒那么狰狞丑陋。 竟然羞耻地觉得想摸。 凌思南心脏跳得乱七八糟的,可是还来不及她恢复平静,凌清远已经靠了上来,像之前一样,粗长阴茎的茎头贴着她的阴蒂,只是这次两人之间再没有那些碍事的布料阻扰。 他扶着龟头,轻轻地碾磨凌思南阴蒂上的小肉粒。 龟头上的马眼本来也有一些湿润,加上凌思南已经被淫液浸渍光滑的下体,来自亲姐弟之间的生殖器,此刻相互摩擦,没有半点阻滞感,仿佛天生就应该契合在一起。 两人同时舒服地低吟,呼吸错落。 “能肏到姐姐真好……”凌清远抬起右手,拢上姐姐的乳房,丰满的软肉被抓拢在少年的掌心里,从指间溢出了雪白凝脂。 “……轻、轻点……” 凌清远未曾包裹纱布的指尖落下,拨开了凌思南下体相贴的阴唇,方便自己肉茎的侵犯。 龟头离开了阴蒂上的小肉粒,顺着湿滑的外阴,一寸寸蹭过阴唇,直至那条往外泄着水儿的肉缝口。 “抬起来点。”原本抓揉她奶子的手落在凌思南的臀部,对着臀肉拍出了一声“啪”地响声。 力道不轻也不重,声音清脆,让凌思南顿时满脸红云。她不满地瞪着弟弟,“我是你姐姐!要打也应该是我打你才对!” 凌清远原本还在情欲中的眸子蓦地染上一层笑意,为她居然在这个关头还在坚持长幼尊卑的天真而感到玩味。 他牵着她的一只手,缓缓往下拉,覆在自己的后臀上,“来,随你打。” 凌思南的脑中轰地乱糟糟炸成一团——这、这么羞耻的操作是真实的吗? 凌清远倾下身,笑意满满地凝着她惊呆的眼神:“小情趣你喜欢,我陪你。” 你一个十六岁的小鬼究竟是从哪里学来那么多的?!! 可是还没等她问,濡湿的屄前就被顶进了一小截圆硕的龟头。 “唔。”两个人同时闷哼了一声。 凌清远按下呼吸间的颤动,轻轻在她耳边吐息:“姐姐,我进去了。” 她、她当然知道。 这种尺寸,存在感高得根本没法忽视吧?! ……好涨啊……凌思南感觉着阴道里一点点挺进的肉棒,它每进一分,她就将身子后仰一寸——就算上次被弟弟肏干了整整一夜,十多天没有做,她还是一时之间没法适应弟弟的粗长肉擘。 凌清远插得很慢,像是疼惜她,又像是在享受那个进入的过程。 仿佛仪式感,看着身下自己的肉棒一点点没入姐姐的阴道里。 “唔。”凌思南抬起手捂着唇,撇开头不敢看两人交合的地方。 那里插着她亲弟弟的肉棒。 血脉相连的亲人,如今连性器也相连了。 只是这么想着,下体就汩汩地流出淫液来。 其实她骨子里也很淫荡吧? 不然为什么会因为想到是跟自己的弟弟做爱就那么有快感?这种背德的刺激感甚至让她有一些迷恋不已…… “元元。” 她突然叫道。 挺进甬道的肉棒停下,凌清远皱眉。 “正常点。”他道。 感觉好像终于抓住了他的弱点,凌思南体会着弟弟涨满她小穴的肉棒,下身稍稍夹紧,阴道里的肉壁就争先恐后地咬住他,惹得他低嘶了一声。 “你能叫姐姐,我为什么不能叫元元?”凌思南红着脸,势必要在口头上占点便宜:“我以前都是叫你元元的——元元元元元元……” “凌思南,你是欠操了。”少年清俊的脸上挂着一丝不甘的窘,一把抓着姐姐的奶子,身下猛然一挺,把自己的肉茎一口气送到了最深处。 “啊!”凌思南的声音瞬间拔高起来,然后被他低头吻了上去,把溢出来的音色都含进嘴里。 凌清远的手其实伤得不重,毕竟是自己划得,能狠到哪里去?包扎也是做做样子。 纱布缠了几层,却也没有裹成粽子,自由活动还是没问题的。 所以他现在很自由地,跟着另一只手一起,抓着姐姐两团柔软的奶子揉。 下身的肉棒插进姐姐湿得不像样的阴道里,一下一下地肏。 每一次都是全根肉棒抽出来,只留下一截偌大的菇头,像是倒刺似的扒着穴口不肯放,享受屄里肉褶层层叠叠地爱抚。 然后再一口气直肏进姐姐甬道的最深处,全根没入,像是被一张小嘴吞了个干净,两颗鼓鼓的肉囊在屄口等待下一次撞击。 凌思南被干得按捺不住地呻吟叫唤,所幸这些声音全被弟弟吃进了嘴里。 “唔……唔……” 两条舌头在口腔里交媾似的缠,安静的夜里能听见唾液彼此交换的声音。 凌思南快要昏了。 口中被弟弟的舌头翻搅。 奶子被弟弟的手指搓揉。 小屄还被弟弟的肉棒肏。 整个人浮在了云端,身下一下一下承受着凌清远操弄她的酥麻感。 舌头好不容易分开,凌清远的薄唇抵着她的:“忍一忍,像刚才那样叫的话,这里他们听得到。” 她满脸羞窘。 凌清远却锁着她的眼睛,身下肏她的动作一刻也没有停下,只是放缓了节奏,清浅地在穴口插。 “刚才舒服吗?”他问。 简直舒服得要死。 她才不会说出来。 “不舒——啊!”说到一半被他突如其来狠狠操进深处的一下打断。 要死了。 真的要被弟弟操死了。 他怎么这么会弄……这个假处男! “还想不想更舒服?”蛊惑的声音带着喑哑在她耳边问,末了一个尾音上挑的“嗯?” 想。想得要命。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想被自己的弟弟操弄。 可是凌思南是个傲娇,她才不想让弟弟意识到她的迫切。 “……不、唔,不想……”她听见自己说。 真是…… 好烦啊。 “姐姐转过来。”凌清远却似乎没听见似的,把她抱下了书桌,兀自下着指令。 凌思南被肏得浑浑噩噩地,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任他把自己转了个方向,背对着他。 他让她的两条藕臂撑在桌上,屁股高高撅起。 下来时被拔出屄口的肉棒,迫不及待地就着湿漉漉的淫水重新插了进去。 “啊……”被趴着肏干的凌思南扬起脖子,白皙的颈项画出一道流畅的弧度,沿着光裸柔滑的背部,一直延伸到圣涡和臀沟。 “姐姐好美……” 凌清远弯下身,唇舌沿着脊线游走,仿佛膜拜般虔诚。 两人下身还黏连在一起,啪啪啪地抽插作响,少年身下的两个肉球随着肏弄的姿势前后拍打着姐姐的臀肉,被肉棒从屄里带出的淫液溅在彼此的下体之间,又被囊袋拍散。 凌思南克制地咬着唇,可是还是忍不住发出小声地哼。 太舒服了。 和弟弟乱伦这种事。 可能会上瘾,她有点害怕…… 万一真的迷恋上了这种肉欲,戒不掉了怎么办? 脑子里还想着,目光忽然震惊地看着禁闭室的房门被打开来。 下一刻阴道里的穴肉因此绞紧,紧得让凌清远都忍不住呻吟。 “唔……”少年按捺住情欲的声音勾魂惑人,再性冷淡都能被他所吸引。 “门……嗯,门……” 门外空无一人。 凌思南看着深夜房门外的走廊,只要一个拐弯,就是父母的卧室,她害怕地低声叫着,不明白被锁住的门会自己打开。 “我开的。”凌清远感受着身下姐姐肉穴的收缩,满足地勾唇,“别叫太大声哦,姐姐。”说完,他双手探下去,握住凌思南随着身体不断摇晃垂落的奶子,阴茎狠狠地插进了姐姐阴道—— “凌、嗯凌清远、你……你疯了?”双手撑在桌案上的凌思南抿着唇,每一次弟弟操进来的时候她就只能咬紧牙关,深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喊出来。 转角就是爸妈的卧室啊!他到底在想什么?! “刺激吗?”凌清远捏着姐姐的乳头,往两边打圈揉着,丰软的白色乳肉溢出指缝,根本掌握不住。 “我们就在爸妈旁边的房间做爱,他们只要出来就能看见我们,姐姐,是不是很刺激?” 凌清远放开她的一只乳房,伸手摸向阴蒂,脆弱的小珠被他捉在手里,揉捻挑弄。 凌思南终于忍受不住,呜呜呜地叫出声,即便闭着嘴,呻吟在夜里也一样清晰。 就在父母房外,被弟弟操,随时都会被发现,爸妈随时都会看见弟弟的阴茎插在她的屄里,狠狠地干她这个姐姐—— 乱伦的背德感和害怕被发现的恐惧感全都揉成了一团,让凌思南猛的绞紧了身下的小屄,像是万千张小嘴同时在吸吮一般,把弟弟的肉棒瞬间裹紧。 “等我,姐姐……”感受到身下人高潮已至,凌清远伸手捂住姐姐的嘴。下体的肉棒凶横地操进姐姐的阴道,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深,直至顶开了一处软肉,龟头嵌进了宫口,他低哼了一声,精意涌来,浓稠的精液迸发,终于……一股股射进了姐姐的子宫中。 凌思南出口地叫声被捂在弟弟手中,感受着体内一波又一波射进来的热流,全身痉挛着,极致的快感终于把她推送到了云层彼端,万千的烟火绽放…… —————————— 6000字,换2个必更吧,为了兑现必更诺言还有不让你们卡肉,我几乎通宵了,我自己都要觉得我是天使……无奈我写肉就是没办法快……写完发现5点……真棒。明天怎么上班?呜呜呜。 这次是大肉了吧,谁还说我肉渣? 推荐下最近很喜欢的一篇基友肉肉《黄色废料学习小组》,我们都是着重心理和情境描写的,不过基友笔锋更好,肉清新不俗,超有感觉,相信我!快去看快去看! 转眼看下,我这章真的写得好黄啊。 po-18.cOM 套路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凌思南怔怔地坐在地上,整个人呆若木鸡地看着面前的凌清远。 良久,她才召回了发声能力:“……你有钥匙?” 钥匙环套在食指上,凌清远轻轻转了转:“显而易见。” 说完他弯下身,清俊的脸在凌思南面前放大,短发的刘海垂下来,细细几缕微遮住眼眸。 “还坐着,是想等妈妈出来捉奸么?” 桃花眼的眼底尽是笑意。 凌思南回过神,握住了弟弟伸来的手,匆匆忙忙站起身。 她下意识地转身就想走,可是手却被牢牢地扣在凌清远掌心中。 手心温热,包裹住她的。 “去哪?”他的声音轻得只剩下一片气音飘进她耳朵里,那只手慢悠悠把她往回带,还顺势关掉了玄关的廊灯。 凌思南就像是糖果屋里的格雷特,被他的声音蛊惑着,一步步往充满魔力的糖果屋走去。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糖果屋的门已经锁上了。 是夜,屋子里只有书桌上的一盏台灯开着。 禁闭室的空间本来就小,一张床就占了快一半的空间,转角的书架又占了另一半,只剩下一条一人的走道。 凌思南被拉进来,和弟弟面对面站着,耳边是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已经过12点了。 榛首低垂,她心跳加速地看着身前牵在一起的两只手,覆在外边的那只手皙白又好看,属于少年的手骨明晰,在昏黄的灯光下,能看到微拢的经络,沿着皮肤绷紧。 近在咫尺的呼吸声让她慌张,她又转而看向弟弟垂在身畔包着纱布的左手。 这是为了她才受的伤……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心里那种恍恍然渴求什么的空洞感更甚。 “姐姐……”凌清远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往常清润的少年音调里掺了几分喑哑,几分朦胧的鼻音,“说想我,见了面却不看我吗? 凌思南鼓起勇气抬头,对上弟弟的眸子:“之前就想问,你是不是感冒了?” 这一眼,视线交缠在一起,凌思南所有的心神都被攫取过去。 凌清远没有说话,看她的目光,暗得像海,平静无澜,却深不可测。 她不自觉抬起手来,把凌清远的眼睛遮住,不敢再被他这么灼灼的地看着。 凌清远蓦地笑了,少女手心下,少年的唇线清清爽爽地勾了起来:“姐姐果然都是骗我的,根本不想看我。” “才不是……”凌思南咕哝了一声,“才不是。”谁叫你那样看我,谁都把持不住。 心里还埋怨着弟弟看她的目光太过勾人,自己的身子却被人蓦然一托,抱了起来。 “啊。”凌思南轻声叫,吓得两只手臂按上了凌清远的肩头,惊魂未定地看着他:“清远?” 她被托得高出他些许,凌清远仰着脸,和她默默对望了几秒,才把她放在桌案上。 他一双大长腿,桌案连他胯都不到,凌思南坐在桌沿,又恢复了抬头看他的角度,可是却忘记了把手放下来,就这么怔怔地勾着他的脖子。 凌清远分开她睡裙下白嫩的大腿,拉到他身侧,嵌进她两腿之间。 睡裙本来就不长,这么一分,一下就滑到了腿根。 而且两腿夹着弟弟的身子合不拢,这个姿势实在太羞耻了。 凌思南想挣脱,又被他按住了。 凌清远微微倾身,在她耳边说:“姐姐知不知道,猛兽看到逃跑的猎物,会更激发它的征服欲?” 她僵得一动不动。 这该死的是威胁。 来自比她小两岁的,弟弟的威胁。 “轮到你履行诺言了。”凌清远说:“刚才说了什么?” “欸?” “欸什么欸,不要装失忆,你又不是金鱼。”他抬起一只手,一张浅蓝色的便签纸拿在手里,搁在她面前明晃晃地晃:“念。” 凌思南表情为难:“好……好好抱抱你?” “不是疑问句。” “可这上面就是问号啊!” 凌清远低头看了眼,随后指间一捻,撕去了小半边纸,重新搁回她面前:“现在不是了。” “哪有这样的……”凌思南小声嗫嚅,“你作弊。” “嗯?”凌清远揽着她腰的手上抬了一些,摸到了她的乳缘:“姐姐想反悔吗?” “好好抱抱你啦。”她不情不愿地,被他摸过的那处隐隐发麻发软。 “感情一点都不真诚啊。”单手慢腾腾捂上她的胸口,罩住她未着胸衣的乳房,“心有点痛。” 凌思南急了,伸手去拨他:“按你自己的去啊!” 凌清远遽然笑出声来:“不逗你了,先把你该做的做了。” “做什么?” “姐姐你不会真不识字吧?”他偏头,短发随之一垂,看起来毫无攻击性地温驯。 可是胸口上逐渐收拢的力道让凌思南知道装傻是没用的。 她看着弟弟,把手重新伸向他的腰际,人也慢慢靠过去,贴上他胸口,抱住。 弟弟身上有很好闻的香皂味,显然刚洗过澡不久。 凌清远也抬手把她拢进了怀中,头低下来,靠在她耳畔。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抱着,深夜安静的禁闭室,台灯昏暗的光染亮了两人一侧的轮廓。 “说想你是真的,姐姐。”凌清远的唇碰着她的耳尖,薄唇翕动,声线喑哑,“十天时间太长了,多一天都等不了。” 她的脸贴在弟弟胸口,静静听内里传来的心跳声,面颊是赧然的红。 明明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又贪恋这一刻属于两个人的静谧。 就算是弟弟。 可是还是喜欢怎么办? 谁能告诉她该怎么办? “怎么不说话?”怀中的人儿一动不动,凌清远好奇地问。 凌思南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在因为他动摇,索性说打算破坏这层暧昧的气氛:“我在等你说下半句。” “下半句?” “其实等不了的,是想……呃、操我,对不对?”那个字她说得特别轻,就算最近被凌清远洗脑了半天,也还是没办法在清醒的情况下,那么坦然的说出口。 一声轻笑。 凌清远的唇又探过来,小声道:“别抢我台词。” “……” “这种情绪需要酝酿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以为你随时随地都在想。”精虫上脑不是吗? “是随时随地都在想啊。”凌清远毫不掩饰地握着姐姐的手往下,“你感觉一下。” 凌思南心慌地指尖直哆嗦——硬的,斜斜的往上翘,透过棉质的睡裤都能感觉到弟弟的阴茎一抽一抽地,在手心跳动。 “它想你了。”凌清远喟叹了一声:“十几天了姐姐,应该不疼了吧?” 原来一直是怕她疼吗。 不、不对,她感动个什么劲儿,这件事不是已经想好了不能再做了? 她推开凌清远,把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一些。 “我们……” “不行。” 她什么都还没说,凌清远却好像未卜先知似的回答了她。 凌思南目光抬起来,无奈地望他:“第一次……是我的错,我太冲动了,不应该答应你。” 凌清远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她说完,淡然的面色上古井无波,仿佛早就料到了她要拒绝。 “我喜欢你,这句话没有骗人。”凌思南认真地说,“我不想让自己弟弟人生的第一次就觉得被女人骗了,而且这个人还是他姐姐,所以我不想撒谎,我确实喜欢你。” 她听到凌清远的呼吸微微一停。 “但是我们到底还是姐弟。”凌思南的眼底在说出姐弟那两个字的瞬间,掠过一丝他来不及看清的情绪。 “因为是姐弟,所以不能再错下去了,我们以后也不可能真的在一起,不可能结婚,不可能生孩子。”她是就这件事真的深思熟虑过的,“毕竟你还没成年,见到的女孩还太少,可能是因为过去的十年太需要一个像我这样的家人存在,才会把这种感情当成了爱,如果再给你几年时间,你会发现世界并不是只有眼前的凌思南可以选择。” 一口气把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想法全都说出口,凌思南等着他回复。 “姐姐。”凌清远一侧的嘴角翘了起来,“你觉得我是怎么在这个家活下来的?” 他的手沿着她的腰线轻轻摩挲:“进弟弟的房间都能忘记锁门的你,真的要跟我比思虑周全么?”凌清远低头在她的肩胛咬了一口,“口口声声为了我,其实想逃的,是你自己吧?” 她吃痛地轻哼了一声,“清远……” “既然说喜欢我,就证明给我看啊。”凌清远的手隔着睡衣捻着她的乳尖,另一只手举到面前,上头的纱布层层包裹着,白得刺眼:“我随时都可以为了你流血,可是你却把我推得远远地,你说没有骗我,让我怎么相信?” “……清远,不要……”她盯着面前那只凌清远的伤手,不知该如何说明,思绪也被剥夺了大半——乳尖上他的手打着圈地捻,刺激感从顶端开始蔓延,往全身的神经末梢传开,可是她却逃不开,也推不掉他。 “既然你一定要坚持,也好……”他的唇齿在她耳边流连,情色地舔过耳郭,“履行诺言,我就放过你,好不好?” 诺言?还有什么诺言,不是已经抱过他了吗?凌思南被他挑逗得六神无主,迷迷糊糊地想。 “不骗你,只要你实现你答应我的事,我就不会再勉强你。”话末,他含住姐姐的耳垂,舌尖拨弄着耳垂圆润的软肉,湿湿腻腻。 凌思南唔啊了声,身子拔直起来,敏感的耳垂和奶头都被弟弟掌控,她努力推搡,可是两人靠得太紧了,她根本使不上力,思维几乎要乱成了碎片。 “好不好,姐姐?”少年微哑着声音在耳际诱哄,如果只闻其声,听来温和又乖巧。 她犹豫了半天:“……是、是什么?” “要是答应我,我自然会向你证明,是你自己承诺的话。不过如果现在你不答应,那我就当你放弃了这个机会。”凌清远的指尖微微用力,痛感从凌思南的乳头激荡开,却又舒服得让她的下面渐渐流出了淫水。 然后手忽然放开她,搁在一旁,唇也故作遗憾地退开了一小段距离。 “等一下!”凌思南猛地攥住他,“我答应。” 她自己说过的话,总不会坑自己。 反正她不觉得自己有说过,要和弟弟相守一辈子这种肉麻的诺言。 “哎,为什么答应呢。”凌清远一脸后悔,“要是不答应该多好。” “答应了就是答应了,你也说你不会骗我!”凌思南好不容找回一些神智,紧抓他的手,不让他反悔。 凌清远放下手来,在旁边摸索什么,又搁回她的耳畔。 冰凉的,是手机。 他靠上去,贴在她另一侧的耳边,薄薄的唇勾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可不要食言啊,姐姐。” 手机里传来清晰的声音—— [以后每天都操你好不好……宝贝……] [……好……] [好什么?告诉我……] [……要……要每天都……每天都被弟弟操……] 凌思南的眼睛张大起来,惊愕地看向凌清远:“你、你录音?!” 凌清远收起刚才诱惑她时柔善清和的模样,散漫地往上掀开她的睡裙:“语音有风险,说话需谨慎。” “凌清远!” “你的关注点是不是跑偏了?”裙摆被拉到腰际,她想拦着,他却用受伤的那只手,让她不敢轻举妄动,怕又伤了他,“你现在应该想的是,以后每天我们应该在哪里做?学校?还是家里?你房间,还是我房间?” “……你——你变态——!!!” “顺便一提,刚才你迫不及待答应我的那一段,我也录音了。” “我当然可以拿这些东西威胁姐姐你就犯,但你放心,我不会。”他在她耳边轻声笑:“姐姐最疼我了,我知道她不会舍得弟弟的第一次,就被一个是他姐姐的女孩欺骗,对不对?” “落子无悔,宝贝。” 归来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lt;div class=imgStyle1 lt;divlt;/div lt;/div 微信视频邀请不停亮起,凌思南坐在床沿,低头淡淡地扫了一眼。 她抬头深呼吸,试图让心情平静下来。 最后……还是爆发了啊。 凌思南,这样沉不住气,这个家还怎么呆呢? 明明做好了决定,熬到大学,薅他们一笔就走的。 待手机的震动停止了许久,凌思南随手滑开屏幕,满满的都是凌清远的视频邀请记录。 但是她一直没接,所以最后一条,凌清远只留了一句话。 [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 她忽然鼻头泛酸,抱着手机低头,小声地啜泣。 混蛋弟弟。 她不想让他们听到自己又在哭了。 她不要为了他们哭。 凌思南擦干眼泪,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 [你的手痛吗?] 然而一夜无声。 第二天。 凌思南一早就离开了家去上学,在路边买了豆浆和包子,坐上公交车去学校。 是个大好的晴天,让人心境都为之开阔起来,让凌思南忘掉了心里的憋闷感。 她是第一个到班上的,窗明几净的教室只有她一个人,她默默坐下来,趁着早读还没开始,先把尚未冷却的早餐解决掉。 “你昨天没事吧?” 可能是吃的太忘神了,身后有突兀的男声介入的时候,她差点被包子噎着。 凌思南按着喉咙转过头,顾霆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见她吞咽困难,顾霆拿起她课桌上的豆浆袋递到她手里。 “先喝。”他吊着嘴角笑。 凌思南大口喝了一口,总算把卡在喉咙间的包子咽下去。 “你怎么今天那么早?”往常他不是迟到就是旷课,今天居然是全班第二个来的。 顾霆抬手摸了摸脑后杂乱的发,目光往旁边不自在地撇:“就……正好早来了。”说完又看回凌思南:“你昨天回去之后被骂了吗?她有没有打你?” 凌思南笑了笑:“骂倒是骂了,不过骂骂就完事了,不是什么大事。” “那就好,我怕因为我送你回家让你遭罪。”顾霆把书包塞进课桌抽屉里,大大咧咧坐下来:“不过话说回来,你爸妈看起来真的挺严厉的……”其实还有句话顾霆没说出来,他觉得凌思南的父母,对她的态度有些生疏。 不过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吧。 凌思南打着哈哈应付过去。 早操的时候,校长讲话时公布了一件大事,学校代表的奥林匹克小组,在这次旧金山的国际奥赛上拿了第一,其中高二一班的凌清远同学更是获得了个人组的第一名,校长满面红光地让大家都要努力向他看齐。 只有凌思南知道,那不是一般人可以进入的炼狱。 凌清远在念书这件事上被迫的付出,换任何一个人,可能早就崩溃了。 [迄今为止,我人生的一半时间,都在禁闭中等你回来。] 他说,他一直都在等自己。 所以这次不会再让她逃走,这也是凌思南唯一留在这个家的理由——为了弟弟。 可是……大概很难再呆下去吧? 她的眼睑轻垂,卷翘的睫毛覆盖住瞳仁,落下一片灰蒙蒙的阴影。 冷漠的灰色。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一度以为自己可能已经被指纹锁排挤在外的凌思南,在推开门的那一刻,有些诧异地看着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父亲凌邈。 凌邈当时正在打电话,见到她和她示意,让她在旁边沙发上等一等。 结束通话后,凌邈郑重其事地和她说了一些话,凌思南的脸上波澜不起,最后只是了然地点了点头。 华灯初上,傍晚六点半,天际最后一片火烧云消失了。 凌思南第一次独自坐上了那辆宾利车的后座,安静地看着窗外。 街边斑驳的霓虹光影,透过玻璃,落在少女沉静的面色上,像是画上了一层五彩斑斓的妆。 车缓缓启动,逐渐加速往大道上开。 凌邈坐在副驾,余光瞥了一眼不吵不闹的女儿,眼镜后那双精明而威严的眼中,掠过一丝晦暗难明的情绪。 然后下一秒,行进中的车猛打方向盘,被司机狠狠踩下了刹车! 所幸所有人都绑着安全带,凌思南的脑袋磕到前座的椅背,不轻不重的,她摸着头,迷茫地探过脑袋,望向前方的挡风玻璃。 大灯照亮的前路中央,站着一个高挑的身影。 毫无顾忌地站在车辆的必经路线上,拦截。 凌思南的瞳孔微微张大。 凌邈被刚才那一瞬的变故吓了一跳,望向车前像是幽灵般杵着的少年,他解开安全带,蓦地打开门,兴师问罪地走了出去——“清远,你这是怎么回事?!” 凌清远穿着一件白蓝相间的兜帽卫衣,路边上还扔着他的行李,整个人看起来风尘仆仆地,显然还没回过家。 少年的长腿像是在路上生了根,一动也不肯动,直视着面前走来的父亲。 “你们,要去哪儿?”声音喑哑,像是感冒未愈。 凌邈做了二十多年的生意人,此时此刻竟然因为自己儿子眼中质询的气势,而下意识地目光闪躲,“跟你没什么关系。”他从未见过凌清远这样的眼神,即便平日凌清远在他们面前乖顺懂事时也保持着一份疏离感,但此刻截然不同,此刻他眼神里写满的是陌生的冷。 刺骨的冷。 “你带着姐姐,要去哪儿?”凌清远又问了一遍,中年的凌父和少年的凌清远,身高已有几公分的差距,凌清远穿着运动鞋,更高了几分,说话的时候下巴微微挑起来,一字一句声线顿挫。 “清远。”凌思南从车里出来,看到两人仿佛对峙的模样,忍不住出声想阻止。 ——她怕弟弟暴露了。 凌邈听着身后凌思南的声音,眉头皱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和她关系那么好了?” “她毕竟是我姐姐。”凌清远没再深入解释,“我们不是提过,在模考成绩出来之后,再考虑她的去留?因为昨天那件事你就要送她走,是在逃避做父母的责任吗?爸。” “你说什么话?”凌邈的声音提了起来,他不敢相信一直以来温和懂事的儿子居然敢这样顶撞他,紧皱的眉毛下双眼微眯:“我们做父母有什么责任,也轮不到你开口——而且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怎么现在会在这里?” 凌清远的嘴角蓦地一勾,一贯温和清朗的面容上,少有地恣肆。 “想回来,就回来了。”他平静地看着面前的父亲:“就像你,想送姐姐走,就送姐姐走,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也是这样。” “凌清远!”凌邈简直不敢相信面前说话的是自己那个优秀到挑不出瑕疵的儿子,他抬起手指着凌清远,猛点了几下,却气得说不出下句话来…… “爸要带我去和妈道个歉,一起吃顿饭。”凌思南走过来,杏眼微抬,望着眼前快有十天未曾见到面的弟弟,一直空落落的心忽然镇定了些许,“我没带行李的。”像是想让弟弟相信,凌思南补充了一句。 凌清远垂首看她,眼底是翻涌不绝的情绪,可是余光里凌邈近在咫尺,他微阖了下眼,再睁开的时候,恢复如常。 他转头看向凌邈:“抱歉,爸,是我误会了。” “……回去禁闭。”凌邈目光沉冷地看着他,“到我觉得你能出来的时候。” 凌思南听到那两个字,禁不住一慌:“爸……” 手忽然被人在身侧握了握,以一个不着痕迹的角度。 凌思南看向弟弟,凌清远的眼神从容。 凌思南知道家里还有空房间,但她一直都不知道,家里一直锁着的小间,竟然是凌清远的禁闭室。 朝北的禁闭室有一扇被锁死的小窗,没有多少家具,只有一个带书架的转角书桌椅子,一张床,房间大小不到4平米,原本应该并不是作为卧室用的。 那顿饭因为这个波折,也恰好凌母临时有事,最后没吃成。 凌思南一直等到半夜父母都回房间,应该熟睡了之后,才敢偷偷摸出房间,跑到禁闭室前面。 既然是禁闭,被关在那里的凌清远,唯一能做的只有学习和睡觉。 凌思南不知道他睡了没有,小心翼翼地拿手指轻轻敲门,这房间的门锁是被钥匙锁上的,没钥匙打不开。 钥匙在爸爸手里。 “清远……”她小声地唤。 不一会儿,门后有人也轻轻敲了下门板。 凌思南抿着唇,因为那个声音不自觉地笑了。 怕声音把父母引来,凌思南在便签上写了想说的话,塞进门缝里。 [手好一点了吗?] 那边安静了许久,凌思南干脆坐下来,抱着膝盖靠在门边,学着弟弟上次的模样。 脚边一张纸从门缝里被推出来:[不好,特别疼。] 凌思南看着这几个字有点担心,又写—— [跟妈妈求求情她应该会放你出来的吧,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房间里看到最后半句话的凌清远简直要翻白眼。 [凌思南,杯子是我主动打碎的,伤是我自己划的。] 收到便签的凌思南瞪圆了眼睛:[你干什么自残?!!!] 三个“!”号充分表达了主人的惊讶,凌清远看着便签摇摇头,无语地扯起嘴角。 [你真的是笨死了。] 凌思南回想了下昨夜的情景:[……是为了打断我们吗?]越想越觉得是这样。 便签再被塞出来的时候,上面写的是—— [你和顾霆谈恋爱?] “……”凌思南的脸红起来,笔搁在便签上半天才写了“没有”两个字塞回去,也不是因为心虚,只是因为昨天那段话被弟弟听到,她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竟然还能在这时候先记起来这件事。 [没有的话,为什么她会这么认为?] 看来这个坎是过不去了。 凌思南只好一个字一个字回:[我去他家帮老师送东西,他骑车送我回来,被妈妈看见了。] [你出轨了。] 凌思南眯着眼睛看着便签上的四个字,回—— [为什么要给自己加戏?] 这一次安静了很久,门缝底下的便签才慢悠悠显现了一个小角。 凌思南抽出来看了一眼,顿时满脸通红。 [因为想你。] 强撩致命。 凌思南丝毫没有觉察到现在的自己是用什么样的表情看着那张便条的,她只知道自己心跳得很快。 许久等不到回复,门内又推出一张便签。 [姐姐都不想我。] 凌思南摸了摸发烫的脸颊。 写了一行字塞回去。 凌清远拿到手里看开头两个字—— 想的。 他嘴角微翘,结果后面还写着:[想你一个人在国外那几天过得好不好。] 瞬间那股子旖旎劲儿就被抹煞了不少,突然就变成了姐姐对弟弟似的关怀,他有些气结。 [既然想我,见到我应该怎么办?] 他问,又开始把对话往撩骚上正确引导。 凌思南迷惑地看着纸条,心脏噗通噗通地跳,他不会连文字都要拿来做那种事吧? 到底是有多欲求不满?! [好好抱抱你?] 她力图扭转战局。 虽说关系要冷处理,可是今天晚上看到凌清远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尤其看到他为她拦车,顶撞父亲,凌思南就觉得,或许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真的无处可去。 ……她也许是真的想弟弟了。 姐姐抱抱弟弟也不为过。 [抱抱不够。] ……他还挑。 [想接吻。] ……得寸进尺。 [还想要你。] 凌思南盯着一张张塞出来的纸条,整颗心都像是被吹皱的春水,一圈圈往外泛开涟漪。 知道自己如何和他说教也没用,她咬着唇,回了一张便签回去。 [见面再说吧。] 她收拾好地上的纸条,正打算起身,又一张便签塞了出来。 [你说的。] 眼睛刚看完这三个字,就听到门把的扭动声。 然后门打开了。 凌清远手里拎着一串钥匙,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笑。 “嗨。”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4000字,1600留言和2100珠珠先解决一下吧,我前两次字数也是很多的(应该说每次都多),所以这次让我偷个懒。 我说过我不虐的。 有亲问我bsp; cup的大小图,本来今天打算放,但是因为放人设了,估计过两天再放~明天放顾霆的。 一夜……或者好多夜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大周五晚上的,凌父难得没有早睡,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剧。 凌思南躲在房间里写作业,脑子里全都是今天操场上那个吻。 还有弟弟说的那句:“没有人比你更适合。” 心脏暖呼呼的,像是被温泉包裹,浮在水面上飘飘荡荡,有点不知所以。 笔尖落在白纸上半天都没动静。 他好像还说了一句…… [明天周六,你别想下床了。] 忍不住笑了一下——就你?你连房门都出不了。 刚想到这里,就听见客厅传来走动的声音,然后是低声的交谈。 她的门没有锁上,本来就只是虚掩着,好奇心让她站起身,偷偷打开一道门缝,往这端走廊尽头下的客厅探望。 凌清远果然坐在沙发上,凌邈在和他说些什么。 少年微弓着背脊,两手的手肘撑在膝头上,偏着头看父亲,时不时皱眉和他交谈。 难得没有露出一贯乖巧儒雅的优等生模样。 凌思南现在看到他就有些心慌,可是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父亲正好接了个电话,凌清远坐在旁边不发一语,神情疏淡。 凌思南看到他不经意地抬眸看见了自己。 嘴角微翘起来,朝她轻眨了个眼睛。 怦咚。 凌思南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慌慌张张地退回房间关上门,像是做贼被人抓到似的。 弟弟是怎么回事……抓紧任何时机放电吗? 凌思南看了眼桌上的卷子,心思完全收不回来,索性跳上床抱住枕头滚了两圈。 这是不对的,被弟弟撩得春心荡漾肯定是不对的,可是就是收不回来啊。 在喜欢和退缩之间挣扎的凌思南,像一只在乱七八糟的毛线球里挣扎的猫咪,终于放弃了纠缠躲进被窝里,沉沉睡去。 睡到一半,迷迷糊糊间,感觉身体被人抚摸。 凌思南轻轻嘤咛了声,想拨开从领口伸进睡衣里乱来的手。 痒痒的,托着她的乳房,肆意揉捏的手。 “嗯。”乳头被揉搓,麻痹的触电感,凌思南向后仰,身子顶了一下,靠到一堵胸膛里。 神智顿然清醒。 凌思南睁开眼,回头看,凌清远线条优美的下颔抵在她额际。 心里一颤,“你……怎么会在这?” “反正你也从来不锁门。”夜里弟弟的声音没有白天那么朗润,带着一丝低沉悦耳的哑:“我来帮你履行诺言。”他温热的胸膛贴着她的背,依偎在她身后。 “履行什……唔。”凌思南突然住了口,脸上发烧似的红起来,“那不能当真。” 凌清远的手绕过她脖子下方,另一只手从她胳膊上搭过去,交错着伸进她的领口,握着两团绵乳揉捏。 “不能?”他轻轻地揉动,少年的手修长,曲着指节在乳晕周围画圈,“我想想啊,从你说出要天天被弟弟操这句话开始,到现在有七天……啊,刚过了12点,这是第八天,你欠我的。” “胡说。”凌思南忙不迭打断他——“昨、昨天做过的。” 凌清远闻言,蓦地扬唇:“好,那扣一天。” “你做了不止一次!!”凌思南按住他的手,一直揉啊揉的,揉得她心都乱了。 “计量单位是‘天’啊,宝贝。”他噙着笑含她的耳朵,“姐姐的胸好软,摸起来真舒服。” 凌思南呼吸乱了阵脚,弟弟的嘴唇含着耳尖上的薄肉,舌头沿着耳郭来回舔舐着,手上又不可安分地抓揉着她的乳房。 凌思南低低哼了一声,想逃,却只能退进他怀里哪都躲不了。 然后她忽然发现大腿上抵着一根毫无遮掩的肉茎。 “你没穿衣服。”她瑟缩地低喃,好热。 凌清远的嗓音带着点诱惑的磁:“和姐姐睡觉,为什么要穿衣服?”说得如此光明正大,天经地义。 凌思南今天本来就被他撩得厉害,一时之间竟也找不到反驳的语句。 “姐姐也脱了吧,衣服好碍事。”凌清远奶狗似的在她耳边蹭了蹭,“想要抱着不穿衣服的姐姐,可以吗?” 往常当然是不可以。 想要抱着不穿衣服的姐姐,这是什么糟糕的理由。 可是今天凌思南的心理防线有点脆弱,凌清远哄着哄着,她就任他把自己的睡裙脱了。 他的手勾了勾,内裤也从腿上被剥去。 事不过三、事不过三……还有一次。 而且按照弟弟那个糟糕的逻辑,自己确实是答应了要天天被他操来着。 ……等一下,为什么要按照他那个糟糕的逻辑? 她浑浑噩噩地想,人被翻了过来,面对着他。 身无寸缕地落进凌清远的眼底,凌思南有些尴尬地抱着胸口。 被弟弟这样赤裸地看着,感觉…… 下面湿了。 “我都看过几次了?”凌清远凑上来,薄唇轻吻她挡着胸口的手背:“羞什么?姐姐。” “才没有。”凌思南嘴硬,目光偷偷打量着面前的弟弟——柔软的头发,结实的胸膛,和被窝里,下腹的那一片阴影…… “没有就给我看。”凌清远往被窝里钻下去,拉开她的手,脸靠上凌思南的白嫩的乳肉。 凌思南的C罩杯毫不掺假,这样侧躺着的时候,饱满的乳房全都堆积在一起,乳沟尤为明显。 时刻散发着诱人的奶香。 凌清远想也不想,嘴唇抵着乳珠,一口含了进去。 凌思南“唔”了声,不自禁地抬手捧着弟弟的脑袋,奶头被弟弟含在嘴里,温温热热的口腔,还有弟弟湿软的舌头拨弄,她舒服地呻吟。 “你今天……”凌思南有点不好意思:“好温柔啊。” 以往都是那么粗暴直接的,今天觉得弟弟特别有耐性。 “偶尔换个风格。”凌清远咬着姐姐的乳尖说道,哪怕说话的时候也不愿意放开,“……你喜欢这样?” 凌思南咬着唇,许久才偷偷点了一下头。 “可是我喜欢粗暴的怎么办?”凌清远顺势含了一口,把她的乳头和乳晕都舔吸了一遍,沾上了自己的口水,然后才抬头仰着脸笑:“要不这样,一三五温柔,二四六粗暴,星期天玩点别的花样。” “……”她低头看着从自己双乳间抬头的少年,笑得纯然无害,反倒是因此感到羞耻的自己似乎很不正常一般。她把头撇开,“谁跟你一三五二四六……” “原来你是想玩别的花样?” “凌清远!——啊!” 奶头被他咬了一下。 “答应过的事还想反悔,姐姐怎么以身作则?”他重新投入她乳间,用手捧着奶子,含在嘴里嘬了几口,啧啧地几声含着水渍的轻响,听得凌思南耳根泛红。 “你又不是婴儿。”她咕哝着,可是手却不自觉因为他用唇拔着奶尖吸吮的动作,把他的头按向自己胸口,恨不得他能多吸一些。 “我也想吸出点奶来呀。”凌清远用舌面抵着奶头摩擦,凌思南的的奶尖早就硬挺了起来,小小一颗,像个小石头,被他这么磨,奶头抵着舌头上的颗粒转着圈绕,酥痒感逼得凌思南夹紧了两条腿,绷直了身体。 “嗯……”凌思南仰着头,轻哼,感觉想要更多,“才……才没有奶呢……” “好失败啊姐姐,连奶都不能给弟弟吃。”凌清远一手搂着姐姐的腰,让她贴近自己,一手抓揉着她空出的一边奶子,让香软的奶肉从指缝间露出来,像是掌中绽放的花。 “哪有姐姐给弟弟吃奶的,你这变态……” 凌清远的笑声含在她的乳间:“也没有姐姐给弟弟肏的啊。” 凌思南一僵,捏了捏凌清远的后颈:“不要说。” 姐姐给弟弟肏什么的话……听起来太色情了,而且关键的是,她真的已经给弟弟肏了好多次。 亲姐弟之间乱伦,一想起来,还是觉得很糟糕。 可是这种时候这么想,又觉得超级爽的。 尤其弟弟每次都操得她那么舒服。 圆嫩的胸部被少年的手包裹在掌心里托着,揉摁。 “那就不说姐姐了。”凌清远含了一口,“奶子那么好吃,想每天都含着睡呢……妈妈?” 凌思南眼睁大了:“凌清远……你你你……” “这样的妈妈我才喜欢啊。”凌清远压过来,身下早就勃起的阴茎贴在她毫无遮挡的腿间,轻轻耸动了两下就陷进了潮湿的三角区里,被少女下体柔软的茸毛刮过,有些敏感地颤栗。 凌清远的指甲盖刮蹭过姐姐左边挺翘的奶尖,闭着眼睛咬住右侧的奶头湿黏地含进去,砸吧着嘴吃了几口。 “好像能吃到妈妈的奶水呢……如果每天都给我吸的话,会不会真的产出奶来?”仿佛尝到了甜头,唇舌间的动作加剧,他像婴儿吃奶水般吸吮不止,凌思南敏感的乳肉都被含进弟弟温热的口腔中,随着他的吞吞吐吐,夜里的房间尽是啧啧的吸吮声。 “妈妈好棒……” “吃奶根本不够啊,想肏你了妈妈——让我插进去好不好?” 一股钻心的痒意直窜进了下体,凌思南忍不住贴近弟弟杵在腿缝间的那一根肉棒,下意识用阴唇从圆硕的龟头上擦了过去。 凌清远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妈妈已经等不及被我肏了?” 羞耻到了极致的凌思南深吸了一口气:“凌清远——你恋母吗?” “……”凌清远的动作一滞。 差点觉得自己就要软了。 凌思南感觉到了他的僵硬,一下子就明白了原因,笑得前仰后合。 “姐姐你好烦。”凌清远索性压上来,“我不做前戏了,我现在就要插进去。” 凌思南还没止住笑意,被他这么明晃晃地说,害羞得都不敢应声,下体的穴口杵着亲弟弟粗硕的肉棒,花壶里不断地冒出水来,沾湿了他的龟头。 少女的头发披散在枕间,本身就清纯的一张脸,此刻被情欲晕染得沁着微红,带了一点点烟视媚行的意味,眼睛含着水似的睨他,仿佛是无声的邀请。 凌清远滚了滚喉咙。 “要……要进来了吗?”凌思南有点害怕地问。就算已经被弟弟操过很多次,可每次依然要先适应他的尺寸,刚进来的时候还是会有点胀疼。 “当然要,我已经忍不住了。”凌清远坚实的手臂撑在姐姐身侧,俯身看着她,“还会疼?” 凌思南点头,又摇头。 看她一脸战战兢兢的样子,凌清远忍笑:“还会疼,就……” 凌思南觉得他要说算了,虽然好像从道理上来说是件好事,但心里又有点空荡荡的。 下面更是空虚得发痒。 好想弟弟插进来。 结果弟弟那根肉棒并没有退缩的意思,反而是冠状的圆润龟头,顶着湿透的阴唇,往她的穴口沉了一小截。 “还会疼,就要多肏你几次,肏习惯了,适应弟弟的尺寸就不疼了。”凌清远的骚话一套一套的,扶着阴茎,又往凌思南甬道里多迫进了一点点。 腔壁瞬间被胀满,陌生的欲望从腿间升起,凌思南紧张地脚趾头都蜷缩起来,少女的身躯绷直。 这一刻好像已经等了很久了。 等弟弟的肉棒重新插进自己的屄里。 “……啊。”她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再发出声音,只是眼睛低低看着他,由下至上的,卷翘的睫毛覆着甫先挤出的几滴泪渍,看得凌清远心头生痒。 “爸爸明天会早走。”凌清远压着声线靠近她说,“今晚我就不回去了,明天也不回房间。” 凌思南的注意力全都在私处那个一动也不动却存在感惊人的坚硬物体上,迷茫地问:“然后呢?” “我说了,要操得你下不了床。” 她被这句话刺激得身子一颤,触电似的酥麻瞬间游窜过全身的神经,下体不由得夹紧,却有更多的水从穴里流了出来。 凌清远被这一夹,夹得低哼了一声。 然后桃花眼微微翘了翘,笑得焉儿坏:“看起来很期待被我操得下不了床啊。” 他说是这么说,可是底下还是安安静静地,完全没有要深入的意思。 凌思南的肉穴口就被开了那么一处空间,此刻硬硬实实地填满了他的龟头,里面的穴肉拥挤着、簇拥着,等待被贯穿,可是却迟迟没有动静,这让已经享受了数次插穴快感的肉体有点欲求不满,内里的肉褶空虚地蠕动,仿佛小嘴一般对着龟头的马眼吸吮。 凌清远鼻息粗重地深吸了一口气:“想要了?” 这种话凌思南怎么会承认,“你胡说什么……” “想要弟弟操你么?姐姐?” 凌思南被他言语间挑逗的气息撩得心神不宁,身下两片被撑开的阴唇也跟着发颤,淫水一波一波地,被龟头堵在穴口,腻得慌。 凌清远抬手按在姐姐的心口,对着她柔软的乳房一阵搓揉,长眸因为被身下嫩穴里传来的紧致感微眯。 好舒服……他刻意地往姐姐的屄里顶了顶,小幅度的,扭臀浪荡的两下,“快说想不想要?”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凌思南的胸口,他低头衔住了一颗乳珠,婴儿似的叼着。 上下被夹击的快感让凌思南憋红了脸,她抱着弟弟裸露而精壮的背,抑制不住地挺身迎合他,把下体往凌清远的肉棒上套弄。 “宝贝,不带作弊的。”凌清远一声低喘,分明也不好受,姐姐的小穴片刻不停地吸着他,甚至像是活物一样把他往里吸,他恨不得下一刻就把她的腿拉开,狠狠顶到子宫里去,肏到她哭叫不止——可是他又不愿,不想每次都是自己强迫姐姐似的,他要让她承认,让她索取,和他一样享受两个人交媾的快乐。 所以他往后退。 凌思南难受得想哭,不自觉抬起了腿,勾住了凌清远的臀,不让他后退。 “进……进来。”她收着声音小声念道,声音小的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几乎含在唇间。 只是姐姐说什么,弟弟都是听着的。 凌清远偏着头,单侧的唇角勾起一丝弧度,压下身在她唇角烙下一个吻,“要不要?” 都叫你进来了,哪里还有那么多问题啊! 凌思南气呼呼地想。 “要的话,以后我们做的时候不要总想着逃,听话。”他低低诱哄着,拇指的指腹摩挲过她的下唇,说话的口气柔软地像是在棉花团里晃荡。 凌思南下意识地张口咬他。 少女洁白的牙齿陷进他指尖的纹路里,陷出一个浅浅牙印,不痛,反而酥麻地痒,挠心底的痒。 “小坏蛋。”凌清远撇唇笑了下,身下的性器忽然往前挺,凌思南低叫了一声,空虚感被瞬间填满,舒服得快化成水摊开,有一声抽弄发出的水声从下面传来,她和他都听见了。 凌思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收回手挡着面孔,不肯让弟弟看自己。 “这么湿怎么办?”他低头问她,又缓慢地挪动她体内的肉棒,往各个角度顶弄:“……姐姐的水好多……里面好温暖……顶哪里都是软的,还会吸我……” “凌清远你闭嘴……呜呜……”她发出哭腔,却也不是因为真被他逗弄哭了,是因为身下他悠悠缓缓的动作实在太磨人了,从他蹭弄的那一块开始痒,酥麻感自那一处沿着神经末梢往全身蝼蚁似的爬,把她折磨得难受。 凌清远在她的颊边落下细细密密的吻:“怎么哭了,是不想要么?” 明知故问! 凌思南咬着牙还在坚持,可是真的……真的好想弟弟能快点肏她…… 他含住姐姐的耳垂:“不喜欢,我退出来了哦。” 哪里退的出来,她勾在他臀上的腿夹得死紧。但是他偏偏要做个样子,阴茎从咬着他的肉穴里一点点往外抽,每向外退一点,就带出一波穴内的清液,两人身下的床单早就被浸得湿透。 凌思南偏头,也咬住他的耳朵。 “凌清远,你说话不算话——” 他楞了一下:“什么?” “你说……你自己说……”她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说不出口。 耳朵被姐姐啮咬着脆弱的耳骨,少女的气息呼洒在耳间的细小绒毛上,凌清远非但不觉得疼,反而溢出了低吟“……嗯……我说……什么……了?“ 她索性豁出去了:“你自己说要把我……下不了床的!”结果还是偷偷消音了两个字。 他扑哧一声笑出来:“欲求不满的宝贝。”耳朵被放开,凌清远扶着她的腰,身下原本要退出的肉棒又往回送了一截,悠悠地磨蹭,“姐姐,在床上可以浪一点,想要就说出来。” “……我已经说了要你进来的。”她觉得委屈,身子随着弟弟的动作扭动,巴不得他戳得更深。 “这么收敛可不好。”凌清远伸舌舔了舔她的唇珠:“说要弟弟操你,说以后随时随地都可以做。” “……前面那句就算了,后面免谈!” 凌清远挑眉:“前面那句算了是什么意思?” “……我、我说过的。”那个录音里。 “这种话,说一次怎么够。”凌清远的目光沦陷在欲望里,却丝毫看不出半点的紧迫,慢条斯理地继续在她体内抽插,臀部摆动的幅度仿佛计算好似的,每次都挠到她酥麻的那个点,可是就是点到为止:“我还想听姐姐你叫床呢。” “你疯啦,这屋子里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她低声抱怨着,虽然没有被彻底满足,可是弟弟顶得她太舒服了,让她忍不住跟着迎合上去,一点点忘记了矜持。 “让爸爸听有什么关系。”凌清远的喘息声逐渐也按耐不住地溢出来:“嗯……儿子干女儿,血脉不是更亲了么,你看,现在我就插在亲姐姐的小穴里,姐姐都已经被我肏得流得那么多水……”言末,仿佛真的为了应征他的说法似的,两人交合的地方,发出咕叽咕叽的黏腻水声。 “啊……清远……”凌思南的肉缝因为他说的话急促收缩,又一汩水被弟弟的肉棒从穴内带出来。 “可能当初生我们出来,就是为了让我们做爱呢,姐姐——不然,为什么我们是姐弟?”身下的肉棒被姐姐的肉穴含得死紧,凌清远发出低低的喘息,少年的喘息声清浊相合,带着点肉欲,又毫不猥亵,若有似无地撩动凌思南的耳膜,让她沉浸在春情荡漾之中无法自拔。 弟弟,该死地勾人。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想要……” 有汗水已经从凌清远的额际沁出,他绷着喉线,停下臀部的动作,“想要什么?告诉我。” 虽然被情欲笼罩,凌思南还是清楚地知道,这一刻自己是清醒的。 她揽下凌清远的脖子,抬头直直地望进他清湛的眸底:“……想要你。” “嗯?”那一刻,凌清远心里明明都快开出花来,面上却波澜不惊地,偏了偏头,不置可否。 凌思南望着面前少年清俊的脸,回忆起这些日子来心头每每无法抑制的悸动…… 是喜欢的。 放不下喜欢的。 不想让给别人。 不管是人。 还是身体。 连和亲弟弟上床这种羞耻的事情,也都已经做了不止一次了。 她现在还在矜持什么呢? “……想……被你操……”她轻垂着眉眼,虽然话是说出来了,还是不敢看他。 然而感觉耳边有热息拂过,“我是谁?” 她想起初夜的时候他的坚持,小声说:“弟弟。” “名字,笨蛋。”凌清远伸手轻轻捏着她的下巴,抬起来,“看我,我是谁?” 身下一个贯穿,径自破开肉褶的阻扰,挺进了最深处。 她“啊”了一声,把他抱紧。 肌肉真结实。 被他插得好舒服。 “现在肏你的人是谁?” “凌、凌清远……” “所以呢……” “清远……操我——” 唇线牵起一个诱人的弧度,他回抽,又再次挺进,径自把她的呼声含进了嘴里。 “姐姐真乖。” 凌清远终于可以做自己已经惦记了许久的事,拉起姐姐两条白皙的大腿,弯曲地架起来,让她的肉穴暴露在夜晚的空气里,上面的粉嫩的花核瑟瑟发抖,像是迎风挺立的花骨。 凌思南觉得这个姿势很丢人,可是下一秒就被他半跪起身的动作吸引,视线全都落在他还泛着水光的粗长肉棒上。 头部圆硕,冠状肉楞突出,几道经络在茎身上狰狞。 但是因为没有包皮,光滑又干净。 一直就是被这东西…… 穴口又涌出了一股水。 充满男性气息的生殖器抵在她湿漉漉的穴口,从上往下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小穴一张一翕,好像一个紧缩就要把他的肉茎叼进窝里,凌清远忍不住腰眼发麻,抽嘶了一声,才止住了差点要崩坏的欲望。 “真磨人。”凌清远拍了一下她的屁股,“要操你了,宝贝。” 她一颗心悬在那儿,就连被弟弟拍了屁股这件事都给忽略了。 长指拨开她的阴唇,巨大的阴茎抵着阴蒂下滑,缓缓嵌进她柔软的穴缝里,鲜明的肉棱一寸寸刮开她肉壁上的褶皱,随着他身子下沉,深深挺进她的甬道。 他低着头,垂眼看着自己的性器,如何占据亲姐姐的小穴,姐弟两人的生殖器,又是如何相连在一起。 这个姿势,能看得异常清晰,不仅能看见被他撑开的屄,还能看见姐姐肉缝两侧颤巍巍发抖的阴唇。 满足感油然而生。 姐姐是他的。 他现在就在姐姐的身体里。 密不可分的两个人。 酥麻感连接着彼此,很快凌思南感受到了他之前到底憋得有多辛苦。 粗长的肉棒凶狠快速地撞击着她的小穴,每一下都几乎要把她贯穿。 “……嗯啊……啊……” 席梦思响起嘎吱嘎吱的声音,凌思南祈祷自己房间的隔音足够让爸爸今晚睡得踏实。 “啊、清……清远你慢……慢一点……”她咬着手背,感觉如果不这么做就会惊叫起来。 弟弟太凶猛了,花穴深处的宫口,每一次几乎都要被粗粝的龟头顶开,他一下下撞击过来,凌思南夹在他肩膀上的双腿就无助地悬空飘摇着,整个人爽得出口的声音都破碎得不成字句。 可是说是慢一点,却又觉得不够,她的手紧揪着身下的枕头—— “……肏我……弟弟肏我……” 她真正想要的是这个。 能听到姐姐叫床,凌清远自然受到莫大的鼓舞。一边抽插,一边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拈着她的阴蒂的小核揪在指间,另一只手握着她摇摇欲坠的腿,不让她掉下去。 “哈、哈……姐姐……嗯……你夹得好紧……吸得好舒服……都是水……”少年的喘息声在夜晚的房间中尤为清晰。 “……宝贝好棒……那里湿漉漉的……好能吸……”他的声音低哑下来,伏着身在她唇间落下一个个吻,胯下的抽送也没有片刻的停滞。 听得凌思南面红耳赤,弟弟的喘息声和性器交合的摩擦声混杂在一起,竟也分不清到底是哪个更糟糕一些。 她唤着弟弟的名字,弟弟也唤着她。 连名字都仿佛在夜色里交融。 恍然间似乎被他顶弄到了某个点,凌思南啊啊地叫出声,这声音似乎穿透了夜晚,在偌大的房中尤为响亮。 凌清远和她几乎是同时捂住了那张嘴。 “叫太大声了,宝贝。”他竭力按下喘息,如墨的眸子落在她小鹿似的瞳里,掠过一抹笑意。 凌思南的脸上带着惊慌失措,生怕此时门外有脚步声响起,身下的肉穴被这一激吓得紧紧绞起来,凌清远差点忍不住就要交代在里面。 “这么舒服的吗?”好不容易才克制住发泄的欲望,凌清远调侃她。 凌思南抿着唇:“顶到了……所以……” “G点?”凌清远试着变换角度,重新寻找那一处。 好一会儿,一处的软肉终于在渴求中被挤弄,她难耐地挺起了腰,把自己往他那儿送。 “舒服?” “……嗯。”凌思南低低的应和,“很、很舒服。” 舒服得要死了。 “你好厉害……” 感觉到弟弟因为她的这句话,小穴里的硬物又涨大了一些,凌思南的脸都红透了。 “以后天天做好不好?”他终于还是放不下那个诺言,又循循善诱地问。 凌思南这次却没有马上拒绝他,只是眼神有些飘忽,身上酥麻的痒意还未褪,她动了动腰,像是在求他继续。 他俯下身,一下一下吻着她的唇:“好不好,姐姐?” 身下跟着吻的节奏,也被他一下一下地肏。 真是受不了了。 凌思南觉得自己真的已经沦陷到这种肉体的交缠里,难以自拔了。 可他居然还撒娇求她。 顶着那么好看的一张脸,用少年温润中带着夜色低哑的声音求她日夜求欢。 “我想每天都能肏姐姐,射在姐姐里面,把你灌满……” 荤到极致的骚话,色气满满却又难以让人反感的眼神,加上身下快速有力的抽插和撞击。 她被肏得身体不断地上拱着,可是眼睛却很难移开身前的画面。 弟弟的肩上夹着她的两条腿,两人之间是吞吐着他肉棒的她的小穴。 如此淫靡浪荡。 又刺激。 “好……”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 夜,还长。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8200多字的肉,只是因为某个小天使告诉我不要关灯就跳到第二天,想看姐姐下不了床。 这一段本来不在我的原计划大纲里的。 我重新从起点男频或者晋江言情回到了。 奶狗和狼狗无缝切换的凌清远。 纯情和色情无缝切换的我。 我不管,这一章可以提前抵消后面2次必更。 醋与吻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马上要迎来五一小长假,大家的心思都有点不在学习上。 高三的课业压力很重,老师难得开恩,下午自习课的时候,放高三狗们去观摩学校的校际篮球赛。 其中一部分原因,大概是为了弥补小长假还布置了如山作业的良心吧。 校际篮球赛每年五一之前都会举行一次,主要是周边的六个学校一争高下,虽然只有六个学校,但是水平却很高,其中东升职专和清河十八中的篮球队都是拿过省校际篮球赛前五的强手。至于他们所在的清河六中,在考试成绩上确实数一数二,可是在学生体能这一块,却是没什么长处,更不用说篮球了。 今年举行比赛的地点恰好就在清河六中,从下午开始,操场上就人声鼎沸,这情形,就算高三学生们想好好读书,也很难不被影响。 老师会解放他们的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下午举行的两场比赛里,有一场就是清河六中的比赛。 那自然是把狗放出来,越多越好,营造一个主场气氛嘛。 篮球赛在高中真的一个非常受欢迎的活动,对于清河六中的学生而言,今年更甚,因为学校三大男神之二——凌清远和吕子骁都上场了。 凌清远会打篮球这件事,在学校一直不是秘密,但是可能是课业缘故,他并没有参加校队,今年会上场也是因为原本的主力队员之一受了脚伤,老师临时搬他来救场,司职小前锋兼得分后卫。至于吕子骁,本来就是校篮球队的控球后卫,上场的五个队员里两个男神,一下子就提高了篮球队的平均颜值,惹得其他学校女生啦啦队屡屡错频尖叫,出了不少笑话。 春日下午的阳光,和煦地照耀在球场鲜活逼人的少年们身上,两旁阶梯椅上坐满了摇旗呐喊的同学,随着每次进攻,防守,篮板,进球,掀起一波又一波震耳欲聋的高呼。 没人能料到,今年高一的篮球队新秀,加上凌清远和吕子骁的完美配合,这一次清河六中居然能打到决赛。 “防守!防守!”一次篮板被东升职专的前锋抢下,吕子骁抬起手示意所有队员回防。 被抢下的篮板球迅速转移至东升的控球后卫手中,对方组织起一波快攻。 吕子骁身高不过一米七六,但是在高二的学生里平均身高也不算矮,不过东升的控球后卫身形更削瘦低矮,地盘稳健,在体型上比他更有优势,吕子骁第一波抢断在对方灵活的运球下没有成功。 但是吕子骁的速度不是盖的,第一波抢断失败之后,在对方当即传球之际,反身快速断球,直接在三分线外就把球牢牢控在了自己手中。 “——反攻!” 凌思南不太懂篮球,不过下午的篮球赛真的牵动人心,她也看得紧张兮兮,全神贯注地盯着赛场。 现在场上的比分是43:39,以篮球赛的比分而言,这算是咬得比较紧的分数了,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形势不太妙,因为场上最重要的主角,作为小前锋的凌清远,此刻被东升采用了二防一战术。 清河六中的39分里,22分是凌清远一个人拿下的,东升自然把防守的重点放到了他身上。 左右都被包夹,凌清远试着突破了几次依然被盯得死紧。 “球还没到我手上呢,这样紧迫盯人有点太看得起我了吧?”凌清远微伏着身,抬手用手背抹掉唇沿的汗水,冷笑地看着盯他的东升9号,对方身高足足有一米九,俨然一座山挡在他身前,不仅如此,身侧还有一个8号队员,和他保持着若有似无的距离,随时可以补上拦截的空缺。 清河六中当然有弱项,对方直接放弃了那个弱项队员来控制凌清远。 吕子骁一个闪身绕过了对方控球后卫,径自闯入对方前场,可是他瞥了一眼凌清远所在的位置,在他右后侧,几乎被封死。 “吕哥!!”今年的高一新秀队员王毅高声喊道,不知何时已经突破了防守进入了吕子骁的视野。 场上的形式瞬息万变,控球后卫需要在短时间内分析出最流畅的进攻方式,把球交给最容易得分的队友。 所有人都觉得稳了,王毅在这个时候的位置奇好。 可是吕子骁敏锐地注意到了王毅斜后方的人影。 下一秒,吕子骁手中的球出手了。 他盯着王毅,所有人都盯着王毅,王毅斜后方的人影如愿以偿地切入了抢断的位置。 “凌清远——!!!” 那个球以一个诡异的角度从地面弹射开,越过对方9号展开的手臂,冲向凌清远。 击地传球!全场哗然。 凌清远似乎在吕子骁出手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意图,一个矮身稳稳地接中了吕子骁传来的球。 凌思南倒抽了一口凉气,拉了拉旁边的顾霆的衣袖:“他、他为什么传给清远,清远可是被两个人盯着啊。” 顾霆一只手撑在膝盖上,歪着头看着球场:“你看就知道了。” 下一秒,对方试图抢球,另一侧的队员也牢牢封住了凌清远的走位。 凌清远目光一敛,眼中仿佛有寒芒闪过,膝窝微弯,手中的球被举起。 “啊啊啊啊——”场上的女生们惊叫着。 “凌少爷又要投三分球了又要投三分球了!!!”叶珊珊兴奋地抓住凌思南的手狂摇。 所有人都认为凌清远要故技重施展现自己的三分球神技,毕竟这场他靠这个能力拿到了15分之多。不过凌思南总觉得这个时机很不好,弟弟的三分球确实是拿手项,可是这个时机投三分,是肯定要被对方打下来的。 时间仿佛慢动作一般流逝,对方的9号已经出手打算盖帽的那一刻,凌清远的脚却并没有离地。 手中的球在半路被收回了腰际,凌清远的身形如疾电一般利用这个时机闪了出去。 假动作! 凌清远的身影如残影般掠过对方,直奔对方内线,原本防守王毅的那个东升的队员立即扑了过来,然而凌清远却眼也不瞟地一抛,将球回传到了吕子骁手中。 吕子骁毫不犹豫地跳投!此时对方的大前锋也跃身挡了上来! 这一球抛出一个远弧,直接越过了篮板! “太歪了吧?”观众席上有人失望地喊道。 可是这个球尚未落地的那一刻,一个人影接了上来。 长臂一揽,浅棕色的短发在阳光下反射着夺目光耀,他修长的身影跃向空中,将球在虚空里划了一小个半圆,狠狠砸进了篮筐! “空中接力——!!”身周的男生们惊呼着,几乎要从座位上跳起来。 太帅了。 凌思南怔怔地看着抓着篮板一跃而下的凌清远。 几乎移不开眼。 尽管第一次见到弟弟的时候,他就在打篮球,可凌思南从未真正地看过他打球。 那是全然勃发的鲜活生命力,在这个少年身上。 她的心跳过速,半晌也说不出话来,身边喧闹的欢呼声都与她无关,眼中只有那个人。 那个对她说喜欢的人。 顾霆侧着脸打量着她,目光里沉着一抹深意。 她看他的眼神…… 顾霆眄过球场上的凌清远,眉心微敛。 凌思南手中的手机震动,她低头去看。 [姐姐,学长好帅啊好帅啊!]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学长前几天答应和我去东街新的甜品店了呢!多谢姐姐做媒!] 然后是一张聊天截图。 里面是小学妹兴高采烈地和凌清远聊市内好玩的地方,凌清远虽然回应得不算热情,但也算是有问必答。 末了有一句…… 提拉米苏的小樱桃:[学长,东街那边新开了一家甜品店很多人说很好吃,要不要试一试?] 男神(小学妹备注):[嗯。] 一个简单的“嗯”字敲在凌思南心头上。 心脏忽然就被人揪了起来。 难受。 空落落地难受,还发着酸意。 挺好的呀,凌思南。 他听你的话去试着跟女孩接触了。 可是为什么有种——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小学妹明明长相性格都还挺好的。 你这是想什么呢。 能不能不要这么阴险? ——这场比赛,他们最终还是输了。 尽管有吕子骁和凌清远,但终究不敌对方的经验和完美协作,散场时分,凌清远他们坐着的休息区,被人潮包围。 多是女生。 凌思南握着手机,把屏幕关上。 她抬头看对面,人群已经散去了一些,但远远地,她看到小学妹抱着一瓶冰水走了过去。 凌清远半倚在阶梯上靠着,仰着头看天,一手搭在额际。 小学妹走过去似乎叫了他一声,凌清远放下手臂,眼神循过去。 可是在那一瞬间,他和凌思南的视线隔空对在了一起。 只是那么一眨眼,她就觉得心跳停滞了。 这一刻,凌清远的双眸里沉着深幽的暗,让她身上的毛孔都翕张,仿佛蝴蝶陷入了捕猎网,颤栗不止,挣脱不得。 他淡淡地看了凌思南两秒,随后移开。 接过了小学妹的水。 然后凌清远的身影就被小学妹挡住,她再也看不到发生了什么。 头顶忽然被人揉了一下,她转头,顾霆朝她叹了口气。 不明所以。 “走吧,打算在这坐到放学?还是要跟你弟弟一起回去?” 凌思南摇摇头:“不,我自己回家。” “要我送你吗?”顾霆问她,这次倒没有那么霸道,经过上次的事情,他也不敢随便替她拿主意。 “不用。”凌思南站起身,叶珊珊刚好和旁边的人聊完,拉着她往回走。 临走前,凌思南回望了一眼。 小学妹的背影,真的挺可爱的。 ……虽然没有弟弟可爱。 凌思南在教室里磨蹭了很久,等她出来的时候,人几乎都走光了,偌大的教学楼空空荡荡的。 往校门口走的她,下意识地又眺了一眼操场的方向。 那个时分还有夕阳,金红色的光拢在操场上,被教学楼挡着,一半是光,一半是暗。 而那个人还是保持着一样的姿势坐在那儿,就在光与暗的分界线上。 凌清远的仰着脸,手腕遮住眼睛,头靠在上一层的阶梯上。 呼吸匀缓,安安静静地。 似乎感觉有阴影遮住了那一半的光,他移开手腕。 “回家吗?”凌思南站在他面前问他。 偏着头,用姐姐标准的微笑表情。 “不回。”凌清远撇开眼。 “要坐多久?”凌思南叹了口气,捊起裙角,坐到他旁边。 凌清远没有把头转过来,“坐多久都行。” “爸妈会生气的,到时候又要关禁闭。”凌思南盯着他的后脑勺,抬手轻轻拨他的发丝,“别闹脾气了?” 凌清远抬手拨开她:“别动。” “干嘛,姐姐碰一碰都不行?”她轻笑。 凌清远忽然翻过身 ,一下按住她的双腕,单膝半跪在她身前,把她压在了台阶上。 “负责吗?” 凌思南深吸了一口气,紧张地问:“负、负责什么?” “碰我你负责吗?” ……你又不是卖身啊,我负责什么? 可是看他藏在刘海阴影下,那双深邃的眸子,凌思南又说不出反驳的话。 她想了想,小声问:“小学妹……” 凌清远的眉头拧了起来。 她声音低了下去,细如蚊蚋:“你和她聊得挺好的。” “还行。”凌清远不咸不淡地说。 凌思南在心里“哦”了一声,又说:“所以,其实普通的女孩子,很不错对吧?” 不会像是亲姐弟那么麻烦。 他好像笑了。 又好像没笑。 弧度好看得很,却很冷。 “凌思南,你还真的一直都是高高在上决定我要什么——跟爸妈又有什么两样?” 凌思南看到他眼里横生落寂的目色。 有些心疼。 “……你不喜欢她?”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她没有弟弟说的那个意思,可是仔细想来,她好像真的这么做了。 凌清远缄默着。 “你都答应她去试试东街的甜品了。”凌思南一点也没发现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口吻中有多诡异地酸。 在气头上的凌清远也没听出来,他只是微沉了一下眼:“我会去的。” 凌思南的心跟着这句话抽了抽。 “跟你。” 她蓦地一怔,抬头:“啊?” “她问,要不要试试,我说好。”凌清远低下头,俯在她耳边轻声道:“跟姐姐试试。” 凌思南的耳根一下子红得滴血:“你……” “是你要我找个女朋友,我找了。”凌清远闭上眼,鼻梁轻轻蹭过她发烫的耳尖:“没有人比你适合。” 她瑟缩下肩头,那股酥麻的痒意从肩侧,从耳边蔓延开来,抓心一般。 她侧过脸的那一刻,看到了台阶上的水瓶。 满满的,原封不动的。 一直匿在心尖上的那股子酸意忽然消失不见了。 凌思南抿了抿唇。 之前……果然还是吃醋啊,自己。 “清远……”凌思南的声音唤着,一抹低柔掠过他耳边,“收敛一点,在学校呢。” 凌清远埋在她脖颈,热息喷洒在她的颈间:“姐姐让人生气。” 凌思南整张脸都被红晕占满了,“喂。”这是……在撒娇吗? 目光有些担心地望向周围,学校里确实没有什么余留的学生了,天色也暗了下来,在操场上的他们不过是两团人影。 可是还是不太好。 凌思南抬手轻拍了拍弟弟的背:“起来啦,你在学校可是名人,被认出就糟了。” 尤其他现在还穿着打篮球的藏蓝色背心和短裤,一看就是今天参加比赛的选手。 凌清远终于退开来。 可是还是没从她身上下去。 两只手压着她的手腕,膝盖还是搁在她腿侧。 “还没消气。”他说,“明天周六,你别想下床了。”反正爸妈不在家。 凌思南猛咳嗽了几声:“你说什么呢?” “要我再放手机录音吗?在这里?” “不要不要!!”她吓得坐直了身子,脑门撞到了弟弟下巴上,两个人都吃痛。 凌清远揉着下巴:“你激动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做得出来?!”凌思南也捂着额头,湿漉漉地杏眼垂着,觑他。 凌清远真的做得出来。 什么变态的事儿他都做得出来。 一阵低笑声。 凌思南看着弟弟抬手,微曲着的手抵着唇面,撇过头笑。 然后放开她,身子一摊,坐在一边,长吁了一口气。 凌思南转过头看他,杏眼微眨。 她忽然想到什么,问:“篮球……是爸妈让你去学的吗?”他看起来真的喜欢。 “怎么可能。”凌清远轻哂,“这是我的秘密。”他抬手,食指抵在唇间:“别说。” “我跟他们说……你想什么呢?”凌思南笑着,悄声补了一句:“那你到时候也要守住我的秘密。” “嗯?”凌清远没听清。 凌思南摇摇头,眺望操场边墙上随风沙沙作响的爬山虎。 四月底的天气,黄昏后还是有些凉。 看着弟弟一身背心短裤,她不自觉的抬手摸过去,握了握凌清远的手,微凉。 她皱起眉:“快点穿上外套,会感冒的。” 凌清远依然靠在台阶上一动不动,就是目光瞥了她一眼。 手反握住她,不放。 凌思南盯着他耍赖的表情,无奈地侧过身去看他放在台阶上的衣服,伸手拿过来,想给他披上。 外套随着她的动作扬起之际,凌清远另一只手忽然一勾,拉着外套的后领,按着她的后脑,把她勾了下来。 凌思南一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这么觉得身周一黑,校服外套的布料掩在头顶,唇就这么落了下去。 碰到少年温凉的唇面。 软的。 酥的。 “想吻你了。” 他抵着她的唇线,舌头轻轻伸进去,没有以往那般的侵略性。 少年柔软湿漉的舌尖碰到她的,小心翼翼地缠。 凌思南的心悬在半空中七上八下的,一只手还被他握着,另一只手抵在他胸口,感觉到他的心跳。 好快。 也不是那么淡定嘛。 如出一辙的紊乱心跳声让她禁不住勾起嘴角,口中作祟的舌尖搅动她的津液,凌思南感觉有些醉意,渐渐阖上眼,舌头被绕得心慌,下意识地回应他。 唇与唇之间。 舌与舌之间。 彼此契合在了一起。 弟弟。 好甜。 那一刻她如是想到。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2400留言必更。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来自一个主坑写了2000字卡壳,这边一口气更了5500的沙雕作者。 昨天的回复通知我删了啊,如果有亲没看到想看可以微博问我。尤其找我推书的小可爱。 #我竟在肉文里写灌篮高手 #大家好,我是起点男频来的 #只打过半年校队,比赛全是瞎掰,别信 #为什么气氛突然纯情了起来 口嫌体正直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早上起床浑身酸痛。 昨晚过得实在是太纵欲了,回想起昨夜两人的疯狂,凌思南现在想起来都还心惊胆战。 弟弟变态她是知道的,却没想到他这么变态…… 她打了个呵欠,一身疲惫地往卫生间走准备去洗漱,结果刚拐至走廊,就看到母亲邱善华站在卫生间门前。 一下子就清醒了。 不过邱善华并不是来找她的,她在和卫生间里的人说话。 “你跟爸爸道个歉,他也就消气了,昨天也不是什么大事,你说你离开妈妈快十天,好不容易回来,结果又被关禁闭室,妈多难受……”邱善华苦口婆心地劝解着:“思南的事情,是爸妈的事,你一个孩子就别管了,懂吗?” 凌思南转回身,靠在拐角的墙壁上,仰头慢慢地吐了一口长气。 “那是我姐姐。” 卫生间里传来凌清远的声音,“就算你们不喜欢她,那也是我姐姐,一个家的家人,为什么我没有干涉的权力?” “元元……你现在是为了她在跟妈妈吵架吗?”邱善华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受伤。 “妈……”少年的音调忽然软了下来,“我只是想说,姐姐的事情,请不要把我当成局外人,我不想你们做什么决定,我都只能被蒙在鼓里,这会让我觉得在这个家自己很没存在感。”语气温顺又平和,还带着一点不成熟的小委屈。 属于男孩儿的小委屈。 凌思南听着,嘴角翘起来。 演技帝。 弟弟还能在这个家没存在感,那自己算什么? 那边邱善华安静了一会儿,妥协道:“知道了,我会跟你爸爸说的。不过昨天本来也……” “本来也就是想送她走。”凌清远说道。 凌思南默默地偏过头,侧耳倾听。 邱善华解释:“只是和她吃个饭……” 凌清远轻笑,在凌思南听来,这笑声控制得极好,颤音和调子每个细节都和谐得像是斟酌过转音似的。 “南溪小调,对吧?”凌清远淡淡地说:“爸爸每次请客都在那儿。” 他从毛巾里抬起头来,露出一双从容的眸子,镜子中的余光注意到了母亲的表情微变。 邱善华的身体一绷:“你怎么知道?” “打个电话问问就可以了。”凌清远没有详细解释,“哦,是手机被没收之前。” “清远!你这样就不对了,爸爸妈妈……” “妈。”凌清远温和地打断她:“再不走,上班应该来不及了吧?” 邱善华顿了顿,又看了一眼正在慢条斯理沥干毛巾的凌清远,皱着眉转身离开了。 凌思南就在拐角,也不好继续躲着,赶忙假装刚好过来,两个人在走廊上碰见。 邱善华凝着眉看了眼女儿,倒是凌思南先微笑着和她打了个招呼:“妈,早。” 邱善华原本想要迁怒的表情一滞,点了点头:“早,快点吃饭去吧。” 凌思南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就被人拉进去。 下一秒,少年温热的唇面压在她微启的唇上。 母亲这才刚走了几步,又是一墙之隔的距离,凌思南瞪大了眼,推搡。 她不敢开口,朝弟弟眨了眨眼睛,想告诉他妈妈就在外面。 凌清远却笑着退开,探头朝走廊看了眼,在凌思南想逃跑之前又把她拉了回来,重新覆了上去。 凌思南这时候想的是—— 等一下,她还没刷牙。 在弟弟的舌尖探进她口中之前,凌思南捂住了嘴。 “怕什么。”凌清远的鼻梁抵在她的手背上:“走了。” “你快出去。”凌思南推了推他,要是被母亲发现弟弟和她长时间呆在卫生间就不好了。 “她来不及的,今天9点她有会,现在下楼紧赶慢赶才能踩上开会的时间点。”凌清远单臂撑着她旁边的墙壁,懒洋洋地交代。 “那爸爸呢?”这主卫距离父母的房间太近,她有点害怕。 凌清远看她心神不宁的样子,索性放开她:“早走了。” 外面传来大门合上的声音。 她赶紧从弟弟身边逃开,拿起洗漱用品,随口转移话题:“你禁闭好像还挺自由的……” “以前不是,现在不那么过分而已。”凌清远环着双臂倚在墙上,歪着头看镜子里的她,“毕竟我现在学乖了。” 凌思南抿抿嘴,不想再提下去,暗暗埋怨自己刚才为什么会不经大脑说出那么欠扁的话。 “你也长进了,姐姐。”凌清远想了想,“刚才那声招呼有我五分的功底。” “是啊,学你的。”凌思南含着牙刷说。如果她打算撕破脸,当然没必要继续虚与委蛇,可是如果还要和弟弟在一个屋檐下,就必须学着忍辱吞声。 凌清远满意地点点头:“你有个好老师。” 凌思南吐掉口中的泡沫,“你这张脸还挺好的,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呢。” 可惜凌清远完全没有被她的话堵到,反而托着下巴笑:“原来姐姐这么满意我的脸。” “……” “好了,你快点吧,今天我坐公交陪你上学,别拖了。” 凌思南转过头:“啊?” “梁叔今天送爸爸去外地。”凌清远一手搭着墙壁正准备离开,忽然想起什么,收起了刚才轻佻的面色:“下一次,他们再要带你去哪里,先告诉我。” “?”凌思南疑惑地看他,“你刚才和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记得你语文没那么差。” “只是知道我们在哪里吃饭啊,能证明什么?” 凌清远低头嗤笑了一声,回头瞥她:“别天真了。” 继而眸色微敛,他的视线凝着她,用嘲讽的语气说道:“南溪小调昨晚凌邈先生的预定是4人。” 凌思南怔了怔。 “给妈道歉?你什么时候见他为你们之间的关系做过这么正式的事?” 凌思南盯着镜子里的弟弟,缓缓闭上眼睛。 原来,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 凌清远昨天是突然回来,多出来的那个人,当然不可能是弟弟。 说好了一家修复关系的饭局,多出来的那个人,又是谁? 凌思南有点难过,那股子难过劲儿一直到了公交车上也没晃过神来,只能拿着手机看小说打发时间。 早班的公交车有点挤,凌思南已经习惯了,可是坐惯了私家车的凌清远还没习惯。 刚上车不久,两个人就被人流一路挤到了车后门那一带。 人挤人的车厢,凌清远往常平整妥帖的校服也被挤得皱起来。 他的眉心微皱,受不了身边那个中年大叔的狐臭味,拉着姐姐往更边上走。 姐姐平时坐车到底是怎么忍受这些的。 公车避让行人踩了个刹车,背后被人一撞,他清楚感觉到胸部的轮廓。 凌清远下意识回头,是个女生,长得也不难看,就是看他的眼神有点刻意透着点求邂逅的意思。 然后他四下里环顾,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居然被女性包围了。 艹,这剧本怎么反着写。 身边刺鼻的香水味有之,时不时拿眼神儿意淫他的有之,跟着车厢晃动“不小心”和他亲密接触的有之,甚至他能敏锐感觉到有人在拿手机偷拍他。 也许是他想多了,可是就是不舒服啊。 凌清远原以为陪姐姐坐一趟高峰期的公交车能充当一次护花使者,结果自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那朵花。 凌思南还在看手机,感觉到身后弟弟躯体僵硬,奇怪的抬头:“你怎么不说话?” 往日里骚话不是特别多的吗? 凌清远偷偷揽着姐姐的腰贴上去,弯下身附在她耳边:“姐姐我怕。” 凌思南翻了个白眼:“你犯病呢。”顺势拍掉他的手。 “真的,恐女症。”凌清远可怜兮兮,“后面那大妈又拿屁股顶我了。”虽然不是故意的。 凌思南差点没笑喷出来,捂着嘴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你笑个屁啊。”凌清远难得对她说脏话,“一点都不可怜我。” “凌清远。”凌思南转过身来,郑重其事按着他的肩膀:“你应该庆幸,至少顶你的是个雌性。” 凌清远双瞳微张:“凌、思、南。” “好啦好啦。”她抿着笑拉过他的背,把他往角落里带,自己则站到了弟弟身后,把弟弟格在自己身前:“这样满意了?”毕竟是在上学的公交车上,她也不能做的太明显,万一遇到熟人就不好了。 凌清远装腔作势地叹了口气:“这个觉悟来得这么晚,勉强打个60分吧。” “以后去读北影吧你。”凌思南无语地摇摇头。 两个人挨得极近,面对面,虽然凌清远是被保护的那个,可毕竟他比姐姐高了十三公分,凌思南就算站直了,也只能堪堪盯着他的嘴唇看。 少年唇红齿白,嘴角凉薄微翘的弧度,唇型真的美。 想着这唇的主人早上还用它来吻过自己,凌思南心肝儿就直冒烟。 刚才手机里看的小说男主角是谁来着? 貌似是个剑灵吧,好像和弟弟一样是个妖孽。 那张嘴说话了。 靠近她,热息拂耳。 “昨天我错了,不该射进去的。” …… 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公狗更甚。 她抬眼,“闭嘴。”被人听到了怎么办。 “你这个月吃过两次事后药了,这么频繁吃对身体不好。”凌清远倒是很认真地反省,“可是我就是忍不住。” 凌思南被他说得满脸通红,忍不住拿脚踩他,好半晌,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我吃了。” 虽然声音很小,可是凌清远注意力全都在她身上,闻言挑眉:“……嗯?吃什么了?” “药。” “什么药?” 凌思南咬着牙:“就……上次,你说的那个药。” 凌清远一愣,良久之后才意识过来,挑着嘴角,轻轻朝她耳边吹了一口气:“昨天还说着不要不要呢,结果老早就开始准备这种东西了?” “我是为了考试吃的!”也不排除担心弟弟又对她乱来的因素,但是她绝对、绝对不会告诉他! “姐姐对我真好。”凌清远仿佛没听到似的,眼眸映着晨光,看着她莞尔:“我肯定不会辜负你的好意。” 凌思南觉得这一次,自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不过,也许自己当初,真的抱着那份期待也说不定。 啊啊啊,烦躁。 说好了要阻止弟弟和自己乱伦这种事,结果好像事情越来越往不可靠的方向发展了。 凌思南蓦地低下头,抵着他的胸膛:“凌清远。” “嗯?” “你还是快点找个女朋友吧。”再这样下去,她怕自己真的没有机会悬崖勒马。 然而这一次,一直到两人分别走向各自教室的那一刻,她都没有听到弟弟再说一句话。 他好像生气了。 真的,生气了。 —————————————— 3000珠必更提前放。 今天稍微整理了下临时弄好的大纲,以为22W字能完事儿。 结果一看,居然还有6、7个play加上各种故事串联,我这还没安排任何配角副线呢……以我写文的废话程度,22W字可能也是个梦。虽然有6、7个play,但是你们不要太期待,目前开始大概3章剧情1章肉的比例。 明天没有更新,留言如果到2400也只能欠着,回归主坑。 无论是投珠还是留言,爱你们~ po-18.cOM 兼职男友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眉睫颤了颤,凌思南打了个呵欠,身上的酸疼感怎么感觉如此熟悉? 手从唇上放下的时候,感觉胳膊下夹着一只不属于自己的手。 凌思南蓦地睁大眼,然后才如梦初醒地僵直起来。 她低下头,高耸的双峰上,搭着一只属于少年的手臂,颜色比她的肌肤稍深一些,但也不怎么黑。 肌肉紧实,一看平时就没少锻炼。 奇怪了……明明天天都在读书,到底都是什么时候练的身体。 凌思南咬着唇,偷偷摸摸地拎起那只手,想把它从自己的胸口挪下去。 然后她发现另一个更尴尬的事实。 ……里面……那个还插在里面。 而且本来已经疲软的东西,因为她不经意的几番动作,好像隐隐有抬头的意思。 凌思南无语地右手捂着脸,天哪。 父亲还在的家里,自己和弟弟居然就这样做了一个晚上,到天亮也没有分开,到底是有多淫乱。 虽然做的时候很舒服是没错,可是再怎么样也经不住弟弟那样年轻气盛地反反复复啊。 她对昨晚自己到底高潮了几次弟弟又射了几次已经完全没概念了。 左手把拎着的那只手挪开,结果还没安生片刻,下一秒它又搭了上来。 凌思南下意识地偏头,耳垂被人咬了一下。 “早,姐姐。”少年晨间的声音有丝迷死人的喑哑性感。 凌思南捂着被咬的耳朵,背抵着弟弟的胸膛,两个人都是一身赤裸。 身下黏糊糊的,一夜疯狂的痕迹已经渐干。 外面传来走动声。 凌思南像是受惊的兔子般吓了一跳,小穴猛地收紧,让凌清远蓦然闭了闭眼,按着声线低语:“别紧张,是刘妈。” “就算是刘妈也不能让她知道啊。”凌思南有点害怕,“我们毕竟是亲姐弟,这么有悖伦常的事情,没有人能接受的了。” “刘妈做完早餐收拾完就走了,每个周末我都会睡个懒觉,不会打扰我们的。”凌清远一边说,手一边重新覆上姐姐的胸口,从背后搂着她,慢慢地揉捏手中圆润滑腻的雪乳。 凌思南被弟弟摸得不好意思,整个人都绷着,结果下体杵在穴口的属于他的肉棒又肿胀了几分。 “姐姐湿得倒挺快。”凌清远的唇抵着她的后颈,笑着靠上来,整个人都贴着她的身体,仿佛是连体婴,“别夹太紧宝贝,我不想那么快射。”说完停留在她穴口的性器挺了挺,就着她穴里刚流出来的水,慢慢插了进去。 她轻声叫唤,猫儿似的,他餍足地低哼了一声。 “好酸。”凌思南按着他的手,可怜兮兮地求饶:“不要了好不好……” “不好。”凌清远拿鼻尖拱她,不过身下的动作也很温柔,肉棒一层层推进,拨开肉褶,和穴内的清液搅在一起,发出黏腻的水声,“都那么湿了,说不要是认真的?” “嗯……当……然……当然啊……快散架了啦。”明明已经不知道和弟弟做了多少次了,可是还是会因为被他插入而心慌乱跳,跟自己亲弟弟做爱这种事,果然还需要一段时间还才能适应。 不过,现在她和弟弟,算是恋人了吗? 能接受和弟弟上床的自己……却完全没想过下一步该怎么办。 她听到凌清远的低笑声。 一条腿从侧面被凌清远抬起来,他微微撑起上半身,换了个角度,性器插得更深,紫红色的阳具完完全全埋进了甬道里,只露出一小截和两个囊袋在外面。 “唔……”凌思南禁不住向后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抬起头承受来自弟弟的蜻蜓点水的吻。 头有点晕乎乎的,昨晚折腾到大半夜,一大早连饭都没有吃,倒是先被人吃了。 她觉得整个人都像是躺在棉花上一样软趴趴一团,下体充实得发紧,小穴一阵阵收缩,就听到凌清远抑制的闷哼声,鼻音轻浅,很是蛊惑。 凌思南忽然想笑:“清远,原来你叫床也挺好听的欸。” “……我哪里叫了?”凌清远皱眉。 “就刚才,那个鼻音的‘嗯’……听得我……”她想形容下自己被他声音勾到的状态,可是怎么斟酌都觉得有点保不住自己形象。 “听得你什么?”凌清远轻轻捏着她的乳头,故意把鼻子抵在她耳边,学着刚才的样子发出惑人的鼻音:“……嗯?” “就……就是……啊……你混蛋……” 凌清远抬起臀在她的小穴里左右顶弄,磨合着上次找到的那处敏感软肉,顶得姐姐止不住的呻吟,他的手探了过来,指尖伸进凌思南口中翻搅拨弄着她的舌,像是堵住了她的声音,又像是坏心地嬉戏,晶莹的津液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 仿佛是刻意配合她刚才说的话,他鼻腔内共鸣的声音一声声在她耳边响起,还带着频率逐渐加快的喘息,撩得她从耳根遍及全身地麻……那种交媾的欲望被少年的喘息闷哼撩拨得更加强烈,淫水从她下体汩汩流出,花穴更是紧紧绞住他抽送的阴茎,让他寸步难行。 “嘶……好紧……一早起来嗯……”他低喘,“一早就能吃到姐姐……真好……” 他的喘息声逐渐加粗,放弃了那种磨死人的缠绵,加快了身下抽插的速度,低喘跟着抽送的频率凶横地撞进她的耳中。 快感如潮水一波波涌来,小屄被他一下一下操到深处顶弄,她的阴道里酸胀得难受,忍不住扭着腰和他交合得更深。 “清远……清远……”她忍耐不住地唤。 “……我在,宝贝。” 姐弟俩的性器连在一起,噗嗤噗嗤地插出了水沫,晨间的卧室里是少女的呻吟和少年的喘息,间或是原始的肉体相撞的啪啪声。 “凌思南……你是我的——告诉我……告诉我……”他握着她的腰际,带着气音的嗓糅着海妖低吟一般的磁,勾引得她不知南北。臀部大开大合撞击,全根抽离又挺送,一次次把自己沉进姐姐的身体里。 她舒服地脚趾蜷曲,肉壁下意识地用力夹住他的肉棒:“……我……我是你的……嗯……是清远的……啊啊——” 凌思南在恍然之间已经高潮了一次,淫水喷涌而出,浇灌在凌清远的马眼上,收缩着小穴夹得他头皮发麻,很快凌清远肏弄姐姐的频率每一下都仿佛要把她钉死在这张床上,两双交错的腿间,粗大的肉茎进出插送的画面格外色情,他的手还不肯放过她,一下子分开阴唇,摸到了姐姐的阴蒂,揉捏扭动。 “哈……哈……姐姐……”他粗喘着低首埋在她颈间,凌思南被他操得几乎要哭出声来,可是刘妈还在外面,她只能咬着手背不让自己失控。 终于在又一次迅猛地抽送了数十下之后,凌清远腰眼发麻地抖动着阳具,把自己深深埋进姐姐温暖潮湿的阴道深处,射出了一阵温热的精液。 精液喷溅,顺着毫不设防的子宫口,流了进去,似乎在寻找着床的机会。 “啊……”凌思南短时间内,再次被弟弟操得高潮了。 室内安静地唯余两人逐渐平息的呼吸声。 和动作间下体滋滋的黏腻声。 凌思南真的要不行了,她艰难地挪了挪腿,阳具和穴口的缝隙间,争先恐后地涌出浊白的液体。 有她的,也有他的。 更多还是弟弟的精液,昨晚射了不知道多少在里面,虽然穴口的已经干涸,但是内里却保存完好,随着她的动作有更多的精液从肉穴口流露出来,她的甬道仿佛已经成了他专用的精液容器。 纵欲过度。 她想到这个词。 他居然又动了动。 凌思南这次真被吓着了:“凌清远!别来了,求你——!!” 凌清远靠在她耳边低低地笑:“看把你吓的。” “我怎么知道你要做多少次啊,什么精虫上脑,你根本整个人就是精虫!” “我能做怪我么?”凌清远的肉棒还埋在姐姐体内,手指肆意地把玩着姐姐的乳头:“怪你之前让我憋了那么久。” “……” “我不像你,我是个很信守承诺的人。”他继续悠悠缓缓地解释:“说要把你干得下不来床,就一定要把你干得下不来床。” 凌思南红着耳朵回过头瞪他。 “现在……”凌清远的舌尖舔过唇珠,微微一笑—— “你下床试试?” 午后的阳光照在步行街上,凌思南脚步有些虚浮,忍不住捉紧了身边人的臂膀。 凌清远两手抄着牛仔裤的口袋,脸上玩味地笑。 凌思南恨不得一巴掌呼在弟弟那张欠揍的脸上——不过真要是这么做,可能又会狠不下心来,毕竟那张脸搁谁那儿都舍不得。 “为什么要出来啊……”她抱怨着,纵欲过度的后果就是体力不支,她本来还想下午好好睡一觉把精力补回来,可是凌清远却非把她拉上了街。 他侧目看她:“你得买点东西。” 凌思南茫然地看他,什么叫她得买点东西,要买什么东西她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凌清远带着她走进商场,一楼全都是名牌的专卖店,这是以往凌思南做梦都不会来的地方。 他的脚步正准备拐进一家PRADA,立马就被凌思南勾住了。 “你干嘛呀?”凌思南拉下他,跟他咬耳朵。 凌清远微挑眉:“是你干嘛?不是说了你得买点东西?” “……你……”她盯着凌清远的脸,正经的表情不似作伪,“你要是想卖掉我就直说。” 凌清远被她逗得禁不住低头笑,半晌捂着唇抬眼觑她,“你能卖得出去?” “……”她气结。 “你啊……”他的手插在口袋里,耸着肩凑到她耳畔:“是非卖品。” 凌思南蓦地眨了眨眼睛,直至凌清远重新拉着她往店里走,红晕一点点弥漫上她的脸颊。 又等到她发现自己已经站在试衣镜前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她今天出门穿的是一件简单的雪纺连衣裙,淘宝货,鞋子也是白色帆布鞋,这样的打扮进PRADA这种专卖店,简直就像是来蹭空调的,而且现在是春天,连蹭空调的机会都没有。 偏偏PRADA的导购今天素质奇高,还很认真地给她推荐搭配。 凌思南在导购小姐为她挑选衣装之余,偷偷回头和凌清远做唇语:我、们、来、干、嘛?! 凌清远落落大方地坐在皮沙发上,身上是一件蓝底白纹的立领衬衫,配上一件灰色的便西和牛仔裤,和她的打扮倒是有些映衬,可是两人穿的牌子却是天差地别。 他本来就看着姐姐,见她局促不安的模样,禁不住扬唇,做出口型回她:卖、身、啊。 “……”啊啊啊,他不正经。 凌思南终于还是忍不住打断了导购的良心推荐,凑到了沙发边上,撩起头发,弯下身问凌清远:“姐姐的钱,连这里的一条腰带都买不起,如果我是非卖品,那就只能卖你了。” “行啊。”凌清远随意地抬手按了按酸涩的脖颈——昨天好像确实做得有点多。“那就把我卖了给姐姐换几件衣服吧。” 凌思南咬着牙:“我觉得你还是论次卖比较值钱,回报率比较高。” “看来你对我的认识挺深刻。”凌清远的目光清亮地看着她撇唇笑:“记得回头给个好评。” “给我好好说话啊混蛋!” 她一脸窘迫,凌清远也不好再欺负她。 “买几件衣服,下周末要用。”他的眉眼淡淡,“我买给你。” “……你也就是一个高中生。”还比她小两岁。凌思南觉得弟弟大概是很少自己买衣服,对这些东西没什么概念:“我们可以去三楼看看,也有比较好的牌子,这里……不是我们这个年纪穿的,也买不起。” “姐姐……我身上穿的是Givenchy,雷雨那天晚上我给你穿的衬衫是Armani。” “……”年轻人,不好好活着,装什么逼。 凌清远睨了眼她背后不远处等候多时的导购小姐,“放心吧,我现在账户上至少还有十几万现金够你花。不是说过吗——一个姐姐,我还养得起。” ——凌思南震惊了。 一个多小时后,凌思南仿佛做梦似逛完一楼的几间专卖店。 凌清远提着大包小包的,凌思南看着那些包装,有些肉疼。 说粗来你们可能不信,是凌清远先动的手。 这个年龄的女孩,说不虚荣是不可能的,尤其还是凌思南这种从来没机会虚荣过的少女。 但她本来也就打算买一件裙子,过把瘾而已。 然而弟弟带着她一间间逛,裙子鞋子腰带什么的,一样都没放过,无论她怎么拦都停不下来。 他们简直就像是偷了父母信用卡出来打赏女主播的小孩子。 等一下……凌思南忽然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清远!” 凌清远偏头看她。 “你……是不是偷了爸爸的信用卡?” 凌清远盯着姐姐的脸,好半晌撇过头笑得停不下来。 “我不是说中了吧,喂——” “是我的钱啊。”凌清远无语地摇头:“每年压岁钱都有大几万,顺带就交给盛叔叔帮我打理基金了。”盛叔是凌家的秘书,跟凌清远的关系一向很好。 凌思南一听他压岁钱居然每年有大几万,一瞬间就安静了。 凌清远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的就是你的,别急。” “我不是这个意思……”凌思南低头,“清远……我是不是有点LOW?” “……难得见你主动用英语呢。”凌清远调侃,像是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凌思南摇摇头,让自己甩掉心里负面的想法。 “你本来就配得上。”凌清远垂眼凝着她:“我只是想把本来就属于你的东西给你,姐姐。” “你让我买衣服,就是因为这个?”凌思南抬头问。 “是原因之一。”凌清远一手提着大大小小的购物袋,一手拉着她往商城的休息区走。 凌思南跟着他走了一段距离,他才开口—— “下周,是小姑姑的生日。” “啊?” “她会举办一场生日宴,凌家的人都会去。” “小姑姑……?”凌思南似乎有印象,但是真没见过她。 凌清远解释道:“二叔伯年轻的时候就自己出去自立门户了,小姑姑一直在国外,所以你们可能没见过——二叔伯一向跟凌家的人打交道地少。” 凌思南回想了下,确实如此,跟二叔伯过的这十年,他们极少见凌家的亲戚。 “经过上次的事,我觉得如果你要留下来,不是父亲的一个承诺可以保证的。”凌清远敛着眉眼,波澜不起的眸底,带着风雨欲来的凛冽:“你需要得到凌家人的认可,至少,在我成年可以离开凌家之前。” “……我快上大学了。”凌思南在他身后突然说。 感觉到身前的人顿了顿。 ——7月份就是高考。 凌思南不由得握了握他的手心。 他好像在害怕。 一直以来都是胸有成竹的弟弟,会因为她可能要离开而害怕。 “但是我不会走的。”凌思南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抬头望着他出神的眼:“就算上了大学,也会经常来找你,真的,这次不会再骗你。” 凌清远深吸了一口气,轻笑:“我居然给忘了。” 他居然给忘了。 他的表情让凌思南有点心疼。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凌思南又说:“生日宴我会去,我会努力让凌家人喜欢我。” 她握着弟弟的手,十指交扣,探过身自下而上地看他:“别哭啊,元元。” 凌清远撇了她一眼,“好好说话。” “元元挺好的呀,我觉得这么叫比较亲昵。” “是吗,那看来我也要换一个。”凌清远弯下身看着她的眼睛:“……南南。” 凌思南心跳蓦地奔腾起来。 “别乱叫,我是姐姐。” “要不叫宝贝?” “凌清远!” “凌清远?” 一个声音突兀地插进来,是个男声。 凌清远直起身望回去。 “堂哥?” 几步开外的地方,凌崇亮和几个同学就站在那儿。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大年初一,谢谢大家支持悖论到这里,我这人不怎么解风情,想来想去,还是钱比较实在,所以给你们发个红包。本来想要不要用抽奖的方式的,后来想想还是做个中央空调吧。 红包只有100个,有效时间24小时哦,大家抓紧。 另外发就发了,大家就别在评论里谢红包啦~正常看文评论就好~毕竟我是个为爱发电的沙雕作者。 #元元真的贫 #其实南南也贫 #但嘴最贫的还是我 #没错这章是4000珠的提前更新 【番外】十年·今日 (下)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窗外的爆竹声把凌思南从回忆的梦里拉扯回来,她动了动脖子,感觉身子陷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凌思南睁开眼,眼前是一件单调的白T恤,质感良好的面料底下,少年的胸膛随着均匀的呼吸起伏着。 电视机里放着主持人的贺词,她眯了眯眼,又换了个姿势靠在弟弟身上。 凌清远戴着眼镜睡着了。 柔软的浅棕色短发垂在沙发靠背上散开。 脖颈修长,从下颔到锁骨,露出了一大片光滑的皮肤,和一道清晰的颈部肌线。 她抬起手指试探地摸了摸。 下一秒,他的喉结动了一圈。 原本就枕着的弟弟的手臂,忽然收紧。 凌思南被带进了刚才想调戏的那一块颈窝之中,鼻尖抵着少年的颈项,呼吸都落在了他的皮肤上。 “干嘛呢。”温润中带着一点慵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那双有力的手臂把她箍在自己身前。 凌思南深吸了一口气:“想元元了。” 感觉到身下的人一梗。 “想谁?”凌清远捊起她的发丝轻轻嗅着,“好好说话。” “……就是想元元了。”凌思南淡淡道,“那时候那么可爱那么小的一只,天天围着我叫姐姐,什么好的都给我,还帮我挡着妈妈,不让她打我……”讲到一半,凌思南自己忽然愣住了。 她若有所思地抬眼,落进凌清远含笑的眸子里。 “除了不是‘那么可爱那么小的一只’……”凌清远挑了挑嘴角,眸色染上一层促狭:“其他的,好像没什么不同吧?姐姐?” 天天围着她叫姐姐。 [你好慢啊——姐姐。] 什么好的都让给她。 [超难吃。] 帮着她挡妈妈,不让她打自己。 [不小心把杯子打碎了。] 凌清远。 其实一直都还是那个元元来着。 不同的只是…… 他动了动,翻过身,把她压在沙发里。 脑袋埋了下来,在她耳鬓,在她颈间,落下一个个细细密密的吻。 “……嗯……别……他们快回来了……”凌思南拍了拍他的肩膀,“乖啦……今天不可以。” “不会回来的。”凌清远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除夕他们那个商人圈子忙得很。” 凌思南似是明白了什么,摸了摸他的脑袋。 “没事,今年有姐姐陪你。” 凌清远的下巴搁在她肩头,动作顿了一顿。 然后呼吸着鼻端属于姐姐的气息,安心地闭上眼。 她一直不知道,十二三岁时,暑假回国,偶有机会,他就会偷偷去看她。 但他从未打乱过她的生活,一直只是那个路灯下依然孤零零的身影。 听她鬼哭狼嚎自己怎么弄花了衣服,怎么因为玩手机忘记了关火炒糊了菜。 透过窗可以看到她和二叔伯吃饭时,眉飞色舞地描述今天的趣事。 也可以看到二叔伯笑着应和,往她的碗里夹了一筷又一筷。 很快就会回来这句话,自然是不会兑现了。 姐姐她……可能真的不会回来了吧? 被骗了呢。 那日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一只小狗。 被泥水溅湿了身子,可怜兮兮地,性子却倔强的很,固执地朝他龇牙咧嘴,像极了从前的姐姐。 “小家伙。”他蹲下来,向它伸出手。 它保持着警戒的姿态,和他对峙了许久,终于还是一步步走向了他。 “以后,就剩我们两个了。” “叫你什么呢,我也不会取名字……” “就叫土豆好了——姐姐最讨厌吃土豆。” 那个暑假,尽管他并没有把土豆养在家里,可是偶尔也会因为想念,偷偷把它带回家。 尤其是被关禁闭的时候,土豆很乖,从来不会随便乱叫,所以哪怕被关在安静的禁闭室,他们也能相依为命。 但终究还是被发现了,他只能反抗。 最后土豆被扔进了下污水的窖井,再也没有回来。 他和父亲打了一架。 那是第一次,他作为这个家傀儡似的珍宝,被打得遍体鳞伤。 他忍着痛,在笔记本上画了一个小狗与十字架…… “——对不起。” 年幼的眉眼,已经染上了一层晦暗的阴影。 他要改变。 要找到出路。 “我想要学打架。” “小弟弟,我们这里不教人打架,你可别说我们带坏小孩。” 他站在那里,羸弱的身躯,苍白的肤色。 美则美矣,却是不堪一击。 他抬头看着远处,那里有一个看起来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哥哥,在和人对练。 不过是少年,却能和大人打得难舍难分。 “我要学那个。” 他指着对方,安静而坚定说道。 就这样…… 一直到了去年冬天,二叔伯被查出了鼻咽癌。 查出的时候已经是晚期,癌细胞扩散得很快。 姐姐的微博上,每天都是给二叔伯祈祷的消息。 再也没有那些带着笑容的自拍。 二叔伯还没死前,凌家夫妇已经开始犯难。 “……她还没成年,如果凌耿这次挺不过去,我们就得把她接回来。” “把她送去寄宿学校吧,反正很快就18岁了。” 彼时的凌清远已经是那个穿着妥帖校服,内敛干净的优等生。 他站在房门外,没有推开。 眸底掠过一层难以捉摸的神色。 “清远,又考第一了哈。” 凌崇亮是大叔伯的儿子——大叔伯一家,也是凌邈夫妇最大的对手。 兄弟二人为了凌家家族企业的分配一直暗自较劲,只是凌邈夫妇再如何努力,凌家的总公司还是落在了大叔伯手里。夫妇二人自然不甘心,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儿子也是。 上一代的恩怨牵扯到下一代,凌崇亮也一直把凌清远当成对手。 只是凌清远实在是太优秀了,凌崇亮每每被拿来与他比较,读书,才艺,待人接物…… 凌崇亮不甘心。 没有人能完美下去,也没有人甘心自己面前永远有一个别人家的孩子。 明明是家族聚会,凌清远还是一个人低调地坐在那儿看书,长辈们对这么一个内敛优秀的后辈赞不绝口。 凌崇亮一屁股坐到他边上,状似亲昵地说:“你说你何必呢,在你们六中你每次都是年段第一,还那么努力干什么?应该多放松一下。” “放松不了。”凌清远头也没抬,“马上就要头疼了。” 凌崇亮没想到他居然会主动谈起烦恼,赶紧接上话:“头疼什么?” “我的那个姐姐马上要回来了。” “那个……二叔伯的养女,叫什么凌思南的?” “嗯。”凌清远扶着额,“以前家里就不待见她,只要她在,家里就没好过,鸡飞狗跳没得安宁。” “那是很麻烦啊……”凌崇亮撑着下巴看他,眼底闪过一丝精明之色。 “是啊……”这边儒雅的凌少爷只能叹气,“如果她真的回我们家的话,估计我也会膈应吧,家里一乱,成绩也一定会被影响,心情也好不起来。” “真是辛苦。”嘴上说着看似同情的话,凌清远却听出了他语气里的掩藏不及的幸灾乐祸。 “不过,我爸说可能会送她去寄宿学校,或者再找个亲戚脱手,希望是这样就好了。” “……那只能祝你好运啊,清远堂弟。”凌崇亮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走了回去。 凌清远的手按在书页上,向后靠上沙发。 目光看着凌崇亮的背影,嘴角慢慢地,勾起了一丝弧度。 “妈的,凌隆那个家伙没事插什么手脚,硬是在亲戚里说我连个女儿都不敢养!” 那天他听到凌邈回来就劈头盖脸地骂。 “说什么我穷得东西都给了儿子,女儿就是给别人生的,在妈那儿说什么有的没的——” “养就养,我还怕了她不成!” 凌清远靠在阳台边,那一刻清风拂面。 清隽的少年脸上,笑容自唇角微微牵起。 那时他在想什么呢? 好像是…… 呵。 一群傻逼。 “清远,清远!”凌思南的声音把他从回忆里唤醒。 他转过头,姐姐兴奋地指着窗外。 大年除夕,漫天花火。 这个家,只有他们两个人。 也只需要他们两个人。 时钟走向12点,电视里传来报时声。 凌思南跳下沙发,快步走到阳台上,看着江边的火树银花点亮白夜。 她的背影,一如那一天巷口离去时地单薄伶仃。 可是又似乎已经可以独当一面。 没关系了。 你回来了。 [今年,有姐姐陪你。] 姐姐。 以后,有我。 从今往后,这是他们的世界,他不会让任何人来破坏。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我错了,玩脱了玩脱了,居然真的在除夕夜撒刀了(其实也不算刀吧)。 写着写着就觉得来不及放糖了,毕竟我明天还要上班…… 算了,糖留给正文吧,这个番外是各种之前提到的小细节的补全,你们这么想就行了! 顶锅盖逃跑。 写后感想:天蝎座真的太可怕了。 上章末尾留言清理掉了,重新贴这:我曾经想过《笨鸟先飞》(三畿道的翻唱)作悖论的主题曲感觉很适合,虽然歌词表达的不是一个意思,却多少有点相似的意思…… 我果然很中二。 【番外】十年·今日 (上)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那时候住的还是机关小院,单位里分配的平房。 平房在老城区挨得紧密,老巷子里充满了烟火气。 日薄西山,几只昏鸦在树上聒噪。 “你好烦呐。”七岁的小女孩穿着枣色的上衣,一条画着小黄鸭的卡通裤衩,两个小辫子乱糟糟的散着,一个人走在前面,边走还边气鼓鼓地在地上跺脚,时不时回头来恶狠狠地瞪着身后屁颠屁颠的小胖子。 小胖子脚上穿着吱吱叫的儿童鞋,随着他的脚步作响。这鞋子在这一年很流行,凌思南一直也很想要一双,可惜她已经过了那个年纪——她这么安慰自己。 “姐姐~姐姐~等元元——”小胖子抬起一只胖乎乎的小胳膊向女孩伸着,另一只手拽着他心爱的玩具车。 “都告诉你了,以后我出去的时候不要跟着我不要跟着我,让妈妈看到又要怪我了。”凌思南双手叉腰,随即一手挡在身前,不让弟弟靠近:“你怎么就像跟屁虫一样,好讨厌。” 小胖子的脑门子被凌思南一手抵着,那只小手当然不如姐姐的手臂来的长,往前捞了两下,没碰到姐姐的衣角,嘴巴一瘪,哭丧着脸就哇哇大哭起来:“哇哇哇——姐姐不要元元了……姐姐讨厌元元了……” 巷口的陈婶儿恰好在往旁边沟渠里倒馊水,元元这一哭就把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忍不住笑道:“南南啊,别欺负你弟弟了,待会儿又要被你妈骂。” “他老爱缠着我。”陈婶平时挺照看她,凌思南对她自然也没什么戒备,童言童语直白地说出来:“爸爸妈妈有什么好东西都给弟弟了,他还天天围着我转,害得我都没办法出去玩……” “也许弟弟就是想要你呢,你做姐姐的让让他啦。”李婶也就是随口说说,毕竟元元那个小孩儿也没什么错,家里父母两个都忙,弟弟喜欢跟着姐姐也算是血缘的关系吧。 “还让他?家里什么好吃好穿的都是他的,我哪个跟他抢过?” 就算抢,也抢不过。 他想要什么,张嘴就来。 所以她更讨厌他。 李婶安慰了她几句,就匆匆回头做饭去了。 小胖子在她面前哭得快岔气,凌思南想了想,待会儿回家可别让爸妈看见他顶着一双肿泡眼回去——不然惨的是自己。 她磨着牙,勉强让自己撇去心底那一抹不爽快,蹲下身来:“哭啥呀你,我这不还在你跟前嘛。” 元元抽噎着看她,哭得直打嗝:“姐、姐姐要……要跟……元元……在一起……” 真丑。 凌思南心里想,其实这是带了偏见色彩的评价,她自己也知道。 弟弟凌清远才5岁,一身的婴儿肥还没退,脸蛋白白嫩嫩,唇红齿白的,那些电视广告里的小男孩都没他长得好看。说他小胖子,其实也是属于孩童憨态可掬的胖,如果不是因为他被偏爱,凌思南说不定会很喜欢这个弟弟。 看他哭个不止,凌思南的小眼神儿往旁边一瞟,看到一株小花,随手摘了下来:“元元你看,你看~”她搓着手上的花茎,白色的雏菊在她手心中旋转,像是将要飞起的竹蜻蜓。 元元停下了哭泣,目光落在花上,眨巴眨巴眼睛出神地看着,渐渐笑起来。 真好哄,凌思南颇为得意,于是拈着花交到弟弟手里:“喏,要不要?” 元元看起来很喜欢姐姐送的花,拿起来就直笑,紧紧攥着花茎不撒手。 凌思南想这下搞定了,再休息会儿就可以回去,没想到元元忽然抬手,把花插在了她耳边的辫子里。 然后天真地笑起来:“姐姐好看~” 凌思南被夸得一下子脸红起来。 自家的弟弟还是挺有眼力劲儿的。 说起来……虽然他要什么都是张嘴就来,可是每次有了什么好东西,元元也不会吝于和她分享。 只是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拿着别人剩下的东西,所以一直没有在意过。 她想想,自己还是不要对弟弟太坏了吧。 虽然他很烦人,可是也是因为他,她才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至少还有人在乎。 她刚想开口,身后忽然响起一个让她打冷颤的声音—— “南南,你又把弟弟带哪里去了?!” 凌思南蹲着的身子回头,逆光的阴影下,是母亲盛怒的脸。 她忽然觉得脚都在发麻,根本站不起来。 母亲手上拿着一根竹篾,本来就是出门寻她的,一下拍在她的背上,“告诉你不许出门不许出门,你不仅偷跑出去,还把弟弟给带走!你看你弟弟,他都哭成什么样儿了?!” 七岁的凌思南当然还不懂什么叫反抗,抱着头往角落躲:“我没有带走弟弟——我没有——”相反,她出去之后发现元元偷偷跟着她,害她哪里也不能去就带着弟弟回来了。 可是竹篾依然没长眼,一下一下抽在她身上:“让你不听话——让你不听话——还带坏弟弟——” 凌思南哭叫着,哭声穿透了老巷子,左邻右里有些看不过眼的纷纷走了过来劝慰,元元哭得比凌思南还惨。 邱善华打得也不算狠,可就是不肯停,凌思南被她拽着胳膊转着圈想跑却跑不掉,拖鞋都飞了出去。 结果又一竹篾下来的时候,突然抽到了一个更小只的身影上。 “呜哇哇哇哇——”紧接着是元元惊天动地的哭声。 邱善华闻声赶忙丢掉了竹篾,心疼地抱起来哄:“哎呀元元,你怎么就冲过来了,是妈妈不好,打痛了没有,红了吗……” 元元哭得惨兮兮地,却不忘伸手拍打母亲:“不许打姐姐!坏妈妈——不许打姐姐!” 凌思南哽咽着,哭得一抽一抽地,辫子里的头发都杂乱地散了出来,还趿着一只要掉不掉的拖鞋站在一边,就这么惊魂未定地看着母亲安抚弟弟。 眼泪在她这里,是不值钱的。 她都知道。 可是……她做错了什么呢? 她也想要妈妈啊。 然后隔年冬天,二叔伯说要带她走,问她愿不愿意。 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她要离开这个家,她要离开这个不属于她的家。 弟弟又跟一个跟屁虫一样追在她后面了。 凌思南听着身后吧嗒吧嗒的脚步声,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转过身。 “你快回家啦。”张妈怎么就放任弟弟追出院子来了。 孩子的直觉似乎异同寻常的灵敏,抓着姐姐的棉衣不放:“姐姐要去哪里?” “要……”凌思南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出去一下。” “姐姐带我去好不好……”六岁的元元已经懂事了许多,也不会死乞白赖地,抬起眉清目秀的小脸问:“我会很乖的,带我去好不好?” 转头看了眼站在巷口等她的二叔伯,凌思南犹豫了片刻,还是弯下身,抱了抱这个自己似乎从未真正疼爱过的弟弟—— “元元乖,姐姐很快就回来。” 她一步步往巷外走,走向那片终于属于自己的天空。 回头望的时候,那个小小的身影抱着玩具小车蹲在那里,形单影只,孤零零的一人。 她握着拳,还是收回了目光,从巷外吹来的风,把她最后一丝留恋拂散。 “……姐姐。” “快点回来。” 那个声音,她终究没有听到。 凭什么呢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凌思南随着凌清远走进了一个自己从未接触过的世界。 她以前知道凌家有钱,不过凌家老一辈奉行的狼化教育。小时候,父母只能在机关单位打拼,一直没混出什么名头来,据说直到她跟着二叔伯离开两年后,父母才被祖辈接纳,回到凌家接手生意。 后来海淘盛行,凌邈率先提出去澳洲开疆拓土,公司在澳洲浮沉了几年,总算一切逐渐步上正轨,在中澳之间来来往往了几年也着实累腾,父亲凌邈这才拖家带口地又回到国内来继续和大叔伯凌隆、四叔伯凌烨争夺凌家的资产。 主要还是因为这几年凌家的话事人,祖母周玉婵的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甚至偶有老年痴呆的症状,三兄弟都知道——时机快到了。 二叔伯从来不会深入告诉凌思南有关凌家的事,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让凌思南健康快乐地成长,而凌思南也确实做到了。她在二叔伯那儿,得到了在父母身边不曾获得过的亲情,在凌思南心目中,一直是把二叔伯当做自己真正的父亲。 可是,好人不长命。 “姐姐?”少年好听的声线在耳畔勾起。 凌思南收回神,凌清远就站在她旁边,今天的装束比之往常更正式了一些,褪去了校服的学生气,衬衫马夹的搭配,让他更多了几分贵公子的味道,仿佛天生就是活在上流社会的大少爷。 他大概已经习惯了这种场合吧。 凌思南站在他们举行宴会的白金汉厅门口,看着宴会厅里来来往往,三五成群的陌生人,有些畏怯地退了半步。 凌清远轻悄地握了握她的手,“总要面对的。” 不,其实她有选择,她并不是一定要回到这个家来。 可是——凌思南抬眼看着身边凌清远的侧颜——她不想再抛下他一次。 两个人的脚步踏上了白金汉厅的地毯。 “那是刘力明表叔,平时和大叔伯关系好一些,跟我们家没什么交情,对他有基本的客套就可以,不要太亲近。”凌清远察觉到了凌思南的退缩,索性挽起手臂,让姐姐勾着自己的胳膊,多几分安全感。 他一边走一边把沿途的人介绍给她听:“那是小舅,绞尽脑汁想攀凌家的关系,心术不正,离他远一些。” 凌思南努力把这一张张完全陌生的面孔记在脑子里。 “广沅企业的吴叔叔,除了爱吹牛没什么大毛病,不过总爱摆前辈架子摸人脑袋……”凌清远讲到这里顿了一下,下意识瞥了眼姐姐乌黑柔顺的长发,眉宇轻褶:“不用管他。” “厦门分公司的高经理,交际圈子混乱,反正平时我们和厦门分公司也没什么关系,装不认识就好。” “总公司的财务陈大哥……”凌清远注视着财务大哥棱角分明的俊朗五官,和举手投足间属于男人的成熟气质,手上的胳膊不由施力,带着凌思南往另一个方向拐:“见面稍微问个好就行了,保持距离。” 凌思南终于忍不住低头笑:“不对呀,清远,从刚才到现在,全都是‘保持距离’,‘不用亲近’,‘装不认识’……那我今天到底是来干嘛的?这个宴会上还有需要我讨好的人吗?” 听到姐姐的促狭,凌清远不自然地顿了顿。 其实,除了自己,无论是谁他都不想让姐姐去讨好。 姐姐就是姐姐,因为离开了凌家这个复杂的圈子,才能有今天的个性。 可是一旦踏足进来,就不知道有多少烦心事等着她。 然而又能如何呢,他在凌家,也很难轻易摆脱凌家,如果他想要凌思南,就只能把凌思南拉到他的统一战线上。 何况……他想起那辆帕萨特的主人,眉心的皱痕更深。 何况她也有她的圈子。 他宁愿拉着她跟自己一起下地狱,也不愿凌思南活在他触摸不到的地方。 “清远?”凌思南拿手在弟弟面前晃了晃:“你在发呆。” 凌清远收回神,轻轻“嗯”了一声。 “也没什么,不是每个人都要讨好的。”他平静地说,“我们都是凌家的一枚棋子,需要我们的时候,自然会有我们上场的机会,他们也是。” “……”凌思南觉得弟弟的目光平静中透着寒凉,不禁扯起笑容,轻轻捏了下他的手臂:“小孩子别说那么深奥的话,你还没长大,好好读书做你自己就行了,其他的,哪里轮得到我们管,对吧?” 凌清远垂目望着她,眼前的凌思南,少女的温柔里有着少见的通透,脸上隐约还挂着几分避免尴尬的俏皮神色,微卷的长发搭在肩头,沿着白皙的颈项轻轻落下,尾端滑出漂亮的锁骨线条…… 凌清远不着痕迹地抚过姐姐搭着他的那只手。 凌思南被摸得鸡皮疙瘩四起,酥麻的感觉自他的指尖、指腹、指节,一层层递到她的皮肤,让她止不住颤栗。 她拿手肘顶了顶他,小声说:“清远——别闹。” “想碰你。”凌清远望着前方,薄唇却不动声色地溢出轻语:“过个瘾也好。” 凌思南满脸通红,“都是亲友呢,被发现就糟糕了。” “糟糕什么。”凌清远厚着脸皮道:“弟弟想和姐姐撒娇罢了。” 哪有撒娇撒到在姐姐手上摸来摸去的? “元元——” 凌思南背脊一凉,迅速推开了弟弟。 两人转过身,母亲邱善华果然避开人群走了过来,父亲凌邈紧跟其后。 来了。 凌思南深吸了一口气。 随后发现凌清远隐隐往前站了一些,把她侧挡在身后。 一米八零的高挺身段,想要挡住她并不难。 “思南你怎么会在这里?!”邱善华紧皱着眉,仿佛大事不妙的样子:“谁让你自己来的?” 凌邈也发现了凌思南的身影,沉着声呵斥:“胡闹,这怎么是你来的地方!” 凌思南的心一沉,倒是身前的人先开口了:“我让姐姐来的。” “清远!”“元元?” 凌清远站姿笔直,衬衫马夹的线型仿佛是量体裁衣般,宽肩窄臀,模特儿似地立着,颇有气势。 “我们家现在是四个人,小姑姑生日却只来三个,不是让人看笑话?”他自然下垂的拳微握,琥珀色的眸子抬眼直视着面前的父母,唇角微牵,神色清贵,就像是与身俱来的号令者。 凌邈有些惊异于儿子此刻的态度,“是不是笑话也轮不到他们来说,你让你姐姐来这种场合,简直是乱来——你明知道——” “小姑姑不会在意的。”凌清远打断了父亲即将出口的言语,稍稍低头笑了下:“爸爸,要是让小姑姑知道你想什么,还不是得说你老古板了。” 凌思南站在后面,听得一清二楚,可是她什么话也没说。 凌清远知道什么。 但是不想告诉她。 她,是不该来这里的不速之客。 “不管怎么样,你先给我回去。”邱善华终于按捺不住上前,想拉扯凌思南回家。 可是凌清远先一步按住了母亲:“妈,来都来了,这时候赶走姐姐,你要怎么跟那些人交代?”他使了个眼色,邱善华下意识跟着看去,旁边的人群中,已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里的小插曲,全都饶有兴致地注视着。 正如凌清远的算盘,姐姐一旦进了会场,他有的是理由让父母无法赶走她。 “元元,你为什么最近总爱和爸爸妈妈唱反调,莫非有了个姐姐就不认我们了?” “爸妈。”凌思南忽然开口了,这声爸妈,出口都显得讽刺,“我还在这儿呢。” 邱善华难得听到女儿在这种时刻开口,迟滞了片刻:“你别听你弟弟的,这地方不适合你,快点回家去。” “适不适合我……”凌思南抬头笑了笑:“让我体验一次再下结论也好吧,妈妈。” 邱善华一愣,“你……” “啊,三哥和嫂子都来了。”凌思南的身后传来带着糅砂质感的女声,音域不高也不低,夹杂着一丝本不该属于女性的微哑——不过这丝毫不突兀,反而平添了几分洒脱却又优雅的立体感。 然后一只手从凌思南颈侧伸过来,涂着丹蔻的指尖按在她的肩头,让她受了几分力。 凌思南闻声转头,一个身着鱼尾裙的漂亮女性站在她身侧,她最先注意到的,是她下巴到颈间柔滑优美的线条,藏匿在微卷短发间摇曳的莫比乌斯耳环——和上挑的眼尾那一道不羁的神采。 她看她的那一刻,女人眼角的余光也从她面上掠过。 哪怕是余光,都光彩照人。 “小姑姑。”凌思南听到身边的凌清远轻声叫道。 她赶紧也跟着叫了一声。 凌静微微笑着,手还搭在凌思南的肩头,对凌邈和邱善华打趣:“三哥和三嫂天天宝贝地藏着掖着思南,我要不让清远帮忙,这辈子估计都见不着了。” 凌思南怔愣着,不由看了眼身边的弟弟。 凌清远只是但笑不语地朝她点了个头。 原本一触即发的冲突,在凌静三两句的和稀泥下,渐渐就被抹去了。 就算心里再有意见,不管怎么说凌静是今日寿星,不给什么也不能不给面子。 凌静顺势带走了凌家夫妇二人,临走前和凌思南眨了个眼。 凌思南有些惊讶。 这个在国外长大的小姑姑,果然有点特立独行。 “小姑姑……你和她约好了才带我来的吗?” 凌清远偏头笑:“不然呢,毕竟她才是主人。” “清远。”凌思南的声音忽然黯下来。 “……嗯?” “刚才,爸爸想说我什么?他说你明知道……” 凌清远伸手搭上姐姐的肩头,微侧过脑袋在她耳边吹了口气,看起来又似乎是在窃窃私语:“笨蛋,还有什么好话,何必给自己添堵。” 看来他不会说的,凌思南心想。 凌清远带着她一路跟凌家的几个长辈打过招呼,本来这种事应该跟着父母去做,可是显然不可能期待凌家夫妇有这个意思,所以他们只能自食其力。 凌思南毕竟是二叔伯养大的孩子,性格本身就好,清纯自然的长相,哪怕今天只是简单地装扮,模样儿也好看。和弟弟凌清远站在一起,再如何挑剔的长辈也找不出毛病来,只是一味赞叹凌邈的一双儿女生得好。 凌思南恬静地垂眼,禁不住轻笑。 被认可的感觉真好。 “你看,不难对么。”凌清远翘起唇边,小声调侃她,“刚才是谁战战兢兢不敢进来的?” “闭嘴啦你。”她轻轻拧了下弟弟的腰,明明比她小两岁,可是怎么一天到晚都占上风呢。 也许是因为小姑姑在国外长大的缘故,宴席采用的是西方鸡尾酒会的形式,凌思南对这种场合还不太熟悉,从头到尾跟在弟弟身边像只小奶猫似的,这让凌清远颇为满足。 不过,到底他也不可能真正忽视父母的要求,二十分钟之后,凌邈还是把他叫了去。 凌清远望了眼远处正在和人攀谈的父亲,转头看凌思南。 “你吃点东西,别乱跑,我应付完就过来找你。” 这像是弟弟对姐姐说的话吗,凌思南不爽地撇撇嘴:“快走吧,我一个人也能行。” 凌清远一时半刻没忍住笑意,“你确定?别我一走就在原地哭哦。” “没大没小啊凌清远。”凌思南推了他一把:“快滚蛋。” 凌清远被推开,走了没几步还转头看了眼她,又被瞪了回去。 凌思南确实没强撑,一个人在这里,没什么人注意她也挺自在的……沿路拿了一些食物在餐盘里,没几下就彻底被酒店厨子的手艺折服了,吃得不亦乐乎。 甚至有侍者拿着酒水经过的时候,她也拿了一小杯抿了几口。 以往同学聚会的时候也喝酒的,不过洋酒的味道,她并不是很能适应。 喝了小半杯,旁边的人和她擦肩,她手中的酒水不小心洒到了衣服上。 “啊,抱歉。”那人回头道歉,微沉的嗓音很有……辨识度? “顾霆!”凌思南震惊地捂住嘴,感觉受到了莫大的冲击。 顾霆愣在原地,目光自上而下地把她打量了一遍。 凌思南自觉地今天小礼服一字肩的胸口有点低,忍不住捂住领口。 顾霆被她的动作激得发笑:“至于吗?” 凌思南猛点头。 顾霆转身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一块餐巾递给她:“擦一下。” 凌思南身上还残留着刚才溅到的酒渍,她赶忙接过擦了擦。 擦完又回头看面前站着的顾霆。 和凌清远不一样,他今天穿的是西装,虽然也不是非常正式的淡蓝色西装。 毕竟比凌清远大了两岁,18岁的顾霆穿西装已经隐约有一些成熟的男人味,短发打理了一番,衬衫打开了两个扣子,如果不是耳垂上的那个茶色的耳洞让他摆脱不了那股子痞气,看起来还是很靠谱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在她印象中,顾霆怎么都不可能和这样的场合扯上关系。 顾霆目光游移了一番,食指搓了搓鼻端,“那个男人要我来。” “那个男人?” “我来的话,他会给我妈生活费。”顾霆说的很含糊,不过却也没打算瞒着凌思南,“他真正的老婆生不出儿子,所以我是他唯一的儿子,懂了?”寥寥几句话,不是很直白,却也不是很含蓄地描述了这段关系。 他顾霆,是私生子。 凌思南有些尴尬地看了他一眼:“对不起……我不是……”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的生活就是这样。”顾霆很是无所谓地耸耸肩:“我至少应该感谢那个男人还有钱。” “这些事我会帮你保密的。”凌思南认真道,随后想到什么,又问:“清远知道吗?” “我们在一起打拳打了三年,你说呢。”远处有人朝他招手,顾霆摸了摸后脑勺,“我先走了,待会儿见。”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地朝她挥了挥手。 凌思南看着他的背影,多少有些感慨。 某些地方,顾霆和她很相似。 都是有个自己不愿意面对的家庭,都是勉强自己去接受,苦中作乐。 凌思南低头看了眼藕色纱裙上的酒渍。 还是先去收拾一下吧。 好不容易根据各种提示找到洗手间,把自己拾掇了一番,走出门外后的凌思南懵逼了。 找洗手间容易,回会场难。 到处是指引去洗手间的标识牌,可是去会场的只有一个简单的指向牌。 然后两旁就是各种酒店包间。 当然,白金汉厅很大,和一般的用餐包间不同,不过就算这样,也还是有三四个与白金汉厅一般大的会场。 凌思南她是轻微路痴,只能努力凭借着记忆往回走。 走到一个拐角的时候,听到拐角后有人在闲聊。 “凌清远啊,啧。” 熟悉的名字让凌思南站住脚,拐角处传来一股难闻的烟味。 “那家伙真的好可怕啊,读书跳级,每次考试都是六中的年段第一,我爸天天拿他来数落我,搞得我这学期零花钱都没了,老虎机都没得玩,这种人为什么要在凌家啊。” “他简直是怪胎,我找我们班几个学霸拿答案抄都没他的分数高——而且这还不算什么,前两天我刚知道,他上次差点就帮六中打败了东升的篮球队——我艹你信吗,他一个人拿了38分!都不知道是不是吃了兴奋剂。” 凌思南听着两个小崽子对弟弟的抱怨,却不知为什么觉得与有荣焉。 毕竟这个人是他的弟弟……也是她的男朋友。 “别太把他当回事了。”与此同时,一个不屑的声音响起。 “其实哪有人能那么完美,前几天我还在商场见到他陪着他姐逛街,穿着一身人模狗样儿的,也不太像是什么乖乖牌。”那个声音听起来有写耳熟:“每次家族聚会还读书,哪有人会这么显摆,根本是做给人看的,私底下怎么样谁知道呢……” 凌思南的眉头皱起来,她对这个人的说话,非、常、不、爽。 “告诉你们个秘密,我在六中的朋友说啊……”那人神秘兮兮地拉长音,“前段时间期中考,凌清远就利用学生会长之便,偷偷去了一趟出卷老师的办公室——啧啧,谁知道他做了什么。” 哐啷。 因为这声异响,凌崇亮猛地回头,见到了拐角处走出来的凌思南,和她脚边歪斜微震的垃圾桶。 “收回你的话。”凌思南站在他面前,偏头,目光中净是寒意。 虽然身着公主裙让这份气势降低了不少,可是眼中的凌冽并未因此减弱半分。 “堂妹?”凌崇亮眼前一亮,“你今天怎么也来了?”他掐掉手中的烟,塞到垃圾桶烟缸里,赶忙迎上去。 “我说,收、回、你、的、话。”凌思南一字一顿地警告他。 凌崇亮总算听明白了她的意思,眉宇一挑,老大不爽地哼了声:“怎么,我有哪句话说的不对?” 他身后的三个凌家后辈也纷纷围了上来凑热闹。 “你就是这样无凭无据在背后诋毁别人的?”凌思南盯着他的眼睛,胸口因为气愤微微起伏,“自己技不如人,就靠抹黑别人来获得成就感吗?” “哟,堂妹,你倒是挺看得起你那个弟弟的嘛。”凌崇亮冷笑,“那天我见你好像还不是这样啊,怎么,几天不见,姐弟感情突飞猛进?”凌崇亮吊着嘴角欺身上前,笑得有一丝淫邪:“到什么地步了啊,能让你这么心服口服的……” 凌思南被戳中了痛处,微窒了片刻。 可是她面色不改,紧攥地拳头勾起嘴角:“我的弟弟,我当然看得起,你这种背后耍小手段又没真本事的人,根本不配提他的名字。”她又抬头,看向身后那几个小子,目光沉静,出口的语调也从容不迫:“不会在自己身上找问题——赌博、抽烟、作弊,养了一身烂习性,到头来怪优秀的人凭什么那么优秀?” 她偏头一笑,眼神透着讥讽:“凌清远付出的努力,你们永远都做不到,那就继续烂在那儿吧,反正你们也只会嘴炮。” “你——”凌崇亮气得抬起手。 凌思南双臂环胸,连退都不曾退半步:“我?怎么,要打人么,几句实话都按耐不住,怎么跟清远斗?” “对阿。” 凌思南身后扬起慵懒的笑声。 一只手搭上她的肩头,一抹阴影微微倾身靠上来,带着胸腔的震动—— “连我姐姐你都说不过……” “你,凭什么跟我斗?”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这几章都在走剧情。 肉会有的,别急,我不想再跟之前那样被逼着肉没写好了。 4500珠欠债已还。 #说好的主坑更新呢? #我的男女读者在我的微博讨论宫颈深度,我给跪了。 #为什么我微博里还有现实里的朋友,我这张老脸还要吗? #为什么我会有男粉?Orz 她也有秘密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欸清远,你姐有没有男朋友啊?” 凌清远笔尖的动作顿了一下。 然后仿佛没听到似的,低下头继续写题。 学生时期大部分人的同桌都是异性,但是凌清远不太一样,老师深知女同学坐在他身边需要面临的巨大压力,不管是来自自身的还是来自其他女学生的,所以很贴心地给凌清远安排了男同桌——高航。 高航从落座在凌清远旁边的那一天起,就从未停止过对他的骚扰,他和凌清远的能说会道走的是不同风格,一个是嘴贱,一个是嘴毒。 凌清远在班上的人缘不错,不过高航和他也不相上下,而且比起凌清远异于常人的过分优秀,高航则更真实一些,更容易跟人打成一片。这样一个小子,平时鬼主意多,很难安分下来,但是却对凌清远非常服气,一般情况下,他还是很懂得如何不捊虎须之道。 可是总有不一般的时候,比如今天他就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姐姐,是凌清远的逆鳞。 高航对凌思南表现过兴趣不是一次两次了,凌思南和凌清远毕竟是一脉血缘的亲姐弟,凌清远长得好,姐姐当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高航喜欢美女,平日里路边看到漂亮的小姐姐都会多看两眼,此时会问这种话凌清远毫不意外。 “我问你呢……”高航不依不饶地凑上来:“你姐姐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啊?” 凌清远知道这一茬绕不过去,表情顿了一秒,对高航也懒得摆出平日那副清朗阳光的模样,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有了,你没戏了。”是我。 高航的拳头敲进手心发出啪地一声脆响,“果然是这样吗?果然漂亮的小姐姐最终都要离我而去吗?清远啊,你说是不是真正的英雄总是要寂寞独行啊……”言辞恳切,悲哀凄婉。 “寂寞独行的不一定是英雄,也可能是太监。”神奇的是凌清远居然能在他的骚扰之下思路不断地做完一道数学证明题,显然已经对应付他有了熟稔的经验。 “你姐姐的男友是什么样的啊?”高航无视他的吐槽,抬头继续思考:“让我了解一下一个成功男人的必备因素吧。” 欸。 讲到这里,凌清远突然兴头上来了。 他放下手中的笔,装腔作势地整了整衣领:“首先,你得聪明。”这点上凌清远对自己十分地自信。 不过高航也很自信:“我挺聪明的。” “不不不,你肯定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凌清远朝他勾勾指头:“你得像我这么聪明,懂?” “大人……”高航表情有点扭曲, 不过还是强行压下来:“这有点难。” “慢慢来,也许多吃点亏你能多攒点追赶我的智慧。”凌清远面不改色。 高航歪着嘴角:“还有呢……” “还有你得有毅力、幽默、沉稳……” “你姐姐的男朋友这么厉害的吗?”高航惊奇。 凌清远点点头:“比这还要优秀一些吧。不过,高航……” “啥?” “首先,你在‘帅’这一点上已经输了。” “……”高航遭受莫大的打击,“大人啊,我真的好想谈恋爱啊……我都已经高二了,高三又要高考,不抓紧这个机会,难道我真的得拖着童子身进大学吗……” 凌清远挑眉:“你要真的想摆脱童子身,广峰巷可以一试,别祸害高中小姑娘,尤其别打我姐主意。” 高航一把揽上凌清远的肩头:“那下周,帮我个忙吧?” 凌清远嫌恶地拨开他的手臂:“帮什么?你要去广峰巷我可不负责帮你放风,自己的局子自己蹲。” “哎,别啊,你知道清河八中的校花吗?就是那个人称‘甜橙女神’的那个林奕彤?” 凌清远没什么兴趣地低头继续做题:“不知道。” “不是吧,林奕彤你都不知道?!”高航极为震惊,忙掏出手机来在网上搜了几张照片递到凌清远眼皮底下:“她被人偷拍的时候恰好在吃甜橙,吃相好可爱好不做作,前段时间这帖子就在网上就火起来了,据说已经有很多经纪公司要找她进军娱乐圈了啊。” “高航。” “啥?” “是老班给你的题不够多还是上次政治考试分不够低?” 高航整个人黏上来:“凌少爷你就帮我个忙吧,我就想和美女谈一场恋爱……” “那关我什么事?” “我下周生日啊,林奕彤是我青梅竹马小乔的朋友,我特地邀了小乔让她趁机带林奕彤来,可是人家说来的条件……” [你们学校的凌清远有去吗?] 当时对方这么问。 凌清远一听更不乐意了:“我去了你还有戏吗?” “哎,你不去我连认识人家的机会都没有。”高航倒是很识趣:“人要心怀梦想,只要你不出手,我表现一下,也许真的能看对眼也说不准。” “你别真看成对眼才好。”凌清远不屑地摇头,然后又想起什么:“……等下,你小子刚才不是还在问我姐?” 高航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人啊,要懂得广撒网,多敛鱼,择优而从之。” “我操你的,滚。” “你在我面前就不能讲点形象嘛,这不符合你菁英人设。”高航念叨:“我好歹是你小弟,小弟生日,凌少爷你也不给点面子,太不够意思了。” 凌清远不发一语,沉思了半晌。 高航感觉碰了一鼻子灰,哀求了半天:“不行我就只能跟你姐男朋友抢一抢做你姐夫了啊。” 抢得过再说。 不过少一个人对姐姐有奇怪的念想,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凌清远心想。 而且…… “你别太自信,我看你姐那个男朋友除了比我有钱买了辆车以外,也没感觉那么厉害,指不定你姐姐就好我小奶狗这一口呢。” “你是老狗逼好吗,清醒一点。”凌清远冷哼,忽然表情一僵,似乎抓到了他话中的重点,“你刚说……我姐的男朋友比你有钱,买了辆车?” 上课铃这时候响起来。 老师还没进教室,高航点头回应:“对啊,买了辆大众,挺普通一个牌子,可见也没多有钱。” “……”凌清远的眼睛眯起来,“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看到什么就说什么啊。”高航莫名。 凌清远清明的目光忽然一沉。 自从凌清远那日提出要和姐姐一起上下课之后,凌邈让凌清远给他几天考虑下,所以姐弟两人还是分开上学。 这几天凌清远学生会的事情忙碌,总要晚上一些,凌思南这段时间没有英语补习,早早就走了。 所以这天放学,当凌清远站在校门的一角,看着凌思南和一个男人搭话的时候,他的眉头锁了起来。 大众帕萨特,确实不算什么好车。 和姐姐对话的男人年龄看起来也不算大,可能不过大她几岁的模样,长相…… 反正和他差得远。 可是…… 凌思南和他聊得很开心。 这是自从那次吃大排档之后,姐姐少有的,如此舒畅的笑容。 最糟糕的是,凌思南和他聊了没多久,就上了他的车扬长而去。 凌清远清隽颀长的身形倚在灯柱边上,待那辆车走了之后才直起身。 迎风而立的背脊笔挺,一丝不苟。 他抬手,目光依然直视着前方,从口袋里拿起手机,按下了联系人。 电话很快接通了。 [喂。] “姐姐。” [清远?怎么了?] “你在哪儿?” [额,和一个朋友在一起,你放学了吗?] “放学了……想和你一起回家。” [……呃,今天可能不太方便呢,我会晚一点回来。] 简单交代了两句,凌思南就挂断了电话。 凌清远将手机收回口袋,脑海里似乎隐隐约约勾勒起那个男人的样子。 在姐姐的微博见到过的吧。 那个看起来像是邻居哥哥的男生。 他敛起眉眼,琥珀般的瞳色下,淡漠到了极致。 周六很快就到了。 小姑姑的生日会布置在城郊的爱登堡酒店,占地259亩,英伦式建筑。 这里是会员制,一般的身份平时都还不一定能进入酒店用餐,所以来这里的,不是名流就是显要,是清河市许多达官贵人都会选择的宴席场。 凌思南终于知道弟弟为什么会要她买那个档次的衣服。 虽然他们是小孩不用穿礼服,可也不好一身淘宝货进入这个地方。 凌思南从出租车上下来,站在偌大的酒店正门前,紧张地攥紧了短裙的裙角。 裙子是简约的公主裙款式,藕色和黑纱相搭,下身还是少女式的蓬松感,不会故作成熟,很符合她的年龄。 头发她来不及盘了,只是自然地搭在肩头。 凌思南是单独来的,因为“私事”晚了一些。 凌家夫妇不可能带她来,和凌清远一起早早就到了。 今天来这里本来就是凌清远的安排,凌邈和邱善华并不知情。 他们要是知道,也肯定不会同意。 几分钟前她就已经给弟弟发了消息,可能是会场太忙,迟迟没有收到回复。 凌思南一个人站在人来人往的酒店门口等了半晌,而后背过身,坐在一旁的花坛上,长叹了一口气。 她不知道她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面对自己并不想融入的家族,面对一直唾弃她的父母,她却还要强行融入进去。 只是为了弟弟。 当初二叔伯…… 是不是和她一样地想要逃离这个家呢。 镭射灯将光线打到天际,三色的光芒在天空上轮转。 背后的酒店里传来优美的乐声。 凌思南想逃。 可是她起身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姐姐。” 她转过头。 凌清远站在那里,一身黑色的衬衫,白色的马夹,袖子卷了几层,扣在肘间。 夜风里,少年的短发被风拂起,目光轻黯。 他向她伸出了手。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今晚我本来要更新主坑的…… 你们突然爆发留言是怎么回事= =结果我只能紧赶慢赶写东西。 不管这么说,4500的珍珠明儿再来我也不管了,我一定要写主坑! P.S. 这章的标题应该叫——将玛丽苏进行到底。 升温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凌清远看着几步开外的柱子边上,和同学站在一起的堂哥凌崇亮,忍不住皱了个眉。 “姐姐,对我狠一点。”他头也不回,只是口中径自说。 “什么?”凌思南自然不太懂。 “在他面前对我越任性越好。”凌清远撂下一句,怕她露馅,率先走了几步迎上去。 凌崇亮高三,今天正好瞒着父母和同学约出来放松一下,没想到居然撞见了老冤家。 当然,这个冤家是他自个儿给凌清远挂上的,对于凌清远来说,从来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过。 凌家老大和老三之间对家族资源的竞争,在小辈那儿演变成了面子的争斗,凌崇亮从来都看不惯这个在长辈眼里没有半点瑕疵的堂弟。 不过得益于凌家祖传的两面三刀,表面功夫还是要客套一下的。 他双手揣在卫衣兜里,和凌清远抬了抬下巴:“少见你居然会出来逛街啊。”平日里看到他听到他仿佛都是整个人沉在书香题海里,今天……凌崇亮扫了一眼凌清远满手的购物袋——PRADA、EL、DIOR……他的眼神狐疑地抬起来。 凌清远神色不改,平静地拉开嘴角的弧度:“真是好巧啊,哥。” “这些东西是……”凌崇亮的注意力还是在他的购物袋上,他已经看到了一个购物袋里的裙子花样。 凌清远无奈耸耸肩,目光示意性地往身后一瞟:“我跟你说过的。” 凌崇亮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他身后不远站着一个少女,长发及肩,一身白色及膝的雪纺裙,身材高挑窈窕。 恰好她抬眼看过来,一双杏眼仿佛秋水潋滟,波光粼粼,美得人心微动。 凌清远明显地看到堂哥的眼神微滞。 “……这就是你说的‘鸡犬不宁’?”凌思南回亲生父母家之前,凌清远刻意和他描述过凌思南回归后可能的混乱状况,当时就表示头疼,为此凌崇亮还回家和父母一起谋划了一番,把这件事推波助澜了一把。 凌清远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仗着是我姐姐,我能怎么办?” “挺漂亮的啊。”凌崇亮却好像没抓住重点。 关你屁事。凌清远腹诽,身形一转,刻意挡住了两人之间直线距离:“别招惹她,到时候跟我一样有的麻烦。” 是啊,麻烦死了,满脑子都是姐姐。 凌崇亮笑得很是大方:“好歹是亲戚,也得打个招呼,我记得她比我小几个月吧,得叫声堂妹。” 这个年龄的少年就是这样的,谈什么内在,全都是外貌协会。 凌崇亮和身后几个同学招呼了声,那些男生也跟着看过来,目光在姐弟二人身上往返,多看了凌思南几眼,然后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这种感觉让凌清远非常不爽,不过还轮不到他发难,凌崇亮已经先朝姐姐走过去。 凌清远回头的时候,凌崇亮已经和她聊起来。 凌思南一开始眼神有些迷茫,凌崇亮自我介绍时她还谨记着答应弟弟的事,要让凌家人喜欢她,所以偏过头笑着跟凌崇亮问了声好。这一笑倒好,直接把吃凌思南这一款的凌崇亮给迷了个七荤八素。 凌思南有点惊讶于凌崇亮的过分热情,偷偷举目望向弟弟,却见凌清远在凌崇亮背后不断给她使眼色。 然后凌清远走上来,口吻有些哀戚:“姐姐,我说还是别去了吧,我还得回去读书,你都买了这么多了还不够么……” 凌思南怔了一下,想起刚才弟弟和她说的话。 虽然不是很懂弟弟的用意,不过还是调试了一下面部表情:“不行,来之前我就打算好要去的——你说你,读书有什么意思,瞧你天天读书,都快变成书呆子了。”才怪,从没见过这种满脑子飙车的书呆子。 “可是姐姐……”凌清远满脸为难。 “思南你要去哪?要不我带你去好了?清远这家伙本来也就是这个性,玩起来是会有些无趣。” 凌清远不可思议地拧起眉。 ——我去你的凌崇亮,这见面才三分钟,你直接把我们十六年的恩怨都给忘了?说好的用尽一切手段阻止我好好读书呢? “啊?我、我要去……” “姐姐要去买内衣。”凌清远插口道,凌崇亮一直都很大男人主义,陪女人去逛内衣店什么的…… “……什么牌子?我记得好像在四楼?”凌崇亮突然很懂地接话。 “……”凌清远再度被凌崇亮脆弱的原则击溃了。 凌思南微微转过脸,对着弟弟嗔怪地瞪了眼,眼神里全是无语,随后摆手:“算了,下次再买好了,我现在有点累,清远我们回去吧。” 凌崇亮锲而不舍:“那我……” “堂哥你那些同学在等你没问题吧——哎这点清远你就该好好学一下,你看堂哥身边都是朋友,你除了会读书还会什么,就拿这么点东西还抱怨,真是……快点跟上来!”她往前走了几步,又好像记起来什么才说:“堂哥我们就下次再见哈,Bye!” 就好像打电话抢先挂断似的,凌思南阻了凌崇亮还要纠缠的念头。 表明自己欣赏凌崇亮身边朋友多,凌崇亮当然也不可能撇下朋友跟他们走。 凌崇亮只能悻悻和他们别过。 凌清远提着购物袋跟上姐姐的步伐,直到拐过一个拐角,脸上乖巧刻板的表情瞬间消失无踪,挑挑眉觑了眼凌思南:“我怎么觉得……你很有经验?” 凌思南笑了笑:“你姐姐还是有人追的好不好?他那种类型的也不少见,多应付几次就会了。”讲到这儿,她抬头见弟弟面色微沉,一脸不悦,忍不住打趣他:“我有人追才说明你有眼光吧,你这是什么表情?” “那我宁愿不要。”凌清远撇撇唇,“你是我一个人的。” 闻言凌思南赧然地低下头,“满嘴跑火车。” 凌清远被姐姐的神色勾得心痒,可是碍于凌崇亮可能还在附近,只能收敛地扫了眼旁边的楼层指示图。 “去看电影吧。” 凌思南:“哈?” “反正东西买完了,还有时间,去看场电影,就当一次约会?” 凌思南瞥见凌清远带笑的眼睛,心头小鹿乱撞,只是觉得跟弟弟约会怪不好意思的,嘴上还在推辞:“我……数学卷子还没写完,语文还有两篇作文……” “我和卷子哪个魅力大一些?”凌清远知道她只是嘴硬,倾下身偏头端详她的表情,嘴角轻轻翘着,一双桃花眼里缀着琉璃似地光影。 “……你。”凌思南强行抗拒了两秒,结果还是认命。 凌清远倒是被姐姐这么诚实的回答给感动了,耳根不由地染上一抹红。 以为她会顾左右而言他的,要不说卷子也有可能,毕竟姐姐一直都很傲娇。 ……有点不按理出牌啊。 到了电影院门口,因为是临时来,比较热门的电影基本座次都被买满了,他们要不选择坐偏一些的角落,要不看一些冷门影片,凌清远选了半天,对那种爱情文艺片实在不感冒,最后提名一部国外的恐怖片。 ——用心险恶,其心可诛。 可是凌思南并没有拒绝。 寄存好了东西,电影入场的时间也到了。 影片是在一个小厅里播放的,不过这个场没什么人,容纳上百人的小厅,大概也就稀稀拉拉的三四对情侣和几个单身狗。 他们坐的位置很靠后,前后左右都没人。 电影开场,整个放映厅都暗下来,凌思南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的大屏幕,忽然眼前一黑。 湿热的舌头蓦地钻进口腔,勾着她的舌尖搅动。 两条柔软在口中纠缠,耳中尽是情色的声音。 她睁着眼睛垂目看近在咫尺的轮廓,而他压下来,扶着她的后脑把她拉近。 等交换了好几轮唾液,凌清远才依依不舍地退开。 凌思南呼吸乱了:“干嘛呀……”声音软软的,配上天生的那一丝嗲,简直是勾引。 凌清远依在她的唇边呵着灼热的呼吸。 “我又不是来看电影的。” “就是想找个地方吻你。” 凌思南一只手捧着弟弟的脸庞,抿了抿湿润的唇瓣:“现在……我们算什么关系?” 凌清远偏头:“还能算什么关系?” 她想了想,试探:“姐弟?” 心中惴惴不安。 “当然是姐弟。”凌清远说。 昏暗中听到凌思南呼吸一屏。 他轻笑:“血缘关系跑不掉,但是……” “我还是你男朋友。” 心上萌芽的情豆,瞬间开出了漫山遍野的花。 既是弟弟。 也是男朋友。 等电影开始以后凌清远才发现自己失算了。 什么看着恐怖片瑟瑟发抖跟自己撒娇的姐姐? 那是不存在的。 身边那个一到恐怖镜头就两眼放光的人简直不解风情。 “你上次不是怕一个人在家?”电影散场后凌清远问。 凌思南意犹未尽地看他:“你好幼稚,这不就是电影吗?” “……” 凌清远,十六岁。 活了十六年,今天终于发现,他看人有些不准。 接下来的小长假虽然还有两天,可是后两天凌家夫妇二人似乎也放了个假,几乎都在家中休息。 刚确认了关系的两个人仿佛被棒打鸳鸯,一个在禁闭室,一个在自己的卧房。 中间像是隔了一条银河。 时间转眼又到了节后。 模考的成绩发布了。 凌思南拿着131分的英语试卷兴高采烈,其他科也都考得不错(弟弟顺便帮忙补习了),但是英语这一门可谓进步神速,成绩是全班第四,连老师都夸奖她。 凌思南颇为嘚瑟,当天晚上就在禁闭室里跟弟弟炫耀。 凌清远反坐着椅子,下巴搁在椅背上,刚吹干的软软头发丝丝分明,扒着椅背的样子像是乖巧的小奶狗。 偏偏小奶狗此刻笑得很慈爱,大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意味在里面…… “所以,姐姐要什么奖励?”他问。 凌思南:“奖励?” “是呀,拿了这么好的成绩,应该奖励一下姐姐才对,不然辜负你在我面前得意了五分钟。” 凌思南抬手轻拍了下他的脑袋:“都不把我当姐姐了!” “嗷。”凌清远抱头喊痛。 却若有所思。 第二天,凌清远的奥赛奖杯也下来了。 这次的奖杯含金量很重,凌邈特别高兴,当然要给奖励,可是当他问儿子要什么的时候…… “以后,我要跟姐姐一起上下课。” 凌清远如是说。 在他决心拿到奥赛第一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想好了这个奖励。 不能表现满不在乎,他们会当真。 不能表现太迫切,他们会起疑。 一起去上课再正常不过。 但前提是,那个人要在这里。 这是隐晦地告诉他们—— 他要留下她。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200元的100个红包不到2小时就抢光了。我小看了你们啊。 那个能拿7.8元的小姐姐快出来让我沾沾运气。 #以为会有电影院play?Nonono,我怎么能走寻常路。 #3000留言必更搞定。 凌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这里。”他朝她勾勾手。 凌思南朝四周张望,确定没被什么不该看到的人看到,这才朝着弟弟的方向提着裙子小跑过去。 “要去哪儿?”她跟在清远身后问,两个人匆匆绕了几个弯,看起来正要往楼下走。 “怎么,怕被我卖了?”凌清远轻笑了声,步履轻快地昭示着他此时的心境。 凌思南微微牵起嘴角:“我怕什么,好像有人说过我是非卖品来着。” 凌清远故意止住脚步,凌思南一头撞在他的背上。 他半侧过身,低下头附在她耳边小声道:“你记性真好。” “对啊,所以千万别惹我哦,我会记仇很久。” 一声嗤笑,“那你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嗯?” “我答应过你什么……?”凌思南的目光微微往上撇,然后似是恍然大悟,一层淡红色泛上脸颊:“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到晚拿那个说事……”揪着裙子的手指搓了搓,眼神躲开凌清远的注视。 他的眼中全都是思南含羞的模样,瞳中的眸色渐渐加深,可是面容依旧不动声色地笑:“那怎么行,事关我的人身性福,你已经跳票快两周了。” 被弟弟说得满脸羞赧,凌思南偷偷抬手抓着他:“你、你忍一忍阿。” 真的是……可爱得要命。 凌清远的余光瞥着姐姐捉着他的手,心跳越发脱缰。 恨不得现在就在这里把她剥光了就地正法。 但他还没到那么丧失理智的禽兽地步。 “姐姐……”就算不能马上那么做,稍微讨个吻也好。 两人就站在楼梯的拐角,凌清远正俯下身来,越靠越近。 “清远?” 耳边骤起的熟悉男声让两人的心跳骤停。 凌清远迅速端正了神色直起身,脸色镇定地转回头:“爸爸。” 楼梯下正好有几个人往上走。 这个楼梯是西南角的旋梯,通往酒店后花园,平时走的人并不多,凌清远也没想过在这里会遇到父亲。 刚才那一瞬间凌邈能看到的大概也就是他的背影,应该没看到他想做什么。 “你怎么在这里,你妈呢?”凌邈身边是几个公司的管理层,凌清远见到他们,从容有礼地打了招呼,身子微侧,现出凌思南的身影。 凌邈皱了皱眉。 凌思南也小意地朝几个长辈一一问好,笑容清甜,颇让人喜欢。 几个凌氏管理层的人大发赞叹凌邈的好福气。 “妈妈刚才应该去前厅了。我……”凌清远说着对上父亲不悦的脸色,目光往不远处一瞟:“是小姑姑叫我们来。”言毕,凌清远朝着走廊尽头正缓步走来,与人攀谈的凌静招手:“姑姑,我带姐姐来了。” 凌静闻声看过来,见到眼前的情况,只不过消化了几秒钟,就笑着道:“我还想你跑哪儿去了呢,哥,清远和思南先借我一会儿。” 凌思南有些震惊,小姑姑和弟弟,居然打出了一波神配合。 两分钟后,酒店的休息室内。 凌思南站在弟弟身边,有些局促地抬眼看向面前沙发上审视他们的凌静。 凌静双手抱胸,鱼尾裙也不能阻止她翘着二郎腿,她偏头瞪了一眼凌清远,挑眉:“你倒是很能玩,动不动就把我搬出来做挡箭牌?” 凌清远的神态也很放松,在凌静面前似乎并没有维持那副优等生的模样:“我就小姑姑你这张牌能用,你说我能怎么办?” 欸?——欸?!凌思南惊愕地看向凌清远,又转头看凌静的表情。 “嗨,南南。”凌静举起手,手指轻晃了几下算是和她打了招呼,继而又换上凛冽的眼神怪责凌清远:“所以你就应该小心点,在我生日会上出乱子,存了心给我招事。” 她有点看不懂了。 凌思南的目光在两人间巡睃来去。 “我也没想过我爸会在那时候出现。”凌清远一手搭上姐姐的肩头,懒洋洋地:“还好我有个好姑姑,谢谢啦。” 凌思南下意识睨着弟弟搭在自己肩头的手,凌静的目光跟上来,让她更无措,小声提醒:“清远……” “那是你弄的?”凌静突然说。 凌思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旁边的凌清远轻咳,而后“嗯”了声。 凌思南突然意识到他们在谈的东西,忙伸手按住颈间的吻痕。 “你就不能收敛点,好歹是你姐姐,你想害死她?” 到此刻,再愚钝也都应该有一些明白了,何况凌思南本身也很聪明,她侧目看向弟弟,压下声线求证:“小姑姑是不是……” 凌清远忽然朝她的嘴唇吻了一下:“她知道。” 凌思南猛地捂住唇赶忙望向凌静的方向——在自家长辈面前被弟弟亲吻,她怎么都没想过。 可是凌静好像并表现出什么反感的意思,反倒只是拧着眉,继续怼自己侄子:“我刚还说叫你收敛点,你就这么忍不住性子的?” “我就不信你和Jane有多收敛。”凌清远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半个身子都搭在凌思南身上抱着,“我都忍一晚上了,老让我去应付那些大叔大婶,还不能碰姐姐,谁受得了……” “可不是谁都像你一样禽兽,对你亲姐姐出手好吧?” 凌思南快听不下去了……这是什么姑侄对话。 “你先出去会儿,我跟思南说几句话。” 耳边忽然听到小姑姑这么说。 凌清远叹了口气,放开姐姐,“你可别吓她,她本来就脸皮薄。” “清远……”她有点怕被训斥,下意识地抓着弟弟的手。 凌清远低头看了眼,很是自满地朝凌静炫耀:“你看,她就是没我不行。” 腰际随即被凌思南大力拍了一掌往门外推:“滚滚滚。” 凌静毫无形象地捧腹大笑。 凌清远撇撇唇,回头勾了勾姐姐的下巴,眼睑轻眨:“我在门口等你一起滚。” “……” 半晌后,凌清远消失在门外,屋子安静下来。 “小姑姑,生日快乐。”凌思南和凌静是第一次见,就算有亲缘关系在前,依然有些陌生,不过她至少还记得今天是谁的生日会。“那个,虽然清远说您什么都不缺,我们不用准备,但是我毕竟是第一次见您,又是您生日,所以,自己做了点小手工,刚才进来的时候交到礼物区了,好像忘了写名字……” 应该最LOW的那个礼物就是她的。 凌静嫣红的唇瓣拉伸开来,笑着和凌思南招招手。 凌思南走过来,被姑姑抱在怀里,揉了揉头发。 “真可爱,真可惜。” “啊?” 凌静放开她,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南南,你真的想好了吗?” 凌思南不明所以:“姑姑是说什么?” “你弟弟。”凌静的神色黯了黯,“你也知道的,清远那个条件……很容易招小女生喜欢,这个年龄的少女如果抵不住诱惑,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哪怕是亲姐姐也不奇怪。” 她定定地看了凌静许久,“姑姑是觉得,我只是思春期一时冲动?” “我只是希望你认识清楚,多想一想,你们的关系毕竟是禁忌,不要等到清醒过来之后又后悔。” “不用想了。”过去那段时间一直都是游移不定,不断退缩的凌思南,这一次却难得地坚定:“我喜欢清远。” 凌静看着她的眼睛,听她说。 “——不是一时冲动地喜欢,也不是姐姐对弟弟的喜欢……不对,或许有一点姐姐对弟弟的喜欢。”凌思南自我纠正着,而后摆摆头:“但是,那不是全部。” “我不是个好姐姐……我也没想过会喜欢上自己的亲弟弟。” “但我和他不一样,我已经成年了,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凌思南的杏眼里透着清澈的光芒,明亮得让人无法抵抗:“决定了,就不会轻易反悔。” 凌静的笑容慢慢地展开,“有点小大人样了呢,果然像个姐姐。不过……你喜欢清远什么?”她抛出问题。 凌思南沉下心想了想:“喜欢这种事情,真的能说那么明白吗?” 以为她要用感觉来搪塞的凌静本来打算插口,却又听见凌思南接着说:“清远他……太光芒四射了。” 果然还是少女抵抗不了白马王子的爱慕啊,凌静撇了撇唇,对于小年轻的感情,她这个老阿姨现在是找不到什么共鸣了。 “所有人都只看到了他的光芒。”凌思南目光淡然地看着自己手心,那里还残留有凌清远的温度,“却没有人看得到他。” 凌静的瞳光微熠。 “只有我能看到。”凌思南微微一笑:“也只有我能守着他——这和任何界限、规则都无关,只是因为是他而已。” “如果世界上有一个人是只属于你的,我相信小姑姑你也会明白的。” “我明白。”凌静了然地低笑,她当然明白…… 怎么会不明白呢? 这世界的规则,早就被她破坏得干净了。 如果是真爱这种情绪,又怎么可能被任何束缚左右。 “看来是我还不够认识你。”凌静说,“你比我想象得更好,难怪元元会这么在乎。” “可是我不明白……姑姑为什么只质疑我?明明弟弟比我小两岁。”凌思南犯着嘀咕,“也有可能冲动的是他啊。” “他啊。”凌静闲适地靠上沙发:“清远这个孩子,想让他冲动太难了。”她眄了一眼里凌思南:“你可能还有些东西不知道吧,他十三岁那年……” 凌思南竖起耳朵倾听,随着凌静的讲述,眼睛慢慢睁大起来。 凌清远靠着走廊的墙壁百无聊赖地等了十多分钟。 太多话了吧。 眉毛微挑,下一刻身边的门被打开。 凌思南探出个脑袋,恰好对上他的眼睛。 脸蛋透着一片轻红。 身后凌静也跟着走了出来:“行了,姐姐还给你。” “你没对她做什么吧?”凌清远赶忙把思南拉过来。 凌静一脚踹在他膝窝上:“Fuck,没大没小,会不会说话?” 凌清远瞬间软了下身子,扶着姐姐的肩膀藏到她身后,对着姑姑皱眉:“母老虎。” 凌思南被夹在中间,止不住地笑。 将要离去之际,凌静忽然叫住她:“南南。” 凌思南回过头。 “你爸爸妈妈……不要太在意。”凌静拿捏着口吻,想着怎么才能不刺痛她:“……你知道,凌家人……是这样的。”所以她当初才会远走高飞,再回头来打凌家的脸。 “姑姑。”凌思南绽开笑靥,抬起弟弟牵着自己的手:“足够温暖了。” 重要的,是你在乎的人。 “清远、二叔伯、还有你……” “我们都姓‘凌’呢。” 幸甚有你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凌清远下台之后本来是直接奔着思南走过来的,可是中途被截胡了。 儿子那么优秀地将了竞争对手一军,表现让人叹为观止,凌家那对夫妇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大好的炫耀机会,当即就拉着凌清远和现场那群友人交际去了。 这当然不在凌清远的意愿内,可他今天带来了姐姐,就必须平衡父母的情绪,被父亲拍着背拉走的那一刻,回头有些不甘看了凌思南一眼。 凌思南也有些失落,刚才弟弟的表演确实让她心怦怦跳个不停。 明知不合适,她也真的很想在他下台时好好抱抱他。 和清远的目光隔空相汇,她抿笑着说了句唇语。 ——很帅。 凌清远似乎看懂了。 唇角轻咧,禁不住露出了一口白牙。 ——等我。 心脏空空地颤栗。 她抬手按着胸口,那里面似乎缺了一块。 心跳回荡的声音不知从哪里传来,清晰得让她害怕,感觉站在虚浮的云端,随时都会陷落的下坠感。 凌清远。 三个字徘徊在唇齿之间,都有沁甜的香气。 那是她弟弟。 也是她喜欢的人。 “你啊……该不是被你弟弟迷住了吧?” 身边传来沉缓的促狭声,被说中心事的凌思南仿佛被惊吓到的兔子,仓皇地抬头:“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弟弟那么可爱…… 怎么可能躲得掉。 顾霆站在原先凌清远站的位置,转身看着凌思南。 他离她距离有些近,西装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下来搁在臂弯间,一只手臂撑在桌沿,挺拔的身段颀长,配上那间开了两扣的白衬衫,戏谑的表情挂在脸上,和平时那个看起来直来直往的大男孩相比,有点陌生。 “希望不可能,他毕竟是你弟弟。” 又是糟心的乱。 她知道的。 ——她和清远是姐弟。 “你再说下去,我要生气了。”凌思南强行地把话题打住:“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顾霆忙收敛起脸上的神情,举手叫停:“我没那个意思,对不起。” 凌思南也不好真的对他发火,毕竟顾霆说的是事实,她只能假惺惺地皱着眉,顺手拿起桌边的一小块布丁,泄愤似的塞进嘴里。 顾霆面色有些尴尬,找不到话题,咳嗽了两声:“还没吃饱?” “什么叫‘还’?”她根本没吃多少好吗? “我之前见到你的时候,也在吃……” 凌思南被说得满脸通红:“……这里的东西都这么小口小口的,哪有那么容易吃饱啊。”而且以甜点居多,西方的食物她本来就吃不大惯。 “前面有主食区的……不过也都是各种面包沾鱼子酱之类,你估计也吃不习惯。”顾霆抬手,食指在太阳穴轻刮,似乎在思考还有什么可以提供的情报,努力想用帮她填饱肚子这个行为来弥补自己刚才的失误。 凌思南眨眨眼:“鱼子酱?”她听过,但从来没吃过,有些好奇。 “想吃?”顾霆瞥了她一眼,好像瞬间有了使命感,直起身:“我带你去。” 凌思南望了眼远处,凌清远还在人群中,被众星捧月似的拱着,几个长辈对他赞许有加的样子,凌家夫妇别提有多高兴,脸上几乎笑开了花。 凌思南的视线越过人潮,落在弟弟沉静的脸上,又看了眼两旁的父母,继而微垂了垂眸子,收回目光。 反正也没什么事,两个人,总好过伶仃一人。 她扯起笑容:“走吧,带我去。” 面容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凌清远的心思却早已飘远。 也没什么差别,眼前一群老奸巨猾的商人,借着他作由头聊开,实际上各怀心思而已。 余光里一直留意的那抹身影动了。 他装作不经意地抬眸,只看到凌思南离去的背影。 跟着顾霆离去的背影。 凌清远的眉头皱起来,那张清俊的脸上,头一次在外人面前流露出了冷寒。 “清远?——清远?”父亲凌邈的声音在耳际,似乎发现了他的异常。 凌清远也意识到了,低了低眉眼,覆又抬起,再看人时,瞳色里已经是一片清和。 “抱歉爸爸,刚才有些走神了。” 顾霆确实是个实诚人。 她不过说她想试试鱼子酱,顾霆手中的盘子里就堆了七八碟的鱼子酱烤面包,他还打算拿的时候,凌思南顶着周围投射来的目光,赶紧拉住了他。 “这样够吗?”顾霆扫了眼前面:“那边还有鹅肝。” 凌思南猛点头:“够了,我就是尝尝鲜而已,又不是来吃面包的。” 见周围的人似乎还在对他们的行为品头论足,凌思南赶紧揪着顾霆的衣袖带走。 放进盘子里的东西不好再放回去,凌思南只能赶紧带着顾霆消失在众人视野里。 顾霆被带着一直走到露台边,眼神定在她拽自己衣袖的手上,唇角隐隐泛开笑容。 “你啊,脑子是不是少根筋?”凌思南见终于摆脱了瞩目,这才一手搭在腰上,歪着头对他叹气:“哪有一拿拿这么多的。” “反正你想吃,想吃就拿,这些东西如果今天不吃的话,也是要被浪费掉的。”顾霆手上还捧着那个搁了七八个鱼子酱面包的盘子,拿起一个递给她:“你试试?” 凌思南又好气又好笑地瞥他,摇了摇头接过来。 黑色的鱼籽抹在色拉上,下面是薄脆的烤面包,外观倒是挺精致勾食欲的,凌思南拿起来,小嘴微张,把它的边缘送入口中。 少女的唇沿碰触光亮的鱼籽,唇红齿白,上颚的牙齿轻轻压碎饱满的颗粒,汁液淌入微翘的舌尖。 顾霆呼吸迟滞了片刻。 “唔。”凌思南的眉心蹙得死紧,眉眼挤成了一团:“又咸又腥。” 说话忍不住吐了吐舌头,鼓着腮又收了回去,“你怎么不告诉我?!” 顾霆捧着肚子,笑得撇开头:“其实我也没吃过,拿你来试试水。” “顾同学——我们同学情到此为止了!” 顾霆摸了摸耳垂上那个还插着茶梗的耳洞,“除了同学,还可以做朋友。” 凌思南本着不浪费的精神解决掉了自己手中的那一个鱼子酱点心,偏头看他:“什么?” 顾霆看着她,禁不住抬手,拇指的指腹抹掉了她唇角的一小抹色拉。 凌思南怔住了,一时之间忘记躲避开。 “可能不是单纯的朋友。”顾霆说完了后半句,看了眼指尖的色拉酱,想要抹在唇面的前一刻,又停了下来。 他搓搓指头,深吸了口气,痞子气地挑起眉:“再想想吧,凌思南。” “想什……” “顾霆。”远处传来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 寻声而去,是顾霆说的“那个人”。 “来了。”顾霆随口应着,扫过盘中的鱼子酱点心,又看了眼凌思南,缓缓抽回目光:“下次见。” 鱼子酱点心最终被他悉数带走了。 凌思南撑着双肩,因为顾霆说的话有些出神。 她坐在大露台的长椅上,银盘高挂夜空,辉耀自天际洒落,晕开了周遭的一切景色。 落地窗旁有人在闲聊。 “凌家老三的那个孩子真的太优秀了。” “是啊,我就奇了怪了,凌邈那人也没见多厉害,怎么就被他养出这样一个儿子来。” “欸,你倒别说,这种事情当然是有失才有得啊……” “什么叫有失有得?” “他不是还有个女儿吗?” 凌思南竖起耳朵,集中了十分的注意力,想听清她们到底要说什么。 “哦哦,那个,我今天好像也见到了,挺漂亮一闺女……” “呵,漂亮——”说话的那女人顿了顿,“你不知道嘛,老三那媳妇,之前的孩子都被她克死了。” 这一句话,让凌思南的面色僵住。 “跟你说吧,之前本来凌家三媳妇还怀过两胎,结果全都夭折了。凌家老爷子当时身体不好,一群儿子勾心斗角得厉害,老爷子就说,谁能先给他生出孙子来谁先接掌凌氏,结果那凌家老三努力了半天,一开始托人看性别还搞错了,等到发现是个闺女已经来不及打掉,再加上那媳妇的身体也容不得打胎,就只能生下来了。” 夜晚忽然死寂,身边的一切声音都再不入耳,只有那看似随意的闲聊声,摒弃了一切杂音,输送进她的耳中。 旁人有疑问:“这样也不能就说是克死嘛,身体不好不适合生孩子也不奇怪啊……” “哎,你果然是什么都不懂,你知道凌家老爷怎么死的?” “你快说啊。” “当时凌家老大已经生了个儿子,所以凌老爷在也不在乎老三的孩子是男是女,满月酒的时候还挺乐呵地抱了抱她,结果当时就心脏病突发……去了。这世道,越是有钱的生意人家越迷信,凌家老三就带着那孩子去看了香港那边来的大师,具体怎么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大概就是说那孩子是扫把星,阴盛则阳衰,会克死凌家人,断了他家的香火什么的。” “这么玄乎?” “后来凌家老二不还是不信邪?硬要把她带回去养,结果你看,还不到五十岁就走了,你说够不够玄乎?” 凌思南紧紧拽着身下长椅的木头,指甲深深嵌了进去。 浑身都发冷,透骨地森寒。 她一个人在夜色中坐了不知道多久,久到身边那扰人的交谈声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都没有发现。 屋内觥筹交错,却与她不在一个世界。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不知何时手中已经多了个见了底的酒杯。 凌思南的脸色始终平静,颊边却微微泛起了酡红。 她低下头,把头埋在掌心,泛起酸意。 可还是咬着牙忍住了。 “对不起啊……” 凌思南的声音哽咽着。 “如果我真的是扫把星的话。” “爸爸……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耳边传来熟悉的清润声调。 凌思南蓦地抬头,仓皇地撞进一双清湛的眸子里。 “清远。”她赶忙伸手抹掉眼角已经按捺不住要落下的水光。 凌清远坐在她身边,静静地看她。 “怎么跟顾霆一走就哭了呢?”牵了牵嘴角,凌清远朝露台内的大厅瞟了一眼,抬手,皙白的指节从她眼角蹭过,“他要是欺负你,我帮你打回来。” 凌思南抿着唇,躲开他的碰触。 “会被人看见的。” “没人看我们,姐姐。” 她一味低着头,长发垂顺在耳际,凌清远朝她靠近,探过头来偷瞄:“才离开了不到一小时,你就变心了。” 凌思南转头看他,喉咙卡着哽咽声,又哭又笑的。 “要是姐姐不想见我的话,那我只好再回去了。”凌清远伸了个懒腰,随即朝她眨了眨眼:“至少那些阿姨对小鲜肉都很感兴趣。” 凌思南终于轻笑出了声,小心地拉住他马夹的衣角:“阿姨和姐姐,哪个魅力大一些?” 凌清远凑过来,凭着露台与大厅的视线死角,飞快地在她脸上轻啄了一口。 “没人能和姐姐比。” 甫先破了洞浸入深潭的心,又隐隐恢复了跳动。 “清远……”凌思南忽然启口,“你知道的吧,为什么爸妈一直不待见我。” 凌清远一怔,凝着她的眼,心下逐渐清明,旋即点了下头。 “我知道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好青年,我不应该相信这种牛鬼蛇神的事情。”凌思南双手合掌,发出清脆的“啪”地一声,深呼吸后侧目看他:“可是,有一句话叫,‘不怕一万,只……’” 凌清远的长指按在她的唇上。 “9012年了,现实一点。”凌清远的眼底克制地敛着一泓光芒,从容地看着她:“这世界,没有一万,更没有万一——该来的总会来,与你,与任何一个人,都无关紧要。” 凌思南默默地看着他,感觉心上的绒毛都被一点点撩拨开来,彻骨的畅然感。 ——为什么弟弟能如此通透呢,她十六岁的时候,绝不是这样的。 “不过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他们一直不要我与你亲近。”凌思南低了下头,很快又抬起,看着凌清远的瞳底澄澈如水:“如果这件事是真的……” 凌清远蓦地把她的手拢在掌心,额头抵着她的,轻声说:“如果这件事是真的,不过就是一起死罢了。” 凌思南被他的趋近逼得屏住了呼吸,眼睫轻眨了几下,扇动几番阴影。 “姐姐你才要做好准备。”凌清远勾了勾唇角,桃花眼的眼尾也跟着微翘—— “我要死,一定会带着你。” 凉风吹来,可凌思南竟然觉得身体泛暖,原本微醺的醉意在体内逐渐发酵,连出口的言语都难以自控—— “……我想吻你。” 凌清远一窒,少年的脸上一瞬间仿佛姹紫千红开遍,跃动着难以言喻的喜悦。 他抬起手,捂着唇和下巴,好不容易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再说一遍,姐姐。” ——不行,还是冷静不下来。 凌思南凑上去,在他耳边羞怯地重复:“想、吻、你。” 她听到他深深吐息的声音。 “姐姐。”凌清远站起身来,朝她伸手—— “除了吻……” “有没有想点什么别的?” 夜色下,少年的身影被银辉点亮。 澹然的笑在他瞳仁中轻绽。 她开始相信,这世界再糟糕。 总会有一种感情对你温柔以待。 成就他手中的暖,她眼中的光。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生日宴这章其实并没有结束,可是这完结一样的句子是怎么回事? 时机太好了,感觉之后放就不舒坦…… #特么的太甜了,这醋根本放不进去怎么办! #我真不是卡肉(谁信!) #卡肉卡得这么文艺的,我一定不是第一个…… 杀人诛心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凌崇亮惊异地望着面前的两个人。 少女环抱着双臂睨他,而少年则一手抄着口袋,一手搭在她的肩头,微微倾身靠着她的背。轻挑的桃花眼眼尾勾成一道上翘的弧,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相似的眉眼间,是如出一辙的寡冷,画地为牢般隔开与外人的距离。 偏偏这画面又仿佛写真的定格,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凌崇亮好半晌才找回反应:“清远,你什么意思?”那个一直都在他面前矜贵自持的堂弟,刚才说了什么? “堂哥的耳力看来不太好。”凌清远的胸膛倚着姐姐的后肩,抬手点了点耳朵,轻笑了声:“难怪被人说几句也辩不上来,不过蜚短流长的本事,倒是出色得很。” 旁边两个小辈见到凌清远这副模样,也都不可思议地互相使了个眼色。 凌崇亮直勾勾看着他,渐渐得意地笑起来:“我说什么来着,你的狐狸尾巴终于还是露出来了。” 凌清远黢黑的长眸敛着,直起身牵了牵嘴角:“比起狐狸尾巴……大叔伯似乎不知道你抽烟吧?” 被揪住弱点的凌崇亮一怔,冷哼:“你哪时看到我抽烟了?” “哦。”凌清远作势深吸了口气,依旧语带笑意:“你说这时候如果跟大叔伯聊聊,他能不能在你身上闻出那股子呛鼻的味道?” 眼前的凌清远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已经完全颠覆了凌崇亮他们对他的固有的观念。 虽然凌崇亮此前一直黑凌清远必然是个装腔作势的小人,但他没想到这个“小人”还如此有压迫感。 明明今天以前,都是礼貌恭谨地叫他堂哥的,可是突然之间画风一变,从臆想中的“小人”变成了“狠人”。 凌崇亮的目光剐了一眼姐弟二人,再次冷哼了一声,带着两个凌家的小辈走了。 凌思南原本都做好了唇枪舌战的准备,怎么想到敌人如此不堪一击,夹着尾巴就溜了,不免有些郁结的闷气。 “说完就跑,连道歉也不给,这么不负责的吗?”她皱了皱眉抱怨,余光见到凌清远迈步也跟了回去。 凌思南赶忙加快步子跟上:“欸,清远……清远?”怎么不说话?刚才不是还挺正常的? 走到一个关上的包间门边,他突然顿住脚步。 表情疏淡未变,没有给她任何回应,抬手打开了门。 门里黑漆漆的一片,他这才侧过头看她,向她伸出手。 凌思南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手心,眨了眨眼。 “手。”他再正经不过。 凌思南搭上。 下一秒,他牵着她走进了包间的黑暗里。 再然后,门被他关上了。 原来仅有的光线也完全被吞噬,凌思南感觉整个人被一张黑暗的网包裹,只听到耳边灼热的呼吸。 她有点惴惴不安,好在一只手被弟弟握着,还能感觉到凌清远手心递来的温度。 她伸出另一只手,往身前探索:“清远?到底怎么了?” 旋即被抱进怀中,两片温热的薄唇自上而下地落下来。 凌清远像个被极有耐心的猎人,攥紧身前的猎物,喘息着按捺下把她生吞入腹的欲望。 黑暗里先是亲吻在她的脸颊,又宛若蝶翼轻扑,一路轻点,直到熨帖在她的唇面上。 他抬起她的下巴,让她靠近自己,一口含进她的唇,轻咬。 “唔……” 恍惚了不知多久,舌头顶开她的唇齿,探入凌思南的口中。 一遍遍的蹂躏辗转,一次次含舔吮吸。 唇齿相依,呼吸交融。 凌思南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心跳咚咚咚地在胸腔狂跳,被动地承受着来自弟弟的吻,原本探索的那只手抵在他胸前,体会他与她同样的心跳节奏。 酥痒的麻痹感自唇上如同被王蛇注入的毒素,渗入血液中,沁进神经里。 这个乖巧的、又坏心的、清贵的、又幼稚的、温柔的、又城府的……弟弟。 伦理早就被想要得到他的欲望抛弃,她中了凌清远的毒。 他终于放开她,唇依然贴在她微翘的唇珠上,压下的声线里,沉着一丝沙哑的音调。 “凌思南……” 他没有叫她姐姐呢。 她屏息凝气地听着,耳边除了他的声音,就是两人的心跳。 “……我怎么这么喜欢你。” 心脏猛地撞开心房,迫切地需要吸氧。 凌思南烧红着脸,缓缓地把手揽在他的腰上。 没有一丝赘肉,哪怕隔着两层衣料,也能摸到他髋骨的线条。 “你是怎么了……突然这样。” 她有点害臊,把头低了下来,不再敢面对他呼吸,说完一句,又似记起:“从哪里开始偷听的?” “从你在乎我的那句开始。”黑暗中是他带着笑的声音。 “我可没说……”这种话。 凌清远的指尖在把玩她颊边的发,一圈又一圈打着转:“没说,可是每一句都是。” 她轻轻嘁了一声,“自恋。” “我有姐姐爱我。”凌清远的唇偎上她的耳屏,呵出的热气扑洒在四周,“……自恋怎么够。” 她被揽近他,颈部倾斜,耳上贴着凌清远的唇,逃也逃不掉。 热息之后,是他止不住的笑意。 凌思南咬着唇:“笑什么……” “开心到爆炸。” 还带修辞的?凌思南扬眉:“什么呀?” 凌清远把脑袋拱进她的颈窝,少年柔软的发丝在她颈间磨蹭:“不是说了么……我有姐姐爱我。” 听他说的话,凌思南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但是想想之前自己不留余力夸奖他的话全都被他一字不漏听了进去,又不免有些害臊。 嗯……好痒。 颈项上被吸吮的酥痒让她推了推他的脑袋。 齿间轻轻地噬咬,柔软的舔吮她颈上的软肉。 凌思南忽然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赶忙阻止他:“别……你疯啦。” 这时候种草莓,她到时候出去怎么见人? 而且这一字肩的公主裙,遮都遮不住。 尽管黑暗中彼此谁也看不见,他还是从她柔滑的颈边抬头看她。 “我就是疯了。”他在吻痕的那个位置又烙下一吻收尾:“陪我一起。” 凌思南气鼓鼓地:“被爸妈看到我怎么交代。” “说我喜欢你。” “我说真的!” “我也说真的……” 他真的——说的是真的。 按捺不住心下的躁动,想告诉所有人,他喜欢凌思南。 喜欢自己的亲姐姐。 喜欢到恨不得把她绑在床上天天肏。 喜欢到容不得任何人告诉他不行。 她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思之欲狂。 “你真是……”黑暗中传来凌思南压抑的叹息。 她生气了吗? 那可不行……他要让姐姐对他只有喜欢才可以。 可是在他脑中还在纠结如何哄凌思南开心的那一刻,四周忽然被人带着一转,背脊抵在了身后的墙面上。 衬衫的衣领被人扯开,锁骨忽然一热。 明明不是敏感地带,他却被贴上来的唇舌逗弄得低哼。 “嗯……姐姐……” 少女湿软的舌尖配合着唇齿吸吮打转,少年的锁骨上染上了一层淫靡的津液。 凌思南第一次留吻痕,不大会,动作笨拙。 可是听着弟弟满足低吟,感觉到他抬起的下颔,凌思南就很有成就感。 原来反攻真的是乐趣。 她想。 一边吻,一边将手伸进弟弟的胸膛,乱无章法地摸索。 凌清远抬手轻轻按着姐姐的头,呼吸加重。 吸吮了不知多久,凌思南才停了下来,脑袋搁在他肩上:“好累……” 头顶上传来弟弟的笑声。 “这是报复。”凌思南努努嘴,“我也得给你留一个,所以……” “留一片也没问题。”凌清远低声诱哄:“要不要我脱衣服给你行个方便?” 凌思南脸红得能滴血,明明现在攻的是她,怎么感觉还是落了下风。 一定是脸皮没他厚的关系。 正想要说什么,黑暗里忽然响起手机的震动声。 凌清远抬着下巴斜靠在墙上,调试着呼吸,没接。 凌思南先一步从他口袋里把手机摸出来,“接吧。” 黑暗中,手机屏幕偌大的“妈妈”两个字格外显眼。 “不用接了。”凌清远虚着眼,指尖在挂断的按钮上滑过,“走吧,宴会开始了。” 两个人回到白金汉厅的时候,果然凌静已经开始和今日到场的来宾致辞。 凌清远默默走到父母身边站定,凌思南跟在他身侧,两人肩并肩站着。 邱善华侧目扫了儿子一眼:“去哪儿了?” “洗手间。”凌清远平静地毫无波澜,语气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那个听话的好儿子。 凌思南一手按着脖颈,生怕被看到那一抹吻痕。 刚出来的时候她特地看了眼,这该死的弟弟,完全没留情面,吻痕深得根本不是“蚊子咬的”这种借口能够掩盖的。 邱善华狐疑地瞟了眼隔着一个身位站着的凌思南,又看了眼身边的凌清远。 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疑虑从心头滋生,她拧起眉,许久才把目光重新投回了台上。 凌静是个非常大气的女人。 凌思南审视着这个她应该称为小姑姑的女性,她站在台上,落落大方地和道场的来宾致辞道谢,说完一遍中文,又用英语说了一遍,因为今天到场的人里,也有她在国外结识的朋友。 她举着酒杯,用娓娓道来又不乏幽默的语气,和在场的人介绍这十多年她打拼的经历。 凌思南全神贯注地听着,惊奇地发现,小姑姑到目前为止所拥有的一切,竟然全都是靠自己。 她早早地离开了凌家的温室,步步为营,直到现在成了美国一家上市公司的CEO。 她有着她不曾有的叛逆,却依循着这份叛逆逆袭。 “小姑姑真是个让人羡慕的人。”凌思南自言自语般低声说道,她羡慕的不是凌静的外貌、家世、如今的地位,而是她坚持自我,披荆斩棘,最后活出了自己。 凌清远看着台上的长辈,目光里情绪蛰伏:“是啊。” 偏头眄了一眼身边的凌思南,又收回了目光。 凌静的致辞很成功,在场的来宾都由衷地祝福,哪怕是一开始心怀各异的凌家人,也多少对她多了几分敬重。 致辞之后,还有一些热场的表演。 爵士乐歌手的演唱带动了现场的氛围,凌思南退到场边上,靠着桌沿欣赏,母亲拉住了弟弟,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三不五时地往她的方向瞄。 她早就习惯了。 习惯于让自己置身事外。 明哲保身,是最好的选择。 几曲唱完,现场忽然打光在一架三角钢琴上,凌思南定睛一看—— 竟然是凌崇亮。 钢琴声起,流畅的乐曲响起,优美的音符如同流水一般从凌崇亮的指尖倾泻而出。 乐声和缓,沉稳,和凌崇亮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 “《Ballade pour Adeline》。”身边忽然响起凌清远的声音,“中文大概是……《水边的阿狄丽娜》。” 凌思南抿了抿唇:“我是不是错怪他了?他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 “琴弹得再美的人,也可能是一个恶人。”凌清远也斜靠着桌沿,双手撑在身后,抬起下颔望着台上的凌崇亮,嘴角的笑意轻蔑,却又像是自嘲。 凌思南偏头,场上的光线早已经暗下来,所有人的焦点都在凌崇亮身上,而她却注意着弟弟的手,问出了她一直以来的疑惑—— “清远,你也会弹钢琴?” 凌清远瞥了她一眼,扬唇淡笑:“不会。” 啊,果然是自己YY过度了。 长着一双钢琴家的手,也不一定会弹钢琴啊。 不知不觉中,凌思南发现顾霆也走到了弟弟身侧,和他们打了声招呼。 “你不用跟着那个人了?”凌思南问。 顾霆“嗯”了声,凌清远勾了勾唇。 众人沉浸在凌崇亮的演奏之中,一曲奏毕灯光亮起,在场的来宾纷纷鼓掌。 凌崇亮起身鞠了一躬。 “今天这首曲子,献给我们凌家值得称赞的女性,我的姑姑凌静女士。”凌崇亮说话的口吻居然十足十地绅士起来,还对着场边的凌静姑姑颔首致意,“愿姑姑就如同曲中的阿狄丽娜一般,越来越美丽优雅……” “我艹。”凌清远扶额:“这么恶心的。” 凌思南被弟弟的逗笑,却还是低声叱呵:“别乱讲,人家是正经的祝词。” 瞧弟弟穿着一身正经的衬衫马夹,怎么就不能应景一点。 台上的凌崇亮又以很好的教养说了一番祝福语,台下大叔伯凌隆频频点头鼓掌,满意得不得了,而凌邈和邱善华则面色难看到了极致。 “是凌家的传统吗?”凌思南摇摇头:“专出表里不一的人才。” 凌清远但笑不语。 可是此时台上响起了他的名字。 凌清远抬眸,眯起眼看着台上提到他的凌崇亮。 “我希望能和我的堂弟凌清远合奏一曲,作为凌家人,再为姑姑助助兴。”凌崇亮向台下张开手,人群的目光纷纷让开,转而看向角落的凌清远。 凌思南紧张得不行,望向凌清远的目光里写满了担忧:“怎么回事,你不是不会?他为什么要和你合奏?”凌崇亮那个家伙果然不能对他有所改观啊,他这不就是想要让弟弟出糗吗? 顾霆却是笑得了然:“看来是想借机打压你啊。” 凌清远抬手,偏过头摸了摸眉骨,掩不住唇角无奈的疏冷:“这混账。” “清远……?” “三年没碰过了……”凌清远放下手,回头看了姐姐一眼:“记得看我,不许看他。” 凌思南莫名其妙。 凌清远一步步走向主台,拾阶而上。 凌静姑姑对这个侄儿显然更喜欢一些,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了嘴角。 “你不用替他担心。”顾霆在一边说道。 凌思南怔怔地看着旁人从边上递上来一个乐器,凌清远接了过去。 ——是小提琴。 他没骗她,他真的不会钢琴。 那只一看就适合弹钢琴的修长左手搭在红棕色的小提琴琴身上,反手按着琴弦,右手的琴弓在弦上轻微拉扯,试了几下音。 凌思南大气都不敢喘地看着他,台上的凌清远表情一如既往地淡然,轻轻偏过头,下颚抵住腮托。 少年的身姿笔挺地站在台前,如修篁长身而立。 台上的凌清远和凌崇亮互相眄了对方一眼。 凌崇亮说了什么,凌清远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然后,凌崇亮的手落在了琴键上,优雅的曲调再起。 可是凌思南的心思早就不在那黑白琴键演奏出的调子上,一心一意地看着弟弟。 这首曲子几乎家喻户晓,连凌思南都能知道名字——《卡农》。 凌清远的琴弓拉起的那一刻,凌思南觉得心上的每一根弦都如琴弦一般被引领,被奏响。 小提琴的琴声悠扬婉转,如夜莺长歌,在钢琴的琴符间翩飞穿行,又如山涧清泉,上善若水,与琴曲相应相合,乐声潺潺。 两者合奏十分协调,两个平时水火不容的人,竟然能奏得高山流水。 因为太温柔了,凌思南甚至有种错觉,台上这两个人仿佛多年的老搭档。 不过她还是高兴太早了。 曲子奏到一个段落处,钢琴忽然琴音一转,换了个曲谱。 台上的凌清远眉间神色未变,皙白的指节按在琴弦上,寻找加入的契机。 凌思南并不懂个中的门道,但是听到身前有人在赞叹,有人在议论。 “嗯……是《A大调第九小提琴奏鸣曲》,贝多芬所有小提琴奏鸣曲里技巧表达最出色的一首了,难度不是一般地高。”前面那个人显然是个懂行的,给身边的朋友解释。 按照刚才听到的话,弟弟三年没有碰过小提琴了,凌崇亮临阵变曲,就是要给他好看,既然是为了让他出丑,自然要给他高难度的曲子。 顾霆很闲适地靠在桌旁,长腿搭着,看了紧捂心口的凌思南一眼。 “要是这么害怕,不如别听了?”他调侃。 “怎么可能。”凌思南望着前方:“就算失败了我也会听到最后的。” “哎,搞得我也想要个姐姐了……” 凌思南因为这句话,赧然的红又一次浮上脸颊。 不仅仅是姐姐。 才不仅仅是姐姐的缘故。 紧绷的心思随着凌清远水到渠成地融入渐渐松开。 她看着凌清远偏着头,微微阖上双目,鸦羽似的长睫覆着眼睑,在聚光灯的照耀下,投下出一小片淡淡的阴影,整个人投入在乐曲中,随着琴弓的拉奏情绪起伏。 小提琴的琴声轻盈,外弦刺穿暗夜,内弦低回婉转,如泣如诉的乐音渐渐盖过了钢琴的音色,牵扯所有听者的心弦。 台下凌家夫妇二人喜笑颜开。 这是他们培养的儿子。 当然是最出色的那个。 完整的《A大调第九小提琴奏鸣曲》有四十多分钟,自然不可能奏完,最终还是凌崇亮主动停了手。 他准备的乐谱已经不够了。 全场都还沉浸在刚才心悸的曲目中,人们一时半会儿还没回过神,倒是凌清远忽然低笑了下—— “不就是炫技么?”唇角微扯,原本按在琴弦上的手再度开场。 外行人分不出如何才是高超的琴艺,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可以分辨的。 手速。 琴声忽然轻悄又明快地响起。 活泼欢畅,所有的音符都迅捷地跳跃起来,节奏瞬间被拉升到了极致,音符构成的音流源源不断、无穷无尽,上下翻转,仿佛有什么呼啸而至。 《野蜂飞舞》,几乎是钢琴和小提琴手炫技必备。 凌清远一边演奏,一边侧身看向凌崇亮,示意他跟上。 凌崇亮没有琴谱,对这曲子也算不上熟悉,勉强跟上了一段,就被远远拉下。 倒不是曲谱的原因,这首曲子音域都差不多,但要的手速实在太快,没有足够的练习,很容易就会出错。 比起之前感情深沉的演奏,凌清远拉奏《野蜂飞舞》的时候,更像个调皮的少年,调动了整个会场的欢乐的气氛。 凌思南静静地看着他,唇角不由得慢慢扬起。 [记得看我,不许看他。] 傻瓜。 怎么可能看别人呢…… 谁能比得上你的光芒。 一分多钟的演奏终止在最后一个音符上,须臾,全场掌声雷动。 凌清远放下琴弓,行了个标准的谢幕礼。 临下台前,他走到面如死灰的凌崇亮边上。 微微偏头,微笑。 “本来想指出你漏了第几节第几个音符的。” “但是漏得太多,我想数清楚也很难,这样要我配合确实是个挑战。” “下次给人下马威的时候记得……” “别把自己赔进去啊,凌崇亮。” 把小提琴收回琴盒,他从容地转身。 隐入聚光灯之外的黑暗里。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今天的碎碎念真的很长,可能会被人觉得废话,你们可以不看。 6700字。 我……又抛弃了我的主坑一夜。 里有我主坑的小天使请原谅我,明天!我!一定!更新!主坑! 在这里还是要说明一下。 因为元元实在太亮眼了,很多人可能会觉得南南并不是那么相配,也很多人希望南南能一鸣惊人。但是,我理解的优秀,并不只是才艺和智商上,南南有她的优点,她的生长环境和元元不一样,你不能要求一个从小被要求只要快乐长大就好的女孩,能有凌清远那样傍身的各种技艺和能力,元元的那些能力,大多数也是被迫的,虽然不想承认,但高压政策之下,凌清远确实比一般的孩子来的优秀(当然,也有可能顶不住压力的就直接崩溃了,元元也曾经有过这个想法。) 只是凌清远挺过来了,他有他未来的计划。 作为一篇玛丽苏,我确实是大手笔地在刻画男主角,因为要让你们有女主角的代入感。 当然我知道,你们大多数都没有C。 #希望之后你们能理解思南的好,我也会慢慢加重笔墨的。 #上次是篮球,这次是斗琴,我真是要把玛丽苏发挥到底了。 #元元那么好,为什么评论里有人要虐他?亲妈舍不得。 #我特么听了一晚上钢琴小提琴协奏曲,我家先生说,现在写人打一炮这么难的?(╯‵□′)╯︵┻━┻ P.S. 打个补丁吧,怕造成误导,《卡农》其实并非曲名,而是一种曲式,是复调音乐的一种,不过后世有一个版本的卡侬特别出名,被称作《bsp; and Gigue in D》(D大调卡农与吉格),大部分人直接就用卡农当做它的名字了,虽然我知道,但凌思南并不知道,如果只是偶闻却知道的那么清楚就有点不真实,所以南南只是把它称作《卡农》而已。 反击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回去的路上气氛颇为沉重。 尽管一直以来都在避开载送女儿的任务,但今天无论如何,在广大亲友的见证下,是避不开了。 邱善华让女儿先上的车。 本来凌清远准备跟上,却被母亲拉了一把,退到了最后头。 就这样,一儿一女各一边,邱善华坐在中间,副驾上是凌邈,一家四口加上司机梁叔,往回程路上开去。 进入城区有段路在整修,坑坑洼洼,起伏不平,后座的三个人身形左右微偏,凌思南能感觉到母亲竭力在避免和她的接触。 洪水猛兽吗。 她低头一声自嘲的笑。 碰到我就能让你倒霉的话,弟弟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呢。 想到这里凌思南目光偷偷瞥了一眼靠坐在右窗边上的凌清远。 少年的手肘斜斜地撑在车窗上,侧颜清冷寡淡,什么情绪也不见。 可就在不到一个小时前,他还用那个弧线漂亮的唇型诱惑她…… [操我。] 凌思南心跳噗通骤响,觉得刚收拾干净的地方,又有湿润感隐隐弥漫出来。 仿佛是察觉了姐姐的视线,凌清远撑起腕骨,抵在太阳穴上,状似不经意地往她这处看。 邱善华还在跟凌邈说着话,没注意到这边姐弟二人目光上片刻的脱轨。 路灯的光线一霎又一霎掠过凌清远的面容,留下斑斓的光影。 他在看她,冰凉的眼底是涌动的炙烫,多瞩目一秒,就仿佛能把心口灼出一个无法填满的空洞。 凌思南匆匆地收回眼神,望向自己这边的窗外,仓促地掩饰心里的慌。 每次多看清远一眼,就会更喜欢一些。 简直是无药可救了。 “不可以再有下次了。”前座传来凌邈略显威严的沉嗓。 凌思南的思绪顿了顿,透过后视镜看着父亲的神情。 森然,冷漠。 没有前言后语,但大家心照不宣。 凌思南没说话,她知道这种时候,该说话的不是她。 “我拒绝。”她听见右侧传来少年沉润的嗓音。 干脆,坚定。 凌思南唇角的一丝浅弧若隐若现。 邱善华瞪了儿子一眼:“元元,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既然姐姐已经回来了,理所当然应该用家人的角度去接受她。”凌清远并没有看母亲,反倒目光投向窗外掠过的楼宇,“血缘是一辈子的事情,藏着掖着也躲避不了,她是你们女儿,是我姐姐。” 他明晃晃地把这层关系剖开在父母面前,鲜血淋漓,无法隐匿。 他们当然知道,正是因为一直都知道,所以这件事才会这么棘手。 但只要不说,强装若无其事,欲盖弥彰,总还有寻找转圜的余地。 凌思南没有拆穿,凌清远却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让人只能直面窗缝里的那个肮脏的真相。 他们既嫌弃自己的亲生骨肉,又怕惹上麻烦,还想要装作表面和平。 又婊又立,可笑至极。 儿子的这番话让他们一时之间应对不上,身旁还坐着作为外人的司机,凌邈脸上顿时有点挂不住。 “清远!”他低斥。 “我说的话如果有半点不对的地方,请您指正。”凌清远敛起眸子,淡漠的口吻却极具攻击性:“我还未成年,看待事物兴许不够成熟,人生观需要父母正确的指引,希望您能帮帮我。” 太狠了。 凌思南只是静静地听着,就觉得凌清远的语言仿佛细剑进击一般华丽,每字每句切在点上,谦恭有礼,姿态得体,却又强势得根本让人无法招架。 是给未成年的儿子灌输任何人都看得出的错误人生观,还是先坦承自己的错误? 不愧是那个双商爆表的弟弟,某种程度上来说,父母的教育,实在是厉害。 凌邈冷咳了声:“有很多东西,你们小孩子还不够理解大人的苦心。” 呵。 “比如,提防我是个灾星?”一直沉默的凌思南忽然安静地问。 如沉寂了许久的囚鸟,穿破暗夜的发声。 凌氏夫妇都僵住了。 凌思南温柔的笑,又说:“这个传言挺可笑的,爸妈怎么说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怎么会相信这种东西?” 车上一片死寂。 “如果我真是灾星的话,早就可以把所有不顺心的事都报复回去了吧?”凌思南腼腆地抿抿唇,转脸看向母亲:“妈妈,你说是不是?” 被问及的邱善华定了定神,勉强笑了下:“你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嘻嘻,今天小姑姑的生日宴啊,有亲戚这么嚼舌根,他们真有点过分,说爸妈一定会因为这个原因迫不及待把我脱手,可是我本来就快上大学了,就这么几个月的时间,家里也挺和睦的,哪有那么多流言蜚语呢。” 同一时分邱善华和凌邈的脸色都有些精彩。 凌清远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姐姐突然主动出击。 “欸欸,元元。”凌思南突然叫他,“你说你,该不会也是因为觉得我是灾星,才这样讨好我吧?” “你神经病啊。”凌清远笑骂她。 她想把他对她的好在父母面前撇干净,可凌清远不允许。 不过两人的对话在父母耳中,却早已有了一番定论。 几个月的时间而已,再忍忍,稍微对她好一些,也免得节外生枝。 ——儿子,大概也是这么想的。 下了车,凌氏夫妇率先走在前头,不知在商谈什么。 凌清远和凌思南跟在身后,慢吞吞走向楼道。 “你这是威胁他们?”凌清远偏过头,没想到一向温吞如姐姐,也有露出伶牙利爪的时候。 凌思南望着父母的背影,轻叹了口气:“我一直想明哲保身,但如果你要站出来,我就不能缩在背后。” 她害怕弟弟孤军奋战,最后受伤的是他。 她是姐姐,她必须站在前方。 凌清远忍不住笑。 “喜欢上姐姐真好。” 凌思南撇了他一眼:“断句要清楚哦。” “哪种断句都好。”凌清远偏头:“不过,你甘心在他们面前继续做一个灾星吗?” “十八年了,观念如果能改变,早就变了。”凌思南胸口微微泛着酸—— “既然是灾星,就有灾星的活法。” 周日凌思南没出门,可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中午的时候她窝在沙发上看笔记,门口响起开门的声音,她匆匆忙忙坐好,注意着玄关的动静。 少年穿着一身兜帽卫衣,挺拔的身影走进窗明几净的大厅,跃入她眼帘。 凌思南一下子就懒散起来,下巴搁在沙发背上:“我可爱的弟弟回来啦。” 凌清远皱了皱眉:“什么情况?” “……就是想夸夸你,不行么?”凌思南抽了下嘴角,哼,不解风情。 “形容词用错了。”凌清远手上提着一个纸袋子,凌思南还没看清,他就丢下一句,径自往台阶上走。 凌思南有点奇怪:“就这样?”突然这么收敛? 他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嗯?” “家里只有我们两个。”凌思南对着他的方向喊。 那端传来一阵笑声:“你在提醒我什么?” “我是觉得,你回来,不应该多看姐姐两眼表达下关心什么的?” “你等等。” ……还需要提醒,真不够诚意。 昨天过了小姑姑的生日宴之后,凌思南发觉自己对弟弟的感情已经完全懒得遮掩了。 可能也是因为自己和小姑姑梳理过心意的关系。 弟弟喜欢她,她也喜欢弟弟,反正木已成舟,倒不如顺其自然。 至于未来呢?她已经不在乎了。 哪怕再过两年,凌清远对她这个姐姐腻味了,她也不在乎了。 能享受被人疼爱一日就一日吧,她的人生,一直是如此的随遇而安的。 活在不幸里的人,才会懂得珍惜片刻的幸福。 这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思绪到这里,面前的光线忽然有阴影遮蔽。 她抬头,对上少年清俊的面孔。 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半倾着身子看她。 “刚才,你说什么?” 凌思南撇撇唇:“不记得了。” “没关系,我记得。”凌清远慢慢俯下身,兜帽的绳结垂在肩侧,悠悠地晃荡,“你说,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凌思南红着耳朵推开弟弟靠近的脸:“时机过了,下次再来。”然后又转移话题:“不是禁闭吗,你刚才去哪儿了?”这个禁闭有点宽松啊。 凌清远索性绕过扶手跌坐进沙发,懒洋洋栽到姐姐肩膀上。 “凌清远同志今早刚刚刑满释放。” “你刑期有点短啊。” “其他东西不短就可以。” “……” 凌清远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姐姐身上,凌思南有些吃不住,被他往沙发一侧压了下来。 他挪了挪身,两手撑在她的头部两侧,把她囚困在自己的双臂间,从上至下地看着她:“恭喜姐姐,争取了最后几个月的和平。” “欸?” 他低眉浅笑:“你不用担心这几个月他们再把你送到哪里了,而且之后,可以和我一起上课。” “什么时候说的?”她问。 “今早。”凌清远倾身,在姐姐唇上落下一个吻:“昨晚你那番话,实在是聪明。” 凌思南被夸得飘飘然的,小尾巴都快翘起来:“那当然。” 还自豪着呢,忽然觉得家居服的襟口被人解开了,胸口一凉,随即湿湿热热的软舌贴在乳尖上。 …… 刚才她究竟是为什么会觉得他收敛了的。 沙发上的手机忽然传出微信提示音。 在家里的客厅和弟弟白日宣淫,凌思南本来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借机推开他:“等下,我手机……” “微信而已。”凌清远灵巧的舌头卷着姐姐的逐渐挺立的奶尖,另一只手也伸进衣服里面,轻轻拨弄另一边。 凌思南反手摸过来,一只手按着胸前头发轻软的脑袋,一只手滑开屏幕。 胸前的少年轻哼,似乎很不满她的三心二意。 提拉米苏的小樱桃:[姐姐!呜呜呜,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啊,还有这一号人物。 凌思南忽然记起来了。 想起来,心里就有点不爽,拢了拢衣襟,不让弟弟碰她。 凌清远莫名其妙地撑起身,薄唇还润着一抹情欲的红和津液的水渍,“姐姐……” “之前你说试过找女朋友了,最后发现还是我最适合。”凌思南躺在皮沙发的扶手上兴师问罪:“你怎么找了?就是小学妹?不然为什么对她有问必答?” “……”凌清远愣了两秒,随后嗤笑:“你这反射弧有点长。” 凌思南点开之前和小学妹的聊天记录,是那张她和凌清远聊天的截图:“罪证确凿。” “阿,这样。”凌清远淡淡地呵了一声,从身上摸出手机来,也拨弄了几下,然后翻过来给她看—— [她很想认识你,人挺可爱的。] [你要不要接触试试?] “罪证确凿。”凌清远原话返还。 凌思南尴尬地蹙起眉心:“不是,这不是重点。” “不是你让我和她接触的?”他挑眉。 “你一个腹黑得要死的变态,什么时候会那么听话了?” 不妙,这很不妙,她躺在他身下,这气势上就输了。 “姐姐说的话,我哪里敢不听。”他一脸无辜,“反正也就是回几句话,又不过大脑。” “就说了这些吗?”她还是不放心地问。 “这些够了啊。”凌清远耸耸肩。 “够什么了?” “够让你吃醋了。” 凌思南瞪大眼:“什么意思?” 凌清远压在她身上,托着下颔,指尖在她胸前轻轻滑动:“我跟她说,你要是把我们聊天的截图发给我姐,我姐一定会很欣慰,毕竟她很喜欢你。” ……回想起那日自己收到那几张截图醋意横生的样子,凌思南这才知道,搞半天,她们都中了弟弟下的套。 “你从一开始……就是想利用她来让我吃醋?” 凌清远的唇边扯了扯:“不然你觉得我真的会搭理别的女生?” 弟弟这个性子……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可是……这样也不太好,感觉我们好像骗了小学妹。”忽然萌生的愧疚感让凌思南有点唾弃自己,“你给了她希望,她一定不会轻易放弃,是不是应该跟她说清楚?免得吊着人家。” “我已经搞定了。”凌清远打了个呵欠,今天出门起得有点早,刚才兴致被姐姐打断了,现在困意上涌,他忍不住就趴下来倚着她犯懒:“姐姐让我睡会儿。” 搞定了? 凌思南不明地眨了眨眼,手机刚才又跳了一条消息。 提拉米苏的小樱桃:[我没想到学长居然是这种人!男神梦破灭了……] 凌思南飞快打字:[哈?] 学妹发来一张聊天截图。 提拉米苏的小樱桃:[学长,上次说好的东区的甜品店……] 男神:[我已经去过了。] 提拉米苏的小樱桃:[???] 男神:[另外学妹,你并不适合我。] 提来米苏的小樱桃:[啊?为什么……学长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可以试着去努力。] 男神:[对你来说很难,你胸部没有C。] “凌、清、远!” 凌思南猛地拧了一下身上犯困的少年。 后者嘶声喊疼:“痛啊,姐姐……” “你这样自毁形象是什么意思!” “什么?” “什么叫‘你胸部没有C’?你就算要拒绝她,也可以文艺一点啊!” “……姐姐,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凌思南见他一脸正经,努力冷静下来听他说。 “——我是真的喜欢胸大的啊。”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凌清远的粉丝群组“C罩杯以下的妹纸”已集体下线。 夜色迷宫【下】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今天晚上总是跟你走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子是谁?”男人手中拿着酒杯,问一旁默默出神的身影。 那身影的主人低了低眉,头微偏,只露出打了耳洞的耳垂,明晃晃对着男人:“没谁。” “顾霆。”男人似有不悦:“好好跟爸爸说话。” 顾霆伸舌顶了顶左边的腮,表情敛不住地轻蔑:“我只是答应陪你在人前演戏,没必要剩下我们两个人也还要演。” 男人把酒杯搁在长桌上,回过身。 与顾霆一般棱角分明的五官虽说已经上了一定年纪,依旧透着几分俊朗。 只是此刻眉宇间拧着个“川”字,冷凝着目光看向顾霆:“钱不要了?” 顾霆的神色沉了沉,随即抬眼,目光里带上了几分和善,却虚伪得毫不掩饰。 “别生气啊,爸。” 那个“爸”的发音仿佛是绞成条的毛巾里滴出来的水,从他喉头生硬地挤出来。 他知道这人随时可以抽身走开,也知道他完全不在乎母亲的死活,哪怕自己私生子的身份揭露,对他来说也没有半点影响——生意做到如他这般地步的男人,早已经清楚如何应对逆境上的每一颗挡路顽石。 而他,也不过是个小石子。 如果能把他雕琢成趁手的棋子,还有一用的机会。 ——拐弯抹角的商人,和自己完全不对盘,想到骨子里流着他的血都恶心。 顾霆靠在窗边摸着后颈,不经意地眺望夜色下的酒店后花园。 密密麻麻的树木被精心修整成了迷宫,夜晚没有照明,庭院深深。 从高处往下看,迷宫里时不时有成双成对的身影晃过,作为情侣独处的选择,毫不意外。 有那么一瞬间,顾霆余光似乎瞥见了两个熟悉的轮廓。 可是他再看过去的时候,却又消失了。 眼花了吧,他想。 那大概是十分钟前的事。 而在十分钟后的现在,凌思南一字肩的肩领托在圆润的乳房下方,姣好的形状被衬托得更加明显,两个半球体颤巍巍地接触五月晚间的凉风,不甘又兴奋地挺立着,满满地陷入少年右手的掌握。 她岔开双腿坐在凌清远的腿上,腰间被他另一只手搂着,两个人靠得极近。 凌清远刻意把脚顶起,让她坐得高了些,身子随之又下滑,湿漉漉的下体顺着他裤子的布料摩擦,一路蹭了下来,顶在了他挺立的肉茎之上。 肉与肉的接触,真实的裸露触感让她心跳不已。 “嗯……”身下因为与布料那一瞬的摩擦顿起痒意,凌思南的两只手都搭在他的颈后,淫水沾湿了他的裤子,她意识过来,尴尬地附在他耳边低低地问:“你的裤子……要是湿了怎么办?” “你也知道你水多了?”凌清远轻声笑,唇靠过来:“……想我脱掉吗?” 凌思南顿了一顿,脑中也不知道补了什么场景,朝他猛点头。 凭什么老是她被脱得干净,他却穿得整整齐齐。 凌清远咬了下她的耳朵:“——休想。” 然后退回来,近距离咬着唇看她,唇角斜斜地翘着,薄唇一侧的唇瓣随着牙尖轻咬慢慢松开,一点点由短暂失血的透白恢复了润色,一毫一秒,都是剑走偏锋的勾引味道。 凌思南又想起刚才清远说“操我”时妖孽的模样,和此刻那望着她咬唇的他,如出一辙地诱人。 凌思南忍不住抬起手,指腹从他的唇上一点点抹过。 “哪有这种弟弟……”她虚着声音,眼睛怔怔地盯着他的薄唇看,指尖的触感软得让她心跳不已。 “我怎么了?”他轻哂。 小穴的穴口抵着阳具的顶端,湿润的水迹合着穴口的软肉,把冠状的龟头轻裹。 像是有生命在呼吸,翕张的穴缝仿佛轻含了一下龟头的铃口。 一声深呼吸,凌清远闭上眼,按兵不动地等着她。 “蓄意勾引亲姐姐。”另一只手慢慢下伸,握住弟弟硬胀的肉棒,顶向自己严实合缝的花径入口,此时此刻的她不仅是嘴唇发干,连出口的声音都有些发哑:“……把我带上乱伦的歧路。” 他闭上的眼睛幽幽张开,对着她湿漉漉的杏眼勾着笑:“而且,蓄谋已久。” 这算是供认不讳。 真切地感受着被引导着的阴茎顶开了湿润的肉缝,龟头顺着水液的咕滋声插进了一方温暖里,屄里的肉褶即便已经和他亲密接触过无数次,依然丝毫不讲情面地死死绞紧外来的异物,随时要把他推挤出去。 只进了半截,凌清远便微抬下巴,轻呼了一口气:“……好紧。” 凌思南脸红,又颇为自豪,“那、那是当然的。” “那说明肏得还不够,姐姐。”他偏过头凑上来,吻着她的耳垂:“明明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地盘,到现在还认生,太见外了。” 嘴唇一下一下碰着耳朵上的敏感点,凌思南被他挑逗得手中的肉棒都快握不紧,“别、别闹,是我操你,你乖乖别动。不然我可就……啊!” 也不知是他配合地挺了腰,还是她被逗弄得无意识地往前凑,肉棒在这一刻又进去了几分,挤开淫液泛滥的甬道,生生推开肉壁的围剿,埋进了更深处的欲望深渊里,只留两个囊袋在阴道口安静蛰伏。 一瞬间的插入让凌思南难耐地低吟出声,又嗔怪地瞥他。 “全进去了。” 凌清远微张着口,舌尖抵着齿尖擦过,少年似的轻佻,笑得一脸无辜。 “所以说……姐姐,操我要专心一点,不然很容易擦枪走火。” 擦枪走火个屁啦,现在明明已经是真枪实弹了好吗? 她被甬道里撑开的性器胀得难受,身下的穴肉不受控制地一下下紧缩,像是受伤呼吸的小兽,微弱的呼吸,每一次却又竭尽全力。 “……呼……放开点,宝贝……” 最后两个字他是对着她的耳屏用气音呼出来的,绷着喉线出口的音调,性感到了极致。 他埋在她身体里,努力按住身下差点控制不住的粗暴欲望。 “你、你动一动啊。”明明被插进了深处,可他却像是死鱼一样一动不动,凌思南又害臊又不满,紧张的情绪被吊起来,甬道再度收缩,一张一翕地吸裹着清远的肉棒,想合又合不拢,涨得难受,只能咬着唇小声哼哼。 被耳边小猫似的哼唧声挠得心痒,凌清远镇定了下心神才道:“之前是谁说是她在操我,让我乖乖别动的?” 好像是她。 “可是……我不会。”装逼一时爽。 “没什么不会的,亲亲,这边建议你至少先动一下。” 凌思南噗嗤一声笑出来,化解了几分尴尬。 她扳着他的肩头,试着微微抬起屁股,和弟弟的性器分离了一些。 肉棒在甬道里磨蹭开来,她难耐地蹙着眉,又小心下沉。 一声粗喘。 凌清远在心里爆了粗口。 让姐姐这样玩下去,自己得死在这儿。 被憋死。 偏偏他就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自己都可以委屈的人。 既然今天说了是姐姐操他,他就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咕滋的水声又传开,凌思南红着耳根,按着弟弟的肩膀,又试着上下耸动了下屁股。 “唔……”自己都快被屄里蔓延开的痒意逼疯,热流不断蹿入下腹化作淫液滴淌,凌思南捂着唇才能让自己不呻吟出声。 但是有人比她更浮躁,两只手都攀上了她的奶子,不遗余力地握紧揉捏,力道仿佛是宣泄,让凌思南生疼。 “……快一点——”他低喘,“我肏你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宝贝。” 凌思南踮起脚,抬腰又下沉,隐隐加快了速度。 每一次拉开几寸,他龟头冠状的肉棱张着,卡在肉穴里,磨砺过穴壁的软肉,又倏地顶开层层阻隔,霸道插入。 好舒服……哪怕是她自己这样生疏的操弄,都舒服得想哭。 胸口凉凉的,是他低着头在吮吸,她每摩擦一次,他就吸吮一口,仿佛是跟着她的节奏。 另一边的揉捏亦然,奶头被时不时揪起,夹在两个手指间扭动。 凌清远太懂了。 要让姐姐放开矜持,首先得让她投入情欲。 “……不、不要……清远,不要咬……不行……” 他的舌尖对着口中的奶头一卷,微微有些粗粝的舌面颗粒滑过敏感娇俏的乳尖,一瞬间就激得她全身鸡皮疙瘩四起,呻吟声破碎地响起。 “啊……好……好奇怪……不行,不能再舔了……” 口中说着不要的姐姐,开始抬起屁股上上下下快速地套弄他的阴茎。 小屄里的软肉是温柔乡的尽头,吸吮乳头时不方便她的动作,他索性挺直背脊,两手抓握着她的乳房,跟着姐姐操弄的节奏搓揉,而她上下跌宕的身躯让奶白的双乳也跟着上下晃荡,即使被掌控在他手中,仍能晃起一阵迷人的乳波。 少年的眼尾勾着轻红,抬眼看着视野里姐姐深陷情欲的模样,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唇沿。 “啊……啊哈……清远——清远……”凌思南听着身下水声潺潺,可是她早已顾忌不了那么多,迷蒙的眼睛抬头望着天穹,繁星、月光、和探入天际的聚光灯束。 耳边还传来悠扬的乐曲,和依稀的人声。 “姐姐,我在。”她听见身前的人半是喘息地回应她,语气中早就染上了满满宠溺的欲望。 “好舒服啊……”她的声音支零破碎:“……操你——唔,好舒服……” “我也是。”凌清远一路吻着她的乳房,薄唇抿上奶头,用舌尖绕着圈轻勾,半晌才吐出色气满满的语调:“被你操得好舒服……我的宝贝……” 少年硬挺的下身,被早就将理性抛到九霄天外的姐姐,用小屄操弄得仿佛陷入了流沙里,每次插进去就更陷入了一分,直到此刻,凌思南已经欲求不满地完全把他的肉棒吃进了阴道深处,插在了子宫口。 “唔……好酸。”酸胀感充斥了整个小穴。 两个人深深交合着不分彼此,凌思南突然停下动作仰起头,甬道深处蓦然喷出一股清液,浇淋在弟弟的肉棒之上,身下一圈圈颤栗发紧,享受着这一刻快感的侵袭,和体内热烫的顶弄。 “喜欢么……姐姐?”她听到凌清远呼吸粗重地问。 良久凌思南才回过神来自己刚才都做了什么,然后抬手,手臂遮掩着目光,不肯开口。 当然是,喜欢的。 主动权在自己,让她有种征服了面前这个大魔王的快意。 让自己的亲弟弟在自己身下辗转求欢这种美好联想,来几次都不嫌多…… 可是又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还没等她说出下一句,耳边忽然响起人声。 “这里没有路啦……”听起来是某个小姐姐大大咧咧的声音。 然后是男声:“或者往左边那条路走一下试试。” 声音离她们不远,凌思南被吓得屄口猛地一缩,整个甬道都跟着紧致地绞住弟弟的性器。 凌清远闷哼了声。 “快、快拔出来,他们就在附近——”她忙不迭地想起身。 下一秒,肉棒发出“啵”地一声,脱离了她的身体,大量的蜜汁顺着她的大腿内侧往下流。 她原以为结束了,却忽然被凌清远猛得翻过来,背对着他按在椅子上,下腹托起,高高撅起了屁股,一下凶狠至深地插了进去。 一插到底,几乎破开宫口的深度。 “啊——”她耐不住地叫。 凌清远绷紧了喉线,餍足的闭上眼。 感受穴肉的臣服。 她急得捂住嘴巴,可是身后已经狂风暴雨般地操起她来,逼得她不得不用两只手撑在椅背上,才能堪堪稳住身体。 “刚才是不是有人的声音?” “好像是有欸,似乎在另一个方向?”柏树丛间的声音又近了几分,“会不会有人的那地方就是出口的路?” 凌思南被顶弄得不停往前倾,紧紧拧着眉头,眼泪都被逼出了眼角。 “清远……求求你……停下来——不要……” “……有人……唔——啊啊……有人来……” 她努力含着声音,不让哭叫声和央求声被人听到,但是即便如此,她依然觉得弟弟的胯部和阴囊撞击她臀部的啪啪声,在这幽静的迷宫里,还是太响亮了。 甚至那下体淫靡交织的水声都让她听得清清楚楚。 “我还没射呢……”他俯下身来舔着她的耳廓,双手握住她不停前后摇晃的双乳,下体挺送的动作越发激烈。 “被姐姐吊了一晚上的胃口,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满足——”他直起身,胯下飞快地撞击着她的臀部,肉棒时不时飞快没入她的臀沟消失不见,又在下一秒拔出至穴口。 “呜呜呜……太深了……有人……有、有人来了……不要……”她扭动着身子想逃。 肏屄的声响不止,他还嫌不够,掰开她的双腿,让她岔得更开,她往前逃,他就往后拉,掌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她白花花的屁股:“吃进去,别跑。” “好像那边有一个岔路。”声音越来越近。 他忍不住揉捏她的臀肉:“宝贝,怎么都肏不够你怎么办……” “凌、凌清远——”凌思南的眼泪挤在眼眶里,呻吟声一阵阵破碎开来,高潮过后的小穴本来就敏感,根本禁不得他这样操,可是又确实爽到了无法形容的地步,让她连拒绝都不够坚定。然而耳闻人声越来越近,感觉两人露天交媾的事情就要被发现,她体内的肉壁也狠狠地绞住了弟弟的生殖器。 “呼,姐姐……好会吸……好紧。” 昏沉沉的情欲熏心间,她听见身后的少年问。 “药还在吃吗?” 少年狰狞的凶器还埋在他亲姐姐的穴里驰骋。 啪啪啪的声音不绝于耳。 凌思南破碎的声音溢出口:“……吃、吃的……”短效药本来就是以月为单位,而且身边就有这么一个精虫,她怎么敢不吃。 “那我……”他轻声而满足地笑:“射进去了。” “啊,找到了,这里有条路!”声音不过一个转角的距离,就在凌思南耳边响起。 在那一刻,凌思南紧绷的情绪被提到了极致,浑身痉挛着,一波波的水流喷溅而出,与此同时,凌清远一个挺身,把自己深深送进姐姐的阴道深处,终于射出了浓稠的白浆…… 凌思南仿佛跌进了天堂的门,又仿佛陷入了绵软的欲望顶峰,咬牙忍着酥麻入骨的颤意,小腹深处的子宫之中,承受着体内袭来的一股又一股的热流…… 那是…… 亲弟弟的,精液。 脚步声近在咫尺。 完了,要被发现了。 凌思南这一刻已经绝望得放弃了挣扎——反正,现在躲,也躲不开了。 “果然是这里啊。” 那个声音说,结果随着他们的走动,渐行渐远。 凌清远抱起她,依然没有把性器拔出来,让姐姐坐在自己腿上。 此刻的她满脸泪痕。 “你早就知道的对不对……”凌思南抽噎。 “来这里的路只有一条,那个方向没有过来的路。”凌清远抬手扳过姐姐的脸,轻柔地吻她的唇,“以前每次凌家举办酒宴都在这里,我不喜欢沉闷的室内,所以总是会自己出来玩。” 凌思南感觉自己又被耍了:“……你是坏人……我不要这个弟弟了!” “弟弟还在你里面呢。”凌清远的唇线微勾,少年的脸上,不同于往日的内敛清贵,不知何时带了抹妖冶的味道。 她张口咬他。 凌清远歪过头,露出脆弱的脖颈:“来,宝贝,在这里留一个。” 凌思南瘪着嘴扑上去。 抱住他一动不动。 “美得你。”她才不像他走的路子那么野,要是她脖子上有吻痕,他脖子上也有……那在父母面前就真的可以燃得渣都不剩了。 没有任何确凿证据的扫把星就被冷遇了十几年。 亲生女儿把儿子上了。 亲姐弟乱伦会如何? 她不敢想象后果。 十几分钟后,他们整理好衣服走出了迷宫。 夜色中,一双眼睛冷沉地看着两人的身影。 隐去。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上一章没写出来,是补全4300留言的更新。 这一章补全6000珠的更新,该有的欠债已经补完。 每一章都是5500字左右。 发生了一点事,一部分人懂,我不想再细说。 以后没有必更选项,也请注意这篇本来就没有保证日更这件事,大家珍珠和留言愿意就给,不强求,这篇永远是为爱发电(为我对角色的爱)。 我不想留下任何理所当然。 能保证的只有,我会把这篇写完。 大家知悉一下就好,不用在意今天的留言,我们好好关注文就好了。 谢谢。 P.S.因为隔了太久,今天之前的留言就不回了,我都有认真看每一条,谢谢你们。 夜色迷宫【上】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月色疏朗,酒店的后花园里亮着昏暗暧昧的户外灯,杏黄的灯光被拢在铁艺的镂空鸟笼中,随着园中音乐的节拍明暗变换,看来别有一番情趣。 凌思南望着面前起舞的喷泉,忍不住赞叹,可是还没等她多欣赏一会儿,就被牵着往花园更深处走。 “我们到底要去哪儿?”这是她第二次问这个问题,她其实心里有点惴惴不安,毕竟两个人出来这么久了,有凌父的前车之鉴,她总怕再遇到熟人。 “这里。”凌清远停下来,少年高挑的身段立在被修剪整齐的高大园艺前,二米多高的欧洲柏形成了密不透风的绿植围墙,整齐划一地排列出幽深的入口。 凌思南疑惑:“这是哪?” “迷宫。”俊致的面容上眉睫轻敛,他的唇畔跟着勾了勾:“这个酒店的一处特色——花园迷宫,晚上没什么人,别担心。” “不是担心这个……万一进去之后一时半会儿出不来,爸妈找我们怎么办。” 凌清远轻笑:“笨蛋。”他把她径自往迷宫里牵:“你是路痴,我不是啊。” “你老是抓紧各种机会嘲笑我。”凌思南不满地哼哼。 “不这样的话,我怕我满嘴骚话撩拨你,你更受不了。”他在前面笑。 “凌清远你真是一点都不害臊。”凌思南红着脸被他拉进了迷宫里,两旁高耸的树丛在夜晚的幕布下显得有些森然可怖,她赶紧加快了两步,走到弟弟身边亦步亦趋地并肩行着。 “会害臊的一个就够了,不然我们怎么变成这种关系?” 他低笑着,十指交扣的手,用拇指指腹挠了挠她的手心。 掌心酥麻地痒,还一阵阵发热,凌思南抽了几次抽不开,只好任他握着。 她不敢再跟他说下去,总觉得话题会往奇怪的地方跑。 凌清远走得也不快,两人漫步在深绿色的迷宫之中,耳边依稀传来酒店里悠扬的乐声。月光下,他的身影都仿佛罩上了一层月晕的薄纱,煞是好看。 这个人……喜欢我啊。 一种不真实的心悸上涌,凌思南觉得手心的温度越来越烫。 察觉到她失神的目光,凌清远歪过头:“姐姐。” 她慌张:“……欸?” “之前说的还算数么?” “说什么了?” “……我跟你在一起,是不是真的得随时准备录音才行?”凌清远头疼地按着太阳穴。 凌思南不解:“我之前说过很多话啊,你是指哪一句?” “在露台上说的那句。”他们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停下脚步,一路行来不知拐了多少个弯,直到面前只剩下一个死胡同。 凌思南回忆了半天,渐渐地,有热意从心口上浮,一路蔓延到了脸颊。 她微垂着脑袋,嘴唇抿了抿。 “你、你走进死路了。”她提醒道。 “嗯。”凌清远没反驳,“所以记起来了?”完全没被她带跑。 “……” “没记起来也没关系,我可以帮你记起来。” “记起来了啦……”她小声嗫嚅。 凌清远侧过身,拉着思南的手,和她面对面站着,他们弯进来的这条死路有一小片粉白色的蔷薇花墙和一把漆木长椅,此时凌思南就站在花墙前,少女的长发搭在肩颈,微微蜷曲着躺在一片莹白之间,衬着身后的花色,颈项上那一抹似开未开的紫红,引人采撷。 因为她低着头的缘故,只能看见她的长睫因为紧张而轻颤,扑闪扑闪地,每次扇动都像是绒羽轻轻拨弄着凌清远的心房——止不住勾心的痒。 凌清远的喉结动了动,悠悠地长息了一声。 “这里没人的。”他暗示着。 “知道。” “姐姐……”他低低地哄,“没人的。” ……好烦呐。 凌思南咬着唇瓣,要不怎么人们都说小奶狗难养——凌清远磨人的时候,那真的是妖精。 要说她平时也不是这么不干脆的人,可是好像一到他面前就不一样了。 做什么都觉得不好意思,以前她觉得那是因为他是她弟弟,可是现在却又发现不仅仅是这样。 凌思南鼓足了勇气抬起头,抽出他握着的手,小心搭在弟弟的臂膀上。 四目相对的短暂交流。 桃花眼的瞳仁里有反射的破碎月光,还有她。 凌思南抬着下巴,檀口微启,热气轻轻地从唇齿间溢了出去,呼在少年下颔的线条上。 怔忪地看着面前凉薄的漂亮唇型,凌思南口干舌燥,感觉心快从喉咙眼里蹦出来。 明明接吻过好多次了。 “低……低一点。” 其实是借口。 这个距离,她轻轻踮一下脚就能碰到,可是她觉得双腿发软,根本用不上劲。 耳边是轻笑。 少年的笑声悠悠缓缓的,悦耳的酣畅。 他朝她低了低首,像是要吻下来,却停在半路。 凌思南更是紧张不已,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了,相距不过寸许。 再度用舌尖舔过唇瓣,润了润唇纹,确定不会太干燥,这才微颤地碰了上去。 真的是碰。 就是接触到清远的唇面上,四片柔软撞在一起,轻压,轻弹。 耳边而音乐声早就不如他的呼吸声来的清晰。 “……你这是在撩我。”他贴着她的唇没有退开,她可以感觉到清远说话间,气息拂过唇面的热度。 凌思南想退一步说话,可是后脑勺被他按住了。 两个人就这样维持着唇面相贴的姿势,以寸许的距离看着彼此眼中的自己。 不让他满意是不会结束的。 他的眼神这么说。 凌思南又一次抿了抿唇,从口中伸出小舌试探性地舔在他的唇珠上。 小猫挠似地酥痒。 凌清远的桃花眼多了几分慵懒的神色,好整以暇地等。 舌尖在弟弟的薄唇上下刷了几次,凌思南就几乎用掉了半条命。 但还有半条……就得再接再厉。 凌清远的唇并没有合紧,她的舌从他的唇缝间滑了进去。 耳边听到的呼吸倏地重了一声。 脑后的手无形地压着她,腰上也揽紧了。 凌思南听出了成就感,那是弟弟动情的信号。 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再忸怩就有些矫情,凌思南偏过头,和他高挺的鼻梁错开,舌头彻底伸进他的口中,慢吞吞地搅动凌清远口腔里的津液。 湿滑的两条舌头纠缠在一起,她有些生涩,却很努力,感觉像是终于得到了心仪已久的点心,却不知怎么下口,原本搭在他胳膊上的右手也不知何时收了进来,覆在他马夹的胸口。 弟弟的呼吸越发短促了。 可还是故意一动不动,任由她在自己口中肆虐。 有时候舔过上颚,有时候滑过齿间,有时候在他舌面上轻刷。 不得章法,却意外地撩拨他。 不,其实一点都不意外。 谁叫她是姐姐。 “吸一下。”他被她吻着,舌头也被压着,却不忘教学。 凌思南照做。 可惜太小心翼翼了,仿佛把他当做瓷娃娃似的,凌清远有些不满,舌头拨开她的,抵着她的唇:“粗暴一些,姐姐。” 她有些赌气地再度深入他的口腔,卷着他的舌往回吸吮,一下比一下重。 而他也终于给了回应,给她实战演示什么叫“粗暴一些”。 “唔……”这一吻明明是清纯的起始,却吻得越发色情。 口水粘液翻动的声音交缠在浓重的呼吸声里,呼吸又因为彼此的攫取变成了喘息。 两个人忘我地拥吻,吸吮着、舔舐着彼此口中的每一滴液体。 柔滑的舌与舌之间是最原始的交互和进出,凌思南放开了,连手也不太规矩地在他胸前摸索。 “喜欢就伸进去。”他含着她的口,声音有些情欲里的沉。 唇舌左右交缠,这个吻从开始到现在就没分开过,调动了她全身的神经,都在感受和弟弟激吻的快意。 好想碰他。 肌肤与肌肤的,没有任何隔阂的。 纤指急躁地解开他衬衫的纽扣,解了三四颗,就迫不及待地伸了进去。 “嗯……”她的手和体表的温度还有一些差异,胸前的皮肤被这陌生的温度侵袭,凌清远发出一声轻哼,可是全都被吞咽在姐姐的嘴里。 终于,近距离之间的氧气全都被彼此吸干殆尽,舌尖被吮得几乎麻痹,两个吻得气喘吁吁的人,才恋恋不舍地退开。 她和他对望着,低喘声,呼吸声相应相合,胸口剧烈起伏。 凌思南的手还在弟弟衬衫下面,按着他胸口的那一颗…… 轻轻地揉。 凌清远倒抽了一口凉气:“……姐姐。” 凌思南虽然脸色通红,可是却没有放过他:“我难得……“她喘,“……难得能做主。” 凌清远浅笑着贴上来,赖着她,唇碰了碰耳骨:“要是你以后都这么主动,我都让你做主。” 耳边是他带着喘息声的酥嗓,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把持不住”。 脚尖轻踮,循着弟弟美好的唇线,又吻了上去。 ——是她的。 ——他整个人都是他的。 她是他姐姐,他是她弟弟。 没有人能破坏这层关系,他们属于彼此。 血缘关系的牢不可破,才有彼此爱慕的根深蒂固。 凌清远任凭姐姐蹂躏他的唇瓣,他的手也不再规矩,从一字肩的领口往下,摸上姐姐的乳房。 小礼裙里穿的是薄薄的胸贴,他伸手撕开,乳头跟着胸贴的胶被拉扯,凌思南敏感地“啊”了一声:“轻点。” 他把胸贴拿出来,匆忙塞进马夹的口袋里,手很快迫不及待地伸进领口按了上去,用力地抓揉。 唇边终于满足地喟叹了声:“抱歉,一刻都忍不住了。” 凌思南被他揉得浑浑噩噩,只能靠在他胸口,手上同样不住地动作,清楚感觉到他胸前也立起了一小颗硬实的乳尖,可她还是不满意:“不公平——” “怎么了?”凌清远一手揽着姐姐的腰际,一手伸进姐姐的衣服里搓揉她的乳头,时不时拔起玩弄——就连自己也软化在姐姐的指尖,此刻前所未有地满足。 现在听到她的抱怨,不免有些担心她临阵脱逃。 “你可以摸的东西比我多,我就只有这么干巴巴的一点。”凌思南把头埋在他颈窝不敢看他,却语出惊人。 凌清远“噗”地笑出声,压低下巴眄她:“那是你摸错地方了,姐姐。” 凌思南眨了眨眼,半晌已经红透的脸又多了几个色度。 凌清远不住地笑,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半点停歇,越揉越重,指尖还拈着她的奶头左右搓动。 “啊……嗯唔……”这让软在弟弟怀中的凌思南更不满了,主动权感觉又回到了他手里。 乳尖传来的酥麻感传遍全身的每一处神经末梢,早在接吻时已经淫液流淌的小穴,啵地又汩出了一波水。 她舒服得呻吟,又忐忑地把手向他身下摸去。 感觉到姐姐异常的动作,凌清远顿时屏住了呼吸。 “你今天……”他鼻端嗅了嗅,“喝了多少酒?”好大胆。 凌思南的手已经摸上了他的裤裆,隔着布料,小心翼翼地按在弟弟已经勃起的阴茎上。 “好多,超级多。”凌思南强调着:“所以我醉了,现在干什么都是我在发酒疯。” 凌清远垂首舔了一下她的乳头,“好喜欢你发酒疯……嗯——” 姐姐的手隔着西装裤握住了他的肉茎。 这一瞬间主动与被动交换,从未享受过的反差感,让他颤栗。 “伸进去。”他隔着布料在她手上轻轻地蹭,“姐姐……伸进去。” 弟弟下身蹭她的时候,手上也跟着下滑,竟然毫不客气地拉下了她的一字肩领口,两颗硕白圆软的奶子就这样跳脱出来,暴露在空气里,还有颤抖的余韵微弹。 “清远!”她低呼。 现在在户外,虽说四周没有灯,可是月光也不见地太沉暗,何况远处就是矗立的酒店主楼,站在高处说不定能看得到他们,他居然就这样让她在这种随时可能曝光的地方裸着上身?! 她挣扎着,而他的手即刻又揉上来,“别怕……” 这次不再满足于一只,两只手合围过来,各自占据了一边的奶子,不住地打着圈搓揉,指腹时不时刮过奶头,用圆弧的指甲尖按住,快速地搓动,几乎蹭出了火苗似的,燃尽了她的每一寸理智。 下体的水因为这一波刺激再度泛滥,内裤里已经湿得不成样。 凌思南半瘫软在清远怀中,像是搁浅的小鱼般轻启着口,不停喘息。 可是她不甘示弱。 静谧中传来了拉链声。 下一秒,少女的柔夷探入了被包裹的粗硕之地,三下两下地挑开了少年身下最后一层布料的遮蔽,伸了进去。 “唔。”凌清远低吟,因为姐姐手下的动作。 “……礼尚往来。”言毕,凌思南抵着满腔的羞涩,握着那根肉棒上下捋动。 明明是平日里觉得很恶心的东西,可是握着弟弟的阳具,却完全没有嫌恶感,只觉得那里和它的主人一样可爱。掌心感觉着肉擘上偾张的经络痕迹,指尖摩挲过突起的肉棱,传递来的手感,让她忍不住想挑逗它,换取它更多的变化。 两人互相掌控着彼此的弱点,她几乎跟着他搓揉乳房的节奏一起律动手中的阳具,舒服到了极致的时候,甚至忘记控制力道,让他有一些疼。 可是铃口不住往下流的清液已经淌满了她的虎口,那都是他动情的证明。 没多久,凌清远带着她坐到了长椅上。 此刻的画面实在太奇怪了,她坐在他身上,坦胸露乳地面对他,而他则坐在椅子上,远看衣冠整齐,实际上裤裆间却挺着一根勃起的肉棒,被抓在她手里。 她垂着眉睫,手中有一搭没一搭地撸动那根隐隐跳动的肉棒,时不时轻悄地瞥他。 他的声音压着欲望重重的哑:“好玩么?” 话末,凌清远一手勾住她的脖子把她拉过来,一口猛地含住了她一边的奶头,卷起舌狠狠地吸吮,仿佛要吸出汁水来才肯罢休。 凌思南难耐得高高昂起头颅,长发垂散,光滑柔腻的线条一路从颈项延伸到了奶尖,线条的一端被吞没在她亲弟弟的嘴里。 她手上已经使不上劲,只能抱着弟弟埋在她双峰间的头,难耐地嘤咛。 “清远……嗯……轻……啊、轻点……” “太……太舒服了,会、会叫出来的……啊……” 啧啧作响的声音在两人之间暧昧地响起,凌思南看着自己胸口绒绒软软属于少年的头发在双乳之间晃动,越发觉得迷蒙,羞意翻涌。 她……她居然就这样。 跟亲弟弟在随时可能被发现的露天花园里做爱。 她一定是疯了…… 可是,羞意却无法抵抗快感的来潮—— 清远的舌头又在舔了,打着圈推挤着乳头,唇舌逗弄着尖端那一小粒,又往里反反复复,吸得好舒服…… 她不禁挺起胸脯,主动把奶子喂入弟弟口中,而凌清远自然欢愉地照单全收。 身下也已经难以忍耐地抵着那根肖想已久的肉棒前后滑动,宽大的公主裙,给了两人最好的掩蔽。 哪怕此刻被人看到,她知道自己此刻都无法停止对这种快感的沉沦。 她想要他。 想要被弟弟插进来。 凌清远从她的胸前抬起头,清明的目光里早已满是情欲,身下的那根阳具胀得快要发疯,因为她下体的蹭弄,又蓦地硬了一圈。 他已经受不了姐姐这么不着门道地磨,抬手拉扯她裙子里的内裤,她羞得趴在他身前不敢妄动,结果蓦地一声脆响拍在她的屁股上—— “宝贝,让我进去。” 凌思南被这一声宝贝诱得不知天南地北,不知不觉往后退了退身子,伸手剥下卡在双腿间湿哒哒的布料,但是也不敢丢得太远,索性挂在一只脚上。 这下,汁水淋淋的小穴是毫无隔阂地坐在了弟弟的阴茎上,翕张的穴口磨蹭过他的龟头,引得凌清远抬头闷哼。 “全是水啊,敏感的姐姐……”他的舌还抵着她的乳头,故意色情地舔了舔,身下往上一顶,两人的下体发出水渍粘合的声音。 凌思南舒服得扭动着身子研磨他龟头的肉棱,目光和他对上,又不好意思地移开。 “生理反应而已!” “姐姐……坐上来。”凌清远的声音低柔得像个妖孽在蛊惑。 她看着他如桃花开扇的眼。 “操我。” 他说。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不是故意卡一半,手机码字形态坚持不了多久。 #一到肉章字数就超标,累,只能分两章了 #太困先睡,大家看不过瘾多看看前面的吻好了,后面是半梦半醒打的字…… #情人节快乐各位。 明里暗里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凌思南好歹也跳了两年半的街舞,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难以自控。 背上是灼人的视线,透过练舞室的镜面,可以看到少年倚着镜面,修长的双手撑在把杆上,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的身影。 他的眼神里只有她,眸光滚烫,看得她也隐隐燥热难当。 被弟弟这样看着自己跳舞的样子,这之前,她从未想过。 因为这一直以来是她的秘密。 就连二叔伯也不知道,从前出来练舞的时候,她都是说去找段成程补习。 也没什么别的原因要隐瞒,只是二叔伯比较保守,街舞的很多动作有时候并不是他能接受的。 她觉得这是自己的另一面,可是她真的很喜欢在跳街舞时的自己。 能解放本性中压抑起来的叛逆,追求自由和奔放。 不是优雅的芭蕾,不是含蓄的古典舞,不是强调双人配合的拉丁,而是独立的,随意的,时而爆发,时而节奏感极强的街舞。 如今就这么被他看着,好像自己的另一面被生生剖开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凌清远看着镜子前的姐姐。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凌思南。 他曾经想过,以姐姐的身材,若是懂得舞蹈,会是怎样诱人的光景。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过,凌思南的选择,居然是和她清纯温柔的外表毫不相干的街舞。 双手置于白皙的小腹,腰胯随着音乐的节拍扭动,脐间晃出几番狂野的热浪,让人移不开眼。 一手插入刘海搭在额际,随着鼓点的节奏回身甩头,瀑布般柔顺的发缕半是凌乱地垂散,遮住半边眉眼。那余下的半边,既是不可一世的媚,又是无与伦比的野,仿佛难驯的悍马,高高在上地将不自量力的蠢人践踏。 性感的时候是真的性感,每一处身体的曲线都会说话,如躁动的红唇诱人亲吻。 爆发的时候又是真的气场全开,每一次的舞动都绷紧在濒临的界点,力道的迸发让视线欲罢不能。 凌清远表面上看起来眉目清冷,私下里却心跳得口干舌燥。 喉结隐隐地滚动了一圈。 “你姐姐很喜欢跳舞,而且在这上面很有天赋。”听到旁边的段成程说话,凌清远的眉头轻皱,想到这样的姐姐,早在几年前就有另一个男人可以这样近距离地私享她,他心里就越发浮躁。 “不过……她说她不会选择继续跳下去。”段成程看着镜面前跳动的舞者,继续说道。 凌清远挑眉,终于分了一点心思听段成程到底想说什么。 “因为街舞赚不了钱。”段成程轻笑,“她怕养不活自己。” 少年的心思被一句话揪紧。 “是不是很可笑?你们凌家那么有钱,你姐姐却怕养不活自己。”段成程转过头来,目光定在凌清远脸上:“作为养尊处优的凌家少爷,你需不需要担心以后的生活?” 凌清远的目光依旧没从姐姐身上移开,只是余光轻瞥,没有回应他的问题。 可是段成程根本不在意他回不回应。 “我曾经告诉她不要回去,也说了以后可以跟我一起生活,可是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凌清远眉宇间的皱痕更深。 “拒绝了我的好意,却回凌家去遭受重男轻女的冷眼,我实在不懂她怎么想的。”段成程耸耸肩,“不过,你还真是个意外——我从来不知道,她有一个这么在意她的弟弟。 “既然你知道了……”凌清远终于开口,“那以后,离姐姐远一点,有我照顾她,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你也只是她弟弟而已。”段成程笑得快意,“还是个畸形家庭里的亲人。等你姐姐考上大学之后……你想怎么照顾她?你的父母同意吗?”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凌清远弟弟。” 凌清远本来握着身后把杆的手,慢慢攥成了拳头。 半小时后,今日排练结束。 凌思南的额角、下巴都挂着汗珠,随着她的走动下落,滑到了肩胛,渗入到背心的棉布里。 她拿起把杆上挂着的毛巾,一边轻拭脸上的汗,一边向两人走过来。 凌清远正想和姐姐温存两句,结果凌思南却越过他,先走到了段成程身前。 她偏着头擦拭湿发,杏眼瞄着段成程问:“你好一点了吗?” 被姐姐忽视的凌清远有点憋屈。 段成程恃宠而骄,下意识觑了一眼左边的那个生闷气的少年,抬起下巴道:“这段时间估计都不能见人了。” “影响演出吗?”她忙问。 段成程差点被口水噎着,“南南,你就在意这种东西?”他听见她身后传来少年一瞬的轻笑声。 凌思南不好意思地抿唇:“不是啦,我也担心你的伤势,毕竟是我弟弟干的坏事,让我挺愧疚的。”讲到这里,凌思南又说道:“要不今晚请你吃个饭吧,当做是赔礼,然后给你买点药回去,如果可以的话顺道去看下医生也行。” 凌清远的呼吸不稳,心境更不稳。 这一拳真来事,怪自己手贱。 “你什么时候对我那么客套?” “少废话,要不要?” “要,走!” 四个人坐在火锅店里,火锅汤底刚刚开始汩汩冒泡。 凌思南和段成程习惯性地插科打诨,凌清远看着姐姐,刘爽看着凌清远,真是奇怪的画面。 “哈哈哈,阿姨真这么说?” “是啊,阿爽可以作证。”段成程搬出身边坐着的刘爽:“我妈还说,如果你真的在凌家被欺负了,我们就是你娘家,让你赶紧回来,你不回来,我和刘爽就杀去凌家把你绑回来。” 凌清远淡着面容坐在一旁,段成程的余光睨他,发现这家伙真能忍,居然一脸从容不迫。 段成程不断拿过去只有他们知道的事情来挑衅凌清远,就是想试试,这个所谓的“弟弟”,到底对凌思南是什么心态,但他发现冷静之后的凌清远,以他的心思,想试探他这件事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也不识趣地退,也不贸然地进,心思深沉得根本不像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段成程打算再进一成。 夹起一块翻滚的鱿鱼卷,放进凌思南碗里。 “你的最爱。” 凌思南对鱿鱼卷确实是真爱。 笑容舒展,筷子一整,伸进碗中。 然后突然表情僵硬地顿了下来。 “怎么了?”段成程也发现了她的异常。 “没……没事。”凌思南勉强地扯了扯唇角,抬手往腿上不着痕迹地按。 ——凌清远的指尖。 ——伸进了她的裙底。 “不喜欢吃吗?姐姐?” 他莞尔,一脸无辜。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为了我的更新频率,和我的睡眠,从今天开始我大概会短小。 #其实也不短小了啊,2200字还是比PO的主流更新字数多呢! 打狗与被狗打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凌清远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是个会去捉奸的人。 在他的印象里,不可能有背叛他的女性——毕竟他对自己的资本还是很自信的。 撇除这个前提来说,就算伴侣真的出轨了,他也会保持绝对的理性,在阴影之中耍尽手段让对方死去活来,让对方充分品尝下试探他底线的滋味。 而不是现在这样,尾随着一男一女到了一个陌生的楼宇里。 以上都是他乱七八糟的脑洞,捉奸什么的都是胡扯,别信。 不过早上才说喜欢他,晚上就上了另一个男人的车,要说他很淡定,那也是胡扯。 他们进的楼宇不算新,凌清远眯着眼打量着电梯里乱七八糟的海报,KTV的,酒店的,按摩的……什么都有。凌清远一身校服干干净净,一张俊雅的少年脸,和这种看起来乱七八糟的声色场所格格不入。 她到底来这做什么? 电梯到了7楼停下来,是刚才他们停下的楼层。 他走进楼道,沿途看着墙壁上张贴的海报,最近的一张是个按摩房,海报上是个半裸露背的女人,广告词很耸动地说什么“给你最销魂的享受”。 凌清远自认为自己是个欲望比较强的人,不过看这些画面真的是半点兴致也没有——还不如姐姐露个肩膀。 不过……一男一女,应该不会去按摩房吧? 他正想着,却看到那个开帕萨特的男人从过道另一边走过来,手上拿着的是—— 六中的女式校服。 两人擦肩而过之际,凌清远蓦地抓住了他。 段成程侧过身,手腕被人抓得死紧,他不明所以地望过去。 是个长相清隽的美少年,眉眼间有几分熟悉。 “你干嘛?”他问,看着这张高级脸,一时之间也生不起气来。 那少年蓦地抢过他手中的衣服,只有一条百褶裙,他的脸一下子就发青。 他想也没想,一拳挥了过去。 段成程哪有心理准备,只是下意识闪躲,可是这一拳砸得太结实,出拳的速度也快,直接把他打飞到了墙上。 砰地一声。 段成程捂着快脱臼的下巴,话都说不出来。 他睁眼看着面前的少年,那一派内敛温雅的气息就像是披着羊皮的狼,沉在目光下面的是深渊。 段成程啐了一口血,被打的时候咬到了口腔壁,见了红。 凌清远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在墙边上的男人,阴影覆盖了他半边的身躯。 “我姐姐呢?” 他在这种地方,拿着姐姐的不可能离身的衣服,身边却不见她的身影,凌清远几乎做了最坏的打算。 段成程牙龈还在隐隐作痛,说话有些吃力,不过被明显比自己小的男生一拳打趴下,他很不甘心,龇着牙瞪他:“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我跟你认识?!”边说着边撑着地板站起来打算还手,不过刚才那一击真的太突然了,脑袋都有点发懵。 结果胸口被人一脚踹了回去,凌清远一只脚脚跟的白色帆布鞋抵着他的胸膛,手肘撑在膝头,慢慢俯下身,那张一开始被段成程认为看了就生不起气来的少年脸上,一侧的唇角微弯,却不带半点温度—— “我他妈的问你——” “我、姐、姐、呢?” 真让人生气。 段成程终于恢复了一点神智,猛地挥开他,腾身站了起来。 想要回以拳脚的前一刻,脑海中快速地转过这个少年的说过的话和举止,目光直直地与之相汇:“你姐姐……凌思南?” 凌清远眼底顿然暴起的寒意几乎能把走廊冻上一层寒冰,要出手拽住段成程衣领之际,段成程忽然轻笑一声,擦过嘴角的血渍开口了:“南南什么事都没有,但你他妈要是再敢动一次手,我可不会给她面子了。” 凌清远的目光敛了敛。 他倒不是怕段成程的威胁,老实说,段成程虽然看起来比他大几岁,可是和他打起来估计坚持不了一分钟。 只是听到这个人说话的口吻,事情确有蹊跷。 不过……他叫她什么? 南南? 艹,他都没这么对外叫过。 705室。 凌思南正和旁边的朋友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你就说嘛,你肯定是恋爱了,一副被爱情滋润过的样子。”刘爽笑嘻嘻地打趣她,顺便拿肩头暧昧地拱了拱她:“欸,怎么样,到哪一步了?第一次献出去没有?” 凌思南把系在腰间的衬衫绑紧,努力想闪躲这个话题:“就告诉你有男朋友了而已,哪有人一问就问这么深入的?”想到男朋友的身份,凌思南的脸就隐隐发烫。 刘爽的手肘搭上她肩膀,靠过来小声说:“你这反应,估计他比我深入啊。” “阿爽你最近是不是欲求不满!”凌思南被说中心思,扬声欲盖弥彰。 “你怎么知道,我最近有点上火。”刘爽指了指鼻翼的青春痘:“哎,只是你这样可惜了程哥啊,一直以来都对你那么好,结果你才回本家没两个月,一朵鲜花就插在了别的牛粪上了……” 对外的玻璃门忽然被打开,段成程率先走了进来。 凌思南赶紧拉住刘爽让她闭嘴,然后转移话题,矛头对准刚进来的人:“就让你去帮我烘干一下衣服,怎么去那么——等下,你这是怎么回事?!” 不止是凌思南,房间里的五六个男男女女都看到了段成程脸上红到发紫的伤,大家不由分说围了上来嘘寒问暖。 段成程虽然心里窝火,表面上倒是还算镇定,腕骨按在脸上,冷嘶了一口气看着凌思南:“还不都拜你所赐。” 凌思南莫名其妙:“我?” 段成程侧过身,露出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少年的身影:“你问他啊。” “……清远?!”凌思南惊讶地瞪大眼,“你、你怎么会在这?”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那个长相俊美的少年身上,凌清远倒是习惯了被人注视,只是此刻情况特别,他的脸上微微有些困窘,只是低声应了句:“姐姐。” “哇,南南,你弟弟长得这么好看!”刘爽兴奋地搭着凌思南惊叫,“赶紧介绍下!” 他就是你说的那坨牛粪啊,凌思南腹诽。 随即抬头打量着凌清远收敛的神色,和段成程一脸的老大不爽,消化了大概十几秒钟,凌思南蹙眉问:“你打的?”眼睛直勾勾看着他,让他想躲也躲不开。 凌清远抬手摸了摸颈项,不说话。 “过来。”凌思南深吸了一口气说。 还没等凌清远走过来,段成程先卖惨抽冷气:“哎呀疼疼疼。” 凌思南赶紧凑上去察看,偌大的红紫印记实在骇人,可见那一拳完全没留情面,段成程能不被打掉牙已经算是万幸。 凌清远走到她面前的时候,恰好看着姐姐的手抚在段成程的脸庞上,小心翼翼的温柔。 他的呼吸乱了些,眉眼低下来,抿成一抹凌冽。 段成程被凌思南摸着面庞查看伤势,眄他的余光还带着挑衅。 “严重吗?”凌思南担心地问。 段成程故意给她看了下手上刚擦过的血渍:“流血了。” 弟弟打了人,作为姐姐的当然难辞其咎,何况她思前想后,猜了个七七八八,大概也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 旁边的人也都议论纷纷,一方面因为受伤的事情,一方面因为段成程受伤的是脸。 “我带你去医院吧。”凌思南叹了口气,看了眼一旁还固执着森冷气息的凌清远。 “不用,我去拿冰敷一下就是了。”段成程捂着腮帮子,又补了一句:“南南你帮我。” “好,你等等。”凌思南又看向面前的弟弟:“跟人家道歉了吗?” 凌清远目光一黯:“倒什么歉?” 凌思南一口老血没喷出来:“你打了人还不想道歉?!” “不。”凌清远把头撇开,脸上满是倔强:“我又没错。” 旁边一群看戏的朋友,凌思南不想他的糟糕表现再被人评头论足,匆匆拽上凌清远的手就往更衣室走去。 “程哥,你怎么就被个小鬼打成这样啊。”有人在旁边抿着笑问。 “闭嘴。”段成程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皱了皱眉。 ……真看不出来,打人的动作那么娴熟,简直是个不良少年。 这家伙对姐姐的占有欲也太强了吧? 进屋带上门,凌思南松开手,凌清远安静地站在她面前。 “怎么回事,嗯?”她双臂环胸,睨他。 “没怎么。” “元元。”凌思南突然搬出了这个称呼,摆起姐姐的架子,“你这样,我要生气了。” 凌清远抬手捂着唇,没有和她对视,目光看向一边。 “就……打了一拳。” “你的一拳能叫一拳吗?!”凌思南咬唇瞪他,“无缘无故打人家做什么?还跟到这里来?” “你和他到这里做什么?”他居然反问。 “看也知道了吧,这是舞蹈练习室!” “……” “门口那么大的‘时翼街舞团’的标志,你不识字吗?” 凌清远拧眉:“街舞?” 他这才注意到凌思南的打扮,上身是一紧身小背心,圆鼓鼓的胸部被布料兜着,腰间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肚脐,下身是一条紧身短裤,外面系着一件亚麻衬衫,像裙子似的裹着臀。 “他为什么拿着你的裙子?”他还是眉峰紧蹙。 “水被他打翻了,让他拿裙子到隔壁店里烘干一下,不然我还得一身湿回家?” 一时间陷入沉默,只听到门外响起的音乐声。 “姐姐……你跳街舞?” “重点不是这个!”凌思南一时间有些慌乱:“反正你要出去跟人家道歉!知道吗?!” “姐姐……”声音忽地软下来,每个字的尾音都带着气音,凌清远一边叫着她,一边微微耷着唇角,少年脆弱的喉线绷直,轻轻地往她身上靠:“我不是故意的……” 凌思南听着他软嗓,见他清俊的眉目之间带着委屈,不由地静下来等他继续说完。 “我看到他拿着你的裙子,你又不在……以为他对你做了什么……”凌清远伸出手臂,喟叹了声把姐姐收进怀里:“那我能怎么办,你要是有事——我哪里来的理智……” 凌思南倚着弟弟的胸口,听着胸膛里传来的略微有些迫切的心跳声,原本心里都打好的训斥草稿,一下子就被吹得满天飞,等她再捡起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哪句才是头了。 “那你也不能随便打人。”她想了半天,生硬地挤出一句,手摁在他的胸前,抬起头来:“要是先问个清楚,也不至于这样误会。” “着急。”凌清远两个字以概括,“生怕你出事。” 人对于关心自己的人总是会宽容一些的,何况又是自己喜欢的人。凌清远本来就长着一张看起来就很惹人喜欢的脸,如今又是在姐姐面前卖可怜,简直是精准营销。 凌思南早就把之前想好的要好好收拾他一番的心思抛到了九霄云外:“不能有下次了。” “了”字刚说完,温热的唇堵了上来。 吻了个七荤八素,她差点站不稳。 直到外面音乐声暂停,整个屋子异常安静,凌思南才拍着他的胸口让他停。 凌清远退开,垂眸看着姐姐起伏不已的胸口,背心的领口不高不低,居高临下,隐隐能看到一道乳沟,乳沟下方不远处,还能见到姐姐滑嫩的腰际肌肤。 他的表情不爽极了,但鉴于刚犯了错,不敢随便抗议。 “那个人是谁?你为什么要跟他来这里?”但是盘问还是必须要有的,总不能放着情敌不明不白。 “他是我之前的邻居哥哥,几年前带我来的这个舞团。” 邻居哥哥……听着就没怎么正经,不安好心。 凌思南当然没看出他心里怎么埋汰段成程,继续解释道:“之前因为二叔伯……我退了舞团半年,再加上高三,本来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回去。可是前几天因为他们一个dancer临时生病住院了,接下来有一场表演缺人,临时把我召回来,也就跳一场秀,下下周末就好,那之后我还是会安心读书。”凌思南把弟弟眼中的不悦作了错误的理解。 “所以这段时间你会经常和他在一起?” “……你都在想什么呀,我就是来跳舞的,而且又不止我和他两个人。”凌思南轻轻敲了下弟弟的脑袋:“记住他是我哥哥,哥哥你知道吗?” “我还是你弟弟呢。”凌清远撇嘴,低头咬了她的下唇一口,“你对我也没什么戒心,何况和他相处这么久了,又没有血缘关系。” 凌思南的脸腾地红了:“你别乱说,那不一样的……”她又不是见个男人就上。 “可他喜欢你。”他一针见血。 “我知道啊,他老早就说过了。”意料之外的,凌思南早就知情:“不过我拒绝过了,现在我们就是好兄妹的关系。” “有多‘好’?”凌清远抱紧她,两个人严丝合缝地贴着:“有没有‘好姐弟’那么好?” 凌思南被弟弟抱着,身上一片酥软使不上劲,轻哂:“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酸味?” “这里。”凌清远毫不掩饰地指指自己心口:“醋缸子打翻了。”停滞了片刻,他又弯起嘴角——“要姐姐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起来。” 凌思南忍俊不禁:“你家怎么连醋缸子戏都这么多?” “回头我问问它,估计潜规则了。” 被他这样没个正经地回应,凌思南想生气都找不到地方使,笑得停不下来。 段成程手里还拿着冰块,斜靠在镜子上,一手抓着把杆,见到更衣室的房门打开,眼神投了过去,看向迎面走来的凌思南和凌清远。 其他几个舞者都在练习,就他和另一个编舞在一旁休息。 凌思南走过去,顺手接过他手上的冰块,帮他按着。 “我弟弟弄错了情况……”她眼带歉意,“对不起啊,哥。” 这声“哥”又软又绵,哪怕活火山都发不起来。 凌清远听着,脸色板得更糟糕了。 他都没被姐姐这样撒过娇。 还叫他“哥”。 “不就是打一拳吗。”凌清远抬眼,往常内敛的眸光此时超乎寻常地锐利,“让你打回来。” 凌思南猛地转回头:“你说什么鬼话呢。” 凌清远表情硬气得很,“我是不小心出手狠了点,但是也事出有因,这件事是我做的,跟姐姐没半点关系,没必要你和他道歉。” “呵。”段成程冷笑,“你倒是很有男子气概啊。” 废话,他又不是卖姐求荣的人。 “那我成全你。”段成程放开把杆,迈开步子走到凌清远跟前,两个人身高差不了多少,四目相对,连眼神都是如出一辙地冷沉。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要打就去练舞室打……”凌思南双手合十和稀泥,然后发现这个梗好像不适合放这里。 ……该死,这里真就是练舞室啊。 凌思南扶额。 面前两个人还真就没笑。 周围跳舞的舞者也都停了下来,有人出声劝解。 可是两个男人这时候争的就是一口气,气氛紧绷着,一触即发。 段成程抬手按在凌清远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小孩子……” 他摇摇头,转回身。 下一秒忽然转过来,一拳猛地冲上凌清远的脸! “还真以为我不会揍你是吧!” 凌思南本来都已经要扑过去拦着了,结果却发现凌清远动也没动,一手竖着挡在脸前,截住了段成程的拳头。 表情和刚才相比,一点变化都没有。 “靠!”段成程气不打一处来:“说好的让我打回来呢?” 还带挡的? “让你打了啊,我没还手。”凌清远歪了歪头,嘴角一抹深意满满的笑:“我又没保证让你打中。” 凌思南看着面前两人,此刻只有一个感想。 ……你们。 能不能按套路出牌。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昨晚本来写好了,差个结尾,想上床偷偷手机写完发,结果太累真的睡着了。 没给你们元宵节的更新,只能白天补上了。 #想写个元元醋漫练舞室,结果他自己在我脑海里化险为夷,我管不住我这手,都是他! #不会写吃醋挠到头秃。 #这篇真的只是个逗比小甜文怎么办,我虐不起来嘤嘤嘤。 po-18.cOM 外头有狗了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爸,我们先走了。”凌清远站在车门边上,朝车内的凌邈礼貌地道了个别。 凌思南也朝父亲颔了个首,匆匆跟在弟弟身边往校门口走去——虽说凌家的宾利车早就见怪不怪了,可是一贯自持的学生会长身边跟着个女生一起下车,显然就有点特别了。 凌思南感觉到自己成为无数目光的焦点,眉心轻蹙:“下次我还是自己来上课吧。” 此时的凌清远一身清贵,服帖的藏蓝色六中校服穿在身上,更显儒雅,他一边走一边翻早上需要交到政教处的材料,听见凌思南的话,不禁回头瞥了她一眼。 “NO。”言简意赅。 凌思南抬眼看他:“其实我真不介意一个人上学,早上跟你们一起坐车,还要面对爸爸,气氛别提多沉重了。” “可是我介意。”凌清远停住脚步,校服下身段挺拔,微微垂眸看她。 凌思南安慰他:“你不用心疼我。” “我是心疼我自己。”他撇唇,表情有些不甘心。 “欸?” “我想跟你多一点时间在一起。”凌清远完全不害臊,“哪怕只是上课的一小段车程也好,能看到姐姐,总归是好的。” 凌思南被这一席毫不遮掩的情话撩得心怦怦跳:“一大早的,还在校门口……”她微低着头,从刘海下抬眼看弟弟的表情——凌清远在外人面前的表情管理堪称教科书级别,此刻哪怕说着这样的情话,他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站着,和那个平时在家里、在两人独处时骚话连篇,神情时而妖孽,时而霸道,时而又轻佻的他,找不到半点相似之处。 “思南学姐!” 听到略有些印象的声音,凌思南转头,高航一个虎扑抱住了凌清远,抬手和她打招呼:“早上好!” 凌思南对高航还算有些印象,笑笑地回他一声早,晨风吹来,把她耳鬓的发丝拂乱,她顺手撩起垂落的发缕,轻轻勾在耳后。 这一幕作为颜控的高航看得有些出神,忍不住夸奖:“学姐真好看。” 凌思南被学弟这么直白地夸奖,再加上刚才凌清远挑逗的余韵,脸很快就红了。 凌清远不悦地拧眉。 “林奕彤。”他说。 凌思南莫名地听他说了一个名字,有些奇怪。 高航很快意会过来,打着哈哈:“哎哎,对美的事物,人天生都会有赞美的欲望对吧,凌少爷我夸奖你姐姐就是在夸奖你啊,你应该高兴才对。” 凌清远挑眉看了他一眼,作壁上观的冷淡:“不需要。”凌思南有多好,他一个人知道就够了,没必要跟别人分享。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高航认怂。 恰好已经走到了高二的楼层,凌思南还要上楼,三人准备分别。 凌清远拍了下高航的背,顺便把他推向走廊:“你先回教室。” 高航刚被凌清远警告过,也就学乖地挥挥手先溜了。 凌思南不明所以:“怎么了?” 凌清远抬起头,平静地四顾了一眼,他们来的有些早,楼道走廊都没什么人。 只是从楼下传来有人上来的说话声。 他蓦然伸出手把她拉进楼梯旁的拐角,每层的那里都有一个小杂物间。 杂物间里放的都是杂物,平时自然是不锁的。 ——利落地打开,拉进,再关上,耗时不过三秒。 凌思南被拉进来,下一刻发烫的脸颊被偎贴着,灼人的热气熨上来。 凌思南因为瞬间拉进的距离屏住呼吸,整个人贴在杂物间的柜子上,后脑发出咚的一声。 不重,却有点响,实在尴尬。 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秒钟,然后都笑出声来。 “声音很清脆,还有震感,这瓜应该是熟了。”凌清远歪着头笑。 被调侃得觉得自己超丢人的凌思南推他:“走开,都是你。” “不走。”他一只手臂撑在她耳侧,一只手把她的拽过来,揽在自己腰间,整个人靠紧了她。 脸贴着脸,呼吸滚烫地拂过她的耳廓,“……都是你……” 凌思南拔高了天鹅颈,偏过头想躲开耳边的酥痒:“我又没怎么……” “你当着我的面撩别人。”凌清远把唇凑上去,贴着姐姐的耳骨轻轻地蹭,每一声平仄都起伏如床间的热浪,说话的时候咬字慵懒,舌尖卷弹,嗓音轻悄又乖张。 凌思南几乎是瞬间就沦陷了。 谁撩谁? 他这种等级的大魔王,真的有资格说别人撩人吗? 她的一边耳朵因为他的声音瞬间就红透了,仿佛喝醉了酒一般,酡红着面颊。 “你才是在撩我。” 他伸舌色气十足地舔舐她的耳尖:“我撩你可以,你撩别人……”顿了顿,“自己告诉我,行不行?” 凌思南被两人分寸的距离禁锢着,耳畔淫靡的舔吮声让她不得不抿住呻吟,可是弟弟笼罩自己的气息还是无法避免得让她动情,两腿紧紧交错在一起,轻轻蹭了蹭。 那里湿了。 “嗯?”他还不肯放过她,舌尖钻入耳道,“行不行?姐姐?” 湿热的舌仿佛是他身下的性器,在她娇小的耳洞里抽插来去,打着圈旋转,唾液黏腻的声音紧贴着耳膜被放大,就连他的煽情的口吻也被无限放大。 一大早的。 没个正经。 她抱怨,可是心跳得飞快,被自己亲弟弟撩拨得毫无抵抗能力。 怎么会有这样的弟弟。 凌思南忽然就转过头来,循着弟弟的唇,在他意料之外,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 原本揽着他腰的手抬起来,压着他的后脑,把他拉向自己。 少女粉嫩的舌尖钻入少年的口腔,在他惊讶的眼神下放肆地汲取他口中的一切。 舌头舔过他的牙齿,摩过他的口腔壁,钻进他的舌床,不肯让他有半刻的沉寂,不断地与之翻搅,口水交换,左右纠缠,在他难得的怔忡之下,狠狠把他的唇和舌都蹂躏了一遍。 几步相隔的门外是同学的嬉闹声。 而门内是一对亲姐弟在贴身热吻。 禁忌和伦理已经阻止不了她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对弟弟的欲望。 没有人会比他更美味了。 经过这短短的一个月以来的相处,她坚信这一点。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能让当初那个圆嘟嘟的元元,变成现在这样又欲又撩的弟弟? 一个吻持续了快十分钟,换了七八个角度,两具身体相互磨蹭,谁也不肯放开对方。 直到第一个早读铃响起。 粗喘的两个人才分开。 凌清远的手还搁在她的胸上,凌思南那一处的校服布料已经被揉得皱痕道道,可他还不放过她,隔着校服的薄衫,隔着里头的胸罩,大力地揉捏成各种形状。 想被他碰,又欲求不满,凌思南难受得低首抵着他的下巴,轻声道:“别揉了。” 根本没时间,早读准备铃都响了,如果再不走,等会儿班主任得骂人。 “我想要。”凌清远的喘息声听得让她身体发热。 此时此刻她的底裤早就湿哒哒黏糊成了一团,可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硬挺的一坨顶在校服裤下,几乎要直翘起来。 她下意识地去摸,他像是闻了腥味的鲨鱼,一下就靠上来,呼吸轻喘。 “不行啦,高三早读看得很紧的。”凌思南摸着弟弟裤子下诱人的形状,舌尖舔过唇沿,又咬紧了唇瓣压抑下心里那股冲动,“你早上不是还要去政教处吗,这样怎么去?” 这样去,就真的要被“思想政治教育”了。 “对啊,怎么办?”凌清远一扫早先清冷的表情,纯真又无辜地看她,“姐姐给我肏好不好……” 凌思南仰头贴了贴他凉薄的唇,有些意犹未尽地又伸舌舔了一口,在他迎上来前赶忙收了回去。 “不可以——乖。”凌思南捧着弟弟的脸,像是对待小宠物一般蹭了蹭:“赶紧把学生会会长的形态转换回来,我可不想你这样的表情出去。” 凌清远眨眨眼,笑她:“这样是哪样?” “你自己懂。”凌思南轻哼,又瞥了他的裤裆一眼。 门外传来班导熟悉的声音,不知在和哪个同学闲聊,一步步往上走去。 “糟了。”凌思南惊慌,拉好书包就要走,又觉得这样未免有些残忍,回头看着似是还在情欲里尚未清醒的弟弟。 凌清远一手撑着柜子,偏头望她,刘海垂坠下来,松松散散的,干净又飘逸,“你走吧。” “可是你……” “你在的话,可能第一节课都不用上了。” 凌思南一想,这句话颇有道理,于是往门外走。 刚走了没两步,想起什么,又反过身折回来。 “怎么又……”凌清远刚开口问,就被“啵”地亲了一下脸颊。 眼睛睁大起来,他不可思议地看她。 “喜欢你。”凌思南抿着唇,明明满脸羞赧,却还是说了出来,说完自己觉得尴尬,飞也似的逃走了。 杂物间里,有心跳声在急剧骤响。 凌清远还撑着柜子,低头看着身下那一时半会儿安静不了的分身。 另一只手抬起来,挫败地按着额头。 “真是……” 自作孽不可活。 课间凌思南收到微信。 清远:[放学在教学楼前面等我。] 凌思南正想要回“好”,突然想到什么,翻开手机日历看了眼,朝手机上打了一行字。 [今天有点事,不能和你一起回家。] 在班上被人围着问问题的凌清远第一时间看了眼手机,本来还和颜悦色的脸,一下子就有乌云飘过。 [什么事?] 旁边的几个同学都偷偷使眼色,谁都没见过凌大会长这么迫切看手机的样子。 [反正你别管啦,这段时间可能都会有点忙,你自己先回去好了。] 收到这样的回复。 凌清远薄唇微抿,不知怎么地,心里第一时间就有了答案。 “老大阿,这题你说为什么……”没等人问完,凌清远就扫了一眼,寡淡地轻嗤:“辅助的切线都画错了,你要证明个鬼?” 一桌人霎时鸦雀无声。 到了放学时分,凌思南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好忙拽起书包冲到校门口。 街道边上已经停了许多车,不过凌思南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要找的那辆。 一辆大众帕萨特。 “段成程!”她远远地和靠在车边的男子招手。 那人穿着件简单的长袖帽衫,裤子也是宽大的休闲裤,上面缀着两根长长的银链。 短发被风吹得有点凌乱,嘴上叼着根烟,听到凌思南的声音,抬头看过来。 一双眼睛像墨一样洇着点随性的湿度。 看到她,嘴角就弯起来,抽出插在口袋里的手,把烟在车顶的金属上拈灭。 一点也不心疼。 快步走到他面前的凌思南一脸嫌弃:“又抽烟。” “这不是灭了吗。”抬了抬眉梢,段成程给她打开车门:“南南,要不要先去吃饭?” “不饿。”凌思南也不客气地坐进车里:“你今天怎么来那么早?” “教授家里有事,提早放我们走了。” 他坐上驾驶位,关上车门,灵活地启动车子,驶离校门口。 刚放学,学校前这条街还是车水马龙的,特别拥挤。 “欸欸欸,你慢点,别又跟上次似的撞了。” 段成程不服:“上次是人撞的我!” “你要好好开人家为什么撞你呢?——一定是你衣服穿太少了。”凌思南故意混了梗笑他。 “小妹妹,你现在可在我车上。注意一点,小心我一时想不开一车两命啊。” 车上嬉笑怒骂,凌思南没注意到车后不远处,一辆的士正缓缓启动。 “跟上。” 少年淡漠地施令。 迷雾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段成程看了一眼对面的两个人。 凌思南面色酡红吃着火锅,而她的弟弟依然是那张温和有礼的面孔,时不时把食物夹进她碗里,然后被她用眼神阻止。 ——作为姐弟,真的太奇怪了。 如果从小到大在一起就罢了,可是这十年,凌思南只是偶尔提过凌家的情况,段成程最多也就只知道,凌家重男轻女得厉害,把她交给了她二叔伯抚养。父母的冷漠她一度忿忿不平地和他抱怨过,而她的弟弟,她倒没提过几次。 怎么就回凌家近两个月,就多了这么个把她宠上天的弟弟? 今天发生的事,若真的回想起来,凌清远应该是尾随着她来的吧?凌思南对他的到来丝毫不知情。 尾随姐姐,对可能的敌人大打出手,又对她关怀备至。 和凌清远外在表现出来的淡定从容不同,段成程是见识过他盛怒时的模样。 或者那不应该叫怒,而是狠,那种阴鸷到了骨子里的狠,完全不匹配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该有的个性。 可是现在在她面前,又颇为谦逊乖巧。 他是不是该提醒下南南,这个弟弟偏执的占有欲和表里不一? 结账时,凌清远率先掏了钱。 因为确实今天的事情是由他而起,凌思南也没跟他计较,就由着他去。 走出火锅店,段成程想送他们回去,可是凌思南却执意先带他去买药。 凌清远抄着口袋走在后头,不一会儿就消失了。 等到凌思南回过神来到处找他的时候,凌清远拿着一个塑料袋慢悠悠晃了回来。 “喏。”袋子被抛到段成程面前,段成程下意识接住。 “什么?” “淤伤药。” 凌思南惊讶地看着他,凌清远耸肩道:“何必那么麻烦,旁边就是药店。” 虽然很不爽段成程,凌清远还是把药房交代的注意事项和上药方法大概和他说了下。 段成程觉得有些意外,而刘爽则是一脸迷妹地看着凌清远认真的模样。 事情交代得差不多了,凌清远顿了顿,突然煞有其事地看着段成程。 少年清朗的眉宇间,带着锐气。 ……干嘛,又想打架吗?段成程挑着眉,毫不示弱地回瞪他。 凌思南拽住弟弟的衣袖,“你别……” 凌清远的薄唇短暂微启,清越的音调:“抱歉。” “……”除了他以外的三个人都愣了愣。 之前不是有人打死不肯道歉吗? “事情自然要收尾。”凌清远低头,抬起的食指在鼻下轻轻蹭了蹭,表情不太自然,“是我的不对,不该冲动,对不起。” “啊啊啊,好可爱!”刘爽背过身去按着凌思南的肩头努力压制才没有暴走,凌思南顿了顿,稍微有点意外。 倒是终于没辜负他那副教养极好的伪装——唔,也不能说是伪装,平日的凌清远确实是彬彬有礼。 “希望程哥不要因此错怪姐姐,如果这伤势还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打我电话。” 他把手机号码报给了对方。 几句话四两拨千斤,顺便收割了一波好感度。 可是段成程也是个人精。 道歉是道了,说话也妥帖得很,但含沙射影的意思是——事情到此为止,你别借机找我姐麻烦,有问题你冲我来。 这道歉如果早一点,他可能也就信了。现在说出来,似乎还侧面抬高了点这声“抱歉”的含金量,反而更让他怀疑凌清远还有几分诚意。 段成程站在那儿,目光淡淡地眄了他一眼。 凌思南转回头问段成程还要不要去看医生。 段成程本来也没这个打算,现在药都买了,再说去看医生似乎就有点矫情。 拒绝后,凌思南又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段成程再度瞥了眼她身后的少年。 凌清远也不知怎么地,似乎察觉到了,目光慢慢地抬起来。 那一刻的眼中,没有谦逊,也没有愧色,只是幽幽的不明深意的情绪。 路灯只照亮了凌清远半边的侧脸,隐约之中,段成程见到他偏了偏头,单侧的嘴角微微翘起。 啧啧。 段成程低头转了转手中的烟。 真能装。 “我送你们回去吧。”半晌,段成程抬头说,把烟收进了烟盒。 “不用了,这里正好在我们两边的中间点,各自回去也比较方便。我和姐姐一起打车回家,程哥送刘爽姐姐就好。”凌清远快一步截住了姐姐的话。 “你选的地方还真是不错啊。”段成程意有所指地道。 “吃得舒坦就好。”凌清远一手搭上领口整了整,温和地望着段成程说道:“现在油费贵,不劳程哥费心。” 都这么说了,也没什么别的理由好讲,于是各自散去。 “干嘛要浪费钱?”等车的时候,凌思南问,“以前都是程哥送我回家的。” 凌清远轻声附在她耳边说:“志士不饮盗泉之水。” “……”能不能不要这么文艺? “是你先打了人家,怎么好像是他惹了你一样?”凌思南眨了眨眼睛。 “……他跟你相处,有十年。” 凌思南因为他突然黯然的语气,不由得握了握他的手。 “记事之后的十年。”他说,目光望着街上的车流,手心一转,十指交错地反握住她的,“而我不一样……和你相处的前六年,我对你来说,不是凌清远……”他侧过脸瞥她:“是那个叫‘元元’的笨小子。” 连姐姐也保护不了的笨小子。 “所以啊——”凌清远抬起头来,“认真说的话,我们真正认识还不到两个月,思南……姐姐。” 感觉着手中的温度,凌思南觉得那里开始发热,热度一度传递到了胸腔,像是为心房加足了动力,心脏怦咚怦咚地加速起来。 有什么差别呢……两个月时间,他们什么都做过了。 感情这种事,从来没有先来后到的说法,喜欢了,便是喜欢了,喜欢到哪怕是姐弟,都不管不顾在一起;可不喜欢,就算再勉强十年,还是一样只能做朋友。 “时间根本不重要。”她垂着首,绯红晕上脸颊:“我喜欢的是你。” 他笑:“那不影响我嫉妒他。” 刚刚下了一场雨,雨后微凉。 凌清远握着手中来自姐姐指尖的凉意,又瞥见她微瑟的肩膀,于是松开她的手…… 凌思南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带着他体温的校服外套已经罩在了自己身上。 她心里暖呼呼的,但又固执地想脱下来:“我穿的够了,你不能生病。” “我生病,可以光明正大地叫你照顾我。”凌清远按着她的肩膀,倾身勾了勾嘴角。 “……”脑海里一瞬间闪过各种之前发生过的画面,凌思南的脸一下子就发烫起来,身上多的那件外套都成了催情的魔药,让她慌张地想脱掉:“那更不能让你生病了。” “现在就算不生病,你也是我的人,逃不掉的。”凌清远的余光注意到远处驶来的的士,伸手一拦,“放心吧,我身体没那么差。” “兰溪路香蜜一品。”两人上了车后座,凌清远说了目的地。 清河市的的士前后座之间都有亚克力板阻隔,凌思南不用害臊直接被人看着,索性大方地靠在弟弟肩上。 凌清远的身子一顿,低头看她。 “干嘛?”凌思南一脸霸道范儿,声音却压低了:“给姐姐靠一下不行?” 他偏着头笑,笑得清清朗朗的:“你说你早这样多好。” 车厢回荡着广播里主持人的笑声,车窗外路灯打过来的光影掠过少年干净的脸,也把他那一身简单的白衬衫晕上一层昏黄。 脸颊上偎着衬衫纯棉的质料,透着他好闻的气息,凌思南好不容易静下来的心又虚浮地悬起。 “我……” “只有两个月了。”他突然说。 良久,凌思南握紧掌心中那只少年的手,“上了大学也不会去太远的。”把他抛下,总觉得舍不得。 “我想过跳级。”凌清远懒懒地靠在椅座上,薄唇的唇线抿着,“以我现在的成绩,跳级也跟得上,跟你考一个学校也不是问题。” “你别傻了,踏实一点读书。”凌思南不赞同地蹙眉,“感情之外……我不想因为我,让你做出这种影响人生的决定。” 凌清远挑唇:“也只是想想而已,离高考只有2个月,老师和爸妈都不会让。” 凌思南总算放下心,要不是客观限制,她真有点担心弟弟会做出这种傻事,他绝对做得出来。 “或者……你考完复读好不好?”他的下巴磨蹭着她的额角,像是在撒娇。 “……” 凌清远蓦地一声轻笑:“你犹豫什么,我怎么可能真的让你这么做?” “……刚才说话明明那么认真。” “就像是你说的,我也不想你因为我,做出这种影响人生的决定。”凌清远叹了口气,可怜兮兮的口吻:“唉,所以你让我认真地幻想一下啊。” “我会去考F大。”凌思南说——F大是全国知名的学校,以她现在的成绩,考F大确实有希望,“从F大坐车回清河也只要三小时而已,不算太久,以后周末我都可以来看你。” “姐姐,一周我等不了。” “……你之前可是十年都没见过我。” “见过了,就没办法再忍了。”身子忽然被人揽过去,抱进温暖的怀里—— “我会去找你,随时。” 明明考大学的事情都还没影子,两人却已经默契地商量好了后续。 可是有些事情,比起上大学之后如何见面,更来得让人担心。 “清远……你想过我们以后会怎么样吗?” 这个问题,是他们之间一直都没有讨论过的。 因为一开始,她就没想过会和自己的弟弟走到这一步。 可是事到如今,她大概也能感受到,凌清远对自己的喜欢,并不是随随便便的喜欢。 就算日后可能分开,但只要有任何在一起的可能,总要有一个方向,能让彼此去努力。 她知道自己是姐姐,清远才十六岁,她应该担负更多。 然而两个人在一起,感情是双方的,如果只有她一个人想过未来,又有什么意义? 车后座的空间静静的,只听闻从前座传来的广播声。 “想过。” 耳边响起他沉润的嗓音,似乎斟酌了许久。 “要不,他们承认我们,收回一个女儿。” “要不,他们否认我们,失去一个儿子。” “二选一罢了。” 凌思南安静了许久,久到凌清远害怕自己说了什么她不愿接受的话,转过头来,注视着她的侧脸:“姐姐?” “还是……再过几年再说吧……”她一声叹息,“毕竟一旦说出口,现在这个‘凌清远’,就真的毁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凌思南只觉得手心的力道重了许多,把她紧紧地箍着,像是怕她逃跑一般。 “毁了就毁了,那根本不重要。” “过几年……”继而一声轻嘲的笑,“你是在等什么?等我玩腻了你,发现有比你更好的对象,怕我后悔?还是在等着你恍然大悟之后,可以找到一条全身而退的路?” “你才十六岁……” “凌思南。” 他闭上眼,声音微微颤抖着,“别挑战我。” “人都是有底线的。” “我的底线……” “是你。”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开虐!我觉得我可以!(误!) #想什么呢,这是小甜文~我果然只会磨磨蹭蹭地写人谈恋爱。 吃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洗手间走的是暗色调,两边都是黑色的玻璃瓷砖,瓷砖被擦拭得干净透亮,能隐隐映出人的轮廓。 凌清远仰着头,垂眼看向对面瓷砖里映照出来的,他和凌思南的影子。 胸口的衬衫被拨开,随即传来舌尖湿漉漉的舔舐,凌清远紧绷着喉结,右手抬起,扶着姐姐的脑袋,一道屏息后的呼气轻拂过她的头顶。 胸前被姐姐滑腻的舌爱抚过,她甚至用牙尖咬着,微微向外拉扯。 凌清远按在姐姐脑后的手多了一分力,低头用气音发声:“别咬。” 可是换来的是齿间报复性地一合,他轻呼了声:“唔。” 凌思南一只手勾下弟弟的脖子,把唇送了回去。 唇与唇相碰,却怎么也不深入,只是微张着,一次次在他的薄唇上轻含。 胡闹似的,舔了舔上唇唇珠,又吮了吮下唇唇瓣。 把他招惹得越发欲求不满。 过近的距离,翻涌的躁动,让彼此的呼吸紊乱。 他一手托着姐姐的头,一手紧紧搂着她的背,恨不得把她嵌进自己身体里。 放弃了的呼吸变成了低喘,凌思南的纤手一路往下,迅速地在他的腰际扯动他的皮带,可是这皮带的设计她实在搞不懂,反倒是越拉越紧。 凌清远终于低笑起来。 唇抵在她的唇面上,手顺着她的小臂滑下去引导:“不是这么解的。” 自动扣的腰带有齿轮牙设计,得拨开一个卡扣才能打开。 原本占据上风的气势被这个小插曲磨灭,凌思南顿时挣开他的手:“不解了!” ——还不肯他教。 她有她的傲气,可他被姐姐一番动作挑逗得喘息不已,哪里肯就这样放过她。 “我……”他想继续,刚一个“我”字说出口,就定在那里。 她是不解皮带了。 手心覆在他的裆部,包住他腿间已经肿胀起来的阴茎形状。 “禽兽。”凌思南仰着脸,两人相抵的额间,凌清远视线所及尽是她乌黑的瞳仁,泛着一片湿润的水光,“什么都还没做就硬起来了。” “哪里没做了?”凌清远贴近她,唇触了触她的,又被她躲开,“刚才潮吹是假的?” 凌思南撇开头,不让他亲:“那是我,又不是你。” “都那样肏你了,我能没感觉么。”凌清远恬不知耻地寻着她的唇线,可是被她屡屡避让:“别这样姐姐,想吻你。” “刚才叫你停你都不听,当着段成程他们的面对我做那种事……” “哪种事?”他的唇角勾起来。 “你说呢——” “嗯……” 她在反问他的时候,已经隔着校裤握住了他的肉棒。 凌清远故意把声音放低下来,怂得像只小羊:“可是姐姐明明喜欢。” “你哪里看出我喜欢了。”凌思南说得没什么底气,柔夷顺着校裤下鼓囊囊热乎乎的肉茎抚摸起来,硕大的两团乳肉隔着校服贴在他胸前,唇间呼出热气也喷洒在他的唇面,“……明明是你喜欢,你看你兴奋的。” 他因为她手上的动作轻抽了口气,仰起眼睫微颤。 凌思南的贝齿落在他的下巴上,沿着少年下巴的流畅线条一路往下噬咬。 按着肉棒的手不由自主地上下捋动,弟弟迅速勃起粗大的肉棒手感奇佳,又热又紧实,让她意乱神迷。 她的牙尖停在他的喉结上,拇指也抵在龟头铃口的位置,夹着两层布料,摁着往里揉。 “姐……” 喉结随即被她咬了一口,滚动时又被含住,他就像是陷入凶兽口中的猎物,被扼着命脉无路可逃。 身下敏感的龟头陷入她的把玩之中……拇指从铃口滑到肉棱,又从肉棱戳向铃口——像拨动打火机似的,情燃的焰火隐隐在她手心中跳动。 凌清远的喉间发出短促的呜咽,情不自禁地用下体磨蹭姐姐的手,可是怎么都觉得不够,不得不扳过她的脸来,带着低喘在她耳边摩挲:“……把它拿出来……姐姐……” 凌思南瑟缩了下脖子,耳边的热气配合他喑哑的声音,像是透体而过的电流,刺激得她浑身发颤。 即使如此,她还是忍着没有心软。 刚才他是怎么欺负她来着? “求我。” 少女偏过脸,声音如绒羽,飘飘扬扬落在他的耳畔。 凌清远一愣。 拉链声响了不到一半,她的食指钻进拉开的裤缝里,摸了进去。 下一秒,内裤同样被拨开,少年粗硕的龟头毫无阻拦地被细长的指腹刮蹭过,马眼没有任何抵抗就渗出了清液。 他的喘息声更甚:“姐姐……” “……要不要?”凌思南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看。 这张脸,无论何时看,都让她感叹自己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是姐弟。 哪怕现在陷入情欲里,俊雅的面庞依然找不出半点难堪,更像春光乍泄似的慵懒。 色欲满满。 她有些不甘,又问了一次坚定自己:“要不要?” “要……”凌清远低头去啄她的唇:“想要你……” “那求我。”她志得意满。 凌清远虚着眼,琥珀色的瞳眸里盛着渴求的欲。 姐姐,太高估他了。 “……求你,思南。” 他从来不是在她面前会为了尊严苛求自己的君子。 他想要的,从始至终,都是她而已。 求求她,让她高兴,他又能得到他要的,有什么不好? 撩拨的春潮顺着他幽缓的语调扩散,那一声“思南”蛊惑得她酥麻发软。 凌思南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根肉棒不知何时已经被抽了出来,乖巧地依偎在她手中。 一如偎贴着她的清远。 可是表相上安安静静任凭她搓圆捏扁,实际上手已经不安分地掀开她的衣裙,褪下她的底裤。 拉下底裤的那一刻,她下体的淫液也跟着棉料拉开一道透明的长丝,凌清远的手想要覆上,又被她按住。 “姐姐说的算。”她咬了他的耳垂,似情人一样在他耳际低语。 凌清远深吸了一口气才按捺下体内的躁动:“……别欺负我。” “那你刚才怎么在别人面前欺负我?”胸部的衬衫被凌清远迫不及待地解开,凌思南这次倒没有阻止,任他把手钻进了胸罩里包着。 “我没有。”他的头搁在她颈间,手掌握着她的绵乳,像是好不容易才缓解了一点下腹透来的痒意,朝着她的颈窝深嗅,一边捕捉着鼻端属于姐姐的体香,一边轻轻喃着她。 内裤一直滑落到脚踝才卡住,凌思南脱下来,脚跟提起,把它挂在门后的挂钩上。 “姐姐……想要。”缓解的程度已经不够了,凌清远揉着她的乳房,用她掌心的肉棒朝着她的私处暗戳戳地杵。 那里早就一片泥泞,龟头不过是抵着两片阴唇,性器就顺着滴下来的蜜水滑了进去,被她夹起的腿心卡住。 酥酥麻麻的痒随着他的蹭入越发高昂,凌思南低下头抵着弟弟的胸膛,小声道:“别动呀。” “我都求你了。”凌清远依然自我,肉棒贴着她的阴唇慢腾腾地磨,“现在就肏进去好不好……我等不了。” 她也等不了。 从刚才在段成程他们面前被玩弄小穴开始,她就想要。 凌思南觉得,自己体内一定有一个淫乱的灵魂,才会这样配合弟弟的疯狂行止。 也对呢。 如果不淫乱的话,有几个姐姐会跟自己的亲弟弟做爱。 虽然,也并不单单是因为这个原因。 是真的喜欢他。 凌思南的唇贴上他的胸口的那一小粒,咬住。 感觉到他颤栗地一抖,她才握着他的肉棒,提起身子,一点点往自己的紧闭的屄里送。 清远太着急了,她都还没对好位置,冠状的龟头在穴口的阴唇上蹭了好几下,好几次歪了方向,从她腿缝间擦过。 两具身体间是急剧的轻喘。 “你慢一点……”她抬头依着他的脸庞,即使自己呼吸也不稳,嘴角却勾起了笑。 “唔。”凌清远兀自感受着敏感的龟头上传来的湿意和她阴唇上的嫩滑,勃起的性器还没插进去就又涨了几分,“是你快一点,姐姐。” 龟头重新被她拉向阴道口,饱满的两片阴唇被顶弄开,像是拥抱一般把他突起的顶端包起来。 混着爱液,一点点把他吞进去。 凌思南深深呼吸,紧致感和饱胀感相抵,一颗心悬吊着,她忍不住踮脚,咬了他的唇一口。 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下体相连的性器,这猝不及防的一咬,就像是点燃了引线,让他蓦地调转过身,把她压在隔间的门板上,身下一挺,大力而凶狠地操进了穴径深处。 “啊——” 凌思南因为这一下禁不住叫出声来。 正在此时洗手间的门打开了,进来两三个人。 “哎我就跟你说了他不靠谱吧?”一个女生的声音扬着,进了相距大概三个位置的隔间。 另一个女生回应:“不试试怎么知道,谁晓得那么奇葩啊,要不是……”啪地进了另一间。 最后一个女人应和着,打开了他们隔壁间的门,走了进去。 弟弟的肉棒插在她的屄里。 旁边几个隔间都是人,距离最近的女人一米不到,只隔了一道遮蔽视线的隔板而已。 凌思南仰着头,小口地呼吸着,甚至害怕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会被人听去。 弟弟凌清远埋在她颈侧,身子压着她,手也嵌在她的奶子上,不满地抓揉。 那根涨到可怕的肉棒欲求不满,甚至能感觉到它在她甬道里有生命般地跳动,一跳一跳地,勾出她小穴深处的淫水。 那几个人还在闲聊,凌思南感受着下体的饱胀感,踮脚的姿势有点酸,扭腰调整了下身子。 可就这么一下,屄里层层叠叠咬着他的软肉嚅动,让他好不容易立起来的防线瞬间决堤。 凌清远耐不住了。 挺动腰臀,阴茎在姐姐的阴道浅浅地操弄。 只是小范围内的浅插,凌思南都差点想呻吟出声,只能咬着牙抱着弟弟的肩膀。 “好紧……”凌清远的声线压着,唇瓣蹭过她的耳朵,“……就得多操一操。” 他挺直背,拉开距离看她。 一只手摸到她臀,滑到大腿后侧,提了起来,让她勾住自己的腰。 这样两个人的下体贴得更近了。 旁边的隔间传来女人的笑骂声,近在咫尺。 凌思南仰脸望着他,轻轻咬着下唇的唇瓣,目光在他的操弄下逐渐酥软,盈盈的水瞳潋滟,一张清纯的少女脸,此刻饱含着烟视媚行的诱人气息。 “再深一点。”轻悄的唇语。 她殷红着脸,洁白的贝齿从莹润的唇瓣上错开,望向他的眼中尽是露骨的情欲。 他被这一句勾出了魂,不管不顾得凶狠往前一顶。 “嗯——”凌思南低哼,随即很快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 弟弟的肉棒快速地在她甬道里抽插起来,也不管她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声音。 他也管不了,此刻一心就想操姐姐。 谁叫姐姐勾引他。 粗长的性器在汁水横流的小穴里抽送,时不时还打着圈研磨,凌思南高高仰起天鹅颈,只能捂着嘴任他操弄。 有那么一会儿,几个女人似乎说话告一段落,隔间安静了片刻。 前一秒还在操干姐姐小穴的肉棒不得不停下来,可是混乱的呼吸平静不了,他猛地吻住她的唇,将两人溢出口的喘息全都湮没在了嘴里。 冲水声后,隔间门相继打开,高跟鞋踩地的声音一路延伸到了盥洗台前。 水龙头的水哗哗地流出来,几人一边洗手一边继续交谈。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凌清远附在她耳边低语道,语气里还隐隐带着笑意。 凌思南有些不满地抬臀,往他的阳具套弄,原本错开了一些距离的两人,再次深深交合在一起。 “跟姐姐怎么说话呢,笨蛋。” “嗯唔。”凌清远餍足地溢出喘息。 她的一条腿挂在弟弟的手臂上,两人的下体结合处只见得少年尺寸惊人的阳具,在丰满紧合的阴唇里穿梭。 借着烘手机响起的巨大声音,弟弟的肉棒在姐姐的屄里凶横操干,每一下仿佛都要插进子宫口一般得狠厉。 得益于凌思南练舞的身体,右腿被高高地拉起挂在凌清远结实的臂弯,随着每一次肏穴的动作晃荡。 原本紧致闭合的小穴被一次次操开,紫粉色的肉棒没入其中,快速抽插成了残影,储精的两颗肉囊一次次拍打在凌思南的小屄口,从穴里被带出的汁水飞溅,细小黏腻的淫液被他的阳具一次次带出屄口,又一次次重新鼓捣进去,渐渐地来回反复,化成了白沫,黏连在两人下体的毛发间。 “哈、哈……啊……哈……嗯唔——”凌思南只能趁着外面烘手的时分,贪婪地攫取氧气。 “呼——被亲弟弟干得舒服吗?”凌清远一手把玩着她圆硕的奶子,一手架着她的腿,伸进她两腿之间,掐弄着她的阴蒂,就算有烘手机的遮掩,他还是靠在她耳边喘息。 凌思南陷在极致的快感里,下体不断颤抖地溢出淫液,一股股的春水来袭,她眯着眼,早就接受了弟弟做爱时荤话不断的设定——两个人今天本来就乱了,在朋友面前被指奸,在女厕里被肏穴,她觉得自己的下限一次次被拉低,还有什么需要矜持的呢? 所以情欲中浮沉的她偏过头,唇角蹭过凌清远的脸畔,兰香倾吐:“你呢……操自己的亲姐姐,舒服吗?” 凌清远的瞳孔蓦地紧缩,下体的肉擘一瞬间充满了热血,腰臀猛地一顶,龟头的肉棱如刃似狠狠破开屄内肉壁的封锁,一口气插到了思南的子宫口,那霎时酸软让凌思南只能倏地咬住他的肩头。 再怎么自然的恣情纵欲,也无法掩饰两个人是亲姐弟的事实。 她是他的姐姐,他是他的弟弟,原本应该是一个血脉下相连的两个人,这一秒彼此的生殖器也紧密相连在了一起,像是天生就注定要交媾的两具身体,获取比一般人更禁忌的乱伦极乐。 姐姐生来就是给弟弟肏的,没有什么不可以。 这个道理,好像已经没什么不对了。 “宝贝,你是想被我肏死……” 真不禁逗,她想。 还有…… 这么舒服……肏死算了。 烘手机安静下来,两个人短暂地静止,那三个女生终于走了出去。 原以为可以安下心来操姐姐的凌清远,听到下一刻洗手间再起的开门声,未免气结。 “南南,你在里面吗?” 夹着自己的小屄蓦地紧缩,凌清远咬着牙关才让自己没有发出声音。 “放松,宝贝。”他含住她的耳尖低声,声音又沉又哑。 “嘘。”凌思南小声道,刘爽从洗手间外走了进来,她匆匆回到:“——我……唔,我在。” 凌清远箍着她的腰,不安分的肉棒又往她小屄里操了进去。 “元元!”她想推开他,可是两个人交缠在一起的下体依旧粘合。 巨大的性器插在甬道中,丝毫没有要软化的迹象,而她甬道里的软肉更是将他咬得死紧。 水液缓缓从两人交合的地方流出来。 “看你带着弟弟消失了老半天了一直没回来,顺道出来找你。”刘爽打开了她们旁边的隔间门,不多时,一阵淅沥沥的水声。 “哦,我上厕所来了。”这句话根本就是废话,凌思南和凌清远四目相对,尴尬地抿着唇。 “你身体没事吧,刚才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刘爽继续问。 现在也……很难受啊。 凌思南的小穴一阵阵地收缩,把他的肉茎夹得舒爽不已。 凌清远笑得焉儿坏,单侧的唇边翘了翘,下身窄臀挺送,朝她甬道深处慢悠悠捅进去。 阴道里的软肉被顶开,粗粝的肉棱边沿摩擦过境,她咬着牙忍耐住从下体蔓延而生的、触电般的酸软感。 “我……我……没事……”止住已经爬上喉间的吟哦,凌思南遽然皱眉,鼓足了一口气解释完:“就是肚子有点疼……等会儿就出去……” 他低头笑,温热的掌心放开了她的奶子,慢慢移到了她的小腹上,捂住。 仿佛是为她止疼。 “程哥还说如果你不舒服的话等会儿他送你去医院看看,有问题跟我们说啊。” 那边的刘爽大概上完了厕所,按下了冲水键。 “……好。” “话说回来,你的弟弟真的好帅欸。” 两人皆是一愣。 “你以前怎么都没跟我说你有这么好看的弟弟。” 凌思南已经看见凌清远眉宇间骄傲的笑意,身下的性器也借着隔间的冲水声欢快地抽送了几下。 “……他……哪有……” “嗯?”这回他不满的鼻音警告似的在她耳边轻哼。 水声渐歇,刘爽走了出去:“不要不承认啦,他那个长相,去做爱豆也绰绰有余,肯定会有很多妈妈粉女友粉什么的……而且气质很强啊,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教养超好、温文尔雅的少年感,真想不到他怎么会把程哥给打伤的——啧啧,完完全全戳中我的萌点啊。” “千万别萌他,他就是个小魔……嗯……王。”小屄被狠插了一下,凌思南忿忿地朝他挑眉——沾花惹草。 凌清远无辜地眨眨眼。 “那倒看不出来,他好像还挺在乎你的,你之前说家里的时候,怎么没提过他。” 拜托刘爽,别揭我老底了,你说的那个人又开始不规矩起来了啊! 她能清楚感觉到弟弟的肉棒在穴内的形状,一寸寸地撑开了她的甬道,时不时借着外界的声音遮掩,霸道地插进,又拔出。 凌思南强忍着身下时不时被戳弄的酥麻,好不容易挤出几句话,才打发走了好友。 洗手间门刚关上,狂风暴雨般的啪啪声就在不大不小的隔间里回荡开来。 “刚才让她知道你正在被弟弟操多好……” “变态……” “姐姐……”凌清远低头看着姐姐的小穴吞吞吐吐地吸吮着自己的肉棒,色泽暗沉肉棒带着汁液抽离,又全速隐没在她腿心饱满的阴阜之间,他心头涌上餍足感。 “——我喜欢你。” 一个吻落在她唇间:“……怎么吃都不会腻。” 喘息声交织,此起彼伏。 “清远……嗯……清远……”身子在弟弟的操干下一次次被顶得拱起,她捧着他的脸,把他拉近。 凌清远靠过来听,然而身下抽插顶弄的性器依然没有停,大力凶横地撞击着已经红肿的花核,她被干得呻吟不止,身子一阵阵麻痹酥软,热流送至小腹,刹那间小穴内的软肉随着透体的颤栗痉挛。 “啊……” 丰沛的水液喷溅而出,浇灌在他的茎身,甚至顺着大腿的线条,滴淌在光滑的瓷砖地面上。 “我也喜欢你……”她咬了一口他的耳垂,那天生带着一丝娇嗲的声线,拂过他的耳:“还有……” “——亲弟弟,果然很好吃。” 那一刻,他的耳根竟然红了。 因为这句话,下一秒浓浊的精液一股股强势而无法自制地,射进了姐姐的子宫之中。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还是弟弟主动,不算反攻。 流程要一步步来的,别着急,南南会慢慢夺回主动权的。 写肉真的头秃,我要走剧情了! 哦哦,因为最近比较忙,不能保证都回复留言,但是你们每天投珠珠我都记得的,有想要我留言的小天使记得发个“@”标记,我就一定会回你哈,重申一下,没有标记的话,我就看情况回啦~ 吃吗?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凌思南轻轻拧眉,手抵在腿间,紧张地制止这一瞬的疯狂。 即便这个火锅店的整体调性偏暗,他们坐在偏角落的靠里位置,可是毕竟是人来人往的地方,清远的举动未免也太过大胆了些。 这可不比只有两个人的花园迷宫,何况…… 对面就是段成程和刘爽。 刘爽是她初中到高中的同学,更不要说段成程这个邻居哥哥,至少和她认识了十年。 在这样两个熟人的眼皮底下,她有任何异常,都会无所遁形。 她吞了一口唾沫,醒了醒鼻子,筷子停在鱿鱼卷上半天也没夹起来。 好不容易夹起来一些,弟弟骨节分明的中指抵开了她的阻拦,又往里摸了几寸。 抵在了被内裤紧紧包裹的少女私处前。 鱿鱼卷啪嗒地从筷子尖掉落回碗里。 只是指腹沿着中央的那一道缝隙从顶端往下轻轻抚触下去,动作幽缓,带着热度的指尖就把气息透过那一层薄透的布料,传递到她紧闭的丰软阴唇上。 然后被他隔着棉布来回滑动着拨弄。 两片花瓣抵不住少年指尖的侵袭,一点点被摩挲向两边,中央露出了毫厘的缝隙,棉布随着中指的侵入一点点下陷。 “嗯。”凌思南一不小心发出了一声短促的鼻音。 段成程本来就不是真的来吃火锅的,刚被凌清远小弟弟打了那一拳,口腔壁和牙床都还在隐隐作痛,吃什么都没什么胃口,此刻闻声抬眼看她,她碗里的鱿鱼卷还是一动没动,这不是她的风格。 “是不是不舒服?” 凌思南急匆匆摇头:“没有没有!”反驳的情绪有些过度。 这下连刘爽都奇怪了:“真的没事吗,你连鱿鱼卷都没有吃欸。” 凌思南正准备夹起来塞进嘴里以示清白,却有一双筷子抢了个先:“这个鱿鱼卷好像沾了点东西。” “清远!”凌思南循着筷子的轨迹看过去,目光停在少年的薄唇之间,眼睁睁地看着鱿鱼卷进了对方的口中。 原想抗议的她忽然颤栗了一下。 他的指尖朝里拨了拨她的穴缝,绒羽挠心似的痒。 痒得穴心深处,有液体难以自制地沁出,慢慢地洇上了布料,沾湿了。 “你……”她话说了一半,却再也说不下去。 对面的段成程和刘爽有些莫名,目光都集中在姐弟二人之间左右巡睃。 凌清远从锅里又陆续夹了几个鱿鱼卷,完全不顾注视的眼光,全夹到了姐姐碗里。 “这些熟了,也干净。” 其实哪有什么干不干净,只是别人的男人夹给她的,就是不干净。 姐姐没有这个自觉,他来帮她树立这个认知。 其他男人给她的东西,一、概、不、能、要。 凌思南转过脸,眉心轻蹙,贝齿咬着下唇瞪他。 可是因为被撩拨的关系,一层若有似无的氤氲之色染着她的眼角眉梢,淡淡的水汽凝在瞳仁里,让这一眼从怒目而视,变成了秋波暗送。 凌清远低了低眸子,压着唇角的笑意,食指循着穴缝,在棉布微突起的那一颗小粒上,用指尖磨蹭似的轻刮。 从上,缓缓刮擦到下,再从下,幽幽摩挲到上。 尽管闭着嘴,可凌思南又耐不住地鼻音轻哼了声。 “思南?”刘爽发出疑问。 凌思南蓦地拿手按住凌清远的指尖。 这是这一番动作,却把他的手掌完完全全地贴在了阴阜上。 她见他饶有兴味地挑了挑眉。 ……糟透了。 “没,就是脑子里有根筋扭了一下。”凌思南生硬地回应刘爽的疑惑,可是脸颊上已经是飞红一片。 段成程笑了下:“怎么脸这么红?” “太热了,吃火锅嘛。”凌思南余光瞥了眼在一旁往锅里放海鲜料的凌清远,心中愤愤不已。 ——你倒是把手拿出来啊混蛋! 接下来的几分钟,对凌思南简直是折磨。 她原以为,在段成程和刘爽的质疑之下,弟弟会稍微安分一些。 可是他却依然维持着波澜不起的神情,桌上默默地在旁边听他们闲聊,桌下玩弄着她的身体。 她想阻止,却又碍于在朋友面前,不敢有大动作,所以推拒就变成了欲拒还迎。 更过分的是,服务生拿着汤壶过来给他们加汤,挡住段成程看她视线的那一瞬间,原本按在她阴唇上拨弄的手一抬,指尖挑开棉料,伸进了她的内裤里面。 凌思南彻底僵住了,动也不敢动,生怕任何的动静,都会迎来对面两人的注意。 她侧过头,这次也不瞪了,几乎是求饶地看他。 可是根本没有用,指头拨开稀疏的毛发,毫无隔阂地摸进小丘的顶端,摁在了阴蒂上。 凌思南闭了闭眼,学乖了没发出任何声音,连鼻音也不曾。 混蛋弟弟。 混蛋。 心里这么谩骂着,还得抵御下体一波波袭来的,糟心的痒。 虽然很气,可身体是诚实的。 诚实得可怜。 从他摸她开始,下面就一直紧绷着。 每次都紧绷都期待着他下一次的侵犯,刮擦、磨蹭、拨弄、揉捏,从阴蒂到阴唇,从阴唇到小穴,怎么都行,来者不拒。 只希望他能多弄一些。 摸我。 身体像是在这么渴求。 在他们面前,摸我。 她的背脊绷直了些,胸部挺起,像是想用端正的坐姿掩饰,可臀部往后弓的那一刻,阴蒂的小核从前往后,贴着他的指腹蹭过,触电般的酥麻,激起一阵穴心的颤栗,更多淫水从嫩屄深处淌了出来,浸湿了他的指尖。 凌清远继续淡定地用公筷翻动着火锅里的基围虾——那也是姐姐爱吃的东西。明明只有一只手在桌面上动作,姿态却丝毫看不出半点教养的缺失,校服依旧笔挺,短发依然纹丝不乱,眉宇仍是清和隽永。 人前衣冠楚楚,背地衣冠禽兽。 似乎感觉到了姐姐小穴的颤抖,他又探入了第二根手指,两指夹着阴蒂,轻拢,慢捻,抹过,挑起。 软嫩的阴蒂经不住他这番玩弄,早就肿胀起来,硬成了一颗小果实。 而果实又被他捏在了指间刮磨。 凌思南低下头,手捂着脸,细碎的呻吟几乎要从唇间溢出,被强行卡在喉咙里,化成一声又一声的咳。 “南南,呛到了吗?”段成程绕开汤壶,探头问她。 凌清远眉间微皱,手上的动作多了两分力。 “唔……嗯。”凌思南突兀地发声,没有开口,跟着点了点头,顺势从口中送出难以辨认的回应。 “喝点水……”段成程正要嘱咐,凌清远已经举杯到了姐姐面前—— “姐姐,喝水。” 少年的眸色温润,人们却忽略了他眸底的欲念深沉的暗。 奇怪的是,明明坐在姐姐右侧,左手应该更方便,他却半侧过身,用右手朝她举杯。 但是神态太过自然,不细想,又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凌思南只能接过,低头喝水,一边微垂着眼睫看他。 “清远……”她的声音听起来少了一丝力气。 凌清远勾唇:“嗯?” 凌思南靠过去,附在他的耳边:“别、玩、了。” 凌清远翘起唇边,转而也偎在她耳畔,声音轻佻而飘忽地道—— “舒服么?宝贝。” 只是一桌之距,凌思南的心猛得跳起来,惊慌地看向对面,生怕他们把最后“宝贝”两个字听清。 不过反而是她惊慌失措的表情攫取了段成程二人的注意力。 “你今天晚上很反常啊,思南。”刘爽说道,随后打趣地调侃:“难道是因为弟弟在这里的关系?” “只是刚听说他之前又给我添乱了,你们不知道也好。” 刘爽的判断一针见血,还真是因为弟弟在这里的关系。 这个……混蛋弟弟。 不就是挑逗吗。 她撑得住。 她要喜怒不形于色,不让他有任何得意。 凌思南改变了战略,夹紧腿心,两只手都在桌面上怡然自若地开吃。 凌清远眄了她一眼,收回目光轻笑。 修长的中指顺着阴蒂口往下滑,拨开了两片闭合的阴唇…… 凌思南忽地停顿,屏息,良久,一声轻吁。 段成程的目光重新停留在了她的脸上:“南南,你是不是发烧了,刚才到现在呼吸都不太稳,脸也红得厉害。” “就……就是可能今天排练之后没有及时换上外套,有点头疼。”她强行找理由解释。 不是发烧了。 是他,插进来了。 少年颀长的指尖左右分开花瓣似的软肉,就着穴口的那一抹湿润,就不容分说地插了进来。 她记起来,当初他在公交车上说过…… [我想在哪里做,就在哪里做。] 还真的是——恣意妄为的弟弟。 凌思南表面上要应付着段成程他们的闲聊,私底下还要承受着凌清远手指一次次的侵犯,如果不是火锅店里人声鼎沸,此刻她下身被搅动的水声,应该也不会小到哪里去。 一下又一下,深深浅浅,插得她难耐地时不时调整身子的姿势,也不知是抵抗,还是迎合。 刘爽毫不掩饰对弟弟的兴趣,段成程也想探探凌清远的底细,话题很快转移到他身上。 凌清远偏着脑袋,嚼着口中的午餐肉,待慢条斯理地咽下后才启口回应,语气平稳,思路清晰。 筷子间或夹点她爱吃的到她碗里。 谁也不知道,在他们没看见的地方,他的手指正插在姐姐的下体的小穴中,耐心地玩弄。 指尖探进甬道,浅浅勾引,深深插入。 然后,越来越快。 如同肏屄似的,抽插顶弄不止。 穴肉仿佛活物,吮吸他的手指,迫使他一次次顶开肉壁,才能插进更深处。 凌思南只觉得一股又一股的热流从小腹往下窜,最后都汇成了他指缝间的半清半黏的液体。 脸上已经难以维持平静,凌思南不得不伸手按着他,竭力阻止他疯狂又强势的举动。 可他不管。 他根本不愿意停下来,不仅一根不够,还强行插入了第二根手指。 无名指摁着花核揉动,食指和中指在姐姐的阴道里快速抽送,连拇指也成了分拨阴唇的罪魁祸首。 指头从紧致的小屄里进去,随着抽插的动作,带出一波又一波的爱液。 噗叽噗叽的声音,在她的耳中尤为清晰。 凌思南连脚背都绷紧了,当着认识许久的朋友的面,被自己的亲弟弟私下指奸这种事,简直可以排到她人生羞耻排行版的第一位。 可是真的很爽。 不仅仅是因为弟弟手指技巧性地挑弄,光是想想自己被他猥亵,而面前有两个人这么看着,就觉得不单是被指奸,还被视奸了一般。 她终于还是难耐地低下头,捂着脸想要掩饰掉这一份濒临极致的快感。 可是紊乱的呼吸声还是引起了对过段成程的疑惑。 她没有听到段成程喊了几声她的名字,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有小屄里的快速律动在作祟。 她甚至听到凌清远又靠了过来,在她耳边波澜不起地提醒道:“姐姐,怎么办……你当着他们的面被弟弟肏呢。” “小屄好紧……肏了那么久还是紧的,呼,放松点……别吸我宝贝。” 在外人看来,凌清远一派内敛的神情,像是在和姐姐说着什么秘密。 实际上,从头到尾都是不折不扣的浑话。 凌思南终于在弟弟最后一刻言语的挑拨之下,下体的花穴剧烈抖动起来。 一股股热流自穴内喷溅而出,浇淋在凌清远的指间。 潮吹了。 大庭广众的。 等到凌思南最后抬起头来的时候,段成程已经用极为诡异的目光看向她和凌清远,连刘爽看她的眼神都透着疑惑。 “你看你,早就说了,既然难受就早点回去吧。”凌清远退开来,连同身下的手。 在姐姐高潮结束之后,指间的液体对着她脆弱红肿的阴蒂,仔细抹了几遍才抽出来。 然后他淡定地拿起桌上的热毛巾,缓缓擦拭。 段成程问:“真病了?刚才叫你半天也没有回应,头疼得那么厉害?” 凌思南腾地站起身来。 她居高临下,俯视着身边的弟弟。 “凌清远——你给我过来!” 姐姐大人发威,弟弟当然没有无视的道理。 凌思南气得一句话也不说,一个人径自走在前面。 凌清远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背后,脸上虽说还是从容清贵的模样,心里却多了一丝忐忑。 姐姐好像……真的生气了。 不然也不会当着友人的面直接把他带出了座位。 得想些哄她的法子。 两人一路走到洗手间前,左边是男,右边是女。 凌思南推开了右边的门,探头看了一眼,除了最开始紧锁的隔间好像有个人,外头盥洗室一个人没有。 洗手间在一个漫长的过道尽头,此刻过道里也不见来人。 凌思南转过头,凌厉的眼神投在他的脸上。 凌清远顿时有点心虚。 她猛地伸出手捉住他校服的襟口,把他往女洗手间拉了进去。 “姐……”凌清远开口到一半见到隔间底下的鞋,立马住了口,后仰着头想逃,却还是被姐姐直接拉进了最后一间隔间里。 门砰地被凌思南关上,上锁。 凌清远抵着隔间的门板,背脊紧贴,喉头下滚,小心地看着面前有些盛气凌人的姐姐。 要被骂了。 此刻他只能庆幸,至少这间火锅店以服务著称,厕所干净得不像样,非但没有奇怪的味道,还点着淡淡的香薰。 然后目光从香薰上移回来,重新覆上姐姐气到掠过冷光的眸子。 真的要被骂了。 那也不能怪他,谁叫姐姐要当着他的面和那个叫段成程的白痴叙旧。 外面响起隔间门被打开,有人洗手,然后又离去的声音。 这一刻,除了他们,厕所空无一人了。 凌思南就这样视线凝着他,一语不发。 许久之后,她深深吸了两口气,胸脯上下起伏。 “凌清远——” 啊啊,真的,要被骂了。 凌清远为难地垂眸想错开视线的交接。 下一秒,一只手捉住他的衬衫领口,把他猛地拉了下来。 一张红唇狠狠堵了上去。 唇瓣压上他的,舌头不给他任何喘息的空隙,直接探了进去。 充满野性的深吻,舌头搅动唾液,用力吸吮他的舌,霸道地像是要把他吃进去。 凌清远睁大了眼,眨了眨眼睫,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人,是刚才那个被动害羞的姐姐。 几番唇枪舌战,她蓦地退开,指间开始快速地解他的衬衫,只是解了几颗扣子,就迫不及待的把唇重新贴上他的锁骨。 “嘶——”他吃痛。 凌思南咬了他一口。 他当然不会推开她。 再紧接而来的,是少女柔软的唇舌,沿着他被咬的牙印,一点点往下滑去…… “你这个弟弟,实在……太讨厌了。” 他听见她这么说。 是啊,讨厌到,让你想吃了我。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不许夸我勤奋! #不许夸我粗长! #不许夸我! 5000字再度达成! 暗流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因为刚才那一出小插曲,凌思南心神都不在游乐上了,满心里想的都是林奕彤哭得我见犹怜的那张脸和那个显然比她更浑圆的胸——她记得某人说过喜欢胸大的。 拉了拉领口,低头眄了眼自己,凌思南平生头一次嫌弃自己的胸部长得不够卖力。 既然是激流森林,那当然不能只有森林,也要有激流。 沿途几次高低落差,水花飞溅,淋了一船人满头满身。 凌思南今天穿的是一件田园风的碎花衬衫配藕粉色的亚麻短裙,虽然不算薄,但也经不住被水花浸透,隐隐能见到内衣的形状,她拎起领口快速的煽风,想让它干得快一些。 大概是想到了什么,她侧目偷偷看身后,然后眼珠子不由就瞪大了。 林奕彤的雪纺衫过水后根本就不经看,连内衣的颜色和花样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一对酥胸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看得凌思南原本只是偷瞄的眼神,变得目不转睛起来。 ……这个尺寸,自己基本没有胜算了。 “学姐?”林奕彤歪过头叫她,“怎么了?”被人盯着看了半天,再迟钝也能发觉。 凌思南尴尬地摇摇头,转回来小声地嘀咕:“胸多吉少啊……” 这话一般人听倒是听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是偏偏身后传来了“噗嗤”一声笑。 凌思南回头看,凌清远规规矩矩坐在自己那一侧,林间打落下来的光色让他的手泛着冷感的白,薄透的手掌匀称颀长,骨相分明,按在他半张面庞上,只露出左边微挑的桃花眼。 他在笑,明明是孩子气的笑意,可偏偏眼底波纹微荡,随着船行光影明暗的变化,是自带磁场的璀璨极光,一瞬间就把凌思南的心给攫住了。 胸口的小鹿,砰咚砰咚地撞着心房。 他还不够,眼睛轻笑着眯成一弯月牙,薄唇动了动,叫她—— 笨蛋。 这一声“笨蛋”,无声无息,却斩人于无形。 心里那只鹿,已经哐哐哐地开始撞墙。 太撩了。 撩过了。 凌思南蓦地转回身一句话不说,郑重其事地看着前方。 郑娉疑惑地问她发生了什么。 “看到一个狐狸精。” “狐狸?这里没狐狸吧?” “家养的。” “欸?” 身后传来一阵欢笑声。 ——该死的,耳力怎么那么好。 激流森林的最后,还有个落差达到20米高坡,巨大的水浪冲下来,之前本来已经微干的衣服一下子又全都被打回原形。 快到岸边的时候,凌清远先下的船,紧跟着林奕彤也上了岸,船身颠簸,离船的时候左右摇摆,林奕彤一脚差点没踩稳当,凌清远本来要扶姐姐的手,下意识就撑了下她。 凌思南刚好跳上岸边,眼光撞了下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谢谢……”林奕彤朝他弯腰抿了抿笑意,抬手捋过垂在耳鬓的湿发。 这弯腰的动作,配上她原本就湿透的雪纺裙,胸前托着硕白的蕾丝胸罩也一览无余,一道深壑明晃晃映入眼底,凌清远几乎是不看都不行,本来没什么防备的他,匆匆把头一撇,恰好对上凌思南眯起的眼。 啊,好像不太妙。 凌思南也淋了一身,头发上的水珠湿哒哒的,可抵不过心里那股子的暗火,掠过凌清远就往出口走。 “姐姐。”凌清远抬起步子跟上,毕竟腿长,两步就走到她边上:“喂——思南……” 林奕彤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手心空荡荡的一片,又抬眼看向亦步亦趋跟在凌思南身旁的身影,眸光微黯。 凌思南走了一段路发现根本甩不掉身后那个牛皮糖,突然想起了小时候,面临的好像也是这样的窘境。 “你要不要再拿个小汽车来追我?”她叹了口气,回头:“嗯,元元?” 凌清远因为她的调侃皱了皱眉,薄薄的唇翘起唇边,气息缓慢地汇成一声长呵:“……吃醋不要太明显,是谁说要收敛的。” “没吃醋。”凌思南义正辞严。 “没吃醋你跑什么。” 凌思南指着旁边的告示牌:“我遵循游乐园规章。” 凌清远转眼看,上面写着——下船后尽快离开出口,请勿在此逗留。 行吧,最近斗起嘴来都会借力打力了。 “你们俩跑那么快干啥?”高航几个人已经跟了上来。 “我……”凌思南正打算解释,却发现清远挡在她面前,不由得一愣,推了推他:“干嘛呀?” 凌清远半侧过脸:“衣服。” 欸?凌思南低头看了眼。 碎花衬衫勾勒出饱满的胸型,但怎么样,也比林奕彤的透明湿身少了几分看点。 ……他在意这个? 那几个人打打闹闹地吵着走过来,凌思南抵在弟弟身后,悄声揶揄他:“我以为你就喜欢吃甜橙呢。” 凌清远从容地转回来,一手挡在唇畔,目色里带着一点促狭的痞,倾身在她耳边说—— “我也以为……你就喜欢吃酸的。” 凌思南正要瞪他,脸颊却忽然点上一抹柔软,一触即分。 她震惊地瞪大眼,捂着脸像是被谁打了一巴掌。 “你疯啦?”她问完这句话,高航那群人已经走到他们旁边。 “思南学姐你怎么了?”高航见她表情古怪,忍不住问。 “我姐刚才空手拈蜘蛛,嫌恶心急着去厕所找洗手液呢。”凌清远挡在她和人群之间,想也不想帮她解释道。 一群人哇地一声炸开了锅,重心立马从她古怪的离场行为上转移了,郑娉还绘声绘色地讲解起来了刚才船上的蜘蛛事件。 忽然有人丢过来一件轻薄的拉链衫。 凌思南抬眼,顾霆轻眄了她一瞬就移开,恰好路过她旁边:“刚寄存的,穿着好一些。” 凌思南指尖拈着衣服,瞄了眼弟弟。 这一次凌清远居然没有意见:“我就穿了一件。”表情有些不自然,但这个意思,显然是让她穿上。 比起吃醋,他还是很分得清主次的。 凌思南想了想,总觉得好像有人比她更需要,可是放眼看去的时候,却发现几个男生已经把衣服给林奕彤套好了。 ——看来这世上,禽兽也不是那么多。 “不过……你们今天是约好了穿情侣装吗?”凌思南好笑地看了眼面前两个清一色是黑白卫衣加牛仔裤打扮的身影——虽然款式不尽相同,但也像了个八九不离十。 凌清远和顾霆互看了对方一眼,谁也不待见谁。 之后又玩了两个简单的小游乐设施,过了12点,大家都觉得有些饥肠辘辘,决定先喂饱肚子再说。 园区的餐饮区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一群人嫌麻烦,干脆就在附近的小吃广场解决。 凌思南都还没走近小店,凌清远已经拿好了食物回来了。烤热狗塞进她手里,还带着奶茶,是她喜欢的香芋味。 他怎么知道她喜欢香芋味? 旁边郑娉也一脸羡慕:“真是见了奇景了,会长在班上的时候那可是只手遮天……” 凌清远轻轻抬起眉眼,语带笑意:“只手遮天?” 郑娉:“会长我语文不好。” “下周语文早读的带读好像人选还没定吧?”他淡淡地自言自语道。 “别啊,带读要提前15分钟到班上的!” “语文不好就要抓紧时机念啊,郑娉同学。” 郑娉终于知道自己捅了娄子,也知道自己跟这个铁面阎王求情是徒劳无功了,转脸就去搂凌思南的手臂:“学姐,你看会长只手遮天,快救救我呜呜呜……” 凌思南止不住地笑,“能靠裙带关系解决吗?会长大人?” “两袖清风了解一下,谢谢。”凌清远微牵嘴角。 这边几个人一片“其乐融融”,那边高航拽了拽顾霆:“我说阿霆,不是你说你喜欢清远他姐姐吗?怎么一点行动也没有?” 顾霆叼着一半的热狗,眼神和他示意了下:“唔。” 高航看过去:“……啥?”好半晌回过神来:“就那么件衣服算什么表示啊?!阿霆你到底追没有追过女孩子?” 顾霆耸耸肩,不置可否。 “你的前女友也是她先跟你表白的吧?你这样子要是遇到一个会撩妹的情敌不是铁输了?” 顾霆的目光飘到远处那个长身而立的少年身上。 他怎么觉得已经输了呢。 “要不我帮你跟清远说一下,让他帮帮你好了。” 顾霆一口气差点被热狗噎住。 他把热狗拿出来,“你可别。”这不是打草惊蛇吗?即便凌清远已经知道了他的心思。 他到现在还没分清楚那小子对自己姐姐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他倒是很明白,这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并不是姐弟二字那么容易解释的。 “你还害羞,真是没戏唱。”高航拍拍他的肩,老气横秋地说道:“我这是心疼你,清远那个性子,根本容不得我担心,桃花运一把一把的,你呢,平时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六中的女生对你又爱又怕,什么时候才能谈上恋爱啊。” “……”顾霆冷笑:“你不也没有。” “切,你小看我,你等着。”高航放开他,径自走向小乔和林奕彤的桌子边上。 顾霆远瞅着林奕彤一脸勉强的笑,摇摇头不忍看下去。 笑的话…… 他的目光又转向另一角,对着弟弟灿烂笑开来的凌思南。 ……至少,应该是这样的吧? 刚又被弟弟塞了一盒章鱼烧,凌思南嚼着个章鱼丸子,恍神之际被人撞了一下腰…… 那人和她匆匆道了个歉就走开了。 凌思南也没多计较,恰好瞥见了顾霆往这边看过来。 她朝他眨眨眼,伸手招他。 好歹是同班同学,就那么一个人杵在那儿,未免太孤单了。 顾霆也没客气,迈开腿就走过来。 “姐姐,你那是什么味道的?”旁边传来平静无澜的声线。 凌思南举着手中的章鱼烧,顿了顿:“芝士”。 “没吃过。” 凌思南犹豫了下,换个食物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所以她把纸盒往凌清远面前一递:“要吃吗?” “要。”凌清远凑过来,趁着旁边的郑娉和阿水小陆打闹去的当口,低头咬住了凌思南竹签上吃了小半口的章鱼烧。 章鱼烧滚进口中,凌清远的眼神还往走来的顾霆身上偏了一下,带着几分凯旋的自信。目光幽幽沉沉地,又像是暗夜的孤狼,宣告捍卫自己的土地。 凌思南倏地满脸通红。 “你别这样,我吃过的,还有口水。” “你什么我没吃过。”凌清远直起身,拇指指尖从嘴角慢慢捻过,微挑的眼尾撇向顾霆。 顾霆拧了拧眉,自然感受到了小狼宣告领域的力量。 不过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踏进了野兽的防御圈里。 脸上挂着放肆不羁的笑容,仿佛在说——有本事你咬我。 “冰淇淋……”凌思南忽然眼睛发光,有小丑踩着冰柜车过来了。 凌清远挑眉:“要什么味道?” “焦糖香草!” “好。” 凌思南笑得一脸餍足:“弟弟真好。” “别弄错了。”凌清远手插在口袋里,走之前俯身说了句—— “是男朋友真好。” 凌思南的脸更烧得厉害。 顾霆刚走过来,和凌清远擦身而过。 他大大咧咧在凌思南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你弟的占有欲可不是一般地强。”他长长吁了一口气。 “清远个性是这样的,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凌清远一次次刻意跟顾霆炸毛她也不是没见到,既然是明摆的事实,她就干脆不否认了,把这一切单纯推脱到只是清远对姐姐的占有欲上。“谢谢你的衣服。” 随便带跑下话题。 “不客气。”顾霆双肘撑在身后的桌板上,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翘,一双眼睛审视着凌清远的背影:“上次凌家的生日宴,后来你去哪儿了?” 凌思南一愣,随即按下心中的慌张:“之后吗?我们被小姑姑叫走了。”也不算是撒谎吧。 “哦,我那时恰好见到有人进了后花园的迷宫,还以为你们去了……” 凌思南心里咯噔一声。 她低头,捋过半干的头发:“没……没有啊。” “没去吗?其实那里挺好玩的。”顾霆的口吻挺随意。 可是凌思南很心慌,下意识看向弟弟的方向,想要求助。 然而。 凌清远一时半会儿是过不来了。 似乎被林奕彤叫住。 林奕彤身高不高,娇小可爱,凌清远要和她说话的时候不得不微俯身,不知她说的是什么,凌清远眼神专注。 远远观望的凌思南看到旁边有两个人,在他们附近的树荫里蹲身停顿了一下,又匆匆离开了。 奇怪…… 这么想的时候,凌思南意识到自己几分钟前被人撞过,不禁伸手摸了摸挎包,下一秒,脸色一变。 “……没了。” “什么没了?”顾霆问。 “手机!”凌思南飞快地往那人离开的方向跑过去,一路冲到栏杆边,着急地往四周张望。 可能是幸运之神保佑,下方的广场一角,她看到了匆匆一瞥的那张脸。 “那边!”凌思南指着那个方向对着顾霆喊,“他偷了我的手机——” 但是幸运之神偏偏此刻失效了,那人原本还在物色新目标,不知怎么地正好抬头看见了凌思南指着他的方向,警惕心让他猛然转头拔腿就跑—— 糟了,这几百米的距离根本追不上,要让他跑掉了! 就在凌思南焦急地下一刻,身边的栏杆忽然极速地闪过一个人影,越过十多层的台阶的高度,倏地在空中飞出一道残影! 蜘蛛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顾霆的到来着实让凌思南很意外,她没想到高航和顾霆也有这样的交情。 “顾霆帮他解决过一些麻烦。”看出了姐姐的疑惑,凌清远冷笑了声解释道——妈的早知道顾霆这货也要来,他绝对带着姐姐退出。 不过要不拿高航的生日聚会做借口,他也很难和思南一起出门就是了,尤其是经过昨晚母亲的叮嘱。 顾霆能帮高航解决什么麻烦,凌思南觉得答案不言而喻。 只是……“你不是应该第一个出手的吗?”以高航和他的关系。 “出什么手,我是那种人吗?”凌清远抄着口袋漠然撇撇唇,“换我就走正规流程,接受举报,留照存证,上报校办,警告处分。” “我操,凌清远,你还好意思说——”高航一巴掌拍在凌清远的肩头,“广峰巷那次你可不是……” “闭嘴。”凌清远堵着高航的大嘴巴皱眉道:“六中学生会的脸还要不要了,这里还有外校的在。” 高航循声看去,几步开外的距离,小乔朝他摇摇头,林奕彤则洋溢着甜美的笑容注视着他们。 “何况你和我姐能一样吗?”放下手之际,凌清远还不给面子的补了一句。 高航那个气啊,转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立马回过身换上一张主人翁的笑脸:“都到齐了我们就进去吧,刷的是团队票,往里走就成。” 一边说一边扯上在旁边看戏的顾霆。 顾霆被推了两步,目光却眄过凌思南二人。 察觉到他的眼神,凌思南抬手招了招:“早。” 哪知手就被人抓回来按了下去,凌清远的目光疏冷地从顾霆身上扫过,“没那么熟就别套近乎了。” “……现在应该算挺熟了吧?”凌思南疑惑地问,只是对于弟弟把她的行为归为“自来熟”有些不满,“毕竟大家都见过那么多次。”还有广峰巷那一次顾霆保护她的关系,她对顾霆的好感度不算低。 尽管顾霆提出交往,不过她觉得顾霆也只是出于好像两人相处还算融洽,并不是真的喜欢她,所以也不怎么尴尬。 顾霆抬起下颔,一边的唇角吊着,轻笑应和:“是挺熟的。” 凌清远拧眉,刻意慢下脚步带着凌思南落在最后头。 “清远。”凌思南甩了甩手,示意他放开:“小心点。” 握着她的手松开了,凌清远依然是那副矜冷的面色,眸底古井无波。 一行人进了游乐园开始商量第一个游乐项目。 旋转木马、华尔兹茶杯这种单纯是服务于浪漫的项目,不知怎么的就被自动自发先忽略掉了。 “由易到难吧,最前面的激流森林不错,不会太刺激,而且玩起来可以湿身~”高航和凌清远的同班男同学阿水举手提议,被边上的女生郑娉瞪了下,阿水立马换上赔罪的笑脸:“不是不是,我是说,现在日头正好,早点玩水上的项目,湿了等会儿容易晒干。” 这点倒是正确得不容反驳。 于是大家自发到了激流森林排队。 这种大型水上项目一般都是很受欢迎的,虽然现在才上午11点不到,激流森林的前头已经排了一小撮人。 彩虹乐园的外景很用心,激流森林门口就做了一个亚马逊丛林的布景,上面还停着几只色彩斑斓的鸣鸟,以及沿着树干蠕动的黄金巨蟒——当然这都是机关而已,只是成品栩栩如生,让人起鸡皮疙瘩。 高航努力和林奕彤搭着话,看得出来是使尽了浑身解数,甚至有些过于用力了。 小乔拉了拉他,给他使了个眼色:“反正现在等着也是等着,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合个影吧?” 他们是当前的最后一组人,布景就在身旁,合影也不影响排队,所以这个提议没人反对。 “我们好像还没拍过照。”凌思南突然想起这一茬,小声对凌清远低语道。 凌清远挑了挑眉:“说起来,你是不是很久没自拍了?” “……啊?” “没什么。”凌清远抚了抚唇,撇过脑袋避开了她疑问的视线,他偷看姐姐微博的事情,还是不让她知道比较好。 还在想着的时候,集体照开始商量站位。 高航自动自发靠在林奕彤右侧的位置,小乔则站在左边,九个人站了一排,显然超出了画面。 “哎呀你是寿星当然要更中间一点。”高航的生日筹备本来都是小乔的提议,安排细节这种事情通常也都是由她来主导,眼下她就不由分说地拉过高航,拽着他蹲到了前面,又招呼半相熟的阿水和身边的女生一起来……奇怪的是,反而没有叫上林奕彤。 手臂上的衣袖被人轻拽,本来还在晃神的凌清远靠近了一个身体。 ……林奕彤羞赧的低了低头。 “这样就好啦。”小乔收回手,此刻高航在第一排的中心,第二排从左到右依次是小陆、林奕彤、凌清远、凌思南和顾霆。 正常情况下,这个身高差也不见得有多好,可主事儿的说好了,好像也没什么人当即反驳,除了高航。 “我为什么要在第一排,我的身高应该……”哎呀我的甜橙女神——这不是给凌少爷机会吗? “你的身高也没凌清远或者顾霆高吧?” 逗我呢?两个女生和小陆不也都在后头吗?!这是歧视吗?高航不可置信地张大眼。 “先拍吧……有人要来了。”出人意料的是,这时候开口的竟然是林奕彤。 两百米开外确实走来了一组人。 小乔把相机交到了旁边游客手里,让他帮忙拍照。 “近一点近一点。”拍照的人招呼他们道。 凌清远没有第一时间提出换位,不过是拍一张照罢了,他没怎么放在心上。 何况姐姐在私下里还在追问他“自拍”的事儿,他有些分神。 林奕彤的胳膊靠过来,若有似无地蹭过他的手臂。 大概也不是故意的,毕竟拍照是要拉近距离,可林奕彤咬着唇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好。” 这一眼含羞带怯,配上那张瓷娃娃似的脸,正常男人看了都要沦陷。 凌清远低调地应了声。 调整站位的时候,凌思南就注意到了,听到林奕彤那声“你好”,下意识就探头看向声源。 隔着一个身材不算瘦削的弟弟,瞥见她抬头望清远的表情。 这下就算再坦然的胸襟,也要生出危机意识了。 人群背后,她下意识拽住清远的手,心里多了一分焦虑,只能靠手心传来的温度缓解。 然后那只手忽然反握她,紧了紧。 “换个位置吧。”她听到耳边的声音说,“我这身高站中间挺奇怪的。” 话末,凌清远就自动自发地把她推到了右侧,林奕彤身边。 而自己则主动格在了顾霆和凌思南之间站着。 顾霆一声轻笑,抬手搭着他的肩头:“怎么,八中校花不对味吗?” 凌清远漫不经心地笑:“哪里有校花?” 两人的交谈声量不大,自然也没人听到。 可那一边林奕彤的表情还是黯了黯,连着几声咔嚓,她的脸色都不怎么好。 她的余光打量着身边那个女孩。 皮肤,自己更白一些。 相貌,自己五官更精致。 身材,自己显然胸部更大。 明明完胜才对……不过,她为什么要跟他的姐姐做比较? 相机取回来,一群人凑上去看刚拍好的照片。 照片放大,凌思南看凌清远侧着身子,头也朝她微偏,一张少年脸敛起了几分平日的高冷,笑得清朗悠然。 真好看。 她抿着唇,偷瞄了身边正在和顾霆交谈的他一眼。 自己大概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才能占了这一分福利吧。 看着相片上五官轮廓略微有些相似的脸,和身边美得让人心肝颤的林奕彤,凌思南缓缓吁了口气。 排了大概十多分钟的队伍,几艘圆木状的水上游览船在几人面前停下。 东西早先已经寄好了,工作人员安排大家一一上船,高航首当前冲地选择排在了林奕彤身后。 原木船一车4人,一共两排,每排两个座位,凌清远跟在姐姐身后,可是排到他们的时候却断开了。 凌思南和郑娉一排。 如果是个男生还好说,问题和凌思南一排的是个女生,他也不好换位置。 可是跟他一排的是—— “小乔,我不太想坐前面。”后方传来女生的柔嗓。 站在凌清远身后的小乔反过身:“好啊,那你跟我换个位置吧。” 于是,林奕彤又被换了过来,和凌清远一排。 小乔去了后面那艘原木船,和高航坐到了一起。 高航气得牙痒痒:“乔晴芸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简直就是我人生路上的绊脚石!” “人家不喜欢和你坐一起,我能怎么办啊,好好提升下自己魅力再说好吗?”小乔老神在在。 因为后面排的队伍逐渐长起来,在工作人员催促下,原木船匆匆启程。 激流森林的项目是一艘艘原木船靠水流穿过森林布景,经历几次高低起伏的河道,而过程中还会有一些亚马逊森林的动物机关出现。 “我是第一次坐这个……”先开口的是林奕彤,少女的声线如黄莺婉转清脆:“会很可怕吗,有什么要注意的?” 坐在前排的凌思南耳朵竖起来。 她显然在跟凌清远搭话。 “我也第一次来。”凌清远一手还撑在扶杠上,脸庞微偏地抵着指节,一句话终结了话题。 哪里是第一次来,二月初刚被外联部的团建活动逼来考察过。 话刚说到这里,前方忽然一声豹子的怒吼,吓得原本就全神贯注的凌思南一个激灵,整个人震了起来。 凌清远本来一直敛着寡淡的神色,此刻禁不住唇角轻扬。 林奕彤一直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当然也看到了。 她还看到凌清远探过身,凑到了他姐姐耳边,不知道在说什么。 “胆子怎么那么小。”这是他附在凌思南耳边的原话。 凌思南侧过脸抗议,“谁被这样一下都会吓一跳吧!” 话说完,却见凌清远朝她挑了挑眉,目光瞥了眼这一船的另外两个女生。 ……好像真只有她吓了一跳。 凌思南微蹙着眉,低头假装啜泣,小声说:“行吧,我是胆子小行了吧?” “别卖萌。”凌清远的指尖刮过她的鼻头,两个人对外的方向,旁人倒是看不见他们做了什么,“你这样我心痒。” 鼻骨被他修长的指尖如绒羽似的轻轻刮过,凌思南皱了皱鼻子,心里也痒。 “想坐你旁边,姐姐。”凌清远还不肯退开,薄唇抵着她的耳廓,仿佛在说着悄悄话,却是用唇面一点点地蹭她,“他们好烦啊。” 凌思南瑟缩了下肩头,赶忙退了一点提醒:“别这样,都看得见的。”虽然她也不太爽林奕彤和弟弟坐一排,但到底她和凌清远在外面本来就不该太黏糊引人注意,所以其实这样安排也没什么错。 正说着,身边忽然响起一声惊呼。 凌清远只觉得手臂上一热,一团软绵绵的胸脯贴上了臂膀。 他转头去看,林奕彤魂不守舍地紧抓着他。 凌思南和郑娉也被声响吸引,不约而同地回头。 “蜘蛛——蜘蛛——”林奕彤吓得花容失色,紧紧拉着凌清远不放。 凌清远抬头看了下,原木船开过的河道上,确实有一个巨大的蛛网布景,硕大的机器蜘蛛在假蛛网上爬动,而且还会吊下来,悬在头顶不足一米的空间上。 如果害怕蜘蛛,这种反应也正常,凌清远低了低眉,下意识想拨开林奕彤的手。林奕彤穿的连衣裙仙气飘飘本就轻薄,这么一贴虽然还隔着一件胸罩,但多少能感觉到女孩胸部的柔软,“都是假的,没什么好怕的。” 他的安慰其实只是想让她快点松手,何况多年来的教养也没教他此时应该如何粗鲁地甩掉一个受惊的女生,所以他讲话的时候试图温和的口吻,让人心里多了一份希冀。 林奕彤的手和胸部夹着他的臂弯,其实她自己也没意识到,只是颤抖着说:“是真的、真的蜘蛛……” “嗯?”凌清远见她还不肯松开,已经开始拨她的手,被这话带去了注意力。 “我、我身上……呜呜呜……”看得出来林奕彤是真怕,眼泪都已经流出了眼眶,她的手指指向自己连衣裙的胸口,白花花的乳肉被蕾丝的领口包裹,上面缓缓挪动着一只拇指大的黑色节肢动物,而且那东西还很有眼光,正一步步往她领子里钻。 凌清远楞了一下。 如果要帮她拿掉,手探过去的位置,不太对。 “求求你,帮我弄走它……”林奕彤这次真的是哭得梨花带雨了,微红着眼眶,眼角挂着泪珠,足以让男人心疼。 凌清远拉起卫衣的衣袖夹在指间,想试试在手指不接触的情况下帮她,但还是抬头看了姐姐一眼…… 下一刻,林奕彤觉得胸前传来细微的触感。 指尖轻触到她柔滑的乳肉,酥酥麻麻地痒。 林奕彤心跳越发加快,睁开眼看,一双葱玉似的指头,夹着那只蜘蛛,淡定地往旁边的林木里一甩。 “没了哦。”那对手指的主人出声安慰她。 全船的人都震惊地看着凌思南。 凌思南转回身把手放进船侧的水里洗了洗,坐回来的时候发现大家的视线还都定在她身上。 “……你们干嘛?”她皱了皱眉,回头见林奕彤还抱着弟弟的手臂一动不动,有些吃味地轻咳了声:“学妹,蜘蛛已经没了。” 林奕彤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松开凌清远。 “谢谢学姐。”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游乐园这一节故事估计进度会比较慢~ 不要放弃我5555 凌清远:“胆子怎么那么小?” 凌思南:“嗯?”(一只蜘蛛甩他身上。) 混乱起始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五月第二周的周五晚上。 六月份就是高考,这时候是所有高三考生都严阵以待的时间,按理说应该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刻苦学习上,凌思南也不例外,甚至连这周五舞团的加练都没有去。她既然做好了要考F大的准备当然不可能懈怠,万一到时候考砸了,之前答应清远的事情就全都成空口白话,那太丢脸了。 可是偏偏这个当口,就是有人要影响她。 “就明天一天。”凌清远从靠椅背后搂着姐姐,修长的身子弯下来,把凌思南拢着。 凌思南盯着面前的数学试题,努力让自己不被身边人诱惑:“不行不行,哪有一天的时间浪费。” 脸颊被人吻着,一路吻到耳鬓,全都是少年温热的呼吸:“跟我在一起怎么是浪费……” 凌思南敏感地躲开弟弟的挑逗,“我这题做十分钟了!”再被他这样骚扰下去,她要连之前的解题思路都清空了。 “a≤0或者a≥6。”薄唇摩挲着她的耳骨轻喃道。 “哈?” “这是考验含绝对值不等式的解法,空集的概念和交集的运算,你没有考虑到1lt;xlt;5,A∩B= 这个点。” 枯燥无味的数学题解析。 压着声线,却挑着音调的轻嗓。 一字一句,撩拨人心。 明明是一本正经地解题,忽然变得活色生香,声色犬马。 凌清远骨节明晰的指尖点在她的草稿纸上:“喏,这里开始错了。” 她怔怔地看着自己被写得密密麻麻的草稿纸。 不是一直都在骚扰她?他究竟是什么时候看的题? “我可以帮你节约至少40%的作业时间。”凌清远的下巴赖在思南的肩头,舌尖抵着唇珠幽幽滑至嘴角,平日里那个斯文的学生会长,此刻笑得有些痞坏:“要不要我教你?” “……” “还记得你的英语怎么从70到130的吗?”他继续在她耳边诱惑道,像极了惑人心神的狐狸精。 凌思南内心纠结了没多久就败下阵来,即使很想说完全靠自己去考F大,可再想想,这不是两个人的事嘛,找清远帮忙私教又和找班导开小灶有什么不同?至于高三生找高二生补习的尊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于是她咬着唇朝凌清远眨了眨眼:“老师,我想拿高分。” “不想打篮球吗?”凌清远忍俊不禁,“这方面我也有造诣你可以考虑一下。” “我又不是三井。”凌思南白了他一眼。 “那你明天跟我去参加高航的生日聚会。”见大势已成,凌清远放开她,放松地坐回床沿。 “人家又没邀请我。”凌思南转过身来,趴在椅背上,“不请自来太奇怪了吧?” “邀了。”凌清远扯了扯嘴角,“之前我没答应他邀请你而已,但是后来……” “后来什么?” “……高航邀了一个八中的校花。” “???” “那校花据说是为了我来的。”凌清远的食指摩挲着唇瓣,似在回想:“好像听说最近还是个网络红人,叫什么……‘甜橙女神’?” “啊,那个!”凌思南突然意识到:“甜橙女神林奕彤吗?!” 凌清远皱了皱眉——这女人能不能搞清楚重点?有点危机感可以么? “她真的超级好看!”凌思南说着说着就坐过来,拿出手机翻网页给他,“你看这张她被偷拍的图,也没上什么妆,只是这么一个随便的角度都能美得惊人,五官精致得像个娃娃似的,我一个女生看了都心动……”她边给弟弟看照片,边眉飞色舞地介绍,可是话说到一半,声音却开始越来越小。 她抬眼偷瞄清远,却发现他挑着眉,目光淡淡地看她。 凌思南噤声,默默地把手机收了回来。 良久,才凑上去问:“你是不是……也觉得她好看?” “啊?”凌清远弯了弯唇,锁着她面容的眼底笑色微熠:“好看。” 凌思南两手拍上来,把他的脸捏着:“不许知不知道?” “什么?”他还是笑。 “只能觉得我好看。”凌思南把那张俊俏的少年脸捏得丑兮兮的。 凌清远倒是无所谓她怎么玩:“素素素……”腮帮子被抻开,他发出不成调的声音。 凌思南扑哧一声笑出来:“真可爱。” 没想到下一秒,刚才还任她搓圆捏扁的小奶狗,一瞬间就变成了大野狼,把她扑倒在了床上。 结实的手臂分开她的两腕,像是枷锁压制下来。 凌思南心跳得飞快,抬眸看头顶上的阴影,呼吸都乱了阵脚。 “可爱吗?”他幽幽地问。 凌思南不知为什么有种干坏事被抓包的心虚,咬着唇还是嘴硬道:“可爱。” “是把我当弟弟的可爱,还是把我当男朋友的可爱?”他俯下身来,贴着她的唇继续追问。 “有差别吗?”凌思南咬了他一口:“我男朋友就是我弟弟,都可爱。” “这个答案可以加分。”凌清远开始不规矩地解她衣服:“给你奖励——今晚姿势你选。” “……我选做卷子,啊,别碰那里……” 没多久,两人已经是一丝不挂地纠缠在一起。 “做卷子是什么体位,姐姐你教我一下?” “凌清远你变……啊!太大了啦,慢一点——唔……” “都这么久了还不适应,真的是肏的次数太少了……” “你怎么、嗯……每次都跟怨妇一样……啊……抱、抱怨……次数少……”她觉得他们明明已经很纵欲了。 “嗯?……再说一遍?” 房间里传来快速抽插的水声,和凌思南承受不住的呻吟。 突然间,门外传来隐隐的动静。 凌清远猛地静止下来,侧耳聆听。 身下的小穴因为紧张而一阵阵缩紧,他压抑地闷哼,努力止住自己想要继续抽插的欲望。 “有人回来了。”凌清远说道,抬眼看了下时钟,不过晚上8点。 今天为什么会这么早? 上午明明说过,今天有公司的例会,会比往常还晚回来才对。 这种情况下,自然不可能继续做下去。 “清远……”凌思南皱着眉,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啵”地一声,还胀大的肉茎不得不从汁水丰沛的屄里抽了出来。 像是偷情被捉奸一般,姐弟二人迅速穿上衣服。 不是入睡后,他们的房间都没锁,如果此时父母走进来,那就真的是暴露了一切。 凌清远自然是想过和父母摊牌的事情,但绝对不是在这么尴尬的情况下。 凌思南还在穿裙子的时候,凌清远已经迅速把房门打开了。 “清……”凌思南匆忙地整好睡裙。 这一声换来的是凌清远竖在唇边的食指。 “元元——”母亲的声音由远及近,走上了错层的台阶。 凌清远迅速招呼姐姐坐下,自己则侧身站在书桌旁,一手按在桌沿,神色几乎是变脸一般,瞬间内敛。 他把笔塞进凌思南手里,凌思南立马会意,低下头假装在解题。 邱善华走进长廊的时候,很不悦地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在女儿房间。 她在房门前站定,凌思南的卧室门打开了1/3,而凌清远一手撑在桌边上,一手指着桌上的试卷的试题—— “所以姐姐你的意思是,根据集合B中的元素属性,对x,y进行赋值?” 凌思南皱了一下眉头,呼吸依然还是有些不稳。 ——居然还是个问句。 她抬眼看向面朝着她的弟弟,清远对她使了个眼色。 “对……是这样。”是哪样她也不知道,反正她只知道跟着做就是了。 眼角的余光瞥了下,身边的凌清远穿着T恤和七分休闲裤,不算紧身的裤子上,依然勾勒出了裤裆下的鼓起的形状。 如果母亲真的进来看见就…… 这种时候,一般不都是应该吓软了吗? 连肉棒都跟着他的性子,这么倔强固执的? “元元,你……你们饭吃了吗?”邱善华站在门边问。 凌清远回过头,神色自然地应:“都8点了当然吃了,妈今天怎么这么早?” 他还是倚着书桌,身子向着她这侧,身下的阳具几乎顶到了她的手肘。 凌思南的视线从那上面眄过,生怕出任何意外。 “哦,就是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就先回来了。”邱善华说道,顿了顿,又问:“你怎么在姐姐房间?” “恰好看到高三的卷子里有几道题目很有趣,我就来请教下姐姐。” “妈。”凌思南跟着打了个招呼。 邱善华狐疑地打量着坐在那的凌思南,不过还没等她多看两眼,就被凌清远打断了:“妈你不是不舒服吗,赶快去休息吧,我这道题马上就问完了,等会儿给你去拿点药。” “没事,我早点睡就好了。”邱善华离去前,不经意地眄过卧室的床榻。 凌乱的被褥,让她眉头再度皱起来。 心中有什么念头在破土而出,她只觉得强烈地不安。 十分钟后,凌清远被母亲叫到了客厅。 “我知道你很希望有个姐姐陪你。”邱善华说道:“但大师也说了,你姐姐……” “妈,我不信鬼神。”凌清远温和地微笑道:“姐姐在家里住了快两个月了,我也挺好的不是吗?” “你上次不就生病了?”对于自己认定的事实,邱善华有些强词夺理,“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你爸居然敢让她照顾你。” 邱善华对这个女儿,不能说是完全没有感情,但兴许,也就比路人多了一些。 因为有怨气在心,而凌思南,成了她怨念的出口。 曾经怀胎两次全都夭折,如果生下来,也许早就有了个儿子。 也不会因此受到凌家那几个亲戚的冷嘲热讽,笑她不能生育。 更不会因此让凌邈丢了凌氏总公司的继承权,而她跟着吃了那么多的苦。 邱善华的家境很一般,过惯了苦日子的人,不代表就愿意吃苦。 所以曾经当她以为可以翻身的时候,却被一个女胎打乱了步调,甚至这个女儿一度被认为是克死自己公公的扫把星,她更是惶恐。 “阴盛则阳衰。”那个大师当初这么说,如果要保住她的宝贝儿子,她就不能让这个女儿过得有多滋润。 她害怕失去现有的一切,凌清远是她最大的倚仗。 不能让任何人破坏现在的生活。 哪怕这个人,是她的亲生女儿。 “元元,我希望以后,你能和你姐姐保持距离。” 凌清远眼底,掠过不动声色的沉。 周六早上十点,高航早早就站在乐园门口等着了,除了他以外,还来了几个同班同学。 “高航——”远远和他招手的是高航的青梅竹马小乔。 高航循声望去,眼前一亮。 小乔身后站着的少女,盘了一个公主头,栗色的长发衬得一张鹅蛋脸更显精致。 七分袖的鹅黄色连衣裙下,瓷白的肌肤吹弹可破。 浑身散发着清甜娇美的气息,真的是上天眷顾的长相。 那时候,女孩也正好抬起头看向乐园的门口,高航的—— 身后。 一个少年慢悠悠地踱着步子,走了过来。 修长的身段,挺直的背脊。 同一时分,少年抬眸,一双桃花眼淡泊地若有似无地扫过,说不出地慵懒。 几分藏匿起来的冷淡,消融在琥珀里。 林奕彤觉得,这大概就是所有小说男女主角的初遇。 直到少年停下脚步,一个女孩从他身后踩着小步跟上来。 林奕彤的嘴角轻抿。 一群人站在乐园门口,几个熟人之间插科打诨打了个招呼,高航顺便帮不认识的几人介绍了一番。 林奕彤的目光时不时从凌清远身上滑过,还顺便关照了下他身边的女孩。 ——刚才说,是他姐姐? ——是姐姐就好。 “都到齐还在门口干嘛?”小乔问。 “还差一个。”高航正准备低头打电话,忽然好像看见了谁,朝那个方向挥手—— “这儿!” “嘁。”凌清远看清来人后皱眉:“你怎么不干脆把吕子骁也叫来?” 凌思南跟着声音转过头。 视线那一端走来一个随性不羁的身影。 一偏头,右耳上的耳钉泛着金属的冷光。 顾霆。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最近留言少了呜呜呜。 我日更40005000你们还屯文。 泪目。 必杀技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这次实战的场地不是简单的几个障碍物作为布置,他们进入的空间是一个整体相连的巨大建筑群,里面有各式各样的房间和废墟布景的摆设,最大程度增加巷战和交锋的激烈程度。 因为凌清远的A队只有四个人,其实第一阶段的团灭规则对他们不利。倒计时一开始,顾霆就带着大家往对边的方向快速突进,毕竟如果他们B队不动,凌清远也很可能带着另外三人守株待兔,那样两边干等,时间到了人数占优的他们还是会被判输。 可是冲到一半的时候,砰砰砰几声模拟枪响,郑娉和阿水就停了下来。 还没等凌思南奇怪,顾霆就猛地在窗边蹲下,并且招呼大家找掩护。 凌思南下意识地往墙边一靠,“怎么了?” 郑娉说:“我感应器震动了。” 阿水就说的比较明白点:“我中枪了。” 这就被动了,游戏刚开始两分钟,他们这边就少了两个队友,直接从人数有利的一队变成了不利的一队。 “这枪也打得太准了。”阿水抱怨道,“我们刚才都在跑好不好,怎么会那么准。” 凌思南想了想:“清远平时玩FPS游戏挺强的,可能和这有关系?”不过他们刚才也大意了,都觉得对方会被动防守,没想到居然直接就进击了。 可是人到底在哪里? “啊!”远处传来一声女孩的惊呼。 “中了!”小陆兴奋地拍顾霆的肩膀:“队长就是队长!” 顾霆刚从窗边弯下腰,低头跟小陆隔着窗沿指明方向,“斜对面右手边第二个房间里面有一个人影,身高看起来应该是高航,按照消失前走的方向应该往左边去了。”随后他转回头来看凌思南,招了招手:“蹲着过来。” 凌思南很快靠上前。 “以前玩过吗?”顾霆这时候才想起来问她。 凌思南说:“游戏厅的算不算,以前我……” “不太一样。”顾霆听到通道里响起了脚步声,觉得一群人杵在过道不太安全,所以先打断了她:“刚才郑娉和阿水应该是后背中枪,如果高航在侧面的话,凌清远肯定在我们后面,现在这样……”顾霆说了下他的安排。 建筑物之间都是相通的,凌清远一开始就直接脱离了队伍,单枪匹马地优先绕到了他们背后,在他们毫无戒备的情况下搞定了两个人。 至于明明也跑在后头的凌思南为什么没有中枪?答案在一开始他就说过了。 他会把她留到最后。 这种感觉极度让人不爽,凌思南跟着小陆往B队一开始的大本营冲去的时候,心里憋着一股气想。 快靠近的时候前面一阵乱枪声,凌思南和小陆赶紧找了个掩体躲着。 这声音一听就是小乔她们了,凌清远肯定是不会这样开枪的,还暴露方位。 小陆躲在掩体后时不时探出来和对面拼枪,凌思南却不动声色地绕开去。 “嘿嘿,小陆,对不住啦。”中央隔着通道的一个房间里,高航的镭射枪架起,朝着小陆斜后背抠动扳机。 一阵剧烈的震动自肩膀到胸口的感应器上传来。 高航的镭射枪倏地失效,他一下子愣住了——怎么回事,他怎么死了? 高航四处张望,结果在小陆背后的更远的一个,和自己呈对角线的窗口,找到了和他招手的凌思南。 “生日快乐啊!”她笑嘻嘻地说,然后立马就从窗前消失了。 等到凌思南回到小陆旁边的时候,却没在原位置找到小陆,她穿过几个房间,在一个沙发前看到瘫坐在地上的小陆。 “你怎么回事?”凌思南端着镭射枪躲在门后问他。 “思南姐你刚去哪儿了?”小陆郁闷地问。 “刚才大本营里的人跟你对射,我想高航一开始不恰好在往左边跑吗,你急着跟她们拼抢,高航在中央想打你肯定容易。”凌思南一边解释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我就看了下唯一能打你的那个窗口,找了另一个可以打中那个窗口的位置,把高航干掉了。” 小陆有些惊奇:“思南姐你干掉了高航?” 凌思南“嗯”了声。 他唉声叹气:“刚才我看这边没动静了就走进来想看看情况,结果有人埋伏在门边上把我‘杀’了。” “谁啊?” “没看清,杀完我就跑了。” 凌思南看了下迷彩服上带的计时工具,他们已经少了三人,对面少了两人,2对2,自己队伍的两人还有1分多钟就复活。这种时候她只要不死就足够了,一定不能给顾霆拖后腿。 远处一阵激烈的枪响,看那个位置应该是清远和顾霆对上了。 等一下……如果是这样的话…… “坐在这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做个人吧,小陆。”凌思南拍拍他的肩膀。 小陆捧腹大笑:“哈哈哈,思南姐你狠。” “一会儿见。”凌思南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往A队大本营的另一个通道——整个外圈的建筑是十数个相通的房间,她如果顺着这个通道跑下去,可能就会碰上凌清远。 到时候形成包夹的话,就是瓮中捉鳖吧? 对方的那个人可能也这么想,所以估计往顾霆那边跑了。 她必须在那个人前面,先帮顾霆把清远打出局。 想到这她更是脚步飞快。 可是意料之外的,凌思南很快就撞上了那个人,居然是林奕彤。 她并没有去包夹顾霆,反倒朝凌清远的位置追过来。 这笔账就有点微妙了。 因为她来的时候根本没想过那人是往这个方向,所以也没怎么隐蔽,林奕彤听到她的脚步声,第一时间就守着一个掩体对她射击。 凌思南跑的方式听的是之前顾霆的嘱咐,并没有完全走直线,林奕彤的十几枪都没有打中,凌思南已经找到了掩蔽物。 不过她并没有继续躲在掩蔽物后面,她觉得如果继续跟她耗下去,清远这个家伙就要来了。 她自然没把握能同时对付两个人,尤其其中一人还是她那个大魔王弟弟。 所以凌思南以攻代守,快速绕过几个掩体,一瞬间冲到了林奕彤面前。 林奕彤发现她的那一霎,两人同时开枪。 只不过林奕彤的枪依然是砰砰砰乱射,可凌思南是瞄准了才扣下的扳机。 林奕彤胸口的红光顿时消失了。 她又连着扣了扳机十几下,发现枪已经完全失效,站直了身子对着凌思南一语不发,许久才勉强地说:“姐姐挺厉害的。” “你也不错。”这倒不是恭维,她之前一直以为埋伏小陆的是小乔。 看林奕彤心有不忿的样子,凌思南只觉得身心舒爽。 她低头看了下计时器。 很好,还有10秒钟郑娉和阿水就复活了,这样一来他们人数又要占优势。 也就这么低头思考的几秒钟时间,凌思南忽然有一种不安感袭来。 啪嗒。 鞋底在地上踩实的声音。 她猛地抬头,林奕彤侧过身去,让她遥遥对上了十多米开外,凌清远的眼睛。 凌清远嘴角噙着笑意,偏过头只扣了一次扳机。 “姐姐,再见。” 凌思南胸前的蓝光指示灯灭了。 “第一轮游戏结束,红队胜利。” 凌思南听着游戏的提示音,怔楞地站在原地,望着对面那个对她微笑的少年。 “这么没情面的?”凌思南问。 “还有10秒啊姐姐,游戏一开始不是给你留了一条命了吗?”凌清远的球鞋踩上旁边的废木块,手肘搁在膝头,懒洋洋地歪着脑袋,“何况你真要我临阵放水?” 当然不要。 凌思南也是个好强的人。 不到锱铢必较的地步,但也不喜欢被人区别对待。 清远真了解她。 林奕彤还站在旁边,发现自己就跟隐形人一样被忽视了。 “凌清远,我杀了1个呢。”林奕彤开心地走到他边上,想要让他知道自己也不是拖后腿的那个。 “哦,我杀了4个。”凌清远站直了身子应了她一句。 ……林奕彤无话可说。 这种时候,就算是对林奕彤没有兴趣的男生,多少也会夸一夸她才对。 可是凌清远非但不夸,还搬出自己战绩对比一副“杀了一个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吗”这种态度,到底是什么节奏? 林奕彤这一刻真的确认了——凌清远并不是对她欲擒故纵,是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再呆在这里也心烦,她抿着嘴转身就走。 她听到身后有人说—— “你们队一半的人头都是我的。” “噗,说得那么有气势,两个人就两个人行吗?” “总共才死了三个人,我就杀了两个啊!” “……这么听起来是很棒啊。” 林奕彤顿了片刻,攥紧的拳头微颤,身影渐渐消失在走廊的拐角。 凌思南跟着弟弟往入口走,昂首挺胸的姿态充满了底气。 “三个杀了俩,我算是高手了吧?”她的唇畔洋溢着笑容,目光刚从林奕彤的方向收回来。 “然后就被我收了。”凌清远低头浅笑了一声,瞥向她。 “你就不能不提这一茬嘛。”凌思南撇了撇嘴。 “我不管。”凌清远的左手松松散散地提着枪,另一手插在迷彩服的裤兜里,闻言朝凌思南歪了歪身子,笑得意味深长:“反正,你被我收了。” 凌思南正要反驳他,对上凌清远笑盈盈的眼睛,这才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张了张嘴想辩解——却发现根本辩无可辩。 她是被自己的弟弟收了。 彻彻底底的。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 明明抬着眼嘴唇翕动了半天,凌思南却一句狡辩的言语也挤不出来,倒是凌清远意料之中地挑眉笑她,这下她更觉得不爽了,三步并作两步加快了步子,徒留下凌清远在后头慢悠悠地走着,望着她的背影。 快走到起始点,凌思南转过身来放狠话:“你等着被我收了吧!元元!”知道他不喜欢这个称呼,凌思南故意激他。 结果凌清远不急不躁,轻飘飘地吹了口气:“我等着呢。” 第一轮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连工作人员都赞叹他们几乎是有史以来最快完成的一组,不过五分钟而已,有人连敌人都没看到。大家临时决定,先玩玩无限复活模式来热热身,增加点参与感。 顾霆见到凌思南的时候,目光中带着惊讶:“你杀了两人?” 凌思南点点头。 两手拍了拍掌,顾霆不可思议地轻摇着头:“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这才是正确的反应嘛。 凌思南的虚荣心大受满足,抬手拍了拍顾霆的肩膀:“没事,你再努力几年,也能摸到门槛的。” 顾霆差点被口水噎死,垂首眄了凌思南一眼,目光不自觉地缓下来…… 忽然觉得,她比自己以为的还可爱一些。 这个念头在无限复活模式开始之后更甚。 无限复活就是个逮着敌人就杀的模式,每个人都是各自为战,没有什么团队的概念,一旦被击中就必须回到起始点给感应器“充能”才能复活,所以满场乱窜的都是人。 起始点有一个面板,上面记录着每个人的杀敌数,因为没有名字对应,都是枪的编号,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谁是谁。 只是看到一个5号从一开始的0,一直不断地攀升到了7。 顾霆在通道里碰到正往起始点走的高航,忍不住调侃他:“之前谁说这是自己的拿手项目,要给女生表现下的?没记错我第三次见你‘回城’了。” “靠,别说了。”高航一脸绝望,“思南姐简直可怕。” “啊?”顾霆意外。 “我一共死了四次,三次都是被她杀的。”高航内牛满面,“每次正面拼枪都是我先死。” 因为高航的话,顾霆就不由地在游戏中找寻凌思南的身影,不过每次看到她的时候她都是匆匆而过,几乎没有停留,好不容易正面见着一次,顾霆没举枪,刚想开口,身上的感应器就一震。 死了。 凌思南伸手比了个9的手势:“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说完又跑了。 顾霆无语地闭上眼。 深深叹了口气。 凌思南一直跑是有原因的。 因为凌清远太可怕了,到目前为止,凌清远还领先她2个人头,她怕自己任何的逗留都会迎来不知在哪个角落蛰伏的他的击杀。 死一次,算上回程和不能杀人的时间,她就基本追不上了。 她之前其实想跟顾霆说,自己在游戏厅玩射击游戏的时候,总是拿最高分的那个,她觉得自己在这方面还算是蛮有天赋的,大概。 事实证明,她确实有天赋,在用枪的精准度和反应力上,她能掌握得很好。 凌清远此时正在和阿水拼枪。 可能是因为被他杀了太多次,阿水和郑娉他们显然把他当BOSS打了,竟然联盟起来包围他。 不过凌BOSS那么有那么容易束手就擒,几次越过障碍绕场跑动射击,龙套还是躲不过龙套的命运,只能回起始点重头再来。 远处传来顾霆他们对枪的枪响。 这一刻凌清远仿佛听到背后乍起响声,回头想也没想先开了连枪威慑。 在那个及膝高的木球滚动在地的同时,耳边的废窗后呼啸过一阵风。 “弟弟,再见。” 背后传来微震,凌清远惊异地转过身。 凌思南刚刚把举起的镭射枪放下,歪着脑袋笑得快意沁甜。 “瞧,你被我收了。” 凌清远微张着嘴,脑海里把刚才的场景过了一遍,半晌扬眉:“挺聪明啊,利用外面的枪声遮盖自己的声音,又制造响声吸引我注意力绕到我背后开枪……时机这么好,守了我很久了吧?” 凌思南张望了下四周,晃到他跟前,一双杏眼澄澈莹亮地仰着—— “哪有你守我守得久?” 他一怔。 [反正你被我收了。] [哪有你守我守得久?] 他抬手按着唇面轻笑:“这样也要把便宜占回来么。” 凌思南摸上他迷彩服的衣领,把唇凑了上去,轻贴上他的,又怕被人看到,立马退开。 “……这样,才叫占便宜。” 怦咚。 他的心蓦地一顿。 眼前的她正要转身离去,下一秒却被他抓了回来。 一手掌着她的后脑勺,薄唇狠狠欺上去,舌头不留余地地撬开牙关,把她搅进自己的口中。 津液交融,霸道吮吸,恨不得夺走她的体内所有的氧气。 紧紧搂进怀里偏着头强吻还不够,还要转个方向继续,直到把她吻得气喘吁吁差点想要呼救。 凌思南怕得要死,又心动得发颤。 怕是怕这里是个开放的游戏场,重生的伙伴再来这里很容易看见他们;至于心动,她觉得根本没什么好解释,被他这样吻上来,正确反应只有一个。 就算只有十六岁,他也是行走的荷尔蒙好么? 好不容易凌清远才松开她,凌思南退到一边靠着柱子大口呼吸。 “呐。”凌清远伸出食指勾了勾她的下巴,挠猫似的:“傻瓜,这才叫占便宜。” 说完朝她眨了个眼睛,脚步轻快地走了。 凌思南还在努力深呼吸,盯着那家伙潇洒离开的背影,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明明是她杀了他,为什么他一脸胜利者的姿态啊! 第二局无限复活模式结束,第一名爆了个冷门,居然是5号——凌思南。 凌清远紧随其后,然后是顾霆。 这种事情挺看运气的,凌思南全程跑动,而凌清远被人围杀,所以碰到的敌人也多,顾霆虽然枪法不错,可是每每碰上的全都是回程复活的人。 第三局开始,凌思南和凌清远又要重新分回两队,这次的规则很简单,每队只要优先杀死两人,待三分钟警报响起后,先夺到广场中央旗子的那个队伍就获胜。 本来大家都商量好的战术,结果到了广场附近就懵了。 “有人!”阿水看到高航就站在旗子前面,立马举枪要射。 结果还没回过神来,自己就出局了。 与此同时郑娉也举了枪,结果紧随其后。 小陆被顾霆拉回身,广场上又是一阵枪响。 “艹。”顾霆忍不住爆粗,“这么明显的圈套也中啊你们俩?” 而此时广场上的高航还背对着那个窗口站着,紧张兮兮地吞了口水。 “可以了吗?可以了吧?我可以走了吧?” 凌清远架着枪望着窗口的位置,懒散地挥挥手:“滚吧,他们应该不会上当了。”又对着远处另一个角落的小乔说:“刚才第一枪不错。” 高航这才屁颠屁颠跑到凌清远边上,猛掐他的脖子:“妈的凌清远你真的是阴险起来连队友都卖!” 凌清远笑了笑:“你知道什么程度叫卖队友吗——这个游戏规则有个BUG,我们开了误伤模式,可以打死队友。” 高航觉得背脊发寒:“你、你啥意思……” “如果我现在把其他三个队友都打死……人头不算在他们头上。”他说,“你说,他们怎么拿到夺旗的资格?” 高航一下子就放开了凌清远的后颈,猛退了十几步:“喂喂喂,你玩真的?” 凌清远耸耸肩:“我怎么会呢?”笑得儒雅温柔。 你的一举一动看起来都像是会的样子啊!!!高航心想。 他慢腾腾站起来:“今天是你生日嘛,就放你一马吧。” 高航一脸冷汗。 八分钟后。 虽然一开始就折损了两个成员,但是在顾霆的带领下,他们还是成功反攻了对面。 只是对拼到了最后,两队都只剩下了一个人。 而蓝队剩下的那个人,现在被红队的大魔王困在墙壁和手臂间,动惮不得。 凌思南扯了扯嘴角:“你也太过分了,拿自己队友挡枪。”结果害她现在成了阶下囚。 本来刚才她都可以先解决掉凌清远了,结果凌清远居然偏身退到了林奕彤身后—— 这样的操作真是前所未有。 凌清远正忙着耳鬓厮磨,慵懒的声线轻抚而过:“你不喜欢吗?” “什么?” “拿她挡枪你不高兴吗?” 说真的,高兴死了。 凌思南喜怒不形于色地想。 但是还是嘴硬:“杀她哪有杀你有快感?” “你要什么快感?”凌清远轻呵了一声,笑,“我可以给你啊。” “……”她决定无视他这句话:“要杀就快点啦,被发现我们两个躲在屋子里这么久不出去,会引人怀疑的。” “姐姐你也太没有求生欲了。”凌清远头抵着自己按着墙的手背,促狭地笑她。 “有求生欲也没用吧?” “不试试怎么知道?” “嗯?” “求求我试试?比如撒个娇什么的?” “……” “算了。”凌清远的枪口从姐姐领口滑落到胸前,抵着高耸的山峰…… “不要杀我好不好。”她突然软着嗓子搭上他的肩,靠在他耳边轻声求饶。 安静的。 呼吸声。 “然后呢?”他问。 “什么然后?” “你撒娇功力不够,我拒绝。”嘴上说着拒绝,结果枪口却离感应器更远,滑进了乳沟。 酥酥麻麻地战栗感沿着枪尖所指绽放。 她缄默了片刻,又小声咕哝了两个字。 超,小,声。 “听不见。” “……老公。” “……”凌清远脚软了一下,“还是……听不见。” 他的心脏开始脱了缰地狂跳。 “……老公……”少女的嗓音天生带了一丝娇媚,如轻羽的羽绒,拂人心痒,“……你知道吗?” 凌清远现在脑海里全是姐姐的声音,七荤八素什么都分不清,怔怔地“嗯?”了声。 下一秒,后背传来震感。 他的感应器上红光尽失。 “反派,死于话多哦。” 凌思南举起手中的枪微笑道。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太迟了,留言明天回了哈? 会有肉的啦,别急。 巅峰对决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小乔,你不觉得凌清远和他姐姐的关系有点奇怪吗?”林奕彤落在队伍后边,冷不丁地问身旁的好友。 小乔顿了一下:“有吗?还好吧?” “他好像特别在乎她姐姐,什么都以她为先。” “那是他姐姐嘛,关系好也很正常啊。” 林奕彤垂下眸子,在脑海里酝酿着语句:“不是,不是姐弟之间的那种……是……就是……”她突然知道有什么证据可以支持自己的观点了,“你没发现吗,他几乎都没正眼看过我。”林奕彤已经习惯了作为目光的焦点,可是偏偏自己的魅力在凌清远身上完全不见效,让她对此怀疑更甚。 小乔哈哈一笑:“你别想太多啦,凌清远本来也是六中的校草,天之骄子性子都傲,也许人家就是刻意在你面前摆出这个样子,欲擒故纵呢?你放心吧,答应会帮忙撮合你和他,我肯定不会偷懒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前方的高航拿着手机正在讲电话,转身往身后探头探脑地望,很快朝远处挥手。 林奕彤回头看了眼,凌清远依然是眸色内敛,手抄在牛仔裤的口袋里,两条大长腿不急不缓地迈着步子。 恰恰好和身旁凌思南的步履一致。 凌思南手中拿着甜筒,笑盈盈地抬头和凌清远调侃。 而在外人面前总是神色自持的凌清远,听到姐姐的声音就偏过头,挑了挑眉,轻轻浅浅地笑。 ……画面和谐得让她嫉妒。 他们选的下一个项目是室内真人CS。 一行一共9个人,可以进行两队的对战,小乔提出用抽签的方式公平一些。 但是顾霆和凌清远先作为队长被分开了。 高航抗议:“喂喂,我才是寿星,重视我一点好不好?” “行啊,要不你一组,顾霆和会长一组?”阿水笑得不怀好意。 高航打了个冷战:“因为我是寿星,所以我有选择权,我要和我家……”高航的目光在顾霆和凌清远之间巡睃了两秒钟,而后露出了痛不欲生的表情,趴到了凌清远肩上,眼睛却看着顾霆,“阿霆啊,别怪我,绝对不是说你比清远差,是清远这家伙做敌人太阴险了……” 凌清远目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又怎么知道……我做队友就不阴险?” 高航随即露出了一张暴走漫画的脸。 “姐姐过来。”凌清远朝凌思南伸手。 “不行不行,今天只有高航有特殊权力,其他人得随机来。”小乔笑眯眯打断了凌清远的邀请。 凌清远的眉间多了一道皱痕,有点不悦。 小乔撕了一张餐巾纸,长短不一,攥在掌心让大家随机选,因为凌清远一组已经有2个男生,所以抽到最短两张纸条的人就进他的组,剩下的归属顾霆的组。 虽然凌思南有点奇怪这种简单的事情为什么不用黑白配解决,不过本身也不是什么大事,就随意了。 纸条在小乔掌心里轮了半圈才到凌思南手里,凌思南拿出来的时候一看,好像比大部分的都短,抬眼恰好对上清远的视线,朝他晃了晃手里的纸条。 凌清远弯着唇角对她笑,笑容撩得她心跳慢了一拍。 还剩林奕彤和小乔没抽。 林奕彤抽走纸条的时候,没人注意到小乔偷偷用了些力气,林奕彤拿出来的那一瞬间已经断了半截,而在小乔手中的最后那一张纸,也被她不着痕迹地截短了。 最后,林奕彤和小乔去了人少的那一队——凌清远的队。 抽签这种事,也只是一个判定工具,没人那么认真地去计较。 高航满脸泄气地对着小乔抱怨:“什么呀,你为什么一定要来拖后腿?” 小乔轻嗤:“你以为我想跟你一组?”说完收回目光,却意外感觉到凌清远审视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她心虚地往林奕彤身后退了半步。 这边的凌思南努努嘴,随手把纸条丢进了垃圾桶。 这个室内CS练习场占地1000㎡,开始之前要先进更衣室换上全套的装备,凌思南她们进了女更衣室,换衣服的间隙,林奕彤拍了拍她的肩——“姐姐。” 不是学姐,是姐姐,一下子就拉近了关系。 伸手不打笑脸人,凌思南一边解着扣子一边应她:“嗯?” “清远是不是不太好相处呀?”她也干脆在凌思南旁边换起衣服来。 听到这么亲昵的称呼,凌思南神色一顿,“为什么这么说?”凌清远对外虽然总有不同的面孔,但是大体上来说都是能让人满意的,因为他需要不同的伪装来融入不同的群体。 “呃,就是觉得和他说话的时候他挺冷淡的。”林奕彤脱去了雪纺裙,白如凝脂的皮肤在入室的光线下微微泛着光晕,看得凌思南撇过了头。 冷静点冷静点,再好看也一样,元元刚说过他喜欢的是她,不能自乱阵脚。 “可能你和他还不太熟悉吧。”凌思南敷衍了一句,把衬衫褪去。 她没注意到林奕彤盯着她的胸脯上方看了半晌。 “姐姐和男朋友……感情一定很好。”林奕彤忽然羡慕地笑道。 凌思南“啊”了一声,对上林奕彤的目光不明所以,直到林奕彤指了指她胸前,她低头时才发现一个淡粉色的吻痕——啊啊啊,他什么时候留下的,她居然完全不知道,糗死人了。 “感情……是挺好的。”红着脸赶紧把迷彩服穿上,凌思南匆匆关好寄存柜。 林奕彤抿笑着也把衣服跟着换好:“周末不是一般都跟男朋友一起吗,今天难道是被弟弟强拉来的?” “不是啊,高航邀请的。”凌思南有一点心虚,虽然凌清远确实说过高航邀请过她,但毕竟不是通过本人,她也不知道这句话有几分可信度。 “哦。”林奕彤拉好拉链后跟在凌思南身侧,“姐姐,如果我想追清远的话,你能帮我吗?” ……帮你追我男朋友? 做梦吧? 凌思南差点脱口而出“不可能”了。 想了想,还是说:“清远的个性挺自我的,如果喜欢就是喜欢,很难被旁人左右。” 林奕彤:“所以姐姐不愿意帮我吗?” 凌思南怔了一下。 已经这么委婉了,她还要怎么说?难道一定要客客气气地说“好”? 林奕彤安静地偏着头,亦步亦趋地随着她,漂亮的眼睛打量着她的表情,似乎依然在等答案。 凌思南停了下来,侧过脸直视她。 “不愿意。”她说。 凌思南一直是个明哲保身的人,能不和人起冲突,就尽量不会。 可是她也是个认真的人。 有些事情,是原则,做不到,帮不了,不高兴,那就是不愿意。 林奕彤万万没想到这个答案,神情僵在那儿,连步子也停顿在原地。 凌思南没有再逗留,径自走出了更衣室。 等林奕彤被后来的小乔拉上,走进演练场的时候,那边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解释游戏规则了。 游戏的模式有很多种,一种是被镭射击中后会“死亡”5分钟不能参与战斗,哪一方的人先团灭哪一方失败;一种是一次性死亡按照轮数的夺旗模式;还有一种是无限复活计人头数的比赛——大家都觉得无限复活不够刺激,于是统一决定了先玩第一种,再玩一次第二种,正好每次15分钟,总计半小时。 凌思南端起枪试了试,发现根本不亮,抬头问身旁的顾霆:“是不是坏了?” 顾霆偏过身来帮凌思把腰上的线路别上:“没插好。” 每个人身上有感应器,胸前一个,背后一个,只有射到感应器才能杀死对方,一旦被射中之后,感应器就会震动,宣告你已经死亡,同时你的镭射枪也会失效。 顾霆穿迷彩服的样子还挺有模有样的,收敛了几分平时的不羁的痞气,看起来像个军人。 想到这里,凌思南下意识地在人群里找凌清远,紧接着就和他撞上了视线。 凌清远斜倚着墙站,身上的迷彩服依然很贴身,他真的像是个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合适。 他正摆弄手里的镭射枪,见顾霆正在帮她整装备,微微挑眉,单手把枪举了起来,朝她作了个开枪的动作,还配上了“咻”的口型。 嘁,凌思南咬牙。 幼稚。 顾霆好歹是队长,帮她理一下装备他也有意见? 凌思南端起枪来,朝他biubiubiubiu“连射”了几枪。 游戏还没开始,扣多少次扳机都是徒劳的,但是她和凌清远就是这么无聊。 顾霆站在她身后,见两人的动作,忍不住翻白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痴会传染,本来只是凌思南和凌清远之间的“巅峰对决”,结果两队的人都互相举枪对射起来,气氛一时之间非常“热烈”。 当然也有不参与的,比如林奕彤,她的目光冷淡了许多,静静望着对过的凌思南。 “好了,如果你们都准备好了的话,就可以从不同的入口进场开始了。”工作人员笑着说道。 于是两队人互相挑衅了一番——主要还是高航和阿水他们的口水战,站在各自的队长前面,大有狐假虎威的架势。 凌清远只是眄了眼顾霆。 “别死的太惨。” 顾霆翘起一边的唇角。 “彼此彼此。” 凌思南也跟着晃过来,抬起下巴粉唇轻勾,学他。 “别死的太惨。” 凌清远弯了下身,凑到她耳边,顿了顿,才轻飘飘地开口—— “我会把你留到最后的。” “宝贝。”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难过,今天出门办事太忙了,晚上10点才到家,居然先更了小坑(毕竟有手感),今晚主坑还得更新,不知道要到啥时候。 CS这个本来要一章写完的,毕竟后面还有个游乐项目要走,现在来不及了。 这几章就是在玩,希望你们不会觉得我太水……因为这样相对的又离肉远了一步(但肉是为言情服务的我写了对吧?对吧?)。 #我知道他们很幼稚,但清远也就16岁,有点玩心应该……没什么问题? po-18.cOM 糖醋里脊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凌思南目瞪口呆地看着身旁掠过的人影,两三米高度的石栏他就这么翻了过去,落地那一刻一个利落的受身动作,就如炮弹离膛似地追着那个小偷而去。 身边又几个同学跟上来,同样目光随着顾霆的背影不放。 “不愧是田径队想要招揽的对象。”高航扶着栏杆感叹道。 “田径队?”凌思南问了一句,就匆匆越过他,快步往下走。 高航一行人跟着风风火火地追上。 “省田径队之前特地来招揽过顾霆啊,可是他没答应。” “为什么?”凌思南一边跑一边问。 高航的性子倒也八卦得很,丝毫不介意和人分享消息:“好像是因为家里的事情吧,田径队要去外地寄宿,他抽不开身。” 听到这凌思南大概就懂了。 顾霆的妈妈有抑郁症,他不可能离开家的。 这么想着,又觉得学校里对他混社会的谣言,实在是冤枉。 跑了几百米,凌思南忽然意识到什么,回头看了眼:“嗯?清远呢?” 凌清远、林奕彤和小乔都不在。 想起刚才林奕彤捉着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顾霆都追着出来了,你到底在干什么呢? 那小偷一开始就和凌思南他们有五六百米的距离,理论上逃跑的几率很大,只是作为一个贼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没有懈怠地跑了老远。 一路上左突右撞地推开了不少人,他边跑边回头看,居然发现有个高个子少年紧紧追着他不放,顿时脚下更卖力地跑动起来,一路冲往错综复杂的探险岛方向。可是距离越拉越近,越拉越近,眼看就要被追上了…… 他的速度,自然比不上顾霆的风驰电掣。 在一个长桥造型的建筑下,他突然停了下来。 长桥这一带是未完工的主题景观,没什么游客,只有远处三三两两看热闹的人。 顾霆毕竟也在校外摸爬滚打过那么久,直觉让他刹住了脚步,和对方保持了十米开外的距离。 那小偷一声口哨,拱桥后悠悠荡荡走出五六个人来。 “什么啊。”顾霆嘁了声,“还以为你带了一个团。” 那小偷没懂顾霆的意思,不过也没想懂,几个人从身上抽出了明晃晃的匕首。 “你有本事再追啊!”对方挑衅道,“胆子倒是挺大……” 顾霆脸色倒是没怎么变,开始挽袖子。 不像之前凌清远仿佛要写粉笔字前那样文绉绉地、仔仔细细地挽,就是一手一推,把卫衣的衣袖拉到臂弯间。 六个人,不是太难。 难的是他们手上都有匕首,被划一刀也不是开玩笑的。 被划一刀今天就得回家了,那得多扫兴。 “你把东西给我。”顾霆难得开始讲理,“给了我就走。” “有毛病啊你,自己不看看现在在谁地盘,不想被捅一刀就快滚!” 妈的。 就觉得讲理这招一点都不好用,凌清远那小子为什么每次都乐此不疲? 他刚拧起眉,就听到桥上传来一阵轻笑声。 “你这脑子,是不是搞不懂什么时候适合讲条件啊。” 抬头的时候,凌清远两手撑在桥栏上,逆着光短发微扬。 那帮小偷也跟着抬头望,不过正午的阳光让他们晃不开眼。 哐哐数下,陶瓷破裂的声响。 一个人歪歪扭扭地抱着头倒到了一边,一个人丢了匕首抓着肩膀痛嚎。 凌清远还站在桥上,半俯身靠着桥栏,手肘交叠着收了起来搁在栏杆上头,身边的花盆却少了几个。 顾霆的剑眉挑了挑:“你上次不也这样。” “我那叫走流程。”凌清远弯着腰,姿态惬意地很,好像刚才只是随手拨弄了几个花盆,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又不是学生会长,别学我那一套啊,大哥。” “草他妈的!找死——”团伙之中有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立马两个身影往桥上追过去。 凌清远还是那副闲适慵懒的态度,不急不躁地对桥下的顾霆说:“人我分走了,先说一句,这样你要还能受伤,别妄想让我姐给你包扎。”完全视他面前的另外几个小偷于无物。 说着他直起背脊,转身之前又记起什么:“对了,地上的匕首先给捡了,收拾别人之前把智商带上。” 顾霆阖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被他气得不轻。 这货对他讲话从来就没有几次能不毒舌的。 这种人到底怎么当上的学生会长? 不过闭眼也不到一秒,他就如离弦之箭一般掠过那个丢下匕首的小偷身旁,长臂一伸捡过了地上的匕首。 一看到他拿了匕首,原本站那儿还没反应过来的,最初叫嚣的那个矮个子忍不住就退了两步。 他打量了下地上还在抱头哀嚎和另一个揉着肩膀的同伴,下一刻与尚且完好的同伙面面相觑了一番。 干他们这一行,本来就不是要硬碰硬的。 对方虽然看起来是个学生,但拿着匕首的模样也不是什么善茬。 何必自找麻烦。 矮个子急急忙忙抛出了口袋里的手机,丢到顾霆面前:“拿、拿走拿走!” 见顾霆岿然不动,又扔了几个钱包出来:“——都给你行了吧!” 顾霆嘴角一挑,冷笑:“迟了。” 冲上桥的两个青年看到凌清远时都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桥下看不清,上来之后才发现那少年眉清目秀的,虽然个子高,但白白净净,一看就比刚才那个好收拾。 仗着自己人多,两人二话不说就冲上前。 可是凌清远在他们靠近自己身周五米时,气势瞬间就变了。 双手自然地曲起握拳,两脚开立各有前后,微收着下颔直视二人。 如蛰伏已久的猎豹,瞬间放出了利爪。 两柄匕首同时刺过来。 凌清远的一拳先截住了一边,另一边的右腿迅速提膝,一个膝击撞在对方腹部,在对方倒退的瞬间,小腿迅速追上一记高鞭腿,力道精准地猛击在对方脸部,踢得他头一歪口水飞溅。 一击即中,他看也不看那人之后是什么状态,借着鞭腿的姿势,反身压住左边那人的手,甩过来又跟上了狠狠的一记肘击! 肘击撞在对方的胸腔正中央,那人痛呼一声,几乎能听到胸腔震动的共鸣。 手心不过是顺着他的手臂下滑,在他痛呼失神的同时就拽走了匕首。 就是一个照面而已。 那人也是被逼急了,一脚猛踢过来,凌清远从容地把匕首往旁边一丢,欺身上前,弯起的左臂霎时绕过对方袭来的小腿,右臂格挡在那人胸前,眨眼间抄起了对方踢来的左腿,利落地摔向旁侧。 顾霆这边还打着呢,突然从天而降一个黑影,重重摔在地上。 桥只不过是主题景点而已,只有三米不到的落差,然而倒在地上的青年可能摔断了骨头,抱着伤处痛哭流涕。 顾霆抬头看,凌清远恰好探出身子,朝他皱眉:“还没完?” 他开打肯定是比顾霆晚的。 顾霆这边脚下还踩着一个呢,另外两个见势不妙,扭头就跑了。 围观人群看戏似的鼓掌欢呼。 其中也包括凌思南他们。 林奕彤和小乔、郑娉更是没见过这阵仗,呆若木鸡地站在人群中望着毫发无伤的两个“战神”。 不一会儿公园的保安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手上抓了一个刚没跑成的矮个子。 凌清远和顾霆跟保安队长友好地交换了下意见,好半晌才重新归队。 一走进来就迅速搭着凌思南和高航的肩快步走开。 “干嘛呀?”凌思南有些不明所以。 “还干嘛,人家包庇我们让我们赶紧消失了,识趣点快走。”凌清远小声道。 “我们抓了贼怎么还跟贼似的开溜啊?”高航也不明白。 “那家伙骨头都断了,我要留着肯定得赔医药费,别的不说,至少要跟他们一起进派出所录口供,你今天生日宴还办不办?” “……”凌思南头一次知道还有这种发展。 还迷糊着,旁边有人递上来一个东西。 凌思南低头一看,是自己的手机。 “谢谢。”她接过,赶忙检查了下,除了沾上点泥,没什么毛病,凌思南又重新抬头看向顾霆忙不迭致谢。 “我呢?”凌清远寡淡着脸色,却酸味四溢地问。 凌思南拍拍他的脸,“你最棒了。” 顾霆梗了一下,不知道想了什么,耳根微红。 凌清远眄他一眼:“你可别说‘我也要’啊?做人脚踏实地一点。” “清远。”凌思南嗔他。 高航左右看了看,总觉得自己的存在好像有点多余——等下,今天的主角不该是他吗? “手机里有什么?这么宝贝?”凌清远探头过来问她。 凌思南习惯性地点进相册翻开自己和二叔伯的合照,拿给弟弟看。 “没有备份?” 凌思南摇摇头:“离开二叔伯家之前,我的电脑就坏了。”现在的家里又没电脑可用。 凌清远的手揉了揉姐姐的发:“回去放我电脑上。” 那边林奕彤几人从对面走了过来就和他们汇合。 几个女生全都盯着凌清远和顾霆一瞬也不瞬,看得高航直吃味。 ——男人的荷尔蒙不是只透过原始野蛮的斗殴呈现的!有没有眼力劲儿! 可是回头扫视了下凌清远和顾霆的身材和脸。 好像……也比不过。 他是脑子长了什么坑才把这两人邀过来? “凌清远你……好厉害……”林奕彤先看了看顾霆,她多少也知道六中三大男神之中有那么个被传闻是混社会的帅哥,不过顾霆不是她吃的类型,她还是一门心思在凌清远身上。 再加上刚才看到凌清远出乎意料的一面,她不仅没有畏怯,反倒更喜欢了。 又能文又能武,长得帅还有气质,八中怎么就没这样的苗子? 好歹被称作女神,在网上还红了一把,林奕彤此刻说话的声音低低柔柔,水眸潋滟,身边的几个男生多少都看得有些移不开眼。 可是凌清远前一秒还在看姐姐的手机,直到林奕彤又开口唤了他一声,才抬头看过来—— “啊?” 啊。 这个字还真的是微妙。 简简单单,既表达了说话者的语气,又充分说明了对方不甚在意的心理。 林奕彤漂亮的柳眉压了压,唇边又泛起一个小小的梨涡:“你是不是在哪里学过?刚才的身手真好。”有风吹来,女孩长发轻飘,美得仿佛画中走出来的精灵。 凌思南听着她说话轻声细语的口吻,不知怎么心里就窝火。 凌清远还没开口,她就先一步拉了拉弟弟的衣袖。 “我的冰淇淋……”可怜兮兮眨了眨眼睛,“怎么办,小丑都不见了。” 凌清远垂眸看了她一眼,目光定了定。 “我带你去找找。”他扯过凌思南的套着外套的衣袖,临走之前回了林奕彤一句:“乱打的。” 非常、极其、明显地、敷衍。 顾霆蜷起的拳口抵着嘴边轻笑了声。 有那么一瞬间,林奕彤眼底不忿的光一闪而过。 凌清远让他们先去找下一个游乐项目,自己则带着姐姐在小吃广场附近逛荡。 逛着逛着把她拉进了路边的纪念照相房,压着一通乱吻。 软香温玉,耳鬓厮磨。 他抵着她的唇,轻喘道:“勾引我?” 凌思南的唇瓣被他吮得发红,一片滋润的水色。 她的胸脯高低起伏,抿了抿唇咕哝:“才没有。”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凌清远手臂收拢了一些,把她贴近自己的下身:“身为姐姐还朝我撒娇。” “……就说没有了。”凌思南把头低下来,抵着他宽厚的肩膀。 他说话的声音很慢,又低又磁地,糅进一抹喑哑,“你感觉到了吗?姐姐。” 凌思南本来还没注意,被他这么一提醒,很快就察觉到小腹上抵着一团硬邦邦的东西,被牛仔裤包裹住,虽然不是那么明显,却还是掩藏不住。 “你一撒娇我就硬了。”凌清远含着她的耳尖,“赶紧找个理由溜出来。” “哪、哪有那么控制不住的。”凌思南抵着他胸口的手放下来,改为环着弟弟窄瘦的腰际。 湿热的舌头在她耳边一下下的舔,像是小狗似的,却又蕴含着浓烈的情欲。 “嗯……清远……”她偏着颈项,眯着眼睛轻声唤。 “嘘,外面有人。”所谓纪念照相房其实就是大头贴照相间,照相房的系统里给的主题也都是乐园各种卡通背景,只是比起以前简陋的机器更高级一些,半封闭的空间,门口只有一条半长的隔帘挂着,门外人来来往往,偶尔还有脚步在隔间前驻足,观望等待里面的人出来。 凌清远的手解开她的衬衫,伸进胸罩里去,发狠地揉捏。 “还问我哪有那么控制不住。”他咬着她的耳垂,“姐姐是我的春药,不知道吗?” 奶头被揪了一下,凌思南又控制不住娇喘了一声。 “小孩子。”对自己如此不经挑逗的表现甚为不满,凌思南故意怼他。 “哦?”凌清远拉开她的胸罩,唇舌覆上,舌尖上上下下地挑弄,少年清隽的眉眼还微抬着眄她,问:“我要是小孩子,被小孩子弄得那么爽的你,算不算恋童癖?” 凌思南抱着他腰际的手拢紧,不自觉地就把胸挺了起来,喂进弟弟嘴里,“我才不是自愿的……” “你身体和嘴巴怎么就不是一个大脑控制的呢?”他的齿尖咬着奶头往外轻轻拔,时不时又吮得啧啧有声,粉色的乳晕被含在他嘴里,像极了汲取乳汁的婴儿吮吸,有压着声线的低语从唇缝里溢出来:“姐姐的奶子好香……” “比起林奕彤的呢?”她突然问。 胸前吸吮的力道一顿,“啵”地一声把奶头吐了出来,凌清远轻笑着抬头看她:“换酸奶了吗?” 凌思南细致的眉眼一扬,气鼓鼓地锤他:“说什么呢?!” “思南。”他直起身,声音轻地像是羽毛,叫她的名字。 不是姐姐,是思南。 “虽然看你吃醋挺有成就感……” 她又锤了他肩头一下。 “可是,我就喜欢你。” 他盛着笑,琥珀色的眼瞳里仿佛淬了日落的晚霞,淡淡的柔光占据了她的穹苍。 “不是别人,是我姐姐。” “十年前喜欢的是你,十年后喜欢的还是你。” 只是,彼时和这时的喜欢,自然是不一样的。 “你说你喜欢胸大的……”她还揪着之前的小辫子不放。 其实是害羞,因为心跳太快了,她怕被他听见,非要说些什么,才能为自己解围。 “嗯,我是这么说的吗?”凌清远抬眼认真地思考了下,“那我改一改。” “……我就喜欢胸这么大的你。” 别人都不行。 只有姐姐你。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夭寿啦,有人卡着肉渣做糖醋里脊啦!(不是我!认真脸!) #5000字送给大周末的你们,想肉的别着急,现在基本我是一节故事一次肉,但是这节故事还要磨磨蹭蹭谈会儿恋爱,你们也知道勉强是没有幸福的!肉也是!下章不是肉,别说我卡肉哈。这节故事还是有个很重要的目标的,清远弟弟有事儿要完成。 #之前各种猜测手机里有艳照的你们羞不羞愧!羞!不!羞!愧?! #这章清远的自由搏击动作是“高鞭腿”和“抄腿摔”,科普下。 #看你们喜欢顾霆,也多给了点顾霆戏份了,快留言爱我!不许屯文! po-18.cOM 手心的力量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从CS演练场出来,高航简直像个幽灵一样在凌清远身后碎碎念。 “有没有搞错,你一定是放水了,一定是放了……” 凌清远淡着一张脸,抬头看向前面被一群队友簇拥的姐姐,薄唇几不可察往旁侧勾了勾,“说什么呢?我姐之前可是单挑第一,我有什么好放水的。” “那、那也是你放水。”高航简直拿出了祥林嫂的姿态:“不会的,我凌少爷怎么可能会输,我凌少爷不会输……” 凌清远勾起食指戳了戳耳朵,“爱我也请收敛一点,太明目张胆有点恶心。” 小乔在边上大笑起来,高航努努嘴:“切。” 一群人还没玩尽兴,又在室外找了几个项目,过山车和大摆锤自然是必玩项。凌思南从没来过主题游乐园,这种项目也没坐过,多少还是有些害怕,可是心底又对这种刺激的项目跃跃欲试,一双眼睛盯着过山车眨了半天,忍不住就抬手捏了捏凌清远卫衣的衣角。 凌清远本来还在跟顾霆说着话,感觉到身后传来的细微力道,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了?”他问。 凌思南欲言又止。 她是姐姐嘛,说自己想坐过山车又害怕什么的,是不是有点太跌份了,得拿出姐姐的“大、人、感”才对啊。 结果凌清远却一点面子都不给,一下子就戳破了她:“害怕?” 眼见顾霆也看过来,凌思南立马回:“怎么可能?” 凌清远偏着头,薄唇挑着一边,故意压低了声音笑:“那我懂了,你是想坐第一排对吧?” “……”凌清远你怎么不去死一下? “正好我也想坐第一排,我们果然是姐弟。” “……”多死几下好不好?! “啊,到我们了。”凌清远正要走,回头看顾霆一动不动:“你不去?” 顾霆抬手,表情有点勉强:“不……我还是……” “我姐姐也去了啊,你恐高?” 顾霆唇一撇:“滚,谁恐高。”说完就直接越过他们走进了入口。 凌清远挑着桃花眼的眼角,轻笑了一声:“一个个都嘴硬啊。” “什么?”凌思南没听清。 “没有,走吧。”他抬手按上她的后腰,把她往过山车上带。 凌思南本来都快尖叫着说不要了,结果却发现他走到过山车中部就停了下来,扶着她的手让她坐进去。 “咦?”凌思南满脸问号。 “咦什么咦,难不成你还真想坐第一排?”凌清远似笑非笑地睨她,“笨蛋。” 察觉到自己的小心思早就被发现,凌思南通红着脸坐下来。 一群人纷纷在前后落座,不多久,过山车启动了。 慢悠悠地从轨道往上行,凌思南还有心思新奇地左右张望。 与她不同,凌清远就坐在她旁边,慵懒地趴在身前的保险杆上,一张少年清俊的脸埋在胳膊里,歪着头地看她。 凌思南被看了几秒就有点受不住,原本往外瞄的眼神也收了回来。 她的手放在座位上,敲了敲他的大腿边侧。 后面还有同学的好不好,哪有弟弟这样一直看姐姐的。 而且看就看了,眼神能不能不要这么让她心慌。 他眉眼弯弯地翘着,没出声音,唇型却翕张变化:怎么了? 然后把腿边姐姐的手捉进了掌心,五根指头岔开,穿入她的指缝,清清楚楚地交握在一起。 掌心传来男生的温热,凌思南登时紧张地瞪大眼睛,“清远……” “近水楼台。”凌清远语气玩味,勾唇从喉间低低溢出了一声笑,然后凑过来,依着她的耳说道—— “被老公握下手紧张什么?” 老、老公你个毛线!你就是个弟弟! 凌思南正要纠正他,结果却见他低眉敛睫,目光懒洋洋地往前挑去:“来了。” “来什……啊啊啊啊啊————————”震耳欲聋的惊叫。 过山车以近乎90°的倾角垂直下落。 这个时刻,凌思南紧紧攥着弟弟的手,手心连通着心脏,她的心跳,连着他的心跳。 她忽然很感激,前一刻他能握住她。 能感觉到从他那儿传来的,坚定的力量。 真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明明元元比她小两岁,明明他是她弟弟,明明不久之前,她还把他当做表里不一的腹黑BOSS来看。 现在她却握着他的手,全身心地依靠他。 为什么现在心境会变了这么多呢。 最好能时时刻刻和他在一起,他的每一个眼神,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会让她心跳不已。 好喜欢他。 喜欢到无以复加。 喜欢到,就算明知这是自己的亲弟弟,她都已经不肯再放手了。 亲弟弟又怎么样? 也许正因为有相连的血缘之亲,才会对彼此更加吸引。 她懂他,他更懂她。 凌思南没想到自己在过山车飞快穿梭的那几十秒里,想了这么多。 只是高速与失重的刺激,不知怎么地让她想起了她和清远的关系。 她可能,真的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安分守己的人。 那种临界的刺激感,如黄泉彼岸的曼殊沙华。 明知是砒霜,是炼狱,是蚀骨销魂的痛,还要因为贪恋而飞蛾扑火。 不知怎么地,居然忘了害怕。 过山车俯冲的那一刻,她转脸望着身旁的凌清远,看着他随风飞扬起来短发,看着他应景地张口高呼,少年清朗又鲜活的眉眼,像是刀镌一样,刻进了心底。 她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跟着他一起放声呐喊。 像是要把这十八年来憋在胸口的沉,一起赶出身外。 等到过山车缓缓进站,凌清远一声长吁,转过身对姐姐爽朗地笑:“舒坦了?” 凌思南点点头,对他比了个“OK我可以”的手势,“嗯哼。” ——他又怎么知道,她想了什么呢? “姐姐,你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凌清远已经上了踏板,弯腰牵她上来的时候,桃花眼跟着弯了弯,又让她一阵心跳加速——有些人,真是怎么样都好看。 “为什么说真人不露相?”凌思南牵住他的手,踩上水泥台。 “喏,你看。”他的眼神往边上一瞥,思南跟着望去,恰好看到脸色苍白的顾霆。 顾霆一句话不说,拨开人群就往外走。 等凌思南加快步子追上去的时候,他已经在旁边抱着垃圾桶干呕了。 她好心地帮顾霆拍背,而凌清远则抱着双臂调侃他。 三个人凑在一角,也算是俊男美女赏心悦目的组合,偏偏就是入不了某些人的眼。 五月的天,本来不是太热的,但今日艳阳高照,阳光晒得有点狠。 小乔看着身边林奕彤糟糕的脸色,有点担心的问:“彤彤你没事吧?” 说到底,林奕彤确实什么事都没有。 她只是在某处碰了根钉子,但她打一开始也没有真的表明态度,谁都不知道她的心思。 她还是男生喜欢的那个甜橙女神,什么都没变,只是…… 凌思南伸出手指点了点,像是在指责弟弟什么,随后扶着顾霆就往前走,把他落在后面。 林奕彤微微眯着眼看向她,有什么情绪在心头酝酿,发酵。 “对啊,你脸色好差。”高航凑过来,想适时地表达下自己的体贴:“要不要找地方休息下?” “只是太晒了。”林奕彤望了高航一眼,拿捏得恰到好处的甜美微笑,意料之中地把高航的反应收入眼底。 就该是这样才对。 “姐姐。”然后就听到前面那个少年扬声,如提琴清醇的音阶,声线过耳。 闻声的凌思南故意板着脸转过头,凌清远小跑了两步,跟了上去。 走到她身边,他蓦地一弯身,不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凌思南张大了眼,带着笑气呼呼扬眉瞪他,抬手就拍在他的手臂上,而他时不时背过身倒着走,看似一边躲一边继续调侃,平日里听说内敛高冷的六中学生会长,此刻却一点也没有传闻中那个禁欲男神的模样,更像是个邻居家的大男孩,能跑能跳,能玩能闹。 林奕彤静静地望着,心头那股发酵的酸涩感更甚。 她怎么会想到,自己要面对的第一个阻碍,居然是他的姐姐? 她闭了闭眼,不知在想什么。 “真这么难受的话,我们找个室内的游乐项目休息下吧?”高航显然会错了意。 不过林奕彤此时真的对室外活动那些惊险项目没什么兴趣,索性点头附议。 这倒是顺了高航心思,他搬出了今天的重头戏。 也是他研究了很久的,对促进男女关系有极大帮助的项目—— 鬼屋。 网上是这么说的。 “去鬼屋全程都不敢睁眼,紧紧抓着同学不放,等到出门的时候发现自己几乎已经整个人贴在了他身上。” 或者—— “跟朋友去鬼屋感觉被吃尽了豆腐,因为太害怕一直都被抱在他怀里……” 还有等等诸如此类的言论。 综合起来,鬼屋就是他高航展现自己值得依靠的男人味的地方。 作为寿星提出的来的意见,大家基本都不会反对。 几个人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陆续走了进去。 而此时的凌思南站在鬼屋入口,面色僵硬,脚下的步子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 “不想去的话,我跟高航说一声。”顾霆望了她一眼,之前刚从那么刺激的游乐项目下回过神来,鬼屋对他来说完全是清粥小菜。 “别……其实还好啦。”凌思南一方面不想扫大家的兴致,一方面今天自己本来就是不断在尝试自己尚未尝试过的东西,所以努力说服自己。 “你怎么会怕这个?”凌清远的声音响起在耳畔。 凌思南撇唇:“我怎么不能怕?” “之前看恐怖电影津津有味的那个人去哪儿了?” “……我都说过了,电影是电影,看和亲身体验是两码事。”凌思南攥了下弟弟的手臂,把他拉到自己旁边,跟着就往里走。 凌清远被她拽进入口,扬唇笑得不怀好意:“很好,知道怕就好。” 凌思南瞪了他一眼。 一行人呈一个队列鱼贯而入,鬼屋的入口很窄,凌思南前面是顾霆,后头是凌清远。 黑乎乎的环境什么都看不清,还有背景阴森的BGM。 到处都是光怪陆离的布景和摆设,凌思南心里直发毛,不禁退了半步,半个身子拱在弟弟怀里,走路都差点变成被清远推着走。 越往里进,氛围越吓人,时不时跳出的惊吓道具更让整个队伍的气氛提升到沸点。 “清远……”她吞了口唾沫,紧抓着他的衣袖,眼睛都眯着不敢大睁。 “嗯,我在。”凌清远倒是对现况无比满足,享受被傲娇的姐姐明晃晃依赖的感觉。 两个人声音凑在一起,加上BGM,所以只有彼此能听见。 凌思南还想说什么,可是抬眼望向凌清远身后时,发现多了一个人。 准确来说……是一个面色苍白的“鬼”。 下一秒,凌思南大叫了一声,队伍里的人都望过来。 与此同时,空间的光影如闪电,忽明忽暗,四周的天花板有毛茸茸的东西垂落,整个队伍几乎都炸开了锅,一阵乱串。 凌思南被东西吓到的一瞬间就歪了身子往一旁倒去,结果却发现自己整个人滑进了一个坑道里。 求生欲让她顺手一抓,有人接住了她。 不过她下滑的太快,那人也没站稳,跟着她一起落进了陷阱。 陷阱像是个滑梯,她一路掉下去,最后差点被那人扑了个满怀,索性他及时撑起了双臂。 “顾霆?” 那边的凌清远似乎也落入了一样的困境。 机关把队伍分崩离析,而最后他面前站的人是…… 林奕彤。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下章应该可以!!! 可以什么我不说了,免得翻车。 对了,开了个悖论微博群,文案里点击可以加入,不喜欢太热闹不用加,如果想找志同道合的书友,又喜欢聊就来吧。 不高兴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落入的陷坑周围黑黢黢一片,只是周遭有几盏泛着幽蓝光芒的小灯。 鬼屋虽然安排了机关,但还算有分寸,地上早已铺好了软绵的地垫,让人不至于摔伤。 不过这样一来,她躺在地垫上,顾霆双手撑在她身侧,气氛就有些诡异了。 呼吸声近在咫尺,凌思南尴尬地开口:“那个……” 还没说完,顾霆倒是自己先爬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伸手扶她。 凌思南拉住顾霆的掌心站起,又很快放开。 “这是什么鬼屋啊,居然还搞得这么神神鬼鬼的。”凌思南抱怨道。 顾霆嘴角挑了挑,轻笑:“所以才是鬼屋啊。” 一群人突然变成了两个人,加之不知道身处何处,凌思南的恐惧感更深了几分。可她看着面前的宽阔背脊,还是压抑下了心里贴近的欲望——毕竟,她不想让顾霆有所期待。何况再怎么说,她也算个有“家室”的人,弟弟那只小狼狗醋意强得可怕,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和顾霆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有多亲近,那还不把她……想到这简直双腿发软。 不过是发楞的片刻,凌思南就觉得脚底一股凉意。 凌思南低头,几只苍白手森森地抚过她的小腿。 “啊!”她惊叫地扑上前紧紧抓住顾霆的手臂:“有、有……”突如其来的惊吓让她说话都不利索起来,两只手紧握着顾霆的臂膀像是落水之人抓住了浮木。 顾霆剑眉拧起,眼神看似往她来的方向打量了一遍,才忍不住翘起唇边:“你自己看看。” 凌思南猛摇头,甚至还跟他调了个方向,把顾霆挡到她与那几只鬼手之间。 昏暗里只听到顾霆的笑声,他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像是安慰,“都是假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手背接触的温度比她的皮肤更热烫,凌思南意识到什么,把手抽了回来。 可是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踏实,又偷偷揪着他的卫衣腰侧。 就只有衣服啊,醋坛子你可不许生气。 在顾霆的引导下,凌思南总算看见了刚才接触她的东西,不过是几个硅胶制成的假手,内部充了气体,在她走过的时候,随着气体的注入,假手会随之摇动,拍打在她的腿上。 如果光线亮一些,没有阴森的背景音乐,她也不会轻易被这拙劣的道具吓到,不过鬼屋本身有很强的恐怖氛围,她的反应也是人之常情,只是顾霆的反应太平静了。 “你刚才没感觉到吗?”凌思南问。 “牛仔裤太厚。”顾霆轻描淡写,他其实感觉到了,但是突然间有些坏心眼地把这件事收在心里,想看看她的反应,果不其然,凌思南被吓到的时候,慌乱抓住他的样子很可爱——可爱得让他希望,这种机会再多一点。 “真羡慕你。”凌思南低头看了眼自己,她穿的亚麻裙子刚过大腿,鬼屋里估计为了烘托阴森的气氛,还特地开了空调制冷,浑身鸡皮疙瘩发寒的时候又碰上惊吓道具,自然冷静不下来。 她身上的碎花衬衫其实已经干了,所以外套也在凌清远的抗议下早就还给顾霆,此时顾霆把外套系在腰间,见她哆嗦着腿,又重新解了下来:“包一下会好点。” 凌思南也没客气,拿来就系在腰上,顺口问了声:“你今天怎么戴耳钉了?” 被问及的他抬手摸了下耳垂:“……茶梗掉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 其实只是想戴。 戴着,觉得她会更关注自己一些,就像现在。 两个人沿着通道走,因为太害怕了,凌思南只能揪着顾霆的衣角不停说话:“当初为什么会想去打耳洞?你又不是真的混混。” “不是混混就不能打耳洞了?”顾霆耸肩,“……就是跟朋友出去的时候他要打,顺道就捎上我了。” “也太随便了吧?!” 顾霆想了想,“大概还因为想气一气那个男人。” 他这么说的时候,凌思南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抬眼看他的侧脸。 棱角轮廓分明,眼窝深邃,顾霆的脸,天生就是一张比较英气的脸,因为线条太犀利,才会让人有他难以亲近的感觉。 但他却出乎意料地好相处,讲话很直白,做事也很坦荡。 啊,她真不是拿他和谁做对比。 真不是哦,清远弟弟。 “所以……之前打架什么的,也是为了气他?”她歪着头问。 顾霆长眼黑沉沉地看着面前的通道,嘴唇抿成一条线,“是……也不单是。” 凌思南不懂。 “想气他,让他知道我不成器,不要妄想能得个便宜儿子。”他的头偏了偏,“正好那时候在拳馆打工,想试试手就找人打架,结果打着打着,发现也挺能解闷的。” 凌思南一头黑线。 拿与人打架斗殴这种事来缓解郁闷,男人的世界她真的不懂。 所以无法苟同,只能说:“以后,还是少打一点吧。” 顾霆转头看她。 凌思南:“就算你的能力再怎么好,总会碰到钉子的。广峰巷那次就是,如果没有清远来,我们两个都要遭殃。” 顾霆轻嗤:“那次,我打得过。”她怎么只记得她那个弟弟做了什么,明明在那之前,他也很努力地护住她,如果不是因为护着她,他也不会还手得那么吃力。 “那并不值得骄傲。”凌思南不知怎么地,自然而然带上了姐姐似的口吻:“你自己清楚你母亲的病情,一次可以打,必然会有下一次的报复,第二次也可以吗?第三次呢?” 顾霆安静了。 “打架不是什么解闷的好方式,何况你已经高三了。”凌思南叹口气,“我想你可能也不在乎考试成绩,可是如果你不读大学,真的打算一辈子靠送外卖养你母亲吗?或者时不时在那人眼前扮个好儿子,拿回一笔赡养费帮母亲治病?如果是那样,你又有什么好气他的呢?” 顾霆的眉头攒了起来,却一语不发。 “抱歉,我可能没什么立场说这种话。”凌思南把话一股脑捅了出来之后,才觉得自己好像多管闲事了,埋着头往前快走了两步。 结果刚走过一个藤蔓布景的入口,顶上就蓦地掉下来一颗头颅。 凌乱的头发,血淋淋的鬼脸,关键还会张开口,落下几尺长的舌头——凌思南前一秒心里还在想自己可能说错话的事情,这次真的毫无准备,惊叫了一声转而就往回奔,恰好撞到迎面已经走来的顾霆身上,把他抱了个满怀。 这世界上有件事,就叫做无巧不成书。 凌思南紧闭着眼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因为空调制冷的关系,往常少年清润的磁嗓里,压上了几分凉薄感—— “姐姐。” 凌思南蓦地一僵。 完了。 早不来晚不来,真的是挑着时候来了。 5分钟前。 “凌清远,你等等我。”林奕彤紧紧跟随在他身后,和大队伍分散之后,凌清远是她唯一一个同伴,不管她是不是喜欢他,她都得抓牢。 凌清远走在前面,周围布景的的光电不停闪烁,前方也跟着有一个上吊的白影掉落在他身侧,可他只是抿着唇抬头看了眼,面上依旧古井无波。 明明是侧身站在可怖的布景旁,仍然透着一身清贵的冷。 这个人,终于变成了校际之间传闻的,清河六中的学生会长。 林奕彤一边打量着,一边走到他身边。 “需要早点去跟他们汇合。”凌清远说,“两个人没什么意思。” 跟在身后的林奕彤顿了顿呼吸。 突然轻笑了一声:“如果是跟你姐姐的话,就有意思了吧?” 凌清远停住脚步。 “真看不出来呢。”林奕彤慢慢地走上来,朝他偏头笑,“很多姐弟都是互相嫌弃,凌清远你和姐姐的关系真好。” 凌清远侧目,视线定在远处的道具上,余光却瞥着她。 他想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 “好得简直就像是她的小男友一样。” 她在试探他。 凌清远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 桃花眼深邃的眼线慢悠悠挑起来,唇角勾出一抹轻佻,又寡淡的笑。 他转过身,林奕彤还站在他身后的墙边上,随着他慢慢地逼近下意识退到了墙沿。 凌清远抬手,单手手臂搁在她的头顶,另一手抄着口袋,他低下头,短发也随之垂落。 把她困在囹圄之中,明明没有任何的接触,凛冽的气场却困得她不敢妄动。 “我不管你今天到底是不是为了我而来。”他说。 “但是,请你先搞清楚,我绝对不是为了你来的。” “橙这种水果,外表总是光鲜亮丽。” “只有扒了那层皮才知道,内里是否名副其实。” “在我看来……” 他的语气懒散,甚至带着点轻慢,眄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你很酸。” 林奕彤被留在原地,许久也没有动惮分毫。 刚走出这篇区域的凌清远,背后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背。 他回头,是一个带着裂口怪物扮相的工作人员。 那工作人员使劲浑身解数想吓他,可是凌清远只是挑了挑眉,说道:“你假发套歪了。” 面具后的工作人员整了整假发:“哦哦。” “吓我没用,去吓里面那个,那样你才有成就感。”凌清远举手,拇指比了比来时路。 “小伙子你也太狠了,里面那不是你女朋友吗?”那工作人员其实刚才就已经看到他俩了,见他丢下林奕彤,这才跟上来故意吓他。 “女朋友?”凌清远似笑非笑地抱着双臂,随即挥了挥手,转身扬长而去—— “我怎么会那么没眼光。” 时间回到这一刻。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非常地诡异,凌思南贴着顾霆,背后不远处还有一个悬起的头颅发出怪异的笑声,像是在嘲讽她此时怂得一逼的心境。 顾霆在被凌思南撞上的第一时间就接住了她,听到凌清远那声“姐姐”的时候,他下意识抬头看去。 两个人的视线在鬼屋的昏暗中相汇,那一瞬,似乎有电光火石错过。 呼唤声确实像是电流一般让凌思南反射似地站直了身子,回头抿着嘴角:“清远,好巧。” 简直像是被捉奸的反应。 凌清远抬手,偏过头按着后颈:“巧什么?”目光微微抬起,黑漆漆地锁着她,“说得好像我本不该在这儿似的。”末了还没等凌思南回应,一只手伸向她:“过来。” 这个过来,未免就有些霸道了。 毕竟你是个弟弟,这种略带着寒凉语气的命令,怎么都不符合两人的辈分。 凌思南知道他不高兴,他不高兴的时候,就是再小孩子气的举动,他也会顺着心意去做。 她回过身走了两步,歪头躲开垂悬下来的头颅。 顾霆以为凌思南真要过去,不免皱了皱眉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凌思南没有,她站在中间,朝凌清远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凌清远的眉峰轻蹙,琥珀色的瞳在鬼屋的光线下幽幽暗暗,浑身的气息敛着,仿佛蓄势待发的狼,饶是顾霆都觉得他此刻的威压已经渗入了空气里。 和弟弟对视了几秒,凌思南叹了口气:“我害怕。”她怕的不是凌清远,而是凌清远前方路上垂悬的头发,那代表着,只要走过去,就会有东西掉落下来。 不过凌清远却没有马上认识到这一点,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而后喉间响起一声囫囵的轻咳。 那外放的戾气,没几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根本没存在过一样。 他就这么自然地走过去,刚走两步就有东西掉下来,凌思南本来还等着看好戏,却发现他一点表情也没变,神态从容不迫地走到姐姐身边,撇了撇唇,低声说:“不怕了。” 大概是安抚,虽然有些不甘愿。 任谁前一秒看见自己女朋友在别的男人怀里,都会不高兴,他又不是圣人,还能博爱大众。 凌思南攀住他的胳膊,往他身后那些掉落的头颅望了眼,“你胆子好大啊,怎么一点都不怕?” “你胆子也不小。”凌清远挑唇,带着深意的笑容从唇角泛开,目光却由她身上,瞥到了顾霆身上。 这句“胆子不小”,凌思南起先还想反驳,可是忽然意识到他说的,和她想的不是一回事,脸顿时红了。 她偷偷戳了戳他的腰际:“别乱讲,我刚就是被吓到了一下。” 凌清远没再回应,先对着顾霆开口:“多谢帮我照顾姐姐。”听起来很礼貌,但语气里强调了“帮我”两个字,仿佛是为了宣示所有权。 顾霆慢腾腾走过来理了理衣服,“不用谢,毕竟她掉下去的时候先捉住的是我。” 凌清远忽然揽了一下腰:“姐姐小心。” ……凌思南无语,她好好走着小心什么。 结果弟弟的手就这么搭在她腰上不放了。 碎花衬衫的料子本来也薄,手掌贴上来的时候,掌心的温度也也跟着熨上来。 暖暖地偎帖在腰部,能清楚感觉到少年匀称的手骨,随着她腰际的弧度屈起。 顾霆眄了他一眼,薄唇动了动,话到了嘴边又收住:“先去找人吧。”然后率先迈开腿往另一条路走去。 凌思南跟在后面偷偷拨弟弟的手指,反而被他越拢越紧。 她蓦地拉他的手示意,凌清远朝她歪过头,“嗯?” “顾霆……”她有点焦急地小声提醒。 “这么大个人我又不是看不到。”凌清远淡淡地说,说话的声音完全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 前面走着的顾霆一顿,随后加快了脚步,拉开几米的距离。 凌思南用力了拽了两下弟弟的袖子:“你别这样呀,万一他知道了怎么办?” 一声轻嗤。 凌清远的眸子抬起来,虚着眼看向顾霆的背影:“知道更好,我就怕他不知道。” 凌思南瞪大眼:“你说的‘知道’是我想的那个‘知道’吗?” “你说呢?当然是知道……”他悠悠缓缓的气息拖成了一缕,跟着吹在她耳际—— “姐姐,你是我的。” 像是过电一般,浑身战栗。 她觉得恐怖背景音效都变得不再清晰,甚至有道具断肢拂过她肩膀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清远把她拉到了身前。 凌思南被整个儿抱进他怀里,身周全是属于弟弟的气息。 她一下子更慌了:“清、清远。”喃着他的名字,凌思南下意识望向前方,顾霆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拐角。 “抱着他时的胆子,都到哪里去了?”他的声音像是蕴着三分力道,在她耳边低沉起来。 “我才没有抱他。”她想也不想地反驳。 凌清远的手从她的肩膀垂落交错在她胸前,高挺的鼻梁刮过她的耳尖,深深地嗅着属于她的味道,“姐姐骗我……” 被他这样触碰,凌思南整个人的身形都提了起来,榛首被抵到了一边,露出大片皙白且线条优美的颈项,任他的气息喷洒在颈间,就像是脆弱的猎物,暴露在捕食者的獠牙之下。 他们本来已经走到了拐角,凌清远忽然推着她往前方的墙壁靠去。 在她还没意会过来之际,拐角的墙转开了,露出了另一条通道。 “啊?怎么……” “别忘了你怎么掉下去的。”其实这条路他刚才走过——凌清远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抱着凌思南走进通道,他往四周打量了一眼,与此同时,旋转的机关随之阖上,再打不开。 通道里真真正正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这一刻,他肆无忌惮的唇搁在她的耳尖,含住,随后惩戒似的咬了下去。 凌思南颤抖着抬手抓住他的手臂,“……别。” “别?”他嗤笑,声音从低处缓缓地升起,托着她的思绪曳动,“你抱着顾霆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别’?” 耳朵被湿热地含进他的口中,唇舌在脆弱的耳廓上游离,他还不肯放过,轻缓悠长的磁嗓按着力度……每说一个字,都与她的耳膜暧昧共振,宛若是一场漫长的施蛊—— “我为你守身如玉,你却在外面沾花惹草,你说我该不该罚你?” “……没有沾花惹……唔……” 下一秒他捏着她的下巴侧过,薄唇居高临下地压上。 凌思南睁大着眼看着近在咫尺凌清远高挺的鼻骨……还有那双眼睛,眼皮覆下来,借着幽蓝的灯色,可以看到细长的眼睫和清晰的眼线,尾端轻勾着,好看得让人忍不住想亲手验证下,那线条的弧度是真是假。 所以,她真的这么做了。 一开始凌清远也只是惩罚地咬住她的下唇,可是被她的指腹一碰,眼尾一热,呼吸就有些控制不住地紊乱起来。 一个吻变得急躁又霸道,含住唇瓣反反复复吸吮了几次,唇舌吞吞吐吐出入在他口中,任他的齿尖蹂躏。 左手依然钳制着她的下巴不让她逃开,可是那只右手却扯出了她衬衫的下摆,不容分说地伸进去。 温热的指尖好似带着电流,肆意游走在少女腰肋的肌肤上,摩挲着她光滑的小腹和腰侧,少女柔嫩的皮肤仿佛上好丝缎,惹得他愈发欲求不满,摩挲的动作合着他低喘的呼吸,显得有些急切。 凌思南被亲得忘我,恍恍惚惚间好像记起什么:“……监、唔……监控……” 鬼屋都是有监控的,看起来黑洞洞的空间,实际上所有游客和工作人员的表现在监控下尤为清晰。 他含着她的唇说:“在后面。” 他进来的时候就注意过,这个通道的监控就在旋转门后,他们现在刚进门,背对着监控,何况还是一个死角,根本看不见二人的身影。 他的手已经拨开了她胸罩的下缘,长指伸了进去,径自压在她的乳尖上,指头抵着那一颗小粒坏心地揉。 唇舌退开来,留给她一刻呼吸的空余,他满意地看着姐姐粉唇微启,唇瓣被吮吸得红肿不堪。 左手拇指的指腹从她微翘的唇珠蹭过,抹开自己留下的水渍。 “犯了错就该受罚。”垂首额抵着额,他的眸光黑黢黢地,像是一泉深潭映进她的眼底——“要操你。” 不是想,不是问,是要。 凌思南错愕:“……在这里?” “你说呢。”除了那一丝逐渐平复的喘,他的语调平静得就像是在冷冷地作壁上观。 她咬着唇道:“你别发疯,这里是鬼屋,又不是宾馆。” 他蓦地低头吻她,舌尖又跟着够了进去。 “你又去过几次宾馆?” 手上指腹的纹理磨砺她的乳头,不知何时另一只手也伸进衬衫中,两手齐齐托着她白软的奶子,用拇指和食指夹着奶尖儿,粗暴地搓揉。 “……唔……嗯……一次……” 他的眼睛眯起来。 “一次……也……没有唔……” 唇角不着痕迹地勾起。 两条舌头勾勾缠缠得不厌其烦,胸前的敏感乳尖又陷入弟弟的玩弄,凌思南的身子骨像是注了水一样,一寸寸软下来,瘫在他的怀中。 臀部后方已经能明显感觉到有硬挺的东西抵着自己,她不由得口干舌燥。 不……不能想,他们这是在鬼屋好吗,再怎么有欲望,也得看个时机吧? “想要吗?”他低着头咬她的耳朵。 “什么?” “现在抵着你的。” 她脸一红,不安地并拢两腿,想掩饰自己下体已经渐渐湿漉的事实。 他今天和往常不太一样,少了几分笑意,多了几分高冷,即便是诱惑她的时候,声线依然是喑哑的凉:“来,告诉我那是什么?姐姐。” 凌思南闭口不言。 他捻着她的奶头往外拔,原本粉嫩的樱色,连着乳晕被抻开,指甲盖戳弄她乳头上的孔隙,一阵细微的痛从尖端传来,却痛得让她的神经末梢传递出一阵阵酥麻的快意。 “啊……”凌思南止不住地呻吟。 “告诉我。”胯下的性器紧紧贴上她的臀,少年骨相分明的手掌一边按在姐姐的乳房上揉捏,一边腾出另一只手,解开了牛仔裤的拉链。 勃起肉茎在阴影中被解放出来。 “……不知道。”凌思南气呼呼地撇开头,就是不肯遂他的意。 然后身子忽然陡得瑟缩了一下。 亚麻短裙被掀开,内里的底裤也被拨到一边。 圆硕的龟头抵在臀沟上,顺着沟壑滑动。 他此时的声线带着一抹冷感的魅,气息打落在她耳尖:“都这么湿了……嘴硬好么?” 确实湿透了。 凌思南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天生的敏感,还是在弟弟一次次调教之下逐渐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只要他稍加撩拨,她就无法自制地流出水来……如此淫靡的体质,让她觉得很糟糕。 实在是太糟糕了。 龟头沿着两片湿润的阴唇向前滑动,从小穴里涌出的淫液很快就涂满了棒身,更让龟头不费吹灰之力地顶开了相合的唇片,抵住了她的屄。 两人的身高并不对等,凌清远是扶着姐姐的腰肢微微抬起,才能顺利地抵达穴口。 “所以,告诉我这是什么?”他按在她饱满的臀瓣上揉捏,柔软而又充满弹性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凌思南踮着脚,小穴前杵着一根来自弟弟的肉棒,下身难以自制地打着颤。 “不……不要——”凌思南转而对他摇头道,反手推着他的小腹,想拉开两人的距离:“清远,这通道随时会有人来的……” 凌清远依然扶着姐姐的腰,好整以暇地挺动着臀部,性器一下下戳在她的小屄上,“在你回答出让我满意的答案之前,我不会停。” 凌思南快急得哭出来:“你别闹了……” “我今天,不太高兴。”凌清远本来就自带磁场,沉着声说话时更甚—— “你知道原因的……思南。” po-18.cOM 手心的力量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从CS演练场出来,高航简直像个幽灵一样在凌清远身后碎碎念。 “有没有搞错,你一定是放水了,一定是放了……” 凌清远淡着一张脸,抬头看向前面被一群队友簇拥的姐姐,薄唇几不可察往旁侧勾了勾,“说什么呢?我姐之前可是单挑第一,我有什么好放水的。” “那、那也是你放水。”高航简直拿出了祥林嫂的姿态:“不会的,我凌少爷怎么可能会输,我凌少爷不会输……” 凌清远勾起食指戳了戳耳朵,“爱我也请收敛一点,太明目张胆有点恶心。” 小乔在边上大笑起来,高航努努嘴:“切。” 一群人还没玩尽兴,又在室外找了几个项目,过山车和大摆锤自然是必玩项。凌思南从没来过主题游乐园,这种项目也没坐过,多少还是有些害怕,可是心底又对这种刺激的项目跃跃欲试,一双眼睛盯着过山车眨了半天,忍不住就抬手捏了捏凌清远卫衣的衣角。 凌清远本来还在跟顾霆说着话,感觉到身后传来的细微力道,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了?”他问。 凌思南欲言又止。 她是姐姐嘛,说自己想坐过山车又害怕什么的,是不是有点太跌份了,得拿出姐姐的“大、人、感”才对啊。 结果凌清远却一点面子都不给,一下子就戳破了她:“害怕?” 眼见顾霆也看过来,凌思南立马回:“怎么可能?” 凌清远偏着头,薄唇挑着一边,故意压低了声音笑:“那我懂了,你是想坐第一排对吧?” “……”凌清远你怎么不去死一下? “正好我也想坐第一排,我们果然是姐弟。” “……”多死几下好不好?! “啊,到我们了。”凌清远正要走,回头看顾霆一动不动:“你不去?” 顾霆抬手,表情有点勉强:“不……我还是……” “我姐姐也去了啊,你恐高?” 顾霆唇一撇:“滚,谁恐高。”说完就直接越过他们走进了入口。 凌清远挑着桃花眼的眼角,轻笑了一声:“一个个都嘴硬啊。” “什么?”凌思南没听清。 “没有,走吧。”他抬手按上她的后腰,把她往过山车上带。 凌思南本来都快尖叫着说不要了,结果却发现他走到过山车中部就停了下来,扶着她的手让她坐进去。 “咦?”凌思南满脸问号。 “咦什么咦,难不成你还真想坐第一排?”凌清远似笑非笑地睨她,“笨蛋。” 察觉到自己的小心思早就被发现,凌思南通红着脸坐下来。 一群人纷纷在前后落座,不多久,过山车启动了。 慢悠悠地从轨道往上行,凌思南还有心思新奇地左右张望。 与她不同,凌清远就坐在她旁边,慵懒地趴在身前的保险杆上,一张少年清俊的脸埋在胳膊里,歪着头地看她。 凌思南被看了几秒就有点受不住,原本往外瞄的眼神也收了回来。 她的手放在座位上,敲了敲他的大腿边侧。 后面还有同学的好不好,哪有弟弟这样一直看姐姐的。 而且看就看了,眼神能不能不要这么让她心慌。 他眉眼弯弯地翘着,没出声音,唇型却翕张变化:怎么了? 然后把腿边姐姐的手捉进了掌心,五根指头岔开,穿入她的指缝,清清楚楚地交握在一起。 掌心传来男生的温热,凌思南登时紧张地瞪大眼睛,“清远……” “近水楼台。”凌清远语气玩味,勾唇从喉间低低溢出了一声笑,然后凑过来,依着她的耳说道—— “被老公握下手紧张什么?” 老、老公你个毛线!你就是个弟弟! 凌思南正要纠正他,结果却见他低眉敛睫,目光懒洋洋地往前挑去:“来了。” “来什……啊啊啊啊啊————————”震耳欲聋的惊叫。 过山车以近乎90°的倾角垂直下落。 这个时刻,凌思南紧紧攥着弟弟的手,手心连通着心脏,她的心跳,连着他的心跳。 她忽然很感激,前一刻他能握住她。 能感觉到从他那儿传来的,坚定的力量。 真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明明元元比她小两岁,明明他是她弟弟,明明不久之前,她还把他当做表里不一的腹黑BOSS来看。 现在她却握着他的手,全身心地依靠他。 为什么现在心境会变了这么多呢。 最好能时时刻刻和他在一起,他的每一个眼神,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都会让她心跳不已。 好喜欢他。 喜欢到无以复加。 喜欢到,就算明知这是自己的亲弟弟,她都已经不肯再放手了。 亲弟弟又怎么样? 也许正因为有相连的血缘之亲,才会对彼此更加吸引。 她懂他,他更懂她。 凌思南没想到自己在过山车飞快穿梭的那几十秒里,想了这么多。 只是高速与失重的刺激,不知怎么地让她想起了她和清远的关系。 她可能,真的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安分守己的人。 那种临界的刺激感,如黄泉彼岸的曼殊沙华。 明知是砒霜,是炼狱,是蚀骨销魂的痛,还要因为贪恋而飞蛾扑火。 不知怎么地,居然忘了害怕。 过山车俯冲的那一刻,她转脸望着身旁的凌清远,看着他随风飞扬起来短发,看着他应景地张口高呼,少年清朗又鲜活的眉眼,像是刀镌一样,刻进了心底。 她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跟着他一起放声呐喊。 像是要把这十八年来憋在胸口的沉,一起赶出身外。 等到过山车缓缓进站,凌清远一声长吁,转过身对姐姐爽朗地笑:“舒坦了?” 凌思南点点头,对他比了个“OK我可以”的手势,“嗯哼。” ——他又怎么知道,她想了什么呢? “姐姐,你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凌清远已经上了踏板,弯腰牵她上来的时候,桃花眼跟着弯了弯,又让她一阵心跳加速——有些人,真是怎么样都好看。 “为什么说真人不露相?”凌思南牵住他的手,踩上水泥台。 “喏,你看。”他的眼神往边上一瞥,思南跟着望去,恰好看到脸色苍白的顾霆。 顾霆一句话不说,拨开人群就往外走。 等凌思南加快步子追上去的时候,他已经在旁边抱着垃圾桶干呕了。 她好心地帮顾霆拍背,而凌清远则抱着双臂调侃他。 三个人凑在一角,也算是俊男美女赏心悦目的组合,偏偏就是入不了某些人的眼。 五月的天,本来不是太热的,但今日艳阳高照,阳光晒得有点狠。 小乔看着身边林奕彤糟糕的脸色,有点担心的问:“彤彤你没事吧?” 说到底,林奕彤确实什么事都没有。 她只是在某处碰了根钉子,但她打一开始也没有真的表明态度,谁都不知道她的心思。 她还是男生喜欢的那个甜橙女神,什么都没变,只是…… 凌思南伸出手指点了点,像是在指责弟弟什么,随后扶着顾霆就往前走,把他落在后面。 林奕彤微微眯着眼看向她,有什么情绪在心头酝酿,发酵。 “对啊,你脸色好差。”高航凑过来,想适时地表达下自己的体贴:“要不要找地方休息下?” “只是太晒了。”林奕彤望了高航一眼,拿捏得恰到好处的甜美微笑,意料之中地把高航的反应收入眼底。 就该是这样才对。 “姐姐。”然后就听到前面那个少年扬声,如提琴清醇的音阶,声线过耳。 闻声的凌思南故意板着脸转过头,凌清远小跑了两步,跟了上去。 走到她身边,他蓦地一弯身,不知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凌思南张大了眼,带着笑气呼呼扬眉瞪他,抬手就拍在他的手臂上,而他时不时背过身倒着走,看似一边躲一边继续调侃,平日里听说内敛高冷的六中学生会长,此刻却一点也没有传闻中那个禁欲男神的模样,更像是个邻居家的大男孩,能跑能跳,能玩能闹。 林奕彤静静地望着,心头那股发酵的酸涩感更甚。 她怎么会想到,自己要面对的第一个阻碍,居然是他的姐姐? 她闭了闭眼,不知在想什么。 “真这么难受的话,我们找个室内的游乐项目休息下吧?”高航显然会错了意。 不过林奕彤此时真的对室外活动那些惊险项目没什么兴趣,索性点头附议。 这倒是顺了高航心思,他搬出了今天的重头戏。 也是他研究了很久的,对促进男女关系有极大帮助的项目—— 鬼屋。 网上是这么说的。 “去鬼屋全程都不敢睁眼,紧紧抓着同学不放,等到出门的时候发现自己几乎已经整个人贴在了他身上。” 或者—— “跟朋友去鬼屋感觉被吃尽了豆腐,因为太害怕一直都被抱在他怀里……” 还有等等诸如此类的言论。 综合起来,鬼屋就是他高航展现自己值得依靠的男人味的地方。 作为寿星提出的来的意见,大家基本都不会反对。 几个人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陆续走了进去。 而此时的凌思南站在鬼屋入口,面色僵硬,脚下的步子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 “不想去的话,我跟高航说一声。”顾霆望了她一眼,之前刚从那么刺激的游乐项目下回过神来,鬼屋对他来说完全是清粥小菜。 “别……其实还好啦。”凌思南一方面不想扫大家的兴致,一方面今天自己本来就是不断在尝试自己尚未尝试过的东西,所以努力说服自己。 “你怎么会怕这个?”凌清远的声音响起在耳畔。 凌思南撇唇:“我怎么不能怕?” “之前看恐怖电影津津有味的那个人去哪儿了?” “……我都说过了,电影是电影,看和亲身体验是两码事。”凌思南攥了下弟弟的手臂,把他拉到自己旁边,跟着就往里走。 凌清远被她拽进入口,扬唇笑得不怀好意:“很好,知道怕就好。” 凌思南瞪了他一眼。 一行人呈一个队列鱼贯而入,鬼屋的入口很窄,凌思南前面是顾霆,后头是凌清远。 黑乎乎的环境什么都看不清,还有背景阴森的BGM。 到处都是光怪陆离的布景和摆设,凌思南心里直发毛,不禁退了半步,半个身子拱在弟弟怀里,走路都差点变成被清远推着走。 越往里进,氛围越吓人,时不时跳出的惊吓道具更让整个队伍的气氛提升到沸点。 “清远……”她吞了口唾沫,紧抓着他的衣袖,眼睛都眯着不敢大睁。 “嗯,我在。”凌清远倒是对现况无比满足,享受被傲娇的姐姐明晃晃依赖的感觉。 两个人声音凑在一起,加上BGM,所以只有彼此能听见。 凌思南还想说什么,可是抬眼望向凌清远身后时,发现多了一个人。 准确来说……是一个面色苍白的“鬼”。 下一秒,凌思南大叫了一声,队伍里的人都望过来。 与此同时,空间的光影如闪电,忽明忽暗,四周的天花板有毛茸茸的东西垂落,整个队伍几乎都炸开了锅,一阵乱串。 凌思南被东西吓到的一瞬间就歪了身子往一旁倒去,结果却发现自己整个人滑进了一个坑道里。 求生欲让她顺手一抓,有人接住了她。 不过她下滑的太快,那人也没站稳,跟着她一起落进了陷阱。 陷阱像是个滑梯,她一路掉下去,最后差点被那人扑了个满怀,索性他及时撑起了双臂。 “顾霆?” 那边的凌清远似乎也落入了一样的困境。 机关把队伍分崩离析,而最后他面前站的人是…… 林奕彤。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下章应该可以!!! 可以什么我不说了,免得翻车。 对了,开了个悖论微博群,文案里点击可以加入,不喜欢太热闹不用加,如果想找志同道合的书友,又喜欢聊就来吧。 墙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课间休息的时候,凌思南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前座的丁梦转过身来打断她的出神:“思南,你弟弟他真的和那个甜橙女神好上了?” “没有。”凌思南平静地回应,目光从微博上扫过,林奕彤现在的微博已经有八十多万的粉丝,虽然放眼整个微博可能名不见经传,但是同城而言,也算小有名气了,况且前阵子她作为“甜橙女神”的热度还未完全散尽,现在又出了一个CP档,尤其这CP的男生又如此养眼,一下子又把话题炒到了热搜,刚刚爬上五十名,粉丝还在蹭蹭地涨。 这年头,但凡长得好看的人,总不愁成名的路子,喝杯奶茶,捡片樱花,都能莫名其妙地成为国民女神。 而当这份美貌变成双倍,还涉及偷拍和CP的时候…… 屏幕上的照片里,凌清远偏着头专注地听林奕彤的悄悄话。即便神色疏淡,少年无可挑剔的面容,在阳光的投射下依然干净清爽,身旁的林奕彤更是笑靥轻绽,宛若夏花——说是偷拍,可这角度和光线拿捏得太过完美,两人的氛围融洽,珠联璧合。 “那个林奕彤还真好看。”丁梦的同桌朱鸿博似乎对这个话题挺感兴趣的,“要我说,就算没好上,两个人也肯定有那个意思,要不一个六中的,一个八中的,怎么会一起去游乐园玩……” “是我弟弟同学的生日会,我也去了。”凌思南有些不甘地打断她,“他们不熟,这张照片就是正好抓了个角度和时机而已。” 她记得这一幕,这是在小吃广场的时候,她让弟弟去买冰淇淋,去的路上被林奕彤叫住,当时她就注意到有两个人在远处不知做什么,现在想来,应该就是偷拍吧? 可是她记得,那两个人举着的并不是手机,而且要说偷拍,还要两个人同时拍,也未免太诡异了。 丁梦又八卦地说:“虽然肥水不流外人田,可是老实说,你弟弟和那个甜橙女神还蛮有CP感的,哎,感觉经此一次,以后六中和八中估计要联姻了。” 凌思南笑了笑:“怎么会,清远不喜欢这个类型的。” “真的吗,没道理啊,男生哪有不喜欢林奕彤这样的……”朱鸿博满脸兴奋,“思南你要是跟她关系不错,介绍我认识啊。” 呵呵。凌思南心中憋着一股气,完全不想再聊这个话题。 “你又没见过真人,别看几张照片就发春。”身后鼻音深重的男中音传来,顾霆从两臂间抬起头,满脸困意,似乎是刚睡醒,而且还是被吵醒,口吻很不好。 朱鸿博摸摸鼻子,悻悻转过身去——别人这么说话还可以闹一闹,然而说话的可是顾霆大煞神,那效果就不一样了,这下连丁梦都觉得不好再说下去,吐了吐舌头起身出了教室。 凌思南回头,低声道:“上课怎么老在睡觉,之前跟你说的话都白说了。” “送外卖太迟了。”顾霆打了个呵欠,又顺势瞥了眼前座朱鸿博的背影:“八中那女的是什么情况?” “你说林奕彤?”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 凌思南无语:“就是网上有偷拍她和清远的照片,说他们是一对。” 顾霆本来还在捋刘海的手顿了顿,继而笑出声:“他们?一对?哈哈哈哈……” 被他笑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凌思南问:“怎么了?你这是什么反应?” “我那天跟你们分开之后遇上她了。” “欸?” “一个人一边哭一边嘴里还一个劲地骂凌清远,好像是那小子把她落在那儿。”顾霆笑得大有看热闹的意味:“还真像是他干得出来的事,如果是我至少会把她带出去再说,毕竟还是个女生。” “哦哦,看来朱鸿博说的没错嘛……”凌思南睨了他一眼,“英雄难过美人关。” “我对那种类型没兴趣,我喜欢的类型……”顾霆的目光有意眄过她,看得凌思南有些尴尬,“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凌思南怔了怔,即便她确实和顾霆没可能,但是女生被不讨厌的人这样当面地暗示,多少还是会有些害羞。 所以她羞赧地抿了抿唇,想着怎么开口和顾霆说清楚—— “我……” 粉唇刚张开一道缝,四周议论声顿起。 听到“学生会长”“帅”这类的字眼,凌思南下意识转过脸去,就看到弟弟抱着双臂倚着后门看她。 也不说话,敛着清冷的眸子藏在镜片后面,长腿放松地搭着,整个人透着温和淡然的气息。 凌思南的心一跳。 她眨了眨眼睛,刚站起身打算迎上去,就看到班长走到凌清远面前,交给他一叠纸。 凌清远的目光从她身上自然地转开,接过班长交给他的纸页。 ——原来是来办学生会的事。 凌思南定住脚,本来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 转身打算回座位,听到身后少年的声音。 “姐姐,来一下。” 凌思南的心又一跳。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走到了凌清远面前,后门边上。 凌清远实在是太引人瞩目了,虽然只是静静站在那边,凌思南都能感觉到有无数道从教室里投过来的视线透过她,落在他身上。 “怎么了?”她问。 戴着眼镜的弟弟比平时更多了几分禁欲感,说话也冷静得像个标准的优等生,他低头检查着手中的纸页,长指翻动间,薄唇动了动:“你跟顾霆说话脸红了。” “……”凌思南被口水噎了下:“我没有。” 凌清远从纸页上抬眼,对她微微挑了一下眉。 凌思南这下真的是面上飞红,“可能有一点……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可是要记住,你是有家室的人,只能和他保持纯洁的同学关系。”周围太多目光看着,凌清远居然一本正经地说出不着调的话,“顾霆对你别有用心,不像我——我是只对你用心。” “你这土味情话哪里学来的?”凌思南捂唇笑,刚才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凌清远又简单地交代了几句,正准备离开。 “清远。” 他回头。 “那个……林奕彤的帖子……你知道吗?” 凌清远的目光顿敛,抬手按着酸涩的后颈,片刻的静默之后轻嗤了一声。 “自导自演罢了。” 本来这件事,不过是被人乱点鸳鸯谱,凌思南虽然心里有气,但知道清远对林奕彤一点意思都没有,也就放心了。 可是知情者本来就不多,网上关于这件事的话题越炒越热,很快地不止是校内,就连其他学校的学生都开始谣传八中的校花和六中的校草正在谈恋爱,金童玉女,羡煞旁人。 有句话说,祸不单行。 真正的惊涛骇浪在后面。 在林奕彤的CP风波尚未平息之前,又一张照片在六中校内引起了掀然大波。 那天早上凌思南和凌清远刚在街边下车,远远地就看到校门口围着一群人,或蹲或站,似乎在看什么。 她先一步走了过去,地上几十张的A4纸洋洋洒洒铺得到处都是。 凌思南先瞅见恰好回头的叶珊珊。 叶珊珊立马就慌了,拼命跟她摆手,让她别过来。 可是校门口就这么大,再怎么她也是要上课的,哪有可能别过来? 再加上好奇心驱使,凌思南还是走了过去。 其中一张纸被风吹起,飘到了她脚边。 她低头去看,那是一张被全彩打印出来的照片图像。 画面显然是真的偷拍,上面是一男一女。 但是因为恰好被角度和布帘遮蔽,再加上动作的原因,那男生的面貌只有一小半隐约的轮廓及打扮,反倒是女生的侧脸,能认得七八分。 而照片的女主角…… 是她。 凌思南一见到那张照片,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因为照片中的男生正埋首于她颈间亲吻,而她的衣襟微敞。虽然看不太清,但已经昭示了两人亲昵的关系。 他是谁不言而喻。 那也是在游乐园里,那个照相间。 可能是风吹开了帘子,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拍照时机稍纵即逝,但对方没有错过。 脑子炸开了。 她听到周围嗡嗡嗡的人声,像是蜜蜂又像是苍蝇,持续不断,轰得耳膜生疼。 她连抬眼四顾的勇气都消失了,打算弯腰拾起纸张的那一刻,一只白色板鞋出现在视野里,随后皙白的指节微曲,捞起了她想捡的东西。 “你回教室。”她听见身边的人说。 如闻大赦,可她还是僵直得一动不动。 “叶珊珊。”凌清远的声音很淡,不高不低,语调清和,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叫了一个名字,叶珊珊居然就立刻意会了,赶忙走过来,拉起凌思南往教室走。 穿过校门口的人堆时,不时有人议论纷纷。 尽管凌清远所在的学生会迅速收拾了列印的纸页,但早上见过照片的人已经足够多到让六中学生的朋友圈活跃起来,何况还有人拍了照。 男主角尚未查明,女主角已经明明白白。 ——她还是个高三学生。 学生早恋的不是没有,可是学生早恋还被偷拍亲密照这样大肆宣扬的,真的在声誉良好的六中史无前例。 再加上凌思南刚插班到六中不到两个月,认识她的人还不多,只知道她外貌清纯身材好,最关键的是——是凌清远的姐姐。 足够让男生意淫女生眼红。 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凌思南是照片女主的事实就已经传遍了校内。 “绿茶”、“不检点”、“骚浪”……因为被人印了这样的照片传播,还有人猜测她勾引了别人男朋友,或者揣度她脚踏两条船。 一个个把自己包装成知情人士,越劲爆的谣言往往传播得越快,这种热闹人人都忍不住参上一脚,在网上尤是。 这世界的恶意,往往比善意疯狂。 凌清远去找她的时候,她安安静静坐在教室里,正在写笔记。 所幸凌思南本身性格好,认识她的同学多数都很喜欢她,她在班上的处境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叶珊珊过去拍她的肩膀,和她比了比门外的人。 凌清远想过无数次,此时此刻姐姐应该是经受着怎样的压力,而压力下又会是怎样的她——可能哭泣不止,可能面如死灰,可能满腔愤懑,无论想到哪一幕,他都无法忍受放她一人承担的自己,可是两人视线对上的那一刻,他却愣住了。 那是,极度的平静。 澄澈的瞳仁里,一片静如止水的墨色。 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她望着他的眼神悠悠顿住了一秒,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又转头回去提笔写字。 凌清远的双眸微抿。 不一会儿,叶珊珊走出来,把一张纸条递给他。 “她说今天你先回去,她自己坐车回家。” 众目睽睽,他也不可能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情,只是纸条在手中攥紧,最后旋身而去。 一路回到班上,路上时不时有目光投注向他,往常他早已习惯,可是今天又有一点不大一样。 凌清远坐回座位,双腿一搭,身子往后桌一靠,发出沉闷的“嘭”声。 不少人闻声看过来。 他打开纸条—— “最近我们少在一起吧,等事情淡了再说,你千万别冲动。” 他的喉结缓缓滚动了一圈。 姐姐。 凌清远的目光盯着那一行清秀的字出神。 你…… 害怕了吗? 错是他犯的。 是他先拉她进的深渊。 是他不分场合地亲近。 是他无形惹上的麻烦。 都是他。 为什么只能让她一个人承受痛苦。 而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最近我们少在一起吧。 这不是一个请求,是一个要求。 因为她已经用实际行动在两人之间竖起了一道墙。 但她了解他,知道他不会轻易答应,所以为这个要求加上了一个限期。 等事情淡了再说。 这个限期,看起来很光明。 实际上光明得很绝望。 已经五月中旬了。 六月份就是高考。 他们能在一起的日子还有几天? 这段感情是禁忌之花,需要用绵绵不绝的爱来浇灌。 而大学、时间、距离、父母。 所有的一切都会把未来变成未知数。 凌清远拿出手机,光标在微信的对话框里闪烁。 心脏,空荡荡的。 时间忽然成了最无意义的概念,只有呼吸昭示它的存在。 他静静地打了三个字。 不要走。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为了避免姐姐不被理解,我要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风雨欲来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什么时候买的礼物?”电梯里,凌思南摸着颈上的项链不禁好奇。 细小的银链上缀着一颗小巧的水滴型蓝水晶,在灯光的折射下极为别致。 “上周。”电梯门打开,凌清远按住了一侧,让姐姐先走。 凌思南走出门的时候还在笑:“上周……?”想了想,好像小姑姑生日宴的第二天他确实神神秘秘地出去了一趟,她恍然大悟,出了电梯就旋过身,竖起手指朝弟弟点了点:“哦哦,所以你那天是出去买这个了?” 凌清远跟着迈出半步,正要回答,忽然侧目望向左边的楼道:“妈。” “那天出去买什么了?”楼道里,邱善华正站在门旁,手指还放在门锁上,看起来也是刚到不久。 凌思南被吓了一跳,轻咳了一声:“妈。”说完下意识地把手摁在颈间,默默将项链藏进了衬衫里。 “没什么,参考书而已。”凌清远从容地偏了偏头走上前,“姐姐不信我还需要买参考书应对考试。” 邱善华眄了他身后的凌思南一眼:“再聪明的人也需要努力才可以,你应该好好跟你弟弟学一学。” “嗯。”凌思南有些心虚地应了声,想起刚才在电梯里自己还偷吻了弟弟一下,幸好没被撞见。 大门打开,三人陆续走进屋,凌思南在邱善华身边总是不太自在,快速地脱完鞋放好就和她打了声招呼走向卧室,凌清远本来也跟着的,结果忽然被妈妈叫住了。 “元元,你等会儿。” 凌思南的脚步定了定,又重新往卧室走。 大厅里,邱善华坐在沙发上,对过就是她的宝贝儿子,往常她见到他总是和颜悦色的,可是今天不太一样。 妇人的眉宇间透着将信将疑的神色,冷若冰霜地盯着凌清远,许久才启唇说:“你和你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凌清远不明所以地挑眉。 “不过一个多月而已,你们什么时候有的感情?” 凌清远表情顿凝。 “作为姐弟的感情也好得太快了。”邱善华的柳眉蹙了起来:“十年没见,你们哪里来的那么多话说?” 凌清远神色稍敛,笑了笑:“所以才是血缘不是吗?毕竟姐姐也是你的孩子啊。” 这句话答得巧妙,既回答了母亲的疑惑,又暗地里强调了母女关系,让邱善华考虑到这层伦理关系,不至于把凌思南从这个家庭里撇除出去。 伦理这个定义对凌清远来说很矛盾,有时候那是束缚在他和姐姐之间无形的网,有时候它又是他和姐姐完美的挡箭牌,他不屑它,关键时刻又不得不依靠它。 邱善华又看了凌清远一眼,半晌转过目光,低了低眉:“我昨天还跟你说过,让你以后跟你姐姐保持点距离。” “今天高航的生日宴我是跟你打过招呼的。” “这我知道,我只是提醒你。”邱善华重新抬眼看面前的儿子:“不过我也很奇怪,你的同学,为什么生日会要邀请你姐姐去,你跟我说他们有交集,除了你以外,我找不到他们有什么交集可言。” “那交集大概就是我吧。”凌清远靠上沙发,“高航觉得姐姐有趣想要和她交个朋友也没什么奇怪,既然都邀请我了,当然就顺带连姐姐一起邀请了。” 其实真要细究起来,道理依然不够顺畅,可是凌清远说话太淡定,平时的表现又太乖巧,邱善华也不至于打破砂锅问到底。 “去都去了,也没什么好再提。”邱善华看了眼错层台阶的走廊尽头,那个关上了房门的卧室,“但是之后你别再和她牵扯太深,你们这些日子……走得太近了。” “我和我姐姐走得近有什么不对?难道我在学校里还要和她故作不认识,让同学猜疑我们家到底是什么畸形的关系?” “所以你当初就不该让人知道她是你姐姐!”邱善华猛地站起身,“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而已,几个月的时间你都瞒不住?!”邱善华的音量不禁大起来,但是她真真是被儿子的反常举动给气到了,果然这个女儿回来之后就没有什么好事,以前一直都顺着她的元元,现在都会反驳她了。 凌清远正过头,慢悠悠地拉开了唇角:“……几个月之后呢?几个月之后,你就要把她扫地出门了吗?” 邱善华愣了愣。 他们夫妻俩的打算,当然是没可能再告诉现在的凌清远了。 这个计划之外的女儿对他们来说,本来就是诞生在夫妻感情处于冰点之时,之后也没花什么心思抚养,更别提有多少感情,最多维持个若即若离的关系。邱善华可忘不了当初生下这个女儿之后所受的苦,内心曾经一次次后悔着,“如果当初不是个女儿”就好了…… 人类总是乐此不疲地把过错归责于他人身上,也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好过一些。邱善华就是把夭折的两个胎儿和公公的死都归咎于她,给自己的偏袒找了更好的借口,为了儿子也为了凌家的将来着想,被打上了灾星标记的凌思南,又怎么能被承认呢? 可是再这样放任下去,恐怕元元真的对这个姐姐产生依赖,这样就……麻烦了。 “总之,你最好听妈妈的话。”邱善华再三强调,“不要逼我和你爸爸提早把她送走,我们也是为了你好。” ——我们也是为了你好。 凌清远收起了笑容,慢腾腾地站起身,把手插进了口袋里。 “知道了。” 重新回到房间的他,步入一片黑暗里。 把门阖上,背抵着门板仰起头,深深地长吁了一口气。 结果有一只手从深渊似的夜色中伸出,攀上他的胸膛,搂住他的脖子,继而少女的馨香涌入鼻端,一抹柔软凑上了嘴唇。 他的心跳得很快,因为那是姐姐。 姐姐吻得很生涩,宛若棉花糖绵软的唇瓣贴上来,轻轻碰着他的下唇,又往上蹭了蹭,碰了碰他的上唇。 舌头紧接着探了出来,在凌清远有些诡异冰凉的唇缝间轻舔,猫儿喝奶似地温顺。 凌清远被磨得有些受不了了,反手勾住她的后脑,把她压向自己。 “姐姐……”唤她的语气从唇间呼出,气息喷洒在她的唇面,他抵着她的唇,一遍遍地叫她——“姐姐……” 舌头同时递出去,碰上她的。 两条湿软的舌勾在一起,相抵着缠绕画圈,像是滩涂上相濡以沫的鱼,每一声黏腻的唾液交换,都是窒息前的绝响。 彼此越吻越深入,凌思南几乎被整个抱着离了地,全身的重量都在弟弟的臂膀中。 她呜呜咽咽发出声音,全都被吞进了凌清远的嘴里。 舌头吸吮得生疼,凌思南拍了拍他的胸口,感觉自己快要缺氧。 直到津液顺着嘴角流下蜿蜒的痕迹,凌清远才移开唇,顺着她的唇边舔过去。 一点点温柔地舔舐,又像是犬科动物般地虔诚。 凌思南被吻得七荤八素,可是看着他认真的眸子,又有些贪恋地拿唇珠去描摹他眼睑的弧。 热气轻呵,惹得他的长睫发痒,他忍不住低笑出声。 背依然倚靠在门上,凌清远搂着思南,她饱满的胸脯被压迫在他胸口,他舔了舔唇珠,满足地喟叹。 “怎么胆子这么大?”黑暗里,他幽幽地问。 竟然来了他房间,也不怕刚才妈妈跟着一起过来。 凌思南趴在弟弟胸膛上:“就是……想你了。” 他的心脏瞬间就被一句话掏空了,补都补不上,空虚感前仆后继。 “我们才刚分开没几分钟。”声线蓦地染了层喑哑的磁。 “那就不能想了?” “能。”凌清远把姐姐按进自己的颈窝,贴着脸颊蹭过,“要是一直都想着就好了。” 就在这样在黑暗中静默了许久,只闻得对方的呼吸声从浊到清,从深到浅,少女温柔的声音才打破了静寂—— “她想让我走对么?” 凌清远揽着她的手重了一些,仿佛下一刻会有人从他手里把她抢走一般。 “你看你,这么优秀,人家当然不想就把儿子这么赔进去了。”凌思南自嘲着调侃,“毕竟女儿是个赔钱货,儿子还要接香火。” “要生也要和姐姐生。” “别傻了,我们是姐弟,不可能的。”凌思南站在他的脚面上,“所以你可要想好……” “要你,不要孩子。”凌清远想也没想。 凌思南瞬间就面红耳赤地低下头:“都让你想好了……” “早想好了,如果为了孩子就要放弃你,那孩子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心中悬起的石头被安安稳稳地放回了地上,凌思南不由得抱紧了他,小声嘀咕:“你自己也是个孩子。” “所以……多爱我一点。”他轻声诱哄。 “我……”一句话到了喉咙口,凌思南犹犹豫豫迟钝了半天,“……我有……很爱你呀……” 情话她真的不擅长,说出来就觉得自己发烧了。 这还要归功于他平时动不动情话撩她,这些日子才能让她进步一些。 “这样啊。”凌清远抿着眼角,桃花眼里影影绰绰落上了一层笑意,“叫我什么?” “嗯?清远?” 凌清远唇角微挑。 “弟弟。”凌思南大概也猜到了他的意思,就是故意不说,“元元……” “你知道我想听什么的。”他也不生气,指尖抬起,拭过她的唇瓣,指腹轻压,莹润的唇面下陷了几分,突出出唇后的两颗小白牙,他故意刮了刮齿尖:“不肯松口吗?” 凌思南轻咬了他一下,软糯的舌头一卷,把弟弟的食指吮进口中。 明明不是什么敏感带,可他深吸了一口气。 温暖的小舌绕着他的指腹缠绕,像是少女抬起了细长的腿勾上他的腰,湿漉漉的口水抹在他的指纹上,更像是秘密花园中流出的蜜水潺潺,她小口啜着他的指,让他也情不自禁地跟着她缠绕的节奏动起来。 手指在口腔中纠着她的舌搅动,黏哒哒的唾液声就在耳边。 他指尖的动作越发开始变得淫靡,另一只手按上她的屁股,把她的下体抵上自己渐渐不再规矩的性器。 凌思南当然感觉到了,口中还含着凌清远的食指,自下而上地微微抬眸,清纯的眼中糅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媚色,是不自觉散发出来的,对他的欲望。 “……老公……”她放开他的,软绵绵地唤。 凌清远的呼吸频率变了。 身下的力道猛地收紧,把那处高昂的突起嵌进她的双腿之间。 “嗯……”一声低吟钻进她的耳道,凌清远低头吻她,从耳边一路吸吮到了颈间,“你学坏了……” 她也侧着脸去亲他的脸庞,主动地挺起腰将自己送上去与他的下体摩擦。 “……好想操你啊,姐姐。” “可是……”凌清远搁在她臀上的拳缓缓收拢,克制地低喘了一声,收住口,“今天不能。” 凌思南突地一怔,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 “今天太危险了。”凌清远摸了摸她的头发:“再忍忍。” 难得主动,情欲上头忽然被终止,凌思南气呼呼地撇开头:“我有什么好忍的,我才不在乎。” “……我是说我自己。”凌清远的手从她线条优美的背脊往下抚摸:“你别再引诱我了,我怕忍不住。” 这句话哄得她稍微舒坦了点,凌思南想了想刚才弟弟被母亲叫住,不知道说了什么,这样的时候两人还要背着母亲偷情确实有些危险。 她抿了抿唇:“那我走了。”既然要安全行事,那就早早回房好点。 凌清远低头看着她,缄默了良久,才哑着声音道:“好。” 他小心地打开门,远处的卫生间里传来吹风机的声音。 凌思南走出房间,手还被弟弟握在掌心中。 她侧过身,回房之前又多看了他一眼,禁不住心里涌上来的甜腻:“晚安,元元。” 他的拇指从腕骨,随着她的抽离到了掌心,又慢慢滑落到了指节。 心口情愫一动,蓦地把她拉回来,薄唇覆上。 只是那么瞬间的即触即分,不敢多停留片刻。 “晚安,宝贝。” 凌思南回到房间里,砰咚砰咚的心跳如擂鼓,每一秒都感觉要敲开了心房,无数的小人跳出来叫嚣自己现在有多欢欣雀跃。 她拿出手机,翻看今天拍摄的照片,有一张是自己偷偷拍的,她和他。 登上了许久不曾登录的微博,她发了条新消息,配图就选了这张照片。 配什么文字好呢? ……不敢说太多,她简单输入了两个字。 “我们”,加上一个小小的鼓舞的爱心。 然后点击发送。 等到凌思南洗完澡再回来看的时候,底下多了几个朋友的评论。 因为段成程先回了:[你和你弟弟去彩虹乐园玩了?],所以底下也没有什么人歪楼,基本都是感叹姐弟俩基因良好。 可是其中有个ID有些陌生。 自己选的土豆跪着也要吃完:[你男朋友和你很配。] 凌思南点进了他的ID,发现这个人一条微博都没有。 关注的人只有她一个。 凌思南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偷窥狂。 接下来的几天都在紧锣密鼓的复习中度过,她和凌清远相处的机会少了许多。 凌思南以为,大概日子就会这样安安稳稳地直到高考过去。 可是清河市的校园网上忽然又掀起一个新的热点—— 那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生温柔地拉着一个男生的手,像是在和他说着什么悄悄话。 少女恬静娇美,少年清俊好看。 “甜橙女神CP诞生!” 帖子的标题这么写着。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就一晚不更新,珠珠和留言锐减一半,你们果然只是看上了我的勤奋(大哭) 规则与破坏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lt;div class=imgStyle1 lt;divlt;/div lt;/div 晚上高航的生日宴,一群人胡吃海喝得有点没谱。 主题乐园有专门为生日宴设置的餐厅,高航定了个包厢,一群人从傍晚6点一直吃到了快8点。 还假装高大上地点了红酒,美其名曰上流社会的庆祝方式。 在座的未成年者众,不过大家还是你一杯我一杯喝得不亦乐乎。 凌思南在喝第二杯的时候就被人拦住了。 “她不能喝了。”凌清远坐在她身侧,伸手按住了阿水给她倒酒的手。 阿水咧嘴笑开:“会长,你这做弟弟的怎么比思南学姐的哥哥还麻烦啊。” “你下次再抄我卷子,我可不会放水了。”凌清远拿过酒杯,放到凌思南的一臂之外。 阿水顿时脸煞白了一瞬:“呃……” “你以为我不知道?”凌清远笑着挑眉,“这次再不及格日子应该不好过吧?” 阿水的父亲爱喝酒,有时候酒兴上来了还会喊阿水一起喝,平时又不怎么会管教孩子,唯一管教办法就是打骂,阿水前两次考试没及格,被父亲打得找不着北,这次如果还没考好,估计就不是几鞭子能解决的事情了。 凌清远没有点破,他本来也不是为了驳阿水的脸面才说的,只是借着禁酒的由头,顺势提醒他一下。 阿水悻悻地摸摸脑袋坐了回去。 凌思南小声跟凌清远说道:“其实我可以喝的。”以前二叔伯跑车回来,她也经常会陪他喝几杯。 “然后呢?”凌清远侧目问:“一身醉醺醺的倒是便宜我。”声音很轻,轻得旁人都听不见,轻得像是羽毛拨得人心痒。 凌思南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酒意作祟,笑嘻嘻凑到他耳边掩着唇:“那不是你想要的吗?” 闻言凌清远只是敛睫垂眼,修长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桌面,目光落在酒杯中的赤红液体上:“不需要。” 这个答案让她有点失望,她以为弟弟无论何时都是想要她的。 可是没失望多久,凌清远的眸子又挑起来,眼尾勾起惑人的弧:“我有自信不需要仰赖其他东西。” 凌思南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太单纯。 林奕彤晚饭前就有事先离开了,顾霆在凌清远旁边的位置上被小陆灌酒,再看满桌的人和高航都在插科打诨,凌思南自觉插不上话,顺口问了弟弟一句:“你让阿水抄你卷子啊?” “没,只是没揭穿他而已。” “我以为学生会长大人是铁面无私的呢,毕竟平时都要秉公办事。”她故意调侃。 凌清远抬头看了高航旁边捧腹大笑的阿水一眼,“他抄我,对我没什么影响,可是如果不及格,他会被打得很惨。” 凌思南沉默了一会儿,“可是,那总归不是办法吧?” “当然不是。”凌清远扯了下嘴角,“不过高他一等的假慈悲罢了。” 因为弟弟自嘲的口吻,凌思南有点不自在:“难道不是因为觉得他和你的境遇相似才会同情他吗?” “哪里相似了?”凌清远一顿饭已经吃了八分饱,撑着手肘,懒洋洋地眄了眼凌思南:“我是逆流而上,他是顺流而下,怎么能比?” ……弟弟说的也没错,但是这个心态还真是冷淡得可以。 “天资摆在那里,有些人就算再努力一辈子,也不是读书的料。”他的唇倾吐着凉薄的字句,让人心寒的冷。 “清远,这样不太……” “阿水画画挺好的。”他忽然说道。 凌思南疑惑。 “我和老师商量了下,帮他报了这次省里举办的美术大赛,每个学校有两个名额,如果拿到名次,对明年艺术生的提前批有用。”他依然使用那副凉薄的口吻说话,可是却和之前给人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了。 吃饭的包间两面都是通透的落地窗,窗外就是夜色下波光粼粼的湖,凌清远半侧着脸,映衬着身后的湖光,配上餐厅温暖的打灯,那张清俊的脸孔连线条都柔和得让人心软。 “那些大人们……总是给我们设了条条框框,却忘记了我们每个人都不一样。”凌清远盯着自己的指尖,说话的声音有些暗淡,“好好读书、乖乖听话,最好每一步都和流水线上的标准品,不出任何差错。” 他说话的语气大概是……联想到了自己吧? “我真的很烦这些,规矩,要求,程序……”他终于抬起眸子,看她,“我来这个世上,是为了做我自己,只要不昧着我的良心,我要成为什么样的我,那是我的自由。” 她因为这一刻他瞳光里的坚韧而动容。 “我要爱什么样的人,也是我的自由。” 这一秒,他眼中仿佛有黑洞,将凌思南全部的心神都吸入的漩涡。 他……真的不像十六岁。 她刚想说点什么,那一头小乔忽然扬声说道:“糟了糟了,八点有主题花车游行。” 高航跟阿水好不容易刚把最后那点红酒分享完:“花车游行有什么好看。” “既然来了就去看一下嘛,这可是主题乐园的特色啊。”小乔扯了扯他的胳膊:“而且你们也都酒足饭饱,正好去消消食,醒醒酒,不然这样回去怎么跟爸妈交代。” 高航想了想也是,就去结账了。 顾霆不胜酒力,作为同班同学也作为年长一岁的学姐,凌思南本来打算照顾他一下,却在弟弟微笑的眼神之下收敛起来,把他交给了小陆。 时值周末,游乐园里的人只多不少,他们去花车游行的路上已经是人满为患,熙熙攘攘的人潮让凌思南颇有一些夏季赶庙会的感觉。 游行在8点准时启动,各种卡通以及电影装扮的人物相继乘着五颜六色的花车而来,花车被装点得鎏金异彩,各种机关,干冰,动态的彩灯,配合演员的表演,为游行增加了许多看点。 从小到大,凌思南只去过游乐园两次。 一次是小时候春游,学校组织的,一次是朋友聚会,但是去的是清河市旧的游乐园,基本只有过山车、旋转木马和摩天轮以及碰碰车的那种,而且那时候游乐园还没有通票,所有项目都要单独买票,凌思南为了给二叔伯省钱,只玩了摩天轮和旋转木马,还有打枪那样的小项目。 主题乐园真的让她很新鲜,她从来没见过花车游行,未免有些兴奋。 不过来得迟了,位置不太好,在比肩继踵的人群后面,看的还是不清楚,只能一蹦一跳地探身看。 “你是不是傻?”听到耳边低低的笑。 凌思南白了弟弟一眼:“你这种人,小心单身。” “谢谢忠告,你这是肯定了我现在‘家里有人’的身份。”凌清远在她面前倾下身,“来。” “啊?” “上来。”他的两只手臂向后捧着。 凌思南矜持了下,往左右望了望,发现那几个同学似乎早就被人群冲散了:“……不太好吧?” “你是我姐姐,我比你高。”凌清远抛出事实,“背你看游行没什么大不了,别做贼心虚。” 也是。 凌思南想了想,还是红着耳根攀上他的背。 比自己小两岁,却妥帖得很有男人味的,弟弟的后背。 刚俯身上去,他的掌心就托住了她的屁股,往上掂了掂。 “欸,你别趁机耍流氓谢谢。” “你这是哪里来的自信。”凌清远忍不住挑眉,“我平时摸得还少?至于?” 凌思南气鼓鼓地从身后掐住他的两颊:“说什么呢说什么呢?做弟弟的胆子这么大?” “不敢,没有做老公某些地方大。”好看的脸被拉抻,凌清远却丝毫未觉,勾唇促狭的笑。 这让凌思南联想起下午鬼屋里,屈于弟弟淫威之下说的话,瞬间脸上的红就炸了:“闭嘴!” 他但笑不语。 趴在清远的肩头上,眼前的花车游行顿时收入眼底:“哇,高处连空气都不一样。” “小心缺氧啊。”凌清远轻笑。 “你在下面好好待着。”她轻哼。 一边看游行,一边时不时和弟弟分享自己的满腔亢奋,过了十分钟左右凌思南才意识到点什么,指尖像是挠猫似的摸了摸他的下巴:“清远,你还行不行?”背了她在人群里站了这么久,手臂还得托着她,多少会酸吧。 “这要问你了。”他叹气,“别问一个男人行不行,不然我会让你知道我行不行。” 她心思一跳,抿着唇:“……我、我是问你累不累。” “还好,不过……”凌清远抽出一只手看了下手机,“我们差不多要走了。” “走?回家吗?” “回家干什么?” “哈?” 这样背着她撤离太明显,凌清远还是把姐姐放了下来。 凌思南有些莫名其妙,但好奇心还是让自己依言跟着他,离开了游行队伍。 人群太拥挤,她跟着弟弟走了没多远就被人挤开了。 “咦,人呢……” 失去了他的踪迹,凌思南忽然有些焦躁,停下步子匆忙往四周巡睃,下一刻手却被攥住了,从人群后侧过来的身影,一瞬间就占据了她的世界。 “说过了啊——”凌清远把她带进怀里:“不会有下次。” 那一瞬间跌进他怀中,扑鼻是他干净好闻的气息,凌思南止不住心脏的狂跳。 真的……这是这辈子第一次恋爱。 和自己的亲弟弟。 可是,她却再没有任何负罪感,满脑子里,有的只是他而已。 他一路牵着她往湖心走,问他做什么,他却神神秘秘地什么都不说。 湖心有个广场,广场是层层下陷式的设计,中央的底部是七彩的地灯,此刻大概是所有人都被游行吸引去了,广场空空如也。 凌清远先一步踏了进去。 凌思南正打算跟上,却注意到周围特地贴着一个告示—— 早10点到晚10点之间,每半点整请勿进入广场。 她停住脚,抬眼看了下边上的时钟——现在已经快8点半了。 于是向已经进了广场的凌清远挥了挥:“清远,这里说不让进啦。” 凌清远折返回来,食指抵在唇边向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然后轻轻眨了个眼睛。 “有时候,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他抬手把她拉了进来,此刻,他和她,是一同破坏了规则的共犯。 他轻快地带着她迅速往广场中央跑下去。 一边抬头朝巨大的时钟看去,秒针一点一滴地转向“12”那个数字。 凌思南被带得有些喘,一路匆忙地跑到了最底层的广场中央。 凌清远突然就不动了。 两手按着她的肩膀,把她调整在固定的位置。 ……是……什么意思? 凌思南禁不住迷茫地看他,“你怎么奇奇怪怪的?” “3。”他抬眼望向时钟的秒针。 “2。”他深吸了一口气。 “1。”他看向她。 那一瞬,眸中拢尽了良夜的温柔。 四周优雅钢琴乐声,伴随着冲向夜色的水流。 喷泉迸发了几米之高,从外至内,合着乐声高低起伏,像是涌来的浪潮,一点点向着中央的他们收拢。 “啊……这是……”凌思南惊异地睁大眼睛,抬头望着喷泉筑成的屏障。 高过头顶的泉水在地灯的晕染下,变成了五彩斑斓的颜色,绚丽又梦幻。 凌思南捂着唇,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 他们站在喷泉的中间,被水流包围。 音乐喷泉带来的视觉的震撼让她按捺不住惊喜地仰头,不断向四周望去。 但也完全无法忽视水流逼近的压迫感,凌思南有些紧张地抓住凌清远,贴近他的身躯——“要到中间了……” 终于,水流收拢到了他们面前。 她匆促地埋进弟弟怀中,等待着从天而降的湿意。 可是却听到他由胸腔震动起来的笑声。 凌思南这才重新仰起脸,只见到喷泉随着音符喷发向天际,在两人的头顶绽开交织成一片错开的网。 四周悬浮的是细微的水气,小水滴拂在脸上,有一丝丝冰凉。 两人就被包裹在水流的中央,与世隔绝一般地静谧。 除了耳边的钢琴声。 直到此时,她才注意到,这个曲子是…… “姐姐。”他轻声唤。 一个吻,轻轻覆了上来。 “生日快乐。” 温凉的,他的唇。 碰触在她的唇面,和以往任何时刻,都不一样。 喷泉的水幕褪去,他将她扳过身,湖对岸,花火飞向天际,点亮夜空。 在凌思南的眼瞳上,映入了十八年来,最灿烂的颜色。 心跳,几乎停滞了。 连呼吸都被剥夺。 有泪光从眼角泛起。 二叔伯走的那天,她还记得自己伏在他病床前,哭得恨不得自己也能从这个世界消失。 她以为她人生中最亮的光芒已经陨落了。 她以为接下来的路,只有自己一个人走。 连世界上最亲的血缘都厌弃她的世界。 她还剩下什么? 可是她错了。 最亲的血缘,并不是只有父母。 十年前她走了出去,为了自由的远方。 十年后他走了进来,重新成了她生命中的光。 那是,她的弟弟。 也是,她的…… 凌清远。 一抹冰凉落在颈间。 她低下头,指尖触及的,是一条精致的银链。 他轻轻吻上她的耳畔—— “我爱你。” “思南。”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喷泉创意来自《名侦探柯南瞳孔中的暗杀者》 咖啡糖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因为中午的打架事件,课间凌思南被叫到了教导处的办公室。 她走出教室门,鬼使神差地往后门望了眼,那里空空如也。 到了教导处,老师们都在忙碌,教导主任让她坐在一旁的空位上等着,不多时,之前和她打架的那三个女孩子,以及叶珊珊和方雯都被叫来了。 六个女生站成一个半圆,教导主任坐在椅子上,扶了扶眼镜一一训话。 不过因为这件事目击者不少,凌思南确实一开始也道歉了,加上她平日在学校的表现比起那三个女孩而言好的不是一星半点,成绩也优秀许多,凌思南并没有受到过多责难。 叶珊珊和方雯说实在也不算打架,更多是在劝架,来也只是配合下调查。 教导主任初步了解了下情况就先放了她们回去写检讨。 走之前教导主任忽然叫住她:“凌思南——” 凌思南回头问:“什么事,老师?” 教导主任盯着她看了半天,最后还是沉了沉眼:“没事,你先走吧。” 回教室的路上,叶珊珊和方雯很在意她的伤势,凌思南反倒是先和他们道谢起来,丝毫没看出因为这场闹剧受到了什么影响,她这么淡然处之,她们如果太在意就有点没眼力劲儿了,所以只能作罢。 不过方雯还是忍不住交代她:“上点药吧,毕竟伤在脸上,留疤就不好了。” 凌思南“嗯”了声,但她其实并没有多放在心上,二叔伯养她的时候是把她当男孩子糙养的,平时家务没少做,偶尔刮刮碰碰的小伤也不少,她一次也没上过药,通常过几天就好。 等坐回课桌前,下午第二节课也开始了。 她收到微信的消息,是来自弟弟的。 清远的微信ID早就被她备注改为了[元元],配上那张萌犬的头像,实在有些喜感。 本来乍看到消息提示,凌思南并没有打算回应,就把手机塞到了抽屉里,一如今天中午看到他的来电一样。 可是隔了没五分钟,她还是把手伸进课桌抽屉里,偷偷滑开了屏幕—— 元元:[放学后,我在医务室等你。] 看着屏幕上那行字,凌思南的心跳快了几分,匆匆把手机塞了回去。 他到底怎么想的? 最近这几天已经这么不太平,他是真想把自己推出来吗? 正想着,背后被人戳了戳,凌思南转头,对上顾霆的脸。 “今天我送你回去?”他问,见到她脸颊上鲜明的两道血痕和校服开裂的肩头接缝,眉心皱了皱。 凌思南望了眼讲台,偏着头小声回应:“我自己走就好。”这个节骨眼,和她沾上总不是什么好事。 “那三个女生跟东升的混混也有点关系,你得小心点。”顾霆解释了自己要送她的缘由,“今天说不定已经在校外安排好了。” 虽然下午火气上头的时候很刚,但是凌思南毕竟对于顾霆指的那个圈子不熟悉,多少还是会害怕。 所以想了半天,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好。” 一直到了放学,凌思南因为今天要值日,走得比较晚。 学校里人去楼空,只有少部分高三的班级还在加紧补课,上头灯光大亮。 出门看到顾霆就坐在教学楼前的花坛边上,凌思南才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人家,让他送自己回家。 大概从下午开始,原本晴朗的天色就被笼罩上一篇阴霾,闷着抹不开的灰,将雨未雨。 就像是她的心境。 顾霆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走吧。” 两个人有一茬没一茬搭着话 ,往校门口走去。 这一幕总觉得有些熟悉,当初她和顾霆第一天见的时候,她就是在这里借他的伞。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一个同学眼里的“不良”,一个不喜欢惹麻烦的插班生,竟然成了好朋友。 凌思南禁不住笑了笑,笑容扯动伤口,有点疼。 然后一滴冰凉落在她的伤口上,渗了进去。 凌思南抬起头,望着乌云滚滚的天际,又一滴雨水落下来,打在她的眼眶。 她倏然低头揉了揉眼睛。 下雨了。 彼时顾霆也举着手试了试,有水滴在他掌心绽开,他转头对凌思南说,“快点走吧,我没带雨衣。” 凌思南也跟着加快了脚步。 从教学楼到门口的路。 雨天。 [别紧张兮兮的,我们又不是在偷情。] 脑海里,忽然浮现起清远的笑声。 那个人,说话总是带着一点撩人的温柔。 对她说话的时候。 她还记得那天的雨很大,他怕她淋到雨,把她拢到了身边。 伞面总是不经意地朝她倾斜,到车站的时候,他的肩膀早就被雨水浸湿。 那是,对她这么好的弟弟。 [是男朋友真好。] 凌思南突然顿住了。 雨势大了起来,一滴又一滴落在头发,落在肩膀,落在脸颊。 他走了吗? 他说在医务室等她。 已经这么晚了,他应该走了吧? 就算想要勉强自己无视,可是心里还是放不下。 凌思南的目光落在地上的水洼里,雨丝在水面上打出一圈圈涟漪。 “凌思南?”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的顾霆发现她没跟上,回头却见她怔在原地。 那一霎她抬眼,清澈的杏眼里湿漉漉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我去医务室清理下伤口,你先走吧,别等我了。” 说完,也不给顾霆追问的机会,转身就跑开去。 背影在渐渐密集的雨帘里模糊氤氲。 医务室的位置挺偏僻的,穿过教学楼,在明思楼后排的一座小楼里。 门前种了一棵大榕树,遮天蔽日,郁郁葱葱。 凌思南一路跑到医务室门口,跑得有些急了,大口大口喘着气。 跑到榕树下,才发现医务室窗门紧闭。 她弯下身,两手撑着膝盖,红通通的眼睛盯着医务室的门,肺部贪婪地汲取着喘息间吸来的氧气。 哈……哈……真是……蠢死了。 是你自己先拒绝的。 你连回应都不给,人家为什么要等你? 雨势瓢泼起来,被榕树遮挡了一部分,可是水珠还是顺着榕须落下来。 毫无征兆地,凌思南突然哭起来。 可能是被风波包围的无助,可能是陷在舆论里的委屈,可能是求而不得的痛。 就是各种各样的情绪,堆积到了顶点,任谁都忍不住。 爆发了。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 只是那个人,是她的弟弟。 泪水夺眶而出,和雨水一起滑落,已经分不清了。 她努力想做个更成熟的姐姐,她让他低调一些,她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她装作毫不在意。 可是他不知道,她真的是在强撑着。 她想凌清远,发了疯地想。 她甚至想着,彼此相爱就好了,为什么他们还要在乎这个世界? 但是…… 不能啊。 这个世界,是有规则的。 脱离规则的人,最后还是要被淘汰。 一如他们如果被发现,她和他,可能这一生就再难相见。 父母会把她驱逐开他的身边,或者,他会被带离她的身边。 人的力量,渺小,又卑微。 [我知道了。] [对不起。] 其实你不知道的,清远。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啊。 是我太害怕了,才不敢和你一起面对。 凌思南瘫坐下来,红砖地面渐湿,在她身边染上更深一层的血色。 她仰着头,哭声梗在喉咙里,雨水透过枝叶落在脸上,顺着颈项的经络蜿蜒。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 哭到双腿已经失去知觉,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 想离去的那一刻,她又踌躇了。 还是拖着一双腿,走到了医务室门前。 抬手想要拍门,可门却轻而易举地被她推开。 没有锁。 她怔忡地走进去,医务室不大不小,正对着门有一扇巨大的玻璃窗。 玻璃窗边的窗棂上,一个人曲着一条腿坐在上面,手肘搭着膝头,侧脸望向窗外的雨。 大概是感觉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他转过头来。 少年的侧脸像是工笔描摹似的精致俊秀,但此刻在灰蒙蒙的雨幕前,勾勒他的线条模糊了界限,又仿佛水墨写意。 桃花眼花开如扇,末梢随眼中的矜贵微挑。 “姐姐?”安静的室内,响起他惊讶的声音。 凌清远跳下窗台,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扶住她的肩膀:“怎么回事,你怎么湿透了?”就算雨下得再大,从教学楼一路冲过来也不会被淋得这么厉害。 凌思南凝着他的眸子,摇摇头。 下一秒扑进他怀里,抱着不放。 凌清远愣了愣,揽着姐姐先一步把医务室的门锁上。 然后匆忙拿来消毒后的毛巾盖在她脑袋上,又扯过被单把她包成了一团。 凌思南一语不发地抱着他,湿透的衣物也浸湿了他的校服前襟。 雨水拍打在屋外的雨棚上,天色渐暗。 她不想说话,凌清远也不勉强,就抱着她坐在床沿,听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声。 时间在此刻已经没有存在的意义,被安稳的心跳取代。 因为太安稳了,她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别睡着。”凌清远笑了笑,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避开了伤口,“上完药得回家。” 凌思南仰头一脸迷蒙,想开口,声音却像是被喉咙黏着,只挤出一声沙哑的“啊”。 他情不自禁地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要不然你躺着先眯一会儿,我帮你处理完伤口再叫你。”他想把凌思南放到床上,可是腰际的手一收,把他抱得更紧。 心脏因为她的动作跳得有些快,凌清远不明白了:“姐姐?” 是她要两个人低调些保持距离,怎么忽然间…… “不要上药。”凌思南再度把头埋进去,闷在他胸前,声音含糊不清,“要你。” 下一秒她身上的力道也跟着收紧。 “乖一些。”他一只手拿起毛巾在她头上轻擦,低头顺着发鬓吻过:“还是得上药的。” 凌思南闭上眼睛,享受着来自他的抚触。 就在十多分钟前,还在感伤自己和他的距离,现在却能赖在他怀里撒娇…… 对啊,她为什么要给自己找罪受呢? 明明好喜欢弟弟。 “医务室……不是应该锁了吗?”凌思南迷迷糊糊地问,医务室的老师基本在放学后就走了,门关着她才会认为里面没有人。 凌清远认真地在帮她擦头发:“我有钥匙。” “你又偷配钥匙?” “什么叫‘偷’……”凌清远无语,“我是学生会长,这是学校给的。” “哦。”凌思南摸摸鼻子,“那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来?” “我不知道。”凌清远的声音顿了下,“只是在等你,等到了就等到了。” 他没有说等不到该怎么样,凌清远似乎也从来没思考过,如果等不到该怎么样。 凌思南不敢想象,自己今晚如果没有来,他一个人坐在这儿,又会孤独地等多久。 看着他的眼神莫名又盈起了水光。 “我之前说过了,结果总是好的,姐姐。”凌清远却是先一步安慰她,干脆放下毛巾转移话题,“我给你拿下衣服,你先坐这。” 想起身,可是还是被人像是树袋熊抱着树干一般圈住。 本来空洞的心被她这样莽撞地填补上了。 屋子里的光线愈发昏暗,他低头,哑着声,“真要一直抱着?” 回应他的是她一成不变的姿势,“就要。” 心口又软了几层,被她这样无赖的撒娇方式攻城略地。 “姐姐。”他笑,“我才是弟弟,给点面子。” “我不要做姐姐了。”她说着气话:“做姐姐一点也不好,我其实一点都不成熟,我也想像这样撒娇,也想什么都不管,也想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有什么不可以呢?”他问。 凌思南抬头望进他专注的眸子里。 “在我这里,如果你不想做姐姐,那就不做。”他逆着光,眼底全是漆黑的墨色,却是柔软得让人深陷:“你想怎么样都行,好不好?” 凌思南脸红了。 她好像真的跟自己的弟弟撒了个完全没有姐姐形象的娇。 真是老脸都不要。 “我、我说着玩的。”凌思南抿着唇,在她心里,自己还是比清远大两岁,理所应当更照顾他,这种小性子,情绪化的时候拿出来随便说说就好,不能真的推脱做姐姐的责任。 “可我是认真的。”凌清远缓缓地俯下头,靠在她的耳边呢喃:“……我是认真的。” 凌思南听出了他语气里的示弱的意味:“清远?” “——我不想你是姐姐了。” 她的身子僵了僵。 “我以为我会很享受这层禁忌的关系。”他的声音听起来似远似近,少年的音感里透着一丝喑哑,“可是,为了爱你,我能做到一切,到头来却不能爱你——这根本就是悖论。” 凌思南不由得抬手,轻轻拍抚着他微弓的背脊。 她能感觉到他在害怕。 原来不止是她,他也很害怕。 明明恋爱是两个人之间的事. 为什么却这么辛苦呢? “你刚才哭了。” 凌思南的手顿了顿:“我没……” “哭成那样,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似乎努力克制着自己,可是呼吸依然透着些许颤抖:“答应我一件事……” 她咬着唇:“嗯?” “不要再背着我哭了,更不要再推开我。”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不管受了什么委屈,你应该依靠的是我——而不是一直一个人默默忍着,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我受够了只能看着你,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 她好像一直是这样的。 缺乏父母的关爱,从小到大自己就没有撒娇的对象,那时受到最大的伤害还是来自他们,所以她已经习惯了,对他们哭没有用。 后来去了二叔伯家,虽然把二叔伯当做父亲,可是这个习惯已经默默养成了,而且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她不想因为自己的眼泪给二叔伯带来负担,让他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 孤单到了极致的时候是什么样? 是哭都只能哭给自己听的寂寞。 可是现在不一样,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她有凌清远。 无论是血缘上的羁绊,还是精神上的契合,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好。”她说,“你要是想哭也哭给我听,别憋着。” 身上凌清远的身子僵硬了片刻,许久,声线里压着的那抹沙哑的磁才浮起:“……被发现了吗?” “清远,我说我们保持距离,不是因为我想离开你。” “我知道。”凌清远闭上眼,深呼了一口气,“你是想保护我。” “知道就好。”她轻轻揪了下他的耳朵:“所以你别想什么有的没的,我顶得住。” 一句“我顶得住”,凌清远的眼底又不由地氤氲了一片。 “——我们告诉他们吧。”他咬着牙关,努力才能把这句话平稳地说完,“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 这一刻,唯闻窗外的雨落声。 “不行。” 凌思南斩钉截铁的口吻,扼住了他的冲动。 “别赌气了。” “姐姐……” “爸妈怎么办?” 突如其来的沉默。 良久之后,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凌清远直起身,“还是先把衣服换上吧。” 凌思南终于看见了弟弟的神情。 还是那般波澜不起,眼角却蕴着红。 唉唉,连哭的样子都这么让她心动。 他起身,她依然圈着他。 “姐姐,我拿来衣服就好,就放开一会儿。”他无奈。 凌思南此刻坐在床沿,低下头,一只脚勾另一只脚的后跟,踢掉脚上的白鞋。 她穿的是船袜,勾的时候一不小心就连着袜子一起勾掉了,现在裙下一双裸足悬在床边晃荡。 抬眸瞥了凌清远一眼,她噙着笑意慢悠悠放下脚,踩在他的脚面上。 踩上去之后,咬着下唇又轻笑着看他。 他终于意会到她要做什么,心跳声怦通怦通连成一片。 双足踩在他干净的帆布鞋上,她站了起来。 等完全把重量都落在他身上,凌思南才觉得有些害臊。 “嘶。”她听到弟弟倒抽了一口冷气,急忙慌乱地抬头:“很、很重吗?” “很……”凌清远垂首在她耳边笑:“撩。” 凌思南不敢再看他含笑的眼睛,“我知道我不算轻。” 他把她的手搭在肩头,抱着她往办公桌边走,也不知是因为负担着她的重量,还是故意放缓了步调,他走的很慢。 “从保持距离,到一刻都不想放开我,姐姐你只坚持了一天。” 被这么调侃,她更抬不起头了。 耳朵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清晰的心跳。 “走出这道门,就不能这么近了。”凌思南突然说,“回家如果爸爸妈妈在,也没办法见到你。” 他的脚步停下来,呼吸匀缓。 “就……藏不住了。”喜欢他的心思。 他把她放在桌上,一言不发地开始脱她的校服。 “清远?”没有得到回应,凌思南垂头看他解纽扣的手。 三下两下地,衣服已经被他解开,顺着双臂滑到腰际。 白皙的乳房被杏粉色的胸罩托着,形成两颗形貌姣好的半球,随着呼吸缓慢起伏。 他的目光仿佛都带着温度,看得她浑身燥热。 可他只是轻轻吻了她的乳房一下,就拿过旁边桌上的校服,给她套上。 凌思南的视线就跟着他从胸前转到旁边的书桌,又从旁边的书桌,转到自己面前。 目光里透着迷茫,盯着他不放。 直到他开始给自己扣扣子,她才卡着壳,悄声地问他:“……不……不做吗?” 正在系纽扣的那只手指尖一顿,随后是一声绵长的呼吸。 “不做,时间不够。” 凌思南按着心跳,一只手搭在他的指节上,慢慢倾近他,声音轻悄悄地染着一层娇嗲:“真的……不做吗?” 呼吸又浊了几分。 他抬眉觑她,唇齿不动地警告:“凌思南。” 她咬着唇瓣朝他眨眼:“五分钟也可以的。” “……凌、思、南。” 她伸出三个指头,“要不然……三分钟?” 啪嗒。 名为理智的线猝然断开。 他猛地靠上去,一手按着她的后脑,一个吻魄力十足地压上她的唇。 这一吻吻得凌思南猝不及防,他几乎没有克制好力道,牙齿不小心撞在一起,牙龈还隐隐发麻的时候,他的舌头就随之霸道地伸进她的口腔。另一只手也放开了纽扣,直接推起了她的胸罩,狠狠握住了她的乳房,放肆地揉捏,任乳肉从指缝间溢出。 耳边全是口水翻搅的声音,比雨声更加清晰。 不知道是不是压抑了太久,他的动作有些粗暴,连带着吻都吻得很粗暴,像是宣泄又像是证明。 “唔……唔嗯……” 她抵着她的胸膛,从口中流泻出呻吟,手却往下摸上了他校裤的拉链,一把拉开。 凌清远咬着她的下唇,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不让她再低下头,沉沉地粗喘着问:“这么等不及的吗……”一边说,一边扯下她的底裤,长指探入小穴内——竟然是湿的。 阴蒂还没被他挑逗就已经硬成了小肉粒,他稍加逗弄揉捏几下,花心的淫液就一汩汩往外涌,沾满了他的手。 房间里唾液交换的声音,和阴道里手指抽插的声音,交织不断。 她挣扎着红着脸挤出回应:“……唔、不是……只有……嗯……三分钟……?” “这么咒你老公。”他放开她的唇,身下勃起的阴茎被她握在手心里,呼吸愈发乱了节奏:“三分钟能满足你?”话刚说到这里,他就突然托住了她再无布料遮拦的臀部,把她从办公桌上抱了起来——她悬空的下体对着他高昂的肉棒,粗硕的冠状龟头摩擦着吐出清液的小屄,尺寸明明毫不对应,却硬生生就着湿意一口气捅了进去。 “唔——”下身被忽地填满,凌思南高高仰起头,咬着唇面不让呻吟溢出口。 他把她放倒在了床上。 随之是狂风暴雨的节奏。 天色不知不觉暗了下来。 花径被肏弄得酥烂,淫水四溅,浸湿了医务室的床单。 她几乎压不住自己的声音,到后来只能双腿发软地不断在他耳边叫他的名字求饶。 三分钟…… 这种挑战对他而言真的是莫大的委屈。 等一切重归平静,他帮她穿衣服的时候,一小时都过了。 凌思南看着身上的校服,有些疑惑地问:“哪里来的女式校服?” “学生会平时活动留了一些备用。”凌清远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内敛神色,在灯光下给她抹上药膏:“换好衣服,处理好伤口才能回家,免得被爸妈怀疑你今天怎么了。” 凌思南偷亲了他一口:“还是你想得周到。” “这药膏要一天抹三次。”凌清远把药膏塞进她的书包口袋,还很煞有其事地在她面前晃了晃强调完才放进去:“记得。” 白纱布被剪成适宜的大小,用医用胶布贴上她脸颊,她的伤口有些长,普通的创可贴根本遮不住。凌清远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表情很凝重,似是压着情绪。 凌思南今夜的感情有些放飞自我,看着弟弟刻意克制住自己,表面佯装平静的脸,她就忍不住逗弄他。 嘴唇贴上来,主动送上门与他纠缠。 这一吻又是气喘吁吁。 窗外的大雨落在雨棚上,模糊了听觉。 凌思南当然不会注意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十多个未接来电,也不会听见门外与雨声比起来不足一提的敲门声。 总之门开的时候,她正被凌清远压在药柜上,双手绕在他颈后,闭着眼享受弟弟的舌在口中肆虐。 她更不会注意到两人的吻有短暂一秒钟的停顿。 紧随其后的,是更加侵略性的进入,舌尖在她口中来回进出,带出交融的津液。 而那一刻的凌清远,把姐姐摁在药柜上,一手托着她的臀部,让她抬起一条腿勾着自己——他则半侧过脸看着门的方向。 开门声不大,那里站着一个人影。 凌清远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叫停,反倒变本加厉地吻住姐姐。 偏头的视线与那人错愕的目光相对,带着高冷到了极致的挑衅和宣誓。 那人在原地僵硬了半晌,最终收起了手中的钥匙,回头带上了门。 凌思南的手机上,来自“顾霆”的未接来电几个字,随着屏幕陷入了黑暗。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今天临时加的伪肉差点让我不能更新,刚才才醒过来在被窝里把更新补完。 全因为群里姑娘们群情激奋地请愿——“给元元吃点肉吧!五分钟也行!” 元元5分钟行不行我不知道,反正我写肉没5小时不行,所以拉灯快进了。 错别字多别怪我,明儿再改了。 无望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别猜了,简直是脑洞堪比黑洞。那是我男朋友,成年人私下时间谈个恋爱不犯罪吧?(微笑表情)] 再度无视了手机上林奕彤打给他的未接来电,凌清远并不知道姐姐的这条消息已经在朋友圈里传播开来。他下车的时候,八中对面的咖啡厅橱窗边,林奕彤穿着的校服正在等人,远远看到凌清远的身影,面色僵硬了片刻。 走进咖啡厅,凌清远落落大方地在她对面坐下来,丝毫没有来报复的样子,倒像是情侣相见——如果林奕彤的脸色不是那么难看的话。 “挺准时的啊,林奕彤同学。”凌清远靠上椅背,懒散的口吻竟透出一抹无形的压迫感。 林奕彤看着他说:“我们能不能改个时间,过一小时也可以。” “过一小时?”他轻轻挑眉,随后扬唇:“不行,好学生可不会逃课。” “不是,今天中午我有……” “你有采访,我当然知道。”凌清远原本靠在天鹅绒的椅背上,忽然就向前倾身,两肘交叉地搁在玻璃桌面,朝她露出惑人的微笑:“不然,我怎么会来呢?” 林奕彤的张大了眼睛瞪着他,秀致的眉毛也跟着扬起:“你别乱来。” “呵。”凌清远撇开目光看向窗外,薄唇斜勾着,露出一排白牙,笑得就像是个清朗俊气的少年,看不到任何阴暗的颜色,从落地窗外看他,他宛若橱窗里最亮眼的模特,细心雕琢的天使原型。 “‘你别乱来’这种话,从你口中说出来,还真是没有说服力。” “何必这么计较,我不过是和你一起被拍了一张照片,你什么也没损失,还因此出名了,这样难道不好吗?” 凌清远收起了笑容,瞥她:“别自作多情——我既不想出名,更不想被你捆绑炒CP,你炒作的时候先搞清楚别人的意愿,连基本的尊重都不懂的人,也配被称作女神?——而且你明知我指的并不是这个。” “我没有炒作!”林奕彤更惊慌了,反驳脱口而出。 “没有?林奕彤,‘甜橙女神’那张照片到底拍了多少张底片,你清楚吗?” 林奕彤把着咖啡杯的手开始颤抖。 “循着发你照片的营销号往上走就足够找到帮你炒作的人,多亏你借我捆绑CP,对方对我也深信不疑。” “咔啦”一声,咖啡杯一晃,里头的咖啡洒了小半到桌面上。 “你明明跟我一样大,这么急功近利,甚至不惜踩着别人往上爬,总要吃到教训。”凌清远依然慵懒地蜷着双手,抬眸看了眼窗外带着设备正往咖啡厅走来的几个青年男女:“而我会是你的第一课。” 林奕彤蓦地站起身准备离开,却被凌清远不疾不徐地拉下来,按回椅子上:“别急啊,‘女朋友’。” 再想挣扎的时候,那几个“吃瓜群众板凳组”的工作人员已经走到了他们的桌位前。 “欸,传说中的男主角也在啊。”负责采访的主播,是昵称“瓜甜李夏”的一对网络大V,既然今天要采访的是甜橙女神,自然会提前了解她的信息,那能认得凌清远也并不奇怪。此刻男主角也在,当然不能放过这出热点,再加上凌清远比林奕彤更为上镜,女粉的力量是无穷大的。 林奕彤不知道怎么才能叫停,能被这样的媒体主采访是荣幸,一旦她表现不佳,以后想再有这样的机会就基本不可能了,她只能寄希望于,凌清远要做的事情,并不是那么超出控制,她还能圆的回来。 今天的采访是直播,对方布好了双机位之后,直播就依照预告的时间开始了,直播间的粉丝蹭蹭蹭地往上涨。只是往常自然甜美的林奕彤不知怎么地全程僵硬,反观初次出镜的凌清远,浑然天成的少年感,让摄影机都忍不住多给了他一些镜头。 一开始是主播简单的开场白,还是以主播采访林奕彤为主,她多少放心了一些,至少目前为止,凌清远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大家应该都认为你们俩被偷拍到的那张照片实在太洒狗粮了,能不能透露一下,那天小橙捉着你的时候,到底在跟你说什么悄悄话呢?”女主播瓜甜甜把话筒递到凌清远面前。 凌清远生涩地抬手按着后颈,露出尴尬的样子。 那天林奕彤其实是在和他提及凌思南,不然很难能吸引他的注意,可是凌清远这时候的表现,让林奕彤连忙开口想打岔:“那个……” “我不太懂什么炒作。”凌清远无视她的打扰,以一副好学生的乖巧姿态,认真地对着摄影机说道:“也并没有狗粮什么的,那天是我同学的生日,我和林同学就是初次见面,可是那时候她突然拉住我,问我想不想红……” 林奕彤腾地站起身:“你别乱说!” 凌清远询问的眼光看向主播,意思是,对方都这样了,他还该不该说下去。 直播间一下子就被粉丝刷屏了,一群人都刷——有瓜吃!有瓜吃! 少年的澄明眼睛里漾着不安,活脱脱是没见过世面被欺负的小绵羊。 主播一看,这有意思了啊,只是一场普通的直播采访还找到了爆点,当然不可能让凌清远停下爆料。 “她说她安排好了人给她拍照,我只要配合她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做个陪衬就好,还说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比较容易红。” “凌清远!”林奕彤气炸了,虽然自己确实是找人拍的照片,但她根本没说过这些话,她上前想要拉走他,却被旁边的男主播拦住了,“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有!!!” “当时我本来想走,可是她抓着我,走也走不了。”凌清远继续说:“我只是个普通学生,不想惹麻烦,今天来,就是想让她把那些照片从网上撤掉。” 话末,还担忧地抬头问了身边拜访他的瓜甜甜一句:“小姐姐,那个可以撤掉吗?” 瓜甜甜采访到了有趣的瓜,心情愈发愉悦,眼前的少年温和有礼,更让她心生怜惜:“你还没成年吧?既然是偷拍,我帮你问问微博那边,把这些照片打码或者撤下哈。” “不,他都是编的,都是……”林奕彤焦躁地扯住女主播的衣袖。 “我为什么要编?给你拍的那个工作室不是叫‘玖十摄影’?” 凌清远很聪明,他并没有拿出营销号的名头,因为他们不会轻易认账,营销被戳穿就是失败的案例。可是摄影工作室就不同了,林奕彤能火,说明他们的摄影技术过关,如果不是因为伪装偷拍,他们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那些照片就是他们拍的,这样才能拿到更多的订单,而此时被人被动爆料,他们一定会多少放出风声,婉转承认。 林奕彤知道,自己毁了。 这件事很难洗,因为除了她和凌清远说的悄悄话以外,其余的全都是事实。以路人偷拍的天然甜美照片被誉为甜橙女神的她,却是诞生于自我炒作,还是直播间里揭露的爆料,想剪辑或者找人公关都难,而她处心积虑想红,甚至利用别人不择手段的面貌,真的很丑陋,更让网友群情激奋。 甜橙小彤的微博瞬时被各种阴阳怪气的留言攻陷。 网络再次显示出了它庞大的力量,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一战兵不血刃。 他的手段其实并没有多高明,只是选了最好的时机,准备充分,再加上一直以来八面玲珑的演技。 直播人员走后,林奕彤失神地坐在座位上,她无法想象,之后自己要面对的,会是怎样的世界。 没错,她虚荣,所以凌清远用最无法挽回的方式,摧毁了她自尊。 “……你为什么要这样?”她抬眼问。 凌清远撑着下颔,懒洋洋地笑:“有样……学样。” “我只是利用你拍了一张照片……”眼泪唰地从林奕彤的眼角落下来,像断了线的珠链,却换不到凌清远半点同情心。 “我说过,我是天蝎座。”凌清远微抬起下巴,虚着眼看她:“何况,那不止是一张照片。” 林奕彤已经哭得梨花带雨,猛地抬起头:“不是一张照片还是什么!凌清远你这个疯子,比起我你才阴险!我到底怎么你了你要这样害我?!” “阴险?你扔在六中校门口的那些照片不阴险?”声线压着乌云摧城的浓重,可他面色波澜不起,只有长眉微微一挑。 闻言林奕彤顿了顿,连眼泪都盈在眼眶里静止了似的,她低着声音,不明所以:“什么……扔在校门口的照片?” 凌清远敛起眉心,可是眼底的戾色却逐渐清明。 “不是你。”他突然说,不是问句,是陈述句。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林奕彤当然可以明明白白和他撕破脸,甚至用那张照片对他和凌思南的关系冷嘲热讽,可是她却完全没有提及。 ——竟然不是她。 午餐时间,凌思南和叶珊珊、方雯一起吃饭。 “我去盛碗汤,你们有人要吗?”凌思南站起身顺口问了下两人。 方雯的筷子刚往嘴里塞了一块小炒肉,含糊说道:“我我——番茄蛋汤。” 凌思南点点头,应了声好就走开了。 她走后不久,方雯趁机偷偷问叶珊珊:“你问了吗?那个人是不是真的是她弟弟?” 叶珊珊嘘了方雯一声:“别问了,这种事情让人家怎么回答,她都已经说是男朋友了,想说自然会告诉我,要是这么问她不是更让她难堪了?” “也是。”方雯叹口气:“碰上这种事确实遭罪。” 两个人又没脸没皮地扯了些八卦,方雯顺势抬头望了远处的思南一眼,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 凌思南面前的过道上站着几个女生,正好挡住了她的路。 她手上端着两碗汤,本来走起来就不是那么方便。 一开始本来也只是正好左右来回走了相同的方向,可是反复两三次,对面的女生不爽了。 错身而过的那一刻,那人一脸嫌恶地白了她一眼,小声冷哼:“真晦气,怎么在这里碰到个婊。” “对啊,好恶心。” 凌思南的脚步顿了顿,背影忽然僵住。 “还跟自己的弟弟欸,真的是畜牲才做的出来……” 最后一个从她边上走过的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故意撞了一下她。 本意是想让她被汤泼溅到出洋相,可是凌思南却先一步反应过来,凭借着舞者的柔韧性脚下轻旋糅身避开。 而且在避开的一瞬间,凌思南手中的汤水顺理成章地洒了出去。 一道汤汁从天而降,天女散花似的洒在那三人身上。 真是一个也不落。 “啊啊——”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那三人猛地转回身来,最早那个女生对上凌思南的眼,立刻就破口大骂——“贱人!你是不是有毛病,眼睛瞎得不会走路了吗!!” “对不起,是你朋友刚才撞的我。”凌思南把手中的汤碗放到一边,虽然讲话的音调平顺,但是声量也不小,周围闻声看热闹的人都听到了。 “道歉有个屁用!”那女生冲上来,指着她的鼻子骂:“跟自己弟弟乱搞的人渣装什么白莲花!明明就是故意的还装不小心!!” “道歉是没用啊。”凌思南偏头,抬手抹了下被喷在脸上的唾沫星子,“这不是做人的基本素质吗,我又没说是不小心——就算是故意的,也得做出一个人样来,免得像某些不是人的东西一样,嘴里只会喷粪。” “你他妈有本事正面刚,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的,就只有口活好吗?!!”那女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一掌就朝凌思南掴来。 不过她盛气凌人的架势让凌思南早就做好了准备,第一时间就抬手架住了。 “真是……”凌思南冷笑了声,“说我婊,你倒是挺懂的啊。”她的左手紧捉着对方的手腕,右手摸上刚才放在一边的番茄蛋汤,在对方还在忙于挣脱没有意识到之际,再次从头到脚浇了个通透。 这段时间,凌思南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股气。 “——还没见过有人这样要求的,看来我只能满足你。” 这一下子那三女生都疯了,原本在后头的另外两人也冲了上来,抓着凌思南不放。 叶珊珊和方雯早就赶过来,立刻加入了战局帮她,想要扯开扑到凌思南身上的身躯,几个人扭打做了一团。 女人之间打架,总会有人习惯于扯头发抓脸和咬人。凌思南从小到大都没打过架,只是凭着满腔的怒火在发泄,根本不顾脸上和发梢传来的疼痛,一个劲地掐住那一开始骂得最难听的女生,眼眶泛着赤红,猛地翻过身直接把她压在身下,虎口几乎在她的脖颈上掐出了印。 “思南!思南!你快放手!”叶珊珊也看对方都快被凌思南掐得翻白眼了,也管不得另外两个,赶紧拽住凌思南的手就往外扯:“你这样要把她掐死的——!!!” 凌思南终于松开了手,那女生侧过身捂着脖子直咳嗽。 而凌思南的手臂,脸上都是抓伤,校服的肩膀也被扯开了大半,头发凌乱成一团,像个披头散发的疯婆子。 另外两个女生还想要打她,凌思南也红了眼打算还手,此时一双腿定在几人面前—— “住手。” 顾霆的眉心拧成了“川”字,如同一座大山一般的威压自上而下落下来。 原本人声鼎沸的食堂,忽然落针可闻。 那两个女生看着顾霆鹰隼般锐利的眼,默默地收回了手。 此刻的凌思南坐在地上,一身狼狈。 她一句话也没说,整了整衣服,站起身就往食堂外面走。 “凌思南——”顾霆叫她。 但她的背影最终消失在了门外。 凌清远回校的途中,接到了高航的电话。 听到电话那头高航的描述,他的脸色一变,迅速挂断后打给了姐姐。 ……没有应答。 等的士在校门口停下,他飞快往学校里跑去的时候,上课铃正好响了。 凌清远一口气狂奔上了三楼,直到凌思南的班级后头才停下。 姐姐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依然是安安静静的,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想开口叫她,可是任课老师已经来了。 心跳失速一般,撞得胸腔生疼。 凌清远捂着胸口,翻身靠在了门旁的墙壁上。 好疼啊。 他仰着头,压抑着喘息声,不想让任何人听见。 被压抑的喘息仿佛在颤抖,仿佛在…… 哽咽。 空想着五分勇气,三分光明,两分冲动。 却换不得这个世界一分的善意。 ——他是不是真的错了? 一贯无比自信的凌清远,这一刻突然如是想。 他想光明正大站在她身前,为她挡住一切。 可是真的一切发生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有多天真。 原来最深的绝望,不是做不到。 而是明明能做到的时候,却什么都不能做。 站出来,只会让她陷入更深的漩涡。 万劫不复。 在她教室的后门外,他生生地站了一节课。 这是凌清远平生第一次逃课。 最终还是把脸埋进掌心间。 无声地哽咽。 眼底是你,心上是你。 可身边的,却不能是你。 风波四起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将视线从车窗外的风景上移开,凌思南的脑海中还是那三个字。 不要走。 想到少年清湛的眼中带着一抹忧郁向她乞求,凌思南不禁垂下眸子。 [所以那个人……是你弟弟吧?] 电话那头传来刘爽的声音。 凌思南心神一震,可能是没想到刘爽能如此干脆地说出清远的身份,她居然忘记了第一时间反驳,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反驳已经显得苍白无力。 “阿爽……你会不会鄙视我?”凌思南的嘴唇动得很慢,声音很小,几乎要被公交车的引擎声盖过。 刘爽在那边安静了一会儿:[那天我就觉得你和你弟弟的关系不正常,尤其是他对你的表现,看你的眼神……] 闭上眼,凌思南已经做好了要被好友嫌恶的准备。 [说完全不在意也不可能,乱伦听起来真的很难接受。] “阿爽,你就直说吧。” [不过,我是个颜控。]刘爽的口吻忽然调侃起来,[颜值高于一切,而且我家小南南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想找到一个比你弟弟更适合的男生,确实有点难。] 凌思南抿了抿唇,一股酸意从鼻头泛开。 [但是我还是要问——你们是认真的吗?] 凌思南的指尖在手机的机身一侧慢慢地滑动,“认真的。” [你的话我相信,毕竟你一直都是怕麻烦的人,不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但……你弟弟呢?] “他比我还认真。”凌思南说完这句话,忍不住反省了下自己会不会太自信,可是思前想后,又觉得元元在感情这件事上,确实比她更执着。 电话那头的刘爽叹了口气:[最好真的是这样……你们以后要面对的困难,实在是太多了,如果只是一时冲动又不小心被发现了的话,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不会的。”凌思南出口的语调平静、缓慢、却坚定,“我真的很喜欢他,就算被发现,就算以后不在一起,这也会是最宝贵的回忆,我不会后悔。” 因为她的发言,刘爽不禁唏嘘:[那这次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走一步算一步吧。”凌思南说:“那张照片是事实,越辩解越容易被人追着不放,只要不知道照片里的人是清远,怎样都好,反正我留在这个学校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南南,可是你一个人……] “别忘了我从小都怎么走过来的,阿爽。”凌思南笑了笑:“这些不过是小问题。” 对她来说,最大的打击,大概还是二叔伯去世吧……那才是不可承受之痛。 公交车到站了,凌思南走下车,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斜长。 把通话完毕还留着余温的手机收进口袋,不经意地抬眼间,看到站牌下倚着少年横生落寂的身影。 松了两个纽扣的精白色衬衫,藏蓝的校服长裤。 干净又得体。 但气息依然是孤独的,清冷的。 仿佛是只是一撇静止的水彩,无声无息。 她的胸口却涌上一层暖,和一缕涩。 那是她弟弟。 就算他们彼此再怎么互相喜欢,那依然是不被世俗所承认的关系。 她想开口,却屏息,只是怔怔望着他的侧脸,单手捉着书包的背带,一步步走近。 像是有了心灵感应,凌清远突然转过目光,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 “嗨。”凌思南抿着唇,“你……” “我在等你。”他毫不掩饰,“八点了,你去哪了?” “我去了一趟练舞室,主办方通知演出场地有问题,被改到暑期了,大家商量了下接下来安排,我之后可以安安分分复习啦。”凌思南走到弟弟身边,“你等了我多久?” “一小时。” “一、一小时?!”凌思南错愕地看着他:“凌清远,你就这样傻愣愣在路边上干等了一小时?”明明可以给她电话啊! 他低头叹了声:“比十年短一点。” 凌思南再度鼻头一酸,“你神经病,别说些乱七八糟的比较。” “但是等到了就好。”凌清远忍不住抬手拨弄了下她耳边垂下的发缕,指尖在她颊畔流连,“结果总是好的,姐姐。” “我不会走的,你不要多想。”凌思南有些心慌,忙把他的手拿下来:“都跟你说了最近低调一些……” 他突然沉默了。 凌思南抬眼的时候,见到一双黯然的眼瞳望着自己,那眼神像是被人遗弃的犬,见不到平日里的半分生气。 她忍不住把手攀上他的臂膀,却又松开。 “回家吧。” 就算不在学校,他们的关系依然见不得天日——家附近又有多少邻居和熟人呢? 谁叫他们是亲姐弟。 回家的这段路不长不短,可是他们却走了很久。 她往前走,而他在背后静静地跟着。 一如十年前,她往前走,而他在背后紧紧地跟着。 [姐姐~等等元元~] 耳边仿佛响起曾经的小奶音,脑海里也浮现起那张圆嘟嘟的小脸。 但是这次,他说的却是—— “我知道了。” “对不起。” 伴随着下课铃声,凌思南睁开眼,自己竟然在课上睡着了,还好教语文的何老师眼神不行,她坐在教室后排并没有受到关注。 作为风口浪尖的人物,她确实不应该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摸鱼的。 只是昨晚她真的失眠了。 回到家之后,凌父凌母都在,又是一番质问,元元帮她打了个圆场让她先回房间,那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她的微信界面还停留在——“爸爸妈妈没对你怎么样吧?”这个问题上面,可是凌清远也没有回答。 两个人突然之间好像活在了不同次元,各说各的话,但谁都不会回应。 凌思南坐起身,目光随意地眺向窗外的操场。 又下意识地悠悠转动眼珠,往事件的发源地——校门口看去。 意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凌清远刚从校门口的保安室出来。 旁边的高航提议:“要不,放学我们去找找那个小孩?” 5分钟前,通过学生会的权限,凌清远调取了昨天校门口的监控资料,让时间溯回到偷拍照被投放之前,仔细地回顾了一遍影像。 “不用。”凌清远几不可察地摇头,“那是被雇来的乞丐,搞事的人肯定不会自己出面。” 高航收住口,也不好多说什么。 自从发生这件事后,他和凌清远之间的朋友关系就敏感了很多,至少他自己这么觉得。那张照片从打扮上来看,是偷拍自他生日会那天,而那天思南学姐唯一落单的时候,只有跟清远在一起。所以这件事……根本瞒不住。 好在参加生日会的几乎都是他们共有的朋友,大家彼此都心照不宣,谁也没说。 “你有林奕彤的电话吗?”凌清远忽然撇头问他。 高航:“我没有,但是我可以让小乔问问。”如果说对方是凌清远,林奕彤应该会给吧?不过,为什么要问林奕彤? 小乔给的回应还挺快,不到5分钟,凌清远就拨通了林奕彤的电话。 [喂。]电话那端,女孩的声音清脆。 这个时分临近上课,凌清远却一个人站在操场的梧桐边上,目光疏淡地望着三楼的教室。 “你倒是玩得很开心。”他说。 那一端的林奕彤顿了一下,然后语气不变:[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照片。”凌清远从薄唇间冷吐出两个字:“林奕彤你知道吗?我是天蝎座。” [……]那边安静了几秒钟,随后女孩又开口:[那件事真的跟我没关系,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会被拍到了,可能是因为之前的照片火了之后就多了一些路人粉,那天……] “把你的脑子带上再跟我说话。”凌清远的眉心皱起,“你不是想火吗?我可以让你火一把。” 林奕彤听他的口气忽然紧张起来:[——等下,凌清远,我们见面说行不行,我保证这件事能处理好。]她还在脑海里不断思考如何组织语言说服他,却没想到,电话那头的凌清远说了声—— “可以,就今天中午吧。” 被他的果断搞懵了,林奕彤像是被牵着走的傀儡,和他匆匆定下了见面的时间地点。 等到意识过来的时候,她忽然想到,自己今天还要接受一个当红娱乐自媒体频道的采访。 凌清远挂断电话,修长的指尖在“甜橙小彤”的微博上滑过。 上面转发了一条有三百多万粉丝的“吃瓜群众板凳组”的采访预告,要采访的人正是林奕彤。 屏幕一暗,他平静地把手机收入了口袋。 不过一天时间,照片的风波还在发酵。 也不知从哪里传来的风声,忽然有人说,照片上的男生,好像就是六中的学生会长,凌清远。 而凌清远,是凌思南的弟弟。 这一下子,如同滚油里滴入了冷水,油泼炸开得到处都是。 这个中午凌思南在叶珊珊的朋友圈里看到这条评论的时候,吓得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蹦了出来。 不管怎么掩饰,该来的总会来。 她不能再沉默下去了,如果还是任由言论四起,清远的名声一定会被毁掉。 她终于还是发了一条朋友圈。 这件事,自然会有好事者为她发散。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我发现我虐不起来,就这样吧,写得是怎样就是怎样。 估计有二更,不保证。 软肋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关于偷拍事件的传言,最终以“当事人”顾霆的出面终结。 顾霆和凌清远的身量并不完全一致,如果说顾霆是高大的话,凌清远相对而言应该算是高挑。但二人身高差别不大,而且那张偷拍照里,男生穿着卫衣和牛仔裤,微倾着身埋在凌思南颈间,本身也并没有那么明显轮廓。好事者对比了下当日游乐园顾霆的穿着,还有几次三番合照里凌思南穿着顾霆的外套,再听那日同去游乐园的人提到,玩鬼屋时,凌思南跌落时第一时间抓着的是顾霆,这么一想,一切都顺利成章——似乎当初传出男主角是凌清远的这个脑洞,确实是大了。 “难怪你会生气,莫名其妙被阿水扣上这种帽子。”放学时分,高航一手搭上凌清远的肩,两人一同往楼梯口走。“顾霆也是哈,明明都跟你姐姐在一起了,还要我帮忙撮合。” “不莫名。”凌清远很自然地瞥了高航一眼,“就是他说的那样。” 高航眼神还在眺望操场上打篮球的那拨同学,一开始并没在意凌清远说的话,反射弧大概在五秒之后才有了反应——“你说啥?” “那人是我。”凌清远根本没打算隐瞒,“我和我姐在一起了。” 高航僵了僵:“这个‘在一起’,是我想的那个‘在一起’的意思?” “就是乱伦的意思。”“乱伦”两个字从凌清远口中说出来,竟没有半点负罪感,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刚做了简单的学生会工作汇报。 “你、你不是骗我吧?” “爱信不信。”凌清远不缓不急地往楼上拐去:“要是你和阿水的想法一样……” “欸欸欸——别别别。”高航赶紧叫停,“我之前不都表过态度了,我没那个意思。可是这件事……要瞒着郑娉他们吗?”他指的是当初一起去游乐园的,阿水、郑娉和小陆,顾霆的反转出来之后,大家都松了口气。 凌清远摇头:“没必要和他们再解释,虽然他们一开始帮我瞒着我很感激,但再让他们知道真相,也不过给他们增加压力而已,毕竟这件事大多数人都接受不了。” “那你怎么就知道我接受得了啊,看来我对你存在意义很不一样嘛。”高航不要脸地打趣。 凌清远蓦地笑了:“你天天黏着我,跟你演戏我嫌累,我就想着你要是接受不了,干脆就杀人灭口好了。”明明那张清贵的面孔看起来人畜无害,可一抹笑容却能让人高航直打寒战。 高航吞了口口水,转移话题:“你、你到三楼来干嘛?” “找女朋友回家。”凌清远掸灰似地拍了拍高航的手,“别做电灯泡。” 高航孤零零站在楼道口,望着凌清远渐渐远去的背影,冷不丁嘁了声。 “见色忘友。” 这时候距离放学时间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但高三这一排的教室还是有几个坐满了学生,距离高考不到二十天,每个班级都在抓紧时机。 五月的黄昏,六点多的天黑得不早不晚,天际渐变的云层像是被边缘的晦暗吞噬,慢慢拽进了山的那一头,只留下薄薄的金红色的光点亮这个世界。 凌清远倚在走廊的栏杆上,斜后方就是高三五班的教室。 他望了眼天色,转过身来。 从包里掏出耳机,长眸微微阖着,偏过头将耳机塞入耳中。 听到音乐声,他才慢慢抬眼,视线投向教室里的那一撇背影。 凌思南咬着笔杆在做题。 所有的学生都在奋笔疾书,无暇顾及门外还有一个他。高考就像是一个马夫,执鞭驱使着面前一匹匹良莠不齐的马,每匹马都希望能跑到最后,可每一段路总有马跟丢了队伍,不得不重新再来。 那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因为至少还有机会重新再来。 可是姐姐,大概不是了。 对她来说,只有这么一次机会,可以跟父母要求的机会。 凌清远长长吁了口气——他知道她做得到。 但即便她做不到,他也一定会帮她创造第二次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数学老师终于结束了拖堂。 凌思南的思绪还沉浸在刚才难解的那套题目里,旁边的叶珊珊忽然拍了她一下:“思南,看外面。” 得到提醒的凌思南转过头—— 教室后门口,凌清远倚在栏杆边。 天穹上的光已经渐隐,他半是融入在黛蓝色幕布之上,半是被那欲褪未褪的火云染亮了侧脸。 白色的耳机线跟着头轻垂,刘海遮住了长睫下微阖的眼,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 此刻的凌清远,才真的像个柔软的少年。 “哎,也不知道最早是谁那么无聊,居然传出那种谣言,凌少爷真的是躺着也中枪,看样子应该是被折腾得够呛。”叶珊珊在她身边感叹道。 凌思南不自觉地收了收下巴,下意识看向后桌的顾霆。 顾霆似乎一早就注意到了,托着额角,和她对上了目光。 ——他今天竟然没早退。 同学们陆续走出教室,每个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凌清远几眼,他也不生气,跟着抬起头来,只是越过人群打量着教室里正在和叶珊珊道别的姐姐。 收拾好书包的凌思南走到他面前,“其实可以在楼下等我的。” 凌清远拽了一下肩上的包带,“走吧。” 一只手伸来,搭在凌思南肩上,身影和凌思南并行。 凌清远皱了皱眉头,目光里泛着冷意:“放手。” 顾霆瞟了他一眼:“我现在是她男友,谣言还没完全平息你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在这里等她,不怕又被人传出什么?” “就算我只是她弟弟,等姐姐放学有什么关系?”凌清远拽了凌思南的手一把。 顾霆挑眉:“既然只是等姐姐放学,就别干扰她和‘男朋友’怎么接触,懂了?”他特地把“男朋友”几个字着重强调了下。 凌清远忽然就放软了目光,看向凌思南:“……姐姐。” 那少年清澈的眼神里,委屈的情绪几乎要溢出来。 顾霆被哽了一下:“你还、你还撒娇?” 凌清远对他说话的冷硬口吻与刚才对凌思南的截然不同:“关你屁事。” “噗嗤”一声凌思南笑起来,拍了拍顾霆的手把它拿下肩头:“好了,别欺负我弟。就算你是我‘男朋友’,下午刚被老师警告过,也要收敛点。” 凌清远淡着一张面孔,嘴角却牵扯起一丝弧度,“撒娇可耻,但很有用。” 顾霆摇头:“你已经丧失了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三人一路走到了校门口,梁叔的车已经在等着。 分别之际,顾霆站在原地,在她离开的前一秒,蓦地开口:“凌……思南。” 凌思南转身看他:“嗯?” 顾霆抬起手,宽大的手掌轻抚过后脑上的短发,表情漫不经心地,像是想说什么,可到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离开这个学校前,我会好好配合你,但你……你们还是小心些。” 意外的是,率先回应的却是凌清远,清冷的眸色微黯,道了声:“……谢谢。” “谢谢。”凌思南朝他点了点头,转身跟着弟弟上了车。 顾霆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抬起下巴仰望着已经沉入暮色的天空—— “竟然选择了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原来我是这么糟糕的吗?” 低头覆又看了眼刚才搭在凌思南肩上的手,慢悠悠地插回了口袋。 一步步走进华灯初上的夜色里。 “不是说没被关过禁闭吗?”女人坐在沙发上,穿着睡衣环抱着双臂睨她,“自己收拾好东西,从今天起,那间房就是你的。” “妈——”凌清远一愣,毫不犹疑地出声,“姐姐马上就要高考……” “就是因为要高考,房间小一点更容易集中注意力。”邱善华面色不改,两腿交叠着靠向沙发靠背,目光再度扫过凌思南,“这段时间,除了洗漱和上厕所,其他时间,包括吃饭,你都呆在那间房里,上学放学我会派人去接你,你哪里都不许去。” 凌邈坐在邱善华身侧,算是默许了她的决定,或者说,这是两人共同商议好的决定。 “这样太过分了!”一向在父母前懂得分辨时机隐忍的凌清远,头一次正面地拒绝父母的安排:“姐姐又不是犯人,她都已经十八岁你们还用禁闭这种手段——” “清远!”凌思南猛地攥了下弟弟的手腕,“别说了。” “凌清远,你回房间去。”凌邈少有地开口,冷厉的眉峰攒起,伴随目光如刃。 “不。”凌清远丝毫没有被父亲的口吻影响,兀自将心中的不满发泄出来,“你们关我禁闭断断续续关了十年,还要用同样的方法对待姐姐,这就是你们为人父母的方法?!” “凌清远,你给我滚回房间去!不然我——”凌邈猛地喝斥出口。 “不然怎么样?不然你把我关进禁闭室啊!!反正你们也就只会这种手段了!这么多年你们除了把我关起来,还会做什么?不会养女儿就把女儿送走,不会养儿子就把儿子关起来,不会养狗就把狗扔进窖井里,这世界上除了钱和面子,还有什么对你们更重要?”凌清远攥紧了拳头,那张一贯温良乖顺的好学生面具,被彻头彻尾撕了个干干净净,留下的是一张遁入黑渊的面孔。 是冷漠的绝望,又是绝望的挣扎。 气氛僵在冰点,凌邈按捺下心头的火,把儿子从上到下端看了一遍, “关进禁闭室?”忽地一声轻呵,他冷笑,“我是想说,不然……我这就把你姐送走。” bsp; mate,将死无棋。 凌清远一窒,像被掐住了喉咙。 他手上有微小的力道,坚定地握着他,不让他继续反驳。 那是姐姐的手。 他回过头,凌思南扯开笑容:“没事,你不也这么过来的?” 你可以,那我就可以,只是禁闭而已,别担心。 凌思南没有说话,却有无声的安慰透过眼神,传入他心底。 凌清远回到房间,放任自己倒在床上。 之前的情绪早已剥落得干干净净,他又恢复了那张波澜不起的面容。 回想起刚才的对话,他不断反复地回忆,父亲究竟是何时发现的—— 被发现了软肋,连激将法都已经没有作用了。 本来想取代姐姐,让他们因为怒意罚他关入禁闭室的。 是自己的情绪过了吗? 他抬手,手腕遮住了眼眸,让自己陷入更深的黑暗。 我该怎么保护你。 再让我想想。 再给我一点时间。 深夜,凌思南翻了个身。 手腕搭在一个结实的臂膀上,身周贴着另一具身体的温度,她迷迷糊糊地,慢慢睁开眼。 时钟滴答滴答的响声,和她的心跳声,渐渐脱离了相似的同步。 凌清远没有睡,只是抱着她。 两双眼睛四目相对,彼此久久望着对方不语。 睡意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全都散去,凌思南的手绕过他的后颈,把自己偎贴上去。 “谁许你三更半夜偷偷爬上姐姐的床的?” 他的声音有些喑哑:“这里……原本是我的床,要不——你还给我。” 禁闭室的床是单人床,但也不算太小,对于两个相拥而眠的人,足够了。 “不还。”凌思南抿笑着,“这里读书挺好,坚持到高考结束,考上F大我就解放了。” 凌清远的呼吸忽然顿了顿,不再说话,只是抬手掩住了唇,将头撇向另一侧。 凌思南忽然意识到了,拉了拉他的手,想让他转回头来。 “不是那个意思啦,我说解放是说高考解放……你别难受,你难受我也难受……清远?元元?” “别叫那个。”凌清远还是撇开目光,“我不是小孩子。” 凌思南见他还是不肯看她,不由得翻了个身,压在了他身上。 凌清远微怔,被她扳过脑袋,和她对视。 胸膛上压着两团绵软,挤压出了一条深沟。 “是不是又哭了?”凌思南的指尖在他眼角摸了摸。 “……”凌清远无语,“我看起来是那么容易哭的吗?” “那你之前就哭过嘛。”没有摸到任何眼泪的痕迹,凌思南才放下心来。 “姐姐……先下来。”他寡淡着声音提醒。 凌思南觉得这么趴在弟弟身上还是挺舒服的:“为什么?” “精虫要上脑了。”凌清远脸不变色心不跳地说着荤话,“不想让我肏死你就下来。” “……我……”她挪了挪身子,可是依然没动,反而因为挪身子的动作,让饱满的胸部蹭得他的自制力又崩溃了几分—— 血液在脸上集中,绯红几乎要透过薄透的肌肤滴出,她的手轻轻捋过耳边的发丝,绕在而后。“……我又没说不想。” 昏暗里,杏眼湿漉,尽是妩媚的颜色。 凌清远的呼吸沉向深壑。 “小妖精。”他吐了口气,“别勾我,你明知道现在敏感时期。” 凌思南抿了抿唇,又倾身压下脑袋,眼带着笑意问:“那你还来夜袭?” “我是来陪你睡。” “哦。”凌思南扒着他的肩,嘴唇在他耳边轻悄的嚅动:“谁陪谁?嗯?” 温热的兰息在耳廓汇聚,凌清远的心跳随之跃动加速。 他叹气:“你陪我。” 她笑,随后轻吻了下他的耳骨,“乖弟弟。” 一声重重的深呼吸。 “我就是想抱抱你。”凌清远揽住她,自己侧过身躯——她不肯下来,他自是有办法让她下来,“不要勾我,姐姐……至少今晚不要,我不想再有意外了。” 被他侧躺着抱在怀里,满是被包裹的安心感,她也不想妄动。 “……嗯。”闷闷的鼻音。 秒针的走动声、彼此的呼吸、心跳。 凌思南怎么可能睡得着。 她被他抱得严严实实,就像是嵌进他的身体里似的。 “清远。”凌思南也不知道他睡着没有,指尖小心翼翼地拂过他高挺的鼻梁骨,“你究竟是什么时候,长这么大的……”总觉得不久以前,他还是印象里那个小男孩,转了个身再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从男孩变成了男人。 ……还把她一起变成了女人。 他没有睁开眼,可是嘴角轻勾。 “你问的是哪里?” 凌思南羞赧得涨红脸,“刚还是你说不要勾你的。” 他握住她的手指,拉到唇边。 “手也不规矩。” 话末就托住她的后脑。 深深吻了上去。 他被她挑逗得都快疯了。 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唇舌贪婪地深入她的口中汲取,一次又一次的含吮嘬吸几乎要把她吞咽。 每一次都比前一次更加深入,咬着她的下唇,牙齿沿着她光滑的下巴向下轻啃。 口中的热气喷洒在她的皮肤上。 像是惩罚,又像是招惹。 “你是要逼疯我……” 喘息声一次比一次更强。 他的手已经不管不顾地扯开她的睡裙往底裤里探去。 可是却被拉住了。 “不、不行……” 凌清远拉开她,“什么不行,没听到。” “真的不行……啊啊,别往下摸了!” “现在说晚了。” 手指尖忽然触碰到了奇怪的质感。 “……那个。”凌思南轻咳了一声—— “我大姨妈来了。” 他说的没错。 她真是要逼疯他。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因为今天太迟,所以也没有办法回留言,明天回吧。 翻不到留言的亲,可以在你们自己的读者后台,留言管理,我的留言追踪里看我的回复。 如果我有回的话。想我一定要回请标注@,否则不保证回复哈。 po-18.cOM 姐姐的办法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偷拍事件后第三天。 一大早宾利车将姐弟二人送到了校门口,坐在前座的凌邈忽然叫住凌清远有事交代。 凌思南不想站在校门口太久,先一步跟父亲和弟弟告别后往学校里走,沿路偶尔有目光投向她,那些人窃窃私语。 凌邈说话的时候,眼睛盯着女儿的背影,注意到四周诡异的氛围,免不了多分了一些心思。 凌清远也察觉到了,状似不经意地移动了下身子,挡住了父亲的视线。 把事情交代得差不多的凌邈,停了三秒钟,忽然开口,“你姐在学校惹了什么事?” 不愧是生意人,洞察力和直觉都很敏锐。 “我没听说有什么事,爸你为什么这么问?”直接回答“没有”显然过分斩钉截铁,凌清远尽力让答案更可信一些。 凌邈挥了挥手,想想自己又何必管她,她已经成年,再过不到两个月她就要离家去大学,再有什么事,也和凌家没什么关系了,他们夫妇俩供她读完大学,应该就算仁至义尽。 这要是真搁在家世不好的重男轻女家庭里,凌思南这样的身份,如果没在刚出生被遗弃,那都是需要早早出去打工供养弟弟,或者拿去套聘礼回来的,所以一直以来凌思南都苦中作乐地安慰自己,自己的命也算是矮子里拔高个,心里的愤懑就会少很多。 这十年后的归来更是,虽然一直遭受着至亲的冷遇,但少了年幼的打骂,物质上也不缺什么,最最重要的是当初那个只会给她惹麻烦的弟弟,忽然变成了对她忠犬的完美男友——失去的东西,最终从其他地方补回来,凌思南就觉得,她其实是幸运的。 这么想着,走在走廊上被视线包夹的针刺感就不那么严重了。 但事态不会因为自我安慰而有所减弱,第二节课下课,她再度被叫去了教导处。 “你说的?”同样在下课时分,高二一班的教室里,凌清远坐在课桌前,抬眸冷看了旁桌的阿水一眼。 阿水僵着脸,高航用手肘捅了捅他:“你说话啊,不是说要说清楚的吗?” “我也不是故意的。”阿水心里觉得自己也没犯什么大事,不过是不小心把事实说出来了而已:“昨天朋友圈里都在转那张图,恰好有人问那个男生是不是有点眼熟,我就多看了两眼,然后评论了……不过后来我删了啊。” 凌清远皱起眉,看了眼手机上转发的朋友圈截图,阿水的评论是:我们会长前两天好像确实穿了这件衣服哈哈。 他真没想到,自己原本觉得绝对不会是身边人传出去的消息,最后开口的竟真的是自己的朋友,虽然只是被引导的无心之说,却落了口舌。 这个始作俑者,一直都藏在幕布之后,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撇得干干净净。 ——欲盖弥彰。 凌清远不见任何笑意,却蓦地扯了扯嘴角。 “如、如果真的是你,我也没说错啊——”可能是心虚,可能被凌清远的神情影响,阿水忽然又道,“你要是真的和你姐姐做了这种事,难道还要全部人都帮你撒谎?我做了一次弊你就有意见,可是你和你姐姐的事情却要我帮你瞒着,明明你的事比我糟糕得多,你觉得这公平吗?” “阿水!”高航愤怒地推了他一把,“你说的都是什么话!”一旁的小陆也拧起了眉头。 好在四周只有他们几人,最近的同学至少也在两三米开外闲聊,只是高航这一怒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凌清远坐在座位上,琥珀似的眸子里,漆黑的瞳仁有一瞬间开绽,又微微紧缩。 他低头看着桌上自己的手,匀称,修长,皮肤有些单薄,随着缓慢地紧握收拢,能看到隐隐的青色脉络。 他站了起来。 走到阿水面前。 “清远,你冷静,别生气,阿水也不是故意……”高航在旁边打圆场。 凌清远的身高,足以傲视同龄人,甚至是比他大一岁的阿水。 他只是一语不发地站着,肆意的威压,就和那张清朗的少年面孔毫不相搭,把阿水钉在了原地,动惮不得。 可是阿水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怎么可能轻易认输。 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心里也憋着一口气,觉得你天天正人君子的模样,结果居然跟自己姐姐搞在一起,自己难道不觉得丢人吗,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泄密? 这么想着,底气又足了一些,仰着下巴抬着视线,正视面前的魄力十足的凌清远。 凌清远蓦地抬起手。 高航本以为这下要打起来了,可凌清远身上的气息却一点点收敛,最后,疏淡一片。 他的手在阿水肩头放下来。 “之前和你说的,这周六有省里的美术大赛,不要忘了。”他拍了拍阿水的肩,两下,微微停顿。 “别再作弊了,如果你爸再打你,就还手。”凌清远的眼底有一层不知名的情绪在蔓延,却被他止住了,眸色越来越寡淡,越来越凉薄,“还有……” “我们,不再是朋友。” 他抿了抿唇,最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不闻身后高航和小陆的呼唤声,转身离开了教室。 他本来想去操场散散心,刚往楼下没走两层,口袋里的手机就不让他安宁。 拿出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 [凌少爷你在哪里啊?到你班上找你却没有人——]说话的是个声音陌生又有点熟悉的女生,可能是话说得急,不小心把平时对他的昵称都说了出来,凌清远在记忆里搜寻着,良好的记忆力让他先一步反应过来—— “我姐姐怎么了?” 那个女生,好像叫叶珊珊。 教导处。 教导处有一个接待家长的角落,摆着红木制的沙发椅。 凌思南坐在长椅对过搬来的椅子上,左边的单人沙发坐着教导主任,右边的坐着班主任,而正中间,是凌父凌母。 她就像是被审讯的犯人,被质询的视线包围了。 好在课间的教导处没有其他人,只有一个老师坐在对角线那一头在处理着文件。 她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张纸。 那张被撒落在校门口的偷拍照影印出来的A4纸。 凌思南双腿并着,手搁在膝头,垂着首看着自己的指尖。 好像忘记剪指甲了,稍微有些长。 “你好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班主任把A4纸往她去面前推了点:“昨天我也问过你,你说是男朋友,我让你说是谁你也不说,你现在是高三学生,再过十几天就要高考了,现在惹得这么大,其他学校都开始刮六中有高三学生早恋的传言,而且……”班主任扫了旁边的凌家夫妇一眼,斟酌该不该说,顿了几秒钟还是收住口,“而且还是这样的照片。” 凌思南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对面的凌邈目光远远落在影印纸上,而凌母看她的目光,冷沉得可怕。 像是从极地里散发出来的透骨的寒,每一寸目光都像刀落在她的皮肤上。 “你说话啊。”邱善华突然开口,听起来和平日没有不同。 凌思南看着她,平静说道:“就是你们看到的这回事,我有男朋友。” 课间的教导处,即便关着门,也能听到窗外传来学生们朝气蓬勃的声音。 操场上的运球,教室里的高呼,走廊间的笑声,全是青春洋溢的气息。 但此处是死寂深渊。 她甚至听见这个瞬间,父亲凌邈鼻腔里压抑着的,沉沉溢出的气声。 而后是母亲一巴掌拍在茶几上的声音。 “你倒还理直气壮了哈?一个学生,不好好读书,跟着外面那些人渣学什么谈恋爱?还跟人乱搞给人拍照,一点尊严都不要了?”邱善华的眼神里裹着凌厉,尖锐的气势伴随着质问咄咄逼人,那些出口的言语一字一句,都像是开了锋的刀,剐着她血肉和脸面。 话锋如刀刃,贴着骨,饮着血,生生作疼。 凌思南闭上眼,紧攥着拳头,她只是觉得,在天生的偏见面前,辩解只是苍白。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所以也永远无法跟一个心存偏见的人讲理。 什么都不说,就没有争锋相对的由头,她骂到没人搭理,自然累了。 “凌思南,你好好把事情说一说,解释清楚,做个检讨就好了。”教导处的主任也不好真让凌思南的家长在这里收拾她,主要是这件事闹得大,甚至听到风言风语,这里面的另一个男生是……所以教导组不得不出面把事情趁早理清楚。 说一说?说什么?说里面的另一个男生是她弟弟? 凌思南竟然不小心自嘲地牵了牵嘴角。 “我没什么好说的。”她抬起头,“我18岁了,有恋爱的自由,而我的成绩依然在班级前几名——这张照片是被偷拍的,我是受害者,所以我该解释什么?” “凌思南!”桌上的纸被啪地抓起来,甩到她脸上。 所幸就那么一张薄薄的A4纸,就算丢到脸上也不痛不痒,可是纸张的脆响和迎面扑起的风,依然扇得凌思南侧过了脸。 那纸是没扇在肉上,却甩在了心上。 “欸欸,冷静点冷静点。”一旁的班主任拦住邱善华,“小孩子赌着一口气,好好说,好好说。”班主任本来也不想把事情闹更大,何况高考临近,凌思南现在的成绩还很好,万一莫名把她逼急了成绩下滑是小事,闹到情绪崩溃出了问题就是大事了。 “凌思南,我们凌家到底欠你什么了?你一定要闹得鸡飞狗跳才行?你就不能学学你弟弟,规规矩矩——” “可能是因为我没被你们关过禁闭吧。”凌思南抬眼突然笑了,这句话倒是让左右两边的老师一愣。 铃铃铃。 预备铃响了。 “滚回家去说。”这一次是一直环胸而坐的凌邈蓦地张口,“一个女孩子,清白都没了,吵吵嚷嚷还嫌不够丢人?” 凌思南猝然瞪大了那双杏眼,“什么叫清白都没了?只不过谈了个恋爱,我怎么就清白都没了?” 她的五官线条很美,高挺的鼻梁,微翘的粉唇,盛怒之下更宛如绽放的蔷薇,泛着薄晕的脸色,融着瑰丽的美,和凌邈俊朗的轮廓多少有些相似痕迹,却又截然不同。 话音刚落不久,邱善华却率先绕开了茶几桌,一把抓起了她的手:“走!丢不起你这个脸,跟我们回家去——” “放开我!”凌思南被拉扯得站起来,猛地甩开抓着她的手,退了两步站到一边。 “别这样,邱女士,跟孩子好好说一下就好了,思南还算懂事……”班主任赶忙拉住人,又看向胸脯上下起伏的凌思南:“凌思南你就交代一下对方是谁就可以,不要跟爸爸妈妈硬着来。” 他们也难办,被要求处理事情,又要顾虑考生的心态…… 此时此刻,凌清远在门口站了不多时。 门并不是锁着,他随时可以进去。 可是他进去,立场就太微妙了,反而会让她更被动。 他没想到今天学校会如此着急地忽然找来父母,原本这件事,他是想在今天结束之前解决的,还是……迟了一步。 房间里邱善华的声音拔高起来,狠狠刺进凌思南的心—— “是啊,你倒是说说看,你这是从哪里骗来的混小子?” 之前被这件事气得过头,邱善华根本就没有仔细看过这照片,只觉得不堪,如今被老师一再提醒,她不由得捡起那张纸,正要好好打量个仔细。 结果凌思南一把扯过A4纸,撕了个粉碎。 “是谁很重要吗?前十年我是死是活你们不在乎,现在你们在乎的也不过是面子而已,知道是谁又有什么意义?” 凌清远已经忍不住握上了门把。 他没办法再让姐姐一个人面对下去了。 可是在他推开门之前,背后多出了一道阴影。 先一步拨开他,打开了门。 “凌思南,你也知道现在学校了有一些不太好的言论,对方到底是谁我们……” “——是我。”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去,顾霆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挡住了门外流泻进屋的日光,“是我,老师。” “顾霆?”班主任吓了一跳。 看了看僵直的凌思南,又望了望歪着身子站在那毫不畏怯的顾霆。 他走进来,站在凌思南身前,挡住了邱善华的目光。 “又见面了,阿姨。” “是你?”邱善华拧起眉,“果然是你这小子?” “果然……?”教导主任也疑惑了,“邱女士你之前见过他?”不是说……是凌清远吗? “我之前就在跟思南谈恋爱,那时候被阿姨和伯父撞见了。”顾霆说得像确有其事,同时还拿出手机,滑动屏幕,停顿在一张照片上,展示给班主任查看:“这张照片是去游乐园那天拍的,我穿的就是这件衣服。” 班主任拿过手机,定睛一看,果然他和凌思南穿的都和那张偷拍照上的一样。 再交由教导主任手中,对方也点点头,确认了顾霆的说法。 “怪不得,明明是高航生日,居然要把她邀去,其实都是你……”邱善华越想越觉得这件事的真相正是如此。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流言会传成那样,大概是谁之前跟我有仇,故意想要这样刺激我。”顾霆眄了还在怔楞中的凌思南一眼:“毕竟思南是我的女朋友。” 教导处内又是凌家夫妇争执的声音。 凌清远倚在门外,拳头握紧,又松开。 偏着头,听着屋内的一团乱。 近在咫尺却不能言说。 上课铃早就响过了。 他忽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了办公室。 尽管很意外,但是班主任和教导主任还是很满意他快速劝服住了自家父母,结束了教导处里的这一场闹剧。 送走父母,回教室的途中,三个人并排走着。 “为什么你会来。”凌清远忽然问。 “你姐姐跟我求助,我怎么不能来?”顾霆耸耸肩。 凌思南定了一下:“你、你看到了那条微信?” “‘如果事情发展到不能收拾的地步,能不能请你伪装我男朋友’的那条吗?”顾霆挑挑眉,“我的行动已经回答你了。” 凌清远顿了一下。 凌思南也察觉到了弟弟的迟滞,“那个……我是想到妈见过顾霆,所以比较有可信度,加上那天他也穿了差不多的衣服……”说到这里凌思南自己猛地捂嘴。 强调衣服这件事,已经等于把凌清远供了出来。 凌清远叹了口气:“不用解释的,姐姐。” 小心翼翼地觑向顾霆,凌思南诚惶诚恐。 “他早知道了。”凌清远抬手拢了拢她的发,姐弟间也容许的亲昵。 “凌清远。”顾霆突然转头看他:“你真是个畜生。” 凌清远抿抿唇,他现在心情很糟,根本没有斗嘴的心思。 何况,他确实是个畜生。 一个需要靠情敌来救场的畜生。 真是,讽刺。 “清远……你别……”凌思南以为弟弟因为顾霆的话受到了影响,忍不住想安慰他。 三人已经来到了二楼和三楼之间楼梯口。 “姐姐,放学我来接你。”他道,“这段时间,我们必须一起回家。” “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三人走向了两个方向。 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思。 * 因为是主线必要剧情,最近肉比较少,多担待。, 而且最近比较忙,这两天的留言都看了,但来不及回,大家需要我回的记得标记@符号哦。 #姐妹们答应我,不要拆官配,不要站邪教,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 雨后彩虹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哈……哈……”她退开他的唇,额头抵着他的鼻梁,一张一翕地喘着气。 雨水啪嗒啪嗒落在雨棚上的声响,像极了心口相继盛绽开的情豆,藤蔓彼此盘根错节,难分难解,情愫滋养之下破壳而出,开到漫山遍野。 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吻人还是被吻的那个,明明交换了几轮津液,凌思南仍觉得口渴,下意识地抿了抿微肿的唇面。 而他在眼前,扬唇笑着,眼里有光。 看得她心乱。 凌思南偏开头,那抹清亮的轮廓终于从视网膜上隐去,她望向门口,也不知是故意转移话题还是别的什么,“刚刚……我怎么觉得有人?”而且还有风吹来,她以为是门边的窗没阖严实,仔细一看又不是。 “跟我在一起你还在想别人?”凌清远扯了扯嘴角,把姐姐抱回床上给她穿鞋袜。 要让她知道刚才的一幕被顾霆看见了,估计她得抽死他再自我了断,为了姐姐的小命着想,他还是不说了吧。 凌思南双手撑在身后,低头打量着给她穿鞋的弟弟。 真贴心……这么贴心的男朋友哪里找去? 如果不是弟弟就完美了,她可以光明正大堂而皇之地对所有人炫耀自己的男友有多优秀。 “偷拍我们的人——不是林奕彤。”他忽然说。 凌思南疑惑:“不是吗?”她心里一直也默认就是的,想到这里,她又问:“你怎么知道?” “我今天中午和她见过面,确认过了。”凌清远系好了她鞋带上的结,拍了拍鞋面,明明白白告诉她。 “……你和她见面?” 他的手肘搁在膝头,仰头坏心地笑:“对啊,气不气?” 她拿脚尖顶了顶他的小腿:“没正经。” “本来想,对我们不满,又知道那天我们去了游乐园的,大概也就她了,现在一排除,倒让事情变得更复杂起来。” “知道是谁也没什么用吧?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当然有用。”凌清远站起来,一边收拾刚才折腾出的一团乱,一边解释:“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们在明那人在暗,还怎么提防?” 也是。看着他收拾好药柜又仔细地洗完手,凌思南的视线循着他的身影偏转:“那还有可能是谁?” 他的背影定在那儿:“你觉得……乱伦是不是很正常的关系?” 她瞪大眼,出口的声音都快结巴了:“你、你说什么啊,那当然不是啊——” “所以,为什么他们就能联想到那是我呢?”凌清远转过身,目光扬起来,“今天之前,没有任何人怀疑过我,可只不过午休时间,这个说法就疯传起来——那只有两个可能,一,那天游乐园中的人泄了密;二,有人有针对性地散布了‘谣言’。” “我个人不倾向第一点,如果要泄密,早在昨天就已经暴露了。而如果是第二点,那说明那个人,真正的目的是——我。” 伴随着那个“我”字,他敛眸轻笑了声。 凌思南似有所悟,心里惶惶不安。 是她没关系,可是如果对方真正的目标是清远,她就很难这么淡定了:“这件事情……” 他打断她:“你今天中午发了一条朋友圈。” “嗯。” “你不该发的。”凌清远抬手揉了揉眉尖:“本来我已经把照片做电脑处理,想刻意布置有人黑你的局面,可是现在你承认了‘男友’的身份,就等于变相承认了确有其事。” 凌思南愣了愣:“……我……你、你没说。”她当时是护他心切,却没想到弟弟早就有了应对的方法。 “你不给我机会。”凌清远叹了口气,“你看,这就是缺乏沟通的结果。我们本来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偏偏要抛弃我。” 她满脸委屈:“我都说了没有。” “以后……微信要回。”凌清远上前握住她,“电话要接,答应我。” “……嗯。” “不要担心我,遇到问题先想怎么保护好自己,答应我。” 她的心思都被他掌心的温度熨化了,可是理智尚存:“不要。” “嗯?”他挑眉。 凌思南撇开脑袋:“我也有我的原则和办法,你别管。” 他偏头,单边的唇角翘起来,头慢慢靠上,酥麻的气音循着她的耳尖飘落:“我还能不管你?” 凌思南红着耳根,有样学样地对着他轻声呼气:“姐姐说的算。” “咳。”明明撩人功力上她根本不及他的五分之一,可凌清远却蓦地直起身子,捂着唇轻咳了声,像是掩饰自己的不自然,胡乱扯过床上刚才染了两人气味的床单,扔到一旁的洗涤筐里去,然后又从书包里掏出一本书放进她手中:“收着。” 凌思南低头看,书面崭新,上面写着——《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高考数学》。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你为什么会给我这种东西……” 刚打了一炮,就算买卖不成仁义在啊弟弟,我做了什么你要这样残忍对我? 凌清远看她悲痛的眼神,忍不住笑出声:“这原本是我的,买了一个星期稍微看了些,笔记也没写在上头,你可以用。不过今天给你主要是让你应付下妈妈。” 凌思南更不懂了。 凌清远看了下手机,时间已经过了7点半。 “正好下雨,我叫了梁叔来接你回家。”他再次环顾了下四周,确认没什么遗漏,“这个点爸妈在家,你得先回去。” “啊?他们在家?”凌思南一听就有点忐忑:“你怎么不跟我一起走?” “一起回去要被怀疑的。”凌清远深吸了一口气靠在姐姐身上:“我迟回家没关系,但你要早一些,回去之后如果妈问起你为什么那么迟回来,你就说高三补课,加上拐去书店买了本参考书。” 连说谎都帮她打好了草稿,凌思南轻嗔:“凌清远你这个撒谎精。” “我都说过时间不够了,是哪个人伸着手指跟我讨价还价的?”他抵着她的耳骨笑:“憋得像是几个星期没做了一样。” “啊啊啊你胡说什么!”明明平时都是他欲求不满的他居然还敢调侃她,凌思南羞得锤他:“那我还说的是三分钟呢,你怎么就那么不守时!还不是你自己想做!” 他轻呵的笑声在耳畔:“我——想——做——” 三个字一个连着一个,拖着长长的尾音,撇了少年的润感,又哑又磁。 “——我又没有否认我想做。”声音里全都是凌清远的笑意,“倒是你说的轻巧,口口声声三分钟,高潮了两次还勾着两条腿不放开自己弟弟的人是谁?” 凌思南抬手捂着耳朵,索性鸵鸟形态地藏起来,“才没有才没有。” 手机在此时震动起来,凌清远看了眼,又有些不舍地揽过她的脑袋,垂首亲了亲姐姐的额头:“该走了。” 不过是短暂的分别,可凌思南觉得心脏都要缺了一块,动也不动。 “乖啦,梁叔已经在门口了。”他这么说着,可是手上的动作也没变,依然还是勾着她不放。 “那……你放手……”凌思南小声道。 “你先动。”他也应着。 凌思南是动了—— 又抬手抱住他。 两颗心都怦怦地撞在了一起。 “走不掉了怎么办?”他的声音里酿着笑意,声线随着笑声沉浮,拂过她耳上的细小绒毛。 “哎呀腻歪死了!”凌思南只觉得耳朵被他的声音“烫”到,一把推开他往门外走,临走前又回头说了声:“你早点回来。” 外面的雨已经渐渐停了,凌思南一头冲进了夜色里。 凌清远半倚在医疗床边,好半晌才安抚下急躁的心跳。 可是还是一只手捂着脸,止不住上扬的嘴角。 姐姐是他的。 是他的。 真好。 虽然自己平时不怎么受关注,但是晚回家多少还是得有个交代,凌清远给的理由光明正大,高三生本来补习也多,何况就快高考了,母亲只是不冷不热地让她下次不能再这么迟回家。 吃饭洗澡后又过了一段时间还没有弟弟的踪迹,凌思南忍不住给他发微信,这才看到了上面的未接来电消息—— 顾霆? 她回拨回去,没有人接。 又给顾霆的微信发了个“?”,问:“你刚刚找我?” 很长一段时间后,顾霆的回复才亮起:[没事了,就问你安全到家没有。] 只是这样?凌思南莫名其妙地,告诉他自己已经在家,然后盯着对话框,想起了自己中午原本的打算,打了一行字发了出去,没过几秒又踌躇地撤回。 不可以这样,这样太糟糕了。 摇摇头,她又去看弟弟的微信。 还是没有回应——骗子,还说微信要回,自己也不回。 直到一小时后,客厅才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凌思南竖起耳朵,母亲似乎在跟弟弟吵架。 她有些担心,趴在门板上想听清楚细节。 大概是因为弟弟说朋友家里有事,陪他喝酒去了才会晚归,一身酒气把母亲逼得火冒三丈。 咦?一身骚气还有可能,一身酒气? 母亲一路跟着凌清远训话训到了门外,吵吵闹闹了半天,终于累了才回房去。 凌思南的心思早就不在复习卷子上了,一颗心都在门的另一边。 但是她不能莽撞开门问,只能忍着好奇心,这一忍就忍了半小时。 手机屏幕亮起来。 元元:[之前手机没电了,刚洗完澡出来才看到。] 算了,原谅你。 “你去喝酒了?” [出去吃了顿饭,顺带沾了点酒气,这样比较真实,她不会怀疑我们之前在一起。] “……凌清远,你以后千万别骗我。”可恶,这么精明谁能受得住。 [不敢不敢。] 她把手机握在掌心,总觉得快临近夏天了,雨后的空气都燥热得脸颊发热。 明明还远着。 元元:[没被为难吧?回来的时候。] 她嘴唇微微翘:“都怪你,她不信我,差点撕破脸了,好难受。”其实哪有。 [……] [我的错,下次你再怎么勾引我我都要忍着。] 凌思南已经躺倒在床上,看到他的话禁不住微笑,举起手机又回:“或者你试试三分钟嘛。”发完按捺不住唇角的笑意,又补上一个“微笑”的表情。 这回大概过了一分钟才有回应:[今晚过来睡吗?] 她眼神忽然发直地盯着手机屏幕。 一会儿他又说:[想和你偷情了。] 心跳骤停。 许久终于记起来它还有功能性,然后重启。 呼吸随着此刻紊乱。 红着耳朵回了一串省略号。 [我有很多个三分钟在等着你。] “今天……刚做过的。” “你怎么还不满足?” [我哪有满足的时候?看到你就想做。真想把姐姐绑起来操个三天三夜,每个姿势都做上十几遍。] 凌思南本来躺着,看着看着翻过身,趴在床上,两条腿不经意地夹紧,私处敏感的两片花唇随着腿的动作蹭了蹭——甬道里挤出了一股湿意,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留下的。 两小时前弟弟射在里面的精液,她洗澡的时候,并没有特意洗净…… 那是——凌清远的后代。 仿佛这样就能时刻和他在一起。 她又想要了。 这具身体已经被他调教得没他不行,怎么办…… [宝贝,晚上被肏得舒服吗?] 本来是……舒服的。 可是现在想想,身子又痒得不行——就不那么舒服了。 弟弟……好想被弟弟插进来…… 她又夹紧腿,花核被两腿挤弄,小小的阴蒂从中探出脑袋努力呼吸,手伸进内裤里,摸起来硬硬的一小粒,指甲剐蹭了下就逼得她溢出呻吟,想起不久前阴道里还塞着一根来自弟弟的粗大性器,阴囊随着抽插拍打在她两腿间,她的思绪随着体内高昂的情欲飘起。 “……啊……清远……” 她迷蒙中眯着眼,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不小心按住了语音键,又不小心发送了出去。 满腔情欲瞬间被泼上一盆冷水,她七手八脚地按了撤回。 那边很久没有声音。 久到她以为凌清远已经睡着的时候,他回话了—— [手快收藏了。] …… [反复听到现在,真是悦耳。] 啊啊啊啊啊啊啊!!!! [意淫我了呢,姐姐。] 凌思南把头埋进被子里猛捶。 [虽然刚才邀约你偷情是逗你的,毕竟现在特殊时期,不过收获了好东西,姐姐果然疼我。] “你闭嘴!” [我没张嘴啊,五姑娘比较厉害罢了。] “……ballball你别说了……” [既然姐姐那么疼我,我当然也得有回礼。] 凌思南还在茫然他想干什么的时候,那边发来了一条语音。 [记得调节音量。] 她手机本来就没开多大声,所以很自然地点了下去。 那是一个少年的…… 呻吟。 带着把人灵魂拉入淫靡深渊的魅惑滋味,酥入骨髓……又色气满满。 只是听着,身体都要化了。 凌思南想也不想迅速点了收藏。 仿佛是猜到她做了什么,凌清远发来了一个消息—— [不会撤回的,我又不是你。] [想要听多少都给你。] 撩人精撩人精!! 凌思南已经受不了地在床上打滚了。 [啊对了……] 又是一条语音。 她迫不及待地点开。 [早点睡,老婆。] 这一晚……凌思南又失眠了。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今天调剂下心情,所以剧情没啥大进展,写什么虐啊,还是写糖舒坦! 后手杀招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凌家是个很传统的狼性家族,靠着雷厉风行的姿态,一步步发展到如今拥有贸易,运输两大跨国主力业务,成为清河市一个排的上号的缴税大户。有传闻说凌家先辈因为经商得罪过人遭人诅咒,一度香火不接,促使凌家人对于男性接班人的渴望更甚,更以此作为是否能接续家业的标准。 这也不难奇怪为什么凌家人如此封建,如此重男轻女。 凌崇亮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被捧起来的皇帝。 因为他的诞生,父亲直接拿到了凌氏贸易总公司的管理权,作为凌氏新一辈里第一个男性后代,他也理所当然备受关注。 可是当习惯站在人群中央的人,有一天忽然失去了瞩目时,那样的心理落差让他难以接受。 凌家多了一个凌清远。 按理来说,他并没有多少对手,二叔伯主动离开凌家终身未娶,四叔伯凌烨的孩子尚且,小姑姑就算生了孩子也没有继承权,他凌崇亮,在凌家基本上就是祖宗。 不过既生瑜何生亮,三叔伯的手里,有凌清远这张牌。 三叔伯凌邈年轻时就是斯文俊朗的长相,虽然刻板严肃,但不碍于那个好基因的传承,加上三伯母邱善华也算是个大美人,凌清远可以说是吸收了两人所有优良的基因。 外貌也就罢了,毕竟外貌不能当饭吃,不过凌清远那张清俊明朗的脸孔,配上一个学霸的头脑,一身菁英贵气,着实加分不少——他还特别会做人。对所有亲戚都彬彬有礼,说话分寸得当,拿捏有度,谈吐间尽显涵养,一手小提琴更是家宴上备受称道的长项。 这么一对比之下,明明他也有琴技傍身,却被父亲诟病不止。 亲戚间常常议论,备受祖母喜爱的凌清远,很可能分去凌氏最值得接手的贸易业务。 凌清远,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不彻彻底底把他推下高台,凌崇亮心里那口气就是咽不下去。 所以当那一夜,凌清远和他那个姐姐,从酒店后花园的迷宫里走出来的时候,凌崇亮觉得,自己应该是找到了契机——早在前几次的接触里,凌崇亮就多多少少嗅见了一丝不寻常,何况那夜少女眉目含情,少年神色宠溺。 不过,这个想法到底还是太大胆,凌崇亮没办法确定。 那一日周六,他恰好去了一趟公司见父亲,遇见了三伯母,作为晚辈客套了几句。 在得知凌清远和凌思南一同去游乐园参加同学的生日会时,他忽然升起探究真相的念头。 偌大的游乐园,想要找到他们当然不容易,凌崇亮打听六中还有没有其他熟人参与,到的时候已是中午,恰好去了最近的小吃广场区。 却意外听见了人声喧哗,见着了凌思南和顾霆捉小偷的那一幕。 那之后,他看到凌清远时,他已经带着姐姐脱离了队伍,两人进了纪念照相屋。 凌崇亮试着靠近,在照相屋门口隔着布帘偷听了许久,奈何游乐园太过热闹,什么都听不清。 最后他雇了个人偶,让人偶状似无意地带起了照相屋的布帘,才能在那一瞬抓拍到内里的情景。 照片不是那么好用,但聊胜于无。 既然你们姐弟二人这么同心协力,那自然是,有难同当吧。 他才不会直接拿着这照片去给三叔看。 以两家的敌对关系,他们肯定会认为他动了手脚刻意污蔑,就算是真的,也会被他们压下来,兴不起什么风浪。 凌崇亮想抹黑凌清远的心思积存了太久,从学校动手,肯定是最好的选择。 那A4纸的偷拍照,确实是他印的,照片里的人是凌清远的传闻,也是他刻意找人煽动的。 所以当他看见校门口的凌清远,站在漫天飞扬的A4纸之间,他的脸一下子就苍白了。 即便不知道那上面印的是什么,凌清远笃定而漠然的面色,仍旧让他心里一慌。 他大步流星地冲到校门口,发疯似的捡起地上散落的A4纸。 俯身仓皇捡纸的那一刻,突然听见头顶响起的轻笑声。 “堂哥,怕什么呢?” 凌崇亮看清纸上的图片,竟然是自己莫名其妙的童年照——裸的,不过谁也认不得是谁。 他一愣,蓦地直起身怒视着凌清远。 “你他妈有病?”凌崇亮懒得再掩饰,他能做出这种事,说明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凌清远的双手自然垂落在身侧,一只手慢悠悠抄进了口袋,朝他抬了抬下颔:“又不是我扔的,怎么朝我发火?” 他说的没错,和凌崇亮之前采用的手段一样,这件事不是他亲自动的手,雇来的人撒完纸就离开了。 “凌清远,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句话是不是该我问你?”凌清远脸上表情依然毫无起伏,往远处一偏头:“你要在这里谈我也无所谓,但我觉得你可能会后悔。” 凌崇亮不想节外生枝,满不在乎地跟着他走向对街商店旁僻静的小巷。 反正堂弟也没有证据,顶多对峙几句,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可是他没想到,两个人刚走进巷子,一个拳头就挥了过来,直接揍得他踉跄几步,撞到了墙上。 他被打得发懵,还没反应过来又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凌崇亮吃痛终于反应过来要还手,却被人抓住了手腕直接扭到了身后,他骂骂咧咧叫嚣,可是身后的人根本没当回事。 “我本来想,要不要用文明人的办法,可是心里这口气就是出不去。”凌清远把他的头按在墙沿,靠近凌崇亮,一字一句地顿道:“废了这只手怎么样?反正你也不喜欢钢琴。”他捏着凌崇亮的指节,毫无怜悯地拗开。 “操,凌清远你他妈就是个流氓——操操操——你给我放开!”剧痛让凌崇亮几乎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只能怒吼,“莫名其妙你搞什么!” 凌清远连一贯的虚以为蛇的笑意都懒得给,冷漠的眼底没有任何光彩:“莫名其妙?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知道。” 凌崇亮还打算否认,凌清远笑了笑:“你以为给一点钱,那个孩子嘴很严?” “……”凌崇亮没想到他居然能找到自己雇来的乞讨者,眼见也瞒不下去,他干脆也懒得再装,“那又怎么样,那照片不是你你心虚什么?” “还是承认了啊。”凌清远紧了紧手上的力道,按着凌崇亮的后脑勺把他往粗粝的墙上蹭,“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经骗?撒几张纸就想捡,跟你提个小鬼你就自己交代了,被你这样的傻逼毁了我的安排,我真是……” 他贴近凌崇亮的耳朵,言语如冷锋刮过:“——烦躁得想杀人。” 凌崇亮发现自己对凌清远,了解还是太浅了。 即便生日宴上的那一轮对峙暴露出了凌清远并不单纯,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凌清远还有如此阴狠的一面。 那个菁英学霸凌清远?现在竟然顶着一张斯文的面孔,却宛如一只野兽,时刻亟待咬破猎物的喉咙。 “那照片就是我,你也清楚那就是我,我就是和我姐姐乱伦了,那又怎样?”凌清远猛地把他往墙上一推,抱着双臂站在那处,“凌崇亮,有胆量你就说出去,躲在背后阴恻恻了半天却没达到目的,爽吗?” 凌崇亮脸上被蹭出了几道擦伤,嘴角也破了皮,抬手一蹭,嫌恶地瞪着他:“真他妈恶心,跟自己亲姐姐搞上了,还这么不知廉耻。” 哪怕刚施展过单方面的暴力,凌清远身上的校服依然妥帖整齐,脊线挺得笔直,看不出半点的畏缩之意:“酸什么呢,就算让你有个姐姐,你也吸引不了她,你就活该一辈子活在我的阴影里。” “凌清远——”凌崇亮猛地扑上去,却被他轻易地侧身闪过。 凌清远还得空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抬眼说:“我还得赶回学校上课,懒得跟你废话,接下来的话,你听着——” “不许再招惹我和我姐一、星、半、点——我没把你放在眼里,你也不要再一厢情愿。” “哈哈哈哈,凭什么?”凌崇亮觉得凌清远的话可笑的紧,明明现在担心曝光的是他,他凌清远哪里来的底气和他这样谈判? “没有人是干净的。”凌清远的长眸微微挑着,“活在凌家,我们没什么不同。你说,大叔伯知道你和那些东升长龙的家伙鬼混么?” 凌崇亮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那些人敲诈勒索的事情,你参与了多少?” “参与个屁!”凌崇亮本来就只是为了发泄才和那些混混有交集,本身也少有瓜葛。 “谁知道你有没有呢?”凌清远慢条斯理地整理衬衫袖口的纽扣,“不过也是,毕竟你已经把他们出卖了——我用你的名义举报的。” 凌崇亮的瞳孔紧缩。 “你以为我真的打你两拳就完事了?”凌清远眉目轻扬,抬眼看他,小巷子里杂乱肮脏,可干净如他站在这一处,却莫名染着一层末日废土的暗黑感,“现在某些人的桌面上,可能还躺着几张你和那些人厮混的照片,等到他们把你和那些混混联系起来——舆论力量,你也应该感受一下。” “哦,对了,我说的某些人里——包括你爸。” 仿佛是巨大的铁锤,一锤又一锤砸在凌崇亮的脑仁之上,凌崇亮发疯一般冲上去揪住凌清远的衣领:“凌清远,你要做到这么绝就给我等着!” 凌清远仰起下巴,伸手拨开他的手指,“我已经放过你了,我能做得比现在更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而且堂哥,你从一开始就没有胜算。” “因为,我不在乎凌家。” 眼中的凌清远,语调轻慢,目光更是泛着与他内敛形象毫不相干的痞气:“我从来就没打算日后接手凌家的任何东西,可是你却一心一意要做凌家的继承人。如果我跟凌家撕破脸,我可以满不在乎带着姐姐离开这个家,你呢?” “——你做得到吗?” 他推开凌崇亮,往巷子外面走去:“别给自己找麻烦了,你的把柄我一直都有,我的照片你只有那么一张。” “好好做你的乖孩子吧。”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来不及写糖了。 今天不能迟睡,先这样吧。 放飞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第二日就是周六,但是高考前这段时间,每周六高三都要补课。 邱善华说到做到,这天起,每天都会有车接送凌思南往来学校。 看起来仿佛是待遇升级了,专人专车,实际上却和监视没两样,除了学校以外,她哪也去不了,甚至连手机都被剥夺,美其名曰高考前需要专心复习,心无旁骛。 上交手机前凌思南多留了一个心眼,即便有锁屏密码,她还是把里面的聊天记录清干净了,不过因为想着邱善华可能对手机APP还没那么了解,收藏里弟弟给她的语音她还是留着。 到了学校,她很意外居然看到了后座的身影,更意外的是,他居然在看参考书。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凌思南走到顾霆边上说,顺手把书包收进课桌。 顾霆打了个呵欠,“还不是因为你。” “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她不明所以。 “你也知道我之前就被给过警告,这次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学校本来也打算给处分啊。”顾霆把参考书丢在一边,无奈地望了凌思南一眼。 “……对不起。”凌思南真诚地道歉。 顾霆蓦地翘起嘴角:“行了,吓你的。班主任说我只要高考前都来上课,这次事情就一笔勾销,毕竟惹事的不是我……我们。”云层恰好飘离,早晨的阳光从教室外洋洋洒洒地打进来,照亮顾霆侧脸棱角分明的轮廓。 会被称为六中三大男神之一也不是没道理的,只是比起凌清远这种当今女生热衷的清朗帅气类型——他的线条,多少还是让人觉得有点锋利了。 其实凌思南当初都没想到,自己摇摆不定的一个撤回消息,最终竟然让顾霆真的伸出援手。 明知道她和自己弟弟的不伦恋情,他却没有轻视她,仅仅是这一点就足够让她感激。 “不过……”顾霆朝她的方向凑了凑身子,“检讨书,就拜托你弟弟了。” 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的凌思南:“哈?” “检讨啊,老师没告诉你下周一要在广播上向全校反省朗读吗?” “呃,我知道有检讨书,但是不知道要朗读。” 顾霆耸耸肩,利落地接住正要从前倾的桌面上,往外滚落的圆珠笔:“以前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周一升旗的时候在主席台上做检讨,不过因为马上就要高考,我们有优待。” 凌思南拍了下额,只觉得头疼:”这种优待吗?” “总比当众检讨好得多。”圆珠笔被熟练地在顾霆手上转动起来:“赶紧让你弟弟反省一下,早恋多丢脸。”后一句话染上一抹痞坏的调调,他故意调侃她。 他说的是早恋,却没有强调是她和清远之间,是不伦之恋,这么一听来,明明是调侃的话却让人舒坦许多。 “你……是说让清远写检讨书?” “不然呢?难道我写?”顾霆挑眉,“那你也得给个机会,不然哪里来的真情实感。” 检讨书要什么真情实感,难道还真检讨啊……凌思南心里腹诽了句,还是笑起来:“知道了知道了,我跟他说。” “哟哟,小俩口一早就秀恩爱。”叶珊珊刚到教室就看到两人一前一后聊得起劲,尤其凌思南连着这么多天风波之后,难得重新笑开,不禁打趣。 凌思南被说得有些害臊,明明什么都没有的事情,但是现在她和顾霆在外人眼里,却真的变成了情侣,还是有过那么亲密行为的情侣,这样一来,就更觉得对不起元元。 “我们可是经过全校见证的,你有什么意见?”顾霆抬手撸了一把凌思南头顶的发,“老师来了。” 凌思南匆忙转回去,同桌的叶珊珊刚好落座。 老师已经走到讲台前,开始在黑板上写题,叶珊珊偷偷趋近凌思南耳边:“呐,藏着顾大男神那么久不说,也不跟我交流下恋爱心得?看不出来顾霆谈恋爱走的居然是霸道宠溺范儿的啊。” “……”我也看不出来啊,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在紧张的高考冲刺氛围中补了一天的课,凌思南被折腾得头昏脑涨,直到回家没看到凌清远,心里才多了一分念想。 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刘妈被邱善华重新安排了钟点工的时间,凌思南一回家,就被锁进了禁闭室里。 “对不起啊,小姐。”刘妈透过尚未阖上的门,望了眼搁在书桌上的晚餐,满目歉意。 凌思南也很乖巧,毕竟这件事也不是刘妈的意思,她只是个打工的,“没事,我要高考了嘛,为了读书而已啦,阿姨你不用自责。” 禁闭室距离玄关很近,她吃完饭,坐在书桌前一边写着卷子一边竖起耳朵倾听门外,就盼着能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 可是那个人没有盼来,却先回来了一个她不想见到的人。 被关禁闭这种事,她本来觉得自己能忍,不过十几天的事情—— “这是什么?”她看着邱善华放在房间地上的东西,皱起眉头问。 “痰盂,你也不是没见过。”和这个装修高大上的家格格不入的物事被放进禁闭室,邱善华直起身转而看她:“这房间没厕所,以后这门会在刘妈来的时候定时打开让你去洗漱收拾,其他时间你就用这个解决,平时家里没人,我也不可能让刘妈一天到晚在家就为了守着你给你开门。”而且谁知道刘妈会不会心软。 凌思南一言不发地站着,目光直直地盯着地上带盖的塑料坛子。 “怎么?”邱善华临关门前看到她这副神情,也不悦地拧起眉,那张年过四十,却被妆容打点精致的女性面孔上,一如往常地严苛:“我这是照顾你,特地嘱咐人去买的,难不成你还打算憋到每天开门的时候?” 凌思南的表情依然未变,可是牙关暗暗地咬紧,下垂的手也不禁握成了拳头。 邱善华转过身,抱着双臂看她:“看不起这东西?我小时候也这么过来的,以前住大院用公厕的时候,夜里用的不都是这个,你还委屈了?你二叔伯把你养得这么娇贵?” “妈妈。”她突然开口,从齿间蹦出的词句,却一反常态地带着女儿面对母亲时应有的温情,“你说……我在你的眼里,是不是就是一只狗?” 姿态很温顺,可是问题却毫不留情。 邱善华一怔。 “说的是什么话?”邱善华的目光凌厉起来,“为你着想特地做的安排,你就是这么想的?” “巴普洛夫定律……”凌思南低头笑,“每当喂食的时候敲铃,那只狗就会条件反射地分泌唾液——” “对你来说,你大概希望我也是那个到了点,就会条件反射出门撒泡尿的狗吧?毕竟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养育我,哪怕一点点的施舍都已经是莫大的仁慈了,又怎么能给你惹麻烦呢?” “凌思南!”邱善华双目圆睁,细致的柳眉高挑,被她气得不轻。 “妈妈叫弟弟的时候,也一直都是‘凌清远’‘凌清远’叫的吗?”凌思南脸上的笑意在仰头的那一刻竟化作了透明的水滴,沿着脸颊下滑,挂在下颔边欲落未落。 她不会承认那是眼泪。 死也不会。 “我知道这可能是自取其辱。” 她当然知道。 说话的时候,嘴唇都在颤抖,像是承受着刺骨的冷。 眼里的一切都拉扯成了朦胧的线条,晶莹的水滴垂在颔骨的线条上,随着她张口滚落在校服的胸前。 “但就是想问一次。”她偏着头,平静到死水无澜的口吻,“妈妈……” 和眼角的赤红毫不相称。 “你是不是,真的很后悔,让我来到这个世上?” 我想知道啊。 想知道,是不是自己从一开始。 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告诉我。 求求你,告诉我。 让我死心吧。 少女的泪珠像是断线的珠子,一颗又一颗滚落,那一处面料洇开了水渍。 昏暗的室内,浅蓝色的校服上,胸口晕开的那一块颜色渐深。 仿佛是心脏渗出的血。 她固执地咬着颤抖的唇瓣,一遍遍抬起下巴不让眼眶里的眼泪掉下来,可是…… 徒劳无功。 邱善华看着她。 眼神里,头一次出现了动摇和慌乱。 她撇开目光,却又不知该把目光放在哪处。 视线来来去去,却找不到焦点。 答案不言而喻。 可又如何回答。 她是她最失败时候,揭露她狼狈的镜子。 是她人生低谷的昭示。 是女儿。 是灾星。 是所有不甘不愿不幸的开始。 可是当少女赤裸裸地在她面前敞开伤口给人看,邱善华到底还是说不出口。 就连善意的谎言……都说不出口。 “妈妈……” 每个降临于世的婴儿,似乎人生的第一个词,都是—— 妈妈。 因为我在天上选择了你。 凌思南走前了一步。 邱善华退后了一步。 终于还是关上了门,身影消失在门后的世界。 “啊啊啊——” 门内是撕心裂肺呐喊的哭声。 [你是不是,真的很后悔,让我来到这个世上?] 这个世界。 求死不能。 她忘记自己哭了多久,边哭边喊,像疯子一样,哭喊到声音嘶哑。 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扇门被打开,那个身影覆上来。 把跪坐在地上的她深深搂进怀里,一手捧着她哭得煞白的脸蛋。 是少年熟悉的气息。 凌思南埋在他的胸前,紧紧揪着他的卫衣,不停地抽噎叫他的名字。 “清远……呜呜呜……清远……” “我在……”脸庞紧贴着她的,凌清远闭上眼,沉下血脉里翻涌的浮躁,努力让自己平下心性,然后才慢慢地在她耳畔扬起温嗓:“别哭……南南,别哭……” “你去哪儿了——你去哪儿了——”她一下又一下拍着弟弟的胸口,明知道是迁怒,却怎么也遏制不住。 这世界上,也只有这样一个人,可以让她撒娇了。 也只有这样一个人,能在她难过至极的时候,给她依靠了。 毕竟她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 凌清远任她发泄,手依然轻轻抚着她的背。 他的目光望着禁闭室敞开的大门。 他是听到她的哭声,直接开门闯进来的。 门外的那个拐角,母亲随时可能走出来看到这一幕。 可,那又,如何? 他的目光,冷的像冰,漠然,却坚定。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猜得出发生了什么。 怀中她的抽泣声不曾停止,每一声抽噎都紧揪着他的心。 姐姐一直都是坚强的,坚强到从来不愿意在别人面前示弱。 连哭都是躲起来的哭,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笨蛋。 能让她崩溃到这个地步,那应该是难以承受的痛苦。 二叔伯去世前的那段日子,他偷偷去医院见过她。 她站在插满管子的二叔伯面前,笑嘻嘻地说自己很好。 虽然没听见她的声音,但他看得出来,她在说自己很好。 然后走出病房,转身就躲到医院天台上一个人放声大哭。 那时候门后的他怕极了,怕她想不开,甚至都做好了随时冲出去拉住她的准备。 可是哭声停止的时候,见到的却是她捏了捏鼻子深呼吸,然后重新露出笑容的样子。 再回到医院里,一个人默默打点着一切。 大概是那一刻起,他的脑海里,就真的再也抹不去这个人了吧。 他拉起她的手,握在掌心里,低头细细密密地吻。 “别哭,姐姐。” 吻在眉梢,吻在眼尾,吻在脸颊,再吻到唇角。 咸的。 咸得他心乱。 “有我。” 等凌思南回过神来的时候,她躺在凌清远的怀中,车窗外的霓虹灯光一瞬又一瞬晃过她的眼瞳。 记忆好像断片了一般,能记得只有几个片段。 他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抱着她,打开门离开了家。 母亲一直没有出现过。 大概,也把自己锁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临近深夜的街头,小区附近没有的士,清远带着她坐上了午夜的公车。 凌思南慢腾腾坐起身,离开了那个温暖的怀抱,歪着头搁在玻璃窗边,盯着外头五彩斑斓的世界。 午夜的公交车,安静的引擎声,世界寂静得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 身子虽然离开了,但她的手紧紧握着身边的他。 十指交缠。 “我冷了。”凌思南偏头,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 凌清远把姐姐另一只手也拉过来,一起捧在掌心里。 明明是暖的。 他出门前,还特地给她罩上了外套。 可他也没拆穿,只是捧着她的手抵在唇沿,轻轻呵气。 热气从少年的唇齿间溢出,落在她的皮肤上,化成暖和的湿气。 凌思南凝着弟弟专注的侧脸,微微阖上眼。 本来,应该要恨你的。 可是这样的你,怎么让人恨的起来? 那个年幼时就一直在保护她的小鬼头。 长大了。 “我以前……”凌思南突然开口,“喜欢一首歌。” 凌清远转过脸,安静地听她说。 带着沙哑的歌声慢悠悠地和着车辆行驶的引擎声响起—— “家乡那儿的歌谣” “对我来讲是种依靠” “陪伴我多少次艰难” “彩虹多绚烂 绚烂得多平凡” “画面里那样的好看” 唱着唱着,原本干涸的眼泪又落下来。 “家乡那儿的歌谣” “对我来讲是一种好” “是我最顽强的一角” 她低下头,眼泪随着鼻梁的弧度滑落到了鼻尖,哽咽着唱完最后的段落。 “每一次我感到沮丧就唱起歌谣” “这样就会看到原来的模样……” 抬起脸,歌声渐渐停止。 “这样就会回到我来的地方……” 凌思南唱完,认真地望着他。 “可是清远,哪里是我来的地方?” “我已经没有家了。” 窗外的路灯,在那一瞬点亮了他的瞳孔。 凌清远握紧了她的手。 “我带你回家。” 她从来都弄不明白,弟弟究竟是怎么能在这样的年纪对她说到做到的。 直到他用钥匙打开那扇公寓大门,按下了客厅的灯。 不是酒店,是一套两房一厅的公寓。 房子不大,但是布置得很温馨。 只是多少还是简陋了点,家具都不是很齐全。 “这是哪里?”凌思南哭得有点昏沉沉的,拉着凌清远问。 “是哪里不重要。”凌清远把行李放好,看了眼墙上的时钟, “很晚了,我得走了。” 凌思南蓦地捉紧了他:“你……你要走?” “我得回去,如果不回去,你清净不了。”凌清远拉起她的手,落下一吻—— “这不是私奔,是放生。” 她的瞳孔一缩,抓得更紧了。 他无奈地笑:“听我的,姐姐,先好好地把高考考完,钥匙在这里,钱也在卡上。” “啊,现在得省着点用了。” 他笑得漫不经心,好像这一刻的分别不是什么值得在乎的事,就是抬手揽过她,把她抱进怀里。 “我在你这边。” “永远都在。” 心脏。 缺失地疼。 明明因为他的话填满的那颗心,却因为眼前的分别而隐隐揪痛。 “周一学校还能见面呢。”他低头哄,“真的得走了,他们应该发现了。” 她终于依依不舍地松开手,退开他的怀抱,一句话也不说。 凌清远走了几步,回头嘱咐道,“不许哭哦,你可是姐姐。” “再见。”她泫然欲泣。 凌清远深吸了一口气:“你给我进去,关门。” “想看你走。” “进去。” 再看下去,他就走不了了。 门终于还是在他眼神的督促下阖上。 凌清远踏上了午夜的街头。 更深露重的夜。 三个月前,他亲手把那只鸟捉进了囚笼,以为自己到死都不会放开。 [要死,我们一起死。] 可是三个月后的今天,也是他亲手打开那个笼子,将她放走。 十年前,她甩手离去,奔向了属于自己的天空。 十年后…… 她也不会愿意再回来了吧? 凌清远抬手望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仿佛真的有一只囚鸟,从那飞走。 我又给了你自由。 他真是个失败的棋手。 最终不过是把自己赔了进去。 ——博翰实验中学。 高中部。 一个身影在距离校门还有三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 手插在口袋里,摸了摸兜里的烟,又抬头看向几十米开外的那个少年。 少年站在校门前,身姿挺拔修长,银边眼镜架在鼻梁上,一身清贵。 兜里的烟倏地就被捏成了一团。 校门口,凌清远依旧似动未动望着他。 下一秒,是抛撒开的漫天的A4纸飞舞,纷纷扬扬下了雪。 而凌清远站在其间,纸张盘旋来回打着转,从眼前落下。 一双冷眸,不见喜怒。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一晚不更就没留言了,你们这些薄情寡性的小妖精,对得起我的5500么。 初尝与独占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凌清远颓丧地翻过身,把脑袋埋进了枕头里。 看弟弟这样,凌思南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好不容易才把笑意掩下来。 她咬着唇趴过去,手抚上他的肩胛。凌清远肩头拢着,精实的背肌随着动作隆起,白T包裹着少年毫无赘肉的躯体,勾勒出中间一条脊线,凌思南忍不住顺着那道线条往下抚摸,一直抚到了骶骨前。 酥麻感沿着脊柱绽开,毛孔都随着她纤指的抚触而微瑟,凌清远埋着头,枕头里传出少年的闷声—— “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麻烦别摸了。” 凌思南再也憋不住笑意倒在他边上,盈盈的杏眼笑成了月牙状:“这样能闷死精虫吗?不能的话抬头看我嘛。” 凌清远无奈地从枕头里拔出脑袋看她:“好笑么?” 凌思南有样学样地和他并排趴着,一只手撑着下颔,好整以暇地盯着他的眼睛。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我的弟弟这么可爱?”自言自语似的叹。 被昏暗中她眼里晶亮的神采吸引,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蓦地清清喉咙:“换个形容词。” “可爱得让人真想吃掉他。”凌思南托着下巴的左手小指抚过唇瓣,像是在回味,可是配上眼里促狭的笑意,分明是在刻意勾引,话末眼角余光瞥向他,又禁不住莞尔。 “姐姐。”他忽然唤。 凌思南下意识转头应声:“嗯?” 并排趴着的两个人,视线撞在一起,寂静的暗夜里,眸光纠缠。 凌思南没来由地紧张了下。 他慢慢凑过来,两张脸越贴越近。 凌思南的呼吸都因为他的靠近颤栗起来,可是却舍不得退开。 他吻住了她的唇。 和之前情欲上头时焦躁的吻不一样。 这个吻,让人怦然心动。 她的呼吸被含进他口中,他微微前倾了些,抵着她的下唇一顿。 然后薄唇一次又一次地抿过她的唇含吮。 温柔到了极致,让凌思南觉得身体里的力气随着他的吻一点点被抽空,她觉得心脏发紧,紧得难受,眼神紧锁着面前的凌清远,眸底染着一层欲望,早就分不清现在到底是谁在勾引谁。 她被吻得后仰,他就一点点跟上,凌思南失了神倒下来,软在枕间,他就压住她的双腕,跟上。 黑影覆在她上方,他的表情全都藏匿在夜色里,只听见轻浅的笑声。 “不是要吃掉我吗?”他轻哂,随后放开她,倒回自己那一侧。 背过的腕挡住双眼,长长吁了一口气,“早点睡吧。” 窸窸窣窣间,凌清远觉得身上的T恤被推起来。 他松开手,目光下移,却见到姐姐的手僵在他的小腹上,垂眸看着他的眼睛。 “挑逗我上瘾了吗?”他哑着声音问。 凌思南摇摇头:“我……我想让你舒服。” 他心一窒。 然后跳得有些快。 “……没关系的。”凌清远抬手按住她的手背:“我过会儿就好,你不用勉强自己。” “不勉强。”她的眼神落在手边已经高高昂首的那一根肉擘之上,“我说了想吃掉你不是吗……” 他的目光有些发直:“你说的吃掉是这个意思么……” “本来不是。”凌思南把头发撩到一边,露出莹白的耳廓,慢慢地俯下身来,隔着棉质的睡裤,亲了亲那一处饱满,唇瓣停留在上面,随着她的开口,口中的热气呵在他的勃起上,“但是现在是了。” 那根肉茎仿佛有生命似的,随着她的吻倏地一抖,竟然让她觉得有些可爱。 全身的血液都在此刻往下体涌去,凌清远的呼吸粗重起来:“姐姐……” 如果现在他能看清她的脸,应该毫不意外她已经满脸通红。 就这么直入主题,好像有点尴尬……凌思南的指头推起他的T恤下摆,又慢慢往上走,伸出了口中丁香小舌,沿着他小腹到胸口的线条,一路舔舐过去。 能清楚感觉他腹肌的收缩,起伏。 少女的舌尖柔糯湿滑,在肌线上打着转,凌清远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屏着呼吸感受那一条软舌在皮肤上游弋的酥麻。 怦咚怦咚的心跳撞击着胸腔,而她却在下一秒,吮上了他胸前的栗色的小粒。 近距离用舌头触摸他的心跳。 “我……唔……不太会。”凌思南吮着弟弟的乳尖含糊地说,头发虽然被搁到了一侧,可从另一边垂下的发缕滑过他的胸膛,随着她的游移轻轻痒痒地,无形戳着他的心窝。 他压抑着,被她不着调的吮吸撩拨难耐,呼吸都断断续续起来。 伸手按住她的后脑,长指插入她的发间:“……更难受了怎么办?” 下一秒,身下鼓囊囊的形状被一只温暖的手包住,陷入到一片温柔乡里。 他的呼吸顿了顿。 “好大。”凌思南羞赧地咬唇,“这种尺寸之前到底是怎么进去的……” “别说,说了我又想进去了。”他的手从她发丝间抚过,忍不住往上挺腰,把阳具往姐姐的手中送,撒娇似地磨蹭,“摸摸我。” 有点口干。 凌思南吞咽了一口水,像是抚摸宠物般地,循着他的粗胀的线条上下轻捋。 感觉到阳具在掌心里跳动,凌思南禁不住笑起来:“它真的会动欸。” “因为它想要你……”头顶传来的声音透着些微的喑哑和克制,却不知道为什么比平时更让她心慌。 “情话一套套的。”她微嗔,右手窝成了一个圈,隔着布料把肉棒圈在里面,拇指在龟头顶端的位置磨磨蹭蹭,食指顺着冠状的棱口轻划。 不仅手在抚摸他的粗硕,口中也没有停下,舌面抵在他的乳头上,粉唇抿起后收拢,牙齿轻轻一咬,而他跟着猛地一颤。 “嗯。”少年的鼻音带着撩耳的黏腻。 就算在经期,凌思南听着这声音都觉得体内的淫水跟着泛滥了,害得她胆战心惊。 掌中的肉擘此刻仿佛是烫手的热。 她开始往下脱他的裤子。 一只手很难动作,好在弟弟配合的抬起臀让她把睡裤和他的内裤一起褪下,一路拉到膝弯,他抬腿一勾,把裤子踢到了床尾。 刚才是口干,现在更是舌燥。 凌思南学着之前和他做爱的时候,他为她做的那样,带着口中津液又重新舔上了他腹部的皮肤,沿着肚脐眼柔软地打着转。 “嘶——”他轻嘶,入夜微凉,下体赤裸的现在越发敏感。 “姐姐……”他抿着唇,“别再折磨我了。” 凌思南眨了眨眼:“欸,不舒服吗?” “我裤子都脱了……”凌清远抬起左手按着脸,“……”闷闷的声音听不大清。 “说什么?”凌思南笑着问。 他不肯开口,可她知道他要什么。 濡湿的舌一路蜿蜒,他的下体早就高高耸立,她往下滑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吻上了翘起的龟头顶端。 凌思南的唇毫无隔阂地沾上了他铃口的清液,下意识地舔了舔。 有点涩。 目光盯着面前“性”致勃勃的凶器,她心里慌得很,没有经验的自己实在不知道怎么下口。 凌清远发觉了她的迟疑,低声说:“我……洗完澡过来的。” 凌思南“噗嗤”一声笑起来,“我没有嫌弃你,你也别嫌弃我技术差……” 话末,她终于张开口,小心翼翼地含进去。 弟弟的阴茎还是太大了,她的嘴费力张开,一点点往下吞噬他的尺寸。 马眼里溢出的液体抵着她的舌,麻麻的腥涩,不过她很快就无暇顾忌那味道,因为嘴里马上就被他的阴茎占满。 “嗯……”身下被温暖濡湿的口腔包裹,龟头从她的舌面上滑过,一瞬间惹得他呻吟出声。 像是被他的呻吟鼓舞,凌思南握着他的肉棒,开始缓慢地移动脑袋。 舌头湿湿软软,像是抗拒,又像是迎合,抵着龟头滑动。 身体蓦地紧绷成弦,呼吸从他口中溢出,跟着姐姐吞吐的节奏,呼吸又变成了喘息。 “唔。” 低头看,黑暗中的阴茎在她口中上上下下,被吐出,被吞没。 此时那个吞吐他肉棒的人,是和自己一脉同出的姐姐。 姐姐在给他口交……想到这里,长指摩挲过她的发根,不由得抓紧了一些。 她的动作太过青涩,有时候牙齿还会不小心摩擦刮过他的肉棱,而且含得也不深,粗长的性器,连一半都没含住。只是温暖湿润的口腔太过让人流连忘返,她吞吐间黏腻的啧啧声更添得一室旖旎,他全身的神经都被下体的异样感调动着,亢奋的凶器叫嚣着想要插入。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湿软的舌尖抵住马眼,沿着小口往里钻,凌清远忍不住抬起臀将性器插弄得更深,一瞬间就将性器送进了她喉咙深处。 “唔!”凌思南被这毫无准备的深喉给噎着了,猛然退开来咳嗽。 意识到自己犯错的凌清远赶紧半撑起身子,拍着她的背脊抚顺。 “抱歉宝贝,是我太着急了。” 她被这一戳呛得沁出了泪花,但又不敢咳得太大声,怕被人听见这个中猫腻。 凌清远哑着声:“要是真的难受,就……别做了。”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想在哪里做就在哪里做,想什么时候做就什么时候做,哪里像现在这样,都已经退让到只能让她口交了,还会因为她这一下的呛口而退缩——这大概就是在乎的表现吧。 凌思南心里想着就暖了起来。 弟弟到底是有多在乎她啊。 想到自己被人这样珍视着,反而就想给他更多。 他本来还坐着,腿间高耸的性器竖立在暗夜里颤颤巍巍地晃动,猝不及防感觉到她的舌顺着肉茎上隐隐突起的经络攀延,一路攀延到了顶端。 那舌尖重新伸出来,一下又一下地对着马眼像猫儿似的舔舐着,鼻尖的呼吸落在那儿,更是挠心的痒意。 那端口的溢出的液体舔舐干净后,舌头还绕着马眼搅动,像是品尝着什么人间美味。 她跪在他盘起的腿间,一边舔着一边抬头问:“刚才,舒服吗?” 凝着她的眼睛,注视着面前色情至极的景象,凌清远抵抗似的闭上眼,感应身下一阵阵涌来的情潮。 他终于还是把声音咽了回去,好半晌才挤出两个字:“……舒服。” 取悦到他的成就感让凌思南禁不住仰头:“那你快求我,求我我才给你含。” “……求你。”凌清远轻笑着垂下头,柔软的发丝也跟着垂落,一双清冷的眸子底泛着欲望的潮气,却依然撩人地好看,“帮我含出来,姐姐。” 话末他就蓦地缩了缩,因为凌思南一口又将他的肉棒吃了进去。 他的手按在她后脑上,轻轻抚摸着,像是在给她喂食一般,望着她在自己小腹前上下起伏。 口交其实对女生而言并没有快感,反而很难受。 可是如果是为喜欢的人做这件事,那就不一样了。 凌思南没有经验,更别提技巧,之前完全是凭借本能在做,现在也是下意识地卖力吸吮。 感觉口中的巨物越长越大,大到她含着愈发费力,她有些报复地吮舔,又试着让自己吃得更深一些。 他再压抑,配合着她紧吮的动作,窄臀前后在她的口中抽送起来,像是肏穴一般的节奏。 她吮得嘴巴发酸,硬实的阳具胀满了她的口腔,肉棱蹭过齿尖,滑过口腔壁,再被吸到深处。 床榻随着他的动作微微作响,还有含弄的水声一片。 “啊……宝贝……”喉结滚动了一圈,他终于还是压抑不住喉间的沉沉的呻吟,喑哑地低吟她的名字:“思南……再快些……再快……” 克制的喘息与呻吟,暧昧又煽情,鼓动着她身下的热流,与体内蛰伏渐渐苏醒的情欲。 仿佛是被他感染,凌思南低下头,一次含得比一次更深,他的手插进她的头发,有些动情地再度把她按向自己,却也惦记着之前的教训,没敢怎么用力。 倒是凌思南有了经验,吞吐越来越快速,身下翻涌难以纾解的湿意全都转化为口中的吮吸的力道,一闭眼,把弟弟的阴茎含进了喉咙至深,发出唔唔的呜咽。 喘息声越来越汹涌,在对着她的口腔十数下的抽插后,她听见一声压抑自喉间的猛喘。 “姐姐放开——” 她自是没有放开,舌尖还在忘我地舔弄。 她想要他,想要他的一切。 哪怕是精液。 而后是一股股热流喷洒进她口中,一波,又一波。 喷射不止,全然送入了她嘴里,顺着喉咙滑落。 精液有着浅浅的腥味,但那是凌清远的味道,对她而言不难下咽。 弟弟的精液,从今往后都是她的所有物。 也一直都会在她体内留存。 深刻检讨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每周一学校都有一次国旗下的讲话,由校领导或者学生代表在讲台上发言。 比较意外的是,今天原本发言的学生会会长凌清远,竟然姗姗来迟,直到教导主任再三强调了学生早恋的作风问题之后,凌清远才迈着大长腿从主席台另一侧走上来。 眉目清和,神色淡然,哪怕脸上泛着热度的薄晕,也丝毫找不到半点慌乱,有条不紊地站到麦克风前。 不过是个跳级的高二生,按年龄来说这时候也只是高一刚入学不久,可偏偏他往那儿一站,气场浑然天成。 发言是脱稿,主要是以后辈的身份对高三学子即将到来的高考做动员鼓舞,本来是十分官方的稿子,却被他说得有几分意趣,而话到末了,随着他清晰有力的吐字和语调,含义层层递进,莫名让人真的感受到了破釜沉舟的满腔热血。这倒让凌思南想到了古代战时将军在出征前给将士激励士气的画面,而他就像是那个敬酒祭天听鼓声的将军。 这么思考着,凌思南幻想清远穿着盔甲扶剑出征的模样,忍不住被自己的想象逗笑。 “笑什么?话说你让他写检讨了吗?” 国旗下的讲话已经解散,大家都在回教室的路上,顾霆这一问让凌思南忍不住晃神了片刻。 “我……我忘了。”周六出了那件事之后她就住在那个新公寓里,清远给她准备的行李只有几件衣服和一堆的复习资料(对,复习资料比衣服还多),所以周日她又出门买了些生活用品和食材,因为没有手机,根本联系不上弟弟,又怎么会记得起让他写检讨的事情。 “午休就要去广播室了,你这是要逼我即兴发言啊。”顾霆一拍脑袋。 “对不起啦,你那份检讨等会儿课间我来写。” “什么检讨?”背后忽然响起少年的声音。 凌思南回过头,说话的不是清远还能是谁? 顾霆眄了他一眼:“就是早恋的危害性懂吗,小弟弟。” “不小。”他面色波澜不起地说。 “???”顾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不小’?” “什么都‘不小’。”他一脸正经:“不懂你问我姐。” 凌思南已经满面羞赧。 回过神的顾霆翻了个白眼:“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想听。”他朝凌思南倾身问:“你要是被迫的就朝我眨个眼睛,我帮你报警。” 凌清远的挤到两人中间:“你想得美。” “你们别闹了。”六中两大男神在她旁边转悠,她已经不知道拉了多少仇恨,“我还要赶回去把顾霆那份检讨写完。” “是今天中午要广播的那份?”凌清远挑眉。 “嗯。” “我来写。” “欸?”凌思南没想到弟弟这么主动。 凌清远显得十分有担当的样子:“当然应该我来写,毕竟是我在和你谈恋爱。” “……”在别人面前这么直白真让她有点不习惯。 “妈的,真是恋爱的酸臭味。”顾霆嘁了声,吊起嘴角说道:“你可要检讨得深刻点。” 凌清远也回以微笑:“你放心,一定会写得很——深——刻——” 午休时分,凌思南早早地吃完了饭,带着检讨书去学校的广播站。 广播站位于礼堂所在的澄心楼,除了礼堂以外,四分之一的楼身被分割成两层,广播站和几个社团活动室都在这里。凌思南来的时候,广播站今天的值日广播员还在调试设备,让她先在旁边等一等。 凌思南手里攥着检讨书,没看到顾霆,又没手机可以催他,生怕他忘了——毕竟这个检讨是老师跟顾霆提出的免除警告的条件之一,自己祸害了人家,怎么也不能让人家真被处分了是吧? 还好没多久,顾霆就敲开了广播站的门。 “检讨书呢?”顾霆向她伸手。 凌思南微讶:“欸?” “……他不会没给你吧?” “我吃完饭就直接过来了呀,我以为他找你……” 正说着,门被人打开,凌清远夹着一叠纸页走进来。 进门是目光和顾霆恰好撞在一起,顾霆的视线下移落在他带来的纸页上,眉毛拧得有些扭曲,大概意思是——你他妈在逗我。 凌清远轻笑了一声,把胳膊下的纸页往他那一递,在顾霆惶恐的眼神里抽出了一张塞进他手里,随后向凌思南抛了个眼色,走到今天负责广播的蒋东明身边把剩余的档案放下:“下个月的广播宣传安排。” 蒋东明受宠若惊:“会长大神你亲自送过来?”面露崇拜仿佛接过圣旨似地接下。 凌清远勾了勾嘴角:“东明哥,演技别太浮夸。”他顿了顿,回头看顾霆正要审视他递去的检讨书,不禁开口问:“‘批斗会’还没开始?到点了吧?” 被问及的蒋东明看了眼时钟,急急忙忙招呼凌思南和顾霆在旁边的广播桌前坐下,又问:“你们俩谁先来?” 凌思南平生第一次被罚公众检讨,紧张兮兮的,顾霆见她放不开,干脆道:“我先。” 蒋东明点点头坐回一旁,开了麦自己先做了一个简短的说明,大概就是“大家都知道学校并不提倡早恋,上周就有两个同学犯了错引起了一些风波,今天两个同学特地来到广播站做检讨,希望大家引以为戒”什么的,说完示意顾霆可以开始了。 顾霆拿起手上的稿子,开始照本学科地念。 开头也是平平无奇,大概就是回顾了上周的风波,顺带说明了下自己也是被害者,然后还是那些老套的官话,比如“身为高三学生,高考当前应该以学业为重”之类,念起来刻板无趣,他也就没怎么放心思地快速念下去,一直念到—— “我知道,作为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早恋会腐朽我纯洁的心灵。同时,我更应该对自己有清醒的认知,把自己摆在合适的位置,不应该对身边条件优秀的女同学有任何不切实际的肖想,毕竟在学生时代,不好好读书又成天寻衅滋事的我配不……”顾霆念到这里声音越来越小,冷峻着眉眼狠狠剐向边上抱着双臂看戏的凌清远。 凌清远噙着笑意,眼里的促狭气息都快溢出了眼角,嘴上还悄声催促:“别停啊,深、刻、检、讨。” 顾霆扔掉稿子,低头咒了声“操”,后面还有什么“我发誓今后绝对不会再接近凌思南同学身边三米之内”,“一心一意做社会主义接班人,不恋爱不惹事,全身心为社会主义献身”之类的屁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了。 本来就听得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凌思南,转头看到凌清远背对着他们,头抵着墙壁,一下下锤着墙笑得不能自己,忍不住扬起眉压着声音叫他——“清远,你搞什么?” 一旁的蒋东明大概也是第一次看到学生会长这副模样,不免看有些出神,好半天才意识到广播卡壳了,不断招呼顾霆说下去。 顾霆拿起麦,凑近:“其实我也不知道谈恋爱有什么错,总之好好读书就是了,检讨我真的尽力了,就这样。”说完他就站起身踱到凌清远面前,奈何广播还在继续,他只能狠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出了广播室。 广播仓促中断,甚至能听到外面教学楼响起的起哄声,蒋东明赶紧打了个圆场,先插入了一小段音乐,坐在椅子上岔着双腿看向姐弟二人,心有余悸:“凌思南同学,你应该不会也出幺蛾子吧?” 凌思南一脸尴尬,朝他摆摆手:“不会的,我的稿子很正常,而且刚才也不是顾霆的错,都是……” 蒋东明还在等她说。 “……”凌思南觉得自己不该补上后面那句,总不能说刚才顾霆的稿子都是自己弟弟写的吧?再次忿忿地瞪了眼身旁的凌清远,才讪讪地应对:“——都是制度的错。” “哈哈哈哈——”凌清远这次真的在旁边捧腹笑得一点形象都没有了。 蒋东明虽然也觉得有趣,可他不知道个中缘故,见一贯内敛的学生会会长笑成这副模样,忍不住问:“那个……会长——今天,是本人吗?” “不是本人,有事烧纸。”凌清远直起身按着胸口,平复了下脸上抽搐的表情。 无语的蒋东明重新调整了下广播,让凌思南准备。 凌思南深吸了口气,少女温和的声音缓缓在校园内响起。 没多久,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蒋东明开门出去了。 凌思南的余光瞥见弟弟站到了她身边,俯身看她的稿子。 视野里除了白底黑字的检讨书,就是精白色衬衫袖口,干净平整的袖子上,嵌着两颗银色的袖扣。 少年修长的手腕被包裹在衣袖之下,手指颀长皙白,骨节清晰,皮肤薄透得能看到淡青色的经络,室内自然光的显色下,手背仿佛泛着淡淡的光晕。 写检讨的方格纸太软了,他拈着检讨书的纸页帮她竖起,让她好念一些。 鼻尖萦绕着衣物柔顺剂的淡淡茶香味,凌思南念着念着,思绪都飘到了他身上。 这味道太扰神了。 尤其是耳边还有凌清远均匀的呼吸声。 幸好念的时候,广播里还有很轻的背景乐,让她偶尔的停顿也不至于太突兀。 她慢吞吞念着稿,怎么都控制不住注意力的分散,时不时抬眼,对上清远专注的目光。 琥珀色的眼瞳里,是自己的仓皇。 脸颊越念越热,仿佛自己念的不是检讨书,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文字,明明念的速度愈发拖沓,心脏跳动的频率却异乎寻常地躁动起来。 别看啦。 她在心里想,眼神也耐不住地躲闪。 颊上一抹诱人采撷的红。 午后的广播站,舒缓的背景乐,清和的茶香,少年情愫暗涌的目光,以及…… 一抹薄唇落下的温凉。 他轻阖上眼,长长的眉睫搭着她圆润的肌肤,随着呼吸微颤,一下又一下扫过她的粉颊。 带着温度的唇触上来,又热又凉,她分不清。 柔软的,湿润的,绒羽扑落似的,沿着脸蛋往下滑。 凌思南怔住了,手上的稿子都忘记念到了第几行。 他扶着她的椅背,余光瞥了眼纸页,伸指点过其中一段,在她耳畔轻悄地虚着声音:“继续……” 她又期期艾艾地念着检讨,只听得耳边抑不住的笑。 “早恋容易分散人的心神,消磨人的意志力。” ——说的真是太对了,她暗戳戳地腹诽。 “对于一个高三的学生而言,自然应该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中去,远离早恋的荼毒。现在我们的心性还不够成熟,这个年纪,并不能真正体会到爱情的美好……” 清远的唇不依不饶,循着她脸颊的线条往下摩挲,唇间呵出的温热气息让她过电似的酥麻发痒。 身体生涩地合着他的吻,颤栗不已。 她抬手推搡,可是力道可怜兮兮,到最后反而变成了欲迎还拒,攀着他胸口的衣襟不放。 呼吸声会不会太大? 广播站的门关好了吗? 刚才的稿子我是不是念错行? 脑子里浑浑噩噩想着有的没的,凌思南终于把检讨书念到了最后一行。 “所以我真诚地反省,不会再犯下这样的错误,希望同学们也能引以为戒,远离恋爱的错觉,谨记自己学生的本分,好好学习,天天向……唔。” 语句落到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凌清远蓦地一手拨开了麦克风,熟稔地关上。 狠狠把她按回了椅背,吻住了她的唇。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其实这一段还没有写完,元元还没开始撩人,但是为了骗你们不屯文来给我珠珠,我嘿嘿嘿。 #今天就不标让你们明天再来看,哼唧。 十四行诗与欲望终点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凌思南坐在椅凳上,清远居高临下,把她的下巴抬起,唇瓣陷落在他口中。 往深处含吮,停顿,再探口含吮,停顿。 来来回回,像是舞蹈的往复牵扯。 她耳尖滴着血色,抓着凌清远胸口的衣襟,小声提醒:“门……” 他含着她的唇笑:“关了。” “窗、窗户……” 凌清远没有回应她。 广播站在二楼,门的左边就是一扇玻璃窗,绿色的玻璃虽然不如透明玻璃那么明显,却也挡不住室内旖旎春光。好在这里是走廊尽头,如果有人来的话,应该会先选择尝试开门,而不是直接走到窗边偷窥。 置放仪器的桌子本来就不高,此刻他闲适地半坐在凌思南面前的桌案上,屈着一双长腿,膝盖抵着她的腰窝,背后就是看似复杂的播音仪器。 她慌乱地想推开凌清远,可是两侧被他的腿禁锢着,哪儿也去不了。 推开这个动作对于他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他依然弯着身,勾着她的下巴在她口中肆意掠夺,一只手从肩头滑下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解开的校服衣扣,蓦地扯开,露出她被胸罩托起的两团绵白柔软,陷入他掌心之中。 粉嫩的乳尖被他用拇指和食指夹起来,扭着角度旋拧,硕白的奶子也被握成流体似的一团,打着圈搓揉。 根本不能算封闭的广播站里,她的乳房被拖到了校服遮挡之外,半袒露在空气中,凌思南不禁握住凌清远的手,“别。” 被弟弟吻得昏沉沉的,她杏眼微眯,眼里都带上了雾气。 “不、不要……”她努力维持清醒:“会被他看见。” 她没说是谁,但是凌清远知道她指的是蒋东明,毕竟广播才刚播到一半。 可是他依然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目光瞥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转过身去调试背后的仪器。 凌思南呆了呆,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的动作,意识到自己现在衣衫不整,又赶忙想把衣服穿好。 可是他不让,在发觉她举止的第一时间,那只手就把她拖了起来。 拉到自己面前,两腿夹着她。 “逃什么,姐姐。” 两个人紧紧偎贴,她露在外面的奶头紧贴着他衬衫的布料,随着她不安的扭动,奶尖抵着料子磨蹭了几下,渐渐地硬挺起来,可是想要阻止的手却被他拉到了身后,只能挺着胸任那一处小粒接受着他胸口的温度,这样三番两次的逗弄之下,身下隐隐有了湿漉的痕迹。 他一只手拽住她的双腕,不知何时戴上了单耳的无线麦,偏着头,长指在麦的挂架上调整。 见到这个场景,她更觉得诡异了,他……他这是要做什么? “星期一广播站例行是诗朗诵。”凌清远的桃花眼拉起好看的弧度,细长的双眼皮跟着弯了弯,嘴角微抿,光线映衬之下,见了鬼地漂亮。 她近看他才发现,他的睫毛居然这么长,眼睛居然这么亮。 不对,不对……这不是感叹自己弟弟生得好不好看的时候,“清远……别闹。” ——谁知道蒋东明什么时候回来,回来那就……崩了。 “学生会会长每个月都有一天要在广播站解读近期的活动,所以广播站我很熟。”他根本没被姐姐的焦急影响,兀自轻语着,“顶个班也丝毫没有问题,你信吗?”话末,他缓缓抬眼看她。 就像是旭日初升,由地平线的那一头,一点点透出光亮,他看她的那一眼,亦是如此。 上升,轻绽,耀光。 揉碎了的初阳里全都是自己沦陷的剪影。 明明是这么情色的情境,他身上却见不着半点色情的味道。 凌思南甩甩头,想让自己多几分清醒,只隐约抓到了一个关键字,“顶班?” “我没有被罚念检讨。”凌清远贴上她的耳廓,眼睑的线条搭下来,阖上,“可是我想为你念。” 被耳边这突如其来的热气呼得一颤,她胸前高挺的花蕊也跟着微微发涩。 是真的很喜欢对着她的耳朵说话啊……明知道她每次都抵抗不了。 “十四行诗怎么样?”凌清远咬着她的耳尖,抿在口中怕化了,舌轻柔地舔舐,一手捻起边上原本带来的纸页幽幽望了一眼,“十四行诗第三十六篇。” 耳朵仿佛是泄力的开关,挣扎的力道随着他的含吮轻咬被关上,凌思南整个人都软在他怀里,根本使不上力气。 他一手揽着她,一手在调音台上拨弄。 凌思南还想开口的那一刻,他轻轻嘘了一声,清润的少年嗓压下了声线,嗓音似柔似沉,像是水波带着她飘荡落升,“开始了哦。” …… …… me bsp; that we two must be twain…” (让我坦言吧,我俩须得分离) 和补习时的口吻不同,凌思南第一次听弟弟用英文念诗。 自然流畅的发音,平翘卷舌拿捏得恰到好处,弹动的舌尖像是含着甘冽的醇酒,入耳的音调香气四溢,每一寸的吐息和呢喃全都化作了醉人的余醺,是让人听了就想要接吻的声音。 “Although our undivided loves are one…” (尽管我们难分的爱原本一体) 他的声音不仅回荡在她耳际,更清晰地回荡在整个校园里,配合着背景的钢琴乐声,悠扬而得体。 抵抗不过是徒劳,呼吸交织如絮轻语。 “So shall those blots that do with me remain…” “Without thy help by me be borne alone.” (如此,那些留在我身上的瑕玷,你无须分担,我独自承起。) 一只长指小心地拨开耳麦,他的唇顺着少女洁白美好的胸线向下吻去。 “In our two loves there is but one …” (在我俩的爱情里,有一样的心意) 间或停顿吟诗,从容自若。 “Though in our lives a separable spite…” (虽然生活让我们分离) 凌思南已经管控不住自己的心思,在这样的情景之下,又有几个女孩能有免疫力。 何况那是她喜欢的人。 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弟弟。 是血缘的唯一。 像是在幻海浮沉,感觉到凉薄的唇齿,啮咬上了乳头的小粒。 发出那样好听声音的舌,抵着顶端的硬实,一勾,一舔。 她耐不住从咬住的唇沿溢出一声吟哦,所幸他把麦挡住了,学校的广播里回荡起一阵沙沙声。 电流像是掐着耳膜和乳头,同时攻击她脆弱的感官,她从眯起的眼眸间微睁开一道缝隙,低眉见他笑容放肆的唇角。 他侧过脸调整姿势,对着耳麦继续吟诵絮语—— “Whibsp; though it alter not loves sole …” (分离纵不会改变爱的纯真) 皙白的指节托起她的乳房,所有物似的肆意揉捏,留下殷红的指印。 凌思南扭着身子躲避,又像是拱着腰把自己送进他手中。 doth it steal hours from loves .” (却从爱情的欢愉里窃走甜蜜的时辰) 他猛地把她揽近自己,让她紧紧贴着他的下体。 那里鼓胀的一坨透过校裤的质料,嵌进她的裙下。 湿了。 自己那里。 全都是水黏着底裤,被他一顶,汁液渗透了棉布。 她咬唇凝着他的眼睛,呼吸抑制不住地喘。 只能抬手捂住口,不让喘息从耳麦中溜走。 他捉着耳麦收声的孔,抬头是笑得暧昧的气音:“……想要么?” 又慢、又轻、又磁。 一瞬间就像是被这个声音顶弄到了高潮似的,她羞耻地摇着头失语。 可是下面的穴口却湿淋淋地吐出了更多汁水,几乎濡湿上了他的藏蓝色校裤。 凌清远还没忘记自己在广播,放开了手,眼神虚着,舌尖只需轻轻一递,就能舔过她的奶头。 “I may not…”湿软的舌尖自轻颤的粉色乳蕾上滑过,“—— evermore aowledge thee…” (我也许再不会承认你) 她总觉得那舌尖搅动的水声似乎也被放大到了整个校园之中。 这样的认知让她慌乱又心悸,说不出到底是兴奋还是畏惧。 my be; guilt should do thee shame…” (免得我可哀的愧疚让你蒙羞) 那一声“shame”的尾音里带着悔憾和喟叹,却让人止不住沉迷其间。 而他的手却与语言中所蕴藏的情绪截然相反,包覆住她的嫩乳,他的指间溢出几抹媚肉。 另一只手带领着她,解放了校裤里的那一根翘挺的阳具。 凶器自下扯的内裤弹出来,粉紫色的菇头颤巍巍地矗立在斜入的日光下,还隐约吐着一小滩水渍。 他的脸上波澜不起,好看的唇型拉扯牵动,问她—— 要、我、吗? 最后一个字双唇分开的那一刻,仿佛带着一个飞来的吻。 她蓦地低下头攀上他的肩膀,把自己投进他怀里。 “不是拒绝啊。”凌清远挡着麦克风,这一次诗句的间隔有些长,可他还是忍不住逗她。 然后才放开手,轻轻地,略带感伤地叹息—— “Nor thou with publibsp; kindness honour me…” (你也别再当众善意的以我为荣) 少年的声线少有地沉稳磁性,念诵之时,指尖拨开了她底裤的料子,摸上了她满当当淌着水的屄口。 电流随着他指腹来回在阴蒂和阴唇间摩挲而四处乱窜,一阵阵的麻痹感自下体传来,让她忍不住挪了挪屁股,想要躲开体内高涨的饥渴欲望。但声音像催情的药,让她流水不止,下面的小嘴更像是欲求不满地时不时合住他的指尖,不让他离去。 他念的诗,她并不能全明白,但多多少感觉到那似乎是关于求而不得的爱,与被迫的分离。 可能正因为诗句和他的情绪透露出来的含义,让她害怕,明知应该终结这一幕荒唐,而她却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不放。 “Unless thou take that honour from thy name.” (除非你甘愿让名誉受损) 口中禁欲似的高雅,下面的那只手却在揉动她的阴蒂,指纹刮擦敏感的尖端,速度越来越快。 上面的那只手揽过她的脑袋,话音结束,拨开耳麦,偏着头将舌尖伸进了她的耳洞。 舌尖抵着湿润的气息,打着圈往深处钻舔。 “嗯……”她死命忍着不敢发声,可是下面的滋滋揉动的水声已经越来越暧昧,迫不得已她只能咬住自己的手指,仰着头感受身下一波波如潮水翻涌的快感。 然后能清楚感觉到弟弟手指的形状,插进去,把肉穴里的水挤开,肉壁贪婪地夹紧,他又抽出来。 里面顿时空荡荡的,想要。 她迷茫地趴在他肩头,望着窗外的校园,怎么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在校园里,和清远三番两次地做爱。 视听教室、消防梯间、医务室…… 现在又是广播站。 前一刻在检讨自己不该早恋。 后一刻就在享受肉体的交欢。 下限这种东西,似乎越来越低了。 阴道里作乱的那根手指,还是来自小自己两岁的弟弟。 他曲起的指节勾着她下体的痒,伸进去几寸,就碰到了一处软肉,瞬间刺激的酥麻感如同放电似的绽开,她脑子一片空白,脚趾蜷缩着,舒服得颤抖了两秒,呻吟隐没在咬住的齿尖,随着手指退开…… 是又酸又胀的麻。 他了然地动了动嘴角。 凌思南感觉到他彻底把手指撤离自己的甬道。 别走…… 想被你填满。 就算是被听到也无所谓了。 那就被听到吧。 被情欲冲昏头脑的时候,什么都可以不管。 随后身子被翻过,她忽然变成了背对他的姿势。 她回过神想看,却又被他压上了椅子,手撑着椅背,他的手一托她平坦的小腹,她就对着他撅起了臀。 裙子翻上腰际,内裤被扒到了膝盖,花穴因为这一瞬间的暴露而收缩。 凌思南突然就清醒了。 挣扎着想动,却也还惦记着正在广播,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她感觉到凌清远俯下身来,靠近她的耳后。 “But do not so, I love thee in subsp; sort…” (可别这样,我如此爱你) 这一句告白的诗行从他口中溢出,标准英式的发音咬字,萦绕着耳边打圈,简直说不出的性感——唇齿间的热气一点点打落在她的耳畔,凌思南一下子就酥了,皮肤表面因为这一句诗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他靠得她太近,明明是在她耳边念的诗句,又从远处的校园里骤起回响,让凌思南一时之间有些错乱。 然而不乱的是抵在花唇间的热。 和手指的形状明显不一样,粗硕的一个圆头,顶端微滑,在她汁水泛滥小穴口磨蹭了几下。 霎时有静电一般的酥麻,又仿佛蝼蚁一样自那处沿着神经往全身爬。 屄口又是一汩清液啵地流出来。 “As…”他覆上来,揉着她的白软的胸,轻微的嘶音,牵过她的耳,像电磁轻振耳膜。 “thou being mine…”湿黏的咬字,咬住她的耳尖—— “mine is thy good .” (你是我的,你的清誉之于我) (弥足珍贵。) 炽热的呼吸和海妖似的惑嗓引发她穴口的抽紧。 粗胀的肉棒,又重又狠地随着话音落下,顶了进来。 “啊……” 随着这一撞,她控制不住地高叫出声。 幸好,广播结束时他就关上了耳麦。 小穴被他肉棒的形状撑开成了一个圆形,死死吸裹着插入体内的异物。 从交合处溢出的汁液一汩汩挤着缝隙冒出,后入的姿势太过凶猛,她紧闭着眼感受着清远不留情面的尺寸。 是极致的欢愉让叉立的双腿发软,她搭在椅背上,几乎站不住。 而他早就站了起来,双手绕过她的身躯抓着她的乳房,上身依旧干净内敛,下身却半褪着校裤,深深埋在姐姐的体内。 一声轻喘。 “舒服得要疯。”凌清远揉捏着她的奶子,语调里带着颤,像是压抑了许久。 她说不出话,因为体内一直在痉挛,只是他那一下的插入就足以让她缓不过神来。 “好胀……”她的眼角沁着泪,生理反应下的泪水,“太深了,唔……不要插……” 因为他逐渐开始抽送下胯,凌思南紧抓着椅背的木头求饶:“再缓一下……元元,慢、慢点……” 层层穴肉把体内的巨大性器绞得死紧,他每一寸挺入都像是拓土开荒,硬生生在淫液的润滑下挤出一条通道,寸许不让的空间让他心神荡漾,劲腰碾着刚才她媚叫酥麻的那一处顶弄个不停。 臀部耸动的频率虽然不快,但研磨到了点上,强烈的酥爽感之下,凌思南几乎哭叫出声,体内的淫水溃散决堤,蓦地从穴口喷溅出来,幸而有肉棒堵着,不然就要流得满地都是。 他闷哼一声,被这一瞬的淫液浇筑在龟头,马眼也在冲刷下像是活物似的吸收着,感官被调动到了极致,血液全往一处集聚。 “姐姐——嗯——”颤抖的呼吸随之扬起,他猛然抓着她的奶子把她扯向自己,这一秒的粗暴让她体内的性器全根浸没在她臀缝里。 顶到了。 凌思南娇声地喘:“不要了……不要了啊……” 太多了,要满出来。 顶到宫口的深度,让快感倏地满溢出来,她几乎有种错觉,小腹上都要突出他肉茎的形状,身体要被他贯穿。 “你好棒啊宝贝……”凌清远靠在她肩头喘息着呢喃:“怎么这么紧,这么会吸……魂都要被姐姐吸走了……” 听见他淫荡的语句,凌思南的小屄又紧缩了几分,逼得他受不住地包握着她的奶子,肉棒一下下往蜜汁汹涌的阴道里猛干抽插。 他的喘息声早就撕开了那一层内敛的伪装, “喜不喜欢弟弟的肉棒?——姐姐,喜不喜欢?” 他今天……有点脱轨呢。 凌思南被撞得支离破碎的思绪在想。 楼下传来嬉闹声,她紧张地看着窗外,生怕蒋东明或者谁谁谁此刻上来。 可是她又不忍,也不舍得真的叫停。 “清、清远……”她按着弟弟在她奶子上蹂躏的手:“你是要和我……和我……分开吗……”那首诗…… 喘息声不停,他咬住她的后颈,像是毒蛇注入毒液,随着她体内巨物肏干的凶狠频率,留下深深的齿印。 “怎么可能——”他抵着她的耳朵,强行压制下今日高涨的欲,略显沙哑的音调抓着她的注意力:“我只恨不得能早点把你带回来……天天按在我身下操,让姐姐的子宫里日日夜夜都装着弟弟精水,哪儿也去不了……” “什么顾霆的女朋友,你是我的——从第一次到现在,也只能被我干,顾霆他这样操过你?” 这一问还不够,他拧着她的奶头,咬耳朵再问:“告诉我,我现在是在干谁?嗯?” “……唔,我……你在……干我……”凌思南咬着牙,他的粗暴和淫言秽语勾动体内止不住痒意,让她不断抽搐着下体的肉壁,吸吮一般把他吞没,吸绞。 自己也爽得不行,克制不住压下音量淫叫,要不是被他托举,她可能早就要倒下去。 “有男朋友还这样被自己亲弟弟操,叫得这么浪,我是不是肏得你很爽?” “啊……唔嗯,不、不是……” “操得不够?” “不是……我的男朋友……是你……” “说清楚,我是谁?”胯下一记又一记不顾力道的猛顶。 “是我、是我弟弟……” 一声餍足的轻笑。 “姐姐,顾霆看着呢。” 凌思南惊愕地望向窗外,全身的神经都在此刻紧绷成弦,甬道急剧地收缩,一股热流刹那喷涌,像是要把他压榨干净。 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那里,没有人。 “嘶……逗你的。”凌清远嗤笑,湿滑的舌头由脖颈的经络舔上她的耳垂:“我怎么会真的让别人看你这么诱人的样子?” “凌清远!” 容不得她发怒,他一上一下揉着她的阴蒂和乳头,交合处猛烈地操弄,噗滋,噗滋…… 肉棒插入,抽带出一滩又一滩吐着薄沫的蜜汁——淫液浑搅的声响异常清晰。 她整个人被他带上了九霄云外,快感蔓延到了四肢百骸每一个毛孔。 “啊啊……清远——清远——” 根本就没办法生气。 感觉没什么气是被他操一次好不了的。 如果没有,那估计会变成很多次。 明明十六岁的年纪,怎么像是身经百战…… 果然是……什么都要做到最好的性子吗? 终于,一次次的顶弄下,宫口都要被撞开,酥软成了一团。 最后伴随少年一声低吼,浓精炙热地注入进她子宫之中,一股股的精水像是浪潮,拍打着她脆弱的甬道,挤入宫口深处。 好舒服。 好热。 她虚脱了。 “不会分开的……” 喘息渐止,他幽幽地道。 “一辈子,你都是我的。” 谁叫姐姐生来就是给弟弟肏的呢?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这章有个bug,经期应该没过……但是我懒得写浴血奋战了。 你们就当南南吃药不是那么规律吧。 我知道为了肉你们可以不要逻辑。 不要再跟我说什么元元不尊重姐姐,两个人不怕被发现没脑子之类。 #我、只、是、想、舒、舒、爽、爽、吃、个、肉! #莎士比亚的棺材板要按不住了。 深刻检讨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每周一学校都有一次国旗下的讲话,由校领导或者学生代表在讲台上发言。 比较意外的是,今天原本发言的学生会会长凌清远,竟然姗姗来迟,直到教导主任再三强调了学生早恋的作风问题之后,凌清远才迈着大长腿从主席台另一侧走上来。 眉目清和,神色淡然,哪怕脸上泛着热度的薄晕,也丝毫找不到半点慌乱,有条不紊地站到麦克风前。 不过是个跳级的高二生,按年龄来说这时候也只是高一刚入学不久,可偏偏他往那儿一站,气场浑然天成。 发言是脱稿,主要是以后辈的身份对高三学子即将到来的高考做动员鼓舞,本来是十分官方的稿子,却被他说得有几分意趣,而话到末了,随着他清晰有力的吐字和语调,含义层层递进,莫名让人真的感受到了破釜沉舟的满腔热血。这倒让凌思南想到了古代战时将军在出征前给将士激励士气的画面,而他就像是那个敬酒祭天听鼓声的将军。 这么思考着,凌思南幻想清远穿着盔甲扶剑出征的模样,忍不住被自己的想象逗笑。 “笑什么?话说你让他写检讨了吗?” 国旗下的讲话已经解散,大家都在回教室的路上,顾霆这一问让凌思南忍不住晃神了片刻。 “我……我忘了。”周六出了那件事之后她就住在那个新公寓里,清远给她准备的行李只有几件衣服和一堆的复习资料(对,复习资料比衣服还多),所以周日她又出门买了些生活用品和食材,因为没有手机,根本联系不上弟弟,又怎么会记得起让他写检讨的事情。 “午休就要去广播室了,你这是要逼我即兴发言啊。”顾霆一拍脑袋。 “对不起啦,你那份检讨等会儿课间我来写。” “什么检讨?”背后忽然响起少年的声音。 凌思南回过头,说话的不是清远还能是谁? 顾霆眄了他一眼:“就是早恋的危害性懂吗,小弟弟。” “不小。”他面色波澜不起地说。 “???”顾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不小’?” “什么都‘不小’。”他一脸正经:“不懂你问我姐。” 凌思南已经满面羞赧。 回过神的顾霆翻了个白眼:“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想听。”他朝凌思南倾身问:“你要是被迫的就朝我眨个眼睛,我帮你报警。” 凌清远的挤到两人中间:“你想得美。” “你们别闹了。”六中两大男神在她旁边转悠,她已经不知道拉了多少仇恨,“我还要赶回去把顾霆那份检讨写完。” “是今天中午要广播的那份?”凌清远挑眉。 “嗯。” “我来写。” “欸?”凌思南没想到弟弟这么主动。 凌清远显得十分有担当的样子:“当然应该我来写,毕竟是我在和你谈恋爱。” “……”在别人面前这么直白真让她有点不习惯。 “妈的,真是恋爱的酸臭味。”顾霆嘁了声,吊起嘴角说道:“你可要检讨得深刻点。” 凌清远也回以微笑:“你放心,一定会写得很——深——刻——” 午休时分,凌思南早早地吃完了饭,带着检讨书去学校的广播站。 广播站位于礼堂所在的澄心楼,除了礼堂以外,四分之一的楼身被分割成两层,广播站和几个社团活动室都在这里。凌思南来的时候,广播站今天的值日广播员还在调试设备,让她先在旁边等一等。 凌思南手里攥着检讨书,没看到顾霆,又没手机可以催他,生怕他忘了——毕竟这个检讨是老师跟顾霆提出的免除警告的条件之一,自己祸害了人家,怎么也不能让人家真被处分了是吧? 还好没多久,顾霆就敲开了广播站的门。 “检讨书呢?”顾霆向她伸手。 凌思南微讶:“欸?” “……他不会没给你吧?” “我吃完饭就直接过来了呀,我以为他找你……” 正说着,门被人打开,凌清远夹着一叠纸页走进来。 进门是目光和顾霆恰好撞在一起,顾霆的视线下移落在他带来的纸页上,眉毛拧得有些扭曲,大概意思是——你他妈在逗我。 凌清远轻笑了一声,把胳膊下的纸页往他那一递,在顾霆惶恐的眼神里抽出了一张塞进他手里,随后向凌思南抛了个眼色,走到今天负责广播的蒋东明身边把剩余的档案放下:“下个月的广播宣传安排。” 蒋东明受宠若惊:“会长大神你亲自送过来?”面露崇拜仿佛接过圣旨似地接下。 凌清远勾了勾嘴角:“东明哥,演技别太浮夸。”他顿了顿,回头看顾霆正要审视他递去的检讨书,不禁开口问:“‘批斗会’还没开始?到点了吧?” 被问及的蒋东明看了眼时钟,急急忙忙招呼凌思南和顾霆在旁边的广播桌前坐下,又问:“你们俩谁先来?” 凌思南平生第一次被罚公众检讨,紧张兮兮的,顾霆见她放不开,干脆道:“我先。” 蒋东明点点头坐回一旁,开了麦自己先做了一个简短的说明,大概就是“大家都知道学校并不提倡早恋,上周就有两个同学犯了错引起了一些风波,今天两个同学特地来到广播站做检讨,希望大家引以为戒”什么的,说完示意顾霆可以开始了。 顾霆拿起手上的稿子,开始照本学科地念。 开头也是平平无奇,大概就是回顾了上周的风波,顺带说明了下自己也是被害者,然后还是那些老套的官话,比如“身为高三学生,高考当前应该以学业为重”之类,念起来刻板无趣,他也就没怎么放心思地快速念下去,一直念到—— “我知道,作为社会主义的接班人,早恋会腐朽我纯洁的心灵。同时,我更应该对自己有清醒的认知,把自己摆在合适的位置,不应该对身边条件优秀的女同学有任何不切实际的肖想,毕竟在学生时代,不好好读书又成天寻衅滋事的我配不……”顾霆念到这里声音越来越小,冷峻着眉眼狠狠剐向边上抱着双臂看戏的凌清远。 凌清远噙着笑意,眼里的促狭气息都快溢出了眼角,嘴上还悄声催促:“别停啊,深、刻、检、讨。” 顾霆扔掉稿子,低头咒了声“操”,后面还有什么“我发誓今后绝对不会再接近凌思南同学身边三米之内”,“一心一意做社会主义接班人,不恋爱不惹事,全身心为社会主义献身”之类的屁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了。 本来就听得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凌思南,转头看到凌清远背对着他们,头抵着墙壁,一下下锤着墙笑得不能自己,忍不住扬起眉压着声音叫他——“清远,你搞什么?” 一旁的蒋东明大概也是第一次看到学生会长这副模样,不免看有些出神,好半天才意识到广播卡壳了,不断招呼顾霆说下去。 顾霆拿起麦,凑近:“其实我也不知道谈恋爱有什么错,总之好好读书就是了,检讨我真的尽力了,就这样。”说完他就站起身踱到凌清远面前,奈何广播还在继续,他只能狠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出了广播室。 广播仓促中断,甚至能听到外面教学楼响起的起哄声,蒋东明赶紧打了个圆场,先插入了一小段音乐,坐在椅子上岔着双腿看向姐弟二人,心有余悸:“凌思南同学,你应该不会也出幺蛾子吧?” 凌思南一脸尴尬,朝他摆摆手:“不会的,我的稿子很正常,而且刚才也不是顾霆的错,都是……” 蒋东明还在等她说。 “……”凌思南觉得自己不该补上后面那句,总不能说刚才顾霆的稿子都是自己弟弟写的吧?再次忿忿地瞪了眼身旁的凌清远,才讪讪地应对:“——都是制度的错。” “哈哈哈哈——”凌清远这次真的在旁边捧腹笑得一点形象都没有了。 蒋东明虽然也觉得有趣,可他不知道个中缘故,见一贯内敛的学生会会长笑成这副模样,忍不住问:“那个……会长——今天,是本人吗?” “不是本人,有事烧纸。”凌清远直起身按着胸口,平复了下脸上抽搐的表情。 无语的蒋东明重新调整了下广播,让凌思南准备。 凌思南深吸了口气,少女温和的声音缓缓在校园内响起。 没多久,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蒋东明开门出去了。 凌思南的余光瞥见弟弟站到了她身边,俯身看她的稿子。 视野里除了白底黑字的检讨书,就是精白色衬衫袖口,干净平整的袖子上,嵌着两颗银色的袖扣。 少年修长的手腕被包裹在衣袖之下,手指颀长皙白,骨节清晰,皮肤薄透得能看到淡青色的经络,室内自然光的显色下,手背仿佛泛着淡淡的光晕。 写检讨的方格纸太软了,他拈着检讨书的纸页帮她竖起,让她好念一些。 鼻尖萦绕着衣物柔顺剂的淡淡茶香味,凌思南念着念着,思绪都飘到了他身上。 这味道太扰神了。 尤其是耳边还有凌清远均匀的呼吸声。 幸好念的时候,广播里还有很轻的背景乐,让她偶尔的停顿也不至于太突兀。 她慢吞吞念着稿,怎么都控制不住注意力的分散,时不时抬眼,对上清远专注的目光。 琥珀色的眼瞳里,是自己的仓皇。 脸颊越念越热,仿佛自己念的不是检讨书,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文字,明明念的速度愈发拖沓,心脏跳动的频率却异乎寻常地躁动起来。 别看啦。 她在心里想,眼神也耐不住地躲闪。 颊上一抹诱人采撷的红。 午后的广播站,舒缓的背景乐,清和的茶香,少年情愫暗涌的目光,以及…… 一抹薄唇落下的温凉。 他轻阖上眼,长长的眉睫搭着她圆润的肌肤,随着呼吸微颤,一下又一下扫过她的粉颊。 带着温度的唇触上来,又热又凉,她分不清。 柔软的,湿润的,绒羽扑落似的,沿着脸蛋往下滑。 凌思南怔住了,手上的稿子都忘记念到了第几行。 他扶着她的椅背,余光瞥了眼纸页,伸指点过其中一段,在她耳畔轻悄地虚着声音:“继续……” 她又期期艾艾地念着检讨,只听得耳边抑不住的笑。 “早恋容易分散人的心神,消磨人的意志力。” ——说的真是太对了,她暗戳戳地腹诽。 “对于一个高三的学生而言,自然应该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中去,远离早恋的荼毒。现在我们的心性还不够成熟,这个年纪,并不能真正体会到爱情的美好……” 清远的唇不依不饶,循着她脸颊的线条往下摩挲,唇间呵出的温热气息让她过电似的酥麻发痒。 身体生涩地合着他的吻,颤栗不已。 她抬手推搡,可是力道可怜兮兮,到最后反而变成了欲迎还拒,攀着他胸口的衣襟不放。 呼吸声会不会太大? 广播站的门关好了吗? 刚才的稿子我是不是念错行? 脑子里浑浑噩噩想着有的没的,凌思南终于把检讨书念到了最后一行。 “所以我真诚地反省,不会再犯下这样的错误,希望同学们也能引以为戒,远离恋爱的错觉,谨记自己学生的本分,好好学习,天天向……唔。” 语句落到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凌清远蓦地一手拨开了麦克风,熟稔地关上。 狠狠把她按回了椅背,吻住了她的唇。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其实这一段还没有写完,元元还没开始撩人,但是为了骗你们不屯文来给我珠珠,我嘿嘿嘿。 #今天就不标让你们明天再来看,哼唧。 明暗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脸还在泛红的当下,门铃被人按响。 先来的是顾霆。 他拎着湿漉漉往下淌水的折叠伞,瞥了眼凌思南:“很热吗,怎么脸那么红。”正说完,视线碰上餐厅里正在吃面的凌清远,眉头皱了皱。他没想到凌清远也在这儿,因为之前凌思南打过招呼说,这个屋子现在是家里为了让她应对高考临时搬出来住的,图个清静。 ——真的是好清静啊。 凌思南假装没听到他的问题,先回卫生间拿了个水桶搁在门口,让顾霆放伞。 顾霆进门和凌清远对了一眼,两人谁也不先打招呼,他左右环顾了下问,“书包放哪?” “你……是真的来复习的?”凌思南小声问。 “不然我来玩的?”顾霆挑眉,“我又不是他。”他指的自然是凌清远。 “你说这话有点自不量力啊,跟谁比不好你跟我比?”刚好吃完面,人前温朗少年此刻毫不谦虚的凌清远,目光幽幽凉凉地从顾霆身上扫过去:“我玩个半年也能及格,你能吗?” 顾霆被他这么一怼,也没生气:“你能不能及格我不知道,别拖别人后腿就好,毕竟要高考的是我们不是你。” 原本两个人就是冤家,自从偷拍事件发生之后,好像斗得更厉害了。 此刻三个人的关系有点奇怪,凌思南干脆借着收拾碗筷钻进厨房里去,留那两个人在外面谁也看不起谁。 “她怎么了?”顾霆突然问。 凌清远撑着下巴,目光从厨房的方向收回来,“什么?” “一个人住到外面,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被家里赶出来了?” 凌清远拧起眉,指尖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着,“和你什么关系?”他不知道姐姐怎么和同学解释的,所以干脆也懒得解释。 “我现在是她名义上的男朋友,多少应该要知道点,不然万一问起来……” “别当真了,学长。”凌清远的目光微黯,长眸眯成了一道缝挑起:“戏已经演完了。” “我配合的是你姐,不是你。”顾霆顿了顿:“你们家对她那个态度,我不认为会给她钱让她一个人出来住。” 仿佛领域被人入侵,凌清远身上的刺一根根竖起:“她有我,用不着你关心。” “你还只是个小鬼……” “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 “叮咚。”门铃又一次响起。 复习小组的成员一个个来了。 叶珊珊和方雯都兴奋不已今晚居然又能同时坐拥两大男神,不过高考当前,大家也不敢造次,复习还是照常进行。 这次做的是六中教师组猜题摸索出来的综合模拟卷,题目都是今年大热的考题,每个人做起来都出奇地认真,因为晚上的时间不多,所以小组是一题一题地解,基本上每道题目大家都会限定一个时间,时间一到就一起讨论解题的思路和方法,虽然屋外大雨不断,屋内的氛围倒是一片热烈。 解到其中一题,几个人都犯了难,怎么也搞不明白为什么是那个答案,进度一下子就僵了。 凌清远原本也在旁边做周末作业,听到两边的声音渐歇,这才懒洋洋地说到:“这句里的‘to’虽然是介词,但是不影响主句的谓语动词,只是一个陷阱而已。” 一群人都把头转过来看他。 凌清远揉了揉眉心,不得已只好开始耐心解释。 结果说好的复习小组,莫名其妙变成了他的讲解专场。 做了一个小时左右的卷子,大家决定中场休息一下,凌清远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刚才有道题大家各执己见,打了赌谁错谁要被罚,结果是凌思南的答案错了,而之前顾霆因为挺她,结果变成了两人一起受罚——大概是知道凌思南和顾霆在拍拖,而今天顾霆又破天荒地来参加小组复习,方雯和叶珊珊的胆子也大了,明目张胆地调侃,开玩笑说让顾霆亲一个结束。 从她们的角度而言,既然都知道顾霆和凌思南到了偷拍照那个程度的关系,谁也不认为写份检讨书就真能让两人撇干净,一个简单的亲吻应该不算什么。何况两人恋爱的传闻扑朔迷离,也没见过,就更期待眼见为实。 顾霆倒还好,可是凌思南显得有些僵硬。 “还是算了吧。”叶珊珊大概是发现同桌觉得为难,摆摆手让大家放弃算了,然而朱鸿博毕竟是男生,不如女生那么敏感,一方面心里又有着凌思南应该是害羞,自己这么做是帮顾霆一把,之后他会感激自己的意思,还在那里起哄:“愿赌服输啊,亲个脸颊也可以,情侣之间这种事不是很正常嘛?” 啪嗒。 凌思南敏感地捕捉到卫生间门打开的声音。 扭扭捏捏的本来就不是顾霆的风格,那时他的手架上凌思南椅背,忽然倾身覆到她面前。 短暂的停顿。 叶珊珊的方雯眼睛都直了,朱鸿博更是喔喔喔地直敲桌子。 时间有那么一瞬被人抽走了。 眼前是一张五官深邃的脸,两人相距不过寸许,呼吸交错,凌思南下意识地后仰了些,而面前的顾霆只是扯了扯嘴角,退回了座位。 他退开的那一刻,凌清远怀抱着双臂站在众人身后,出现在凌思南的视野里。 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餐桌边的闹剧。 众人欢闹的背后,他转了个身,径自走进厨房。 凌思南心里慌了下,赶紧站起来。 “你们别闹了,快做题吧,不然今晚这张卷子都做不完。” “哈哈哈,凌思南害臊了。” “闭嘴吧。”顾霆瞪了朱鸿博一眼,又望向消失在拐角的凌思南,最后目光慢慢沉下来。 厨房里。 凌清远安安静静地站在冰箱前一动不动,像是在思考要拿什么。 厨房和餐厅之间有一个拐角,走进来的凌思南干脆把门拉上。 许是察觉到她走近,凌清远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淡定地关上冰箱门。 刚转过身走了一步,就对上她可怜兮兮的眸子。 “没亲,真的没有。”她抬手做了一个发誓的手势,湿润的杏眼里带着几分急切。 凌清远偏了偏身子,闲适地斜靠上背后的料理台,继而拧开手中的矿泉水,抬头喝了一大口。 鼓着腮帮子慢慢把水咽下去,低眉觑向面前的她,她还是那个姿势那个表情,一脸认真。 凌清远低头笑了下。 “我知道。” 凌思南疑惑——他知道? 凌清远拧紧瓶盖,垂眼凝着自己手上的动作,说话的声音平平缓缓地,“我要是真认为他亲了,你觉得我还能这么冷静?” 凌思南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是醋坛子,可还算是个长了脑子的醋坛子。 “但那不妨碍我不高兴。”他的声音又浮起。 听到他这么说,见他还在和手上的瓶盖过不去,她往前走了两步,从他手里抽走矿泉水瓶,放到他身后。 凌思南站在他面前,张开手,“想抱。” 拥抱这个动作,两手一伸,往他身上一揽就可以。 可她没有,只是抬眼轻悄地瞄他,张开的双手轻轻拉住他T恤的袖口。 凌清远愣了愣。 半晌记起自己还在怄气,撇开眼:“你不怕他们发现?” 侧脸紧绷的线条有些倔强。 果然是因为身份不能公开,心里不是滋味吧? 大概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这只小狼狗的弱点,所以她杏眸微醺地眨了眨,语调软软—— “老公,抱。” 凌清远心跳怦地撞在胸口上。 一秒、两秒、三秒。 蓦地叹了口气,伸手把姐姐揽进怀,“我认输好不好。” “好。”凌思南靠在他怀里听他迅疾的心跳,露出如愿的笑容。 “这招老这么用会失效的。”凌清远的声音在她头顶,温热的呼吸洒在发丝之间。 “你不喜欢?” “……我喜欢。”他迟疑了下,“可是你不能总这样。” 现在姐姐只要这么一叫他就连骨子都酥了,完全没办法对她好好说话。 他埋在她的发间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好想告诉他们,你是我的。” 她能理解他的心情,却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 因为彼此都知道,他们的关系没有办法冠冕堂皇。 不过还没来得及她开口,凌清远忽然又自嘲:“你说我们这样,顾霆算不算被NTR?” “……” “这么一想,公众意义上的正牌男朋友在外面,我却在里面抱着他女朋友,突然感觉也没那么差了——毕竟我才算人生赢家。” 凌思南气得拧他:“还是给你的变态留点余地吧,我怕它很快就没有发挥空间了。” “姐姐你真是低估我了。”凌清远笑了笑,“我的下限超过你的想象。” 晚上将近10点,一群人准备打道回府。 因为知道这个公寓是凌思南独住的,而且也没有第二张床,凌清远留下来,多少感觉有点奇怪。 不想再有什么奇怪的传言,他只好先拎着包跟着众人一起下楼了,临下楼前给她使了个眼色。 大家在小区门口分道扬镳,凌清远站在顾霆身旁,漫不经心说:“我们打一架吧。” 顾霆冷嗤了一声:“神经病。” “比一下,输的人必须对她死心。” 顾霆停下脚步,“你已经很久没去拳击室了,不要太自信。” “我不是对我的身手自信。”凌清远也停下来,看着街上沿着路一字排开的路灯,延伸到路看不清的尽头,“我比你对她的喜欢多得多。” 顾霆扬了扬眉,眉宇间凝着几分不解:“我认识你这几年,从来没想过你是这么疯狂的人。” 一直以来,凌清远在他的印象里,是审慎早熟的小鬼,虽然某些练拳的时候能看出他骨子里的叛逆,可是他总是把自己伪装得很好,举手投足的分寸都拿捏得精巧,感觉他选择的任何事情,都是对他有益才会去做。 别说是和他亲姐姐乱伦,哪怕是凌清远在短期内和女生谈恋爱,顾霆都不可能想象得到——他太自我了,感觉恋爱对他而言是一种负担。 “那看来你还不够认识我。”凌清远眄了他一眼。 顾霆沉默了片刻:“……给自己准备好退路了么?”一旦曝光,他的人生估计也要废掉一半。 凌清远依然望着通向远方的路灯,半晌才坚定地开口—— “这一次,我不需要退路。” ……走下去,就是我的路。 撂下回应,他抄着口袋,转身往小区里走。 顾霆:“你去哪?” 凌清远背对着他挥了挥手—— “去睡你女朋友。”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说好不更新还是更了。 但是更的感觉好像不太对,可能明天会改。 浴室狂乱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抓住你了。” 瞬间她就被淋浴喷头浇了个通透。 “元元!”水洒到脸上,她反射性地闭上眼,抬手抹过脸上的水渍。 下一秒被人抵上淋浴间的墙壁,他咬着唇笑:“你最近‘元元’‘元元’叫得很欢嘛。” 她张开眼,淋浴间的空间不大也不算小,此刻却因为他的趋近显得逼仄。 玻璃门已经被重新关上,热气在两人之间氤氲,热度不断在攀升。 “都湿了。”凌思南低头眄过身上的衣物,她刚洗过澡,身上穿的也只是一件T恤而已,下身是简单的宽松长裤,水流越过他的肩头浇淋到她身上,白色T恤下的内衣若隐若现。 凌清远俯首在她耳边悄声问:“哪里湿了?” 一边明知故问,一边手指伸进她的衣服里。 带着热度的指尖在皮肤上躁动,她举起手推他:“不行……他们等会儿就到了……” “几点?”他的声音喑哑。 她被摸得思绪有点跑偏,加上淋浴间的热气让脑袋晕乎,好一会儿才回答:“七点半左右?” 凌清远越发放肆地咬着她的耳朵:“还行,我快一点。” 她没说话,微低着头,让人摸不清在想什么。 “姐姐?”生气了?正想着,忽然下面已经慢慢抬头的性器被她握住,惹得他一声低哼。 “那就快一点。”她蓦地把他推到玻璃上,一口咬上他的乳尖。 反正都湿了。 反正她想要。 反正喜欢他。 许是浴室的热气蒸懵了她的大脑,许是哗啦啦的水声掩饰了她的心跳,许是十多日的分别让自己掩饰不去心里对他的念想,凌思南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主动过,自己的衣服都没有脱,就对着他赤裸的身躯上下其手。 他本来也只是恶作剧,可是湿身的姐姐太过诱人,又是难得主动,心底的欲火霎时被挑起,一时之间烈火燎原灼烧开来,哪怕再多的水淋也浇灭不住。 她在吮他的乳尖,捋动他的阳具,他就忙着剥她的衣服。 这时候哪还有人顾得了角度和动作,那喷洒的水花就肆意地把两人淋得湿漉漉的,全身上下都挂满了水珠。 好不容易喘息着被剥了个干干净净,高耸而硕白的胸乳娇俏挺立,随着她的急促的呼吸伸缩。 “我总有一天得死在你身上。”又是一次反推,凌清远猛地把姐姐按上墙壁,嘴唇循着胸线落了下去。 挺起的乳尖被含了进去,麻痹感因他用力吸吮的力道涣散开,她呻吟了一声,一手搭着他的头,小声哼:“轻一点……” “轻一点怎么过瘾?”他俯在她白嫩的乳间,抬头痞坏地笑。 那张平日里内敛清和的面孔,坏笑起来勾人得很。 她脸色红通通的,也不知是因为这浴室的热气,还是因为他口中的言语。 这个,坏蛋。 奶头被咬着吮,又疼又麻,快感一波波涌来,像浪潮一样,又把浪送到了下体的穴口。 黏腻的液体合着水珠往下淌。 两个人难得能在这样不受打扰的环境下做爱,她不甘示弱地握着他的肉棒,拇指拈上龟头,指腹按住马眼搓揉。 “唔——”凌清远咬着她乳头的力道又重了几分,他舌尖一顶,灵巧的舌肉对着粉嫩的乳尖画圈,感受姐姐的乳头一齐被舔舐得打着转,手也不甘寂寞地将另一边的乳房捧过来,将一对鲜嫩欲滴的丰乳捏在一起,舌尖上下拨弄,左右吸吮。 凌思南虚着眼低头看,水珠自他的发间滚落到她的雪乳上,顺着乳沟往下流去。 他淡粉色的舌贴着奶头弹动,上上下下地拨弄,时不时咬住乳尖拉扯,少年脸部线条干净清隽,可是这一幕却色欲满满。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醉了,靠着略微冰凉的淋浴间墙壁,凝着亲弟弟含住自己奶头努力嘬吸的模样,忘情地撸动手中硬邦邦的肉棒,感受他在自己掌心变化胀满。 爱就好了……要什么伦理啊。 没有血缘的他们,能感受到这样的极乐吗? 就因为是流淌着同样的血脉,才会无时不刻体验到对方只属于自己。 做爱时更甚,姐弟之间禁忌的关系,构成至深的羁绊,心灵都仿佛能互相感应,体会彼此的快意。 她深刻感觉到自己的三观在崩坏。 可彼此都使尽了浑身力气,两具赤裸的身躯交缠在一起,谁也不肯服输。 凌思南压抑不住地呻吟起来,高高低低,声音被水声浸没,让她更加放情纵欲。 “宝贝,今天好浪。”他直起身,捧着她的屁股,把她手中的性器往她腿间插进去。 她咬着唇把声音收了起来。 凌清远低头啄了她一口:“别咬,就喜欢你这样,骚一点,叫得再大声些。” 凌思南瞪大眼睛,因为那个字有些不满地捏了捏他——的肉棒。 他急喘着“嗯”了声,迫不及待地把她的一条腿抬起来,拨开她的手,扶着阴茎抵在湿淋淋的阴道口,一挺身,肉棒挤开层层叠叠闭合的紧致软肉,把自己送了进去。 两个人同时仰头,一声绵长的吐息。 他低眉觑她,她眼中春潮泛滥,抬眼偷看他。 那眼里湿漉漉的光,大概真的因为水花湿润了,又或者是泪水溢满,盈在欲望氤氲的黑瞳里。 明明是青涩的,却又控制不住情欲的煎熬。 少女洁白光裸的酮体,凌乱交缠的湿发,饱满挺立的双胸,都抵不上那双温柔又渴求的瞳。 “给你,都给你好不好……”他蓦地勾起她的下巴,张口咬着她下颔的线条,臀部挺身往她体内一寸寸插入。 淋浴的水流从他后颈往下连绵不绝地滑落,击打在两人逐渐密合的性器之间,为他的进入又增加了点便利。 但其实也不需要了,因为她下体早就水声一片。 他的牙齿咬在她脆弱的喉线,又伸舌舔舐。 就像是要打针之前,先被酒精棉消毒的敏感,她猛得一颤,小穴瞬间紧缩得让他猛喘。 一切引起了连锁反应,性器被紧张的肉壁围剿,黏哒哒的淫液裹着阴茎湿滑,他再也忍耐不住,揽着她的腿根,另一手捏着她的臀,让被撑开的穴口把粗胀的阴茎深深吃进。 “啊……”哪怕咬着牙关,呻吟声还是止不住飘了出来。 “肏进去了。”他舔过她的唇,“宝贝还要不要?” 凌思南全身都在发颤,小穴里更是抖索着把他夹紧,“……唔……说好的……快一点呢……” “嫌慢了吗?”他笑,故意慢慢地摆动下胯往里抽插,也不插送到最里面,就抵着之前摸索过的媚肉研磨,把她顶得阵阵酥麻:“叫给我听,姐姐……叫给我听,我就给你。” 就知道……他就不可能安分。 凌思南好不容易才集中了精力瞪了他一眼。 她也不说话,抓着他紧实的后肩胛,紧闭着唇把臀部往他那套弄。 要叫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威胁我就是不可以。 凌思南觉得自己得该让弟弟知道下做爱也有原则。 她总不能总是被他吃得死死的。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手掌勉力撑住她,不让她冒进。 可是这种时候,男人能有几分定力……何况他还年轻,十六岁的毛头小子而已。 她偏着头,贝齿咬着唇沿,一双黑眸之上的睫毛卷翘,沾着几颗水珠轻眨。 “……你,要不要我?”原本就一份娇嗲的嗓音被调动到了极致,靠着他的颔角轻呵。 她清楚看见他喉结动了动。 纤手下滑到他的胸前,指尖沿着肌理的线条磨蹭。 水滴下滑,入目所见的少年躯体也让她不着痕迹地吞咽了一口。 小穴里的胀满感让她也有些按耐不住,屁股跟着轻摆,他阻拦的力道聊胜于无。 汁水充沛的甬道让套弄容易了一些,她盯着他的眼,间或偷瞄了下两人之间交合的接点,看着自己的穴口一点点吞吐着他的肉棒,进进出出,粗长的紫红没入她的腿间,带出一片湿滑。 她也不快,就这么一下一下地吃进,眼波含媚地锁着他动摇的目光不放。 吃一堑长一智,都吃了这么多次……她多少也懂得发挥女性优势了。 “嗯……姐……姐姐……嗯……”少年不自觉地揉捏她的臀瓣,早就忘记了手上阻拦她的意思,干脆捧着她往里挺腰肏干。 她蓦地夹紧了腿间的穴肉,臀部往后退,不让他插入。 清远的表情真勾人,她差点就要被魅惑了。 凌思南踮起脚,勾着他的脖子凑到他耳边:“你叫给我听……弟弟……再骚一点,我就给你。” 凌清远的眼神蓦然一黯,不管不顾她紧闭的小穴,按着她的后脑狠狠干到最深的宫口。 她高亢地惊叫了声。 他舔了舔唇沿:“——我可以自己来。” 真是分寸不让。 就差一点点了…… 凌思南心里后悔,翻身之路漫漫。 心里不甘,她索性铁了心推他,不让他继续。 可是他怎么肯临时中断,性器被她刚才那一番勾引都快爆炸,此刻能按耐住没把她往死里肏已经是自制力爆表。 “你这是逼我强奸你啊,姐姐。”他的声音在她耳边萦绕,他忽然捉起她另一条腿,把她悬空抱了起来。 “啊!”她惊呼地抱住他的肩膀,紧紧抱住,整个身子已经紧贴在他身上动惮不得,这下想退也退不了,全身只能靠着他支撑的双臂,和顶住她下体的阴茎交合。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她拍着他的肩头,吓得小穴一阵阵缩紧,连带着她体内的肉茎更加粗大,感觉都快要把宫口给捅开了。 她现在所有的支点都在他身上,凌清远一下下地挺着身往上肏弄,每一次姐姐都被他顶上去,又因为重力不得不往下落,生殖器每一下都狠狠地撞在一起,她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地叫出声来。 “不要……不要……不要那么深……啊啊——” “刚才说什么?嗯?”鼻音轻哼,他也控制不住舒爽地呻吟,但嘴上依然不依不饶:“被弟弟干得叫那么大声,到底谁比较骚?” 回应他的是凌思南一浪高过一浪的叫声。 真的……爽到快疯了,爽到连扑面而来四溅的水花都成了两人之间交媾的火油,点燃干柴烈火。 伞状的肉菇顶开紧绞的膣道,每一处接点都仿佛散着静电,让酥麻的下体止不住地抽搐,她紧紧抱着凌清远,身下的性器啪啪啪撞击在一起,拍打出水花里也带着她的蜜汁四射,插出白沫黏腻在穴口,又被水流冲散。 “好舒服——姐姐,你咬得我好紧……哈……哈……” “……啊啊……清远……慢一点……要不行了……不行了——” “喜不喜欢被弟弟干,喜欢就叫出来……” 真的快疯了。 她从来没有叫得那么大声过,两腿勾在他的腰窝,随着他每一次顶弄,不断落在他紧致的臀肉上。 跟弟弟做爱还能更舒服吗,他怎么就有那么多花样。 浴室的水声都阻挡不了她的声音,她摆动脑袋,甩掉从头上落下的水流,一口咬在他的肩窝。 他忽然放缓下来。 慢慢地动,浅浅地插。 这种感觉就像是好不容易快攀升到了天堂,却被人忽然抽走了梯子。 凌思南放开他肩上的牙印,轻声地哼。 “想多插一会儿,差点射了。”他说。 真是气死人的答案,凌思南咬了口他的耳垂:“快一点啦!都不知道几点了。” “急什么,你不开门,难道他们还能自己进来不成。” “……就和你两个人在房间,他们来了我也不开门……那……那人家怎么想……嗯……啊……不要碰那边……” 他挺送着腰胯打着圈,“就想我在干你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他们这么想。” “不要、不要乱说话……”摩擦的快感让她讲话都哆嗦起来。 “我是不是在干你?”凌清远低低地笑,“姐姐被弟弟操得叫成那样,我不信你不喜欢。” “……” 发现了她的沉默,他挑了挑眉,一松手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不想承认?”又抓住。 清脆的一声。 她气恼地咬他,“不许打你姐。” “现在是我老婆。”他被她咬得轻呵,指尖在臀沟流连,“这是情趣。” “情趣什么啦,我好酸。”说真的,这个姿势虽然进的深,但真的太费力了。 凌清远的笑声清清浅浅地,“差不多洗完了。”他示意她关水。 哪里洗完了,明明两个人下面一片狼藉。 本来她还不懂他为什么不自己关喷头,而且还要她拉开玻璃门。 很快她就明白了。 他抱着她,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两人光裸地往卧室走。 没走一步,因为走路换腿的缘故,她的屁股就会前后不断耸动,一下下抵着他的肉棒抽插。 “……唔嗯……放我下来……啊……” 好羞耻啊,他这个变态。 凌思南抬头看了下时钟,时针指向7点16分。 她急得拍拍他:“不能做了不能做了!” 他把她扔上床,身躯蓦地压上去:“还有时间。” “你骗人你说快一点的呜呜……” “已经很快了。”凌清远哭笑不得,“难道你老公秒射你才高兴?” 他架起她的双腿,压到她乳肉四溢的胸前。 肉棒从头到尾都没有完全抽出来过,就着这个姿势由上至下往里插送。 粉嫩的小穴被刚才那一番狂乱的抽插蹂躏得有些红肿,完全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依旧高涨的欲根在稀疏的毛发间挺入,往外拔的时带出一层薄薄的媚肉和一股股蜜液横流。 “要不让他们等等吧。”眼前所见让他的眼角泛着情欲的赤红,这一时半会儿的,他完全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凌思南没办法了,只能用另一番战术来应对他。 “……老、老公……” 身下的凶器一顿。 “……好想要……”凌思南搂着自己的大腿,让他入得更深,杏眼秋眸滴溜溜望着他,透着求欢的意思:“……插我好不好……要老公……快一点……”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妈的。 操。 “……想要老公的……”她咬着唇停顿了一秒,还是羞耻地开口:“想要老公的肉棒……” 他眼角的红丝几乎漫开来。 她的指尖一点点滑到屄口,忍着心里的臊意,低低地哼:“……插进去,就这里……”白玉似的指头小心地拨开花唇,露出被肉棒充满的小屄。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矜持套不住流氓。 “老公……肏我。” 声音里极致地娇媚。 五分钟后,凌思南双腿发软,扶着床头好不容易站了起来。 拖着怀疑人生的凌清远回到浴室简单冲洗了一遍,她把穴里满当当的精液都抠弄干净,两人穿好衣服,再把湿滑的地板擦干,时间差不多到了七点半。 果然下雨天,时间观念这种东西需要抛到一边。 还没有人来。 “明明可以多做一会儿的。”凌清远坐在餐桌前,筷子夹起姐姐刚热好面条,一脸不满。 凌思南坐在他旁边,甜品早就吃干净,此时含着勺羹看微信。 丁梦临时放了鸽子,其他人果然都是说还要迟到十几分钟—— 既然都迟到成这样了,干脆不要来了吧。 今天有元元在,她对学习的欲望已经降低到了谷底。 ——蓝颜祸水。 不不不,不能这样,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 她在心里不断暗示自己。 眼睛瞅了凌清远一眼,忽然泛起光。 大概是感觉到了她饥渴的眼神,他抬眸轻笑了声,夹了一个虾仁送到她嘴边。 凌思南开心像只小猫,含住筷子把虾仁吃下去。 “真好。”凌思南抿唇含笑,“都是我爱吃的。” “那当然。”他又夹起一筷墨鱼卷塞进她嘴里:“不然我吃什么海鲜面。” 凌思南含着他的筷子眨了眨眼睛,这才意识到他的用意。 噗嗤一声笑,凌清远低头喃喃:“那个微信昵称果然再适合不过。” “啊?”凌思南不明所以。 他不说话,只是含笑不语。 凌思南匆忙打开微信看两人的对话框。 她的名字是——快拿小鱼干来。 凌清远的微信因为被她加了备注“元元”,所以她一直没注意现在昵称是什么。 点开他的头像,她这才看到昵称—— 我是小鱼干。 脸,刹那间红透了。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你们要的浴室play。 别问了,两人的微信现在除了顾霆没有共同好友,元元已经把小学妹拉黑了。 真是拔……真是无情。 P.S.其实你们给不给珍珠和留言我都会更的,谁叫我爱你们呢(所以给个留言和收藏可好?我知道你们博爱,珍珠我就不求了)。 他来了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凌思南看到这两个字吓了一跳,马上就从沙发上跳起来。 一路趿着拖鞋奔到门口,连猫眼也不看了,径自就把门打开。 凌清远果不其然站在门外,今天只穿了一件浅蓝色的校服衬衫,被雨一淋全都服帖在了身上,不算瘦的肌理线条若隐若现。淋湿的头发更是凌乱,碎成一缕一缕地往下滴水,半遮掩着狭长的眸子。水滴自鼻梁流畅的线条滚落,越过人中,微挺的唇珠因为阴冷的雨水被冻得有些发暗。 明明应该很狼狈,可是凌思南怎么都办法把这个词和此刻的弟弟套在一起。 应该说……要命地性感。 虽然美色当前,不过她还算有定力没有被蒙蔽,身为姐姐和女朋友的自觉让她赶忙把清远拉了进来,关上门先隔绝一部分走廊里的凉气。 “你怎么来了?”她一边问一边返回去拿浴巾,好在这个家不算大,隔着房间也能听清,“难道是因为顾霆要来?”说完觉得自己这句话有点歧义,忍不住轻笑了声。 凌清远站在玄关门口那一小块防尘垫上,左右看了看,自己一身湿也不好到处走,只得卸下书包放在一边,手上还拎着两个袋子。 没听见他回应,凌思南拿着浴巾走出浴室,发现他还笔挺地站在门口,水滴自颔角往下滑,不免多了一分心疼,赶忙加快了脚步走到他面前。 “给。”她还没动作,凌清远先把手中的袋子交给她。 凌思南疑惑地看了眼:“什么?” “我的晚餐和你的甜品。” 里面是一碗海鲜面和一份芋圆椰汁西米露。 明显不是一家店可以买到的。 凌思南把东西放到一边,听到他这才开口解释:“我问你吃了没有的时候,已经到小区楼下了。” 她拧起眉不悦:“那你怎么不叫我接你,都淋成这样了。” “来的路上已经被淋过,不用那么麻烦。”他抬手掩着鼻端,轻嗤了声。 她把浴巾包上他的头发,一开始还挺温柔,可是看平日里强势的弟弟,乖乖地站在原地让她擦干,一时之间胆子就有点不受控制地膨胀,渐渐放肆地包着他的脑袋,左右揉搓起来,玩的不亦乐乎。 从浴巾的缝隙里露出一双清澈的桃花眼,他修长的手忽然握住她的。 “好玩?”他问。 凌思南不好意思,非常坚定地摇摇头:“不好玩,就是想把你擦干点。” 浴巾似头巾裹着他的发,她的目光落在他微翘的眼尾,高挺的鼻梁,和好看的唇型上,突出的五官棱角明晰,竟带了点异域的风情。 窗外雨声不停,偌大的城市,安静的公寓。 晚上六点三十五,又是雨天,人们都陷入了那抹绀青晕染的夜色里。 这一方天地也是,只是在沙发旁开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暖色调像是流泻的颜料,淌到她和他的脚边,逆着光拥抱她的轮廓,点缀他的线条。 大概是被氛围触动,她心跳得飞快。 手腕间被握住的地方,是陌生又熟悉的温度。 抬眼就能对上他专注的眸子,内里星辰璀璨。 与他一脉同出的脸孔,自然差不到哪里去。 回来时就匆匆洗了个澡,身上蕴着沐浴露的奶香,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肩头,尾端微卷,七分少女感,三分女人味。 杏眼里永远都是沾着几分湿漉漉的光色,此时此刻赧然地眨了眨,绒羽似的睫毛扇得他心房生痒。 嘴唇,好可爱。 凌思南心头小鹿还在乱撞的时候,清远就偏过头靠了过来。 两人还站在玄关口,弟弟的个子比她高,所以接吻的时候,他要微微低下头。 冰凉的嘴唇,很薄,也很软。 贴着她的唇面,一点一点地往下压。 鼻尖因为偏头的角度错开,但还是轻轻搭在一起,呼吸揭露彼此逐渐上升的体温,热气交错拂动脸上细小的绒毛,气息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大概是矜持作祟,不想让喜欢的人察觉到自己任何失态的地方,她屏住呼吸。 眼睛是闭着的,感觉到贴着自己的唇角勾起,凌思南几乎已经能在脑海里想象到他嘴边促狭的笑意。 原本拿着浴巾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拽紧了他胸口的校服,纤细的腕还是被他握着,像是把两人拷在一起。 他轻轻一带就把她拉近,一手捧着她的脸,被雨冰凉的掌心碰上她发热的脸颊,一瞬间的降温感,让她主动地贴上磨蹭——像只撒娇嘤咛的猫。 “南南……”她听见他叹息,声音含在她唇间,舌尖循着唇瓣吐息的缝隙,一点点勾了进去。 被弟弟这么唤着自己,她顿然有种不真切感。 仿佛自己不再是需要坚强的姐姐,而是他掌心上的呵护的雏鸟。 年龄和辈分都错乱了呢。 可是为什么心跳得那么快? 湿软的舌头在口中滑动,他攻,她守,两条柔软带着各自的津液缓慢地翻搅。 黏腻的口水声。 但是这么温柔的舌吻,真的好舒服。 舒服得她脚有点发软,氧气有点不足。 “笨蛋,呼吸啊。”凌清远退开了一些,抵着她的额头笑。 她晕乎乎地睁开眼,对上他的。 然后大脑如梦初醒地开始命令自己摄取氧气。 口中快速地深呼吸,呼吸就变成了喘息,在两人之间升腾起热气。 今天晚餐的外卖吃了什么?她开始担心地想……没有葱姜蒜吧? 思想天马行空,却没有察觉凌清远的眸光里的欲色因为她的轻喘更暗了一层。 他蓦地把她抱紧,两具身躯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你真的是我的春药。”他无奈地闭上眼,“怎么总是让我欲求不满。” 凌思南缩在他怀里,整个人暖乎乎地:“不要为自己纵欲找借口。” 说时是娇嗔,却又是甜丝丝泛在心底。 不过理智回笼,她这才记起来他还站在门口,“快进来啦,去洗个澡……呃。”洗个澡好像也不太对,洗了哪里来的衣服?等会儿小伙伴们都要来,总不能让弟弟什么都不穿……虽然这么想的时候还挺带感的。 “你在想什么?”凌清远眄了她一眼,轻笑,“主卧衣柜右下角的抽屉有我的衣服。” “???” “怎么了?”他拿浴巾把身上的水又擦干了点,才脱下鞋往屋里走,“我自己家留几件衣服不可以?” “你……你不是说是我家……”她当然也知道这是他的地盘,只是联系起来,整个人就跟烧红的水壶一样,头顶仿佛都开始冒烟。 “是‘我们’家。”凌清远轻车熟路地往浴室走,“帮我拿衣服。” 她突然觉得这家伙果然动机不良:“凌清远你是不是一开始就藏了个心眼——” “是藏了个‘娇’。”少年清朗的笑声扬起。 她面红耳赤地在衣柜里翻出了他的衣服,T恤长裤还有……内裤。 岂止是几件,连睡衣都提前准备好了。 真是一应俱全,想得很周到嘛。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她敲了敲门,门就滑开了。 根本没锁。 也是,锁了还怎么给他塞衣服。“衣服给你拿了。”凌思南说道,站在门口耳朵烧得厉害,里面没有人应,她犹豫了片刻还是硬着头皮走进去,把衣服放在了淋浴间边上。 淋浴间里热气升腾,让她忽然想起了两人重逢那天。 “你是不是洗澡从来都不关门啊。”她努努嘴抱怨,那次也是,让她一不小心就看见了。 这么想着,目光又不受控制地往淋浴间瞄。 少年的身体在朦胧的玻璃后——宽肩窄腰,除此之外看的不甚清晰,但还是让她心口紧了紧。 这个人是她弟弟。 而她和他早就有了超过伦理之外的肉体关系。 结果听见淋浴间里传来的声音说:“因为是你才不锁门的。” 她怔了怔,这句话…… 等一下,所以她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再见面那天,那个门……他也是故意不锁的? 好个心机Boy,原来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她。 关键是她真的就一步步走进他安排好的陷阱里,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姐姐,毛巾。” 她“哦”了声,拿起自己的洗脸的毛巾走过去。 淋浴间的门被拉开,她的呼吸一窒。 凌思南愣神看着少年被水花浇淋的身体,全身上下都没有一丝赘肉,清晰的线条从锁骨一直到小腹的马甲线,看得她浑身燥热。 他的头探出来,滴水的头发掩在眼前,似乎迷蒙了眼睛,伸手去捞。 “洗发水渗进眼睛了。” 她收回心神,抬手帮他用毛巾擦脸,毛巾抹过他眼角的那一瞬,他的眸子忽然睁开。 唇边带着侈邪的慵色翘起,一只手忽然拉住她,把她扯进了玻璃门内。 “抓住你了。”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今天写了8500,为了人气,我决定另外5500字迟点发。 看看今天能不能把收藏冲上一万? 我知道你们都用浏览器收藏,但是点个收藏入书柜支持一下呗。 迟点有二更哈。 缺口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下午的考试凌清远没法多呆,毕竟母亲现在的态度让他也不得不提防。 不过凌思南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能有弟弟亲临现场给她加油,她觉得动力已经足够。 “你明天会来吗?”她靠在露台眺望城市的夜景,忍不住对电话那端的人发问。 [会,不过早上可能不能出现,等你考完的时候,我会在门外等你。] 电话那头的声线清清朗朗地,虽然语调一成不变,却仍能听出几分克制的温柔。 他也站在露台上,鸟瞰一样的城市夜景。 身后的客厅,是父母在为了什么争执,不过具体原因是什么,他根本不在乎。 又低声絮语了几句,终于还是在身后吵闹声渐歇中挂断了电话。 他偏过身,手肘还倚在栏杆上,余光漠然地扫过屋内冷冰冰的世界,一如他现在骤然冷却的心境。 好想要温暖啊。 指尖发凉。 姐姐。 高考第二天,也是最后一天的下午,凌思南进考场前,在路边看到了一辆奔驰S500。 为什么她能叫得出车名,是因为在凌家,邱善华的座驾就是S500。 一样的车型,一样的颜色,就连车牌号的前三位都一模一样,不过因为人群簇拥着进场,她没注意到车牌后面的号码。 这种车并不是随便就能在路边看到的,更何况巧合到了这个地步。 她来了吗?她在哪里?她为什么来?发生了什么? 各种各样的念头在脑海里盘旋,凌思南意识过来的时候,考试已经开始了。 她甚至因为浑浑噩噩,错过了听力的前两题。 即使不想去分心,还是会无法避免地浮现起那辆车的轮廓。 等一下,清远说考试结束会在门口等她。 那会不会……要是被发现怎么办,她是来等她的,还是来抓清远的? 这么一股脑地想着,原本背得滚瓜烂熟的单词—— 竟然全忘了。 银灰色的车身像是晦暗中匍匐的阴影,在无意识中攀上了她的脊背,直至凉意扼住了她的喉咙,掐得她喘不过气。 整个人像是沉入了水中,张眼望着水面的光亮越来越黯淡,距离不受控制地拉开。 窒息感。 无力感。 打铃的那一刻,凌思南望着英语试卷发了一会儿呆。 她没有检查,也检查不出什么。 跟着所有人一样机械的动作,将卷子往前递去,她就这样看着这张承载自己人生一部分的纸页,消失在眼中。 她现在满心惦记的,只有一个人。 凌清远。 拿回手机的第一时间,她就看到了微信上的留言—— [有点事,大概不能准时到。] 她握着手机,拽着书包的背带一路奔跑,两边的同学都不解地看过来,还有同班和她打招呼,不过她没时间浪费,很快冲到校门口,视线扫向之前停着S500的路边。 没有了。 那里什么都没有了。 哈……哈……她仰头喘着气。 自己困扰了一场考试,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明明不在乎了,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手机振动起来。 她站在人来人往的校门口,低头看。 [考试还顺利吗?] [对不起,今天来不了了,迟点和你说。] 人群从她旁边擦身而过,她静静地看着手机,指腹在屏幕上滑动了半天,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浑浑噩噩地结束考试时,她已经觉得自己搞砸了。 是清远给他补习得最认真的英语。 答应他要上F大的——一遍又一遍大言不惭地保证。 凌思南忽然觉得腿软,一瞬间蹲了下来。 有很多很多烦乱的想法和思绪开始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翻滚,她咬着牙关让自己冷静。 “凌思南——” 从抱着的双臂间慢慢抬眼,她的焦距因为视网膜一时间的压迫涣散,一点点聚集之后,终于看清街的对面,站着一个身形高挑干练的女人,她的背后—— 是一辆奔驰S500。 车辆平稳地行驶在路上,副驾驶座里的女人,侧脸一如往常美得端庄又精致。 鼻梁高挺,眼尾出挑。 多少能看出几分凌清远继承的基因。 那么她呢……她身上又有哪里像她?又或者,她身上有多少不像她的地方,能让她对自己那么避之不及? 手机屏幕上,拨出的那个号码还是没有回应。 [下一次,他们再要带你去哪里,先告诉我。] 那你至少要先接电话啊,混蛋! 五分钟前,邱善华在考场门外让她上车。 她不是没有想过弟弟说的话,可是她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还能百米冲刺似地逃离她的视线? 最关键的是,她问她—— “你不好奇元元去哪里了吗?” 那听起来像个利诱,却又像个威胁。 所以她上了车。 去的地方是个日料店的包间,一看装潢就知道消费不便宜。 邱善华进门之后找了个位置坐下,拍了拍身旁榻榻米的座位:“坐。” 凌思南心里局促不安,可是面上还是尽力维持着淡然,站在进门的位置一动不动。 包间里,只有她们母女两人。 外头是喧闹的酒肆,包间里是绝对的安静,母女两人互相对望,谁也没有说话。 然后像是为了打破这份诡异的静寂,一个和服装扮的服务员走了进来,为已经落座的邱善华端上茶水。 正要给凌思南倒茶的时候,邱善华挥了挥手让她出去,大概也意识到了气氛诡异,服务员很识相地离开了。 等她走后,邱善华才慢悠悠开口:“我有给你坐的地方,你却一定要站着,到时候别说是我把我的女儿当成一只狗来看。” 凌思南想了想,走到她对面坐下。 她想问凌清远去哪儿了,可是却找不到话题开口的方向。 “昨天元元是去找你了吧。”邱善华抿了一口茶水,杯沿和红唇之间的缝隙里,一句话轻飘飘漫了出来。 凌思南皱眉:“什么?”心里却咯噔一下。 “别装傻了,我亲眼见到他送你进的考场。” 心脏被一只手猛地攥住。 茶杯放在矮桌上,邱善华低下细长的柳眉,“毕竟是姐弟,元元对你的感情,不是那么容易疏远的。” ——她不知道。 凌思南心中暗暗舒了口气,她这样的口吻,说明她并不知道她和清远之间的感情早就超过了姐弟,到了恋人的地步,这大概算不幸中的万幸。 “思南。” 她少有这么温情地叫她的名字。 “妈妈希望你,和弟弟保持距离。”可是温情的背后,是一张恭候多时的网。 凌思南怔了片刻,突地笑了,自己抬手拿过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大麦茶。 果然不该抱有虚妄的幻想啊。 大麦的清香随着热气的白烟蒸腾,本来是安逸的味道,却消散在紧绷的空间里。 “为什么?”她托起腮,依然笑着问。 “清远和你从小长大的环境不同,他有他的人生,你有……你的人生。” “我没有。”凌思南突兀地评断,“他也没有。” 邱善华皱起眉:“你说什么?” “我的人生不是早就在你们的脚下被踩成泥了吗?”凌思南反问道,“至于清远……他过的人生,真的是属于他自己的?” “说得你很清楚似的,你的人生现在比起同龄人是缺了胳膊还是腿?我们虐待你了?还是强迫你勤工俭学了?” 凌思南偏头,目光撒向对角线的天花板角落,那里有一只极小的壁虎,正攀附在墙上一动不动。“你们遗弃的岂止是我的胳膊和腿呢?” “凌思南,你给我好好说话。”邱善华看起来也不想再让她这样消极打击下去,干脆直来直往:“你弟弟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点你应该很清楚,何况你要是真的把他当做弟弟,作为姐姐为了他着想,你也应该远离他。除非你想哪一天听到他出事再后悔。” 凌思南紧紧攥着杯子,嘴唇抿起。 “我和他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清楚的是你们。” 她抬眼,往昔湿润惹人怜悯的杏眼,此时熠熠生光,像一面明镜通透到底,就连嘴唇也跟着翘了起来,“而且保持距离这种话,你去跟他说呀?你的女儿你不想管,你的儿子,你自己也管不了吗?” “啪”茶杯磕在桌面上的声音。 邱善华盯着她,目光像是钻墙的钉,锁住了锋,藏起了利,却仍然遮掩不住破墙而出的尖锐欲望。 “这是女儿应该对妈妈说的话吗?!” 凌思南低下头,抿着唇轻轻地笑了一声。 “妈妈……也从来没说过妈妈应该说的话啊。” 一句话让邱善华短暂地出神,可再望她的眼中有燃灼成片的火,想起女儿归来之后儿子的顶撞、撒谎,种种行为让她心里的愤懑更甚:“你这样会彻底毁了他……” “不。”凌思南专注地看着桌子另一边母亲,“毁了他的,是你们。” 正说着,和室门又一次被人打开了。 这次先进来的是凌思南的父亲,凌邈。 紧跟其后的男人她很陌生,不过从他的打扮上来看,应该是跟父亲差不多的商人。 五十左右的年纪,面容刚毅,看起来比凌邈沧桑许多。 “沈总,真的是好不容易才能见一面,今天我们一定要不醉不归啊。”凌邈笑着招呼对方坐下,言末还和邱善华对了个眼色。 凌思南觉得不对劲,起身想走。 可是凌邈抬手按着她的肩,和那个被称作沈总的男人说道:“这就是鄙女凌思南,今天刚高考完。”然后又拍拍她的背,示意凌思南:“叫伯父。” 沈国旭审视的眼神落在凌思南身上,带着长辈的威严。 即使百般不愿,但是对长辈的礼貌还是让凌思南叫了声:“伯父。” 沈国旭端详了她半晌,旋即点了点头。 凌思南此时觉得双脚发麻,裙子上的拳头隐隐攥紧。 母亲邱善华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个位置,坐到了她的右侧。 趁着凌邈和沈国旭攀谈的当儿,邱善华附首在她耳边提醒:“知道你们感情好,可你要是还想见到你弟弟,就乖乖在这里把这顿饭吃完。” “不然……” “他在澳洲学校的名额还等着他。” 她的瞳孔蓦地紧缩。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冬令时了,以后会迟1小时更新了。 最近更新字数少了一点,不能熬夜,多担待。 “我在。”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那个晚上凌思南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还和清远住在家里,一起上了大学,父母亲对她的态度渐渐改善了,平日里说话也不少,偶尔节假日还会全家一起去郊游。母亲开始真正把她当做亲女儿来对待,爸爸还与她讨论毕业的出路,有时候她跟着父母一起去公司,公司里的叔叔阿姨都会面露赞许地打趣她。 一切都是最美好的样子。 不过好像感情克制了太久,于是父母离家去上班的一个早上,她走进弟弟的房间,主动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在他还迷迷糊糊的时候,赤裸着身子抱住他亲了一口。 预料里他的情欲并没有被挑起,反而敛着眸子,嫌恶地看着她问—— “姐姐,你在干什么?” 那个眼神,像是看一个怪物。 他忘记了所有,或者说,所有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卧室的房门大敞,父母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愕然望着浑身不着寸缕的她。 而她就像是被搁上了砧板,暴露在厨子目光下的鱼,任人宰割。 她忘记不了母亲眼中震骇到作呕的眼神,冲进屋子里把她从清远的床上拽下来。 然后极尽所有恶毒之言语,痛斥自己怎么生了一个淫荡的畜牲。 声音不知道如何变成了利刃,一刀又一刀凌迟在她身上,把她划得遍体鳞伤,而她就坐在一片黑暗中的聚光灯之下,鲜血淋漓地,盯着父母亲背后漠然看她的凌清远。 连你也觉得……我是一个怪胎? “我们只是姐弟而已。”他说。 只是姐弟而已,没有相爱,没有交欢。 “这不是你向往的人生吗?” 他倾下身,一张少年脸,淡漠,又清和。 “父母的爱和我的爱,只能选一个啊,姐姐。” 那张脸最后在黑暗中寸寸碎裂。 “清远——”她蓦地睁开眼,胸部急剧起伏着。 大口大口的喘息配上她受惊的目光,她慌张地摸身边的床,那里什么都没有。 从高空跌落的失重感一瞬间就占据了她的心,凌思南大声呼喊着弟弟的名字,凌清远冲进屋子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她泪流满面失声痛哭的景象。 他三步并作两步地爬上床把她搂进怀里。 “别哭,我在这里。”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身体里,凌清远紧紧抱着她问,“做噩梦了?” 她埋在他肩窝放声大哭。 太难受了。 他就在这里,就在自己面前,刚才的一切都是虚妄—— 明明知道是假的,可是真的太难受了。 控制不住泪腺,凌思南只能勉强止住声音,反抱着弟弟的身体,忍不住就把他压到床上去。 像只受伤的小兽,呜呜咽咽地,把他压得死紧。 他抬手抚着她的背,一下下轻拍。 然后手腕被压到左右两侧,她对着肩膀就咬下来。 那一下真疼。 疼得他嘶了一声,却咬紧牙关没有挣扎。 直到有血渗出皮肤,血色印上眼瞳,凌思南的眸子才渐渐清醒。 她倏地捂嘴,从床头扯来几张纸巾按在他的伤口上,不停地说对不起。 凌清远还是维持着两手搁在两侧的姿势,促狭地抿起那双桃花眼:“原来你喜欢这么粗暴的么?” 她坐在床上抹去眼角的泪:“是你把我忘了。” “天地良心。”凌清远接过她手中的纸巾,自己按着伤口坐起来,“这是什么莫须有的指控?” 凌思南也知道自己刚才犯了浑,小心翼翼地看他的肩膀,心口有点酸,忙凑上去吹气,问:“疼不疼?” 这T恤是宽领,她咬的那一块没有布料,更少了缓冲,牙齿直扎进血肉里。 凌清远装模作样地卖可怜:“疼死了。”不过也确实被咬得不轻。 她拨开他的手,仔细地察看伤势,确认只是破了皮才放下心,但还是心疼地吹了吹。 他禁不住笑:“你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我又不是摔倒,这样吹干嘛用?” “就……怕你疼。” “那你还咬。”他把凌思南拉过来,抱进怀里:“我把你忘了你就那么难受?那看来我在你心里地位不低啊。” 他以为她会稍微傲娇一下反驳他,可是她乖顺地服帖着,默默点了点头。 凌清远愣了下,随即笑开来。 “我才发现,如果让我重来一次——”她突然说:“我宁愿还是一样的人生,哪怕不要他们的爱……我要你。” 他有片刻的怔忡,随即温暖从心底一寸寸漾开来,手中的力道紧了紧,他开口的声音有丝喑哑:“如果重来一次,我也可以再等你十年。” 她蓦然反手抱住他。 许久情绪渐歇,凌思南才小声问:“你刚才……去哪儿了……” “我在给你做早餐……” “那你去……” “不过那可以等。” 凌思南迷茫地抬头。 “ea…”他偏过头莞尔:“Or me?” 她一下子羞红了脸。 “为了避免你选错,我再提示一次……”他慢悠悠地撩起自己的上衣:“早餐可以等,我不能。” 凌思南,十八岁,有一个十六岁就腹黑又妖孽的弟弟。 她一直觉得,临高考前吧,得和元元保持距离。 因为沉湎淫逸毕竟是不好的,会影响集中力。 不过凌思南发现保持距离的这种主动权好像不在她手里。 周一放学的时候凌清远就在教室后门等着,老师一宣布放学,凌清远就径自走了进来。 凌思南大义凛然十动然拒:“我自己可以回家,今天起我们……” 班上的同学仿佛也都习惯了凌清远的出现,终于不那么躁动,但还有小猫两三只忍不住打量他。 “回家?回什么家?”凌清远站在她课桌边上,修长的手指岔开,按在桌沿,抬眼看她:“放下书包。” 凌思南一脸疑惑。 凌清远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几张纸一字摆开,“这是我在你文综、数学、英语上总结出来的需要加强的地方,你需要牢记的公式,以及复习重点。”他垂着眼扫过自己整理出来的提纲,“今天起每天放学我会帮你补习半小时,回家之后你就按照我帮你梳理出来的提纲复习。” “啊?你是说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凌思南总觉得这个故事走向不太符合逻辑。 “你真以为我可以随时晚回家?”回应的凌清远无语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按下嗓音,声线微沉:“他们会怀疑。” 凌思南意会:“哦。” “而且,不合适。”两人一个在课桌前,一个在课桌边,凌清远背对着那些脚下灌了铅似的女同学,口气轻悄微妙地朝她眨了个眼,“你回去还是好好读书比较好。” “……”凌思南又懂了。 他怕自己憋不住。 当着普罗大众就是个正人君子清贵少年,关上门来就是个满脑子黄色思想的衣冠禽兽,如果是以前凌思南还会感慨下一个人怎么能有这么大反差,不过现在她早已习惯,甚至……她觉得,弟弟这样……还挺萌的。 正想着,他突然拍了拍她的肩,仿佛是安慰似的:“不要太想我。”见她还没晃过神,又神色认真地解释:“姐姐忍一忍,高考之后满足你。” “……”谁满足谁啊混蛋?!!! 之后接连十多日,基本上都是在这样的安排中度过,时间就这样一天天流逝,高考终于来了。 早晨的天色不是那么好,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后,刘妈正在帮凌清远盛粥。 邱善华坐在他对面,凌邈则坐在主位上。 吃饭的时候依然是令人窒息的安静,勺羹轻碰敲击碗沿的声音,像极了城堡长廊里,守夜人孤寂的摇铃。 邱善华抿了一口粥,抬头看了眼窗外阴霾的天空,突然开口:“今天是你姐高考吧?” 拿着调羹的手指顿了顿,拇指从调羹柄上摩挲而过,他嗯了声。 正在翻阅手机信息的凌邈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V领T恤外套着件休闲衬衫,才道:“你今天不上课。”不是疑问,是陈述句。 高考期间高一高二放假。 凌清远神态从容地点点头,正准备说些什么,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不许去。”邱善华的调羹这一下落得有些重,一声清脆地“噹”响。 “去哪?“凌清远疑惑地偏首。 “还能去哪,她高考,你别去凑热闹。”邱善华的调羹在粥碗里一转再转,如同她的眼神:“那和你没关系,她也不领情。” “妈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和高航约好了今天去西城。”西城是清河市的一个电子城,主要买一些数码设备和配件,以前买游戏碟的时候,凌清远基本都是去的那儿,后来买电子版多了,就去的少了。 凌邈先一步皱眉:“你不是已经很久没去那里了?去干什么?” “手机有点毛病,拿去修一下。”西城那基本上是全品牌手机专卖店的大本营,各种配件也应有尽有。 “换一台就是了,这是去年初买的吧,也快两年了。”邱善华不太懂现在小孩对数码产品的更新频率,只是觉得自己的儿子就应该用最好的,修修补补也不见得能好多少。 凌清远轻扯了扯嘴角:“妈,现在才六月。”他吃好早饭站起身,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这台用出感情了,没必要那么快换。” “你打个电话给高航。”邱善华突然开口。 凌清远原本正要离开的脚步一滞,背对着母亲的目光微凝。 “妈也很久没见他了,这孩子那么久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天天跟着你往外跑。” 邱善华倚着椅背,妆容精致的眉眼撇向儿子的背影:“先坐回来。” 凌清远转回身,清俊的脸上毫无波澜,他只是微抬眼又扫了下墙上的时钟:“不用了妈……” 门铃响起。 “——他来了。” “卧槽你说你到底是有多狠,难得放假你居然要我一早离开被窝的拥抱来陪你去高考考场?”高航亦步亦趋地跟在凌清远旁边,六月的早晨风还带点凉意,只穿着短袖T恤的高航忍不住耸肩搓揉着双臂。 “这是礼尚往来,上次我答应去游乐园,你要的林奕彤和我姐都有了,何况我送你的那套游戏机价格也不便宜。” “你还好意思说啊凌清远……”高航哀嚎了声,“我当时还没发现,现在想起来,妈蛋我生日结果是成全了你左拥右抱,我一个没捞着还欠了你人情,你这算盘真是打得精。” “别给我扣个‘左拥右抱’的帽子,我对林奕彤没兴趣。” 两人此时已经走到小区门口,凌清远这才目视前方定住了脚步。 胸口微起,深吸了一口气,脸色不太好。 高航不明所以:“咋了?” “他们在提防我。” “哈?” “高航你要做好准备,你随时会是我的挡箭牌。” “恬不知耻的背后,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凌思南这次的考点在二中,因为距离住的地方不算近,所以早早就出发了。 出发前给凌清远发了一条微信。 [我上战场啦!保佑我凌清远附体,考试拿高分吧!] 距离考场开门还有四十分钟,不过考点外已经是人头攒动。 大部分考生都是由父母陪同而来,那些爱子心切的父母们拿着水壶和纸巾,和子女千叮万嘱,眼中殷殷期盼。 凌思南站在人群中,形单影只,多少有点异类。 ——有没有期待也都无所谓吧,考试是为自己考的。 她这么安慰自己,而且她也相信,二叔伯一定会在天上看着她。 再收到微信消息的时候,屏幕里的文字让她忍不住笑出声,缓和了几分紧张的心情。 [都附体那么多次了,好歹应该接收了一点我的智慧基因了吧?] 附体你个头,你的附体和我的附体不是一个意思! 吐槽还没来得及打,那边又传来一条新消息—— [看身后。] 凌思南下意识回头,撞进一双清湛的桃花眼里。 她差点忍不住兴奋想要扑上去,可是忽然发现弟弟身边还有个朋友,讪讪地伸手拍了拍衣角。 “嗨,思南学姐~”高航笑眯眯抬手打招呼。 “高航你怎么也来了?”凌思南走到二人跟前,淡笑着问。 “我……” “他来做电灯泡的。”凌清远毫不避讳地说,左右望了望,就看到一个甜品店,拽着她就往甜品店那儿走,顺带朝高航抬了抬眼:“走,去吃点东西。” “欸……等等,就剩半小时不到了啊……”凌思南的挣扎没有得到响应,等到了店里,高航自发地去柜台买甜品,而弟弟则带着她往店后方的小道走,一路走到了单人间的厕所门口,进去,关门,一气呵成。 凌思南心口起伏着,手抵在弟弟的胸前。 “……高考期间谢绝淫乱。”她低声咕哝。 “没淫乱,就是想你了。”凌清远一手撑在她背后的门板上,低头抵在她的发端,深深埋进她散发着洗发液香气的发丝间,“在外面毕竟不好,万一碰到我们学校的学生,我可不想再冒出第二个顾霆。” “你下次能不能不要总在厕所想我。”凌思南抿着嘴笑,鼻尖抵着他的T恤,抿开后的嘴唇也靠得离他很近。 嘴上虽然在抱怨,可是心里却还是感觉像是被什么填满,毕竟除了父母之外,还有一个亲人,同时也是一个恋人惦记着她,原本那种失落感也就不那么深了。 口中说话的热气透过T恤的棉料,轻柔地拂过他的胸膛。 “姐姐。”他抬起她的下巴,薄唇忍耐不住地覆上。 她闭着眼,眼睑堪堪阖上那双湿漉漉的黑瞳,睫毛卷翘,随着他的吻微颤。 如今她彻彻底底是他的人了。 这样的反应,真的好可爱。 接吻,仿佛成了两人之间共通的语言。 即便沉默,却也是表述最多的语言。 凌思南能感觉到他的呼吸,紊乱的,又灼热的。 “……姐姐……”耳边的声音剥离了实感,是气音,却也蛊惑。 透过唇上一下下克制的触碰,传达到她这里。 含着唇的力道,把她的唇瓣抻开,小心翼翼地吮。 舌尖只是深入到她口腔里轻轻一勾,勾走了几丝唾液,吞咽到口中就作罢。 嘴唇退开了,和她的唇峰保持了寸许之距。 抵着她的额头,眼睛和眼睛之间,也是那样的距离。 阴影里,那双琥珀似的眸子灼灼地锁着她,她感觉自己在这样的视线下无所遁形。 ……不好,高考期间杜绝淫乱啊凌思南。 “附体完毕,姐姐。”他压抑着声线,唇面在她脸颊又轻轻吻了一下,“剩下的,高考结束之后我们再继续。” 她不知该说什么,抿了抿唇瓣,咬着,手捧上他的脸庞,轻柔的温度。 “谢谢你来。”她发自真心。 原本她以为这不重要,可直到看到他那一瞬,她才发现,自己还是在乎的。 “加油。”他拉起她的手,把独属于自己的温度传给她。 “如果遇到困难的时候,记得……” 她抬眸等他说。 “三短一长选最长,三长一短选最短。” “???”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今天比较忙,更新迟了,所以更的不算多。 可能有点平淡,就当过度一下哈。 谢谢大家的珍珠和留言。 枕边絮语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夜晚并没有那么快结束。 凌思南盘着腿坐在客厅的地毯上,一沓参考书和模拟卷散乱地在茶几桌上摆放着。 电视机为这个深夜提供了闲人的呓语,让这间屋子少了几分冷清。 少年仰躺在身后的沙发上翻来覆去,手中的遥控器快玩出花来。 “姐姐。” 凌思南专心致志地在和三角函数作斗争,好像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声音。 “我饿了。”清朗的声线里夹杂了一丝慵懒的调调,仔细听似乎还有撒娇的意味。 凌思南的笔在草稿纸上停下来,她慢慢吸了口气。 就算再怎么努力控制自己,他都是无法忽略的存在。 她侧过身:“想吃……唔。” 后脑勺被人扶住,一个吻覆上来。 舌尖柔柔软软在双唇之间舔了舔,还带着吐息间的热气幽幽地渡进她唇缝。 凌思南瞪大了眼,入目所及是他鸦羽似的睫。 而后舌尖灵巧地拨开微阖的唇瓣长驱直入,勾上她懵懂间毫无反抗之力的舌头,湿滑地在舌面和舌床之间搅动,拨弄。 津液交融的声音太过真切,让体温都上升了好几度,而这好几度,大概都体现在了脸颊单薄的皮肤上。 刷过牙的口腔里是薄荷的味道,清冽得像凉夏的风。 还有扑鼻而来的皂香味,不加修饰,被体温烘热,一种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半清润半恣欲的气息,把她包裹起来。 是清远的味道。 呼吸声。 唾液交换声。 电视人物对白声。 像是浸没到了无形的水里,随着一个吻的进退,浮浮沉沉。 从最初抗拒来自亲弟弟的吻,到现在时不时以吻封缄,她的心境早就变了。 原本她怎么都理解不到,不过是四片嘴唇的交接,两条舌头的交合,为什么恋爱中的人总是乐此不疲。 但是真发生在自己身上,她才知道,原来接吻的美好,是难以用任何语句辞藻来描述的。 口中情欲暗涌的交欢,像是试探,又像是确认,下颔不断轻抬,往更深,再停顿。 挠心的节奏。 每每这个时候,她都会忘记呼吸,所有的细胞和神经只顾着感受来自他的入侵。 缺氧的大脑昏昏沉沉地,朦胧间似有白光涣散。 他终于退开。 然而并没有离去。 湿漉的唇珠抵着她的,一下又一下轻轻地碰触,浅尝即止。 微微喘息。 声音里带着狡黠的笑意:“……想吃你。” 被他封锁的空间忽然解放出来,她歪头靠上沙发,鼻尖抵着他起伏的胸膛,像是即将溺死的鱼儿一般低喘不已。 调整了半天呼吸的节奏,凌思南气得拉过他的手臂咬了一口。 “又骗我。” 凌清远低低笑了半天,手臂上多了一圈牙印也不觉得痛。 “我真的饿了。”此刻凌思南靠着沙发座,让侧躺在沙发上的他不由得弯身贴过来,把脑袋搁在姐姐肩头,轻悄地哑着声线笑:“今天很费体力。” 他呼出的热气,拂过耳垂,她瑟缩了下,血液全都往那处凝结:“那你还说……想吃我。” “大概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他念诗总是带着特有的语调,哪怕是随口咏诵也很美。 “柳永的棺材板压不住了,你个流氓还是放过他吧。”凌思南放下笔:“我去给你做点夜宵?”弟弟是长身体的时候,她多少还是看不得他挨饿。 凌清远埋在她肩窝里,抬手揽着她另一侧的肩头,吸猫似的深深吸了一口:“不吃夜宵。” “?” “我要减肥。” “……” “最近既没打球也没练拳,我胖了两斤。” 闻言凌思南止不住地笑:“你是个男生欸。” “我要是胖得丑了,你又不要我了怎么办?”他倒是问得很认真。 “什么叫‘又’?”凌思南抬手捏捏他的脸——唔,哪有什么肉:“你再怎么样我都要你。” “你以前不是嫌我胖?”还不依不饶了他。 凌思南无奈:“那时候你才几岁,何况那其实也不叫胖,那叫婴儿肥,挺可爱的。”她当时也不觉得他丑啊,只是妒忌而已。 “我拒绝这个词……”凌清远翻过身趴起来,把她的脸扳过来看他:“记住,在你眼里,我只能是‘帅’,无人能比的那种。” 近距离凝视面前那张俊颜,凌思南不自觉勾起唇角:“再这样下去,你在我眼里只剩下‘骚’了……” “你这是……”凌清远一把把她拉上沙发,两人变成了一上一下的姿势,他一掌拍在她的屁股上,啪地一声脆响:“胆大包天。” 凌思南蓦地满脸飞红,忍不住挣扎起来:“你干嘛!” 薄唇附在她的耳旁,声线蕴着克制的冷感:“驯妻。” “凌清远,搞清楚我是你姐姐!”长幼有序好吗! “被弟弟肏的姐姐。”他的笑声慢慢扬起来,像是染了磁性,把她拉进一个无解的漩涡里,“你有多深……我都搞得清清楚楚……” 一本正经地不正经。 “你!”还没说完,又是一掌拍在她屁股上,臀肉微震,不算轻也不算重,有点发麻。 让她觉得羞耻的是,被亲弟弟打屁股,自己居然有快感。 再跟他辩下去怎么都扯不清了,她咬着牙不吭声,挣扎起来。 “你快滚去睡,我还要复习。”她推开弟弟,坐回桌前。 “快11点半了宝贝……”凌清远的声音一点点靠近,“一口气吃不成胖子,何必贪这一时。” 她不理,那海妖塞壬似的声音又幽幽沉沉从耳后飘过来,蛊惑的意味十足:“姐姐,春宵一刻值千金……” 他不知什么时候爬下了沙发,手贴着腰际攀上来,两条大长腿岔了开,把她圈进怀中。 有紧实的硬度抵在后腰,热度偎贴出了形状。 烫,腰上烫,脸上,也烫。 她闭上眼睛,无力地自我挣扎:“我要是高考考砸了,全都是你的关系。” “你高考会不会考砸我不知道,但如果你一定要用这个错误的思路演算下去,你今晚应该就砸了。”他抱着她,目光却敛起来,盯着草稿纸上一团团密密麻麻的字迹评价道。 “欸?”凌思南惊奇地看向草稿上的算式。 凌清远把她的笔接过来,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在纸上圈圈点点:“这里,勾股定理求第三边。”铅笔的笔尖往下滑,又点了两下:“直角边,斜边。”前后划掉几行她的演算过程:“根据正切函数定义,得出较小锐角的正切值。” 他说话的间隙,喉结随着停顿轻滑了一圈,一不小心就攫取了她的注意。 突然如此一板一眼,她倒有点不习惯了。 凌思南拿回笔,原本腰间的热度已经渐渐蔓延到了全身。 再回想起刚才他端着姿态,明明胯下炙热却面无波澜,慢慢滚动喉结的样子,她更觉得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想什么呢?”他歪过头看她半天没动笔。 凌思南抬眼看他,一双水眸盯着他的唇珠看,又慢慢下滑到喉间,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就……忽然觉得……你做题的时候比‘那个’的时候更性感一点……” “我不介意一边做题一边做爱。”脚随性地屈起,一只手搁在膝头,一只手肘搁在茶几的桌案上,凌清远撑着额头,桃花眼飞来,斜睨道,“双核处理不是什么大问题。”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淡定自若,好像聊的还是勾股定理,浑身上下都是禁欲的味道。 呵呵,禁欲。 凌思南还真想象了下。 他一边做题一边做爱应该是什么样子。 “……想要么?”他问。 她抿了抿唇,有点干。 拇指在铅笔杆上磨来磨去。 半晌,声音几不可察:“……好。”不是想要,是应允。 “好个毛线。”他抬起膝头上的那只手,蓦地揉乱她的头发,“做题就给我专心做题,再磨蹭下去你明早都做不完。” 凌思南瞪大了眼睛。 什么啊…… 这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不是他挑逗她的吗?撩完就跑很刺激吗? “你看你第三题也错了。”在她震惊的同时,凌清远已经从模拟卷的第一页开始往下审阅,“……啧啧,别人是在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你是哪里跌倒就在哪里做仰卧起坐啊姐姐。” 他的眼神里流露出真切的怜悯。 “……” 这嘴,接吻的时候怎么就没把她毒死。 这一刻,凌思南终于回想起来。 当初被魔鬼英语补习支配的恐惧。 学术问题,不可不严谨。 大概这是凌清远的座右铭。 这一做就做到了十二点半。 弟弟在做辅导的时候真的比班主任还可怕,每一题都要她弄个原原本本明明白白,整个解题过程都要详解一遍没有任何疑点才能往下一题去,所以本来她大概半个小时能完成的卷子,整整做了一个小时。 躺上床铺的时候,凌思南开始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坚持要在深夜继续复习。 ……好像是,因为太紧张了。 即便在家里两个人平时也没少独处,可是这是第一次两个人光明正大地同处一个屋檐下,同躺在一张床上。 往常都是他突然袭击,或者某些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在夜里同床。 而且随时可能被父母发现的偷情背德感,大大掩盖了所有其他的感受。 然而今天不同,今天这个屋子,注定只会有他们两个人,只有这一张床。 他们在自己的这方天地里,名正言顺地躺在一张床上。 这样的关系……就像是……他们就是一对普通情侣。 撇去了偷偷摸摸的那一部分,她居然因为这种光明正大而紧张万分。 凌思南紧揪着被子,侧躺向内,背对着卧室的门。 凌晨十二点半,整个世界万籁俱静。 听力敏锐地捕捉到有人走近,关掉了床灯,小腿压上床垫,垫子发出细微的嘎声。 然后被子被人拉起来,有冷风入境,很快凉意随着被单的扑落从缝隙间溜走。 窸窸窣窣的被单摩擦声。 手的温度抚上了她的腰际。 嘴唇也贴到了耳畔。 低喃:“睡着了?” 背部由着一堵胸膛偎着,热度从他那儿传递过来,棉质的布料相互滑蹭,温度被锁在里面,一度度往上攀升。 烘开的热烫到了神经,她觉得指尖都隐隐发麻。 “姐姐……”他的手指从睡衣下摆伸进去,“生气了?” 觉得生气你还乱摸——凌思南腹诽,可是指腹摩擦过腰上的皮肤,一瞬间的酥麻激起鸡皮疙瘩的痒。 “哈哈哈……你别、别动、别动啦……”她不算是怕痒的人,可是现在的自己真的太敏感。 一阵好听的轻笑声夹带着少年的气息落在耳尖。 “装睡。”他勾着嘴角,“我难得能和你一起肆无忌惮地过夜,那么拘谨做什么?” 既然都被揭穿了,她也不好再装下去,挪了挪身子,转过来。 他的手也从摸着她腰际变成了抚在她的腰窝。 属于他的气息更浓郁了。 棉质的T恤全都是他的味道,清冽又干净,柔软的布料摩擦过她的鼻尖,惹得她忍不住抬手揉了揉。 他躺下来,揽着她,大腿碰在一起,热度和刚才背上一样,交换来去,融为一体。 整个人都被包围了,在这个静谧的夜里。 凌思南想起过去十年的每一个夜晚,自己总是会蜷缩起来,紧紧搂着被褥,裹成一团。 那样睡觉的人,缺乏安全感。 但是清远明明比她更缺乏安全感。 就是这样的两个人,流着同样的血,守着同样静的夜,过着同样孤独的十年。 直到现在,两个人,不再是两个人。 是彼此的双生茧,彼此的并蒂莲,彼此的肩上蝶。 清远。 她伸手,抱住眼前的少年。 清远。 “我在。”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她搂得很紧。 她讶然地抬头看他,视线还没适应眼前的黑暗,反倒是心跳异常得清晰。 他像是听到了她的呼唤。 “再给我两年,那之后我一定会一直陪着你,姐姐。” 鼻头突然泛酸。 是啊,再怎么说,还有两年。 而现在,他们很快就要分开了。 F大很近,可是距离两年的终结,很远。 对她来说,对他来说,都很远。 F大再近,离开家之后,她真能经常见到他吗? 就像是现在这样,每次相隔十天,半个月? 而且两年之后,他们真的能在一起吗? 父母,朋友,这个世界,能容得了他们在一起吗? “你真的……好讨厌。”她闷闷地说,那声好讨厌,却一点也不娇柔,尾音还发颤得飘了起来。 好讨厌。 为什么让我喜欢上……你。 喜欢了自己的亲弟弟。 “不说这个了。”许是听到了她语气里的不对劲,他伸手轻轻拨弄她的发:“我看到你报了新闻学,为什么?总觉得,那不像你的选择。” 她顺利被他带跑:“你怎么知道?” 他笑:“你说呢?” “……学生会长权力滔天。”她无语。 他笑得胸腔都在微振:“学生会长无所不能。” 就是,不能随心所欲的爱她。 凌思南翻了个身,把自己从他怀里拨出来,才能好好地说话,让他听清。 不过他还是抱着她不放。 凌思南盯着天花板,想起了小时候。 从很小,很小,她就是一个人睡了。 那时候她的房间——不,那时候她没有房间,睡的地方是家里杂物间被隔出来的一角。 东西太多了,能放的只有一张单人床。 因为小时候爱哭,夜里经常夜啼,母亲受不了一次次的起更,很早就让她分房睡。 那时候杂物间的天花板哪有这么好看,水泥胚粗糙晦暗,顶上也没有灯。 哭了多少次也不会有回应,眼泪鼻涕全擦在了被单上。 后来就学会了,尽可能不要当着别人的面哭——没用。 “元元,女孩……有什么不一样吗?” 凌清远匀着呼吸,手下却无意识地把她楼得更紧。 “就算是现在,这个世界上,也有和我一样命运的女孩子。”她张开口,热气从唇间慢慢得升腾,“不,她们有的人,比我过得更糟糕。” “她们之中有一些,在出生的时候,就被遗弃。” “还有一些,来到这个世界,连第一眼都没看成。” 她叹了口气,气息仿佛沉到了胸腔里,压迫得心肺生疼:“是不是很讽刺?怀着对这个世界的爱,却没有人爱她,最终只是在轮回里转了一圈。” “只是因为,她们是女孩。” 凌清远感受到怀中的颤抖,不由得低头抵着她的额角,却没有打断她,只是静静听着。 “我很幸运。”她认真地说道,“我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可是他们还算有钱,我并没有吃太多苦。” “我很幸运,在我人生懵懂的时候,有一个人牵起了我的手,让我重新看见了这个世界的好。” “我很幸运,在我要回到人生起点的地方,这里有你。” 他的吻落在她的眼角。 “可是,总有人不那么幸运。” “也总有人,看不见不那么幸运的人。”凌思南闭上眼,像是沉浸在回忆里,“因为从小受到的待遇,有时候我会去搜集那些女孩的故事……很恶劣的,通过站在高一层的地方,去安慰自己。” “生活有时候残酷得无法想象,所以看不见的人,就真的缺乏了想象,他们会活在自己的舒适圈里,然后嘲讽地问——‘怎么可能?’” “所以……”她睁开眼,黑暗中的目光清澈见底—— “我想让他们看见。” “有些观念和方法是错的。”她转身,望进他眼中,像是一眼望过了他十年的沉暗,微凉的唇贴上他的,慰藉般轻轻地起落:“而有些人并没有错。” 气息像温水,不冷不热,温润适口,被他无法抑制地吞咽。 “有些善良没有依托,有些恶不被惩戒。”她退开他的唇,为自己的答案作结—— “而我,想让他们看见。” 想法天真也没有关系。 人,总要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夜深人静,她安静地睡在少年的怀里。 他也安静地看着她。 “我也很幸运。” 他轻声道。 “我看见了你,姐姐。”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这一章感觉真是大起大落,本来只想放糖的,但又觉得一味放糖太腻了。 南南可能看起来很普通,但她普通得很特别。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凌清远。 各种缘故,最近连回复评论的时间都没有,对不起辛苦评论和投珠珠的你们,只能尽量多更点字数回报。 需要我回复的请标注@ 留言我都有看,谢谢大家踊跃留言。 有何不可?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你发什么神经啦!”凌思南敲了弟弟后脑勺一记,“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 凌清远猝不及防被姐姐赏了一个爆栗,捂着头假惺惺地嗷了声。 一旁的田思源颤抖着抓住刘爽的腕留下老母亲的热泪:“你说她怎么就下得去手啊……” 刘爽、张胖胖和李知深有同感地点头,一时间动作整齐划一,和表演话剧似的。 姐弟两人此刻坐在沙发的最边上,凌清远按着脑袋侧过脸去,恰好是众人看不见的角度,一张薄唇靠得她的耳骨很近:“姐姐做派倒是拿捏得很稳啊,嗯?” 凌思南瞥他:“你就是个弟弟。”什么叫“姐姐做派”,她本来就是姐姐好不好。 “被我肏的时候你叫我什么来着?”凌清远挑眉笑得无耻,“逞能一时爽,小心下不来床喔。” 凌思南拧着眉心踩了他的白板鞋一脚。 他咳嗽了声掩盖去差点脱口而出的痛呼。 “逞能一时爽,一直逞能一直爽。”她哼哼。 许是发现了两人之间暗流汹涌,田思源问道:“你们咋了?没事吧?” 两人同时抬眼望向对面的友人团,保持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围笑,异口同声:“没事,没事。” 凌思南收回目光,小声咕哝一句:“都是你。” 邱菲的眼神一直没从凌清远身上移开,和凌清远比起来,身边的吴青禾一下子就仿佛低入了尘埃里,怎么看都觉得不够看了,这让她很、烦、躁。在学校她就一直把凌思南当做自己的劲敌,也无数次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比凌思南更高的魅力,可凌思南成绩比她好得太多,她没发现自己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与其说是自信,不如说自卑——自卑到想要靠魅力来证明自己。 如今就连高冷的吴青禾最后都成为她的裙下之臣,她原以为,她已经是站到了胜利者的天平上。 结果又突然杀出一个凌清远。 还好……还好只是她的弟弟。 可是这个弟弟也未免太让人蠢蠢欲动了。 邱菲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已经从凌思南转移到凌清远身上,直勾勾看得出了神,甚至忍不住咬住了渐渐干燥的唇,自然而然地露出了魅人的姿态。 凌清远早一步吃完晚餐,这一刻抬手按着额际,掌心半遮着脸,低下头不动声色地说:“我错了。” 凌思南刚解决完最后一口粉丝,这次很有先见之明地完整地吞下去,把外卖餐盒放在桌上才转头:“说。” “他们是想4P。”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这次连白眼都懒得给。 “那是我冤家。”凌思南把弟弟往身后拉了点,毫不掩饰地瞪了过去,邱菲迟滞了半晌,轻蔑地笑了声转开头。 “我和你这种?”听到冤家这个词他似乎很来劲,不过转念一想正常人的冤家大概是……兴致忽然间就弱下来:“还是我和顾霆这种?”这个名字说出来都让他不爽。 “她怎么能和顾霆比,都不是一个级别的,顾霆和你是相爱相杀好吧,我和她只剩下相杀了。” 凌清远目光眯起来:“你今天求生欲有点弱啊凌思南。” 凌思南微笑着偏头:“你今天胆子也有点大啊凌清远。” “你们两个能不拌嘴了吗……”刘爽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虽然是不经意的,但到底是偷听,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南南快点歌,只听说过麦霸,没见过点歌台都霸着的。” 凌思南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指尖飞速在触摸屏上滑动。 突然响起了什么,转而问:“你唱不唱?”她还从来没听过清远唱歌,心里隐隐还有一点小期待呢。 “不。”然后凌清远一个字就戳破了她的期待。 凌思南耷拉下眉毛,包厢里大家都重新热闹开了,除了刘爽也没人注意到她在跟自己弟弟撒娇:“就唱一首嘛,我就想听你唱歌……” “不唱。”他抱着胸靠在沙发上,口吻异常坚定,大有“山若来就我,我特么就走”的态度。 “难道你五音不全?”凌思南疑惑,按理说凌清远平时表现欲就很强啊,拉个小提琴还炫技,怎么叫他唱首歌这么抵触,这么一想,似乎也只有“我弟弟唱歌跑调”这个可能性。 顿时看向他的眼神就带上了同情,也不勉强他丢人了。 对着点播屏出神了一会儿,凌思南忽然灵光一现,自己微微笑着点了一首歌。 刘爽从凌清远身后越过趴在凌思南肩头上,看到她点的歌名顿时笑起来:“哈哈哈,你点了这个?” 这首歌是高一的时候学校表演时,凌思南在一个舞台剧里唱的,当时刘爽还和她搭配表演,说起来就是满满的回忆。 “对呀,你要来吗?”凌思南朝她眨眨眼睛。 刘爽了然:“你给我等着。” “这首歌怎么了?”凌清远也凑过来。 凌思南:“秘密。”说完她站起来,“我去买点吃的。” “我也……”凌清远正想跟着起身,忽然被刘爽拉住了。 “欸欸,你走可以,把弟弟给我们留着,丑媳妇……”刘爽一不小心差点说漏嘴,赶紧换了个台词:“反正你看这边一帮18岁老阿姨在如饥似渴地等着舔颜呢,你忍心就这么一个人把他给占了?”说完还对着凌思南猛使眼色。 凌思南扫视了一番昔日旧友,果然如饥似渴,就差眼泛青光了。 凌清远顿了顿,预感不妙:“姐姐……” “元元啊。”凌思南长叹了一口气,双手按住他的肩头,“姐姐只好牺牲你了。” 凌清远:“???”他怎么有种被亲姐卖进窑子的感觉。 “你要吃什么,姐姐给你带。”凌思南看似认真的脸上忍笑忍得快抽搐。 凌清远蓦地拉下她,在她耳边问候:“大晚上为了吃抛下我,就不怕再胖几斤我不要你了?” 凌思南把他推回沙发上,临走前对他摇摇手指头:“吃货女孩无所畏惧。”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其实KTV包厢里是有商品清单的,不过那只罗列了一些常规的小食,而且要等一段时间才会有服务生送过来,凌思南单纯就是晚上吃的不多,嘴巴馋了,顺带想给好友们买点零嘴才会选择去KTV的超市买东西。 拿着篮子挑了几样瓜子、薯片之类的零食,还寻思着要给清远带点什么,突然看到一样东西,顺手就把它放进了篮子里。 有时候惆怅这种事真的是突如其来的。 看着满当当的购物篮,凌思南忽然就发起了呆。 今天在KTV,她表现得很乐观,看不出有任何的不顺心,因为她只希望朋友们觉得她离开固有的生活轨道之后,过得很好。 然而,父母强迫她去相亲是真的,考试可能没考好也是真的。 和弟弟的不伦恋情,更是真到不能再真,无法躲避的事实。 想来想去,要面对的难题,其实早就一团乱了。 会把清远留在包间里,也只是想自己短暂地静一静,理一理情绪。 她不想让他觉得,她负担不了。 她可以的。 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甘愿付出200%的努力。 手无意识地触碰到一包鱿鱼干上,旁边也有一只手同时去拿,两只手碰到了一起。 她侧目,竟是吴青禾。 吴青禾低头看着她,没说话,只是默默收回了手。 “好久不见。” 这是他难得主动打招呼,凌思南回忆了下,高中两年半,吴青禾和她主动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也还好啦,就三、四个月嘛。”凌思南打着哈哈,举起手中的鱿鱼干:“你要吃这个吗,我请你?” 吴青禾卡了下壳,才慢慢点了点头:“嗯。” 凌思南去排队,吴青禾也跟着她排队。 “你不买东西?”凌思南看着他空空如也的手插在口袋里。 吴青禾低垂着眉眼,有那么几秒钟的无动于衷,发现她还在等自己回答,才从旁边的货架上随手拿了一包饼干,“这个。” 凌思南有点讶异:“就……一包饼干?” 吴青禾憋了半天,脸上的漠然都快挂不住了,才解释:“邱菲要吃。” “哦。”好吧,邱菲的脑回路她就不琢磨了,不能把自己的智商拉低到敌人的水平线上。 排队结账的时候,凌思南觉得不说话有些尴尬,随口问了句:“你怎么和邱菲走一起的?我还以为你是恋爱绝缘体呢。” 吴青禾的目光还是看着前方:“她跟我告白。” “你就答应了?”这算什么理由啊。 “那时候我心情很糟,就想……也许谈个恋爱会好一点。” 凌思南差点被口水噎到:“现在年轻人都这么随便吗?不行啊小伙子。” 吴青禾的声音压在喉咙里,握在手心的饼干紧了紧,几乎听到碎裂的声音。 “不随便了。”随之而来的后续,让凌思南有些意外,“我等了快三年了。” “抱歉抱歉。”排队已经轮到她,她抽过他手里的饼干:“是我的结论太轻率了,不知道你已经喜欢她这么久,这包饼干我也请你。” 听到她说的话,吴青禾蓦地张口想辩解什么,最后还是闭口不语。 两人回包厢的路上,他主动拿过购物篮,一改往日生人勿近的形象。 走了一段路,他突然问:“凌思南,那天放学,你为什么没留下来?” “哪天?”她不解。 “你走的那天。”他试图想从她的目光里找到半分的遗憾:“我给你写了那张字条。” 那张字条上,他迈出了自己两年半以来的第一步,请她放学留下来,他有话跟她说。 “什么字条啊,我没收到过。”为了排除是自己的记忆漏洞,凌思南偏着头好好回忆了一下,“真的没有。” 吴青禾突然顿住了。 那张字条,他不是亲手传给她的,是让同学一个个传出去的,如果他有亲手给她的胆量,也就不需要写字条了。 此刻他忽然记起来……传递的那条路径上,有经过邱菲的座位。 吴青禾忽然握紧了拳,昏暗的KTV走道,凌思南没有发现,他的眼眶都红了。 他真的是个蠢货啊。 “你怎么了?”虽然没看到他眼中的血丝,凌思南也隐约发现了他不对劲。 吴青禾低低地问:“你……还没男朋友吧?” 凌思南被问住了,因为如果说有,也不知道同学们会不会要求看照片。 她的男朋友,此时此刻就坐在包厢里等她。 可是最后她还是坦承以对:“我有男朋友了。” 如果他在自己这里都见不得光,如果连一段恋爱存在与否都要被自己否定,那他们又怎么顶着压力走下去? 她有男朋友了,她的男朋友,是她弟弟。 但她很幸福,因为没有比凌清远更值得的男朋友。 吴青禾忽然把头转开了。 而后,是绵长的,调试的深呼吸。 凌思南大概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再开口。 两人默默地回到了包厢。 凌清远抬头看到她的时候,就明显捕捉到了两个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情绪。 他果然还是天真了,以为那家伙有女朋友就不用担心。 凌思南若有所思地在他旁边落座,就听到有人说:“被告白了?” 她突然抬头,对上凌清远偏来的视线。 “没有。”吴青禾确实没有告白。 包厢里乱七八糟的喧闹,凌清远刚才也算好好安抚了她的那帮朋友,此刻她们心甘情愿地把他还给她,所以没有人来打扰。张胖胖对着屏幕鬼哭狼嚎,被一群女孩按着嬉闹不已。 沙发略微地沉陷,他靠近了她一点。 然后默默地覆上她搁在身侧的手。 “别想他。”凌清远的手心温热,岔开她的五指,叠在她手背上,“想我,好不好?” 凌思南有些慌张地挣了挣,可是动作又不敢太大,结果还是逃不过他的桎梏。 他偏头过来,像是要和她说话,却又是打了个视觉的死角,嘴唇轻触她的脸颊。 “姐姐,你是我的。” 薄唇在她炙热的脸颊上微动,和掌心一样的温热拂过脸上细小的绒毛。 又痒,又麻,动都动不了。 “所以,脑子里也只能有我。” “好不好?” 他问,好不好。 其实根本没有“好不好”。 对他来说,只有“好”。 “南南南南,唱歌啦!”刘爽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息,凌思南猛地跳起来,从他身边逃走。 可能是动作太夸张了,结果她发现坐不回去了,就这么站在了屏幕前。 凌清远慢悠悠靠回沙发,长腿搭着,手臂环着,眉眼笑着。 姐姐真是太可爱了,可爱到让他实在忍不住想操。 不过……还是选择性地做个禽兽好了,随便发情又得把她吓跑。 凌思南,你得负责啊。 在你之前,我可不是这样的。 歌曲的前奏响起来,荧幕上打出歌名,是许嵩的《有何不可》。 音乐清新明快,凌思南为了掩饰掉之前莫名的尴尬,索性干脆就把舞台剧的那段唱跳表演豁出去了。 “天空好想下雨,我好想住你隔壁,傻站在你家楼下,抬起头,数乌云。”她跟着节拍摇晃着手臂,脑袋也跟着轻摆,轻柔的声线中透着一抹青涩的俏皮。 沙发上一群人都起哄起来,大家也都对那段表演记忆犹新,唯一只有邱菲和吴青禾的表情有些僵硬。 作为当时舞台剧的搭档,刘爽也凑了上来和她搭戏。 “如果场景里出现一架钢琴,我会唱歌给你听……”凌思南笑得明艳,对着刘爽唱下去,“哪怕好多盆水往下淋——”刘爽作了一个泼水的姿势,凌思南也作势挡了挡,像个落汤鸡似的可怜兮兮地继续唱:“往下淋,往下淋……” 凌清远目不转睛的视线,看着面前那个投入唱歌的她。 有些意外,有些心悸,心跳止不住地加快,连笑意都不经意溢出了唇角。 她一边唱,一边偷偷瞄着沙发上的他。 意识到他的目光从未从自己身上移开,她禁不住按住胸口,觉得这一刻,比当初上台表演还紧张。 他在看她。 她刚才那一拍是不是没唱对?刚才那个动作是不是很傻? 目光带着灼热,带着恋爱独有的气息。 交织在一起。 她的,和他的。 刘爽忽然玩心大起,伸手把凌清远拉到台前来,把他按到了矮脚凳上。 凌清远忽然就变成坐在了她边上,有些莫名地看了眼刘爽,结果刘爽笑嘻嘻地说:“这样才养眼嘛!” 台下“老阿姨”们和一群男生都起哄不止,用实际行动表示支持刘爽的决定。 凌思南笑了笑,握着麦克风倾下身在他耳边唱:“如果有时不那么开心,我愿意将格洛米借给你~你其实明白我心意——” KTV的斑斓光晕下,有一抹金色,映入了他的眼瞳里,照亮了她的影子。 “为你唱这首歌,没有什么风格。它仅仅代表着,我想给你快乐……” 我仅仅是想给你快乐。 这是她的心意。 那一刻,她的歌声,她的轮廓,不仅仅在耳边,不仅仅在眼前,更烙印在了他心上。 一旦烙印上了,就再也抹杀不去。 心跳史无前例,呼吸攻城略地。 “为你解冻冰河,为你做一只扑火的飞蛾——” “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值得。” 凌思南在那一瞬间背过身,少女微笑的眸子里,像是聚集了漫天的繁星,点亮他的世界。 “为你辗转反侧,为你放弃世界有何不可。” 她笑得,很坚定。 而他,再一次沦陷了。 ——为你放弃世界。 ——有何不可? 考后放松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和室内的光线明亮,但凌思南却处在阴影里。 沈昱居高临下挡在她面前,像是恣睢的鹰隼张开铺张的羽翼,把她困在身下。 而那阴鸷的利爪此时此刻就落于她的酥胸。 “走错包间了?”沈昱挑眉看着进来的少年,十六七岁的模样,清逸又干净,偏头打量他的时候,神色疏淡,看起来就是一个温室里栽培出来的,修养极好的公子哥儿。 可当少年的眼神定在他那只作祟的手上时,目光里霎时迸发出戾色,刹那间让人听见空气冻结的崩裂声。 凌思南因为短暂的失神忘记了躲避,两秒钟后才狠狠推开了沈昱。 “你怎么才来!”凌思南气得瞪着来人。 少年没说话,凉薄的嘴唇微抿,抬眼直视着沈昱,直到把沈昱看得头皮发麻,才对她轻轻启口说了一句:“抱歉。”声线似乎因为努力地克制而透着一丝喑哑。 沈昱忽然觉得少年的轮廓有些熟悉,下意识看了眼凌思南:“你们认识?” 话音刚落,凌清远走上来,向他伸出了手,“她是我姐姐。” 沈昱对握手那一套敬谢不敏,可是想了想这少年是凌思南的弟弟,也就满不在乎地举手配合一下。 凌思南有些懵逼,刚才被侵犯的不适感一时间被抛到了脑后。 下一秒,和室外的客人都听到了从包间里传来的痛呼声,响彻整个走廊。 随后包间内一片混乱,像是爆发了激烈的冲突,不过几分钟,和室的拉门就飞起来,砸在对过的包间门上。紧跟着一个人影“砰”地一声落地,走廊木制的地板震了震,两旁人做鸟兽散。 沈昱趴伏在地上,想撑起身,却发现手腕已经脱臼,怎么都使不上力。 背后迎来的压迫感让他蓦然翻身,爆了一句粗口。 沈昱本就是个养尊处优的浪子,没什么健康的生活习惯,比年龄相近的段成程还不如,体能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再加上平时多数惹的麻烦给点钱就完事,实在不行搬出父亲的名号就可以,就更没有被人打的经验。 何况还他妈跟一个未成年打架的经验。 凌清远的衬衫在打斗中被扯开了,掉了两颗扣子,里面白色的体恤也沾到了打翻的清酒。 可他不甚在意,反而表情空前地冷漠,走到沈昱身侧,慢慢地蹲下了身,手臂搁在单腿屈起的膝头,眸光无澜而平静,像是在欣赏一只垂死挣扎的猎物。 随后单膝扣在沈昱的后腰,不费吹灰之力地把沈昱尚未脱臼的手腕反剪,一点点地施力。 他施力的方式很有技巧,沈昱竟然怎么都找不到翻身的门道,咬着牙挪动身体,发出让他放手的怒吼,可是他充耳不闻。 一切发生得太快,背后的凌思南捂着嘴目瞪口呆。 她从来都没想象过,凌清远会有这样残忍的表情。 意识到不妙,她赶紧过来按住凌清远:“别动了,清远,够了!” 沈伯父的背景,哪怕不清楚,也能从凌父凌母的态度里窥知一二。清远把对方的宝贝儿子打成这样,还毁了包间的门,这要真追究起来,进派出所是天经地义。 可她拉不动凌清远,他只是松开了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对着沈昱按下了录像键。 而后慢悠悠俯下身在沈昱上头问:“笑一个?” 沈昱还算硬气,啐了一口唾沫看他:“你什么意思?” “环贸世宇实业呼风唤雨的独子被一个未成年打得爬不起身,不觉得这一幕很有喜感么?” 沈昱仍然不甘示弱:“你知道我是谁还敢动手,看起来凌家也不担心被报复?” “你一定要好好报复凌家啊,因为我真的不在乎。”凌清远笑着歪过头,“认真入个镜,到时候我传到你那个圈子里,让每个你玩过或者想玩的女人都知道一下‘外强中干’怎么写。” “你——”紧接着沈昱又惨叫起来,因为凌清远开始拗他的手指头。 “是这只手么,摸我姐姐的胸?”他问,“以刺激或满足性欲为目的,进行性交以外的淫秽行为,叫猥亵,懂?” 凌思南好不容易才把他的动作拦阻下来。 大概十分钟后,三个人站在日料屋的门口。 沈昱满脸憎意地觑着凌清远,一手握着已经脱臼的腕关节,身上的衬衫因为刚才的突发事件,染上了污渍。 凌清远本来里面就穿着T恤,也就干脆把外头的衬衫解开,衣袂在夜风下微微扬起,清清爽爽的模样,丝毫看不出不久之前还在揍人的样子。 “这件事就到这里,我想彼此应该都没异议吧?”凌思南站在两人中间左右环顾。 “就这么放过他?他可是对你动手动脚。”凌清远拧起眉,表情不愿。 沈昱冷笑了一声:“你真以为我对刚成年的小鬼有多大兴趣?” 凌清远阴影中的目光多了一丝森寒的笑意:“你的嘴和手真是一样贱,看来我刚才没把你的嘴打烂是我的失误。” “出其不意才得手,就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臭小鬼。” “我不介意我们实况重演一次。”凌清远正准备脱衬衫。 “够了!”凌思南把弟弟拉回来了一些:“总之,你找我们麻烦,我们也不会发你的视频,今天这件事我也当做没发生过,免得我们爸妈参合进来,医药费……”凌思南竟然在这上面卡壳了一下,然后咬紧牙关:“我赔。”刚才店内的损失已经是清远承担了,她觉得自己多少也应该承担一点。 沈昱看她勉强豁出去的样子,不知为什么刚才心底的不快,忽然痛快了些。 他不免多看了她几眼。 本来就长得漂亮,又是初出茅庐的小花一朵,此刻这么一端详,还挺顺眼的。 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居然逗留在一个小自己八岁的女孩身上,沈昱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转身就走:“我还不至于穷到要你付什么医药费。” 他本来是有车的,但现在这样子,根本没法开,于是拦下一辆空车的的士。 “等一下。”凌思南忽然叫住他,“你有东西忘了。” 沈昱莫名其妙地看她快步走到自己身前。 而后,抬起腿猛踹了他的命根子一脚。 沈昱吃痛地弯下腰。 “这一脚,是我还给你的。”凌思南攥着拳头:“帮你消消火。” 这他妈都是什么事? 的士在沈昱身前停下,他紧皱着眉,本来还想叫住凌思南,可是下身传来的痛感让他实在不想再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站在街头,索性按下一口气,坐上了车。 临走前沈昱突然作出了决定,将头探出窗外,对凌思南喊道:“我会答应我爸的——下次见,未婚妻。” 最后一句话,是调戏,也是挑衅。 凌思南在弟弟差点要冲出去之前拽住了他。 他显然是被最后三个字刺激到了,在载着沈昱的车消失在拐弯处的那一瞬间,解放了情绪的他胸腔剧烈地起伏,紧握着双拳,全身都在颤抖。 抑制不住愤怒的颤抖。 腰际被人搂住。 “嘘。”她的声音像是被人抽走了力气,微弱到不可辨,“冷静。” 少女温柔的言语仿佛真的带着魔力,凌清远阖上眼,强烈的呼吸随着胸口渐趋缓和的上下而慢慢平复。 晚上8点,日料店门口早就没什么人进入,倒是里面传来喧哗声。 胸膛上覆着女孩软软的身躯。 他就算再大的火气,也没可能对着这一秒的凌思南迁怒。 “姐姐……” 她打断他:“我好怕。” 从包间里见到凌思南到现在,她一直都很冷静,甚至还一直担心他施暴会不会被沈昱追究责任,努力尽其所能地把事情压下来。 直到此时此刻,他才发现她开始颤栗。 从身体到环抱他腰际的手指都在微颤不已。 他楞了楞,这才抬手轻抚她的发端。 “我真的不知道他会怎么做……可是我更怕妈妈把你送去澳洲。”凌思南埋在他的胸前,语气低低的,声音黏在一起,听得不太真切。 “去澳洲?”凌清远紧了紧眉心,“她说的?” “她说要我好好吃完这顿饭,不然我就见不到你。”凌思南深深吸了口气—— “你说她是不是……知道了?” “没有。”凌清远拍拍她,“我们先换个地方说话。” “我饿了。”她说,“刚才什么都没吃。” 凌清远正想开口,手机里一通电话打过来,是母亲。这当下他对邱善华的嫌恶都已经到了顶峰,哪还有心思听她说些有的没的,哪怕现在她就在面前,凌清远也会带着姐姐转身就走。所以他挂了电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想吃什么?要不要吃点好的?” 说是吃点好的,结果地点还没想好,这回接电话的换成了凌思南。 [南南我们在公馆7号,你快来!]电话那头刘爽的背景音嘈杂得很,音乐声和人声不绝于耳。[李老板、田思源、张盼盼她们都在,就差你了!] 公馆7号是清河最大的一个KTV,后现代的时尚装潢,音乐更新也是时刻保持在一线,颇受本地的年轻人欢迎,每到节假日都是爆满的状态,可以说一厢难求。 凌思南为难地听着电话里刘爽兴致勃勃的语气,下意识抬眼看站在身边等她的凌清远。 “我……不去了吧?”刚发生了这种事,她现在心情乱七八糟,哪还有心思唱歌。 [不行不行,你今天必须得来,考完试李老板运气爆棚才订上的包厢,我都给你打了三个多小时电话了你怎么一个都不回,大家都在等你啦,快来吧!你总不能让人觉得你一转学就把我们都忘了对不?] “……”虽然没心情,可是她确实也挺想念那帮高中旧友的,何况,她突然——就是突然觉得,心情郁闷的时候,也许需要一个发泄途径。 “想去就去吧。”凌清远似乎看出来了她的犹豫,微微扬唇。 刘爽在电话那头大概听到了凌清远的声音,跟打了鸡血似的:[你跟你弟弟在一起?!那更要来了啊,快把他带来把他带来,我跟田思源说你有个偶像派的弟弟她还不信,赶紧给我证明的!] 凌思南又看他,按着电话问:“你来吗?” “我可以不来吗?”凌清远翘了翘嘴角,“送你去了我就回家?” 凌思南急了:“那我不去了!”今天她真的不想和他分开,高中旧友什么的都得给他让路,反正见色忘义这种事,多熟悉熟悉就习惯了。 他轻笑了声朝她倾下身,指尖刷过她的鼻梁,一张清俊的面孔在凌思南面前放大:“拿你不争气的脑子想一想,我怎么可能放姐姐一个人去。” 上了出租车,凌清远坐在她旁边,双手环胸跷着腿,头低低的,让人摸不清他在想什么。 他的心情不太好,凌思南看得出来。 可是有件事她还是得说,所以她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到他微信。 [英语考试我考砸了。] 见他还在出神,凌思南拿手肘捅了捅他:“你……你看看手机。” 这话她当面说不出口,毕竟弟弟在考前帮她做了很多功课,可是到头来却没有收获理想的结果,凌思南自己心里也堵得慌。 凌清远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滑开屏幕,先映入眼帘的是十多通的未接来电记录,眸光微抿,径自忽略它。 然后是微信上来自“快拿小鱼干来”的消息,他眄了她一眼,又移回手机上点开。 看了吗?凌思南偷偷摸摸地瞄他。 也真是怂的很,明明她才是姐姐,此刻就像是孙子。 耳边他叹了口气。 凌思南觉得这口气沉到她心坎里,压迫感让她更难受了。 “我不是故……”手机传来微信提示音,凌思南下意识低头—— 元元:[今晚就私奔吧。] 她呆了下,旋即猛得转头看他,对上他那一瞬间痞坏的笑容,这才发现自己被耍了。 气得抬手锤他,“我都以为你说真的了!” 凌清远截住她的手,笑得胸口微震,“是不是兴奋得要命?” 凌思南脸上发热。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已经开始考虑和清远远走高飞的事儿,但转念一想,书还是要读的,不能满脑子都是恋爱,就算她真这么做,元元也不会愿意她这样。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凡事把他放在第一位了呢? 这样……都不像她了。 作为一个姐姐,应该以身作则,才能好好地引导自己弟弟的人生观,可是现在她却觉得更多时候,是清远在牵着自己往前走,这自然不对——她已经成年了,考虑应该更周全,很多事情都需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其实,今天知道她在安排你婚事的时候,我真的想这么做。” 凌思南从思绪中蓦然回神,惊讶的目光投向身边的凌清远。 “但有太多东西要考虑了,在我成年以前,很多东西都做不到。”凌清远抬头望向车窗外的花花世界,原本截住她的手往下滑落,握住她,“我只能不断隐忍再隐忍,等到翻身之日那一天到来,也能让你少一点压力。” “这次你已经尽力了,考不好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真的落榜,就当你再等我一年,到时候……我们一起上大学,到外地去,离他们越远越好。” 凌清远说话太容易鼓动人心。 被他这么一番发言洗脑,凌思南差点真的被带跑,觉得自己好像落榜了也不要紧。 但也很快清醒过来,依然固执得想着早点给自己估个分。 下车后公馆7号的门口恰好有小吃夜市,大概是这里晚间的热闹带动了附近的餐饮业。 凌思南想吃点东西,又担心人太多还得排队,让楼上的小伙伴等不及。 “你先去吧,我买好了带上来。” 尽管不太甘愿,她还是被弟弟“赶走”了。 等到了包厢,一群人见到她都兴奋得不得了,相谈甚欢,唯独刘爽兴恹恹地撇她:“你弟弟呢……” 聊天间歇强行被刘爽拉到长沙发一头,凌思南好气又好笑:“你是怎么回事,现在我的魅力还不如他了吗?说是想见我结果我只是个引子啊。” “哎我是为你好,你知不知道,邱菲也来了。” 乍听到这个名字,凌思南一下子有点炸毛,“她来了你之前不告诉我?!” 邱菲是凌思南以前学校的一个风云人物,背后的追求者数量和凌思南的平分秋色。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邱菲什么事都盯着凌思南看,凌思南有的她要有,凌思南没有的,她也要有,很多原本追求凌思南的男生,最后都改投在她石榴裙下,使得她看起来更受欢迎一点。然而即便如此,邱菲还是没少找过凌思南麻烦,可以说凌思南在之前那个学校所有的不快体验都是邱菲给她带来的。要是知道邱菲今天有来,凌思南根本不会往这跑。 “没办法啊,又不是我叫的,打完电话才出现,我又怕再告诉你你不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此时邱菲恰好从走廊进来,一身杏红色的荷叶边衬衫加短裙,整个人看起来气色绝佳,连凌思南都忍不住赞叹:“一段时间不见,好像她打扮的水平又高了。” 刘爽一脸嫌弃地拍她:“你还说呢,你穿的这是什么鬼,一下子就被人家比下去了。” 凌思南就穿了件款式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豆绿色亚麻连衣裙,连个花边都没有。 “高考嘛,穿的舒服点好考试。”考完她还没回家过,所以穿的还是白天那套。 邱菲捕捉到了凌思南的身影,眼神顿了顿,嘴角勾起来,却走向沙发那头的另一个人影,搂了上去。 吴青禾。 吴青禾在凌思南以前所读的班上不说是校草,也算是班级班草,平日自带高冷光环,有很多女生喜欢他,这其中也包括凌思南喜欢他的传言——好吧她当初确实对他有点懵懵懂懂的好感,可是凌思南怎么都不觉得到有到想要和他谈恋爱的地步。 吴青禾正在玩手机,被邱菲搂住,抬头很自然地和她接了个吻,吻她的时候,眼神却越过邱菲,望了眼凌思南。 凌思南打了个激灵,问身旁的刘爽:“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好像是上个月,邱菲主动的。”刘爽回答完,可惜地啧啧几声:“自从你一走,吴青禾这眼神大概就废了,审美品位直线下降。” “没有啊,他们俩挺配的。”凌思南评价,明明没有任何酸味,口吻也很真诚,偏偏还是让听见的田思源捕风捉影了—— “别难过嘛小南南,你也会有你的Mr.Right的相信我~” “……我没难过啊小姐姐。” “凌思南,六中怎么样?去那找到男朋友了吗?”一个声音突兀地插进来,是邱菲隔空对她扬声问。 这隐隐胜利者趾高气扬的语气和神态,让刘爽都有点看不过去,可是凌思南却用再正常不过的语调回应她:“学习氛围挺好的,正常人高三哪有闲工夫找男朋友。” 她在说邱菲很闲。 刚唱完一首的张盼盼凑到刘爽边上咬耳朵:“南南最近可以的啊,怼人这么溜,不知道跟谁学的。” “也有可能是找不到呢,只有纵情学习这条出路了。”邱菲搂紧身旁的吴青禾,又说。 “对你来说找男朋友也算出路吗?”凌思南笑着反问。 真的是,短短三四句话往来,两个人之间已经火药味十足。 不想让难得的高考后狂欢变成笑话,外号李老板的李知打了个圆场,一群人重新欢畅地聊开来,也很有默契地谁都不提今天的高考。 “对了,不是说你弟弟要来吗,怎么没见到人?”田思源记起这茬,刚才刘爽还跟她夸得天花乱坠。 凌思南也觉得这队排得久了些,匆忙拿出手机打算给他打电话。 就在低头翻到通讯录的时候,原本又是K歌又是掷骰的包间蓦然安静了。 凌思南这才抬头,包间门被人推开,走廊里的音乐灌进来,同样进来的,还有凌清远的身影。 就算刚打过一架,手里提着个黑袋子,也丝毫不损凌清远的好看,更何况他自带引力场的气质。 豪华包厢里至少有十几个人,凌清远的目光巡睃了一圈看到了窝在朋友簇拥里的凌思南,凌思南也同时在看他。 停滞的步子再度重启,他走过来把袋子里的外卖取出来,摆开。 “哇哇哇,现在外卖小哥都这么帅了吗!”张盼盼惊叫道。 凌清远的动作僵了一下。 外卖……小哥? 凌思南显然也听见了,笑得前仰后合,一点形象也没有。 余光里见她笑得如此没心没肺,凌清远拿出筷子,掸了下她的额际,“吃饭。” KTV包厢又霎时安静了片刻。 田思源结结巴巴地指着凌清远,又猛抓过一边的刘爽:“这个……她弟弟?” 刘爽郑重地点了点头。 一时间凌思南边上被空出来,凌清远从善如流地坐下,两人就在KTV里吃起了外卖。 不过近十双眼睛盯着,凌思南也有一些不好意思了,偷偷地靠到弟弟身后去,借着他的身子挡着。 “对面那一对情侣有点不对劲啊。”凌清远忽然小声说道。 凌思南刚吃下两口粉丝:“什么?” “你是不是抢过人家男朋友?”他调侃。 她白眼瞪他。 “两个人一起看你。”凌清远凑到她耳边,气音悠悠地问:“总不会想3P吧?” 凌思南满口粉丝汤差点喷出来。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我第一次写了6500字什么都没写到! 捂脸。 po-18.cOM 虎口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医院病床上,头发花白的老人靠在床头,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架,两条金色的防滑链随着她低头审阅的姿势摇曳,虽然年过古稀,整个人却拾掇得一丝不苟,足以一窥年轻时的端庄气韵。 她的身边,少年手中的水果刀娴熟地自果皮上削开,长长的果皮直直坠在下方的垃圾桶里。 老人看完最后一页文件,签署上自己的名字,交到一旁等候多时的秘书盛佑手中。 与此同时,少年也完成了手中的作品,修长的食指与拇指夹着苹果举至眼前,检查了下是否有遗漏的果皮,而后放到一旁的盘子里,用刀切成适合入口的数瓣,插上牙签。 他站在窗边,身姿挺拔,衬衫自干净的后领贴合着背脊流畅的弧度收至腰线,虽然摆脱不去疏淡的少年气,却又别有一番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都说了,不用你亲自来削,伤了手怎么办,叫护工就好了。”老人嘴上虽是这么说着,却欣慰地接过少年递来的串着牙签的果肉。 凌清远微微抿起嘴角,“这怎么一样,我临时赶来什么都没带,给奶奶削个苹果总是做得到的。” 被他称作“奶奶”的周玉婵笑得眯起了眼,对眼前这个孙儿的赞许早就无以复加,孝顺懂事,样子好,气质也是上乘,最关键的是头脑应该是凌家年轻一辈中最出挑的那个,凌家百年能让她看到这么一个男丁,她已经死而无憾了,就是她那几个在商场卖力打拼的儿子,她都没这么满意过。 “其实奶奶的身体也没什么大事,都是你爸妈大惊小怪把你叫来,你看我这检查了一下不是好好的吗?”周玉婵在孙儿的服侍下慢慢咀嚼掉口中的苹果,而后又道,“不过奶奶也是怪想你的,你说你都一个多月没来看我了……” 凌清远轻眉一挑:“奶奶,我上星期刚去本家看过你,可别冤枉我啊。”少年的爽朗的笑意漾开,眉眼弯弯带起了一抹暖意。 “哪里有,你上上个月来看我的,还以为奶奶真的老糊涂了?”周玉婵故意攒眉瞪她,“是不是嫌弃奶奶那儿太静不想来了?” 闻言凌清远的目光和病床另一头的盛佑对上,后者对他微微颔首,使了个眼色。 凌清远抬眉想了想,恍然大悟:“是我记错了,这个月考试太多,脑子有点不够用。”他可怜兮兮地点点自己的太阳穴。 周玉婵心疼得紧:“哎你爸妈都怎么照顾你的,学习这么辛苦还不多给你补一点,上个月澳洲那边来的蓝鲍鱼和花胶什么的回头我让你盛叔都送你那儿去,你自己留着吃,可别让你爸妈给贪了。” “奶奶……”凌清远握着祖母的手,似乎踌躇了许久,又问:“可以给姐姐留一点吗?” “你姐姐?”周玉婵似乎在大脑里搜寻这个名字,但是许久也没对上号。 “就是思南姐姐。”凌清远悄声提醒,“二叔伯带走的那个。” “啧,别跟我说你二叔伯。”周玉婵又接过凌清远递来的一片果肉:“你那个姑姑都是跟他学的。” “不提不提。”凌清远顿了顿,“不过奶奶到现在也记不得姐姐什么样,之前不是说想见见?” “有吗?我有说过?”周玉婵对这个孙女并没怎么上心,年轻时凌家重男轻女,这个孙女又被传克死了她的丈夫,她着实对凌思南没什么好感,但也不到厌恶的地步。自她满月宴害得丈夫心脏病突发去世之后,她也就再没见过她。 老实说,也得亏周玉婵对丈夫没什么感情,而且丈夫死后她过得滋润许多,不然以周玉婵年轻时的厉害手腕,凌思南的日子会更不好过。 不过人年龄大了,看事看物的角度也变了,很多东西都和从前不同,也看淡了,到了如今这个时候,更享受含饴弄孙的乐趣,多一个孩子多一分天伦之趣。 “当然有啊。”凌清远的薄唇一掀,“奶奶光说我把你忘了,你对我说的话你也忘了。”说完似乎又想起什么,补了一句,“姐姐长得和我有些相似,有人说比我好看。” “那我倒是要见一见了。”周玉婵忽然来了兴趣,“我倒是要看看有谁能长得比我家乖孙还漂亮。” 又是一顿客套家常后,凌清远和凌家的董事长特别助理盛佑退出了病房外。 少年纯然的神情几乎在瞬间就换了一张脸,冷静得不像话。 两人以同样平稳的步伐在医院的走廊上行走,他先启口问:“所以是怎么回事?” “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发现倒在起居室,现在还在做进一步的CT检查,不过近期的症状确实加重了不少。”盛佑胳膊夹着带来的文件,“估计这一两个月内就要召集律师处理公司的后续了,不过之前的那份基金已经公证过,你不用担心。”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凌清远安静地说道,“她对我很好。” 盛佑扯了扯嘴角,“董事长对你确实特别,凌崇亮在她那儿一直讨不到好。”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盛叔。”凌清远笑了笑,两只手闲散地抄进口袋里,抬起下巴看了盛佑一眼,说:“盛叔,我缺钱。” “缺多少?”盛佑毫无迟滞地回应,“上个季度的分红应该还没给你。” “你看着给吧,还是老规矩,别让我爸妈知道,反正店里的事情你和盛姨处理,我只要现金就行。我是学生嘛,也没办法帮忙插手管理店里的事,做个甩手掌柜也挺安稳的。” 盛佑低头一笑,目光中似乎想起了过去:“多谢你了,清远。” 凌清远摆摆手:“这是双赢,当时我要是不帮你,现在手头哪里来的闲钱——何况当年我能给你的也不多。” “那是燃眉之急。”盛佑合眼轻嗤了一声,“谁又能想到当年愿意帮我和我妹妹的,竟然是你。我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重新在凌氏立足,也全都靠你才能做到。” “别期期艾艾忆当年了,不过五年前的事情,说得我很老了似的。”凌清远微涩地抬手碰了碰鼻端,两人恰好走到了医院门口,阴霾的苍穹之上,乌云密布。 “对了,姐姐估计暑期要打工。”凌清远停住脚,“我到时候推荐她去店里,你让盛姨帮我照顾照顾她,但要帮我瞒着,不然她肯定不爽赚的是自己人的钱。” 盛佑点点头,望向凌清远的眼中多了一份凝重:“那天你说的事……” “我要和她在一起。”凌清远慵懒地眯着眼感受拂面的风,“也不想瞒着你们。” “凌家会变天的。”细想到凌家幕布后的种种勾心斗角,盛佑就忍不住为这两个孩子担心:“要是让他们知道……” “I dont care.”他耸耸肩,桃花眼笑得放肆,“那些人,我什么时候在乎过?” “——等我十八岁,我就自由了。” 临别前,盛佑忽然记起什么,提醒了一句,“刚才你在和董事长聊天的时候,似乎有人打电话给你。” 因为静音又关了振动放在桌旁,他怕凌清远忘记。 凌清远下意识地掏出手机,十多个的未接来电记录,全都来自凌思南。 “这么想我啊。”他低语着笑道,抬手翻了翻,似乎还有来自她的未读微信消息。 [被妈妈带去吃饭了,SOS。] [拐卖,速来!] [凌清远,你再不来你老婆和姐姐都!没!了!] 最后一条消息,是一个微信定位图。 凌思南正襟危坐地盯着面前的菜肴。 日本料理,虽然有海鲜,但是生的,她超不喜欢。 对面的父亲凌邈举着酒盅和那位沈伯父相谈甚欢,清酒一壶一壶呈上,母亲邱善华也笑脸相迎地奉陪。 看来这个沈伯父是个大人物。 “思南,你敬伯父一杯。”凌邈唤回她的神智,吩咐她敬酒。 凌思南的眼神黯了黯,她不想。 “快点!”凌邈又催促了一句,“别扭捏了!”许是酒喝多了,凌邈的语气重了一些。 凌思南的手抚在酒盅的杯沿,另一只手偷偷在桌下捏着手机。 死混蛋凌清远,就知道你信不得。 混蛋混蛋混蛋。 在心里暗咒着,凌思南抬头朝沈国旭举杯:“伯父我敬你,因为我还是个学生,不太会喝酒,只此一杯聊表敬意。”她翩然一笑,巧舌如簧地自行断了凌邈接下来要她敬酒的念想。 邱善华本来眉头紧皱,可沈国旭喝得微醺,却是多看了凌思南一眼,笑了声:“挺机灵一孩子。” 这下邱善华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尴尬地称是,顺带又把凌思南夸了一番。 什么情况?在旁边放下酒盅的凌思南如坐针毡,从小到大母亲没给他摆脸色就已经很好了,现在居然把她夸得天花乱坠,这是要卖了她?……卖给这个老头?! 有病啊!为人父母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如果沈总觉得思南不错的话,其实……“ 凌思南蓦地起身,脸上的气愤不言而喻。 “咔啦——”和室门被拉开,一个男人打着呵欠走了进来。 包间内的几人目光都被他吸引去,直到男人被沈国旭叫住。 “跟你说了多少次,你每次都一定要迟到才痛快?!” 进门的男人大概二十五六岁,长相还算可圈可点,可就是一脸浪荡样子,哪怕被沈国旭当众训斥也不缓不急,身上一件黑色的衬衫还松了三四个扣子,前襟敞开到胸前,衣角露在牛仔裤外面,就连牛仔裤都是破了四五个洞的做旧款式。 恰好他进来打完呵欠,和站在那儿的凌思南视线相接。 “这就是你这次给我找的?”沈昱毫不掩饰地问。 这话说的口吻,仿佛是沈国旭给他招妓。 凌邈的脸上也有点挂不住,倒是邱善华按了按心思,笑脸盈盈:“沈总,这就是沈昱吧?” 沈国旭醉得不想理,“就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还站着做什么,快去坐下!” 沈昱晃悠着两条腿,一屁股坐在了凌思南对面,坐下后还朝她招了招手:“你也坐啊,站着想倒酒吗?” 说实话凌思南本来想头也不回地走的,但想起邱善华的话,她又犹豫不决。 如果元元真的被送去澳洲读书,她就算读到了F大,很长时间里也见不到他。 所以,她还是坐了回去,打算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到了最后,她总算明白了,凌家是想把她推销出去,和眼前的沈昱定门婚事。 虽然她年仅十八,沈昱大了她足足八岁,而且好像他风评不太好,抽烟喝酒玩女人,沈国旭这个级别的圈子里,少有人愿意把子女嫁给他这样的浪子。 沈国旭觉得沈昱是因为从小没有母亲缺乏管束,如果有个女人来让他收收心顺带镇一镇也好,但家世不能太差,性格和头脑还得好,不然很容易就被沈昱玩得团团转,结果凌家夫妇就趁热打铁,把她送上了断头台。 反正这顿饭凌思南是一点也没吃,对面的沈昱倒是没少表现出对她的兴趣,几次眼神都饶有兴味地落在她身上,让她不寒而栗。 同样是对她进攻意味的眼神,她觉得当初凌清远比沈昱来得高明得多。 又色又欲,却一点都不让人反感。 啊,想起来更让人生气了。 弟弟这个混蛋。 酒宴到最后,沈国旭和凌家夫妇吃得差不多了,准备去赴下一桩约,本以为终于散席的凌思南又被母亲按了回去。 “沈昱没来多久,肯定没吃好吧,思南你陪陪你沈大哥。年轻人多接触接触,时间久了感情自然就有了。” “我不……”凌思南更是不爽,这种强买强卖的行为她怎么可能接受。 “澳洲。”邱善华对她施咒一般说道,继而又俯下身,看着她的眼缓缓地吐露着字句:“只不过是一顿饭,正常表现就什么事都没有,我这是在帮你,沈家的背景,日后你什么都不用愁。” “我要愁什么,也不用你来担心。”凌思南皱起眉心,真正像是紧箍一样困住她的,还是“澳洲”那两个字。 直到邱善华饱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消失在门后,凌思南都没再开口。 和室里只有她和沈昱两人。 凌思南转眼看向那个虚着眼打量她的男人,深吸一口气。 “我们就直话直说吧,我不可能和你订婚,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 “那可不一定。”沈昱忽然笑了,越过低矮的长桌,朝她凑过来,“十八岁啊,这个年纪的,我还没玩过。” “……”凌思南冷着脸不发一语。 “我倒是挺喜欢你这样的,表面上看起来特清纯……”沈昱伸手在她脸上慢悠悠滑过,“实际上在床上干的时候就很骚浪,水又多,叫声又好听……”他说着,指尖已经滑到了她的嘴角,下一秒似乎就要伸进去。 顷刻后,一盅酒水泼得他满脸。 “这下水是挺多的,你怎么不叫一下呢。”凌思南甩手把酒盅扔到边上,“比我多活了八年也没见脑子里多点有用的东西,真是浪费了八年的米。” 沈昱缄默了片刻,也不生气,身子往后收了回去,随手拿起边上的温毛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脸和前襟。 “怎么,你比较贵?” 凌思南倏地站起身,拿起书包就往门外走,懒得再跟他废话。 可是人刚走到拉门边上,就被人拽了回来,整个人嵌进一堵胸膛里。 “话都没说完,走去哪?”沈昱把她拉到旁边,实实在在地把她壁咚在了墙上,下一秒下身就贴了上去,偏着头近距离打量她:“泼人一脸很有气势嘛,小妹妹,有没有想过后果?” “放、开。”她抬手推开沈昱和自己的距离,“你有毛病?是个女人就想上?”难怪找不到伴只能靠老爸给他相亲! “我还没说我要‘上’你。”沈昱雷打不动,轻飘飘地笑。 一只手放下来,这一霎落在了她饱满的胸前。 恰逢此时,和室的门打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身形高挑的少年。 沈昱移过视线,两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我努力到2点了,还是没写到糖。 我放弃了,今天就这样吧。 重返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回去的时候已是夜深,凌清远把她送到了公寓门口。 “早点睡。”他嘱咐,明明还是十六岁的年纪,却老练得一如所有偶像剧言情小说里尽职尽责的男朋友。 绕了她发丝的手指抽回来,却被她捉在手心,“这么迟了你还要回去?” “当然得回去。”凌清远低头掏出手机,开机后给她看来电记录,满满一整排的未接来电,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轻笑:“别忘了我还是个未成年呢,姐姐。” 他居然还记得自己未成年。 这世界上有几个未成年像他玩得这么疯的。 可是想到他要回到那个冰冷的家里去,凌思南的心就一紧,像是被人剜去了一块,空荡得能敲出回声。 酸酸的,是对他的喜欢,又是对他的心疼。 还有一点寂寞。 似曾相识的画面,当初他带她来这里的第一晚,也是这样留下她一个人。 她好想任性一回,但时刻谨记着两人现在的关系不允许被父母发现,不能只顾虑自己的感受。 毕竟直接面对父母的是清远。 所以即便不舍,却不得不和他告别。 “走了哦?”他一边和她挥手,一边往后退。 走廊的乳白色地砖反射着廊灯的光线。 他身上的光影随着后移的位置而变换,每走一步板鞋在光滑的地砖上擦出轻微的声响。 “路上小心。”凌思南也跟着挥手。 想了想,又往门外走了几步,想送他进电梯。 “你别出来了,晚上冷。”他正好按下电梯键。 凌思南完全没听他的话,干脆又走了几步扑进他怀里。 “这样就不冷了。”头埋在他胸口,她都没敢眼看他,觉得自己作为姐姐,这种表现有些丢脸。 不想让他走。 但也不奇怪啊,现在的他不仅仅是这个世界上她唯一认定的亲人,还是她打定主意要过一辈子的恋人,这样的双重身份,让凌清远的存在意义对她而言尤为重要。 “啊哦,门要关上了。”凌清远的声音忽然从头顶传来。 惊觉自己没拿钥匙,凌思南慌忙回头,发现公寓门还是安安静静地开在那里。 电梯正好打开,她的脸颊倏地被人偷香了一口。 凌清远一击得手,从她怔楞的状态下脱开,闪进了电梯里。 “笨蛋,真是什么都信。”他笑得很开心。 “晚安。” 看着他渐渐消失在电梯门后,她却呆呆地捂着发烫的脸颊动也不动。 直到光滑锃亮的金属门映出自己的轮廓,电梯上的数字指向“1”,凌思南才叹了口气走回公寓。 他还是走了,走之前还顺带又撩了她一把。 什么时候才能和弟弟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呢?恐怕真的只能远走高飞才有这个可能了吧。 既然日后要和弟弟离开凌家,她就得早点开始赚钱,承担起两人的生活。 二叔本来给她留了几万块钱,然而都被她拿来付他的医药费了,要不是凌家最后承担了多出来的那部分费用,她还得负债。按照她现在的情形,连大学的学费可能都找不到着落——勤工俭学得先从这个暑期打工开始。 凌思南顿时感觉自己责任重大,仿佛有种落魄书生要把自己的恋人从窑子里赎身的使命感。 站在空落落的公寓玄关,凌思南觉得有些冷。 明明以前二叔伯去跑车的时候,也是一个人的。 身后门铃再响,急促的一声连着一声。 凌思南有点担心吵到对面的邻居,连看都没看就把门开了。 “……清远?”她惊异。 他一只手臂还撑在门框上,半倾着身,轻喘。 听起来就像是跑回来的。 “你怎么……” “放你一个人住……果然很危险。”凌清远呼吸有些不稳,原本盯着她的眼跟着脑袋低垂,试图平复自己的喘,可是还没等她上前,他就跨了一步抢进屋来,“砰”地把门合上了。 凌思南脑子还没转过弯,就被他搂住了腰。 压迫感扑面而来,占据了她面前的世界,她下意识后退,他却毫不犹豫地倾身逼近,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一低头便陷入了嘴唇相触的柔软里。 晕晕乎乎。 这个吻从一开始就有点刹不住车,凌思南被进攻得站都站不稳,不禁向后倒了几步,而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跟着她一路跌跌撞撞,交错踉跄的四条腿,都好像失去了作用,直到她撞上了沙发扶手的一侧才停下。 凌思南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能看清他眼睑上根根分明的睫毛。 逆光,落下一片阴影。 耳边是怦咚怦咚失衡的心跳。 还有甜得发酵的酒香。 他回来了。 就在眼前。 两脚发软,她顺势往后倒在沙发上,而他也如影随形,压在她身上。 一个吻就昏天黑地,日月颠倒。 唾液交换到彼此缺氧,好不容易才恋恋不舍地分开,额抵着额喘息不已。 他又张嘴吮了她的唇一下,力道有点重,像是惩罚。 “以后开门不许再这么随便。” 凌思南愣了一秒,突然笑出声来。 “笑什么?”他莫名其妙。 “就是突然想——你说得没错,因为我随便开了门,结果就把一个色情狂放进来了。”她笑得两只眼睛弯成了月牙,少女的眼瞳里盈盈亮亮,盛满了月华揉碎的光。 听她这么说,他的指腹慢悠悠地摩挲她的唇瓣,开口的嗓音慵懒,“姐姐,色情狂……要的不会只是一个吻而已。” 她微微抬起身,先一步在弟弟的唇上啄了一口,蜻蜓点水似的,“可是我喜欢上色情狂怎么办?” 他笑,“那就认命吧。” 在沙发上又腻歪了好一会儿,凌思南的余光眄了一眼墙面上的钟。 都快11点半了。 她拍了拍埋首在胸前的凌清远:“再不回去会被骂……” 她当然不想他走,但更不想他被关禁闭。 “你嫌我。”他开口,些许淡淡的酒气。 “留吗?”她咬着唇,干脆豁出去,撒娇似的眨眨眼。 女孩的水眸微漾,眼底蕴着希冀。 他当下就毫无原则,说:“好。” 可是好是一回事,怎么和父母交代又是另一回事。 父母当然不知道他和姐姐在外有这样的小天地,而他从小到大被管得严,又几乎没有不着家过,虽然撒谎对他而言几乎是看家本领,但跳出了父母准许的原则外,再巧舌如簧都很难办。 “盛叔~就帮个忙。”他居然拿出了少年样儿跟长辈撒娇。 电话那头的盛佑沉默了许久:[我只能帮到我这儿,如果他们直接打电话问董事长,我就没办法了。] 凌清远笑得露出白牙,旁边竖着耳朵听了半天的凌思南看他这样大概是有戏,和弟弟对上眼神,两个人就像是瞒着父母做坏事的小鬼,为了阴谋即将得逞而兴致满满。 “没问题,他们不会打电话给奶奶的,这个点我爸不敢打扰她,最多问问你——你就说奶奶觉得太久没见我想留我过夜就成。” 凌清远当然知道盛佑不太会撒谎,所以设想了下可能的各种情景和应对,但他也清楚知道没那么多麻烦,因为对方是盛佑,父亲处于讨好奶奶的缘故,怎么也不敢“再”得罪盛叔。 各种交代过后,凌清远终于挂了电话。 凌思南趴在他腿上耸着肩,抬头问:“所以,今晚你可以留下来了?” 凌清远看着姐姐猫儿似的姿态,忍不住逗她:“还是得走,盛叔心虚。” 她的表情迅速垮下来。 “逗你的。” 欣喜又即刻回温。 这变脸的速度……凌清远差点就绷不住,一手捂着脸调适了半天的表情管理。 如果可爱可以卖钱的话,他们下半辈子都不愁了。 至少他是这么觉得。 凌思南本来以为自己连着十多天日夜不停地应对高考和父母施加的压力,又加上这一晚K歌发泄的活动量,今天最累的应该非她莫属,可是看着弟弟不知是因为醉意还是困意半眯的眼睛,她不得不振作起来先把他按进了浴缸里。 公寓的浴缸不算大,她把清远安排好之后就无视他的抗议先去淋浴间冲洗了一番。 凌清远趴在浴缸边上看她,原本因为酒精而困乏的眼皮也不打架了,在热气腾腾的浴室里,少年目光氤氲。 大概是察觉后背透过来的炙热视线,她这澡都洗得不太自然,忍了两分钟,终于受不了抱着胸转过来。 “不要看。”她遮胸的动作明明妩媚,眼神却带着丝局促的威严。 原本趴在浴缸边的脑袋歪了歪,抵在手背上的下巴换成了侧脸,凌清远扬唇轻笑:“锁骨靠近胸部上方有一颗小黑痣,腰窝有条半透明的伤疤,左边大腿内侧有一个指甲盖大的淡粉色胎记……你还有什么地方是我没看过的,姐姐?” 凌思南的脸被他越说越红,定定地深吸了口气。 索性偏开身子,一下子调高了水温,淋浴间的玻璃瞬时被白雾似的水汽笼罩,什么都看不清了。 调教了这么久,脸皮还是薄啊。 凌清远无奈地感慨。 等到凌思南洗干净从淋浴间出来,却不见弟弟的影子了。 她瞥了一眼布满泡泡的浴缸,坐到边上把手往泡沫层下伸去放水,结果手腕忽然被握住。 “啊!”伴随着一身惊叫,水花四溅。 凌思南刚洗完澡擦过身子,现在又是一身泡泡地趴在浴缸里,抬起头,脸上头上都是泡沫,满身狼狈,瞪着从浴缸里坐起身的弟弟。 “你看,到底还是要跟我一起洗的。”凌清远一脸无辜地耸耸肩。 她无语地看着他,想脱口而出的训诫却最终叹了口气,变成了关切:“有没有撞到哪里?”手伸到他刚才与她髋骨相撞的部位,不假思索地揉搓。 “有,很疼。”凌清远微微皱眉,嘴角轻抿:“左边一点的地方。” 凌思南闻言往左。 “再左边一点。” 她按压的位置依言转移,是他结实的小腹,两道人鱼线交汇的地方。 “嘶。”他听起来真的很疼,“就这里,再往下面一些……” “……”凌思南的手定住了。 两人对视了两秒,凌清远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而凌思南的嗔怨也没捱过半晌,跟着他气不过地笑,“你怎么不直接说我把你撞得不行了,要我负责,嗯?”鼻音的末了,她的手搁在了他蓄势待发的欲望上,竟然真的煞有其事地揉搓起来。 凌清远忽然屏住了呼吸,安静地凝向浴缸中半跪的姐姐。 微卷的长发滴滴答答往下淌着水珠,黑曜石似的杏眼,泛着水面反光的涟漪,眼底湿润,仿佛随时都能滴下泪来,惹人怜惜。 黑发雪肤色彩鲜明,如礁石边引歌的美人鱼,冲击他的视觉。 他出神了片刻,随后按下目光,开口时的嗓音带着微沉的哑:“是不是不行,你这不是亲手验证了么?” 每个字都从紧绷的喉线溢出口,因为身下她不缓不急的动作,喉结最终还是毫无戒备地滑动。 他拉住她,把她倏地拽近自己:“不过,你负责是肯定的了,姐姐。” 感受着手里的欲望又胀大了一圈,凌思南心跳得飞快。 “会着凉的。”她手上还没放开,顺着光滑的棒身捋动,却是认真在帮他清洗,还低着头仔细打量了半天。一直以来折腾她的凶器,此时安安分分被握在她手里,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粗胀,兴许还不到狰狞的那一刻,颜色更偏向紫粉色,茎身干干净净的,在水中默默抬起了头。 龟头部分因为他坐起的姿势,探出了水面几分,也不知道顶端的是水还是马眼吐出的清液,微微颤动。 她看得有些口干舌燥,目光迷离,忽然低头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浴缸里水花震动,是凌清远蓦然绷紧了身子,喉间泄出低吟,抬手按住她的肩。 “别把泡沫吃进去了。”他居然一本正经地先关心起这个。 凌思南吐吐舌头:“确实味道有点涩。” “呃。”凌清远的食指划了划鼻梁,“有点涩可能是它本来的味道。” 凌思南难得可以促狭他:“原来你也吃过啊?” “吃过你的。”他轻笑着掀唇,毒舌斗嘴这类事情上,他可从来没输过。 果然她眨眼间就红透了脸。 “水里做吗?”凌清远把她拉过来,让她趴在自己胸口,低声问。 她摇头:“你今天都……做过了呀。” “每次都在外面不能尽兴,好不容易就两个人,总得让我过把瘾对吧?” 等一下,这难道还怪她吗?每次当着别人做难道不是他的古怪癖好? “已经12点啦。”凌思南抬起身捏住他的鼻子:“早点到床上去睡觉,我刚看你都快睡着了。” “现在很、精、神。”凌清远皱起眉心,不服地挺了挺身,胯下的欲望跟着他的动作在她的私处磨蹭,差点就挤开了穴口的软肉,惹得凌思南没收住,扬颈呻吟。 他更起劲,慢慢前后摆动着水里的臀,姐弟的性器相接,是软与硬的碰撞,擦出迷醉的火花,顶弄得她吟哦不止。 “不要了……停、停一下。”她努力喊卡。 好不容易才握住他的肉棒阻止,从他身上往后滑,半跪在他的两腿之间。 “洗澡的时候这样会感冒。”凌思南摆出姐姐的态度,纠正他。 眼前呈现出凌清远式委屈。 ……今天好会撒娇啊。 她腹诽,酒精的作用这么厉害的吗? 可是他的神智看起来又很清醒啊。 “就……一小会儿哦。” “嗯?” 凌清远还没意识过来之际,就见她抬手将耳边湿漉漉的发勾到了耳后,露出莹白的耳廓,小巧的耳垂上还挂着一点欲落未落的泡沫,粉唇羞涩抿着,偷偷瞄他一眼,又匆忙地收回。 然后两只手捧着一对雪软的胸,把他的肉棒包裹其中。 凌清远愣住了,“……姐姐?” “你不要说话。”她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这事儿只在日本爱情动作片里看过,她一个新手当然啥都不懂,可是又想要取悦他,想来想去,只能硬着头皮让自己实践出真知。 少女的奶子很软,软绵绵的乳肉紧贴着肉茎挤压,节奏缓慢地上下。 凌清远两臂原本张开搭在两侧浴缸边缘,可是被她这样磨得受不了,伸手去够她的奶尖。 她正好转头取了点沐浴液,一不留神就被他左右两指夹住奶头,惊得收回来的手一抖,乳白的沐浴液由上至下落在乳房上缘,沿着乳沟往下滑,她赶忙用手按住,擦在了他的茎身上。 “嗯……元元……你不要掐……”擦还没擦完,一阵战栗感从胸前瞬间放开,传递到四肢百骸,她缩了缩身子,颤抖着推他。 “忍不住。”凌清远两只手都伸了过来,一左一右,夹着逐渐硬挺的奶头慢捻挑动,“太诱人了。” 粉嫩如含苞的花蕊,在他的爱抚下绽放,结成果实,硬硬的一小粒在饱满的胸型前耸起。 她只能一边抵御着他的挑逗,一边捧着双乳,借着沐浴液的滑润,让肉棒在乳房中间上上下下地出没。 “嗯……”绵长,带着鼻音的轻哼,是他餍足的低吟,“姐姐好棒,学得越来越快了。” 言语的同时,手飞速地在小粒凸点上拨动,还动不动往外拉扯。 凌思南觉得自己明明是在取悦他,怎么自己好像被他进攻得更彻底呢。 她手上的动作也快起来,紫粉色的阴茎在乳沟间进进出出,乳白色的沐浴液合着水被摩擦成了新的泡沫,在深邃的沟壑间抽插出了滑腻腻的白花,每次包裹着性器的捋动,都让水顺着性器上下涨退,从乳沟间满溢,又淹没消失。圆润挺实的龟头被软得像布丁一般有弹性的奶子裹住又抽离,如同被吃进嘴里又回味地吞吐,凌思南小心翼翼注意自己生疏的动作,时而抬眼望着他双眸里涌动不已的情欲,判断他是舒服还是难受。 有沐浴液的润滑,乳交的节奏变得顺利许多,凌思南甚至隐隐有点小骄傲,自己还是很有天赋的。 啊呸呸呸,自己说什么呢。 这种天赋顶什么用。 除了……元元的呻吟真的好听。 她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有点变态了。 为什么有种想把他玩坏的冲动。 甚至不顾龟头上可能沾上的沐浴液,在又一次肉棒冲出乳沟时,垂首用舌头刷过。 “够了!”凌清远猛地抓住她,托住她的臀把她往上提,“上来——” “啊?不是,我们说好了不做——唔……”女孩的声音顿时软成了一滩水。 他含住了右边的奶头,用力地嘬吸。 下面高昂得不像样的利刃,还是尽根齐底地埋进她甬道深处。 随着同时汹涌而至的水流,将她填满。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可能进度有点慢,毕竟吃肉…… 吃完肉马上就要开始走剧情了,别急别急。 本来只是想随便撒点糖就走剧情,结果写太细又占了一堆篇幅,我下次会加快节奏的! 狼性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厕所其实很近,豪华包间外就配有一个独立的厕所供给这个包间的客人使用。 凌思南搀着他进门舒了一口气,回头把门锁上了。 锁这个动作只是下意识地,可是锁上之后她突然有种作死的预感。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预感,下一秒,阴影突然贴近,狠狠把她压到了门板上。 身后的声音听起来很危险,和几分钟前那个软着嗓请求她的少年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说过多少次了……”呼吸在耳边打落,熨帖她背脊的胸膛清晰起伏:“你是我的。” “……清远?” 背部细腻的皮肤透过薄薄的亚麻布料被他的温度偎热,她挣了挣,但无济于事。 他……他的胸膛是这么结实的么? “你是我的啊,姐姐。”喘息中他强调重申,些许的酒气弥漫,一只手从身后探过来,猛地扯开她系扣的衣襟——几颗扣子噼啪掉了一地。 “为什么……你就是没有这个自觉呢?” 她不敢大声惊呼,只能压着声线呵斥:“你疯了吗?你这样我等会儿怎么出去?!” 她终于意识到……今天,他是喝了酒的。 无论是刚才的小奶狗,还是现在的大野狼,都不是控制内的他。 性格被酒精解放,早就和内敛,修养,完全不沾边。 “出去?”他的眼神微垂,眸光落在女孩红透的耳尖,紧贴她的身躯缓缓俯低,牙尖一分一合,轻咬住了她的耳廓,“和他唱歌么?” 灼热的气息摩挲着耳骨,被堵在门后的她几乎酥软了:“你真的是醋坛子……唔,别咬。” “唔”的那声从女孩的鼻腔闷哼出来,带了点让人意犹未尽的软,那种让人听了就忍不住想要蹂躏的软。 察觉她的反抗,他抓着她的两手抵在头顶,死死摁在门上,另一只手去拽她裙下的内裤。 这个姿势……羞耻死了! 被人压得翻不过身的感觉实在太不爽了! 她可是姐姐欸,还被自己亲弟弟欺负! “这里不行!”凌思南气鼓鼓地扭着身子:“他们就在隔壁,随时会出来!不行不行!” 该死,他不是喝醉了吗,怎么劲儿这么大?! 跟喝醉的人真的是没什么道理好讲的,即便凌清远现在满脑子昏沉,也还记得姐姐刚才要和人情歌对唱的事,关键还是对她有意思的人的主动邀约,这对他而言无疑是挑衅。 “和我不行……和他就行?” “你能不能讲点道理,我们说的是一回事吗?!” 她听见身后的凌清远笑了一声,闷沉沉的脑袋低下来,胸腔随着笑声微震:“在这件事上……没有道理。” 他是指,姐姐的归属权。 因为弟弟的轻笑声怦然心动的同时,凌思南只觉得有个炙热的东西,抵在了她的臀缝间。 等一下……他是什么时候把她的内裤脱掉的?连自己的牛仔裤都半褪了? 听到KTV的包厢门被打开,厕所外传来包厢内激烈的喧哗声和音乐声,凌思南挣扎的动作更大了:“放开放开,她们要进来怎么办!” “嘘。”对着她悠悠地吹了口气,明明还带着醉意,却能凭借男性优势把她扼制得动惮不得。手的长度和身高是成比例的,凌清远这段时间已经隐隐又长高了一些,十六岁的少年本来就还在发育期,骨架生长的速度也快,一只手轻轻松松就能抵过她的两只手用,让凌思南更不忿了。 “你不开门,她们怎么知道?还是说……”他不算真的醉,只是微醺,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放肆的本性,所以就算脑袋迷迷糊糊地,说起话来依旧有理有据,作弄人的兴致也随着体内的慢慢酒意发酵,“还是说你想让她们知道?” “你胡……啊唔!”她差点叫出声。 那个原本抵在她臀缝之间的凶器,挺进来了。 刚才两人互相爱抚的余韵尚未完全消弭,凌思南的下体还是湿淋淋的,弟弟的阴茎挤开闭合的花穴时,瞬间就被涂满了润滑的液体,两片花唇本来只是一条滴着露珠的小缝,随着阳具前端的进入蓦地绽开,湿热地包裹住冠状的头棱。 她听见来自凌清远餍足的喘息声,毫无掩饰,不留余地。 他自己惬意也就罢了,还不放过调侃她:“姐姐好骚……这么多水……” “才没有!不、不许……嗯……说我……” 空虚的甬道口被异物侵犯,可是那东西怎么都不肯再进一步,只是挺进了三厘米左右的尺寸,就在穴口浅浅地研磨。 是研磨,连抽插都不算。 “不许说你什么?嗯?”身躯如囚牢,把她死死困在原地,凌思南背后是来自他的巨大压迫感,头顶的两只手又被扣着,只能扭着身子躲开他磨蹭出来的巨大痒意。可是那实在太难了,小屄不过被撑开了头几寸,肏进那么大那么粗的肉棒,阴道里却只有泛滥的淫液在随着相贴的肉壁磨蹭,所有的酸胀感都集中在蜜穴口,万蚁噬心般地侵蚀她的理智。 酥麻感是快意,也是空虚,被他研磨成了细细碎碎的粒子,钻入神经里,遍布在每个角落,要把她逼疯。 “不许说你什么呀……姐姐?”他意识朦胧,却还是恶意地重复之前的问句。 中空的花径洪流决堤,却被肉棒堵着,亟需被疼爱,被填满。 “不许说我骚……呜呜……”她被他刻意的不满足带出了呜咽,“混蛋弟弟……你坏死了……” 外面有人在说话。 “怎么那么久了还没出来啊。”好像是邱菲的声音,随后她又敲敲门:“凌思南,是你在里面吗?” 花穴被这个声音刺激,一瞬间紧张得死绞,像是一张嘴狠狠咬住了肉棒的顶端,凌清远也耐不住“啊”了一声——凌思南差点就要脱口应付,却被凌清远捧过下巴从背后堵住了唇,把舌头含了进去,最终所有溢出口的音调都变成了唔唔唔的呻吟。 他在干嘛啊?为什么不让她回话? 刚才她明明说带他去吐一下,现在又锁着厕所不回应,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可、可是她也抵抗不了,元元的吻技好像又进步了。 好喜欢他的吻。 虽然从来没感觉到他在性爱这件事上青涩过,他的天赋异禀让她有点不甘心,她只能安慰性地想—— 受益人是自己,嗯,是自己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 说起来,元元的舌头好软啊。 好像嘴里还带着点酒味,竟是甜的。 今天她们叫了啤酒和红酒,元元不太擅长喝啤酒,所以更多时候喝得是皮耶诺的葡萄酒。葡萄酒入口的时候其实也说不上甜,可是经过了这么一段时间之后,后味的甜香就变得醇厚了许多,从他口中随唾液的交合搅拌,一点点渡过来。 舌头交缠,声音被堵着,小穴也被堵着,全身发热,大脑还发蒙,她几乎要融化在他身上,臀部也禁不住撅起,迎合肉棒的嵌入,送了过去。 她只是无心之举,可他却猛地压住她往门板上撞去。 肉褶被硬直的性器粗暴推开,一瞬间强烈的摩擦感让凌思南呜咽出声,仿佛身体被人无情贯穿。 与此同时发出声音的,还有被顶撞的门板。 糟了!凌思南蓦然瞪大了眼睛。 眼前的凌清远还扣着她的下巴吻她,不让她有半点逃离的机会,可她已经被弄出来的动静和门外的人吓得魂不附体,甬道里的媚肉一层层痉挛闭合,几乎挤得凌清远无法深入进去。 他粗喘着气:“放……松……让我操你……” “她在外面啊!她……啊……轻、轻一点——啊啊,凌清远!” “你可以再叫得大声点……”他的舌头顺着她的下唇往下舔舐,牙尖咬在她的下巴上,余光冷觑着门板,像是没有把任何东西放在眼里:“我不介意让她知道。” 语毕他用行动来证明,一挺身,又是一记凶狠的操弄,把她撞在了门上。 门外的邱菲吓了一跳,冷不丁退后了一步。 “轻一点啊!!你轻一点呜呜呜……”她也管不了了,被侵犯的,无法形容的快感如浪潮般掀翻了理智,她只能默默地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 少女的乳房被紧紧压在门上,亚麻短裙下,胸罩再次错开,白花花的乳肉像是流体一样往两边扩散。 “脱掉。”凌清远不由分说地拉扯她的裙子,身下的性器还没有停地往前抽送,每一记都和着啧啧水声。插进甬道里的东西是她熟悉的来自亲弟弟的形状,尽管作为姐弟两人做爱的次数已经数不过来,却还是让她痴迷不已。 太舒服了,舒服到脚趾蜷曲,脚背绷紧,她从被强迫的抵抗,变成了主动抬臀的迎合,小穴一波波收缩,越咬越紧。 但她还是不忘竭力忍住呻吟,按着他的手扭动挣扎:“你不要扯,再扯扣子要掉光了!啊!” 小屄里的肉棒又硬了好几分,把整个蜜穴口胀成了薄薄紧贴的肉粉色。 “还有心思……惦记……”凌清远摁着她的小腹把她扣向自己,粗胀的根茎一下顺着湿滑的甬道埋到了至深,嵌在她的宫口。大概是脑子里一心只想着要狠狠肏她,醉意让他心里连前半句话要说什么都忘了,“……惦记什么……?” 这一插,凌思南仰头说不出话来,少女的长发从肩颈垂落,抬起的下巴到锁骨的线条画出一条线,脆弱又优美。 因为爽到了极致,下体抽搐好半晌才从齿缝里挤出字眼:“扣子!扣子!” 他还在拽呢。 “我是不是肏得还不够深?”醉意醺醺的凌清远咬了咬她的耳朵,把耳垂含在口中吮吸。 让你还有心思惦记扣子? 少年精实的小腹之下,粗长的性器裹挟着黏腻的液体,插在姐姐的身体里忽然静止。 从前几分钟的天堂落到人间,可是体内还蛰伏着一根凶器,同一源血脉下的姐弟,此时此刻负距离地相连在一起,空余粗重的喘息。 好一会儿他还是不动,凌思南咬着粉嫩的唇瓣,无意识地往后靠。 动、动啊。 这样大起大落的,谁能受得了。 她想要元元……想要弟弟……肏她。 她几乎已经忘记了外面邱菲的存在……幸好,等急了的邱菲早就另寻别处去了。 “想要?”舌尖贴上她的颈部游弋,细嫩的肌肤让他迷恋不已,“说出来……就给你,我的宝贝……” 他的舌像点燃燎原之火的导火索,将她体内的情欲燃烧高涨。 凌思南这才意识到,压着她的手好像早就放开了,此刻她正反手插进凌清远的短发之中,臀部仿佛不受控制地往他身上蹭。 想要……真的好想要…… 下体一拱一拱不着边际地套弄,即使只有自己使力,也酥麻到了骨子里。 “说出来,宝贝,唔。”他也被她的套弄挑逗得不行,几乎要把持不住。 “你为什么老是欺负我呜呜……”她是真的急了,给点姐姐的尊严好不好…… “姐姐这么可爱……”他抓着贴向自己的白软臀瓣,每一次她自发的顶弄都让她倾斜的两团乳肉跟着晃荡,他握住一边肆意地揉捏,像是抓住了驾驭她的缰绳,另一只手却拍在她的臀上,“啪”地一道殷红的指印—— “我不欺负你欺负谁?” “啊!” 她惊喘,痛感传来,不得不咬着牙颤抖着,全身的神经都紧绷成线,更让身下的花穴猛地收缩到了紧致。 “想要么?要我肏你?”少年清隽的面容在情欲和醉意之下泛着红,与他粗俗的表现毫不相关。 手掌每落下一次就质问一次,每质问一次,胯下就挺动一次。 凌思南被他一反常态的粗暴勾得全身都在发软。臀肉被击打得不重却也不算轻,红印一道比一道明显,可是她却喊不了停,因为…… “想要……元元我想要——” 可是她心里郁闷得很,难道她是个M吗?! 他的低喘声化作她耳边塞壬的絮语: “想要什么?说出来……宝贝姐姐……告诉我。” “啪”地清脆声响——是与耳边低柔不符的凶狠。 “啊!”她惊喘,随即呜咽:“想要肉棒呜呜呜……想要弟弟的肉棒……” “不是肉棒哦……”他轻声吐气:“是……”最后两个字湮没在她耳边,凌思南的黑瞳紧缩。 她心里是拒绝的,可是生理被情绪支配,加上体内酒精作祟让春潮汹涌,尤其他还顶弄着小穴画圈,已经快让她哭出来了。 “……想要弟弟的……要弟弟的鸡巴……操我……”那两个字说出口,所有羞耻的围布全都被撕开,凌思南已经彻底忘记矜持的存在,猛地揽过凌清远的脖子吻上他,自发地往他身上摆动臀部。 他也终于抑制不住,把她压在盥洗台上,让她撑着双臂,纤细的腰肢下压,少女赤裸的嫩臀一下下承受来自身后的撞击,撞成一连串余声未绝的,啪啪啪的脆响。 “被亲弟弟的鸡巴操得舒不舒服?”他捧着她的屁股,一下下往里肏弄,“嗯?舒不舒服?” “舒、舒服……”舒服得快死了。 “水这么多——天生就是给我肏的姐姐……” “还要……还要鸡巴……再深一点……啊……” 抽插的声响在不大的厕所间里清晰得让凌思南脸红,她难以想象自己就在和昔日老同学一墙之隔的地方,和亲弟弟做爱做得如此疯狂。 凌清远几乎完全没有考虑过避讳任何声音,两具肉体的撞击声,囊袋与下体的拍击声,还有他的掌心时不时落在她臀部的抽打声,几种声响交织在一起,占据了两人所有的听觉。 他加快了最后的抽送,生殖器泛着水光在姐姐的小屄里出没成了残影,啪啪啪的声响隐没在一墙之隔的KTV背景音乐之下,有黏腻的白沫从两人交媾的地方飞溅开来,沾湿了彼此的腿心。 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凌思南猛然回身想推开他:“不行,不能射里面,今天不能——啊……” 灼热的精流一股股地射进龟头抵着的子宫口,凌思南被射得痉挛不已,颤抖着身子几乎要瘫软在地,热流阵阵涌来把她冲上了快感的顶峰,幸好还有他捉着她,把她搂紧。 两个人就这样保持着背后拥抱的姿势,许久才平复下粗喘。 眼前刺激的白光好不容易才散去,凌思南听到他轻声道:“好一阵子没做,忍不住了……” “……”好吧,她自己也觉得爽,最后才回想起来。 “为什么不能射进去?”凌清远吻了吻姐姐汗湿的额角,“一直都是射进去的,嫌弃了?” “因为很多天没见,而且忙着考试,就忘记吃药了……”凌思南可怜兮兮地哼哼,“你真是的,还射进去那么多。” “本来就都是给你的啊。”他还在亲个不停。 “快让开啦,我要抠出来!” “抠不干净的。”凌清远揉了揉她的小腹,好似还要把那些子宫里的精液搅匀一般:“而且射都射了,现在这么快拔出来,你舍得?” “怀孕了怎么办嘛……”凌思南试着动了动,相连的下体之间,液体黏稠。 她又靠了回去:“再……再休息一会儿。” 他止不住地笑。 门外又有人敲门了。 “凌思南?是你吧?” 竟然还是邱菲,她今天心神本来就在凌清远和凌思南身上,上完厕所回来发现门还是关着,包厢又不见姐弟二人的身影,就觉得刚才厕所的动静不对劲,于是又折返出来。 “这女人好烦。”凌清远眯起眼,正常谁会一直来厕所敲门的。 “她以前就老喜欢找我麻烦。” “怎么找你麻烦?” “说我坏话多一点,各种散布谣言什么的。” “这样啊……” 凌思南没注意到凌清远嘴角扬起的恶质笑容。 不多时,厕所门开了一道缝隙,凌思南探头探脑的下一秒,却发现邱菲就站门边。 她暗呼不妙,想退回去,又觉得不妥,赶忙交代:“我肚子疼……” 邱菲狐疑地偷瞄厕所里:“你弟弟呢?” “哦,他……”话才说到这里,忽然凌思南被往后一拉,一个少年的侧脸出现在门后,先是偏头居高临下地扫了邱菲一眼,随即在凌思南震惊的眼神里低下头,薄唇覆了上去。 缠绵至极的舌吻。 片刻后,才退开,喑哑地说道:“姐姐好甜。” 少年的轻嗓仿佛不经世事,带着青涩的欲。 凌思南惊呆了。 邱菲更惊呆了。 还在两人呆滞之时,凌清远忽然走了出来,又顺手带上了门,和邱菲擦肩而过。 错身之际,他竖起手指抵在唇沿,桃花似地眼尾微挑,轻眄了她一眼:“别说出去啊。” 而后凌清远没有进包厢,反倒走去了相反方向。 邱菲拿到这种劲爆的大新闻,怎么可能不说出去?她径直冲进包间,觉得一定要找个人说说才可以,想来想去,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前)男友。 结果吴青禾摔了一个玻璃杯。 “邱菲,我知道你见不得她好,可是你说这种话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 邱菲第一次见吴青禾朝她发火。 明明自己说的是事实,却被他这样指责,邱菲气得全身都在颤抖,“我说了又怎么样!!凌思南和她弟弟接吻我就是看到了!!她那么恶心你不嫌弃,你嫌弃我?!” 这几句话掷地有声,整个包厢都看了过来。 人们开始交头接耳。 “她以前就看不顺眼南南欸。” “有点太过分了吧,南南没转学前她就经常诋毁她,现在转学了也不放过。” 还有男同学表情也很微妙:“她之前不是老盯着凌思南她弟看吗?怎么突然变成人家姐弟接吻了,凌思南那么规矩一女生,这种戏码她都编的出来?” “说恶心的话……上次还没跟小同断干净,就跟青禾表白了吧?” 絮絮叨叨的议论声,即使听不真切,多少也能从同学眼中看出含义来。 邱菲握紧了拳头:“我是说真的啊!你们——” 门打开了,凌清远拿着绿茶饮料走进了包厢,见到大家气氛诡异,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 少年的气息,云淡风轻。 李知站出来拉开邱菲:“没什么,没什么。” 邱菲还不放弃:“你刚刚和你姐姐在厕所里——” 凌清远主动打断她,眼神更是不解:“刚才我醉得难受去吐了一会儿,然后就去超市闲逛了,姐姐肚子疼现在还在厕所呢,我们在厕所怎么了?” 眼神无辜得很。 邱菲只感觉到所有的目光都定在她身上,像是千刀万剐的酷刑。 她好恶心啊。 这么喜欢诋毁别人。 小肚鸡肠。 所有人似乎都在这么说。 吴青禾彻底和她决裂了,起身就走。 邱菲拔腿追上去,从凌清远面前掠过。 离开的前一秒,耳边传来少年几不可察的笑声。 她回过头,凌清远清俊面孔上,慢慢勾起了一抹微妙的弧度。 他张口,小声,又清晰地说道—— “狼、来、了。”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今天得弟弟是粗暴型的。 不要嫌弃粗口啊,酒意驱使,偶尔一次。 看到好多可爱的小天使留言很想回,可是已经3点半了,就当我的爱都化作这6000多字更新了吧。 p.s.你们也太可爱了,一个个劝我别生气,我一脸懵逼想我哪里生气了。 外套下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你没事吧?”她面露担忧地问。 凌清远头枕皮沙发的靠座,手背抵着额,觑了她一眼,“能有什么事?” “你喝多了啊。”凌思南不太高兴,“你说你,刘爽她们敬你你就喝,她们七八个人,你就一个,能不醉才怪,平时那么聪明的脑子怎么突然就不灵光了呢。” 眼前白俊的脸上微微染着一抹几不可察的酡红,往日克制的气息全无,倒是举手投足间懒洋洋的,这不得不让她怀疑弟弟此刻清醒的程度。毕竟他满眼朦胧松松散散的神态,别说顾霆了,一个凌崇亮估计都能解决他——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的凌清远根本就是一只Hello Kitty。 “高兴嘛。”凌清远说着说着倒过来,靠在她肩头上,“姐姐……你跟刘爽坦白了……我们的关系?”敏锐如他自然感觉得到。 凌思南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倚靠,蓦地一僵,拿手拨了拨他:“说了说了……别这样,都看着呢。” 凌清远歪着脑袋,目光巡视闹哄哄的包厢,那边玩骰蛊的小分队已经渐趋白热化,喊声都快盖过麦霸小分队了,各种各样的声音嗡嗡嗡地钻进耳道里,惹得他头昏脑涨。 凌清远有很多擅长的东西,不过“喝酒”这一项,绝对不是长项。 上次高航生日他也只喝了两杯而已,可是今天前前后后喝的酒水,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他是个对自己很有把握的人,平日里就很自律,不会轻易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 至于为什么今天破了常理,一是因为高兴,二是因为不高兴。 高兴因为能感受到姐姐对自己的在意,不高兴在父母所带来的,影响他和姐姐未来的不确定性。 今天会有相亲,明天也肯定会整出些别的麻烦。 他揉着额角——难怪有人借酒消愁,微醺之后意识模模糊糊的,原本脑子里清晰的念想也都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迷雾,让他根本无暇去细想那些困扰自己的难题。 倒是姐姐身上散发着独属于少女清幽的香气,因为他埋首的距离,如此清晰。 好香……来自于她颈窝温柔的体香,在KTV里各种浑浊的气息之间哪怕只是清淡的一缕,依旧萦绕在鼻端挥之不去,他默默地深呼吸,又把自己埋深了一寸。 凌思南见他不舒服,也不忍真的把他拉开,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是不是不舒服呀,要不先回去?” “先休息……一会儿。”他轻抬了抬脑袋,迎合着她的抚触,咕哝。 “你弟弟没事吧,醉了?”那个声音……好像是叫张盼盼什么的? 他才没有醉,脑子很清醒好么。 凌思南努努嘴:“应该是喝多了,有些难受,他说先休息一下。”她干脆破罐子破摔,手掌在他背后轻抚,也懒得管那些同学怎么想了,“他就是这样,喝醉的时候是有点黏人。” 黏人?……姐姐你确定我能和这个词摆在一起?凌清远的大脑此时此刻处于一个慢速运转的状态,好半晌才处理好现有的信息,处理完毕之后,却发现自己好像……是挺黏人的。 算了,黏人就黏人吧,反正她又不讨厌他黏她。 李知满腔羡慕的口吻:“你跟你弟弟感情真好欸,我家那个弟弟一天到晚就会跟我抬杠。” 凌思南尴尬地打着哈哈,“可能是因为我们以前相处得不多吧?以后时间久了可能也会相看两相厌的。” 听到这句话的凌清远禁不住皱眉,但随即阴影之下嘴角的弧线又偷偷地翘起来,因为他想到了一个词—— 日久生情。 各种意义上的。 凌思南无意间碰到了他的手,有些凉。 包厢里开着冷气,等着醒酒的这段时间很可能真的会感冒,所以她和刘爽她们借了一件外套给他盖着。 几乎是骨子里天生照顾人的心性作祟,对于平日里腹黑强势,彼时却仿佛可以任人搓圆捏扁的弟弟,她非但没有任何趁火打劫的念头,反而照顾得无微不至。 如果没有和弟弟发生不伦关系的话,她应该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好姐姐。 包厢里小伙伴们在唱歌,凌思南刚才也发泄得差不多了,现在又负上了给他做靠枕的重任,索性就坐在角落里静静当个听众。 凌清远的呼吸均匀地落在颈间,带着少年体温的热度,隐隐染红了她颈上的肌肤。 这也是她抽不出心思来做别的的最大缘故,因为心房里的小鹿毫无方向感地四处乱撞,她的脑子里一团浆糊。 大家都是考后出来发泄的人,自然今晚都玩得很嗨,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沾了酒,凌思南其实也喝了一些,但她酒量早就被二叔伯锻炼出来了,所以不像弟弟。 凌清远的呼吸里泛着一丝酒气,不重,反而让她也跟着有些晕乎乎的。 有点渴,但又不想打扰他,她让刘爽帮忙拿到了自己的杯子。 水是冰水,加上空调的冷气让坐在原地静止的她也感受到了,只是穿着一件亚麻连衣裙的她被突如其来的凉意激得打了个激灵。 杯子递回去,凌思南感觉到外套下,他的手在轻轻抚着她的手臂。 没有睡着么?还是被自己吵醒? 本来还在正常思考的她蓦地一僵。 因为凌清远的手慢慢搁到了她的小腹上,又顺着小腹往腰际的另一侧搂去。 外套是斜摊开的,覆盖住了他的上半身和她的右肩到左腰,所以他现在的举动都藏匿在外套下,没人看得到。 凌思南的表情不太自然,不过她将他的动作解读为入睡时对抱枕的需求,加上反正被外套挡着,她也没有阻止。 “姐姐……”他好像说了什么,包厢环境太嘈杂,她没听清,于是往他方向倾了点让他重复一遍。 凌清远还是闭着眼睛,薄唇翕动,呼出的热息打落在她耳畔:“我会让你……热起来。” 和着醉意的慵懒声音。 暧昧。 又煽情。 不用他努力,他说完这句话,凌思南已经浑身生热。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饱暖思淫欲。 她觉得这句话解释他现下的情况再贴切不过。 感觉到他的手在她的腰际轻抚摩挲,不轻不重的暧昧力道引发的一阵阵颤栗感,让凌思南不得不按住他。 “别发神经了,这里那么多人呢。” 弟弟的性癖真的是……让她不知道从何吐槽起。 “只是腰而已。”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这让本来清澈的少年声线仿佛浸渍在黏稠的欲望深潭里,拉扯着她深陷。 当然不会只是腰而已。 “还是说……”他轻呵,“你想让我碰别的地方?” 她的手劲因为他的声音而不自觉松开了一些,少年的手指慢悠悠地往上攀,很快就碰到了胸罩包裹下的乳缘。 亚麻布料很薄,还好胸罩不是。 可是这是建立在,他不把胸罩拨开的前提下。 他的手指岔开,拇指和其他食指分向两个方向,托着她被胸罩照顾得很好的奶子,指尖一拨就把胸罩向上推开了一小段距离。 少女软绵绵的乳房就乖巧地落在了他的虎口和指腹。 她僵硬得更厉害。 “不要……”小声地嘀咕,眼睛时刻不敢放松地注意着四周人的动向,深怕被发现。 他没有马上更进一步,只是托着乳房揉捏,挤压。 到底女孩的奶子还是太软了,一点蜻蜓点水的力道就能搓揉成各种形状,才揉上没几秒钟,胸罩已经完全被挤到了胸部上方,一团软肉被他的手玩出了花来。 他俩身上罩着的外套,在她胸部的位置,时不时有奇怪的鼓动。 凌思南听见他的呼吸声渐渐不再那么规律,偶尔会停下动作,慢慢调整呼吸。 她的右臂还搁在外套之下,虽然肩膀被靠着,可老实说,真要阻止其实也不是不行。 但她好像就跟忘记了这只手应该有的作用一样,只是紧紧揪着自己连衣裙的边缘,忍住胸前的异样感。 凌清远的唇贴着她的颈部的动脉,眼睛微挑开一道缝隙,包厢里大家都很亢奋,谁也没注意这边的安静。 他伸舌轻轻舔了一下姐姐血管的位置,凌思南猛地拔高了天鹅颈。 意识到自己动作过大,她低头,“你干……啊。” 他的动作突然粗暴起来,用力把她的左乳握成了一个锥形。 外套下又高耸了一小块。 她难耐得挺起腰,明明有点痛,却又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痛感让她很……舒服。 “南南,你会不会唱《光年之外》?”点歌台那边传来田思源的声音。 凌思南当然会唱,可是她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这样怎么唱? 田思源隔空望着她,等她答案的时候,凌思南又要疯了。 弟弟捧着自己左乳揉捏的手,在外套之下,用拇指和中指夹住了那颗发硬的奶头。 拇指指尖隔着微糙的亚麻布料,在坚挺的小肉粒上飞快搓弄。 “硬了呢。”他着迷地轻喃。 强烈的酥麻感从那里炸开,快感如浪潮一般涌来,凌思南咬紧了牙关,顿时有一种自己和弟弟的禁忌行为暴露在旁人目光下的背德快感。 很羞耻,却也……很舒服。 她的腰已经完全离开了靠背,整个身子斜靠着沙发,连衣裙下两腿紧绷着,动也不敢动地夹住。 “南南?”田思源又问了一遍。 她这才迟钝地抬起左手摆了摆,表示自己不会,左乳上,他已经夹着奶头往外拉扯,再不阻止,这动作就不能更明显了,所幸田思源得到答复之后很快就把头转了回去。 “元元……”她垂首求饶,胸前被亚麻布料夹在中间的乳头从一颗硬实的果粒被拉薄成了一个尖,他还用短短的指甲盖刮擦小肉粒上的缝隙,一下一下地像是摁下了开关,无数的电流随着他的挑逗在她体内乱窜,又痛又爽。 如今在公众场合被亲弟弟玩弄乳房,她居然还能体会到那种快感,也是没药救了。 他仰首,在她颈窝变换了一个角度,唇齿不动地靠上她的耳垂,像是规规矩矩地和她说悄悄话,却是轻声说,“好想舔。”说完,湿漉的舌尖真的从口腔里探出来,从她的耳垂滑到了自己的嘴角。 凌思南触电般地弹开,身上的外套因为她的动作下滑了一点,惊得她赶紧抬手重新拉好。 三个字让她身下的甬道里,淌出了一滩清液,沾湿了底裤。 其实身下的液体早就在他揉胸的时候就酝酿了许久,只是因为这个契机泛滥了而已。 他想舔的,当然不是耳垂。 脑中模糊的意识哪里还会在意自己做得有多出格,稍微注意了下没有人看他们就这么随心所欲地做了。 可是他还是不满,他想要更多,只要是姐姐,他都想要。 他甚至放任自己脑袋往下滑落,几乎要往她怀里钻。 意识到两人的动作太大了,凌思南就算再怎么有快感,也要被他这醉后放纵的心思给吓死,赶紧用露在外的左臂撑起他的脑袋,轻声警告他:“不许再动了,不然我不让你靠了啊。” 终于被姐姐声色内荏地制止,他停下了动作。 用舌头舔是不行,其实只要大脑清醒还是能分辨清楚的。 可是用手她刚才是允许了吧?至少没有很明确地不答应,让他把玩了那么久。 所以手上的动作还是没有停,完全覆到了她的奶子上放肆地搓揉,掌心里隔着亚麻布料突起的那一小粒随着他的揉动左右摇摆,挠着他的手心,也挠着他的心。 “凌清远。”她轻喘了一声,二度警告。 发现连揉胸都被阻止,凌清远又被那一声轻喘给勾得愈发心痒,埋在凌思南颈窝的他可怜兮兮:“姐姐……” 声音一时之间脱去了之前蛊惑的味道,大概是因为那几分的醉意,让他委屈的口吻竟然带了点少年的奶气,“这都不行么……姐姐。”两声姐姐还不够,他还陆陆续续又唤了几声,跟复读机似的央求。 撒娇这回事,他怎么做起来比她还炉火纯青呢?凌思南心里暗暗地想——糟透了,她大概要心软了。 她甚至没意识到,那个她觉得忽然软萌的弟弟,在叫她姐姐的时候,手上还在捏弄她的乳尖。 这次手上的动作没被阻止,凌清远趁热打铁,拉着外套下凌思南的右手,缓缓搁在了自己早就鼓囊囊的腿间。 “姐姐,我难受……” 凌思南咽了一口唾沫,低头,恰好少年抬眼。 凌清远眸中一片醉意的水光,咬着薄唇,色气入骨地望着她。 她魔障了一般,纤手拉开了外套下他牛仔裤的拉链,按在湿热的内裤上。 完全抵抗不了。 凌思南在这一刻甚至体会到那些对少年痴狂的变态的心思。 她怕不是要变态了。 手心里弟弟的肉棒已经鼓胀成了形状分明的一根,她不敢太明显把它掏出来,万一到时候外套掉了那就真的悲剧,可即便只是隔着面料摸索,她也依然脸红不已。 少女的手指反握肉棒的突起,小心翼翼地捋动。 像是被她的动作激励,好一会儿,他的手才笨拙地解开了姐姐胸前的两颗扣子,顺着光滑的皮肤摸了进去。 触手可及的都是软绵绵的乳肉,加上身下肉棒外层没有包皮本就十分敏感,被姐姐的手焐热,又上下搓弄,多少缓解了一些之前求而不得的难耐。 手是跟着凌思南捋动的速度揉捏她的奶,两人落在一个节奏上,呼吸逐渐粗重。 凌思南只觉得自己也醉了,模糊间胸部被指尖重重一捻,下腹酸酸胀胀的,全部的痒意都集中到了私处的小穴口,越来越多控制不住的淫液开始往外淌。 “伸进去……”他靠在她肩头求她,“姐姐,伸进去摸我……” 其实刚才那将近一分钟同步的搓弄,外套下的动静并不小,稍微有心的人都能看出不同。 只不过这个点,包厢里的各位不是醉就是累,还有精神就忙着唱歌,哪有人能明察秋毫。 两人一时之间大概都陷落在情欲里浑然忘我,自然不会注意到自己之前的举动有多危险。 凌思南听着弟弟带着喘息的气音,努力按捺下自己想吻他的欲望,右手伸进牛仔裤下找了半天,才把内裤中间那道开缝找到,探了进去,一手握住了少年与外貌不符的狰狞分身。 “上面……想要你碰。”他的声音变成了低低柔柔的润,比平日里软了八度。 指尖顺着突起的脉络上滑,掠过冠状突起的棱沟,抵在滑腻龟头上,不安分的铃口还一直不断地往外吐着丝丝液体,一下就把她的指头濡湿了。 “多摸摸它……姐姐……唔……”根本不用他引导,凌思南的手已经在弟弟的龟头上搓揉,前列腺液的润滑让指腹更好摩擦他的龟头,她心跳加速地在顶端打着圈圈,才不过几秒钟,已经让他敏感得不行,差点控制不住呻吟的音量。 凌思南听着也有些动情,更何况,胸前捻弄的手指因为她的卖力,动作也更放肆起来,拔着她的奶头又捏又搓的,直把乳尖掐得有些红肿,可是快感却无止境地放大,让她整个人几乎软倒下去,要不是因为需要撑着弟弟的重量,她可能会受不住地酥软在沙发上,连骨头都要化成一滩水。 “……舒服么?”她不好意思地悄声问他,像是在征求肯定。 他停顿了很久,好不容易才稳住气息吐出两个字:“舒服……” 也许是好奇心,也许是无师自通,凌思南的指尖对着铃口那个小眼轻轻地抠弄了下。 “呼……”急促的呼吸怕泄露秘密,转而换成他的一声长吁。 那是疼的,也是爽的,她简直要了他的命。 不行了,这样下去要刹不住车。 “想干你。”带着少年清润又色欲的音嗓控制不住地在她耳边叫嚣,“想就在这里用肉棒插进去,姐姐。” “好不好,就在这里干你好不好?”一边漫着轻喘,一边原本不动弹的左手摸上了她的两腿之间,撩起了她的短裙,在已经湿透的底裤表面飞快搓弄,几乎能听见阴唇与淫液摩擦,水声沥沥的错觉。 右手也失控地抓握她的奶子,任饱满的雪肉从指缝之间挤露出来。 连深呼吸也止不住喘息间的颤抖,张口的都是破碎的字句。 “要你……想要你……嗯……” 上下同时被攻略,凌思南再也淡定不了,目光直直盯着面前包厢里欢闹的人群,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变成了水中的幻影,不再真实明晰,唯一能让她真切感受到的,只有清远带给她的强烈快感。 “姐姐,我忍不住了。” 随便哪个人只要往这个角落里看一眼都会怀疑的吧? 身为姐弟却在人前做着这样不要脸的事情——羞耻和快感并蒂而生,眼神涣散了,心脏空虚得挂起,身下被揉弄的阴蒂跟着她不自觉轻微摆臀的动作滑动,拱着腰迎合。 凌思南垂首往下看去,罩在两人之间的外套下,一左一右两个地方都在隐隐隆起,颤动。 谁又能想到外套之下是这样的风景。 弟弟在揉姐姐的乳房,姐姐在捋弟弟肉棒。 她是真的想,就在这里被插进去。 幻想的画面在天马行空,眼前有人发现了他们,而她和清远早就不管不顾。 裙摆被掀开,她当着众人的面赤裸着下体,双腿大开,张着水淋淋的小穴,一寸寸吃下自己亲弟弟的阴茎。 她背对着他,坐在他的腿上驰骋,小穴一吞一吐,他的生殖器没入姐姐的屄口,全根尽入,把两人紧紧相连在一起,又随着她的抬臀拔出,露出被液体浸润的紫红色的凶器,只有龟头的肉棱卡在入口,所有人的眼神都直了,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亲姐弟交合的地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他和她已经纵情声色里,用肉体和这个世界宣告,和这个世界剥离。 他顶弄,她感受,没有什么比得上血亲交媾的乐趣。 还在迷幻间,KTV大门忽然被砰地推开,邱菲气势汹汹地冲进来,一屁股坐在玩投骰蛊的那群男生中间。 紧跟其后的是吴青禾,不发一语地回到了起先的座位。 被吓到的凌思南瞬间从臆想之中回神,飞快地推开凌清远整理好衣服,而后者也不得不默默地拉好了裤链。 妈呀,凌思南,你刚才到底在想什么啊! 还好没有人知道,不然你什么脸都没了好吗! 留点廉耻之心好!吗! 隔了一会儿,正好换了一首歌,有男同学看出了那对小情侣之间气氛诡异,拿起话筒递给吴青禾:“阿禾这首你会,今晚还没听过你唱呢,快唱一首来。” 吴青禾居然真的接过了麦克风。 音乐还在前奏的部分,这是一首对唱歌曲,另一个同学赶紧又安排:“这首不是对唱嘛,有没有哪个女生会唱?” 这首歌比较冷门,不过大家都知道邱菲是会的,因为以前唱K的时候听她唱过。 同学会这么说也是想让两人唱唱歌缓解下尴尬,不过邱菲并没有领这个情,拉着旁边的男生开始玩起骰蛊。 这就很尴尬了,问出来之后全场没有人接过剩下那个麦克风,前奏已经快结束。 吴青禾的声音突然通过麦克风响起来:“凌思南,一起唱吗?” 他知道凌思南会唱,因为他也听她唱过。其实他的想法并没有那么复杂,暗恋的人已经因为阴差阳错擦身而过,一起唱一首歌也算是完整自己最后的愿望。他刚才和邱菲提了字条那件事,她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大发雷霆了一番提分手,本来只是闹闹脾气,结果吴青禾很平静地答应了,一时间邱菲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两人不欢而散,她还在等着他回来哄。 凌思南愣了下,前几秒她还在满心慌乱,所以并没有听见这边发生了什么,被吴青禾问及,看了眼大屏幕的歌名,想着转移一下注意力,点头说:“嗯,我——”正要去接递过来的麦克风,结果身边的人影忽然一晃站起身,挡住了传递的路线,而且身子似乎不稳,脚下趔趄,差点歪倒在她身上,索性单臂及时撑住了沙发靠背,闭着眼似乎在缓解脑中的晕眩。 凌思南抬手扶住他,恰好这时候他睁开眼。 KTV昏暗的光线下,幽深如渊的瞳像被解放,一瞬间禁锢住了她的视线。 那个前一刻还弱不禁风的微醺少年,这一刻却像是暗夜里蛰伏的豹,不过是目光就能紧扼住她的咽喉。 “有没有自觉?” 开口,声线少见地喑哑,没有人能听见,只有她。 “啊,思南,你弟弟没事吧?”一旁的女同学们赶忙问。 凌思南急急忙忙站起来,怕人看出猫腻。 “他有点难受,我扶他去吐一下。”她搀着他的臂膀往包厢外走。 吴青禾望着她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放下了手中的麦克风。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先发7000字。 剩下明天发吧。 尽管昨天我收到了有史以来最低的留言数,但是我还是写了7000字的更新。 我是一个好人,泪目。 不要说我可怜或者勤奋,我只是想快点填完这个坑TAT 一个数字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凌思南确实曾经一度奢望母爱,在那次离家出走的爆发之前。 那一天母亲的决绝让她认识到,在这个世界上,她早就已经是个孤儿了。 然而她万万没想过,有生之年,母亲对她的态度还会有所改变——如果说之前的邱善华对凌思南的态度是疏离而嫌恶的,自她回家之后,母亲就渐渐变得对她“亲切”起来。 大概,也只能用那种听起来就很刻意的词来形容了。 就比如现在,她站在玻璃门前,望着反光中那个被妆点得精致曼妙的身影,脑海中还在回忆五分钟前女人对她这身打扮的肯定—— “也难怪沈昱对你有兴趣,不愧是我的女儿。” 呵。 玻璃里映照出的她轻轻地扯起唇角。 从容地走进了西餐厅。 要说沈昱也是有够特别的,理论上这应该算确认订婚意向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他的座位上却不止他一个人,凌思南见到他时,他正和一个女人勾肩搭背,耳鬓厮磨。 她的脚步在桌边停下,沈昱抬头看了她一眼,却像是没见到一样,又在女人耳畔轻声说了点什么,女人随即也瞥过来,低低地笑开。 凌思南面不改色:“我早说过,我和你是有代沟的,大叔你还是跟年龄与你一般老的阿姨比较有共同语言。” 言毕,面前的女人脸色一僵,沈昱也隐隐扬起眉。 凌思南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尴尬,自如地在两人对面坐下来。 “所以……”她的目光扫过女人,最终定格在沈昱脸上:“接下来怎么说?竞争面试,择优上岗吗?”这话问得认真又自然,好像早就料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那女人有点看不惯她这副自信的模样,轻笑了声:“你个小丫头拿什么跟我比?”她也确实有这么说的资本,五官明媚,红唇微撅,举手投足之间十足十的性感风韵。 凌思南眄过在边上看好戏的沈昱,偏头道:“长凌国际贸易三当家长女。”这个名头也只有在外人面前刻意唬唬人了。 那女人陡然间定住了,目光中带着不甘。 “阿姨……你是哪家的明珠?” “你!”女人气的牙痒痒。 凌思南说话的口吻漫不经心,顺道还低头看手边的菜单。她自然知道现在和沈昱厮混在一起的女人不会是哪个大人物的宝贝闺女,不然也不会如此放任自流,甚至容许自己横插在两人的关系之中。 “你先走吧。”沈昱打断了两人已经接不下去的对话,打发女人离开,还极其故意地拉住女人的手腕摸了摸手骨,补了一句:“今晚我来找你。” 原本失落的女人又堆上了胜利的微笑,九厘米的高跟鞋踩在光滑的地面上哒哒作响,像是夺冠的马儿似的,昂首挺胸扬长而去。 “大叔哄女人还真有一套。”凌思南不见任何腼色,坦然地朝侍者招了招手,指着菜单从前餐到甜品点了个遍。 “叫哥哥。”沈昱纠正,他闲适地靠在沙发座上,听着她念了十多个菜名,“我们吃不了那么多。” “我们?”凌思南从菜单中抬眼:“你的自己点啊。” 沈昱一顿。 “这家餐厅听说挺不错的,我一直没来过。”凌思南的眼神发亮:“也不知道什么好吃,所以就逮着贵的点了。” 沈昱皱着眉,随后嗤笑道:“怎么像是没见过世面似的,刚才不还自称长凌三当家的长女吗?” “长凌怎么能跟环宇比呢?你说是吧,大……哥哥?”凌思南讪笑了一声,语气略带着谄媚,“环宇那种上市的集团才算是厉害,长凌顶多也就算是个家族企业而已,我妈说……”说到一半,凌思南赶紧捂上嘴,好像不小心说漏了什么,又强打起笑容:“我们还是先点餐吧。” 沈昱盯着她打量再三,总觉得她和第一次见面有些不同。 “不用了,你那些东西够了。”他招呼侍者退下,随后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在桌上点点手指头。他承认他并不是真心想跟凌思南结婚,单纯就是想报复报复她和她弟弟,婚姻对他来说永远不会是必选项。 “那怎么行,你不是不吃海鲜,不吃牛肉,喝酒一定要喝发酵酒才可以?” 沈昱点着桌面的手指忽然收住了,连带着目光也跟着落下来。 不知从而起的无名火让沈昱猛地直起身,转身就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望着沈昱离去的背影,凌思南脸上的笑意渐收。 沈昱面无表情地走出洗手间时,听到转角有个熟悉的声音。 少女的声音温柔还隐隐带着一丝天生的娇媚,此刻像是被什么蒙住,低声闷着:“我怎么知道呀,我按照你说的,要表现得多了解他一点让他觉得我很用心,可是他看起来很生气,一下子就走开了。” “我觉得上次我的策略才对啊,我跟弟弟演戏也很辛苦的好吗?” “我知道那份合同很重要,我这不是在努力吗?你放心啦,沈昱那种男人我见多了,只要他跟我订婚,我肯定能帮忙拿下沈家的合同。别说一份合同,凌家想和沈家的那些关系企业合作也都是分分钟的事情。” “好了妈,我就在洗手间前面,万一他出来听到就糟糕了,等我回去再说。” 沈昱终于知道那股无名火从何而来。 凌家。 真是用尽了手段。 他原想直接走出去,一睹她大惊失色的样子,可是到末了却是侧身隐没在了阴影里,看着她从自己面前走过,径自走进了女洗手间。 回到桌位上,他扫过已经摆好的若干前餐,眼底抹过一层晦涩的暗。 等到凌思南回来的时候他早已调整好了情绪,“凌家的人……胃口还真是大。”他从一盘盘前餐里抬起目光直视着凌思南的脸,含沙射影地讥讽道。 “不是,其实我也吃不了这么多的。”凌思南摆摆手。 “不吃那么多你倒是不客气。”沈昱的眼神笑得几乎能闻到腥味。 “要是很为难的话——”修长的手掌忽然落在桌面,少年自上而下地觑了沈昱一眼,懒洋洋勾起了嘴角的弧度:“我倒是乐意效劳,沈大哥。” ——这瘟神! 沈昱居然反射性地往后仰了一些,等意识过来的时候,心里忍不住暗骂自己的无用。 “你怎么才来。”凌思南招呼弟弟在自己一侧坐下,随即又朝沈昱羞赧地笑了笑:“抱歉,其实主要是弟弟上次对你有些误会,所以今天来我也是想将让他来跟你道歉,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大家一起痛痛快快吃一顿饭就翻篇怎么样?” 不知廉耻如沈昱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被这个小自己八岁的妮子给超越了,可是她那个武力值爆表的弟弟就在她身边,他竟然不知该怎么发火才好。只能盯着凌清远,后槽牙磨了磨,“那就给我好好道歉——如果没有诚意我可不会接受。” 凌清远倒是修养极好地牵起温良的笑容:“上次是我出手太重了,真是对不起。” 的确是很有诚意。 可是这道歉的方向,是不是有点不对? “你的错只是出手太重?”沈昱冷笑。 凌清远想了想:“我不该打你。” “……”操怎么听起来更不爽了。 “别生气别生气,毕竟以后是一家人嘛。”凌思南殷勤地劝解道,“沈大哥你就多担待一下,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都还没成年能懂什么?” 话刚说完,凌思南突然咬紧了牙关,差点把手上的勺子给扔到一旁。 她转头怒瞪了一眼弟弟,当着沈昱的面和他“咬耳朵”:“你干嘛啊,我哪句话说错了?”踩人很痛好不好。 “演技不要太浮夸,说什么‘一家人’。”凌清远面不改色地侧过脸,沉下了声线警告。 原来比起被人说自己未成年,他更在意的是和沈昱做“一家人”。 凌思南摸了摸鼻子,都知道是演技了还不允许演得逼真点,真是个小气鬼。 沈昱越看越不过眼,心里只觉得凌家这一趟是把自己当猴耍了。 这个念头一旦发芽,后续就如藤蔓野蛮生长。 如果对面的人值得他奉陪,他当然会好好“招待”,但凌家趋炎附势的姐弟俩,还不如那些明明白白讨好他的外围女来得让他舒坦。 “我先走了,你们想怎么吃自便。”冷嘲热讽了几句,沈昱不过吃完一盘前餐,实在不想和他们应付,连理由都懒得找就退场了。 “欸,沈大哥你等一下——”凌思南忙叫住他。 想看看她还有什么花样,沈昱停下脚步。 “那个……这顿饭,你也吃了点,要……要我付钱吗?”凌思南扫向桌面的碗盘,为难地开口。 沈昱讥诮地吊了吊嘴角:“啧啧,凌家看来也只有胃口大了。” 而他,真是倒足了胃口。 “姐姐,我都快嫌弃你了。”直到沈昱消失在走道尽头,凌清远垂着眉目掩住眼底的笑意。 凌思南单手支着下巴,一脸委屈:“你说他到底付不付钱?” “你认真的啊?”凌清远转脸看她。 “能不认真吗,我真的挑贵的点好不好,谁知道他连个正餐都没撑到。”而且那么多怎么吃得完……“不行,还是赶紧叫服务生退了。”思来想去还是心有不安,凌思南匆匆起身。 “坐着。”凌清远扯住她的衣袖,眼都没抬,“他不付钱还有我。” “那不行,花自己人的钱心疼。” 凌清远一梗,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慢慢靠近凌思南,凉薄的唇瓣轻轻贴上了耳尖。 “自己人嗯?”他说话的声音很轻,热气也轻飘飘地扑洒在耳骨上,烘得她的耳廓一片殷红,“别告诉因为我是你弟弟。” 刚才还挺有气势的凌思南一下子就软成了棉花,团成一团。 “闭嘴。” 这一出戏之后,换来的是一段日子的消停。 出乎意料的是凌思南一直没等到沈昱的反馈,倒是邱善华觉得二人交往顺利,对凌思南的态度表面上更缓和了许多。但这种缓和说到底也只是一时的,不过是互相利用的结果,凌思南不会抱多余的期待。 最明显的防备是,她到现在还是每晚锁着凌清远的房门。 白天凌思南要打工,偶尔还有舞团的排练,而清远要上课,来回都有凌母派来的司机接送,一天的时间里,除了早晚两顿吃饭的时间,二人几乎都碰不到面。 这么一来,清远和之前活在监禁里也没什么差别,但每天至少还有两顿饭和姐姐见面的时间,对这段敏感的日子,他似乎不以为意。 “习惯了。”他说。 凌清远在隐忍的这个标准上,真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有时候对她像个冲动得毛头小子,有时候又体现出超乎成人的忍耐力。 反倒是凌思南有点坐不住了。 再怎么说,他们现在也算是处于热恋期好不好? “我不敢看。”时值六月中下旬,清河市日常的气温都已经上升到了30多度,凌思南穿着Hip hop练功服的小背心和热裤,几遍动作练习下来,即使开着空调还是热得大汗淋漓。 此时此刻她斜倚着舞蹈室的把杆,手机贴在耳边,仰头叹了口气。 [胆小鬼。]那边传来轻呵的笑声,[不是估分都做过了么?] “其他科目是挺好的,可是英语那天做卷子真的有点恍惚,连自己的答案是什么都记不大清。”她抬手动了动手指朝刚来的舞团伙伴打招呼,“你就帮我看看,如果成绩不好……就别告诉我了。” 电话那一端还是因为她的表现轻笑不止。 凌思南努努嘴:“喂喂凌清远,你可别以为只有友谊的小船会说翻就翻哦,爱情的巨轮沉得更快。” “怕什么。”凌清远夹着手机,还在有条不紊地整理活动要带的发言稿,“You jump, I jump.” 刚说完带队老师正好走进休息室,听到了后半句,对着这个一贯内敛的学生会会长挑了挑眉。 [——老师。]凌思南听到电话另一头略显仓皇的问候声。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回轮到凌思南弯着腰狂笑不已。 “Have fun, Jack.”凌思南也知道这通电话是打不下去了,笑眯眯送了个结语,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明天就是上台的日子,所以凌思南练得格外卖力,几个小时下来,已是傍晚。 其实她心里还惦记着高考成绩,可是怎么都不敢登录网站查分。 还是等明天表演结束吧,不然万一…… “南南。”一个旋转的错身,旁边的女舞者出声提醒她,“后面。” 背过身的凌思南还踩着节奏摆胯,以为自己站位错了,不禁回头望身后的队形,可是好像没什么问题啊——她又很自然地扭身回去,完全没注意到对面的异样。 这次的舞《K/DA》是配合现在大热网游推出的曲目,要在比赛现场进行表演,和平日舞团擅长的Hip hop舞蹈强调的冷酷风格不同,这次的舞蹈更强调性感,动作里多的是wave的韵律感,每个舞者基本都会有她solo表演的部分。 正好这个小节就是凌思南solo的rap舞蹈,拨开了两侧的舞者从舞台后方一个利落的滑步,跃入台前。 可是脚步落在台前的那一刻,她撞上了少年漾着笑意的视线。 差点漏了一个拍子。 凌清远盘腿坐在地上,撑着下颚专注地望着她。 目光对上的瞬间,他调皮地眨了眨眼。 姐、姐。 就算没有声音,仅凭着他的唇语,她也仿佛能听到他撩人地叫她。 心脏狂跳不已,凌思南好不容易才耐下性子把剩余的part不出错地跳完,团长宣布休息十分钟,凌思南按着膝盖粗喘了几口气,向他的位置迎上去。 “清远!”她其实很想来个熊抱,无奈周遭都是人,只能规规矩矩强作革命友谊地按着他的肩膀,俯身问:“你怎么来了?” 应该说,他怎么能来?现在每天都被母亲的司机接送,根本就没办法脱身吧? 凌清远仰着头,清湛的眸子里映着光影。 他当然看出了姐姐的克制,促狭地掀唇笑:“第三届省际青少年心理健康研讨会。” “哈?” “我是清河市的学生代表,外出活动,回来的时间不好确定,加上妈今天要去外地赴宴,所以活动一结束我就找了个机会溜出来见你。” 凌思南一屁股在他身边坐下:“他们居然找你来做心理健康的发言代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现在的青少年心理都那么不健康了。” “我那是合理发泄。”凌清远慢悠悠地拧开手中的矿泉水瓶,“‘大禹治水,疏而不堵’听过么?” “你呀。”凌思南瞥他:“歪理一堆。” 他笑了笑,把开好的瓶子递到她面前:“喝点,都是汗。” 她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两口,身子忽然一僵。 两人之间的缝隙,她放在身侧的手被覆上。 手掌宽大颀长,贴附在她的手骨上,温热又酥麻。 她偷瞄过去,他大大咧咧的托着下巴偏头看她。 修长的脖颈因为这个姿势,突显出明晰的喉结,性感得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 她还举着水瓶贴在唇角,伸出舌头舔舔干涩的唇沿,又缄默。 凌清远叹了口气,手顺着姐姐手背白嫩的皮肤滑下去,翻过来,把她握在掌心里摩挲,“已经很克制了。” 凌思南按着光滑的木地板,倾身凑了过去,在他耳边小声道:“其实……我也是。” 凌清远一愣。 对上她后撤时假装若无其事的表情。 她当然是想他的。 想到哪怕现在只是被他牵着手,就心痒痒得恨不得把他扑倒在地。 就算每天都见面,可是看得到却碰不到,恋人之间对于亲密接触的渴望与日俱增,何况她是开过荤的人……清远带给她的,远远不止于心灵上的慰藉。 舞团的练习还没结束,她当然也不可能就这么撇下队友找弟弟私奔,所以休息时间一过,还是规规矩矩地回到团队里。 这不是弟弟第一次看她跳Hip hop,她自然也放松了许多。 也许是因为他来临让自己上扬的心境,也许是紧绷的神经终于因为放开,也许是想要让他看到更优秀的自己…… 这一次,她几乎把练习场地当做了公演的舞台。 乐声的鼓点落下的一刻,她蓦地抬首,双眸中迸发的光芒四射。 沉溺于舞蹈中的她和平日里大相径庭。皙白的手臂,平坦的腰胯,匀称的长腿,全身的每一处都被音乐的节奏调动起来,随着鼓点或动或静,走位间挥汗如雨,爆发时野性十足。 更惑人的还是她的神情。 平日里见多了她少女羞涩的神态,而此刻她眼睛里是不容置疑的自信,蕴着璀璨星辰,藏着黑洞旋涡,举手投足都在攫取他人的目光,一不留神就会被她捕获,陷入心跳的狂潮。 她是真的在享受作为一个舞者的乐趣。 当她弯起唇角,食指抵着唇峰在他眼前曳动腰身,轻笑着一晃而过的时候,凌清远不自觉地动了动喉结,感觉有什么撞在了胸口。 怦怦作响。 音乐停止,舞者们定格在最后的Pose上,凌思南和弟弟对视了许久,才慢慢放下手,喘息不已。 “很好,最后一遍过得也很顺利,大家明天加油!” “加油!”众人应和道,纷纷散开来去收拾东西。 凌清远望着人群里和伙伴嬉笑的她,闭上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再睁开时,她已经走到了他面前,小背心裹着的酥胸上下起伏:“怎么样?” “我又要初恋了,姐姐。”凌清远调侃,“所以,我决定送给初恋对象一个礼物。” 凌思南疑惑地笑:“你吗?你已经是我的了。” 凌清远朝她勾勾手指头,示意她靠近。 她乖顺地俯下身,附耳听。 “661。” 他轻轻咬在她耳朵上。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6000字。 即使我很努力,事实证明,身边被一堆亲戚包围的时候,甜和撩都是妄想。 太破坏气氛了。 (笔记本上没有码字软件所以没有办法像往常那样排版,等回去再改吧。) 继续谢谢大家不离不弃,哪怕这几章可能依然平淡。 露台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车辆平稳地行驶在马路上,这一刻凌思南坐在车后座望着窗外,此情此景,和押送车内囚犯的心境无异。 “你的小男友没来跟你送个别吗?”前座略带嘲讽的语气传来,邱善华眄了眼后视镜里的女儿。 在她心里,凌思南离开家那么多天,求助的对象自然是那个见过两次面的痞子男友,不然又有几个家长会愿意在高考期间收留孩子的同班同学这么久? 按理而言作为一个有修养的母亲,她会亲自登门拜访,对自己的女儿给对方家庭造成的不便致歉。然而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作为一个商人,邱善华深知这一点——高中尚未毕业就离家出走住到一个混混家里,付出的代价无非是出卖色相,这样丢脸的事情,邱善华并不想因为凌思南败了自己的脸面。 凌思南没有开口。 自她和母亲再见面之后,就一直缄默不语,既不想反驳,也没打算承认,安安静静地坐在后座,像一尊静置的人偶。 说什么呢?多说无益,自己只是她的棋子,不是她的女儿。 邱善华盯着后视镜里那双素色盈盈的眸,傍晚的街灯透过车窗打在她纯净的瞳仁里,或红或蓝——红得热烈,蓝得幽雅,那眸子似水,波澜不起的此刻蕴藉着清冷的味,怎么打量都好看。 她多少看到了几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但美得更甚。 少女花样年华,青春让人嫉妒。 邱善华收回了目光,指节微微蜷起。 街灯的光影同样自她的侧脸错落擦过,留下一片岁月晦暗的沉。 凌清远回到家的时候恰好是晚餐时分,屋内灯火通明。 他在玄关脱了鞋,长指按上衣襟,熟稔地将已经开到第三个纽扣的领口扣好。 和外头六月渐生的热意不同,凌家的公寓,若是没开暖气,一如既往的冷,哪怕再大的落地窗,再通透的采光都掩盖不了的阴冷。 大概藏匿在心底的冷是阳光照不到的吧。 他一只手按住突生麻意的肩,微微偏头,走进客厅打招呼道:“我回来了。” 餐厅的饭桌旁坐着两个人,半开放式的厨房里还有一个在忙碌的刘妈。 凌清远原本打算去卫生间的步子一顿。 他转头,对上恰好抬眼看他的女孩。 眸光清澈,不过是一眼,就让他心跳失衡。 “下次出去,可别再绕道了。”邱善华背对着他,拨动碗中的筷子,不咸不淡地撂下一句话,隐有威胁的意味。 凌清远垂在裤缝边的手蓦地握紧,指节突出骨骼的棱角分明。 他的心在跳——当然在跳,可是从未像现在这样,仿佛被人攥住了心脏,艰难喘息。 坐在那里的凌思南急忙给他使了个眼色。 意识到自己短暂的失态,他轻应了一声,迅速把自己丢进了卫生间。 掬起一捧又一捧水往脸上泼,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眼中有火,再多的凉水也熄灭不了。 两臂抻开,撑在盥洗台水池的两侧,胸口均匀起伏,任由脸颊上的水珠一滴滴往下淌。 差一点就自乱阵脚了,冷静一点,凌清远。 晚饭凌邈没有回来,同吃的只有他们三人。 凌清远一如往常地坐到自己的固定座位,凌思南的旁边。 “你跟踪我了?”凉薄的唇微微抿着,他拿起筷子整了整,说话的语气也不像是质问,更像是和父母习以为常的对白。 邱善华抬眼瞥他,嘴角动了动,“怎么,我看看我儿子出门背着我去了哪里,有什么不对?”言外之意,我有错,你也有错,而我这么做是天经地义。 “没什么不对。”凌清远垂着眼,唇角隐笑,笑得有些漠然。 他现在不是能随意发泄心情的时候,这里不只有他一个人。 低垂的视线里,伸出一只女孩白皙的手夹走了盘中的虾仁,他再度不由得发笑——姐姐还真是随遇而安。 这笑声在邱善华听来有些刺耳。 “你很喜欢你姐姐。” 空气刹那凝滞。 餐桌上死寂得唯余筷尖与碗盘相蹭的声音,连呼吸声都莫不可辨,像是有什么将这一切抽离。 凌思南僵直了片刻,下意识觑了身边的弟弟一眼。 反驳啊,清远,你在想什么? “作为弟弟在乎自己姐姐很奇怪?”他终于开口,眼神不见波澜,筷子随意地夹起几根蔬菜放进碗中,回应起来也是不慌不忙,“或者妈你希望我回答什么?”口吻轻飘淡然,四两拨千斤。 “那你也应该会为你姐姐高兴,她要订婚了。”邱善华的目光盯着凌清远,微微笑道。 他的眼睑微微动了一下,抬头挑眉:“订婚?” “环贸世宇的沈总你还记得吧,每次见你都会想听你拉小提琴的那个。”邱善华继续说道,“他儿子沈昱,对你姐姐还挺有兴趣的。”邱善华本就吃得少,讲到正事,也索性把筷子放了下来:“思南也真有福气,和他见过一面就对上了眼。” 空气黏稠得扯住了时间,凌思南的目光定在碗中的米粒上,几乎把碗底剩余的米粒都数了一遍…… 良久,只听见耳边凌清远的声线喑哑,“我记得那个沈昱是个花花公子……而且姐姐才十八岁,连大学还没上,哪有那么着急订婚?对吧,姐姐?”话末,征询的眼神瞥向凌思南,像是在求证,也像是在求肯定。 凌思南静静地回看向他,嘴唇张了张,想说点什么,可是喉间的声音仿佛被剥夺了一般,出来的只有空气。 “你姐姐答应了。” 她看到凌清远眼底的光瞬间陷入了黑洞。 她的心跟着一沉。 “我没有答应订婚。”凌思南蓦地放下碗筷,偏开了视线,“我答应的只是与他好好相处三个月。” 邱善华靠着椅背,一双手好整以暇地搭在胸前,唇角微翘:“是以订婚为前提的交往——以沈昱的条件,三个月,多少也能培养一些感情了,我不勉强你。” 你当然不勉强我,你想要的,只是这三个月的与沈家的关系。 可是她听见到身边人紊乱的呼吸。 心跳不受控制,酸涩感蔓延开来,连带着指尖也泛起了凉。她不敢去揣测他此刻的心情,更不敢看他的脸。 这顿饭食之无味。 凌思南先一步吃完,回到房间。 她想找个机会和他解释。 下午的手机砸得太仓促了,结果就连发个消息的时间都没有。 直到门外响起脚步声,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边,打开门却恰好对上了邱善华的视线——凌清远留给她的只是个背影。 “我……上厕所。”凌思南顿了顿,与母亲擦身而过。 从卫生间溜达了一圈出来,邱善华也恰好从清远的房里离开,凌思南发现母亲用钥匙锁上了弟弟房间的门。 ……怎么回事,这不是禁闭室啊。 邱善华回身的时候看了她一眼:“晚上就别到处晃了。”随后自然也不会和她解释什么,匆匆离去。 凌思南盯着弟弟被锁的房门有点懵。 她赶忙回了房间,迅速写了一张纸条,又蹑手蹑脚地把它偷偷塞进了清远房间的门缝,还小心地敲了敲门,希望他能发现。 但许久都没有人回应。 一门之隔,却连话都说不上。 门缝里黑黢黢一片,他没开灯,自然不会看见她的纸条。如果明天早上是母亲先打开这道门,那纸条就会被她先看见。 她不怕自己被发现,然而清远已经被禁闭了,发现两人私下的联系,他会不会遭受更严重的惩戒? 其实她想的更多的是,这一个晚上,他会是怎样的心情。 当你全身心去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算自己受伤,也不会愿意那个人受到半点委屈和伤害。 更不会希望让他受到委屈和伤害的始作俑者是自己。 这不是她预想的结果。 凌清远躺在床上,一双冷清的眼注视着天花板的顶灯。 像是被枪击中的死人,他双臂张开,一动不动地仰躺,丝绵的被面沿着他躯体的轮廓扩散开无数道皱襞。 脑子里嗡嗡嗡作响,沉重感让他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 真是讽刺。 这种病名为爱的感情,已经强烈到了影响他冷静思考的地步。 而他却明知后果,还是飞蛾扑火地沦陷。 无药可医。 叩叩叩。 静谧的空间里回荡着清晰的敲击声。 他依然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半点回应。 叩叩叩。 那声音不依不饶,固执作响。 脑海里的沉闷伴随着敲击的节奏一寸寸如退潮般散去,他的指尖抽动,眉心也微皱,良久才发现,这声音的由来不是门口,不是墙壁,而是窗外的露台。 他猛地坐起来,大概是太用力了,一瞬间的昏眩让他扶住了额。 他抬眼望去的时候,是她站在月光下的露台。 凌清远盘腿坐在床上,一时之间,只是目光和她对视着,却没有动。 那边的凌思南大概也没想到他会把自己挡在门外,张口说了几句,不敢提高音量的声音完全被 玻璃阻隔,在屋内的他只见她的唇开开合合,迫切地想述说什么。 [你姐姐答应了。] 起身的动作忽然缓了下来。 凌清远移开眼,微垂的眸光寡淡,倒是难得在她面前又恢复了当初那副优等生的疏离感。 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在生气。 凌思南咬了咬唇,从兜里拿出带来的笔和纸。 匆匆写了几个字,贴在玻璃上。 [对不起,你先让我进去跟你解释。] 不过她大概是高看了凌清远的视力,逆光的情况下,她用圆珠笔写的贴在玻璃上的字眼,隔着 几米的距离,谁能看得清。 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朝他招手,想让他靠近。 可凌清远还是岿然不动。 他也才十六岁,也是有脾气的。 不管母亲如何恩威并施,他都觉得姐姐应该和他站在一起。 哪怕是口头的答应,对他而言,都是一种背叛。 凌思南眼中的神色黯淡了几分。 原本敲击玻璃的指节收了回来,迟滞了半晌,对他挥了挥手。 而后失落地转身,消失在了露台的一角。 视线里再没有她的影子,凌清远闭上眼,忽然想起了什么。 外面是露台啊,她要冒着多大风险才能从客厅的阳台爬过来?! 瞳仁微缩,他想也不想冲到了玻璃门边。 距离太远的时候看不到死角,可走近了,却发现姐姐正背贴在右侧的栏杆上,笑盈盈地看他。 凌清远抽了抽嘴角,她真的学坏了。 她重新拿出那张纸,贴在玻璃上,食指比向纸页,想唤起他的注意。 凌清远低头看去,除了一开始那行字以外,又添了一行。 [那是反抗,不是妥协,相信我。] 他凉薄的唇轻轻动了动,却没有任何声音。 凌思南翻过纸页,在他面前认真地,一字一顿地,写下新的句子。 露台的光线不过仅凭着清幽的月色,东方斜照的月亮拢起微微的光晕,伴随着她无意识的眨眼,一层层如细碎的银箔,自她纤长卷翘的眼睫洒落,此刻专注的她,温柔地映在了他的眼中。 姐姐。 他的额头轻轻抵着玻璃门,十指也搭了上去。 她写好,重新翻回来给他看。 其实,写什么根本不重要。 他已经不生气了。 只是当他看清纸上的句子,还是不禁动容。 [这个世界上,我喜欢的人,只有我弟弟一个。] [什么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有一抹微酸从内心的空洞里泛开来,哽在喉间。 他盯着那两行文字,低了低眉,又偏过头望向别处,眼神闪躲。 怕是被她看见自己此刻的脆弱。 凌思南放下纸张,伸手,和他隔着玻璃,十指相搭。 清远这样手足无措的样子,好可爱。 再翻几次阳台也值了。 她不禁轻笑,笑起来的样子干净又温煦。 食指敲了敲玻璃门上锁的位置,她向他扬眉。 他终于直起身,拨开了锁扣。 玻璃门拉开,两人之间再无任何阻挡,可谁都没有更进一步,只是彼此对望着。 “对不起。” “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姐姐。” 虽然同时开口,关注点却不一样。 凌思南有些害臊,毕竟一个女孩子爬阳台这种举动,听起来很丢脸。被弟弟这么一说,她就恨不得学鸵鸟把头钻进沙子里埋起来。 可是低垂下脑袋还没两秒,就被他抬起了下巴,嘴唇温柔地覆上。 唇瓣有点凉,架不住心里的暖。 他只是轻触了一下就放开。 随后把她拉进了屋子里,关上露台的玻璃门。 一瞬间,原本就安静的房间,更静了。 他站在玻璃门边,背后伸来的双臂将他搂紧。 “她威胁你了?”少年的声线扬起,不带任何情绪。 她摇头。 “那是她开了什么条件值得你答应她?” “不是那些。”她深吸了一口气,“我已经不在乎凌家能给我什么了,所以什么条件都不重要。” 凌清远转过身:“真的都不在乎?” 凌思南顿了顿,不经意间脊梁挺得笔直,望着他的眸子微微一抿,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其实有一样。” 凌清远轻轻挑眉。 少女的指尖抚上他的脸庞,一寸寸描摹他眼角眉梢的弧——这一刻她的眼神里少了往日的柔软,幽幽的暗从眼底泛开,连口吻都凌冽生寒:“凌家的一切,我都不稀罕……” 她的目光缓缓抬起:“但是……” “只有你,我一定要带走。” 他的眼神微熠。 笑容自凌思南的嘴角轻绽,她的指尖滑落到他的下颔,戏谑地上抬:“要当然就要最宝贝的才有价值对不对?” 他捉住了她作乱的手,偏头微笑:“你说谁是宝贝?” 她一滞,这是什么关注点? 继而清了清嗓子:“你不该对我要带你走这件事表示些什么吗?虽然我不知道你原本是怎么打算说服爸妈,但我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再和他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这么一来,除了带你离开凌家,没有别的选择。可你算是这个家的独子,就算不继承本家的产业,爸妈的资产也足够让你做无忧无虑的富二代,如果跟我走的话,你非但什么都得不到,想要再回到凌家也会遭人非议……” 她絮絮叨叨说个没完,而凌清远只是平静地听着。 直到她发现自己的长篇大论而越说越小声的时候,他才轻呵了一口气。 “姐姐。”凌清远低了下头,又抬眼瞥她:“说完了?” 凌思南尴尬地“嗯”了声。 他按着她的肩膀,倾下身凑近:“你所有的担忧都忘记了一个前提。” “什么?” “先招惹你的,是我。” 凌思南心跳慢了一拍。 “我等了你十年,虽然这十年里说不上是爱情,但我依然惦记了你十年。” 眸光清湛,他的语气平淡里透着认真,像说着什么天经地义的定律。 “是我先爱上姐姐,是我迫不及待想和你在一起。” “我是否优秀,和凌家的背景无关,离开他们,我一样能优秀下去。” “何况在这个家,我从来也不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富二代。” 他笑了笑,“至于你说的话,本来也是我想告诉你的。” “虽然现在他们不喜欢你,但我可以教你怎么让他们喜欢,可是如果决定和我在一起,你不会再有父母,不会有儿女,所有的一切我们都要从零开始。” “我们和这世界上大部分的情侣都不一样,一旦决定了,就只能破釜沉舟,这辈子也回不去了。” “这样……”他的眼睫微微颤动,最后这句话,酝酿了许久,才带着忐忑又谨慎的心思,慢慢地问出口:“你还愿意吗?” 他看着她。 她没有立刻回应。 不是犹豫,是怔楞。 跟他比起来,当初那个只把他的感情当做他一时兴起的自己,好像也并没有成熟到哪里去。 他是没有成年,可年龄并不代表一切。 在两人相处的这条路上,他可能考虑得比她还多。 他甚至,都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明明他才是要放弃更多的那个人。 “姐姐?”许久没有收到答复,让他不由得心慌。 凌思南叹了口气,捕捉到他因此微窒的呼吸,忍不住笑着将他抱紧。 “你也有算错的时候。” “嗯?” “有了你,我应该算是人生赢家啊。” “怎么能算是从零开始?” 凌清远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 可能,恋爱就是这么一件奇怪的事情。 明明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的位置,却还是想要得到一个肯定。 “说起来,这段时间你其实都被关着禁闭?”凌思南忽然想起这个疑惑。 凌清远眨了眨眼。 “别卖萌,为什么不告诉我?” “也不算是禁闭,只是看得比较严。”凌清远看了眼被锁上的门扉,“这道门是你今天回来她才锁上的。” 凌思南皱眉:“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是被她叫回来的,可是我回来之后她又锁上了你的门?就算要关人,不也应该是把我关起来吗?”毕竟凌清远是他们的宝贝儿子啊。 “因为她知道,如果把你锁起来,反抗的会是我。”凌清远掀唇轻笑,放松地在床畔坐下,手肘大大咧咧地架在了岔开的双腿上,“可是如果把我锁在这里,也不能算是残忍。顶多就是……” 他抬头看了姐姐一眼:“隔绝开我们两人而已。” “她是……知道了什么?她想监视我,可如果我住在外面,她很难控制我们两人见面。” 凌清远保持着沉默,母亲也许并不知道他和姐姐的关系,但多少确实察觉了他们之间的亲密。 “手机。”她提醒。 凌清远莫名。 “还是小心一些你的手机吧,之前我交给她的手机,大概被她安装了定位,所以她找到了我住的地方。” 他蓦地一怔,才缓缓握了握拳:“……知道了。” “至于这一次,你问我为什么会答应她。” 凌思南走到窗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五彩斑斓却没有温度的城市。 再多的色彩,都无法点亮她眼中的阴霾。 “那是为了……” “我的尊严。”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这几天回国,更新会不太稳定,抱歉让大家久等了,基本上有更会在微博上说。 这章还是有点拖沓,不过该交代的交代完了,感谢大家不离不弃~ 距离完结大概还有2次肉,算起来感觉还有大几万字啊,嘤嘤嘤。 做一笔交易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等收拾好自己和浴室的一片狼藉,凌思南回到卧室的时候,床上趴着一具少年的身躯。 床头灯昏黄,光线暧昧沉暗。 一片暖色微光细碎地洒在少年的背脊上,线条从肩胛到脊骨一路蔓延到了紧实的窄臀。 真是用实力来诠释妖孽怎么写。 凌思南捂了捂脸,走到床边,把床头的放着的衣服丢在他身上。 “你是真的想感冒啊。” 凌清远偏过头,迷离地睁开眼:“热。” “……因为我开了暖气,怕你刚才着凉,结果你还不穿衣服。”凌思南把他拉起来,翻找睡衣的下摆,打算给他套上。 可是他一下子就软倒在她肩上,懒洋洋地动也不动。 “困了。” “要吹干头发,吹完再睡。” “不好。” “你要是病了,我现在可不能回家照顾你,到时候可能又要好几天不能见面,甚至爸妈都不让你出来。”凌思南祭出杀手锏。 果然他定了定眼神,这才不甘不愿地抬手把衣服穿好。 凌思南也不勉强他,任他靠着自己,纤指穿进他的发丝,配合着吹风机给他吹干。 “喝醉解放的属性是撒娇吗?”她自言自语道,可是不得不说她真的很吃这套。 错过了儿时的凌清远,她再见他的时候,凌清远已经是那个惯于掌控全局的腹黑少年,她就完全没再体验过有个弟弟可以照顾和欺负的经历,可是喝了酒之后他的性子好像比平时软了许多,甚至一定程度上好像可以任她搓圆捏扁,凌思南发现自己还挺享受这种做姐姐的感觉。 “今天射进去了两次。”他突然闷闷地说道。 凌思南拿着吹风机的手一僵——刚才还沉浸在姐姐角色中的她突然就觉得成就感荡然无存。 气鼓鼓地把他的头发扒乱,吹得乱七八糟。 凌清远置若罔闻,任她欺负,继续说着正事:“明天我去买药给你。” “不吃。”她赌气。 凌清远退开了些,认真地看她:“姐姐是想怀我的孩子?” “……”凌思南认怂,“没有,就是随便说说。” 他们是亲姐弟,怎么能生孩子。 凌清远似乎看出了她眼底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忍不住抬手按下吹风机的开关。 卧室里忽然一片寂静,静到落针可闻。 “姐姐,你后悔吗?” 他的眼神很认真,看着她一瞬也不瞬。 凌思南把吹风机放到边上,抬眼望进他眼中,想了想,才郑重地说,“说完全不想要孩子是不可能的,毕竟心里总是觉得,有个孩子人生才完整。” 他的目光一黯。 “但是,拿别的生命来完整自己的人生,很自私不是吗?”凌思南笑笑,“你别忘了,我们就是被父母拿来完整自己人生的例子,我很害怕自己也做不成一个好妈妈。” 凌清远低垂着眉眼,掌心覆上她,握紧。 “所以啊,就过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就好,这样才比较明智。”凌思南轻轻在他耳边说,“我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怎么和你过一辈子上,哪有余暇想跟别人生孩子?” 琥珀色的瞳仁在幽暗的光色下熠动,他笑得清清朗朗,顺势把她推上床,绵绵密密的吻一路落下。 “我也是。” 入夜,温暖的绒被下,她主动抱着他。 似乎是感觉到他今天的情绪不太好,凌思南没有多问,倒是动作更亲昵了一点,一条腿大大咧咧搭在他身上缠着,光裸的足背也在他脚上摩挲。 凌清远抽出手,搁到她脖子下面让她枕着手臂。 她轻笑,十六岁的年纪,都是哪里学来的霸道总裁范儿。 不过别说,他做这种动作来还真是一点也不违和。 刚感叹完,就发现他一翻身,右脚搁到了她腿上。 “好重。”凌思南抱怨,抽出脚又反搭回去。 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表情,却能听到他笑的声音:“你也不轻啊。” 同样不甘示弱地一收腿,把她夹在身下。 两个人就为了腿到底谁上谁下,闹腾了好半晌,许久气喘吁吁结束被子下的一场鏖战,摊在彼此的枕头上,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幼稚死了。”她推他。 “我不会去澳洲的。”他望着单调的天顶,启口。 凌思南忽然心一窒。 他侧过身,把她揽进怀里—— “所以,不要因为这种理由,被爸妈抓到把柄。” “再忍一忍,姐姐。” 高考之后高三就进入了假期,但是高一高二不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晚之后,凌思南觉得想见到清远难了许多。 在等待成绩发布的时间里,她先去找了一份暑期的工作,免得胡思乱想,也免得总是让弟弟负责自己的生活费。听清远说公寓附近有一家连锁咖啡厅正在招人,凌思南就试着去碰了碰运气,结果很顺利地通过了面试。 咖啡厅的老板是一个说话结巴的阿姨,人很好,对她也很照顾,凌思南有时候甚至觉得有点太照顾了,让她受宠若惊,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她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 这段时间母亲也时不时给她打电话刷存在感,不过她都没有接。 一来,上次把她送去和沈昱的相亲宴,她心里本身就不痛快。 二来,她和弟弟的事情还没有曝光,凌思南只希望这一天拖得越久越好,自然现在离母亲也是越远越好。 “这是九号台的卡布奇诺、馥芮白外加马芬蛋糕。”凌思南把打好的咖啡装盘递到侍应生的同事手里,“小心些,辛苦啦。” 这家咖啡连锁是附近远近驰名的咖啡厅,占地面积不小,英伦风格的装修搭配上下两层的布局,是本地很多年轻人的装逼圣地,所以日常的工作都很忙碌,凌思南忙了一个上午,好不容易才轮到她休息。 走进休息室,她碰上了同样在休息的罗艺恩。 罗艺恩比她大三岁,打咖啡的技术一般,但八卦的技术了不得,凌思南刚来这家店的时候,店里大大小小的消息都是她一手灌输的,比如店里的咖啡配方是老板亲手研制的,比如这家店五年前曾经一度濒临倒闭,比如这家店除了老板以外还有两个股东,其中一个这么多年都神神秘秘没出现过…… 当然也有一些狗血的小道消息,比如—— “他是真的想追你哦,这周末好像就要约你出去,南南你去不去?” 当事人还没说话,罗艺恩开口的比那个人都早。 凌思南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滑开屏幕,一边淡笑着回应:“我有男朋友的,罗姐姐。” “不要装啦,有男朋友哪里像你这样,我要是你男朋友肯定天天接送你上下班,你来工作快两周了他也没出现过,而且平时也没见你跟谁聊天。”罗艺恩凑到她旁边,挑了挑眉毛和她使眼色:“小蒋人挺好的,来我们咖啡店做了半年了,一直也都没见他和谁主动示好,难得铁树开花,你给人一个机会嘛。” “我给他机会,我怕我男朋友会打死他。”凌思南觉得自己这句话说得太真实了,别看清远平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每次碰上哪个男人和她纠缠,似乎总是喜欢用拳头来应对,明明有那么高的智商,怎么一遇上她的事情就变成单细胞动物了呢? 罗艺恩撇撇嘴:“你还编得跟真的似的啊。” 这一次凌思南没有回应,因为她看到了手机上的消息。 元元:[想不想我?] 这是一小时之前的讯息。 凌思南抿抿唇,笑意却露在了嘴角。 她飞快打了一行字回过去:[太忙了,没空想。] 罗艺恩见她笑得充满了恋爱的酸臭味,狐疑地问:“你不会还真有男朋友吧?” 她耸耸肩:“我告诉你了,你不相信而已。” 说话间,手机那一端又传来微信。 元元:[你现在不忙了。] 元元:[给你时间想一下。] 凌思南先是笑出声,然后又觉得奇怪——他怎么知道她现在不忙了? 她又回:[太久没见,已经想不起来长什么样了。] 刚把消息发出去,休息室外又扑进来一个女同事,呜呜咽咽地倒在桌上哭。 “欸,芸芸,你怎么……” “呜呜呜呜,那个死男人,居然这样就跟我提分手!!” 凌思南和罗艺恩对视了一眼,前者很无奈,后者却显得有些亢奋。 如果芸芸这样进来,就意味着外面的服务人员少了一个,理论上而言应该是早休息的罗艺恩出去替班的,可眼下的情况,罗艺恩满脑子是八卦,装傻充愣地赖在芸芸边上,凌思南只能叹了口气,安抚了几句,先一步走了出去。 现在这个点算不上太忙,但芸芸估计上班时间偷偷和男友聊了很久,落下了二楼好几个桌台没收拾。 凌思南回到岗位就听到女同事肖潇抱怨:“真的是,上班还要查岗,我要是她男朋友天天被她这样盯着,我也得闹分手。” 正在准备清洁喷壶和抹布的凌思南又听见另一个女同事说:“别气了肖潇,去十八号那边伺候小帅哥换换心情?我跟你说,十八号那个简直就是小鲜肉中的极品,看得我一个老阿姨春心荡漾,今晚估计都要失眠了。” 这年头二十四五都自称老阿姨了。 凌思南心想,再过几年自己是不是也要变成老阿姨包养小鲜肉的戏码? 她上了二楼先去收拾桌位,途中手机又震了震。 平时她上班是不玩手机的,只是今天情况有点特殊,她知道发消息来的人是谁,抱着就看一眼的心态拿了出来。 元元:[真想不起来,就让你看一眼好了。] 凌思南还在疑惑他是什么意思,结果那边又传来一张照片。 照片拍的是一杯咖啡。 咖啡上的拉花是精致的蔷薇图案,这家店的标志。 凌思南楞了一下,猛然抬头往四周看,放眼整个二楼,没看到熟悉的人影。 她又探头看一楼,一楼的人来来往往,有几处被装修的死角遮挡,她看不见。 匆匆地收拾完二楼的桌位,她回到一楼,迎面正好撞上刚才去看帅哥的肖潇。 肖潇捂着胸口朝凌思南感慨:“南南啊,就看一眼,今天这一天班都值了,真的。” 凌思南明白了什么:“十八号桌是吧?” 肖潇点头。 “我这就去。”话末飞火流星地往十八号桌匆匆走去。 肖潇还是第一次见凌思南对帅哥这么积极,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十八号桌在一堵绿植装饰墙的拐角,靠窗。 正午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照亮空气中细微跃动的粉尘,也为少年的短发镀上了一层碎金。 凌清远坐在窗边,一只手托着下颔,一只手把玩着手机。 白衬衫纤尘不染,干干净净地开了两个领扣,露出清晰的锁骨,整个人都白得发光。 真的,看一眼,今天这一天班都值了。 凌思南咬着唇禁不住怦咚怦咚的心跳,站在原地打量他。 握在手中的手机又震了,她下意识看了眼。 [看够了没有?] 凌思南从手机屏幕里抬头,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过来。 琥珀嵌着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看起来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远远望着她,似笑非笑。 她走过去,把托盘竖起来搁在桌边抱着。 公事公办地微笑:“这位先生有什么需要?” 凌清远托着下巴的指节顶了顶,扬起下颔,轻笑:“有没有特殊服务?” “来咖啡店找特殊服务,小弟弟,我要报警了。” “小姐姐饶了我吧……”他懒洋洋地弯起眼睛,“你们店员刚才偷拍了我不知道多少张照片,我都没告她们性骚扰。” “她们偷拍你照片?”凌思南皱了皱眉头,“你还让她们拍?——不行,这不能忍,我得让她们删了。” 她刚要转身走开,就被凌清远拽住了手腕。 “迟些再说,现在陪我一会儿。” 凌思南被他这么一拽,差点跌到他怀里,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站好,红着脸站到边上。 她瞪他,低声说:“收敛点。” 他一脸无辜的眨眨眼。 “我能出来的时间不多。”凌清远接着道。 她不解:“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她左右四顾,显得有点为难:“可是我在上班。” “没事,特殊情况,老板会给你特批额外休息时间的。” “你又不是老板,别说大话了。”虽然她觉得以老板对她的态度,她如果告诉她,自己弟弟来店里探班,老板也应该同意特许她多休息一会儿——可平时特殊待遇已经不少了,她不想做得太明显。 “你再等我两小时我就下班了,到时候一起回家好不好?” 凌清远握着她的手,拇指的指腹在手心轻轻摩挲。 “再过一刻钟我就得走,今天是借着其他事偷偷溜过来看你。” 她顿了顿,心底有点酸。 好不容易见着一面,还是这么匆忙。 “别这样,到时候你去上大学,我们见面的时间更少。”凌清远看出了她眼中的涩意,“下次我尽量多抽出点时间来,姐姐。” “你别忙了,下次我去找你。”凌思南按下心里的不安,试图扳回一城姐姐的架势。 她还是偷懒了,既然知道清远是好不容易才能来见她一面,她本想等到同事来叫她就走,可是和他相处的十几分钟里,竟然没有一个同事来找她。 临别的时候凌清远拿了几页文件给她签。 “是什么?”她没细看,凌清远还刻意捂着纸头不让她看。 “卖身契。”他煞有其事。 店里的人一时间多了起来,她想自己估计也快就得去帮忙,匆促在纸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凌清远的唇角轻挑:“你真不怕我把你卖了?” “卖给你吗?”她接的很自然。 他缄默了片刻:“愿意么?” 被问及的凌思南心跳骤停,这种问法,听起来仿佛是求婚似的。 尤其他会说话的眼中有星辰。 “别问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 她轻咳了声,就赶忙回前台帮忙去了。 回前台还被一帮同事诡异地看着她。 等到店里重新清闲下来,十八号桌自然也不再有凌清远的身影。 她望着那个方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就不能再回答得可爱一点呢。 “思南,九号桌的有客人找你。” 脑海中第一时间觉得他又回来了,凌思南带着满心雀跃,急忙回去迎接。 可是看到来人的那个瞬间,她僵在了原地。 桌位边上是个优雅干练的女人,涂着蔻丹的手轻轻拨动咖啡勺,动作缓慢,心不在焉,可是一举一动都透出一抹精致,像是拿捏好的分寸。 “怎么不过来?”女人问,“看到弟弟就很高兴,看到妈妈就害怕了吗?” 凌思南一步步走到咖啡桌前,站定:“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一直都知道你在哪里,清河新城,对吧?” 凌思南的瞳孔猛然一缩。 “你迟迟不接我电话,我也想让你有足够的时间好好冷静。”银色的咖啡勺上,映出邱善华微抬的眼神,“我今天来,是想接你回家。”口吻平平淡淡,既没有太疏远,也不显得多热切。 凌思南不禁后退了半步。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抗拒,邱善华把咖啡勺拈起来,搁在了垫盘边缘。 “你到底也是我女儿,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在外面流浪。” “而且你不想见清远?不是和他感情很好吗?” 当她是傻子吗? 这样明目张胆地请君入瓮。 到底怎么想的?又知道了多少? 如果她知道自己和清远的关系,更不可能要让她回家。 “沈家那边的回复来了。”邱善华见晓之以情无意,终于靠上沙发:“沈昱可以和你订婚。” 凌思南突地笑了:“……可以订婚?谁说过要和他订婚?” “以沈家的条件,一面之缘就同意和你订婚,你不觉得这是福气吗?”邱善华继续动之以理,“我觉得作为一个母亲,这是给女儿最好的礼物。” 她看着她。 她也看着她。 两个轮廓有着几分相像的面容,像是彼此的镜子,又截然相反。 哈。 凌思南笑了一声。 哈哈,哈哈哈。 笑声抑制不住,凌思南低头自言自语:“就你……也配说自己作为一个母亲。” 真是侮辱了母亲这个字眼。 邱善华也不急,抬着下巴打量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你和你那个男朋友,该结束了。” 她慢慢抬起头。 “小混混永远不会是什么好选择,我这是帮你。” “无论你这次高考什么成绩,沈家都能让你后半生高枕无忧。” 凌思南还是一语不发。 邱善华这么多年来在商场打拼,习惯了谈判,甚至对于自己的女儿也用上了谈判的手腕。 一步步地循循善诱,抛出自己的饵料。 “其实,就算你不想和他结婚也无所谓。”她抿唇,食指在环胸的手臂上轻轻敲动,“我只需要你和他相处三个月,做好你的角色,三个月后,沈家和我们的合同谈妥,到时候你要什么自由我都能给你,你的大学费用和生活费用都不用担心。” “你想要见你弟弟,随时都可以。” 邱善华说到这里,眉心蹙了蹙,眼神又幽幽扫开来,望向她。 “如果你还是……” “行了。”凌思南陡地打断她。 两人隔着近两米的距离,一站,一坐。 邱善华眯起眼:“我这是为了你好,你要是不答应……” “我答应。” 凌思南漠然地沉下眼睑,“我答应你。” 永远不会停止的,像幽灵一样的阴影笼罩在她的世界。 “我迟些来接你。” 看着女人的背影消失在咖啡厅门外,凌思南抬手看着自己的掌纹。 那里,有什么东西错乱了。 [我一直都知道你在哪里,清河新城,对吧?] 一直知道我在哪里。 如影随形。 你的掌控欲,真是令人害怕…… 她站在休息室里,低头看向被自己紧握的手机。 ——难怪当初那么容易就拿回来了。 对不起啊,二叔伯。 下一秒,那手机被狠狠砸向了地面。 四分五裂。 一如她的心。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这几天真的生病了,更新不够频繁,也不好抱怨珠珠和留言了,不过还是感谢有记得给我留言和珠珠的小天使。 不确定明天状况如何,反正今天是努力更了6000字。 有没有更新还是会在微博上通知的,虽然有时候会忘,之前的留言没回,不过也都有看哈。 奖励【二】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那是什么感觉呢? 凌思南忽然想起几个月前,她第一次碰到这东西。 也是这样被他捉着,覆上。 她平生可能设想了无数次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却没想到最后面对的,竟然是自己的弟弟。 只是指尖触及就让她吓了一跳,像是面对一条龇牙咧嘴的蛇,一不小心就会把她吞噬进去。 [解决问题。] 当时他煞有其事地拉着她摸索,其实真正接触到之后,她发现自己并没有多排斥。 又软又硬的海绵体,和身体上任何一处都不同,仿佛有自己的生命。 甚至那时候的自己,还觉得男生的性器摸起来……有点可爱。 被清远知道自己用这个形容词,估计要疯。 纤手伸入被拉开拉链的西装裤里,冰冷的金属蹭在手背,和掌心的滚烫呈现出了两极。 内裤包裹的阴茎胀满了手心,高耸着贴在他的胯间,她的指尖跳动。 [这是……乱伦啊。] 曾经自己还顾及被打破的血缘禁忌,可是现在,她却想象不了清远以外的男生触碰她。 [姐姐生来,就是给弟弟操的,没有什么不可以。] 当初那句洗脑的话,似乎一语成谶了。 她生来就是给他的。 音乐声已经淡成了纯粹的背景,凌思南心里翻涌的欲望比往常任何时候都浓烈。 她长吁了一口气,湿漉的舌尖轻轻舔上他胸前的褐色,手指也探进了短裤里,毫无隔阂地抚摸肉茎。 领带下蒙着眼的凌清远呼吸里泛起浊气。 “可以摘了么?”他低头问,宽大的手掌不安分攀上来,罩住她的奶子,配合她舔舐的节奏,一下又一下抓揉—— 好像又大了不少。 “不可以喔。”凌思南仰头看着他下颚的线条,阴影打在他的颔角,一路紧绷到了喉结。 她唇上落着笑,舌头还在像猫儿似的舔,仰头的样子乖巧又魅惑,可他看不见,她也不需要他看见。 他突然发出低低地一声呜咽,整个人蓦地僵直了身躯。 “姐姐……”像是求饶。 她在咬。 咬住了他的乳头往外拉扯,还用指甲盖儿戳了戳已经溢出清液的马眼。 勃起时那个位置是极为敏感地,稍微逗弄下都能把神经给拉抻开,又痛又舒服。 “别动那里。”他的声音哑得不行,原本朗润的少年音不知怎么被糅进了一层层抹不开的磁,莫名成了摩擦耳道的低音,鼓动得耳朵生热,“别。” 做爱的时候哪有什么“别”,对女人来说,这和男人听到“不要”是一个道理。 “你的奖励已经给了。”虽然没脱完,凌思南暗戳戳想:“拿了好成绩的是我,现在我要我的奖励。” 她果然没有放过他,那只拨弄他马眼的指尖,按住光滑的小口,力道忽轻忽重地打着转。 “嗯……”蒙眼的此刻,感官传递来的触觉几乎被放大了数倍,那种酸痛却透骨的刺激感从下身直窜到了尾椎,又仿佛烟花般向全身的神经末梢游走,他扬起下巴,从紧闭的唇间溢出呻吟,手下揉捏她雪乳的动作也在这一刻发了狠,任乳肉从指缝间满溢。 半晌他难耐地按住她,轻喘了一口气,问:“你想要什么?” 黑暗里,她拉下他的手放开他,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让他好奇地竖起耳朵。 “姐姐?你没回答我。” 下一秒,她的手掌按在他胸口,把他忽地往后推去。 这一下猝不及防,他失重般往后坠,可是预料中后脑的疼痛并没有袭来,而是一个软软的垫子接住了他仰躺的身躯。 “怕不怕?”她跨坐在他身上,俯下身轻笑。 领带下,他翘着唇边,轻扯起一角,“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凌思南努努嘴,真想什么时候能好好挫一挫弟弟的锐气,总是自信满满的样子,好气啊。 虽然被领带遮蔽了视线,可他的手是自由的,抬手一勾就把她拉到自己近前:“你这么喜欢我,舍不得。” “胡说八道,怎么就这么喜欢你了。”她捂上他的嘴,想辩解,又找不到什么理由。 掌心被湿润的舌舔了一口,她反射性地抽开。 “所以,姐姐到底想要什么?”他不作争辩,勾着她的脖颈,哂笑。 想要什么? 这不是很明显吗? 凌思南跨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被自己的阴影覆盖,欲望掩藏在真丝领带之下,神情清和的少年。 少年光裸着上身,下体昂扬突显,存在感十足地抵着她的臀缝。 她双臂撑在他脸侧,沉沉俯身。 长发垂下来,从他鼻梁掠过唇珠,滑到下巴,落在颈窝。 “我想……”凌思南的声音也少有地蒙上了欲望的哑,气音摩挲过他的耳畔,“操我的弟弟。” 那个字,她居然没有丝毫含糊地说出来了。 他的心一窒,耳骨被她这一句话烙得发烫。 可他表面波澜不惊,还有余暇逗弄反击:“亲爱的姐姐,从男女生理构造上来说,你这个奖励想要达成——不太可能。” “那我们试试看……”她抿了抿唇,对他吹了口气:“到底有多不可能?” “你说……比我们姐弟乱伦还不可能么?” “……”她今天气场两米八,他服。 凌思南的牙齿小意地咬着他的耳朵,张开,舔吮,啃咬,又松口,热气呼在少年的耳廓,由上至下用嘴唇与齿尖爱抚。 “元元……” 这是把他当初对付她的那一套,全都依葫芦画瓢施展出来了。 即使被领带挡住视线的他也还是闭上眼,胸膛微挺,从口中呼出的气断成了几节,末了化作津液吞咽的声音。 眼睛看不见,他只能用手去探索,勾着她脖子的手顺着少女的背脊下滑一路摸到了股沟,却被她一把攥住,按到了一旁——她还是压在他身上,两只手撑开顶住他的,嘴唇贴着他的耳骨,一字一顿地说着话。 “没让你动,就不许动。” 摆起了姐姐的架子呢。 凌清远的唇线一弯。 “你可要温柔点,我还年轻。” 她含着他的耳垂,一只手探到他的下身,慢悠悠解着扣子。 “我也以为,你喜欢粗暴的。”解开扣子的那一刻,她故意在隔着内裤在龟头的顶端用力揉搓,引得凌清远瞬间绷直了身躯。 “我喜欢……”凌清远秉着呼吸顿了片刻,“可它不喜欢啊。” 凌思南盯着身下的弟弟难耐挣扎,莫名涌起了一丝凌虐的快感。 啊啊,她骨子里别是个变态吧? “姐姐……痛……”他微微张口,扬起了下颔,有细密的汗珠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因为紧张,在鬓角沁出,“唔。” 酸疼感从下体涨开直达指尖,麻痹了全身的神经,竟然剥夺了他反抗的力气。 凌思南原本已经扯去了包裹在他阴茎外的棉料,低头目不转睛地瞧着那圆润的龟头顶端,被她指腹快速摩擦折磨,有透明的液体流泄了她满手——好奇心与成就感占据了她的脑子,让她愈发情绪高涨。 可此刻凌清远难受的闷哼钻入耳中,她又恍然清醒过来,手上的动作一缓,最终还是停下了。 “对不起……”她嗫嚅道,半坐起身,小心脱下他下身的裤子,而他也不甘示弱,同时伸手脱下她的。 两个人现在都是一丝不挂,只是凌清远失去布料束缚的肉棒弹起来,微微上翘。 凌思南一手拨了拨它:“很疼么?” “差点软了。”他刚缓过劲来——坚决不会承认有那么几秒被虐的快感,嗯,不会。 播放的曲目已经停止,偌大的练舞室突然安静。 他侧耳听着身边的动静,不明白此刻起身的她想做什么。 但很快从柱身上传来的湿热感给了他答案。 身上最敏感脆弱的部位被含在湿润温热的口腔,顶端蹭过上颚和口腔内壁,更时不时被一条滑腻灵巧的舌头安抚。 “还……唔……疼吗?”她边含着他的生殖器边问。 “嗯……”凌清远控制不住地出声,抬手抚上她的头顶,哪怕被绑着眼睛,唇梢依然戏份十足地别着卖可怜:“疼,姐姐多舔舔。” 上一秒还说要操他,下一秒就心疼地给他口,真的口是心非。 而他——果然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她发出含蓄的呜咽,口水混着龟头吐露出的液体随着她的吮吸啧啧有声。 好舒服,他喟叹。 虽然口腔不如小穴紧致,但湿滑的舌勾着阳具的顶端打圈,由上而下由里而外,从马眼到冠状的粗棱下缘,柔柔软软地濡湿,舔吮到了每一处。 “……你……提升的……貌似、不止是……”他的呼吸乱了章法,几许喘息由轻至浊,挺动着臀部往上迎合,“学习成绩……啊……” 凌思南暂停了动作,模糊地回应:“我有个好老师。” 有点腥,但情绪上头的时候,也不是不能接受。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帮弟弟口交,看起来像是伺候他,其实体会他化在自己嘴里,也挺有趣的。 “噗,我可没有舔过这个——嗯……姐姐、姐姐……再快一些……”他打趣她,可是来不及说完就被她的卖力吸吮的力道打断。 姐姐姐姐地酥软叫着,有求于她的时候语气还真甜。 她蓦地加快了速度,黑暗中的凌清远只能听见姐姐含住自己肉棒的吮吸声,和断断续续的呼吸声。 他幻想着姐姐一手勾着垂耳的发,捉着他的阴茎吞吞吐吐的诱人模样,手上按住她后脑的力道就忍不住加深。 “……好吃么。”声音哑得几乎带上了金属的质感。 她故意用齿尖轻咬了咬他肉棒的棱口,换得他一声敏感的冷嘶。 “说实话么,不好吃。”她吐出肉棒,舔了舔唇珠,很没情趣地回答,下一刻又挑起他心里的痒,“但看你这样子我忍不住……”话末她一低头,又深深地把那根性器含了进去。 凌思南同学今天保持着高度的积极性。 凌清远轻笑了一声,马上又被一波又一波打来的欲望之潮淹没。 肉棱几乎顶到了喉咙深处,他听到隐约不适的清嗓声。 “……宝贝……唔嗯……太深了,你会……啊……”凌清远有些难以自控,就连扶着她后脑的手都放了下来紧握成拳,深怕一不小心自己就强行把她按进自己身下。 什么都看不见的他,处在黑暗的深渊里,快感从四面八方涌来。 他不想就这样交代了。 两只手忽而举报起,捧住姐姐的脑袋,“等一下。” 凌思南正在兴头上,被他阻止,有点不知所措。 是哪里不对吗? 银灰色的领带下,少年漂亮的唇型抿了抿。 “转过身。”他说。 凌思南不解地看着他——她转身还是不转身,他都看不到,有什么区别? 可是她还是依言换了个姿势。 女孩坐在他的小腹,光洁的背部没有半点瑕疵,黑发披肩,肌肤在练舞室的日光灯下微微泛着璞玉的白。 可惜他还是看不见。 就算看不见,也感觉到她的变化,凌清远按着声线,嘴角痞坏地勾了勾:“坐上来。” “嗯?”这么直接的吗,她还以为他会想要她帮他口完呢。 凌思南正准备抬起身往下坐,忽然臀部就被钳住了。 “我是说……”她听到身后少年悠悠的促狭,“往我这坐。” 凌思南突然睁大了眼,黑漆漆的瞳仁缩了缩。 他、他在说什么啊? 等下,如果那样不就是…… “啊!”还来不及反应,他托着她臀部的手往后一收,就把她扯到了更后头。 幽深的小穴——正对着他的薄唇。 “骑在我脸上,姐姐。” “凌清远你不、不要,这样很脏的——我、我还没……啊!!” 根本没有给她抗拒的机会,他捧着那对臀瓣,微微抬头,舌尖从下往上缓慢地舔过她的屄口。 从闭合的肉缝间早有蜜液羞涩地往外溢出,滚落在他的舌上,被他咽入喉头。 他对着那处轻轻吹了口气,热意在她体内上行,原本就躁动的甬道深处,湿润更甚。 凌思南想逃,却还是被清远紧紧扣着,他修长的手指摸索着掰开两片相对的花唇,一根指头不由分说插了进去。 刹那间蜜水争先恐后地亲吻上指尖,再沿着手指捅开的缝隙往外流。 她听见身下凌清远沉沉悦耳的笑和着胸腔一起共振,“还没操我呢,我的姐姐怎么就这么湿?” “啧啧,好多水……”他一边说一边还恶劣地把食指在小穴里勾动,挑出更多液体沿着他的手指滑落到他骨节明晰的手背。 “你闭嘴啦。”凌思南咬着下唇——怎么感觉主动权又被换过来了,可是下面被他的手指玩得腿软,一时之间居然麻痹得没法退开,只能勉力撑着身子,不让自己真的坐到他脸上。 视线另一端是他粗长的凶器高高挺起,湿滑的棱口上面还泛着她刚才滋润过的水光。 “呜呜……”她突地撑着身子发出呜咽,身下的凌清远又伸入了一根中指,骈指在她的小穴中快速抽插起来,意识到她没有逃开,他更是空出了另一只手捏住她身前的花核,挑逗地捻弄。 他就喜欢听她这样呜呜咽咽的哭,尤其在听觉如此敏锐的时刻。 这声音让他欲火焚身,止不住想做一些更坏的事。 脑子里想着些有的没的,下一秒他手上的动作又骤然停住了。 她弯身趴在他身上,咬住了他挺起的肉棒。 还挺无师自通的。 只是…… “姐姐,能不用牙吗?”嘴角一耷,凌清远可怜兮兮,“疼。” 虽然没用什么力气,但是万一她被他插得一紧张…… 从两个人第一次亲密接触她就是不知轻重,这道坎就过不去了是吗? 凌思南学着他呼地一口长气吹在那儿,眼见更多的液体从小口里冒出来,于是笑眯眯地挑唇:“你的身体也不是这么说的嘛,我看它挺兴奋的——怎么这么湿呢?” “事关你下半生的幸福,对它好一点。”他动之以理,“我可不想少年时期就失去了做男人的机会。” 凌思南因为他一句话禁不住破功,笑出了声。 她没有直接回应,可是舌面贴上肉棒边缘的那一刻,显然已经放过了他。 少女温软又湿滑的口腔,含住根部的圆囊,再沿着棒身一寸寸往上舔舐。 有些淡淡的腥气,却像是催情的春药,迷得她口干舌燥。 她握着肉茎小心地吸吮,下身的私处也传来异样的快感。 生涩的她哪里比得了凌清远,他的舌贴上刚刚被他手指分开的媚肉,舌苔上细腻的颗粒来回快速地刷过两片阴唇,她被舔得几乎趴不住,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他唇舌上磨蹭,而他更是不时模仿着交媾的频率,舌头舔过屄口的每个角落,一次次刺入阴道深处,来回抽插。 就连少年的呼吸都成了帮凶,鼻端抵在肉缝间,呼吸灼热地喷洒,刺激出更多的蜜液被他尽数纳入口中。 正像他说的,她的味道,让他上瘾。 此刻藏在花核之中的阴蒂也没被他遗忘,他用舌尖抵着,上上下下地吃弄,两块软肉碰在一起,舌头打着圈勾缠。 清晰的咂舌声让她满脸通红。 “不行……不要舔了……嗯、清、清远……元元……” 叫什么也没用,他非但没停止,反而一口含住了阴蒂,用力地吮吸。 脆弱的花心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勾引,止不住就从甬道深处泄出更多水来。 她也想让他舒服啊。 说好的她才是主动的那个呢? 有那么一霎,她居然还能分心想这件事。 大概是被他刺激到了,凌思南重新含住了眼前颤巍巍的凶器,也不管难不难受就往喉咙深处送。 就算此刻已经深喉,还有小半的茎身没有插进去,她只能用手把玩着根部的肉囊,任它在指间滚动。 凌清远急促地喘息,随着她吞吐的节奏,轻喘逐渐变成了粗喘,全身的血液都在往胯下被湿热裹挟的尽头流窜。 舌头一次次刷过花心,快速翻弄,搅得她身下水声潺潺。 姐姐,姐姐。 身体和感官的双重刺激让他在最后一刻衔住她小屄的花心,狠狠吮入口中。 “唔……”嘴里有精液迸射,敏感的阴蒂又传来强烈的刺激感,凌思南也终于维持不住含吮的动作,酥麻像是电流,一道道窜开,刺激得大脑空白。 她松了口,精液一股股陆续射到了她的脸颊,身下清远带来的快感还在继续,让凌思南忍不住发出难耐的呻吟。 全身都沉浸在被弟弟吃穴的刺激感里一层层痉挛,脚趾都渐渐蜷缩起来。 “啊……不、等一下……”甬道里的爱液不受控制地泄了,喷溅开来,落得凌清远满脸,更沾湿了眼睛上蒙着的领带。 “……这么……舒服的么?”凌清远舔过嘴角的蜜水,平复了下自己尚未规律的呼吸,还笑她:“被我舔得潮吹了呢……姐姐。” 嘁。 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 凌思南从他身上退开,坐在一旁大口大口地喘,抹着脸上的白浊,高潮的余韵还没完全散去。 但她无暇顾及,虚软地爬上前,先一步用手擦去弟弟脸上的水渍。 凌清远还不知好歹地伸出大拇指抹过脸上的清液,送进口中:“湿了我一脸。” “彼此彼此。”凌思南吐槽他,伸手摘下他的领带,悄声咬他的耳朵:“只是我已经吃干净了。” 重见光明的凌清远一时间愣神,被天顶的灯晃花了眼,长眸微眯。 正在此时,不远处的地板上,传来一阵手机铃声。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这是一对能在69时也没个正经互相吐槽的姐弟俩。 这次肉会有点长,因为分着几天慢慢写的,怕腻的亲就一天看一章会好点~一口气的话字数好像超纲。 我写肉真的慢,平时只有周末能一口气写完,工作日的话,只能等我一点点挤了。 只是为了说明我确实有在更新,所以放出来先给想看的解解馋。 奖励【一】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三年前。 “那个邻居小子是不是看上你了?”凌耿夹了一筷子鱿鱼到面前的少女碗里。 “二叔,消息很灵通啊,是不是蹲我墙角了?”凌思南慢吞吞地咀嚼着口中的海鲜,余光偷瞄了凌耿一眼,嘴上没谱地逗趣:“还是段成程先跟你提亲了啊?” “去去去,少来,你在学校什么样我能不知道么?邻居家那小子也就罢了,那个天天要送你回家的男同学,给你带早餐的那个叫林什么来的……” “林正?” “对对对,还听说你喜欢你们班那个吴青禾?” 凌思南满脸黑线:“你都从哪里听来的消息,怎么感觉比刘爽还能掰?” 其实二叔凌耿长得并不差,但晒得黝黑的脸上挡不住经年的风霜,笑起来细细几道褶子叠在眼角眉梢,常年在外跑车拉货的他发间隐约可见几许银白的发丝,让他看起来格外亲和。他呵呵笑着,打量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孩,她古灵精怪的表情里,再也联系不起初见时畏怯的神情。 这让他很是欣慰,更充满了自豪。 “我家的南南有多惹人喜欢,我当然比谁都清楚啊。” 凌思南吐吐舌头:“也就二叔把我当成宝了。” 本来只是一句随口的话,凌耿却忽地停住了筷子,“再说这种话,我可要生气了。”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凌思南知道二叔怕她想起自己的父母,忙解释道。 凌耿看起来很重视她的恋爱问题,不放心又嘱咐了几句,言语间凌思南微微低头笑,她也才十五岁而已,花季雨季哪个男生不躁动的,二叔估计是怕她早恋吧?所以她决定给他吃颗定心丸—— “二叔你放心吧,在我读大学之前,不,可能是开始工作之前,都不会谈恋爱。” “为什么?” “因为那些男生看起来都太幼稚了啊。”凌思南抿着筷子,“现在他们很多是为了恋爱而恋爱,没想过以后就夸下海口。有人因为一张脸就喜欢我,甚至还有人因为我的声音喜欢我——嘁,他们连我的个性都不清楚,真以为我是那种娇娇嗲嗲的小女生。自己该做的事情都做不好,读书读书不行,要不然畏首畏尾,要不然打扮花里胡哨的,做人一点担当都没有……” “……南南,你这个……”这么老气横秋的话,他是不是把她养早熟了点? 凌思南抬眼想了想:“我喜欢的男生,一定要是干干净净的,幽默健谈,得是个学霸的脑子,运动员的身子,有计划有担当,最关键的是——他一定要非常了解我,因为是我才喜欢我,别人都不行那种。” “……”这颗定心丸可以说是非常定心,凌耿觉得他对这丫头的恋爱彻底佛了。 “哎呀。”凌思南看着面前目瞪口呆的二叔忍不住憋笑,“所以说,我要是谈恋爱估计也是长大一些才会喜欢上比我年长很多岁的男生,现在这个时候,那些同龄或者年龄比我小的都不可能啦。” “南南啊,那个……该放水的时候,稍稍放一点点水也不是不可以……”凌耿苦着脸,他是不太想这个养女早恋,但也只是怕她被什么来路不明的小子骗,不希望她嫁不出去啊。 凌思南嘻嘻笑着,目光不经意地瞥过黄昏的窗外。 远处巷角的暗色里,留下一撇衣袂的残影。 大概,又是错觉吧。 啪啪。 凌思南不知为什么回想起了当初自己和二叔的对话。 那个当初觉得自己肯定不会在高中恋爱,肯定不会喜欢上比自己小的男生的自己,结果被现实生生打脸了。 “姐姐?” 熟悉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 ——虽然,那个人,是自己的亲弟弟。 对不起啊,二叔。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 他喜欢她,她也喜欢他。 他的每一处都生在了她喜欢的那一点上。 在这段彼此相偎的血缘关系里,衍生成了牢不可分的羁绊。 她无法否认,她喜欢自己的弟弟。 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喜欢。 鼓点的节奏重新回归大脑,她微微抬起下颚,望着那双戏谑的眸。 凌清远慢慢搂上她的腰,偏头:“想什么呢?” 凌思南踩着音乐的节奏推开他,食指搁在唇峰,示意他噤声。 而后反手撩起额际的发丝,一手若有似无地贴上他的赤裸的胸膛,随之嘴角勾起浅浅弧度。 抵在唇沿的指尖跟着扭动的腰肢缓缓下滑,一路滑到了扣好衣领前。 他的视线跟随她移动的指尖,喉结不禁滚动。 她手指拧拨,每一下都点在节拍上,可是那个扣子却好像怎么都解不下来,明晃晃地欲擒故纵。 倒是覆在他胸口的那只手左右摸索,像是舞蹈动作,又是刻意地挑逗,一次次指掌在他皮肤上的摩挲都能激起一团欲燃未燃的火,那火星在血管神经的导火索上蔓延,一路直窜到了下腹。 他眯起眼盯着她,少女的眸子里盛起盈盈闪闪的笑意,幽幽抬起来,无辜又传情。 酥软却又蕴着力量的肉体贴上来,同音乐一起舞动,像是水中的游鱼,倚着他的身体,由上至下地扭成一道的性感的波浪,饱满的乳房被裹在衬衣和背心里,贴上胸肋的那一刻他依然能感到柔软的侵袭。小腹抵着他已经隐隐鼓胀的下身滑过,还恶意满满,紧贴着多停留了片刻。 顶端敏感地颤栗,凌清远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肩上传来柔荑的压力,继而一阵热气轻呵在他耳廓。 瞬间有电流穿过,耳上细小汗毛微微耸立。 “我脱了哦,元元。”一串轻盈的笑声洒落在耳畔,凌清远下意识地掀开眼睑看去,可姐姐还是穿戴整齐地站在他身侧。 凌清远拧眉:“小骗子。”逗他有意思? ——还真的有。 凌思南咬着唇,嘴角是轻讽的笑,目光从看着他到灵动地游移到一旁,眉眼间更是少见的诱人风情。 他凑上前,她却往后退。 也不知是乐曲的作用,还是她舞姿的关系,凌清远看着她的臀跨随着节拍扭摆,燥热感一层层涌上心口。舞蹈中的姐姐,像是解放了天性,柔韧与力度糅合成性感和狂野结合体,纤白的手掌从襟口向下抚摸,那一直解不开的扣子,不知何时松开了束缚。 手心与音乐里灼热的呼吸声一齐起起落落,节奏里的舞蹈动作,分不清是在解扣子,还是在爱抚自己。 喉咙发干,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背,站姿有些僵硬。 她也看出了他的僵硬,笑得更是放肆。 舌尖从描摹下巴弧线的指尖舔过,终于伸进了小背心堆挤的乳沟里,调皮地扯了扯。 凌清远举起手,而她又像是鱼儿似的掠开了。 结果手悬在半空,他的目光落下来,只得深呼吸一遍试图让自己冷静。 ……今天的姐姐,实在是太糟糕了。 后背碰撞的柔软让他再度屏住呼吸。 她的手从后环绕着他贴近他胸膛,圆润的指甲沿着少年隐隐的马甲线划出一片酥进骨子里的麻。 “会跳吗?”她踮着脚咬住他耳垂问,“一起?” 湿热的软舌够上耳垂上那一处敏感的肉,反复舔舐,像是云雨间滚卷交缠的床单。 他发出一声轻喘,半偏着头像是要躲避,又像是要迎合,少年的长睫覆下来,落下一片灰蒙蒙的阴影,只留了一线琢磨不透的目光。 “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弟弟什么都会呀。”凌思南恶作剧地又咬了一口。 凌清远淡笑了声,按住她身前作乱的手:“有学过别的,这个真不会。” 他可不想让她感觉到他的急促心跳。 “学过别的?”凌思南哪里管他的制止,带着他的手继续往下抚摸。 “华尔兹。”他的动作当然也是收了六分力,不然她又怎么能带得动,“你懂的,这是她的要求——嗯。” 那声“嗯”是因为凌思南终止在他胯间的手。 “你还真的是走上流社会那一挂的。”就连此刻他胯间张开的五指也依然不忘配合音乐的节拍按抚。 “有这心的不是我——而且学得不久,基本功会了就不学了,本来就是为了应付而已……你别——唔,姐姐……” 那声“姐姐”叫得又软又怨,因为她的五指握上他已经遮掩不住的肉茎,忽长忽短地捋动。 感觉到它在手心里不安分地颤抖,凌思南的心也跳得厉害,还不怕死地捏了捏。 他猛地攥住她,转头:“别玩了,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就地正法?” 凌思南才不甘示弱,蓦地一拉他裤头的拉链,然后飞快退了几步,朝他挤了挤鼻子。 他怔愣地低头看了眼被拉开的裤链,又抬首望向她。 而她挑衅地扬了扬下巴:“我怕你啊?” 他失笑:“你不怕你退什么?” 她顿了下,傲娇地冷哼:“这叫给舞台腾出空间。” 凌清远索性也不拉拉链了,反正待会儿也是要脱的。 他双手环臂,好整以暇地盯着姐姐:“嘴硬,你跳。” “你看你,嚣张什么,都管不住自己下半身,我还没怎么呢。” 凌清远垂首瞄了一眼,又悠悠抬起目光,笑:“我有能耐怪我?都吃素吃了十几天了如果还软着,你不该担心下自己的魅力不够?”他的表情镇定得好像就是刚背完一道数学公式,哪里有半点害臊的样子。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凌思南只好把精力重新投进舞蹈里,虽然“脱衣舞”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能算是一个舞种,但作为一个舞者多少也是接触过的,更多理解的是艳舞对于性感的表演暗示,而从弟弟的反应上看来,她至少应该算及格了。 此时她已经半褪下了肩头的衬衫,朝他耸了耸肩头,眼神轻缓又魅惑地撇过,又勾起指尖。 她原还想来欲迎还拒的那一套,却没曾想凌清远轻松一个大步,径直拉住了她,还没等她脱身,他就手腕一转,径自把她带了一个圈拢进怀里,甚至还搂着她的腰,蓦地放低了她的身子。 脚下失衡,她吓了一跳拍拍他的胳膊:“喂喂喂,你学的不是华尔兹吗,怎么还带探戈的。” “略有涉猎。”低头看着姐姐动惮不能的模样,凌清远的薄唇扬起一丝轻佻的笑。 其实也就会那么一个动作了,不过时机恰到好处。 “拉我起来……”她可怜兮兮地求,真是帅不过三秒,刚才还是她带着他跑呢。 “一首歌三分钟,这已经是第二首了,姐姐连件衬衣都没脱掉,我觉得我还是自己来比较快。”他不依不饶,依然恶质地弯着嘴角,也不知道臂力怎么能那么好,就这么定着她不放。 凌思南不爽了:“所以你到底是想看我跳舞还是想看我脱衣服!” ……这是个送命题。 凌清远的眼神迟滞了片刻,拉着她站起身。 “都想。”他抬手捂着唇,轻咳一声。 还没从犹豫里清醒,再看她的时候,她肩上的衬衣已经被她拉着,配合音乐一寸寸落下。 她摇曳着细嫩的腰身,一只手慢悠悠拉起了小背心的肩带,用牙齿叼着,朝他眨眨眼。 这一眼里仿佛带了刺激的电流,让他登时一颤。 眸底渐渐浮起了浓稠的欲色。 原本拉着肩带的手微微张开,一点点勾起小背心的下缘,露出白嫩的乳缘。 硕大乳房本就被紧缚,因为这一瞬间的放松,争先恐后地溢出了布料之外。 他呼吸粗重了几分,伸手触摸上了细腻的乳肉。 这次她不再阻止他,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胸前探索,而自己慢腾腾地,把小背心往上拉扯。 这种衣服,根本不适合跳脱衣舞,脱起来一点美感也没有。 脚下滑步旋转,又翻到了他身后。 还等不到他转头,一道黑影从背后飞到了远处的地板上。 小背心被弃之敝履,安静地躺在角落。 意识到姐姐的上身现在什么也没穿,他的心情也跟着音乐的鼓点躁动不已,可是几次回身都被她按住了。 背后清晰地感觉有两个小粒的突起,抵在他紧绷而光裸的脊背上,摩擦。 他的太阳穴跟着微微抽搐,不自觉地咬住了唇,鼻息渐长。 他真是小看她了,大概这是身为舞者的能力,在怎么用身体和表情撩人这件事上,她比他还强势。 乳尖硬挺地跟随音乐在他背后揉动,酥软的腰肢合着,摇晃出诱惑的浪潮。 凌清远觉得下身硬的发疼,紧闭牙关有了松动迹象。 想了想姐姐刚才问过他究竟是想要她跳还是要她脱,他又忍住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 但是她没放过他。 一只修长的腿,紧绷着足尖,从背后环上来,勾住他的下身。 那只少女的足踝莹白透亮,像是猫儿的雪爪,小心翼翼又坏心地,随乐声环着他的长腿舞动,时不时磨蹭他已经被拉开了拉链,被包裹在内裤里饱胀的下体。 还真把他当钢管了,啧。 但是后背那两坨肉按得他有些飘飘然,凌清远决定暂时先按兵不动。 尽管此刻原本只是挺翘的下身,已经高耸成了直立。 她当然不会因为他的沉默就安分,另一只手又摸上他身侧的轮廓。 摸到裤袋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东西,她微微挑眉,掏了出来。 起初凌清远并没有注意。 直到有什么从头顶落下,忽然遮住了他的眼睛。 这触感……是他的领带。 “没脱完就不许我看了?”他不满。 凌思南的热息打落在他耳边:“……你……自己来。” 不想承认他的目光太炙热,看得她也蠢蠢欲动,再被他像刚才那样看下去,她也没胆子再往下跳了。 她把清远扳过身,仔细打量着被灰色领带蒙住双眼的弟弟。 有些人真是被神明眷顾,哪怕蒙着眼睛也依然难掩天生的美色。 没错,美色。 她对于凌清远而言秀色可餐,可他又何尝不是呢? 他们本来就是姐弟,就算再有差异,也不会差到哪里。 弟弟他……真的很诱人啊。 想到这里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已经主动把唇送了上去,吻住了他的嘴角。 音乐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嘴唇很热。 又,很软。 凌清远的手搭上她的后脑勺,忍耐多时的情绪一朝爆发,狠狠地把她嵌进自己身体里,胸前的两团乳肉都被相合的两具躯体挤压得变了形。 失去视觉的时候,其他的四感却愈发敏锐,耳边是姐姐急促的呼吸声,闻到的是属于她和他交织在一起的味道,唇上和身上触及的都是少女的软,舌尖品尝的也是清甜的津液。 可是真正触动心弦的,还是把她抱在怀中的餍足感。 他等了十年。 一度不知道,自己在等的,究竟是什么。 就算她回来了,又如何呢? 他也没曾想过,自己会和姐姐走到这一步。 可是直到她属于自己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可能一直在等的,就是这份归属的心悸。 不仅仅是身体上的。 不仅仅是欲望上的。 不仅仅是精神上的。 他喜欢她作为姐姐时对他疼惜呵护的心,也喜欢她作为恋人时害羞傲娇的小表情。 喜欢她坚强地假装若无其事,喜欢她勇敢地试图承担所有。 会撒娇,又很独立,一本正经地摆出姐姐的样子,再怂怂地对他示弱。 他的南南。 他的姐姐。 “唔、元……元……” 胸口被拍打了几下,他才回过神。 嘴唇退开,相连的唇间拉出一道银丝。 凌思南大喘了几口气:“你都不要呼吸的吗?” 他还被蒙着眼睛,高挺的鼻梁下,薄薄的唇型愈发明晰漂亮,单侧的唇线随着嘴角微翘,没有说话,却比说话还招人。 “……元元?”他不说话,让她有些忐忑不安。 “姐姐。”良久,少年开口的声音喑哑。 “这是……你招惹我的。” 他带着她的手心,抚上下身那团火。 “你要负责。”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我以为我可以。 事实在说:不!你不可以! 唔,是的,一章内想要写完蒙眼、脱衣舞、镜子、电话play是不可能的,所以我这才是真正卡肉了。 我为什么能写得这么慢! 520快乐!大家好久不见,我从国内回来了,虽然今天努力想给肉也没给成,甚至连糖都不算。但我还是厚着脸皮更新了。之后应该会稳定一些吧,虽然也不一定能日更,但不会空这么久了。 感谢那个说元元是自己最喜欢的男主的小天使,元元会偷笑的。 也感谢那个说自己会跟着难过的情节一起难过,跟着甜的情节一起甜的小天使,我会偷笑的。 所以说你们的留言我都有看,我觉得今天起又能时不时回复下留言啦。 虽然我知道自己这么久没更新还要留言很没谱,但是还是打个商量请你们吱一声说明你们还在怎么样?(眨眼睛) 为我跳一首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耳尖被他咬了一下,凌思南慌张地躲开,血液瞬间都集中上来,把整个耳朵染成了嫣红色。她揉了揉发烫的耳骨,瞪了弟弟一眼。 “六六一是什么?”口中咀嚼这个数字,有些不明所以地皱眉。 凌清远笑笑地偏头看她,也不说话,嘴唇弯弯地挑起,露出隐约的齿白。 神秘兮兮的,她想。 练舞室的人都走光了,只有相对的两个人。 凌思南盯着日思夜想的那张脸,在他的双腿间半跪下身,搂着他的脖子贴上去。 他从善如流地接住她,两只手臂环绕上她的背。 “是什么呀?”凌思南埋在他颈窝里继续问他。 就听见他低低地笑,少年的笑声清润悦耳:“你猜猜?” 都这样抱着他了,她的心思哪里还在那串数字上。 整个人像个树袋熊似的往上蹭,鼻子顶着他颈上的皮肤拱来拱去,像是要把这段时间缺失的亲密接触全都一口气补回来。 少年的颈间,皮肤白皙单薄,可以见到若隐若现的淡青色血管,仿佛牙齿轻轻抿一口就能沁出鲜红的血来,散发馥郁的香气。 凌思南觉得自己是魔障了。 有种想把弟弟生拆入腹,吃干抹净的冲动。 “我只知道六九。”她心不在焉地回答,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嘴唇碰到清远颈部脆弱的皮肉,真没忍住地下了口,咬上一小块轻轻吮吸起来。 他微微颤栗,手指在她背上摩挲,低头蹭了蹭她的脸颊,“姐姐……” “啊。”她忽然有一丝清醒,嘴唇还是贴着他的血管开口:“难道是酒店房号?” 凌清远的胸腔震起来,笑得难以自制。 “你知道你都在说什么吗?”他轻哼了一声,闭上眼睛感受着她嘴唇的温度,“这段时间到底是有多欲求不满?” 她顿时像只野猫咬了他一口,留下两道鲜明的牙印,“你这么淡定我才奇怪呢。” 他哪里淡定了。 且不说软绵绵的两坨肉被背心的布料裹贴得愈发弹性,毫不忌讳地按在他只着一件白衬衫的胸口磨磨蹭蹭,光是她说话间呵出的热气落在他皮肤上,就让全身的毛孔都止不住舒张开来。 温软娇躯入怀,还一个劲地勾引他,他一个思春期少年,心里早就天雷勾动地火。 就是,表情管理太成功了。 那张脸占尽了先天优势,清隽干净,无论何时都是敛着情绪的模样,好像怎么都不会跟性和欲有什么多余的牵扯,清清爽爽的一个十六岁弟弟。 这种人就是一群小伙伴犯了事,他也一定能被长辈自找理由放过的那个。 哪怕像现在这样,一只手已经从姐姐的后背探进了小背心里,他要是镇定地说句“不小心”指不定也会有人信。 指腹沿着皮肤滑进背心的料子下面,顺着肩胛之间微陷的弧度摸索。 明明不是什么敏感带,可凌思南还是忍不住绷起了腰线,小背心遮不住裸露的后腰上,清晰对称的圣涡凸显。 “姐姐,你刚刚说什么?”他漫不经心地问,又自问自答:“六九?酒店房号?总觉得好像在提醒我……”手指早就在她的背上犯罪,他这种觉悟,哪里还需要人提醒。 她不禁挺了挺身子,被背心包裹的乳房紧实地压在弟弟胸膛。 “那个……有汗。”凌思南这才意识到这件事,刚才练舞出了一身汗,现在自己身上肯定有汗味,这样一点都不美好。 “嗯?那又怎么样?”凌清远捧住她的侧脸,循着下颌的线条一路吻向唇边,“只要是你的味道,我都会上瘾。” 他的舌头不容分说地侵犯进来。 “唔……”她反手勾着他,舌尖湿热地交缠,少年的手堪堪伸进她前胸,她就忽然身子一收,直勾勾看着他:“等一下——难道我考了661分?!” 凌清远的手悬在半空,随后无语地捂上脸,“你的反射弧是有多长?” 一双水眸里迷蒙的欲望被逐渐涌上来的惊喜取而代之,缓缓睁大的双瞳光彩跳跃,凌思南兴奋地大叫了一声,猛地扑进他怀里:“啊啊啊,我考了661分!!元元我考了661分!!” “不,不是,我说的房号。”凌清远板着脸撇撇唇——姐姐怎么能这样,他正经的时候她跟他耍流氓,他耍流氓的时候她跟他说正经? 不过这种时刻的反驳一点也没起作用,凌思南的唇狠狠在他脸上亲了个遍,把他吻了个七荤八素,“我不管我不管,肯定是分数,我的元元最可爱了,快让姐姐亲亲你——”知道分数的她简直就是脱缰的野马,两只手从按着他的肩膀到捧着他的脑袋,重重的吻从眉梢到嘴角,再从嘴角到额头,每个角落都不肯放过。 “姐姐……姐……凌思南——凌思南!!”凌清远一开始还挺享受被姐姐主动献吻的,可是奈何某人的吻实在是太过暴力,边吻边晃,让他头晕得只能赶忙按住她。 661分对于凌思南来说其实算是超水平发挥了,尤其是在当时一度以为英语科目崩盘的前提下。不得不说凌清远之前给她安排的针对性复习十分受用,所以能拿到这个分数,弟弟功不可没。 虽说被挡着额头,可是不妨碍她继续朝他逼近:“再让我发泄一下嘛,不然太开心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的发泄方式让我震惊。”凌清远抗拒着她的接近,皱了皱眉,“我们能走浪漫一点的路线吗?不然还是保持纯洁的姐弟关系吧。” “呜呜呜你都不为我高兴。”凌思南跪坐在他腿间,可怜兮兮地噘着嘴——因为听到这个消息,亢奋得刹不住车,性情外放了许多。 凌清远握着她的手腕,在两片嫣红的唇瓣上啄了一口,“我哪里不为你高兴了,我这不是特地赶来当面和你说了。” 好像是这样。 凌思南像是被安抚的小兽,终于有心思想了点别的。 大概是一直以来做好了听坏消息的准备,如今一个不那么真切的分数摆在眼前,她有点患得患失地自我否定起来。 “奇怪了……我英语不是考砸了吗,怎么还能拿到这个分数……” “英语本来也不是死记硬背的科目,有个词叫‘语感’。”凌清远见她终于冷静了一些,主动为她解释,“只要语感对了,有时候根本不要去想。” 她哪里有在听,想一阵是一阵的,这会儿又一个劲盯着他抿着嘴笑,耳际微微濡湿的发让她皙白的面孔多了几分活色生香的温度,卷翘的睫毛如扇扑闪扑闪地撒落灰影。 满眼里全是闪耀的星辰,不咄咄逼人,却又让人移不开目光的鲜活美色。 觉得心跳的频率有些过于躁动了,凌清远按了按胸口舒缓呼吸。 “所以你要什么奖励?”凌思南笑盈盈的锁着他的眸子。 还在调试心跳的频率,听到姐姐的问题他抬眼怔了怔:“嗯?” “古来打了胜战凯旋而归的大功臣都要领赏的啊,来,凌爱卿快告诉朕,你要什么赏赐?”她索性盘起膝盖,微微抬起下颚,招了招手,一副稳坐龙椅的皇帝贵气。 “……古来凯旋而归的大功臣很多也是要被杀头的,姐姐。”他装模作样地捂着脖子,“我这脑袋还保得住吧?” “免你不死。”俨然一副宽容大度的明君态势:“爱卿莫慌,朕说到做到。” “这样啊……那臣至少得讨三个赏赐了。” “得寸进尺了你还?”她瞪他。 凌清远垂着眼认真地思考:“古来皇帝封赏也没只赏赐一样东西的啊?” 凌思南被问住了。 “而且你说,之前你的英语可是不及格的,这最后几个月能一路逆袭到凭语感取胜,我是不是功标青史?不只是英语,地理和数学平均成绩也至少提升了10分以上……”他凑过来,清俊的面孔与她不过咫尺的距离,几乎要把“邀功”两个字写到脸上去:“我这个功臣应该值得多赏赐一点吧,圣上。” 弟弟这张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跟他辩就是自不量力。 “赏赏赏。”反正心情大好,她才没那么扭捏,两手掐上少年好看的脸扯了扯:“就当同时赏给我男朋友我弟弟和我老师了。” 凌清远作势长叹了一口气,“身兼多职,我怎么就这么优秀呢。” “你脸还要不要了。”凌思南忍俊不禁地推了他一把。 “当然得要啊。”凌清远不能更正经:“没这张脸怎么留得住我姐。” “我又不是……”讲到一半凌思南看着他挑眉的样子有点心虚—— 她好像真的是颜狗来着。 不管不管。凌思南摆手:“我们颜狗呢,也是要看综合素质的,哎呀你小孩子你不懂,一切要从大数据说话。” “我懂啊,你在夸我综合素质好。”他更不要脸了。 她翻白眼:“……我们还是聊聊你要什么奖励吧。” “给我跳支舞。” “哈?” “我要的第一个奖励,择日不如撞日。”凌清远两只手好整以暇地抱过单膝,只露出一双上挑的桃花眼,望她。 “想看你为我跳舞,姐姐。” “这么简单?”不,这不是她那个腹黑弟弟。 “我还没说完呢。”他的下巴抵着膝盖,唇角也痞坏地翘起来,让凌思南心底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脱、衣、舞。” ……他说啥? 他、说、啥?! 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烧红。 “……要不我们还是保持纯洁的姐弟关系吧。” “唔唔。”他冷哼,淡定地摇摇头,“对着你我纯洁不起来。” 她开始摆出长辈的架子:“你才十六岁,能不能尊重一下你的年龄?十六岁就该有十六岁的样子。”别一天到晚想些有的没的。 凌清远笑着歪头:“比如?” “好好读书……”凌思南才说到一半,对上凌清远半挑的眉,又心虚得说不下去了。 这真不是教训他的好理由。 “凌清远。”她继续板着脸:“那你好歹尊重一下舞者的操守?” ……这么一说他突然真的有了一丝反省的念头。 拿姐姐喜欢的爱好来开涮,让她跳脱衣舞什么的,好像真的有点侮辱她了? “我……” “我是跳Hip hop的,你让我跳脱衣舞,专业都不对口好吗!” “……” 白瞎了他的内疚感。 她蓦地站起来。 凌清远一把抓住她:“姐姐……”他仰着脸,少年的面孔温良如水,线条都像是工笔描摹一般精致,“说话要算话的。” 诱哄的软声细语,由下往上,像是要把她的心都扯下来。 “……我是去锁门,笨蛋。” “哦……哦。”他楞了半秒,这才把手放开。 他的视线就跟着她的背影移到了门口,又随着她的脚步转了回来。 姐姐穿着背心热裤的样子,一双长腿晃来晃去的,不需要跳什么脱衣舞已经让他口干舌燥。 凌清远拿起地上的矿泉水。 最近自己的定力越来越糟糕了。 回去得多做几道题缓解一下。 凌思南驻足在他面前,若有所思地撑着下巴。 ……还在想找借口推辞吗?他含着水想。 “——脱衣舞是不是要带钢管才不那么尴尬啊。” 凌清远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她认真的表情简直就像路边贴膜的。 凌清远清了清嗓子,慢悠悠站起身。 她莫名瞥他:“你干嘛?” “我来。”他自告奋勇。 “你要来跳脱衣舞?”凌思南瞪大了眼。 “……”他静默了半晌,“我是说,我来充当钢管。” 凌思南憋着笑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没见过这么粗的啊。” 他微笑着朝她倾身:“你夸哪里?” “我怀疑你在开车。”凌思南咬唇:“但是我没有证据。” 她气呼呼地朝他伸手,“脱。” “……不该是你脱?” “我就穿着一件背心,还跳什么脱衣舞啊。”她伸手开始解他衬衫的衣扣,“脱衣舞不就该享受那个看人脱的过程吗?” 姐姐你错了,其实只看结果也挺好的。 衬衫的襟扣全都被解开,微微露出胸膛隐约的马甲线。 她的手指停在衣角。 “怎么了?”他低头问。 “没、没什么。”凌思南故作轻松地拍了拍他的胸口,“最近身材感觉越来越好了哈。”虽然原本也有,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见了,感觉少年的肉体好像变化得有点快。 他轻轻勾唇:“最近天天被关房间里,总不能天天做题吧,我又不是真的书呆子。” 大概是看出了她出神的原因,他垂着眸笑得不露痕迹,两手捉着衣襟,往两肩一滑,把衬衫脱了下来。 “我我我、我去放音乐。”凌思南受到莫大的冲击,连忙退了几步,转身跑开了。 背后的凌清远忍笑忍得快疯了。 凌思南在一堆音乐里翻找了半天,最后选了首Ja Ja的《Get it out me》点了播放。 音乐前奏的鼓点响起,女人的呼吸声已经足够妖娆。 “姐姐。” 她转过身。 ——一道白影飞落,盖在了她的头顶。 凌思南拨开遮眼的衬衫,视线的缝隙里,是他朝她抬起下颔。 “来吧。” 少年裸露着上身,只着着一条黑色的西装裤,精实的胸膛不见半点赘肉。 他朝她轻眨了眨眼。 歌词里恰好唱到—— [; more bsp; I say about you ] [Boy you’re so hot...] ……可恶。 究竟是你跳还是我跳?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久等了,我又水了一章。 好了我认了,这辈子我是加快不了节奏了。 下一章我要写什么你们应该懂了。 破笼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打开门的时候,白亮的冷光从玄关另一头映入他的眼帘。 凌清远瞥了一眼那个方向,慢条斯理地脱了鞋,走进客厅。 “妈。” 正在沙发上环胸端坐的女人头也不回,开口语气不善:“这么迟?” 凌清远停下脚步:“回来路上堵车。” “堵车?”邱善华的声音很轻,“你过来。” 他依言走到沙发边上,面色平静如水——空气里似乎有什么在发酵,模模糊糊地,说不清。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今天明明应该在外地。”邱善华抬眼,面前的少年并没有流露出一星半点的异常,这让她原本蕴着的怒火的眼神稍霁,“我打电话给你们老师了。” “哦。”凌清远挺淡定地应和,随即眉毛微挑,问:“哪一个?” “什么‘哪一个’?”邱善华原本兴师问罪的语气突然有了那么点不确定。 “你大概打给齐老师了?”凌清远笑意温和,抬手解了一颗衬衫扣子:“我能先去洗把脸换件衣服吗?这天太热了。” 他猜测得没错,邱善华自然是打给他们学校活动的带队老师,可听他这个口吻,显然打错了人,这样一来窝在心里的火又减了几分,于是挥挥手让他去了。 洗完脸他还在卧室里换衣服,邱善华就继续隔着走廊发问:“齐老师说你活动完就走了,他没有安排采访,你到底去了哪?” “齐老师今天活动结束又没有跟车,他怎么知道我走了没有。”凌清远的声音从门缝另一端扬起:“采访是另一个老师通知我的,会议中心的老师,都说是临时采访了。” 事实上今天结束会议的时候,带队的齐老师确实先走了一步,让另一个老师安排他们回程,所以也没办法确认凌清远上车没有,他正是抓着这个机会才溜了出来,这一套谎言本就虚实参半,更难捉摸。 既然是会议中心的老师,那也没办法找来确认。然而这样一来,自己推掉了原本的酒宴大老远赶赴回来质问儿子的她不就显得神经过敏了?邱善华怎么想都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正起身想要去找他再追问两句,就看到凌清远搭着扶手走下错层台阶。 “你的腿……怎么回事?” 凌清远穿着一身T恤短裤的家居服,膝盖以上裤管以下有一道淡淡的紫红色淤痕,因为居高临下,那抹痕迹恰好跃入邱善华的视线,被她发现了。 “嗯?”凌清远低头看了眼,笑着耸耸肩:“就是在等采访的时候走来走去撞到桌子了啊,不是告诉你了?” 邱善华皱起眉担忧道:“快去拿药擦擦,怎么就这么不小心。”记忆里确实有这么一出,这下邱善华更无话可说了,何况伤在儿身,痛在母心,现在她一门心思都在凌清远的那道伤上,在她心里儿子应该是无暇的,完美的,哪怕只是身上的一道伤疤,都不应该属于他。 凌清远此时正好主动走到她身边:“哪有什么大事,一点小擦伤而已。对了,之前你不是要活动的视频吗?视频我一时半会儿倒是拿不到,不过这里有一些照片。”他把手机里的图展示给母亲,划了几张之后,定格在和一个三十左右女性的合照上,邱善华觉得那人有点眼熟—— “这个是采访我的记者。”凌清远眄了一眼试图从记忆里寻找女性身份的邱善华,嘴角隐隐扯动,“省电视台的……” “哦,对对,《视界》节目的那个崔什么来的。” 看着邱善华脸上的疑虑褪得无影无踪,达到目的的凌清远收起了手机:“我等会儿发给你。” 他想起几个小时活动开始前,当他在会议厅门口,结束了那个记者短暂采访的时候—— “不好意思,我第一次被省台采访有点激动,请问能不能合个影?”那时的他表现谦逊有礼,加上那么一张找不出差错的清俊面孔,自然不会有人拒绝。 他当然不是真的激动,也不能料到母亲会不会放下酒宴赶回来,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未雨绸缪。 哪怕日后母亲真的遇到这个姓崔的记者也无所谓,因为她确实采访过他。 “你先去忙你的吧,我这边没事了。”心里一颗大石头放下来,邱善华想起临时被自己撂下的酒宴,有些事还是得处理一下,于是也不再穷根究底。 “好。”凌清远一如往常地温和懂事,好像之前那个在电话里和母亲据理力争的是另一个人。 他转过身重新踏上台阶,嘴角不经意地上扬起一道曲线,却突然僵在了背后传来的那句话末—— “元元,不管怎么样,私底下不要再跟你姐姐接触了,反正她很快也不会是我们家的人。” 邱善华盯着儿子的背影,还是不放心地叮嘱。 凌清远半侧过身,站在台阶上下望,语调有些轻:“不是我们家的人?” “她不是和沈昱交往了一段时间了,沈总说沈昱平日里跟女人打交道都没超过一星期,看来这次他对你姐姐应该不一样,如果发展得不错,也许再过几个月就能订婚。你也知道,她毕竟是个……”讲到这里,邱善华的嘴动了动,还是没明明白白说出口,“再加上她也考大学了,不管成绩如何应该总能考上一个学校吧?早点让她离开我们家也好。” 凌清远握着扶手的手慢慢收紧。 “今天你也许听不进妈妈说的话,但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妈妈也都是为了你好。”明明努力阻止二人接触,可她还是眼睁睁看着自己优秀的儿子,就这样被那个没什么感情的女儿影响了他们母子的关系,邱善华对凌思南原有的那么一分半毫的亏欠感也都荡然无存。 ——她要如何兴风作浪是她的事,但那绝对不能涉及她的宝贝儿子。 “……为了我好?”又是一声幽幽的语调上扬,凌清远抬起下巴,“到底是为了谁好,妈你应该比我清楚。” 邱善华耳闻着这最近渐渐熟悉的语气,眉头皱成了川字:“元元,你又用这种态度跟妈妈说话了!” “那我应该用什么态度?”他彻底转过身,一步步走下台阶,昂扬顿挫的语调,随着每一步一字一顿溢出口:“是、好的、你说的对,我会的……听到这些话……很舒心吧?亲手打造一个人偶,很有成就感不是吗?” …… …… 短暂的,稍纵即逝的沉默。 “凌……凌!清!远!你怎么跟我说话的!”邱善华怔愣了片刻,被他这扑面而来的气势差点震慑住,往后退了半步才唤醒了神志,杏目圆睁之下,她气得怒斥道:“——我什么都给你最好的……吃得、穿得、用的,什么都不欠你,你竟然……竟然……” 她的儿子,决不是这样的。 她的儿子,从来都是乖巧而又聪明地,学习拔尖,教养得当,重要的是…… 从来不会忤逆她。 这是她人生最好看的成绩,谁都羡慕的成绩。 火焰从深处被点燃,被助燃,蔓延成扑不灭的一片。 邱善华捂着胸口呼吸都急促起来,显然被他气得不轻。 “禁闭……”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手指着玄关旁的小黑屋,“你需要好好反省……给我进去。” 一定是她最近太纵容他了,一定是他那个姐姐跟她说了什么,及时止损,只要及时止损…… 凌清远突兀地笑了笑。 “你可真爱我啊,妈妈。”嘴角弯弯地翘起了一侧,他慢悠悠地掠过母亲,向玄关走去,“……10万。” “什么?” “在这个国家,每年有10万青少年死于自杀,平均每分钟就有2人自杀成功,8人自杀未遂。”凌清远的声音波澜不起,像是被过滤了杂质的白开水,无垢无味:“今天演讲的稿子。” 邱善华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一股子后怕的颤栗自心底油然而生。 “元……” 凌清远没有离开玄关,而是站在那个禁闭室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啊,我在说什么呢?” 他抬首,笑得云淡风轻,目光往禁闭室懒懒地一撇。 然后突然朝闭合的木门上,一脚猛踹了过去。 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把邱善华吓得差点惊叫在地。 门锁被猛力踹飞,那门“砰”地撞在墙壁上,反弹回来。 踹坏了的门合页让门的旋转轨道有些扭曲,发出嘎吱声响。 “我大概是想说——” 一双眼眸锐利地抬起,是破笼的无畏。 “这门。” “它关不住我。” 奖励【四】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练舞室三面都被镜子包围,留出东南方向的一个角通向外面,再走出去就是长廊,两边分布着休息室和更衣室这样的小隔间。 所以她环顾四周的时候,镜子里仿佛有无数个自己和凌清远。 他坐在自己拉来的绿色软垫上,她跨坐在他怀里,这个姿势看不清两人结合的地方,只看到他埋首在她乳房间含吮。 她浑身赤裸,而他则披着一件白色衬衣,衬衣之下背脊微弓,一双肌肉匀实的长腿从她臀下伸出来,随着他胯部的动作一次次把性器送进她的小穴里。 宛若一叶扁舟在江河中飘摇,凌思南的后背被弟弟托着,下身被顶弄着,胸前那对奶子还被含在他口中,后仰的身躯一阵阵发颤,几乎直不起脑袋,长发也跟着他肏穴的节奏垂坠摇摆。 镜子里亲眼看到自己和弟弟做爱的全景,原本还挺嚣张的她一下子就怂了起来。 好羞人啊……原来他们平时做爱的场景是这样淫乱的吗? 凌思南的手原本捧着清远的后颈,入目的画面让她禁不住抬手挡着脸呜呜呜抗议起来。 “……怎么了?”感觉到她的抵抗,凌清远从姐姐胸口抬起头。 “都是镜子……”她说,“丢人。” 凌清远一哂,勾过她的后脑勺,略微探首就吻上她的脖颈:“丢什么人了?都做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之前比这更刺激的都有过你怎么就不说呢?”湿润的舌尖沿着脆弱的颈部舔吮,沿途留下湿漉漉的淡粉色印记。 可那个我看不到啊。 凌思南腹诽。 偏偏底下的坏东西肏得一下比一下深,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因为上位的姿势,她根本逃脱不得,每一下都是整个身体被顶起来,再随着重力落下去,一瞬间那个凶器就肏进了阴道最深处,直至顶到了宫口,甚至在小腹上几乎都能感觉到粗长的形状,又酸又胀。 可她整个都被他禁锢着,除了低头能观察两人之间那几乎已经完全埋进了她下体,露出两个囊袋的生殖器,时不时被插弄出飞沫水渍粘在稀疏的毛发间,她什么都做不了。 太深了,深得她被插得不知到底是爽还是酸,凌思南忍不住叫出声,可每次想起身分开,又被他拉回来。 这样半带挣扎的抗拒感之下,小穴急剧收缩,肉壁一圈圈像是活物似的把肉棒箍得严实。 “嘶……”凌清远微张口,目光却是迷恋地望着她浮浮沉沉:“姐姐……唔……咬得好紧,好舒服……” “轻、轻一点……啊……顶到……不做、不做了……不要了——” 凌清远忽然停了下来。 这种感觉就惘然置身云端颠簸,突然之间就把云给撤走了。凌思南喘息着低头,见他的舌尖抵在她的奶子上,细细舔舐,从上推到下,又从下顶到上,来来回回舔动,玩弄着那颗樱红色的小奶粒。 他的技巧一直无师自通得可怕,可那也堵不住她穴里的痒。 由奢入俭难……再加上被他越舔越情欲高涨,一条舌头哪里能满足得了。 她扭了扭身子,下意识磨蹭身下鼓胀胀的阳具。 虽然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凌清远阴茎的尺寸一直让她觉得有些不符合他年龄的狰狞,粗粗长长一根插进穴里去,轻而易举就能顶到头来,不仅现在这个女上位的姿势,几乎让他的龟头嵌在宫口那处的软肉里发酸,平日里肏她的时候,也是次次都感觉像被他贯穿了一般,只剩下呻吟连连。 凌清远有双眼皮。 眼尖儿深邃,但眼睑上的内陷并不是很深,倒是随着眼线,在眼尾细细弯弯分得明显两道。 不笑的时候,像风流的桃花,笑起来的时候,像月牙一样下弯。 这样眼型的男生,平时一双瞳仁总是带着分不清的迷离醉意,可一旦正视你,又是另一番神采如电的透亮。 这也让他看起来格外精致,往好一点形容呢,叫俊秀,往糟一点形容呢,叫轻佻。 所幸凌清远平时对外完美维系着内敛姿态,只有对她的时候才会把那股子桃花眼加少年的媚态气势全开。 就比如现在。 “想被肏了?嗯?”他半仰着头看她,一只手在背后沿着她光滑的背脊上上下下摩挲,另一只手停在她的胸口,揪住那颗小果掐弄挑拨。 眼神是似醉非醉的味道,又轻佻,又寡淡,让人琢磨不透。 刚才还求着我呢。 凌思南不满,怎么一下子又把主动权拿回去了。 想了想,她却忽然反其道而行之,抱着他的脖子,水眸垂下来,一双卷睫晃了晃,“想要……” 溜溜的眸光又娇又撩地锁着他看:“怎么办呀……哥哥……我好想要~” 念到“哥哥”时的时候,还刻意强调地咬住唇瓣再放开,原本就带着一丝嗲的少女音,仿佛一把软剑,直接插进了他心口里。 凌思南感觉体内的肉棒瞬间暴涨了几分,让她倒吸了一口气。 “姐姐不带这样的……”他难受得猛插了几下,巨大的快感浪潮随着这几下操弄袭来,就当凌思南做好了准备打算迎接接下来的狂风暴雨之时,他居然又缓住了动作。 身下克制地挪动臀部,让已经在她甬道里画出形状的阴茎在阴道里继续恶意地研磨,像是捣药的杵一圈圈捣弄姐姐的肉穴。 凌思南看着弟弟,而他也瞬也不瞬望着她,两人搂着对方,相互研磨彼此,淫液从交合的生殖器间一点点溢出来,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 这快感是细细碎碎的,不彻底的,不快意的。 她不懂了,体内发慌得抓狂,恨不得他能变成野兽。 “哥哥不肏我吗?”凌思南俯首在他耳边悄声问。 “想把你肏到回不了家,一遍遍求着我操你。”他侧脸咬住她的唇瓣,又放开,“但是让我先缓缓,太快了。 “啊?” “刚再动一下我就射了。” 凌思南一愣,僵住的表情下一秒大笑开来。 哈哈哈哈笑得不停,让凌清远很没面子。 “也不算很快了好吗……姐姐。” “是你自己说快的呀。”她无辜地抿嘴,“我可什么都没说……不过,原来叫你‘哥哥’你这么兴奋……”她顿了顿,又对着他的耳朵轻呼了口热气—— “哥哥……想要哥哥。” “肏我。” 末了还咬了他耳垂一口。 凌清远只觉得一阵电流刺激得头皮发麻。 插在她那个温暖小屄里的肉棒硬得叫嚣渴求发泄。 “……又不是只有我有弱点。”他突然道,侧目看了眼旁边的镜子,“你可不要哭啊,妹妹。” 凌思南有种不好的预感,跟着他的视线瞟过去,“你……你要干什么?” “刚才看镜子的时候,绞得我很紧呢。” 凌清远抱着她站起身,还维持着插在姐姐里面的姿势,用脚尖把软垫踢到了镜子边上。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不知怎么地,已经被他翻过身来,站在了镜子前。 镜中女孩的胴体如瓷釉,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薄晕。 凌思南不算瘦,纤腰长腿,该肉的地方有肉,肌肤是健康的粉色。 可是即便身体没什么瑕疵,就这样赤身裸体被镜子映照出来,还被弟弟收入眼底,她也很难坦然面对。 一尘不染的镜子里,凌清远站在她身后,一双手臂从后绕到身前,自然垂在她小腹,掌心温热地细细摩挲。 他偏头,含住她的耳尖,拂在耳畔的气息让她浑身颤栗。 耳朵和小腹被上下夹攻,后臀上还抵着一根挺立的阳具,凌思南轻哼了声握住他的手,歪过脑袋躲他:“别……哈哈哈……好痒……” “只是痒吗?”凌清远在她耳边低笑,抚摸小腹的手心渐渐往上抬,捧住一对雪白的乳,“看镜子里。” 明明害臊,可她还是下意识依言往镜中看。 他手背的肤色比她身体的颜色略深,此时张开握在她的酥胸上,肆意地揉捏,像是把玩两颗水球,让它们在掌心变换着各种形状,绵绵软软地相互推挤,即使在镜子里也能看出的乳肉弹性。 “……不要这样……”凌思南拨他,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就好像对着一段直播视频,眼睁睁看弟弟怎么玩弄自己,尤其他揉胸的时候,拢手抓糅着奶子打圈的动作说不出的淫靡,嘴角却噙着松松散散的笑,与她一同望进镜子里。 腰胯在她身后挺动,那抹了淫液的肉棒一次次往她下体的花径顶弄,要不是此刻角度不合适,可能早就顺势插了进去。 她努力想躲避与镜中的凌清远视线交接,可他却轻掐指间的红果,让她不得不转头对他发嗔:“元元——” 四指捻着她的奶头往外拧扯,像是过电一样瞬间麻痹了她全身,差点让她瘫软,这种略显粗暴的瞬间,让她竟然享受到了一丝欢愉。 简直不可置信,你犯贱啊凌思南。 “‘元元’‘元元’的,呵……”一声几不可闻的嗤笑,他似乎对这个称呼很不满,放开一只手忽然将她的上半身推向镜子,凌思南不得不伸手抵住镜面才能站稳。 凌清远的声音似远又近地飘进耳朵里,“元元要操进去了哦……”语调刻意放轻地在她耳边软软唤着:“姐姐……可不要离开我。” [姐姐,不要离开元元。] 像是记忆里那个只会绕着她打转的弟弟。 这么一想,淫液“波”地从甬道深处流泄出来,涨满空虚的肉穴,积蓄在穴口。 记忆里那个抱着玩具小车的小男孩,现在终于有了新的,钟爱的,玩具。 而那个让他不肯放手的玩具,是她。 现在凌思南半撅着屁股,两手抵在镜子上,对这个姿势显然很有意见——毕竟只要抬眼就能看见自己被肏的模样,太糟糕了。 就比如,哪怕避开了近距离反射的镜面,她也能从侧边的镜子里清清楚楚看到,他胯下那根因为充血而偾张成紫红色的阴茎兴致高昂。而他着扶着它,轻车熟路地往她刚才被肏干而湿哒哒的穴口挤弄。 龟头触及水泞的花径,她再不肯放松,淫液从密合的两片阴唇间被顶弄出来,涂抹在他的阳具上,也给了他行了方便,滑腻的棒身最终不容分说地,肏进了腿缝中央。 “好湿啊,姐姐。”他伏在她背上,轻笑着促狭,“这么喜欢被元元肏?” 他挺弄了两下,摸上她的晃荡的奶子:“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小时候想过……” 声音轻飘飘落在她红透的耳尖上,“以后会被自己亲弟弟肏的吗?” “才没有,你小时候胖死了!”她嘴硬地怼他。 凌清远顿了一下,抿着唇掐她的奶尖儿,“嘁,你小时候也好不到哪里去啊黄毛丫头。” 言毕又狠狠一挺身,肉棒撞在她的阴蒂上,惹得她引颈吟叫了一声。 他尚且知道斗嘴的尺度,有些话能说,有些却不适合,比如他的胖是婴儿肥,她的黄毛却是因为她小时候营养不良的缘故,这种话如果说深了,反而有些伤自尊。 两个人就这么精神上互相挖苦对方,又在肉体上摩擦着彼此的性器,乐此不疲。 他没敢马上插入,一来为了逗弄姐姐的乐趣,二来也为了让自己不要那么快缴械投降。 镜子里,闭合腿心间是抵住她肉唇的阴茎顶端,浅浅露出了一个头,恰好顶在阴蒂上。随着一下下的前后插送,也不知是他铃口溢出的液体,还是她流露出的淫水,总之那些东西搅混在一起,成了联通两个性器之间的润滑剂,伴随他挺身抽插的节奏啧啧有声。 阴蒂本来就是女生最敏感的部分,甚至比小穴更敏感脆嫩,这样下流地操弄,刺激感从尖儿拔起,蔓延到全身,让她忍不住地颤抖。 好想要……想要被弟弟插进去…… 穴里好痒,就,想要被他填满。 “嗯……”凌思南发出闷闷的鼻音,皱着眉忍住自己差点发出的呻吟,目光看哪儿都不是——往下看是近距离实景,往边上看是弟弟操干她的动作,往前看是自己沉溺在性爱里的表情和他俊颜之下略有似无的勾引。 想要是一回事,坦然面对自己的淫欲又是另一回事。 还、还是闭上眼睛好了吧…… 可是前一秒她刚刚闭上眼,后一秒,那粗硕得可怕的龟头就随着一记挺身,挤进了她的屄里。 “啊!你……”这真的是用挤的,甚至阴唇都没有拨开,她能感觉有那么一点软肉跟着被带进了湿热的小穴,巨根一入到底,“你等一下……不行——等一下唔……”她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凌清远你这个混蛋!” “怎么了宝贝?”他抱着她的腰臀,一记又一记地往她湿透的肉洞里挺身,咕唧咕唧的肏穴声让她面红耳赤,旋即又有蜻蜓点水的吻落在她后颈,“姐姐,睁眼看我。” 凌思南咬着唇一语不发,也不肯如他的意睁开眼。 凌清远的胸膛贴着她光滑的脊线,身下的媚肉紧紧地吸附着他不放,反复被拨动的肉穴如同磁性的小口,把他深深地往漩涡中拉扯。一时之间他也有些熬不住,停下动作,低头抵在她发间,轻喘。 “姐姐……”这声姐姐又绵又软,间或带着少年润耳的喘息声,像是搔弄着耳根的绒羽,直挠得她从腿心到心脏都痒到了极致,“……看着我嘛……” ??? 凌清远!你十六岁了!已经是小半个成熟的男人了,能不能不要撒娇! 我会顶不住的知不知道! 被这一声酥软的撒娇方式刺激到,凌思南反射性地睁眼,见着伏在她背上,此刻正用唇珠轻轻摩挲她耳骨的小混蛋。 单是摩蹭也就算了,可他还在喘。 喘也就罢了,喘息里还故意带着一两声断断续续的呻吟,从喉间溢出来的“嗯啊”声,像是隐忍着痛苦的小可怜,无辜又纯情求她临幸,明明压着声线,透出几分喑哑,却丝毫没有减弱那声音中软化骨头的麻。 穴内的淫水控制不住地汩汩涌出来,同样刺激着还在一跳一跳的肉棒。 他也很享受这种仿佛被羊水包裹的安全感,嘴角翘起来,和镜中的她对视。 “姐姐真好……”他循着鬓角吻过去,在她脸颊上“啵”地一下,“最喜欢姐姐了。” 凌思南看着镜子里的两人,无奈地开口:“……底线呢?” 他对她眨眨眼:“我跟你什么时候有过底线?” 一直在明骚,从未被超越。 可是当初刚对她下手的时候,他好歹还是一身早熟的姿态呢,结果现在…… 好吧……叫床声真的很诱人,这点不可否认。 撑了这么久,凌思南的手臂有点发酸,放下来让身子稍微挺直了些。 他也跟着直起来,可肉棒依然上翘着,只能托住臀微微把她抬起一些,从身后插进她的小穴里,镜中隐约可见露在外的短短一截——这个姿势很难尽根没入。 凌思南满脸通红,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他。 “你看——”倒是凌清远和姐姐磨蹭着脸颊,目光斜睨向两人身前的镜子,握住她的一条腿缓缓抬起来,露出底下姐弟两人相连的生殖器,“我们是一体的,姐姐。” 下体毛发疏淡的穴口,一根粗硕的阴茎插在两片阴唇之间,把屄口撑得饱胀紧箍,没入其深处。 紫红色的肉棒上经络虬结偾张,插在她的穴里还不安分,一下一下有力地跳动。 凌思南咬着下唇盯着镜中的那处,说不上应该臊,还是应该骚。 害羞是真的,但这么荒淫的景象纳入眼底,心痒也是真的。 镜子反应的是人心最真实的那一面,她撒不了谎。 一条腿被挂在他肌肉匀称的手臂上,晃悠悠悬着,而他在背后慢慢地顶胯。 入目清晰可见,肉棒从裹着淫水抽离,再到被小穴吃进的全景,就像一条紫红色的怒龙,挺着腰身沉入深潭,又缓缓退出。 毛发间是沾湿的淫液碎沫,挂在发根欲滴未滴地随着他插穴的动作颤动。 这画面真的太淫荡了,她看得眼睛发红。 “啊……”下体被充实的快感逐渐加深,因为他加快了速度。 她不得不半躬身再次撑在镜面上,手掌挡住了凌清远在镜子里的视线,让她这才壮了胆子又往两人相连的性器瞥去。 然后看见一只手伸过来,指尖扒开她遮挡的阴唇,让两人纠缠的性器更加暴露在空气里。 她甚至看着小穴的媚肉被抽插带得一进一出,就仿佛含着他的肉棒吞吐。 忍不住体内抽搐着,淫液一波又一波流出来,把龟头浇淋个透彻。 “……姐姐的小嘴……嗯……把我吃得……干干净净——”他显然舒爽得很,舌头舔弄着她的耳朵,舔耳声伴随着骚话,往她耳道里钻,“……嗯唔……咬得元元好紧……” 凌思南听着他这么叫自己,穴口一缩,禁不住地低声叫唤:“元元……” “……姐姐……啊……”他还不肯停下,少年动情的呻吟鼓荡着耳膜,鼻腔里蕴出的黏腻叫声诱惑得她头皮发麻。两颗阴囊随着他肏穴的动作拍打在她挺翘的肉臀上啪啪作响,细嫩的臀肉都被击打出了轻红。 ……除了“好爽”,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形容词可以描绘此刻的感受。 大脑几乎被这狂乱的肏屄动作刺激出了电流火花碰撞,此时一片空白。 一片空白的结果是,她扭着腰臀朝他配合地套去,一只手似乎还不满足地伸到了下面,摸上臀沟之间,弟弟猛力肏弄的肉茎。 真的好硬。 她下意识地舔唇,就在不久前,自己还把这东西吃在嘴里,现在它又插在小屄里肏个不停。 亲弟弟的……肉棒。 被她略显冰凉的手指一碰,凌清远打了个激灵,臀肌一收,肉茎骤然充血得更加硬挺。 仿佛是连锁反应,她紧窄的蜜穴也随着这一瞬间的变化而紧缩,更是发狠地将其间插弄的东西夹吮。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止不住粗喘出声,连连动情地叫了几声姐姐。 “……好会夹……宝贝嗯……”凌清远扬起下巴轻呼,又抓揉上她被顶弄得一颠一颠的奶子,指印陷进去,“淫荡地扭着屁股呢……这么想被元元肏么?” 他今天发得什么疯,一直自称元元,好糟糕啊!每次他这么叫自己,她就会自动自发地想到他儿时的稚嫩模样,再联想到两人此时此刻交媾的姿态,简直不能更糟糕了。 明明镜子里这个他已经是个修长的少年身,背上一道流畅的脊线,随着倾身的动作,肩颈的肌肉跟着微微弓起,夹着她左腿的胳膊上,臂膀更是有力绷紧,沁出些许汗珠。 实打实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身材。 乳房被弟弟捏在手心,小屄又被他插满,花心酥烂,再看着镜子里的这一幕,她不禁咬着唇,抛去了矜持饥渴地叫出声来。 “想……想要元元……啊……” 他凶狠地插到最深处:“姐姐要元元什么?” “要肉棒……嗯……要元元的肉棒插我……” 他勾起单边的唇角:“坏姐姐……居然勾引亲弟弟……还想要亲弟弟的肉棒肏——” 凌思南一阵脸红,不过他说是这么说,身下的动作却一点没停。 只是凌清远缓住了抽插的频率,挺着身研磨花心,“插哪里?嗯?”很快又退到了G点处顶弄,“元元不懂……姐姐教教我……” 坏死了,做个爱还那么多花样。 她闭了闭眼,虽然抱怨,可他每次都伺候得她欲仙欲死,所以偶尔配合一下也好。 “乖元元……”凌思南扭过头,也是可怜兮兮的语气:“姐姐腿好酸……” 凌清远愣住片刻,方才轻笑了下,把她放下来。 她脚刚落地,就被他压到垫子上,分开了双腿。 穴口大张,以一个羞人的姿势对他开放,花心还在隐隐分泌着露水。 凌思南挡着脸,把头都撇向一边:“元元,把肉棒插进姐姐……这里来……”她另一只手分开阴唇,粉嫩的穴肉如花瓣绽开,淫水从泉眼吐露。 “姐姐……想要被元元肏……” 这些话实在太羞耻了,可是她想让他喜欢。 看不到凌清远的反应,直至短暂而急促的呼吸后,他猛地按住她的双腿掰开,一根阴茎直上直下地肏进她的屄里。 “啊——”受不住这么猛烈地一插,凌思南高叫了声,目光对上他的眼眸。 眼角都红了,好像承受了莫大的压力。 “元元给你。” 说完这句话,他就压着她的腿,耸臀狠厉地肏起屄来,每一下都是臀肌收拢,再凶猛地直插到底,垂直撞进她的花心。 阴道裹着他的性器剧烈收缩,她的叫声一浪高过一浪,根本扛不住他这么激烈的攻势。 他也根本不讲道理,就像是被谁摁开了开关,灼热的凶器狠命往她的穴里抽送,两只脚被他握着腿弯打开,几乎劈成了一字。 好棒啊…… 凌思南飘在云端想,身体被肏弄得不停挺动,四肢百骸都像是被电流激过似的抽搐,穴里的所有痒和麻都随着狂风暴雨的插弄模糊…… “姐姐,被肏得舒不舒服?”他一边快速地插她一边问, 目光与她交织,瞬也不瞬。 一次次被顶到了宫口,又酸又涨的快感让她紧抓着身下的垫子,娇媚的声音忘我:“……好舒服……嗯……元元肏得……啊啊姐姐好舒服……” “好棒……嗯唔元元的肉棒……好喜欢……” 姐姐沉溺在性爱中的样子,凌清远看得心快化了。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姐姐? 而且还能跟这样的姐姐做爱。 疾风骤雨的抽送和狠肏,两个人都无法自己地互相拥抱,激吻,任下体的性器疯狂交合。她被弟弟的肉棒肏得一阵阵痉挛,穴口绞紧他不放—— “姐姐……等我——”穴心已经被他插得酥软成泥,凌清远俯身咬住她的奶头,抽插的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激烈,密集地在她小穴中狠肏,狂放的节奏带出她的淫叫声。 “……射给我……射进姐姐子宫里……啊……姐姐要元元的精液……” “都给你……都射给你……要射到让姐姐怀孕……嗯……” 伴随急速的抽插,凌清远紧紧攥着她的臀,绷紧了喉线,精液喷薄而出,射进了姐姐的阴道深处。 一股股浓浊炙热的精液,足足陆续射了一分钟才抖擞干净。 而她也终于在热流的冲刷下,攀登到了极乐顶峰,颤抖着大股阴精泄了出来。 那之后他们又变换着姿势做了几次,在偌大的练舞室每个角落都留下了他们的痕迹,直到凌思南觉得自己的底线已经被拉得和弟弟一样低的时候,他们才结束了这疯狂的一夜。 “我一定是变态。”凌思南捂着脸看着满室狼藉,以后她要拿什么态度进这间屋子? 凌清远淡笑不语,手上慢条斯理地扣衬衫的纽扣。 “你为什么不说话?”凌思南撇嘴。 “说什么?说你是变态?”他挑眉,随之一笑,“那我不就是大变态了?我不认。” 凌思南扑哧笑出声,却见他突然抬膝往边上的桌角一撞,发出砰地一声,眉头紧皱了下。 凌思南大惊失色:“清远你干什么?!” 她赶忙凑上去,掀开他的裤腿,一片淤血的红:“你疯了?” 凌清远不以为意:“不然怎么回去跟她解释?” 虽然连伤都算不上,可她想起他冒着风险来见自己,眼底就隐约心疼地泛起了水光,半蹲在地上,轻轻抚摸那处淤红:“疼么?” 他低头看他,有丝触动,轻笑道:“姐姐吹下就不疼了。” 这种小孩子的骗人把戏,本来是想逗她的。 可是她很认真地鼓起腮帮子,小心翼翼地吹气。 凌清远瞳光微熠。 把她拉起身,勾进怀里。 她也不挣扎,默默贴进去,揽住弟弟的腰。 “姐姐你啊。”他叹息,一只手摸着她头顶的发:“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凌思南抬起头,不知何时握住了他的一只手,十指相扣。 微笑着问他—— “谈恋爱吗?凌清远?” “谁都拆不散那种?” 他顿了顿。 旋即拉起相扣的那只手,一个吻轻轻烙在她手背。 “遵命。” 一辈子那种。 po-18.cOM 奖励【三】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横亘在练舞室里,凌清远伸手挡在额前,遮住了刺眼的日光灯。 “不去接吗?”凌思南擦去他嘴唇下方的液体,有些尴尬地问。 他从手腕遮挡的缝隙里眄她,“让我缓一会儿。”说话的声音还有一点哑,尾音带着淡淡的喘。 凌思南索性撑起身,径自走过去,把弟弟西装裤里的手机掏了出来。 而他就这么侧过脸看着她背影的曲线,目色渐深。 “是妈妈。”凌思南转头,指了指手机,“不接会不会好一点?” 手机屏幕上,那个通话人的头像还在不依不饶点亮着。 凌清远的语调听起来很讽刺:“不接的话,大概以后连学校活动都没机会偷溜出来了。” “只有这个时候才会意识到,我弟弟还是个受管制的未成年啊。”凌思南咬着唇笑,一步步走回他身边,弯下身把手机递给他,一对乳房随着她的动作自然垂坠,雪肤透着吹弹可破的颜色,仿佛挂着的水珠欲滴未滴。 凌清远倒没有第一时间接起电话,反倒抬手握住她的乳肉揉了揉:“大概是个平时‘营养’太好的未成年,才会让你忘记了我才十六岁。”他笑得清朗,表情也轻描淡写,可是嘴上却无耻地话中有话。 凌思南眯起眼睛拍掉弟弟的手:“断粮了。” 他大笑,坐起身拿回手机来看了眼,按下通话键。 “喂,妈。” 凌思南去打开了空调制暖,又拿了衬衣折返回来,两人现在不着片缕,如果不是刚刚一阵“激烈运动”,多少都会觉得有些凉意。 做姐姐的自觉她还是有的,适当的时候可以纵欲,但也得照顾好弟弟。 她把衬衣给他肩头披上,正要去拿自己的衣服,却被他拉住。 “嗯,现场的老师临时说还有一个采访,所以我在休息室等着。”他脸部变色心不跳地撒着谎,少年皙白的手握着她的,把她拽进了自己怀里。 凌思南只是略微顿了顿,就乖乖窝进他身前那一小片被长腿隔出来的空间。 然后安静地偏过头靠在他肩膀,盯着他的侧脸看。 堵住的左耳,让自己能听见胸口作乱的怦咚怦咚心跳声响。 他一只手拿着手机听着里面絮叨不停的声音,一边垂眼瞥过她,桃花眼悠悠沉沉地覆着,只看到颀长的眼睫微颤。 真好看。 她想。 哪怕只是这样的侧脸也好看。 忍不住玩心大作,伸出手指去碰他的睫毛。 他被吓了一跳,眼睛反射性地猛眨,反应过来才朝她作唇语说别闹。 而她抿唇笑得欢。 [你爸这么说的,所以你也别怪我。]那边的谈话短暂地停顿,又像是想起什么:[今天……是不是高考放榜?] 凌清远原本看着姐姐的目光收回来,望向别处,“我不知道,大概吧。” 见他忽然不理会自己,凌思南心里乱撞的小鹿安分了几秒。 也就几秒,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唇角的弧度慢慢扯起来。 侧腰处抵着她的肉棒本来是半软的状态,却经不住她刚才贴身地蹭,已经隐隐有抬头的迹象。 凌思南蓦地抬手环抱住他,一双饱满的奶子随着这个姿势紧贴在弟弟赤裸的胸膛上。 凌清远楞了楞,朝近在咫尺的她挑了挑眉,奈何手机那段母亲还是在喋喋不休,他只能用眼神询问。 当然不可能用声音回答他,她也没这个打算,倒是身体更快一步地给了他答案。 粉嫩的乳头抵着他的胸口,若有似无随着身体的摆动画圈。 只不过几下磨蹭,乳尖就硬起来,围着他的褐色的两点打转。 小小的突起被奶头拨弄,下体抵在她小腹的性器,也因为她的动作,不可避免地被摩擦,很快半软的生殖器直立成了肉眼可见的硬度,顶端抵在肚脐上方,左右摆动。 没有什么激烈的交媾,摩擦动作也不快,但很是舒服。 凌清远的思绪有点飘,眯着眼,薄唇紧闭。 趁他不能反击的时候挑逗他。 姐姐真是变坏了。 凌思南歪过脑袋,循着他颔角的线条往耳朵上一路吻过去,直到贴上耳骨,湿润的舌头开始在上面舔弄。 原本只是抱着看戏心态的他此刻屏住了呼吸。 [所以我都是为了你好,你知道吗?]耳道的另一头,是邱善华语重心长地解释,[你姐姐都和你分开这么久了,她哪能对你有什么感情,现在你看到她好像和你很处得来,那是因为这里有她要的东西。] 距离实在太近,这段话凌思南听得清清楚楚。 可她看起来也没什么情绪。 只是舌尖忽然一转,突地伸进去,往他耳道里钻。 “嗯……”他一时没料到她的反应,止不住呻吟了一声,然后赶忙清了清嗓,用咳嗽来掩饰。 随后捂住手机,侧过脸悄声警告:“姐姐,我现在定力可不怎么好。” 可是她才没管,一手扳过他的脸,湿湿热热的舌头还在他的耳道里舔,口水黏腻的声响被堵在耳中放大了数倍,下身还握着他的肉棒上上下下的捋动,没几个人能抵抗这样的挑逗,他很快就说不出话,只能闭上眼抬起下巴,把心思都集中在怎么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上,任她予取予求。 “她说的也没错……”她用气音在他耳边说,口中的热气轻呵,打落在他的耳骨上,烘得生热。 “这里,当然有我要的东西。” 凌清远还沉浸在她带来的欲望里,半挑开眼皮,觑她。 “我要你。”她幽幽地轻吁,才退开:“给不给呢,凌清远?” 笑容轻盈一盏,如盛开的夜昙。 清美,又惊艳。 他按下手机的静音键,眸子紧锁着她:“给。” “命都给你。” 这种话从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口中说出来,难免有些违和。 可是他不一样。 他说话时专注的神态,和眸底流淌的光,让她一时间停下了动作。 然后低头轻轻笑了笑,“笨蛋,我要你命做什么。” “因为……你喜欢我喜欢得要命啊。”本来好好的情话,他突然话锋一转,加了“土味”两个字在前,一下子整个氛围都变了。 “你……”刚想发作,凌清远忽然手指贴上唇珠嘘她,随后取消了手机的静音。 “我知道,我这不是在听吗。”凌清远回应着电话里的母亲,“老师?她还没来,你要跟她说什么?” 凌思南憋着一股气,索性换了个姿势,跨坐到他身上。 他本来也没想逃,这一下直接被姐姐坐了个满怀,她坐下来的时候大概没掌控好力道,耻骨撞在他挺起的肉棒上,让他轻嘶了声。 “啊,没、没事,就是刚才不小心撞到桌角了。”凌清远无奈地看着姐姐,想了想又翘起唇边笑:“那桌子金贵得很,还是榆木做的。” 凌思南当然听出了他指桑骂槐,两只手臂搭上他肩膀,一低头一张嘴露出浅浅的虎牙,咬住他的喉结。 他蓦地收声,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泄漏了喘息。 非但牙齿咬着,她的舌头还抵在喉结上细细地舔,喉结陷入在柔软之中,终于还是无法抵抗地滚动了一圈。 被当做猎物的他倒是很顺从,甚至抬起下颔暴露出自己脆弱的喉线。 可她又怎么会这么轻易满足呢,只不过盯着眼前少年的脖颈,凌思南就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 赤裸的脊背微微躬身,花径抵在他的阴茎上,饱满的阴阜紧贴棒身,小意磨蹭。 [我就是想要一个你们这次活动的录像。]邱善华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你也知道你奶奶现在病症加重了,多给她看看你的表现,让她高兴一点也好。]她一边说一遍还小声回应身后助理的问题,显然是抽出时间一心二用。 凌清远紧紧抿着唇,鼻息加重,空着的那只手握上姐姐的椒乳,难以自控地揉捏起来,好半晌才启口,喑哑地回应:“是吗?”他笑了笑,“不是因为要让她更喜欢你们的儿子……嗯……多分一点家产吗?” [元元!]那边的斥喝声几乎能从听筒里听到破音,凌思南顿住了片刻,而后轻轻吻了吻他的唇。 凌清远对那声斥喝不以为意,反而是此刻姐姐的举止更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我说的,只不过是事实而已。”他随口回道。 身下被磨蹭得快要发疯,可她还是什么都不做。 她的下体已经湿淋淋地淌出许多爱液,凌清远能清晰感觉到,肉棒被她压下去,前前后后厮磨,那晶莹的液体就涂满了性器,有那么几次龟头明明都已经抵在穴口,可是她却故意挪挪屁股,又让它滑开了。 他当然想要。 想要姐姐。 只是他也知道现在的时机并不那么合适。 [什么叫事实?!]那边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你一定是被她带坏了!一定是!以前你从来不这样对妈妈说话的!] 他的眸色沉甸甸的,抬眼望她,试图解读她的情绪。 而凌思南撑着弟弟的肩头,听到电话里的吼声,反而掀了掀唇角,扬起一丝讥讽的笑意。 什么都是她的错,对吧? ——那就干脆错到底吧。 毕竟他们两个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坏了啊。 亲姐弟乱伦什么的,是谁挑起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她也乐在其中。 没有谁的心和身体,能比凌清远更让她着迷了。 剐蹭肉棒的阴蒂已经微微肿胀发红,姐弟二人的生殖器毫无隔阂地摩擦,体温似乎全都集中到了这一处,愈发滚烫。 一阵阵酥麻的快感如涟漪荡漾开来,传递到神经末梢,抽空了彼此的力气。 最早明明是抗拒的,和亲弟弟做爱。 可是现在,还能说什么? 已经欲罢不能了。 不能接触的这十几天,她脑子里想到的不仅仅两人在一起时的甜腻。 还有两人在床上、在学校、在车里、在那些奇奇怪怪的地方,留下的交欢痕迹。 此时此刻,她搂着弟弟的后颈,绷直了脊背,强行压下快意带来的颤抖,居高临下地凝视他。 而凌清远也抬眉,接受着她上位者一般的姿态,不时闭上眼,忍受身下愉悦的折磨。 “与姐姐无关,是你并不了解我。”他纠正电话那一头的指控,话尾的音调戛然而止,因为摩擦加剧的快感迎来,让他紧闭着薄唇,只是从鼻端溢出一声轻哼。 凌思南的眼睑低着,深黑的瞳仁藏在长睫之后,表情若有所思。 现在的他在想什么呢? 当初的他,又在想什么呢? 她不知道,又好想知道。 开不了口,只能一遍又一遍挺动着腰,放慢动作,借着阴阜的软肉,把更多的蜜液,涂抹在他的肉棒上。 快感是相互的,他如果舒服,她也一样。 这一次,少女的腰板笔直,更像一个驯服了巨龙的骑士。 而她的巨龙只是克制着全身的神经和肌肉,就已经耗光了力气。 凌清远再度按下了手机通话的静音键。 少年的桃花眼的眼尾泛着轻红,是欲望的颜色。 他终于还是按住她:“快受不了了。” 压着声音软软糯糯的,满是求饶的味道。 “停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在做这种事时,让她停下来。 “等我把这通电话应付完就好,你想要几次都给你。” 再让她这样挑逗下去,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隐忍到位。 他对自己没信心。 “不行。” 凌思南按着他的肩窝,俯下身来,这也是她第一次在做这种事时,拒绝暂停。 “我之前说过了,要我的奖励。” 她靠着他的耳朵,轻悄地警告—— “奖励,是不能反抗的,亲爱的弟弟。” 他的眸光微熠,而她从他的耳边退开,手机里传来的音调似乎已经拔高了几度。 “不回答她吗?”她偏着头笑,比比被他搁在身侧的手机。 终于回过神来,凌清远匆忙把手机放到耳边,里面传来邱善华的质问—— [元元!回答妈妈,你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说话?!] “没什么。”他打开了静音,“我走神了。” 他确实走神了。 思绪里,全都是姐姐跨坐在他身上,警告他不要反抗的霸道语调。 血液在血管中加速流动,甚至更多往小腹涌去,迫切地想要找到纾解出口。 可是低着头的他,视线中是少女的私处再一次抵在他偾张的凶器上,轻轻蹭弄。 本以为是故技重施,可他错了。 她开始前前后后裹着他的龟头,往肉洞里套弄。 其实忍不住的,不只是他一人。 磨蹭了那么久,凌思南也不是圣人,小屄酥酥麻麻,里面空虚得发痒。 恨不得下一秒就能被他贯穿,被他狠狠抽插,被他按在地上操哭。 然而今天不能,今天是她要占在上风才可以。 就算生理构造不允许,心理上她也不会认输。 粗硕的冠头早就被她磨得滑腻腻的,几次角度上的磨蹭,真的蹭出了一线入口,抵在她的花心上,挤入穴口。 两个人的动作都同时一僵。 凌清远竟然下意识地想阻止她,张开的口碍于通话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却能清晰地看出他想说什么—— 不行,等一等。 她却蓦地抬起了身子,目光紧紧地锁着他,咬住下唇一点点吃进。 原本要阻止她的手,来不及寻找屏幕上的静音键,于是只能捂住自己的声音。 凌清远皱着眉,体会这一刻极致的惬意,之前的不满在这一瞬间达到了最大化的满足,肉茎一寸寸深入温暖湿热的小穴里,挤开争先恐后包裹它的软肉,以她女上位姿势,径自插进了阴道的最深处。 好紧,又,好深。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静止不动,就任肉棒杵在她体内,像是蛰伏的野兽。 小穴内的媚肉酥软,像是小嘴在不断吸吮嚅动,惹得凌清远眼尾的红色逐渐似火,愈演愈烈。 她抱着他的脖子,凑到耳畔诱惑地问他:“舒服吗?” “……嗯……嗯。”第一声是闷哼,而第二声才是肯定。 凌思南很满意这个答复,尽管此刻的自己也舒服得有点使不上力。 [这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吗?] [你说不是她的问题,可自从她来我们家,你顶撞我和爸爸多少次了?!] 凌思南和弟弟对视的眼神一僵。 凌清远的右手绕过了她的后背,偏首靠在她胸前,把她抱紧。 不知是因为两人此刻交媾的姿势,还是因为母亲的那句话。 她的心跳,乱了。 她来到“我们家”。 从始至终,母亲都把她当成一个外人来看。 她一直是知道的,可知道,不代表不会痛。 凌清远此刻说不上什么滋味,身体上是极乐,心却泛着疼。 替她疼。 他抬起头,自下而上地,臣服一般地望着眼前人。 手指堵在通话口,唇红齿白的口微微张开,轻声说—— “姐姐,肏我。” 她垂首,抬起搁在他颈后的手指,拨了拨他汗湿的刘海。 “别怕。” [她和你才相处多久?我们养你多久?就算你说是血缘,这能一样吗?] 女孩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却坚韧十足,带着笑调侃他:“别想多了,我没那么脆弱。” 该哭的已经哭过,早在那一天,她已经彻彻底底知道,这个家不属于她。 只要他是她就好。 其他的都不重要。 “凌清远。”她叫他的名字。 他用眼神回应,然后,身体如弦索绷直。 她抬起身躯,又放下,湿漉漉的甬道却紧缩得让他寸步难行,这让她不得不朝身下伸手,指尖掰开两瓣阴唇,为他减轻一些阻力,借由重力的起起伏伏,肏开她的小屄。 舒服得全身的感官都被悬了起来,他不得不一只手撑在身后,才能让自己不至于坐不住。 “凌清远。”她还在用那抵抗不了的声音唤他。 “慢一点……”只是这样沉沦在她的节奏里,他就几乎想要缴械了,“姐姐……慢……一点……唔……” 她怎么能……怎么能就这么让他食髓知味? [我让你跟你姐姐保持距离,你有好好听我的吗?] 有啊。 这个负距离,保持得挺好。 现在他就乖乖地插在姐姐的屄里,目光看着交合的生殖器,淫乱得吞吐不停,无法言喻的快感高潮,一浪高过一浪,将他拍打在悬崖上,没有退路。 总有一天,他要溺死在她身体里。 凌清远低喘着想。 “我在……” 凌思南舔过他的嘴角—— “肏你呢。” 瞳孔猝然放大,有电流激过身体。 “妖精。”他收紧了臂弯,胯下的肉棒最终按捺不住地往上狠狠一挺身,抽送起来。 [元元?你有没有在听?你人呢?那是什么声音?] 凌清远瞥了眼手机屏幕,动作稍顿,重新放开通话孔搁到嘴边。 眼尾还蕴着诱人的红,目光却是寒潭似的冷。 “我在,但是我不想再和你讨论这个话题,今天就这样吧。” 用尽全力才能勉强一口气说完的镇定。 如果能仔细听,还是会听到他言语里的不稳,但那都是后话了。 凌清远虽然缓下了动作,然而身上的凌思南却没有。 两具肉体交合撞击的啪啪声,多少还是有几声遗漏。 [你那背景是什么声音?]邱善华疑惑地问。 “腿疼,拍腿。”凌清远匆匆地落下解释:“不说了妈,记者那边来了,拜拜。” 通话突兀地挂断。 “腿疼?”凌思南眯着眼睛笑,杏眼都弯成了两道月牙。 “中间那条。”冷冽的眼神触及她的一瞬间就化成了水,他无辜地抿着唇:“因为你胀疼得厉害。” “那不做了吧。”凌思南朝他眨眨眼,说到做到,正要起来。 “姐姐——”他忙不迭拉住她:“给我……求你。” 她瞥他,想笑,又假装正经,粉唇微微张着,呵出一口气,什么话也没说。 “我想要你。”他摸上她的乳房,张口含住奶尖,吮了一口,再慢慢吐出,似乎这样才能缓解半刻身下燃灼的欲。 “我想要姐姐——” 再一次挺身,他摁着她的臀,愈发坚挺的肉棒再度肏进小屄深处。 女上男下的姿势实在插得太过,这一下她终于也不得不低呼了一声。 好深……真不该用这个姿势的。 呻吟声破成絮,零零碎碎地溢出了指缝。 凌思南偏头,此刻终于注意到四周的镜子里,那个在弟弟身上陷落的自己。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我:我觉得我好黄啊。 群里小天使:别装了,苏苏,大家都知道你是菠萝。 我(内心):??? 群里小天使:外表黄,内心也黄。 OS:菠萝也有外表是绿啊,哼唧。 还有一章终于能把这段肉给了结,最近肉都写秃了,又是日更,你们还不留言真的对不起我了嘤嘤嘤。 征求了微博的意见,还是把这段肉认真写完吧,本来觉得太长怕你们腻味想后面简单交代下的。 为什么现在我微博的评论比文下还活跃啊呜呜呜。 家宴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南溪小调是清河市一家比较知名的浙菜馆,也是凌邈历来商务招待时偏爱选择的餐厅。这里从装修到菜品都透着江南的精致写意,只是具体到消费上的时候,江南人的婉约就被豪放取代,昂贵得让人啧啧称奇。 当然也只有这样的价格,才配得上凌家的风格。 相比上一次事后对“南溪小调”这个名字的畏惧,今天凌思南倒是显得很放松,大概是因为清远就在身边。 就算来的是沈昱,也都不是什么大事儿了。 大理石铺就的地砖上,回响着冰冷的脚步声。凌思南习惯了平日里和父母相对无言,可是今天父亲和清远的相处气氛也很奇怪,尽管父亲应该已经看到了两人在校门口打闹,却一反寻常地什么都没有说,从上车到进入餐厅,仅有几句简短的对白。此时凌邈一人率先走在前头,凌思南颇为不解地打量清远和他之间恍若鸿沟的距离。 她朝一旁的清远努努嘴,可是他无动于衷,并不打算解释。 就这么走在去VIP包间的走廊上,迎面恰好遇到了四叔凌烨。 凌烨是凌家五个子女中最没存在感的一个。凌家老大凌隆,接手长凌国际贸易总公司的CEO一职,执掌凌氏东南亚的贸易业务,这些年不能说把凌家经营得风生水起,倒也让公司逐步扩张;老二凌耿,虽然罹患癌症过世,生前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货运司机,但主动离开凌家自力更生,至少活出了自我;老三凌邈,颇有商业头脑,早年主动开辟了凌氏在澳洲的市场,发展了广大的人脉资源,如今管理长凌远洋和长凌的澳洲分公司也算井井有条;老五凌静,受二哥影响,脱离凌家独自在美国打拼,现已是美国知名电器公司的CEO,日常居住在曼哈顿的顶层公寓套房。 至于老四凌烨……至今为止,除了接受管理长凌的厦门分部,以及下属的一家茶行以外,就没什么拿得出手成绩。这也和老四的性子有关,他既不像大哥三哥那样脑筋活络,也不像是二哥那样有风骨,更不像五妹那样敢拼。早些年传宗接代之争的时候,又怪老婆的肚子不争气,憋了几年楞没憋出一个,他就干脆放弃了。所以活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做一个不上不下的人,中庸就成了凌烨的处世之道。 不过看凌氏如今老大老三天天斗得头破血流,忙得不可开交,老四又仿佛成了活得最惬意的一个。 “哥,带清远来了啊。”凌烨顿住步子——不同于大哥凌隆对三哥一家心存利害关系,加上平时凌清远对他的态度也比趾高气扬的凌崇亮来的尊敬,所以他是打从心底喜欢这个侄子。 “四叔。”凌清远主动地朝他打招呼:“好久不见。”说完还侧过身让出一个位置。 凌思南意会,上前笑容甜美:“四叔好。” “哦哦,好好好,思南也来了。”凌烨笑呵呵地颔首,之前在凌静生日宴那日他就见过凌思南,这孩子那时表现就颇为讨人喜欢,现在看起来更自如了一些。 “你去哪儿?” 凌邈面色不变地问。 “抽根烟抽根烟。”凌烨讪笑道,“让我先解解烟瘾,难得我家那口子今天没跟来。” 凌邈和凌烨短暂交流了几句。 “四叔,上次小宇说要的参考书,我改天给你送去。”临分开前凌清远询问,“ 不知道哪天方便?” “哦,那个,你放假了吧,下周三怎么样?” “好。” “到时候思南也一起来四叔家做客啊?” 凌思南杵在原地看了一眼父亲,见凌邈皱了皱眉,她顿了下,随后点点头:“好呀,四叔不嫌弃我就成~” 凌烨摆摆手:“哪有什么嫌弃,来就是了。” 等凌烨一走,原本不动声色的凌邈再度睨了一眼凌思南,又看向凌清远:“做做样子就够了,没必要这么套近乎。你四叔厦门的事情一团乱,别到时候给我惹麻烦。” 凌清远垂下眼,一手抄在兜里,一手拉了拉姐姐的衣袖,径直从父亲身边走过。 凌思南惊讶得回头望向父亲面如死灰的神色,赶忙凑到弟弟旁边:“到底怎么回事?” “凌清远!”身后传来声如洪钟的斥喝。 他充耳不闻。 凌邈迈开步子走上来:“真的翅膀硬了,容忍你几天耍耍性子,你倒是真以为自己——” 还打算说话,凌清远倏地拉开了四叔刚才走出来的那个包厢门。 包厢门一开,屋里一片热闹景象,饭桌旁的人纷纷将目光投注过来。 凌邈蓦然停下斥骂声。 凌家老三要面子,就算家事再让他窝火,也要关起门来说。 这场家宴除了已经回美国的小姑姑不在,连特助盛叔都来了,三大桌的人满满当当。 举办家宴的不是别人,正是凌邈。 凌邈一个薄情寡性的商人,会突然这样安排,多半是邱善华的主意。 说来讽刺,活了十八年,这是凌思南记事以来第二次见到奶奶。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二叔回去交代事儿,她远远地在别墅外张望过几眼。 周玉婵戴着金丝边的眼镜,看到凌清远脸上就挂着笑容,还主动把他叫到自己身边嘘寒问暖,于是乎,凌家老大和老三两对夫妇之间明里暗里的眼神交流就十分精彩。 凌思南还在观望着席间的众生相,忽然听到一声“姐姐”——她循声看去,凌清远站在奶奶边上,朝她示意。 凌思南整了整微皱的校裙上前问好,突然周遭一片安静。 凌家祖父是怎么死的的,凌家人可没忘。即便凌思南的乖巧博得了长辈的好感,那也是因为事不关己,最终的态度也要取决于风向,而凌家目前最大的风向,就是周玉婵。毕竟凌思南是所谓大师算出来的克死当年凌家祖父的“灾星”,如果周玉婵要把凌思南扫地出门,那凌思南肯定连喊冤的机会都没有。 凌邈夫妇更是僵硬着脸,盯着凌思南的背影一瞬不瞬。 可是不知是因为周玉婵已经不在意,还是姐弟俩人有手段,听不到对话的人们,只看到周玉婵慈眉善目,预想中的对峙并没有发生。 等到凌思南悬着一颗心从主位边上退下来,席间又恢复了喧闹。 她心跳得有点快,不过下一秒,跳得更快。 因为清远握上了她的手。 他侧过脸:“别紧张。” ……你这样我才紧张。 凌思南挣了挣,没挣开,小脸憋得通红。 大概也是看她不自在得太明显,凌清远终于松开。 酒意正酣之时,这场鸿门宴才真正进入正题。 奶奶的病情日渐恶化,近来更传出风声要修改遗嘱交代接班人,凌清远原以为今天是爸妈为了给奶奶营造一个家庭和睦的假象,增加她的好感以博取更多利益才举行的家宴,却没想到,他们打的不止这个主意。 邱善华打断了正在委婉邀功的凌家老大,宣布了长凌澳洲分部即将和环宇世贸合作的消息。 凌清远的身子僵了一下。 凌家一直以来都希望攀上环宇世贸这根高枝,可历来都只是停留在一些表面合作上,如果凌邈能搞定环宇世贸今年三亿的大单,建立长期深度合作的话,那凌氏未来几年的路都可以说是扶摇直上了。 可是,抛出这个消息意味着什么? 邱善华天花乱坠地夸了一通夫妇两人在此事上付出的努力,不知情的人都会觉得,好像环宇真的是非长凌不可。 凌家老大又怎么会坐视不理呢,“八字都还没一撇,还是别说早了。” 凌邈神情泰然,转向妻子:“关于这事,还是你说吧。” 邱善华也摆出夫唱妇随的姿态,笑容里志在必得:“沈总的独生子沈昱,已经决定在今年下半年和我们家南南订婚了。” 啪嗒,是筷子落在地上的声音。 众人的注意力此时都被这个消息吸引,倒是没太在意,只有凌思南低下身,想帮忙拾起清远掉在地上的筷子。 手指碰到了一起。 他抬眼,她也是。 凌清远皱着眉心,挑眉,无声地问。 她的手指动了动,不敢俯身太久,先一步坐直了,把筷子放到桌上。 此时目光的焦点已经落到了凌思南身上,似乎大家都很好奇,一个刚刚高中毕业的小女生,究竟是怎样吸引到沈家那个浪荡子。 “我家的孩子都挺优秀的,沈家能看上也在意料之中。”邱善华微笑着解释,把儿女的出色全都归功于自家的良好教育下——管公司是管,管孩子也是管,她也是想侧面说明,他们夫妇二人在这上面确实有一套。 “十八岁会不会太早了点?弟妹这么迫不及待把侄女送出去,当妈的也不心疼啊?”凌隆还不死心。 “只是订婚而已,结婚还是要几年后再说,但毕竟这之后和沈家的关系肯定会更融洽……” “是和环宇的关系吧?” 凌邈面露不悦之色:“大哥,一桩大好的婚事,何必急着拆台。” 为了避免凌隆继续插话,邱善华又接着道:“而且我们考虑到接下来环宇的生意,我会先回去澳洲那边配合——带着清远一起过去。” 带着清远一起过去。 凌思南听到了这句话。 只听到了这句话。 浑浑噩噩地,许久之后想到要上洗手间,这才走出了包厢。 走了没多远,身后忽然有人叫住她。 是奶奶。 “我也去一趟。”周玉婵最近的腿脚不太灵便,却摒弃了助理的搀扶,拄着拐杖踱步到了她身旁。 凌思南下意识扶住她,又想到什么,手的动作定在了半空,慢慢地,还是握了上去。 “元元啊,一直跟我夸你。”周玉婵偏首打量了下这个孙女,眉清目秀,像水似的纯净,“我对你没什么印象,但那孩子喜欢的人……一定不会错。” 心中的郁卒感稍霁,凌思南安静地回应:“……我不是个好姐姐。” 她确实不是个好姐姐,过去的十八年,她一直都没有尽一个姐姐照顾弟弟的本分,无论是主观还是客观的。 “你觉得你不是,他觉得你是,那就够了。”周玉婵的目光极淡:“以前不是,以后是,也够了。” 凌思南总觉得奶奶的话有深意,转头认真地看着她:“奶奶?” “你看我那几个孩子……”周玉婵目视着前方,似乎不小心陷入了缅怀过往的回忆里:“他们从没觉得我好过……”她翻过手来,轻轻拍了拍凌思南:“你……也这么觉得吧?” 一下,一下,动作缓慢地,透着一丝落寞。 静默了许久,凌思南并没有给她一个违心的答案:“是。” 周玉婵的表情很微妙。 “但今天之前,我和您并没有真正见过面。”她抿了抿唇:“我心里的是以前的您,对我不闻不问,和二叔也没什么交集的您。虽然如此,但那已经过去了,而且,我觉得过去的十年,因为有二叔照顾我,我很幸福。” “二叔啊……你二叔……”周玉婵的思绪似乎断开了,“是谁来着?” 凌思南停顿了半晌,随后了然:“凌耿,是您的二儿子,奶奶。” “啊、啊,对。”周玉婵有片刻的茫然,“凌耿啊……”在脑海里费力拼凑一起着记忆,却似乎还是徒劳,周玉婵喃喃:“……他……也恨我吧……” “以前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奶奶。”凌思南轻扯动唇角:“已经不重要了……” 从洗手间出来,凌思南被门口一语不发浸没在阴影里的人给吓了一跳。 他抱着双臂,幽幽抬起眼,与她对望。 凌思南没来由地一阵紧张。 “你来……上厕所吗?” “你觉得呢?”凌清远靠着墙眄她。 她打着哈哈:“别那么有气势嘛,奶奶还在里面,等会儿出来看到你这样子,你那个乖孙子的面具还要不要了?” “我怎么觉得你在骂我?”凌清远冷笑了声,索性直起身,“你知道多久了?” 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你去奶奶家那天。” “谁提出来的,沈昱?”凌清远偏着头问她,廊灯的光影因为他偏头的动作在他脸上明灭变化,他抬手扒起额际的碎发:“到了这种程度还提出订婚,那个沈昱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一丝焦躁的情绪,几不可察—— “而且,为什么姐姐你要瞒着我?” 他这么质问。 眼神灼灼。 就好像她背叛了他。 “因为……那不重要。”凌思南垂眸淡淡说道,“也不是刻意瞒着的,只是对于一件最终都不会真正达成的事情,没有纠结的必要。”她说过让他相信她,不说是因为怕他反对,却没料到母亲这么快就把事情公布出来,还是以这种公开宣布的方式。 “没有必要?”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拳:“你是认真的?” 他突然笑了:“从上次你说只是答应和他好好交往,到现在交往变成了订婚,下次是不是要等到你要和他结婚了再告诉我,没有纠结的必要?——原本说好的计划呢?” “过程总是会有变化的。”凌思南叹了口气,“但是结果不会变……你不要这样。” “过程总会有变化,凭什么结果就不会变?”目光对撞,他黢黑发亮的眼睛撞上她的平静,视线紧紧攥着不放,情绪像是潜伏在面下的黑影,随时都会随着波动破茧而出。 “你气什么呢?”她在平静中隐含着不服软的语调,“你不是也总有自己的打算吗?” 凌思南的眸子总是湿润的,盈盈黑亮的一对,可爱又可怜。 控诉他的时候微微抬着下颚,披在肩头卷翘的发尾随着咬合的动作颤动,末了咬着嘴唇,佯装坚强的委屈。 他撇开目光,强迫自己不去看她,仿佛生怕多看她一眼,就要无条件地投降。 往往是这样。 平时看起来强势又腹黑,可是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脆弱的一面,这种时候,看起来才符合他的年龄。 这才像是十六岁的弟弟。 “我们没有两年时间了。”她说。 从邱善华潜移默化地隔离开他们两人开始,她就知道,只要她去了大学,她和弟弟的联系就会被完全割断,更不要说现在母亲还在安排她和沈昱的婚事。 今天拒绝一个沈昱,明天还会有第二个沈昱,她当然可以不答应,但凌清远永远不可能出现在那一端。 所以,她需要抓紧任何机会。 “我知道。”凌清远移回了焦点,琥珀似的眸子里灰暗一片,望她的时候眼睑是半耷着的,视线隐在睫毛后头,看不大清,却能感觉到冷,并非冷漠的冷。 “你知道?” “我不会那么天真的以为她是要打理和沈家的生意才会带我去澳洲。”凌清远轻蔑地扯了扯嘴角。 “……就算这样你还这么淡定吗?” “姐姐。”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忽而扬起眉:“你觉得,什么样的情况下,人才会后悔?” 凌思南不明所以地顿了顿,还没开口,他却径自说—— “当他们什么都有的时候,是不会在乎的……” “元元?”耳边传来老人的声音。 凌清远倏地换上温和的神情,“奶奶。”随即自觉地绕过凌思南,走上前搀扶住周玉婵的手臂。 原本的对话被打断,凌思南也没有让奶奶看出两人之间不寻常的气氛,安静地走到她身侧。 与此同时,走廊里男人一手夹着烟,一手握住手机眉头紧蹙。 “我知道情况不好,但是环宇的生意又不是说来就来,董事会那边你帮我再拖一拖。” “还有给我盯一下我大哥,连着几次绝对不是巧合,一定是他在背后做的手脚。”男人眼角的余光见到了熟悉的人影往这边走来,赶忙匆匆交代了几句,结束了通话。 男人盯着迎面而来的三人。 中间的是他的母亲,说是母亲,但实际上一直以来彼此之间都没有什么感情,唯一从她那里汲取过的温暖大概也不过是钞票的温度,而这种温度,传递到了他这儿,再依循着刻在人类基因里,遗传的既定规律,传承给他的下一代——男人本来就没得到过爱,自然也不会去爱。 目光在左右两边的少年和少女身上巡睃,有那么一瞬间,他产生了片刻的恍惚。 但也只是片刻而已。 他知道,他只有一个儿子。 [你还想她再克死元元不成?你二哥就是一身反骨,教出来的能有什么好东西?自从她回来,元元都变成什么样了?] 青烟袅袅地自烟头飘散在空气里。 克不克的,他其实不在乎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但他的儿子必须优秀,也只能优秀。 又何必把自己所剩无几的精力,分摊到一个没有感情的后代身上。 女儿始终是要嫁出去的,最后也是个外人。 既然如此,让她嫁个更好的外人,又能为凌家出一份力,这是一桩双赢的生意。 与利用无关。 Win Win.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先把上一章这段补完,然后我再看看今天能不能更下一段。 因为最近自己回顾的时候,觉得每章末尾的作话看起来挺乱的,以后如果有更新,作话我还是放微博了,这样不想看的亲也不会看到,想看的话去微博看看就好啦(如果有更新,微博我会有更新提醒),还有人问我悖论的群怎么加,小可爱们请看文案,文案里有悖论读者的群链接哦。 重新理完大纲之后,和我预想的有点不一样,我觉得我估计会快进到完结,但应该……不算烂尾吧。 毕业感言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返校日不用上课,高三五班乱糟糟的,大家三五成群堆在教室里聊着放假以来的所见所闻,凌思南自然也不例外。叶珊珊感慨方雯找到了男朋友,方雯郁闷和男朋友是异地网恋不长久,还忍不住问凌思南,她和顾霆这个暑期到底是怎么约会的。 凌思南呆滞了片刻,和顾霆换了个眼神,然后清了清嗓子:“我们……分手了。” “哈?”先惊呼的是叶珊珊,她夸张地后仰,目光迅速在凌思南和顾霆之间巡睃:“毕业就分手这么现实的吗!!!” 可能是太震惊了,叶珊珊一时间没控制好音量,前后左右的邻桌全都往这边看过来,也把视线落在了当事人身上。 好嘛,都不需要凌思南公开说明了。 叶珊珊也发现了自己的唐突,忙不迭跟两人道歉,又小心翼翼地问:“你们……怎么回事?能问一下谁提的吗?” “我。” “我!” 两个人争相认领,似乎谁都想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 看方雯和叶珊珊一脸不解,顾霆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不合适就散了,有什么好奇怪。” 凌思南点点头,表示十分赞同。 “那……那也算好聚好散吧。”方雯见两个人都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原本因为自己提起的话题引发的不安也平复了些许,不过这两个人表现得太淡定了一点,淡定得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什么过。 等到隔壁组的女生们聊起某个当红流量的话题时,方雯和叶珊珊全都亢奋地凑了去。 凌思南回头,双手合十低眉顺眼地跟顾霆致意:“抱歉了,这段时间利用你做挡箭牌,还要你配合演戏这么久。” “没什么。”顾霆支着下巴,两人的位置是靠窗那一列的最角落,所以此刻没有别人打扰,他扬了扬眉,压着声音问道:“你和他……怎么样了?” 凌思南卡壳了片刻:“……我们倒是挺好的,只是你也知道……” “会很辛苦。”顾霆的目光飘向窗外,“你们想过以后怎么办?” “我大概会离开凌家吧。”凌思南说完,发现顾霆煞有其事地看过来,笑笑摆摆手:“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凌家本来就不属于我,所以哪怕不是因为这件事,我一直都觉得我是会离开这个家的。” 教室里里吵吵嚷嚷的,这一处比较起来格外僻静。 顾霆没有打断她,但也没有终止这个话题,而是认真地想听她说下去。 凌思南顿了下,低头嗤笑了一声:“你应该也看得出来,他们不喜欢我——其实从我出生开始他们就不喜欢我。” “所以,与其在这个家里唯唯诺诺,不如趁早离开比较好。”她一手搭在他的课桌边缘,后仰着头靠上窗台,望着天花板上慢悠悠旋转的电风扇出神,“和清远这件事,老实说并没有你想的那么辛苦。” 凌思南侧脸看向顾霆,目光透亮:“毕竟如果没有他的话,我连一个亲人都没有。” “认真说起来其实辛苦的是他吧,现在一个人要担起两个角色,而且以后要为我放弃很多东西……明明才十六岁而已。” “可他愿意。”顾霆好像看出了她的内疚感,“你都不知道他跟我提你的时候,空气里都是恋爱的酸臭味。”顾老大一脸不爽,一直以来自由搏击被他压了一头也就算了,结果连谈恋爱都输给小自己两岁的小子,关键消化的还是自己亲姐姐,真是意难平。 凌思南笑得也都是恋爱的酸臭味,意识到这一点,她揉了揉脸,食指敲了敲桌沿:“不说我们了,你呢?这次考试……拿到你要的了?” 顾霆怔愣了两秒。 “那个分数,考大学自然是不够的。”顾霆黯然的眉眼撞进她担忧的目光里,没忍住地勾起笑:“别傻了,我本来也不是奔着考大学去的。” 原来顾霆那位父亲在高考前和他达成了一个协定,只要这次他的文化课能达到他要求的分数,他就会帮顾霆办理留学手续——如果只是这样,顾霆断然是不会答应的,要是他更在乎的是自己,早在那之前他就去参加省田径队了。所以这协议真正让他同意原因是,那个男人找到了国外一个颇有口碑的心理医师,顾霆带着母亲出国留学之后,那个男人会负担母亲治疗抑郁症的费用。 顾霆解释完前因后果,蓦地摊开双臂枕着后脑,往后一仰靠上背后的空课桌:“你以后要去美国可以找我啊,我罩着你。”他说话的口吻前所未有地放松,看得出一直以来压在他身上的担子似乎减轻了不少。 “你是去美国读书又不是去美国做地头蛇,还罩着我呢。”凌思南大笑,正好此时校内的广播声响起,让所有人都到礼堂集合。 大家哄闹着走出教室。 离开教室前班主任拍了拍凌思南的肩,让她准备准备——因为她这次的高考分数突飞猛进,班上把她列作了受表彰的学生代表之一,等会儿开会需要发表简单的感言。 这种临时赶鸭子上架的行为,凌思南虽然从内心深处抗拒,好在舞台经验不少,也不至于怯场,轮到她的时候,反而是同台学生之中最泰然处之的那个。 她深吸了一口气,走到麦克风前。 抬起目光,环视过台下乌泱泱的人群,十六七八的年纪,人生中最青春洋溢的时光。 “我……”原本准备好的满腹官腔,忽地戛然而止。少女的嗓音通过麦克风,呈现出略显金属的质感,依然清越—— “以前读书,是为了讨好养育我的人。” “我想让他知道,他付出的所有心血都有回报,是他让我足够优秀。” “可是那时候的我没有准备好,那时候的我还不够努力。” [没关系,这次就差几分而已,每次你都考得比之前好嘛。] [英语多背背就好,你看你语文都能拿到班上第一,英语肯定没问题。] [南南,晚上想吃点啥,我刚回清河,给你带点炸鸡腿回去怎么样?] “有点……遗憾。”脑海中走马灯似的一幕幕,让她低下头,末了的“遗憾”缠绕上了一层颤栗的尾音,言语黏腻在喉间,怎么都不肯溢出口去:“……当我准备好的时候,当我足够努力的时候,他看不到了。” 她攥了攥手指,抬头时眼眶湿漉:“那时候我才知道……” “——很多事情,根本不会给你准备的机会,因为时间不会停留。” “因为人生只有一次。” 目光不经意地,和台下另一道视线相交。 他站在人群的最前方。 把一室的光辉都拢在肩上。 像空山新雨后,第一抹清冽的凉风。 他看着她,一如十年前目送她离去的时候。 专注,又充满期盼。 整个礼堂都仿佛成了背景,四周黑暗。 只有她和他之间,慢慢地流淌着光亮。 “我很感谢我最终没有浪费高中的时光,交出了我至今最好的一份成绩单。” 眉眼如水,温柔地走进良夜。 “所以,如果不想后悔的话……” “请尽全力吧,为你,为你在乎的那个人。” “活在当下。” 短暂的安静。 而后全场掌声雷动。 凌清远偏着头,一遍遍不知疲倦地鼓着掌。 像个孩子似的,笑了。 轮到给表彰学生授勋的时候,是高二的学生代表为高三即将离校的学长学姐们颁发奖章。 大概是某人的刻意安排,一列学生从舞台一边上来,最后站到她面前的,是清远。 他背对着人群,与她目光相汇,禁不住莞尔。 “惊喜吗?” 凌思南抿着唇一哂:“猜到了。” 他抬起手,将奖章绕过她的头顶放下来,整了整她的衣领。 “以后你要是从政,我一定给你投票。”他调侃,“真是能说。” “不用了,我在家里做主就够了。”凌思南弯了弯唇角。 旁人当然听不出两人的打情骂俏,可是聪明如他,一下子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猝不及防的,凌思南发现,他的耳根……竟然微微红了。 真是个大发现。 凌清远轻咳了声:“还有一件事要恭喜你。” 凌思南眨眨眼。 队列正要转身。 临下台的前一刻,他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了句—— “恭喜考上F大。” ……欸? 高二代表的队列下去了。 他,他怎么知道的? 最近打工实在是太忙了,她还没来得及去查询,原来F大的录取名单已经发布了吗?! 凌思南瞪着一双眼睛左右茫然地瞅着,被这突如其来的好消息给冲昏了头脑,欣喜难以言喻。 礼堂的活动结束之后,大家在教室里和老师一一惜别,最终或是嬉笑怒骂、或是泪流满面地结束了高中校园的最后一个半天。 拍完教学楼前的集体照,大家正要散伙,凌思南一眼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清远——”她远远地朝梧桐树下招手,和身边的同学告别,然后跑了过去。 看姐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凌清远促狭地笑她:“体能这么差,你该加大运动量了。” “什么?”她和他并排往校门口走。 “以后你在上面,我在下面。” “……怎么三句不离荤啊凌清远!”她气呼呼想拍他。 凌清远两手抄在兜里,拔腿就往旁边躲,身形利落得让她连衣角都沾不到。 “你看你看,我说了吧,是不是缺乏锻炼?” 两个人还在校门口你追我赶地兜着圈。 “就这么说定了哈。” “滚蛋啦——” 远处的几个六中学生都看直了眼。 “我们的学生会长平时是这样的吗?” “可能他姐今天毕业比较兴奋吧……” 大概是因为今天心情太好,凌思南也没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结果一时不察,一头扎到他身上。 “啊,疼。”胸口真硬啊。 凌清远轻笑着给她揉额角:“承认吧,姐姐。” “你脸皮敢不敢更厚一点?” “问我这种问题你是自寻死路啊。”宠溺的笑容还不自觉挂在嘴角,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 “凌清远。” 他的笑容瞬间僵了僵。 循声,抬眼望去。 是一辆黑色的宾利。 “上车。” 窗口,是父亲冷漠的视线。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别慌,这不是被发现。 我知道我写得很慢,如果单纯以剧情看,确实拖沓得不行。但因为之前有很大一部分是肉章以及铺垫,如果能记住这还是一篇肉文,可能会稍微理解一点?毕竟我是想要合理写完各种play的。 不过,现在确实是往结局走,我也不想走得太匆促,这样应该也不算原地打转吧。毕竟揭露关系之后,没多久就结局啦。 返校日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第二天就是在二次方展馆举行的电子竞技开幕式表演。 从段成程的车上下来,凌思南时不时低头看手机,被看不过眼的刘爽快速往场馆拖去,边拖还边翻白眼:“他有事他自然会给你打电话啦,你看多少遍也没用。” 凌思南拽了拽肩上的背包,把手机放进了口袋。 昨晚按照计划本来是清远先回家,然后她再到家的,结果她突然收到清远的消息让她别回来,找个借口去同学家里住一夜。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说,只是说不用担心,而她发给母亲的短信也被理所当然无视了。 对于这个弟弟——老实说,真的发生什么事,她相信清远会比她更有把握怎么处理。理智上,清远的确更强大一些,但毕竟是在扭曲的教育方式下成长起来的孩子,有些时候他容易在情感上走极端。身为姐姐的责任感,让她没有办法放任不管。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等她从思绪里回过神来,后台的化妆师已经帮她画好了妆。 镜中的女孩本就是一双杏眼水眸,妆容之下的眼睛更是通透好看。 温柔如暗夜撞进眼底,为黑色瞳仁缀满碎光。 刘爽啧啧直叹,有了恋爱滋润的女人果然就是不一样。 “这是来自单身狗的偏见,要知道我本来自带聚光灯好嘛。”凌思南厚颜无耻地自夸。 刘爽的妆还没化完,用脚尖踹了踹她:“你快滚吧,这蠢话说的,妆都得被你笑掉了。” 凌思南一脸委屈:“你这女人怎么就翻脸不认人呢,昨晚还叫人家小甜甜的。”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逗趣了半天,直到化妆师终于受不了把凌思南驱逐出境,她这才离开化妆间。 凌思南当然不会注意到她走后没多久,化妆间的布帘另一边,一个熟悉的身影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阿昱,怎么回事?刚才开始就不说话了。”椅子上同样正在接受上妆的男子开口问那个身影的主人。 “没什么。”沈昱的语气玩味,“就是觉得,人真是一个多变的动物。” 比赛的开幕式很轰动,舞团的表演也很成功。 《K/DA》原本是四人舞蹈,但是为了舞台效果,舞团的编舞将它扩展成了十二人,四人主舞,八人伴舞,凌思南凭借自己一直以来的舞蹈功底,理所当然成为四人C位之一。开场表演,台下观众热忱如火,台上舞者也是舞力全开,一下子就点亮了夜晚的舞台。 表演结束的那一刻,凌思南轻喘着气定格在POSE上,背后的舞台灯仿佛银河璀璨,而她就站在星河光带中央,轻抬下巴环视全场,全身上下都在绚烂地发着光。 如果可以,真希望弟弟能来看她这场表演。 可惜是不可能了,她不无遗憾地想。 环场的目光在不经意间,触及了一个男人的视线。 再转回来时,又不见了。 尽管安慰自己应该是错觉,一下场她还是和刘爽匆匆告别,迫不及待地整理好东西往回走,连妆都来不及卸。 可是到了会场门口,她还是看到了夜色中,倚靠在跑车门旁的沈昱。 搭着一双腿,看到她时意料之中地笑了笑。 “嗨,小甜甜。” 凌思南心里咯噔一下—— 去你的小甜甜。 …… …… 这晚回家时,凌思南第二次在小区门口撞见了父母。 彼时的邱善华还没看见她,可是凌邈已经注意到了,他停下来没开口,似乎在等她主动。 凌思南只好硬着头皮说了声:“爸,妈。” 邱善华慢慢侧过身。 她站在路灯逆光的阴影里,凌思南看不清她满目晦涩冷淡。 但,听得见。 “还懂得回来?” 凌思南没说话,放假这段时间她是以做暑期工实习为由出门的,并没有和家里说她在舞团的事。 对他们而言,他们并不在乎女儿到底是不是多才多艺,只要能不惹麻烦,少一点和自己儿子的接触,趁早识相地离开这个家才是正途——凌思南很清楚,清楚得很讽刺。 没什么必要让他们知道,他们不在乎,甚至会反对,那又何必节外生枝? “你弟弟最近这叛逆性子,应该都是跟你学的吧?”这次说话的不是邱善华,而是父亲凌邈,“一个女孩子,彻夜不归,你看看这都几点了?”凌邈皱着眉,看她的目光更是如刀刃一般锋锐,而下一刻,在看清她脸上的妆容后,凌邈的声音更沉了—— “你化妆了?” “又去私会你那个小混混男友了吗?”邱善华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怒之下拨开了凌邈,大步流星地走上前,“你到底有多不知廉耻才会这样觍着脸送上门给人……” 话没有说完,却已经足够难听。 凌思南却蓦地轻笑了声,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尤为清晰。 邱善华被这笑声气极,一旁的凌邈正要开训,却看到后方不远处的跑车上,走下来一个人。 多么似曾相似的画面。 可结果却大相径庭。 ……回到家的凌思南并没有见到凌清远。 心中隐隐觉得又什么不对,然而具体发生了什么,父母自然不会跟她详说,只说是凌家祖母想他了,临时把他召去陪伴几天。 要不是微信上清远确认了这件事,凌思南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把他藏起来,监禁了他。 结果这一转眼,又是十多天过去了。 时至7月中旬,清河六中这学期即将结束,高三学子也在返校日这天回到了学校。 这期间虽然偶尔也有和弟弟断断续续联系,但清远学年末尾有期末考试,加上她又找了份家教的工作,好像时间又回到了之前的那段日子。 [明天可以见到面了吧!] [嗯。]他回。 还在为他的一个简单的“嗯”字失落,可是很快地那边又发来一句—— [明天见,宝贝。] 返校日前一天,凌思南抱着这条“明天见”,兴奋地差点一宿没睡。 结果早上的闹钟被她迷迷糊糊地按掉,出门迟了,匆匆穿好校服没怎么打理的她就往公交车站赶—— 说来也烦人,哪怕是高三最后一次返校的日子,学校也要求所有高三学生必须整齐穿着校服。 从高一到高三的学生在这一天齐聚校园,六中里外都布置了一番,校门口悬挂着眼花缭乱的横幅,什么“愿你来日不忘初心 六中共你砥砺前行”、“高中有多苦,大学就有多甜”、“你的未来不是梦 要认真地过每一分钟”…… 凌思南站在校门口,扫视过这一条条横幅上的文字,突然眼眶就红了起来。 尽管来这里不到半年,尽管在这里有很不好的回忆,可她毕竟是构成自己高中人生的一部分。想到马上就要离开高中生活,多少……还是有点难受的。 “那边的同学,穿戴不规范,请站到处罚区。” 她蓦地转头,对上桃花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元……清远?” 设想过无数次今天见面的情景,却怎么也没想过是这样。 嘴角在这一刻抑制不住地上扬,凌思南不禁走向他。 “凌会长,你什么时候改姓元了啊?”同为学生会干部的翔哥在边上故意打趣凌清远。 凌思南已经很久没见弟弟戴眼镜,此刻凌清远一派斯文,藏蓝色的校服笔挺妥帖,清俊一如初见。 他的手上还握着一块记录的板子,本来微低着头,目光隐在镜片后,听到耳边的调侃,唇角微翘。 举着笔的那只手,笔头朝姐姐摆了摆,一丝不苟地示意她去他身后:“同学,处罚区。” 凌思南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 返校日欸。 你搞什么幺蛾子。 “返校日也有要求。”她都没说话,他就一眼看出了她的不满,“不按规矩拿不到毕业证。” 凌思南愤愤地咬牙走上前,“穿得哪里不规范了你说!” 凌清远凝着她,表情似笑非笑,笔头悠悠地……落到她微敞的锁骨处。 她本来只是想用目光抗议,可不知怎么地,被他这样看着,脸就不自觉红了。 其实不是这么近距离视线接触的话,根本察觉不出什么不同,可是正因为距离这么近,她能清清楚楚从他镜片的反光里看到自己——也只有自己。 明明什么都没有碰到,被笔头指着的位置却炙烫得骇人。 “领结。”凌清远微微张口,嗓音悠扬。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没听到他当面对她说话了,她觉得他的声音,更沉了一些。 是那种,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蜕变的沉润。 意识到自己确实忘记系领结,凌思南尴尬地把手伸进背包里,掏出了银灰色的领结缎带。 边系边郁闷地抬眼:“……不能开个后门吗?”好歹是你姐。 ——还是你女朋友。 “后门今天锁了。”凌清远勾唇笑,“只有正门这一条路。”说完又晃了晃笔头指向身后,示意她站过去。 凌思南不情不愿,但她其实也不打算让人觉得弟弟徇私舞弊,只好照做。 翔哥凑到凌清远耳边,小声问:“那啥,什么时候我们要求罚站了?还拿不到毕业证?” 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的凌思南就看到面前凌清远的肩头颤抖。 清远大概又长高了。 不知是不是制服的关系,肩背也感觉更宽厚了些,把整套校服都撑得很有型,线条只在腰际收拢。 现在的男孩子发育真快啊……她有点老态龙钟地想。 想着想着,看到有人火急火燎地冲进学校。 凌思南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细细一想,忙拉住凌清远:“欸欸——他也没戴领带啊!” 刚说完,又一个人从两人面前大摇大摆走进去,连校服都没穿。 凌思南眼直了。 “凌清……”抓着他胳膊的手被按住。 他侧过头轻声道:“嘘。” 凌思南一愣,眨了眨眼睛,被这一声“嘘”得心跳都慢了半拍。 手很快放开,凌清远在纸板的第二页刷刷写了几个字。 头也没回地朝她递过来。 只见上面写着—— 陪我,想你。 “……” 大清早校门口一本正经地撩姐。 你的手段还真的是层出不穷啊。 可是心里抱怨归抱怨,脚下却跟生根了一样,迈都迈不动。 都被他那样求了,谁的心还硬的起来? 就是想多相处一点时间…… 贪心地,多一点点,也好。 她稍微挪了挪站位,这样能从斜角打量他的侧脸。 处在学生会这个位置上的他,少了平时两人相处时不规矩的少年气,看起来更内敛一些,认真起来特别迷人。 她就静静地望着他,而他抽空时不时地回望。 每到视线交汇的瞬间,两人都会不经意弯起嘴角。 十分钟后,她终于搞明白,原来凌清远的任务是接待外校来宾,让对方在签名板上登记签名,再由翔哥或者另一名学生会干部引导他们入校,跟抓校服规范没有半毛钱关系。 此刻正好两个学生会干部都领人走了,门口就剩下他们俩。 凌清远退后了半步,和她并排,低着头指腹从登记的表格上一一清点过去,“腿酸了么?” 凌思南撇撇唇,学生会那两个小兔崽子居然也都是他的走狗,啥都不说,真是一个从上到下腐败的组织,“你就这样当着他们玩我。” “——那不行,校门口太危险。” “???” “虽然我有这种癖好,但还是不想姐姐真的被他们看见那个样子。” 真的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啊凌清远! 凌思南不知是气得还是羞得说不出话来。 前方忽然响起一个女生的声音。 “这封信希望你能收一下,谢谢。” 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女生已经逃也似地消失了。 转头一看,一封粉白色的信封静静躺在凌清远签到的板子上。 她和他对视一眼。 她眼睛眯起来。 他抬手轻咳。 “该怎么说呢……”凌清远摸摸嘴唇,“你要习惯?” “呵呵。” 凌思南这声“呵呵”还是“呵呵”早了,接下来的十分钟里,相继又来了两三个这样的人。 这些大多是即将离校的高三学姐,趁着毕业之际终于鼓起勇气和小学弟表白。 其中居然还有人希望凌清远给她校服上的第二个扣子。 就这么偶像剧,还是日剧风格。 凌清远无奈地扶额—— “我还没毕业呢,学姐……这衣服还得穿一年。” “哦……哦。”那女生失落了片刻,忽然脸上飞红一片,“所以,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会给我吗?” “不会。” 女生正疑惑为什么回答她的是个女性的声音,转头一看,出声的是他身旁已经黑了半天脸的凌思南。 “他姐不同意,谢谢。” 女生皱着眉:“你不能干预自由恋爱。” ……滚犊子的自由恋爱啊!凌思南无语。 随后那女生又坚定地看向凌清远:“凌清远,我相信你有你的想法。” “嗯?”凌清远正看好戏看得高兴,这下也逃不掉了,只好敛了敛神色,轻掀眉头:“我没什么想法,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女生退了半步,没想到人生的第一次失恋,是死在初恋他姐的手里。 最终掩面哭泣而去。 结果凌清远背过身来,头抵着墙不厚道地肩膀抖索成了一片。 凌思南叹了口气。 “人家在哭你在笑,要是人家知道喜欢上的人是这样的,也不至于哭着跑走。” “那怎么办。”凌清远转回身,恢复了学生会长的矜持,“我就只喜欢姐姐你一个。” “我是说,如果我毕业之后,肯定还会有很多人喜欢你,你这样我很不放心——好歹正经一点拒绝人家,什么叫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让她以为真的是我棒打鸳鸯呢?” “你是不同意啊,难道你愿意?” “不愿意。” “那不就得了。” “难道你和她是鸳鸯?” 这回轮到凌清远不说话了。 他抿了抿唇,目光平视着校外婆娑的梧桐树。 盛夏初晨,梧桐叶摇曳了一地金灿灿的斑驳光影。 有风吹来,是夏天的味道。 “我在乎的人……只有一个。” “别人是怎么样的心情,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凌思南的心跳,这一瞬撞在胸口上。 “我就是这么没心没肺的人。” 他偏头,觑她。 “没心没肺地喜欢你。” 风吹来,短发轻扬。 “……哪里……” “嗯?” “……哪里没心没肺了。” 大骗子。 桀骜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全身的寒毛在一瞬间倏地拔起,凌思南睁眼的那一刻,心脏几乎要蹦出了喉咙。 那个熟悉的声音让她头皮发麻。 ——爸爸! 她蓦地推开弟弟,而凌清远则皱了下眉头,坐起身望向沙发后站着的男人。 他没有马上开口,一双眸子盯着男人幽幽地看,反倒不像是心虚的那方。 凌思南喘息得飞快,吞了口口水,才屏住呼吸慢慢瞥向出声的方向。 凌邈站在沙发后不远处,身形歪歪扭扭,整个身子仿佛被抽骨拔筋,软成了一团泥摇摆不停,两步一个踉跄。手上勾着的西装也跟着晃荡,赤红的脸上,长眼眯成了一条缝睨向他们,一只手举起指了指,又唰地放下:“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去睡!” 凌思南木讷地端详了半天,狂乱的心跳才稍稍找回了一点规律,她抿了抿唇,下意识地侧目和沙发上的清远对视了一瞬。 “爸,暑假。”凌清远一只手臂搁在沙发靠背半转过身:“明天不上课。” “不、不睡觉……也要去读书!”凌邈把西装往沙发上一甩,三两步地跌进了单人沙发里,高大的身躯一下子埋了进去,如同被狂风侵袭的老树,歪歪斜斜倾倒,倒下之后口中的叨叨还不停,“……书读不好——就他妈是个废物!!” ……喝醉了?凌思南不自在地往边上退了两步,靠到弟弟身边——爸爸刚才……看到了吗? 二叔伯之前偶尔也喝醉,不过酒品很好,喝完酒就闷头大睡,凌思南对于这种醉酒还闹腾的醉汉没什么应对经验。 凌清远把姐姐往另一侧带了点,起身,“你今天到底喝了多少?怎么醉成这样?” 一阵低低的笑声来自凌邈,他半瘫在沙发上摆头:“喝多喝少有什么关系,反正都看不起我……连凌隆那个废物都敢看不起我!”凌邈侧过身,眼睛抬起来,撞上凌思南的视线,忽地咧嘴笑起来,“你看我干什么……你是不是——是不是也看不起我? 凌思南摇摇头,她绕开沙发,走到中岛台那儿倒了杯水。 “你给我回来!”凌邈骂骂咧咧指着凌思南,“就他妈是你,就是你——你来了就没、没好事——儿子也野了,生意也黄了!董事会那帮孙子还要生事!你就、就是要弄死我报复我……是不是!死丫头!” “爸,少说两句。”凌清远挡在了两人之间的中线上,隔开凌邈恶狠狠的目光:“我看该早点去睡的是你。” “你……你敢这样——跟爸爸说话?!”凌邈抬手松了松襟口,一副随时都要起身揍人的气势。 一杯水被递到凌邈跟前。 “喝点水吧,爸。”尽管凌邈那样说她,但跟一个醉鬼是没有道理可言的,何况她本来就知道这个家对她的态度,也没什么余暇去纠结父母怎么埋汰自己。 以往父母就算讨厌她,说话也是含沙射影,弯弯绕绕,反倒是此时把话说透的凌邈,让她觉得舒坦得多。 她的余光注意到凌清远在顾及她,对他小声道:“没事的。”她是姐姐,怎么都不该在他面前那么脆弱。 凌邈的眉宇多了几道皱襞,强打起精神看她,在他猛然抬手的刹那凌清远往前了半步—— 而凌邈的手最终握住了杯子,咕隆咕隆大口把杯中的水灌入了嘴里,又把杯子塞给她。 水从嘴角淌出了一些,被凌邈一手抹过。也不顾衬衫上的水渍,又往后一仰倒在沙发上。 凌清远舒了一口气。 凌邈一脚踢在茶几上架着,依然是虚着眼觑向凌思南,不知在想什么,让她有点背脊发冷。 “先去睡吧。”凌清远轻声提醒,领着姐姐正准备走开,凌邈忽然叫住两人。 指着旁边的沙发命令两人坐回去,颐气指使的姿态令人生厌。 凌思南站在原地,忽然想到什么,全身神经都紧绷起来。 “……裤……”她小声拉拉凌清远的衣角。 “什么?” “……内裤在……那儿。”她尴尬的指了下单人沙发座——理所当然地,现在是指凌邈所坐的地方。 凌清远轻咳了声。 凌邈再次要求他们坐回去。 于是两人真的坐了回去。 “先按着他说的做。”凌清远说,“他喝多了就容易闹,顺着他就好,不然还得多折腾一会儿。” ……那还能怎么办呢,凌思南觉得自己也别无选择,万一强行回房间争吵起来,她真怕爸爸一起身就发现了。 只是……凌思南盯着自己的睡裙的末端,堪堪盖住膝头。 她扯过边上的空调毯,覆在腿间,心跳砰砰作响。 太过紧张中空这件事,以至于凌邈怼着她冷嘲热讽她也没听进几句,倒是凌清远在边上听得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 好不容易凌邈安分了一点,又要求两人陪他看电视。 ……就真的是看电视。 醉鬼的思维不能理解,所以也没必要理解。 客厅本来就没有开大灯,只有吊顶的小灯亮着,淡淡的冷光。 电视里播放外语谍战片,凌邈仍旧半倒在沙发上,撇着头望向电视机,也不知道到底看进去多少。 凌思南的目光一直在父亲身下打转,隐约看到了斜下方大腿和靠枕之间露出了一小片淡蓝色。 ……疯了。 偷瞄弟弟,他倒是淡定地很,安静地靠着沙发看电视。 凌思南面有难色地收回目光,这种心一直被吊着的感觉太糟糕了。 夏天的夜晚,屋里开了空调,久坐之下,稍微有点凉。 紧绷了半晌的凌思南终于累了,有些昏昏欲睡。 感觉到身边动了动,沙发就往那儿陷落,她的身子也跟着往那一边倾斜。 直到碰到一个肩头,抵住。 肩膀能感觉到布料另一端传来的热度,以及臂膀上紧实的肌肉。 纯棉的面料柔软,又温热。 还有少年洗过澡后淡淡的皂香味,笼罩在身周。 但那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搁在沙发座上的手,因为这一霎的接近,略有似无地碰到了对方。 小指蹭到小指的皮肤,麻麻痒痒的触感,他的指尖有点凉,也不知是不是他指尖的凉,触碰的一刻她打了个寒颤。 他侧目看了她一眼。 她抿唇,不动声色。 两只小指抵着彼此,他勾起小指轻轻摩挲。 心跳又快起来,连带着她的血液从指尖返流上涌。 她把手往自己方向挪开,用眼神示意父亲还在斜对面的沙发上。 可他只是唇角扯起弧度,下一秒半温半凉的掌心覆上她的手背,岔开的十指叠在了一块。 砰咚一声,有什么撞在心房。 荧幕里的特工还在生死时速,而荧幕前若有似无倚靠的两人之间,有脉脉情愫暗流汹涌。 凌思南吸了一口气,心惊胆战地盯着那端父亲凌邈的一举一动。 ……会被发现啊。 “姐姐。”凌清远蓦地朝她微微倾首,低声耳语:“你知道吗?” “爸爸每次喝成这样……” “——第二天就什么都记不起来。” 凌思南一怔,水做的眸子蓦地睁大,用气音小声说:“你、你不会是想……”说话的时候目光还扫向不远处沙发上的爸爸——男人半眯着眼注视着电视荧幕,嘴里时不时冒出三两句呓语,醉意醺醺。 一定是她想多了,清远再变态也有分寸的…… “就是你想的那样。”凌清远贴着她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分寸?事实证明没有。 耳朵因为那一口气憋得晕红,她后仰了些想要逃开某人的亲近,还不忘瞪他:“你疯了吗?” 背着父母都已经战战兢兢了,当着爸爸乱来还嫌他们没被发现吗? “我早就疯了。”凌清远轻轻扬起一侧的嘴角。 那一刻他目色中的执念如渊,癫狂,更凌冽。 下一秒刘海垂落,也半掩去了他眼里的光,“从你,回来那天起。” 姐弟之间的那条禁忌的规则,先打破的是你,姐姐。 是你把香甜的苹果放在囚徒的笼前,是你打开的笼门。 那就要理所当然承受所有的不顾一切和自食其果。 她看着他伸出手,身体僵硬得动也不敢动,而那只属于少年的手攀上她的大腿…… 把毯子拉至他的膝头。 像是感觉到她仓皇的情绪,他只是轻飘飘送来一瞥。 凌思南的心跳猝然重启。 房间忽然沉入黑暗,电视机的画面一转,声音又陡得拔高,在这个节骨眼上更让她吓了一跳。 父亲凌邈用遥控器关了顶灯,似乎厌倦了追车的晕眩画面,在上百个频道间随意切换节目。 摊开的手臂搁在扶手上,和他们也不过两三米的距离。 他时不时开口说话,具体是什么内容凌思南已经全然注意不到了,只见弟弟端端正正倚着沙发答应着,外表一如既往内敛,且,疏淡。 可是只有她知道,那一刻少年的手指已经从毯子下越过,摸索到了她的腿沿。 睡裙被轻轻撩开,修长的指尖带着他的微凉的温度,在她的大腿皮肤上一点点轻柔摩挲,引得她绷紧了臀。 凉。 ……或者是,痒。 凌思南双手搁在毯子上死死按住,生怕一不留神毯子滑落,毕竟现在自己腿上隆起的弧度已经足够引人遐思。 少女的肌肤滑腻柔软,指腹贴上去,像是陷入了云端,又缓缓弹起。匀称双腿和小腹之间的浅沟像是为他量身打造,在指尖滑入的一霎就与它天衣无缝地贴合。 她全身都像是拧紧了弦,终究还是按在了他已经深入自己耻丘的手上。 没有了底裤遮掩,那处还有稀疏的毛发,他的手指深陷,进退不得,却也淡定从容。 甚至痞坏地卷着包裹的阴毛缠绕。 红润的色泽在她的脸上娇艳欲滴,她屏住呼吸,摇了摇弟弟的手。 清远转过脸来,桃花眼轻眄,好像她裙底那只手与他无关。 爸爸又模糊地问了句什么,他虚应着,人却靠过来。 趋近的身体,扑面而来的皂香味。 好近…… 一个吻落在脸颊,轻得不能再轻的碰触,与身下的强势入侵截然相反。 凌思南瞳孔微缩,一只眼越过他慌张地盯着父亲。 还、还好,没看这里…… 可是……唔。 清远的薄唇沿着她颊畔的轮廓一路星星点点地吻过,带着鼻息的热。与之不同的是身下的手指,无视阻拦,挤进了她的腿间。 已经被捂热的指腹,按在阴蒂上。 指头按着花核用力地搓揉,把那粒小突起狠狠按进了深处,快速抖动。 麻痹的电流瞬间击穿了身体,凌思南禁不住“啊”了一声,下一秒惊慌失措地捂住嘴巴。 她听见笑声在耳边落下。 热气扑洒,他咬了一口她的耳垂,含着软肉舌头绕了绕才湿黏黏地松开。 上下齐齐被攻陷,少女藏在手心后的口发出一声几不可察的喘。 他的左手忽然覆上她的胸口,把她按向沙发柔软的靠背。 ——不行!他要干什么…… “姐姐如果不喜欢,走开就好。”嘴上这么说着,按压阴蒂的手指还加快了频率,凌思南被挑逗得快要哭出声,巨大的刺激感一波一波如浪潮翻涌而来,承受不了的娇躯不停扭动地想挣脱。 爸爸就在旁边啊,混蛋…… 要是被他看到他们两个在做什么——凌思南简直不敢去想。 可是……她走得开吗? 没有体会过这种快感的人不会了解,那是怎样得诱人堕落,宛若罂粟的毒香,明知销魂蚀骨,却抵挡不住人间极乐,任自己甘之如饴。 窗外雷声隆隆,风雨交加。 开放的客厅,在近在咫尺父亲面前,与自己的亲弟弟放浪形骸。 悖德与曝光的矛盾快感叠加,能深刻刺入骨髓,麻痹神经,比毒品更甚。 “……不要……”她藏掩的声音细如蚊蚋,仔细听还随着他揉搓的节奏颤动。 “你喜欢的。”他喑哑的气音蛊惑,飘散在空气里,“你喜欢这样……姐姐。” 像洗脑,像催眠。 其实她早已沦陷。 “清远……”男人的声音骤响,敲打在凌思南耳际,她悚然一惊夹紧了双腿,生生停下了弟弟的动作。 爸爸看过来了。 ——眼皮耷拉着,眯着一双眼,定定地看了他们许久。 那时清远一手落在她腰际,只是唇瓣刮过姐姐的耳尖。 低垂下眸子,轻慢地回看。 “怎么了,爸?”他还依着她的耳边吐息,声线抹上了磁。 凌思南真的被他这样的放肆吓到了,努力推他。 凌邈早已浑浑噩噩,按着额角揉动发蒙作疼的头,昏暗模糊的视线里,是半叠加的恍惚重影。 “你们闹什么……”他不耐地冷哼,随后闭上眼按压眉心。 凌思南的心脏都被提起来了,下一刻却真正体验到了弟弟的胆大妄为,他居然…… 余光滞留在父亲身上,柔滑的舌头却抵上她的耳屏,湿腻地打着圈。 “我在……”耳道里都是清晰的液体搅动声,连身下的手指也跟着搅动起来。 他的舌尖深入她的耳洞,细腻地舔舐宛如工笔描摹,“……告诉姐姐……” 毯子下的手随之抽动,和舌头一样,抵着那粒微红渐硬的小核,情色地勾着圈。他的指纹算不上粗糙,可她却很敏感,指腹贴在阴蒂脆弱的尖头摩擦,每一次攒动都激起她一阵痉挛。 “唔……”凌思南咬住了下唇,整个人都软瘫在了沙发里,听他不紧不慢地回答父亲,自己在给姐姐科普大伯这些年怎样的恶形恶状。 莫名其妙的逻辑。 但醉鬼不讲逻辑,他也没必要讲。 很明确的是,这个说法顺利地转移了父亲的注意力——原本就抱着一肚子对大哥的怨怼,儿子的同仇敌忾的行止深得他意,凌邈半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断断续续地、天花乱坠地悉数大哥凌隆的种种罪状。 然而哪有人在听? “……嗯……唔——”凌思南咬着牙抬起头,破碎的声音掩蔽在手心后。弟弟中指已经离开了花核,向下游弋,探进了两片密合的阴唇之间,甬道里泛滥的淫液早就浸透了睡裙,他的指尖勾进湿乎乎的穴口,发出惹人羞赧的水渍声。 她怎么可能还坐得稳,一只手固执地坚守毯子的最后底线,另一只手早就攀上他的肩头,要扶着才能让自己不至于脱力倒下去,身子因为异物侵入努力往后紧绷收拢,却怎么也还是逃不过他指节挑起的热,反而像是她主动抬起臀部套弄似的,鼓捣出几不可辨的啧啧声。 声音细微却让她无法忽视,可他却不时应和着父亲的醉话,一切云淡风轻。 如果爸爸他……稍微清醒一点的话…… 会发现的吧? 如果……她的意识有些游离,甚至分不清现在的自己到底是不是还处在现实里,因为这一幕对她而言根本太过虚幻。 他眉眼中酝酿着笑意和浓郁的情欲,这一秒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轻轻地吻了吻她的耳垂,“舒服么……宝宝?” 少年口中呵来的热意扑得凌思南身子骨一软,哪有余暇看他,一双眼赶忙紧紧锁在父亲身上,生怕他突然张开眼发现她和弟弟的奸情。 可惜深陷在他布下的陷阱,她就是一只被网兜越收越紧的飞蛾,每一步求生欲驱使的挣扎,都让她距离被“吃掉”更进一步。 “宝宝怎么湿透了?这么……”促狭的低笑随着舌头送进她耳中,“……想要哥哥……”上一秒慵懒地用薄唇触碰她的耳骨,下一秒滑腻的舌就舔过了耳屏,“……肏你么?” 凌思南只觉得弟弟这句话性质恶劣得让人发指,占了她身体的便宜还想占她精神的便宜,所以打定主意不想搭理他。 只是这段时间以来,有她的配合,他在这方面的技艺显然更精进了,对她身体的熟悉让他轻松地摸索到她膣道内G点,指尖压在那一小块软肉上急速地戳揉顶弄。 天。 凌思南禁不住紧咬着牙关,差点溢出娇喘——幸好她还是忍住了。 或者说……捂住了。 她真的不想形容此时此刻神经里过电似的快感有多舒服,那样清远一定会变本加厉。 可是…… 刺激感像是花火,一朵又一朵地向全身的神经末梢开绽,将她变成欲望的俘虏。 他自然不满意,顽劣地咬了咬唇,目光虚浮地撇向已经渐渐没了话音,又动不动闭着眼摇头晃脑的父亲,还故意一边摩擦着她的G点一边坏心提醒—— “我当着爸爸的面,在用手指肏我的姐姐……” 她跟着凌清远的目光看去。 “你说他要是看见……”他轻哂,“会不会要了我们两个的命?” 要死大概也只有我死吧? 凌思南想。 会作为一个勾引正直弟弟的狐狸精被乱棍打死。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要死也得一起死啊,姐姐。” 意料之中耳边传来的微鼾声,让他轻佻地勾唇笑起来。 一直以来规矩的左手,终于重新覆上了她的胸口,修长的手指屈起指节,将她的睡裙领口一寸寸往下拉扯。 “清远……”凌思南终于松开口,水润的唇间吐露两个字节。 目光湿漉漉地,像求饶,又像求欢。 “试一试吧?”他偏头,清朗的少年面孔下,是恣肆的狂。 “试……什么?”她尚未回过神来,低头看他的手指勾下了弹性睡裙宽大的领口。 宽领随着他的拨弄斜耷向一侧,而雪白软绵的乳房随之跃入眼帘。 她本来也没有穿内衣。 他忽而腾起身,弯起的左腿压上沙发,右手也按在她脑袋旁的靠背上,仿佛矫健的猎豹微微弓起流畅的背脊,蓄势待发地,把她囚困在身下。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她进退维谷。 心跳狂乱。 “我想,在爸爸面前和姐姐做爱。” “看看我们会不会一起下地狱。” 他猛地低下头,剥夺去她下一秒说不的权利。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这是你们微博要我写正文里的,本来要放番外正文走剧情。 所以,之后是糟糕的预警,不能接受的请跳过。 #今天也是个勤劳更新努力求评的小可爱苏苏~ #管特么合不合理,我就是要玩大的~哎呀我好浪~ 再逢雷雨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见家长这个说法并不算空口胡诌,比起没什么感情的父母,二叔伯其实更像是凌思南真正意义上的父亲。凌思南虽然没有这么当面叫过,但私下里,也早就把他当做了自己的爸爸。 凌耿这辈子孑然一身,死了也图个清静,独自安葬在清河城郊的一个墓园里。 因为生前就和凌家撇清了关系,即便化疗到最后周玉婵还是伸出了援手,但也没有影响二叔伯不想进凌家家族墓地的决定,而凌家自然也有它的傲气,更不会求着他死后葬回来。 香炉上三根香燃着袅袅青烟,凌思南蹲在灰色的墓碑前,盯着墓碑上的二叔伯的照片发呆。 二叔伯死在病床上的那天,她大哭了一场,那种感觉就像是世界即将毁灭,触目所及只有黑暗。但是过了那一天之后,凌思南再也没哭过,守夜,出殡,入葬……她一个刚满十八的少女,独自撑起来了,而且做得很出色。 不是薄情,是真正的痛,不与人说。 最在乎自己的已经死了,哭又有什么用呢? 一双长腿在她身边站定。 凌思南抱着膝盖,抬眼看向身侧修长挺拔的人影。 时至晌午,夏天的蝉鸣声聒噪地笼罩墓园,无风,唯有热意融融。 目光被阳光照射,有些睁不开,她用手遮挡,半着眯眼才看清了他的轮廓。 少年侧脸的线条干净,从下颔到喉结,几分坚毅的棱角起伏,是走向成熟的标志。 正儿八经的时候,越发像个值得信赖的男人了。 她的弟弟。 凌清远刚把墓地周围收拾好,额际还沁着汗珠,此刻低头瞅了姐姐一眼,不解地挑起眉:“干嘛蹲着?” “就……想靠近一点,和他说说话。” 凌清远一脸疑惑:“也没听你出声。” “在心里说就行了,干嘛要让你听到。“凌思南咬着唇觑他,“被你抓了把柄怎么办?”其实也就是希望二叔伯能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好,然后告诉他自己考上了F大之类的琐事——不管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有天堂或者冥府,面对已故的亲人,难免都会有说不完的话想要倾诉。 而凌思南那个不喜欢给人添麻烦的人生哲学,让她就连这种倾诉都是憋在心里默默地完成。 来之前,她刻意没叫上清远,原以为自己会来哭个痛快。 可是到了这里却发现,一直以来不敢直面的情绪,已经被时间冲淡,少了几分铭心刻骨,多了几分对现实的妥协。 人类,真的是一种很有韧性的动物。 “你还有什么把柄我不知道?鬼鬼祟祟的。”凌清远也跟着蹲下来,凑到她耳边,“姐姐跟二叔伯说我了嘛?”他轻悄悄地问,明明只有两个人,却好像怕被二叔伯听见,和她偷偷咬耳朵。 凌思南脸色定了定:“没、没有——你有什么好说啊,毛头小子一个。” “啊?”凌清远微微张口,又笑得弯起眼睛:“你紧张什么?说话都要结巴了。” 她撇过头瞪他,却恰好碰上他倏地靠近,姐弟二人的鼻子差点撞在了一起。 凌清远索性也不退开,抱着肩头小声提醒:“某个人,好像被毛头小子迷得死去活来的,那人叫什么来着?哦哦——”他假装恍然大悟,突然转头看向墓碑:“二叔伯,那人好像叫凌思……” “凌清远!”凌思南忙捂住他的嘴,“墓地里也敢开玩笑,不怕遭天谴呀你!”真的是,恶劣死了这个弟弟。 凌清远的嘴被堵着,就露出半个高挺的鼻梁和一双桃花开扇的眼睛,琥珀色的眼珠悠悠转转地看向她,又抬手把她的手心拉下,“不是玩笑,姐姐。” 他顿了顿,认真重复道:“不是玩笑。” 凌思南被他的认真震住了。 “我说过,我是来见家长的。”他伸出手,大掌按住她的脑后,把她勾向自己。 在姐姐的震惊中,烙下一个轻柔的吻。 薄唇绵软,意犹未尽。 然后退开,盯着她睁大的眼睛,轻笑。 “你……你干什么呀……”凌思南握成拳的手抵在唇畔,目光躲开来,连声音都软软糯糯地嗔:“这是墓园欸。” “别这么说话。”被她羞涩的姿态勾得心痒,凌清远又亲了她一口:“招惹我。” “你是我弟弟……”她挣扎地看了眼墓碑,“二叔伯会生气的。”说是这么说,语气却心虚得很。 “我生气呢?你管不管?”他撇唇,随即拍拍膝头起身:“丑媳妇早晚都得见公婆,何况我又不丑。” 凌思南禁不住嘴角的笑意,打量着这个“小媳妇”,准备起身的时候突然“啊”了声。 “怎么了?” “脚麻了……”她可怜兮兮地抬眼,“站不起来。” 凌清远叹了口气,向她摊开手:“一边不想让二叔伯知道,一边跟自己弟弟这样撒娇。” “撒娇才不算,姐姐本来也能跟弟弟撒娇。”握住他的手心慢腾腾起身,她一副天经地义的口吻。 两个人站在墓碑前,树影里跳动的碎金斑驳地撒在肩头,伴随夏日的蝉鸣。 “二叔伯。”目光锁着墓碑上笑容憨实的男人相片,凌清远安静地开口道:“姐姐呢……就被我内部消化了。” 凌思南拿手肘顶了他一下。 凌清远拉住她的手,她还来不及挣脱,就被他十指交握。 “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真要气得诈尸回来也好,反正人我是不会放的了。”讲到这儿清远目光瞟了瞟,思考了两秒钟:“真要能回来估计姐姐也高兴吧?” “真要回来能先把你打死。”凌思南又好气又好笑,“能说点正经的吗?一点也不害臊。” “为什么要害臊?”他懒懒地挑眉,随即抬眸视线飘远,远处的枝头两只雏鸟振翅扑腾,半晌终于缓缓飞向天际,“……我们不欠谁。” 凌思南的视线循着他的,手中的力道不由收紧。 “二叔伯也不在乎凌家有没有子嗣,那我们又有什么错?”他少有地用这样低柔的语气,像是曾经在他手中流淌的琴音,让人心神沉静。 “他找不到比我更喜欢你的人了,姐姐。” 真心,又有,什么错? 青红皂白,不是什么象征是非的颜色。 只是规则欺人太甚。 两人祭奠完,已是下午。 既不是清明也不是周末,来墓园扫墓的人寥寥无几,墓园里更是空落落别无他景,唯有几排香樟矗立左右。初夏的热度已经开始显露端倪,知了声一阵阵随着热浪起伏,凌思南坐在凌耿墓碑对面的树荫之下,和弟弟一起分享祭祀后的食物。 她用手扇着风,看了眼边上正在默默吃煎饼的弟弟。 放了一个上午,煎饼早就不酥了,自然也没有那么好吃,可是因为只带了一副筷子,他主动把纸包的煎饼拿了过去,他吃东西的时候也是真的乖巧,小口地含在嘴里咀嚼,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硬生生把一个煎饼吃出了高档西餐的味道。 “……你知道吗,其实煎饼是二叔最喜欢的。”凌思南大概想宽慰一下自己的内疚感,开口道。 凌清远看着对过的墓碑,“嗯。” 凌思南有点惊讶:“你真知道?你认识二叔?”在她印象里,凌清远从来没有来过二叔家,要不她怎么会在两人相逢时一点也没认出来? “见过,很多次。”凌清远侧目瞥她,像是有什么话想说,但还是止于口中。 她惊讶得很:“咦咦?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凌清远陷入回想。 老实说,十三岁前他对凌耿的印象很模糊,甚至都没有把他和姐姐离开那一日,出现在家里的那个男人的轮廓对应起来,而那个男人曾经一度是他怨憎的对象之一。 可是十三岁时,也就是父母带他从澳洲回来后不久,他们去拜访祖母周玉婵,恰恰好撞上了凌耿。 还有…… 那时别墅门口,一个靠在石柱上探头探脑的少女。 彼时凌清远坐在别墅的院子里石椅上看书,凌崇亮和几个远房堂亲还在周围闹腾,只有他不经意的抬眼注意到了。男孩对于新鲜的面孔总是充满好奇,哪怕是一直以来被严苛教养的他也一样按捺不住地多看了几眼。 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熟悉感。 然后别墅的门打开,一个男人从别墅里大步走出来,步履匆匆。 凌邈夫妇率先冲了出来,随后奶奶也走出了门外,对着那个男人大声怒喝,这还是凌清远第一次见到奶奶生气。 可是男人依然不管不顾,站在石径上侧过身,强调他再也不会踏进这里半步。 凌清远的目光那一刻被点亮,敬慕的种子于心里萌芽。 ——他也想有一天,能像这个人一样,对这个家说不。 “这个人是谁?”凌清远问同样被争吵吸引的玩伴。 凌崇亮显然很满意这个被家里誉为天才的堂弟也有不知道的事儿,得意地担起了解答的责任:“那是二叔伯,你没见过吧?老早就不在凌家了。” “二叔伯……?” “对啊,你不是还有一个姐姐吗,就是他领养走的啊。” 凌清远的瞳光一凛。 那天之前,他只知道姐姐被人带走了,可是从来不知道对方是谁,父母也从来不肯告诉他。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的视线猛然转向门口那抹人影。 那时她也因为别墅内的嘈杂声而不禁探首。 只是她并没有注意到花园里那几个年龄不一的男孩们,注意力全都在门里一触即发的情景上。 他听到女孩小声地唤,像是要阻止男人和家人起冲突。 那还是凌清远阔别七年后,第一次听见姐姐的声音。 手中的书本被握紧,男孩还略显青涩的脸上浮起一丝焦躁的情绪。 他等她…… 好久了。 那以后,凌清远打听到二叔伯的住处——初次来的时候,他本来也没打算和谁相认,却恰好被凌耿撞见了。 大概是血缘的关系,凌耿一眼就发现了他,几番对话下来,倒是觉得这个侄子和凌家人不同。 后来有那么几次,凌清远总是挑着姐姐不在的时候偷偷来,也不知是因为心里对姐姐的怨怼一直没有消散,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就这样,姐弟两人之间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距离,而距离中间的媒介,就是凌耿。 他从凌耿那里知道了姐姐的近况,也渐渐了解到了凌耿这个人。 但更多的时候,他会安静地矗立在巷角的阴影中,远望不是父女胜似父女的两个亲人。 就算是个孩子,却也已经很懂事地明白,这个世界,活着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圆。 而他,大概是那个,不适合踏入她圆的人。 所以,这只是自己窥视幸福的一角,体会自己渴望人生的一角。 那个黄昏,他从紧锣密鼓的课后班里逃了出来,坐在二叔伯家门前的榕树下发着呆。 回家后又要面临漫长的紧闭,他的世界,这样的循环似乎永无止境。 夕阳在长巷老房之间的缝隙里藏匿起来,似暗非暗,只有一缕投射到他的脚边,照亮男孩一双干净的白鞋。 他低着头,视线里出现了一双沾了几点泥泞的帆布鞋。 “快天黑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瞳仁微绽,男孩缓缓地仰起头。 少女倾身偏着脑袋,笑容清淡却很温柔,“早点回家吧,最近这里的路灯坏了,晚上不安全。” 本来只是随口嘱咐的话,她却不曾想男孩下一刻眼角有泪倏地淌了下来。 黄昏巷子里没有多少光亮,他又被笼罩在她的影子里,只是滚落的泪被风吹开,滴在她的手背。 怔愣了片刻,总算在微光里慌乱地发现那水滴来自他的眼眶,她赶忙拧身拿起书包翻找。 “欸欸,你怎么就哭了啊,是跟爸妈吵架了吗?” 他摇头。 纸巾落在他干涩的皮肤上,轻轻擦拭:“那是被人欺负了?” 他不说话,只是无声地掉泪。 “你看起来也没比我小多少啊,怎么男孩子还这么能哭……”她有些尴尬地小声嘀咕,索性在他边上坐下来。 这句话让他的泪水蓦地止住了。 大概是发现了他刻意忍住眼泪,凌思南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那个……如果你真的想哭,其实哭一下也好,我不打扰你,但你记得早点回去——”刚想要起身,她的袖子却被揪住了。 “姐姐。” 他第一次发出声音。 那时正临近他的变声期,男孩的嗓子有一些嘶哑,这声姐姐并不是那么好听。 不过凌思南还是坐了回去,“看在这声姐姐份上,要我帮你做什么吗?” 他又沉默地摇头。 虽然是个男孩,但是模糊的光线里,也能看出清秀的五官轮廓,挂着泪痕的脸让人心生不忍。 凌思南自觉自己在这里安抚一个陌生男孩有点奇怪,可是一分隐约的亲近感又让她放不下。 “不管是什么困难,咬咬牙总会过去的。”她拍了拍男孩的背,不太会安慰人的笨拙动作,却又莫名得让人安心。 注意到男孩的目光望向自己,凌思南清了清嗓子:“人有坏运,也会有好运,等等就好啦。你看我……”还想拿自己做例子,突然又觉得这样聊起自己也很怪,所以主动住了口。 “等不到的。”凌清远转而望向巷口即将消失的那一抹光线,“他们改变不了的。” “那就改变你自己啊。”凌思南想也没想,“干嘛要等别人呢,自己想办法让自己过得好一点——何必在乎他们?” 她说到这里,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蓦地回头:“二叔——”匆匆忙忙迎了上去。 凌清远伸出的手,手心里那最后一缕光线,消失了。 女孩和归来的长辈说了三两句,手指指向来时的榕树下,可是两人再度望去的时候,那里却再没有任何人存在的痕迹。 华灯初上,映照出千家万户的夜晚。 男孩站在浓墨似的夜色里,和黑暗融为一体。 姐姐她,已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圆。 很快回来这句话,自然是不会兑现了。 我不会再来打扰你,因为我们也不会再有交集。 可能,终究只是可能而已。 如果有可能这件事。 ——姐姐,你能不能带我走呢? “清远?” 他收回了思绪。 “怎么了,发呆这么久?”凌思南放下手里的饭盒,抬手抚上他的额,“别不是中暑了吧?唔……温度还好。”那双眸子里盛满了关切的神情,丝毫不加掩饰。 凌清远忽然抿了抿唇。 一手揽过她,抵着她的额,轻轻一吻。 “现在你在乎我了。” “嗯?” 回程的公交车上,她靠着他的肩膀沉沉入睡。 凌清远偏着头轻蹭过她的头顶,望着窗外掠过的城市。 所有的改变,都是值得的。 我不再求你带我走。 我会带你走。 …… …… 夏夜的雨说来就来。 窗外的天自傍晚起就阴沉沉的,闷雷在天际翻滚,很快倾盆大雨就拍打在落地窗上。 今天刘妈临时请假没有来,凌思南做好了晚饭和清远两人一起吃了一顿。 除开昨天等弟弟回家,父母这段时间晚归已是常事,今天也一样,邱善华出差在外,凌邈更有一个重要的饭局,打了电话说今晚会在酒店过夜。 凌思南松了一口气。 一段时间以来家里的低气压已经让她压抑得不行,总算有短暂的自由时间。 也是…… 洗过澡从浴室出来的她,目光望向沙发上的人影。 ——难得的二人独处时间。 她拿着浴巾走过去,凌清远一手撑着靠背,懒洋洋睨向电视屏幕。 “我就知道你没擦干。”毛巾覆过来盖住他的脑袋,凌思南抬手隔着棉布揉搓,“不擦干以后会头痛的。” 他自然而然地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头靠上。 凌思南被小腹上传来的热息呵得发痒,笑着推他:“你、你干嘛,别这样……” “姐姐……”薄唇抿住她的睡裙中段,慢慢往上拉,后面的话全都敛在口中,却不言而喻。 一个月没做了。 他的眼神这么告诉她。 凌思南咬着唇瓣,害羞地摇头。 他放开口中的布料,“有新欢了?” “神经病。”凌思南扯了扯他的脸,“……在家里……我怕。” “他们今天不回来。”凌清远说到这里,却奇怪地停滞了片刻,“别怕,不管发生什么,有我在。” 指尖在她臀上游弋,又慢慢地摸索进了裙底。 真的好久没做了,可是身体却记住了他的触感。 十六岁的少年,本身就欲壑难填。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内裤已经被剥离到角落,她骑跨在他的腰间,两人忘情拥吻。 窗外的雷声阵阵,甚至盖过了隐约中的一声电子音。 凌思南闭着眼,还感受着弟弟的舌头在口中肆虐,耳边忽然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清……远?” 如若惊雷。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嘤嘤嘤你们最近都是扔个珠珠就走,难道我们之间连一句话的情分都没有了吗? 他与她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那日的家宴,有坏消息,当然也有好消息。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清远当时能那么淡定——因为奶奶金口一开,母亲便不能带他去澳洲。 但奶奶的病状恶化得快,等到她忘记了需要留下这个孙子,也就由不得愿意不愿意了。 理所当然的,这个暑假她不会有任何和弟弟亲近的机会。 暑期他被报了一个封闭式的考生预备夏令营。 因为清远不在家,家里对于她的管制也松散了许多,或者说,这段日子爸妈忙得焦头烂额的状态根本无暇顾及她——凌家的生意似乎出问题了。 几个月前就隐隐有这样的征兆,这一个月情况变本加厉。 家里时常笼罩着低气压的乌云,这让本来就对这个家感到不自在的凌思南越发举步维艰。 直到又和沈昱见了几次面,两家提前了订婚的日子,才让父母的脸色稍霁。 和沈昱的订婚没打算做什么隆重的仪式,只是在酒店里办一场通告亲友的筵席。 所谓订婚宴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是两家关系的互相确定而已。 “过几天就要和沈昱订婚了,你怎么还哭丧着脸?”晚餐的时候,邱善华忽然开口。 难得一次三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可是感觉上却像是彼此陌生的路人。 凌思南还咬着筷子,闻言松开嘴说道:“只是出神了。”着实没什么感情的回应。 邱善华朝一旁的凌邈作了作眼色,凌邈觑了妻子一眼,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到凌思南碗里:“这几天学校在发放录取通知书了吧?家里有收到吗?考了哪个学校?” 凌思南盯着碗里安静平躺,晶莹透亮的土豆丝,拿筷子拨了拨。 家里是不可能收到的,她留了个心眼,邮寄地址填的是段成程家,前几天已经拿到了F大的录取通知。 凌思南知道父母是想在订婚前稍微演习下一家和乐的样子,可都到了这个时候才问她考了哪个学校,到底是有多不走心? 所以……她不吃土豆,又怎么能奢求他们会记得呢? 公寓的隔音一向都很好,此刻她的沉默更显得突兀。 耳边是轻微的碗筷碰撞声,男人含着食物的咀嚼声,和更远处浴室里刘妈刷洗淋浴间的声音。 今天是阴天,天早早暗下来,餐厅上方投射下来的灯光,如同他们的对话一样冷感。 误解了她沉默的原因,邱善华淡淡瞥了她一眼,又垂下眼自顾自地说道—— “好在你还是个女孩子。” 凌思南的眉头皱了皱。 “女人嫁得好也是好。”邱善华说这话的时候,不着边际地睨向兀自吃饭的凌邈,似乎有一缕怨怼的味道,又缓缓收回来,“不过,大学还是要上的。爸妈现在帮你铺好了路,等你和沈昱订了婚,沈家也肯定不会希望你只有高中的学历,留学也好,混个文凭也好,至少别让我们拿出去丢脸。”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回应这可笑的言论,而她也早已认识到在不在乎自己的人面前,所有的辩驳都是徒劳无功,所以她没有浪费力气,只是随意地“嗯”了声。 如果她没有和沈昱搭上关系,他们还会多此一举吗? 到最后,连她报了什么学校,也没有真正在乎过。 “哦,对了……”邱善华想到什么,“上周家长通话的时候,我已经把你订婚的日子,跟元元说了。” 她一怔,听到旁边的凌邈稍沉的嗓音:“清远怎么还没回来?不要让老梁去接?” “带队老师说了,夏令营的班车会直接送到小区门口。”邱善华抬头看了眼时钟,时针指向晚6点,“也大概是时候了。” 正说着,大门那儿传来了电子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凌思南的心跟着这个声音被悬了起来,一瞬间跳得飞快。 虽然还是机械地举着筷子,可耳朵早就全神贯注地听着玄关的动静。 近一个月来,她都没怎么去想过他。 如果一不小心想起,就赶忙找些别的事情打发掉他的影子。 一旦习惯了这种模式,感觉就不会那么糟糕,她想,这样成熟一点。 拖鞋刮擦木地板的轻微声响传进耳中。 然后是熟悉到让她心跳失衡的少年磁嗓,许久不见,又沉润了些许—— “爸、妈。”停顿了片刻,“……姐姐。” 他回来了。 这个认知,在这一瞬间占满了她的脑海。 夜晚的时间过得无比漫长。 凌思南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看时间,可是客厅的灯光还亮着。 她从椅子上站起身,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了几趟,露出一条门缝的走廊还是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变化。 她实在按捺不住,打开门走出了房间。 客厅的沙发上,他不知何时已经洗过澡,微湿的头发略显凌乱。他一边歪着脑袋伸手揉开一边答话,表情算不上好或者不好,顶多是淡漠,毕竟去夏令营之前,他似乎和爸妈还在冷战。 和她…… 大概也在冷战。 她走出房门的时候,凌清远抬眼看了下她的方向。 眸子很快垂下,仿佛刚才那个举动只是瞬时的反射。 凌思南从台阶上走下来,像幽灵似的飘过,假装是为了去卫生间洗漱。 也就借着这短短的时间,能近距离看他一眼。 好像皮肤晒黑了些,但不明显。 头发也稍微长长了,自然垂落的刘海遮住眼,回首轻眄,能瞄到他原本修长的后颈也被发根覆盖住。 再然后她就进了卫生间,只能听到外面断断续续传来的谈话声。 多半是说夏令营里的项目,和去澳洲的事情。 一听到“澳洲”两个字,凌思南就心惊胆战,又想听,又不敢听。 等她再从卫生间出去,客厅里已经没有人了,父母卧室的灯亮着。 另一头凌清远房间的灯也亮着。 没有锁。 每一步都踩在怦咚怦咚的心跳上,好半晌她才挪到了两人相对的房门口。 清远站在床边,正在收拾行李箱的衣服。 “要睡了吗?”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随口问,“夏令营累不累?” 凌清远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微微侧目,桃花眼抿成寡淡的一条线。 “你要问哪个?” “欸?” “要睡了,累。”他索性两个答案都给了。 “……哦。”她盯着他没有弧度的凉薄唇角,觉得自己还是有些自讨没趣了。 然而今天不是解释的时候,爸妈都在。 凌思南低下头,语气里遮掩不住的失落:“那你早点睡。” 旋即走向自己房间。 回头打算关门的那一刹那,一阵阻力传来。 门被蓦地推开,她往后退了两步。 还没站稳脚跟,一只手臂就顺手圈住了她的腰,转身将她捞进怀中,后背抵在门板上。 门阖上的声音不算轻,凌思南咯噔了一下,紧张得收起下巴盯着他的。 呼吸声在这一秒交融,粘滞了时间的脚步。 良久良久,她的呼吸随着胸口起伏,才慢慢地、轻声地嗫嚅—— “不是要睡了么?” “睡你么?” 凌思南脸霎时红透了:“好好说话,爸妈还在的。” 一声轻笑。 “他们要是看到我们这副模样,我说什么好话都没用。”凌清远身子微倾,额头抵在她额际,托在她脑后的右手,深入她的发间。 掌心略微施力,让她抬起头。 “二十八天十三小时十七分。” “嗯?” “好久不见,姐姐。” 两个人的距离太近,近到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鼻端,加剧了她急促换气的频率,心跳一阵阵,乱了步调。 胸腔里的空气都被他吸走了似的,快速地上下起伏,无论怎么样都觉得缺氧。 可是她还尚存理智,她还记得这不是深夜,她还记得他房间的灯亮着,她还记得父母没有睡。 “快出去,现在这样被看见就糟糕了。”她举手推了推,那动作轻得就跟挠痒一样。 “姐姐……”他懒洋洋地偏头,舔过唇珠,声线又压低了几分:“想吻你了。” 她下意识按住了唇,猛摇头——不是矫情,只是这个头一开就没完没了,她也没自信能控制得住自己。 “张开。”低低入耳的诱哄声,薄唇久违的温热一点点落在她的指间。 堵在掌心后她的声音朦胧不清:“……爸妈……” 他拉下她的手,也没费什么力气。 “要是不想的话,你推开我。” 她的手抵在他胸膛,T恤下是他的温度。 结果脸色臊红了半天,手上依然一动不动。 “你看。” 她听见他微沉的呼吸。 “爸妈哪有我重要?” 一个吻落了下来。 清远本来就比她高十多公分,这居高临下的一个吻,让她不得不被迫仰着头承受。 双唇相接,交颈辗转了几次,气息渐渐粗重起来,仿佛在彼此的口中交换呼吸。 那只抵着他胸膛的手被他捏在掌心,顺势摁在了门上。 唇上是他的味道,她却迷醉地睁着眼,觑向斜上方禁锢自己的,那只属于少年的手,脑海里不着调地想…… 弟弟的手好大。 手骨也很漂亮。 怎么这个人身上,就没有一点不好看的地方呢…… 老天果然不公平。 而他一边含着她的唇瓣吮吻,一边把她的手打开,按着她的手紧贴门板。 指尖循着指缝岔开,与她十指交缠。 手背微微隆起的青色经络,像在昭示着从少年到男人的力量蜕变。 是力道,也是美感。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久到凌思南觉得连口中的唾液都快被他吸收干净,口干舌燥地咬了一口他的唇,他才退开,抵着她喘息。 大概是意犹未尽,薄唇点在她的唇角,又轻轻吻了吻她的唇珠。 安静的房间里,全是两人的低喘声。 明明,只是一个吻而已。 对视的两双眼睛一瞬不瞬,也无处可藏。 “元……”张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她清了清嗓子,对上他依然不肯放开的视线,尴尬地捏着他T恤的一角,动了动,这一秒又像是猫儿希望引起主人注意的时候,伸出来挠人脚跟的爪子一般,傲娇得可爱。 “嗯。”他的吻落在她的耳骨:“让我走,我知道。” “知道你还……”她缩着肩膀,因为耳边细细密密的吻,脑袋歪在一边,暴露出一大片象牙白的脖颈,不知到底是躲他还是纵容他“行凶”。 他低低地呵气,唇角轻翘:“你好歹拿出一点实际行动来。” 臣妾做不到啊混蛋! 气不过的她猛然一拽弟弟衣领,嘴唇正要覆上去,却吻住了一只手指。 他的食指抵在唇峰上,桃花眼欲张欲阖,“嘘。” 下一秒,她也听见了上楼梯的声音,心脏骤然停跳。 凌清远的情绪并没有什么波动,倒是捧着她的脑袋,倾身,贴脸蹭了蹭。 “早早去睡,再做一个好梦……” 他停了半晌,欲言又止。 还僵硬在脚步声里,凌思南只听到他离开前最后对她说了句—— “今夜,梦我。” 打开房门,他主动走出了房间,恰好侧身望向转进走廊的女人。 “元元?你怎么——” 耳边甫传来母亲惊诧的声音。 他又把门关上了。 门板隔着,凌思南看不到外面的状况,想开门,却又担心自己这么做反而让他难以自圆其说。 “跟姐姐有话要说而已。” 背抵着门板,她听到门外刚才让她担惊受怕的情形,被他云淡风轻地略过。 母亲不悦的声音在门外已经不再明晰,而他的声音,每个字节都敲击在她呼吸的频率上。 [今夜,梦我。] 她迷惘地抬手,指腹拈过唇沿,还有他的余味。 要是……真能梦到就好了。 长夜漫漫,新的一天伊始。 今天轮到她调休,不用卖力兼职的凌思南打算去一个地方,一个这么久以来,她一直不够勇敢去面对的地方。 晨曦晴好,夏天天光亮的早,碎金熔炼的天色抖落在窗沿,照亮一身轻便衣装的她。 走出房间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眼凌清远紧闭的房门,想了想,还是轻声离去。 她先去了一趟花店,买了一束鲜翠欲滴的白百合,又在早市里排队买了几块煎饼,搁在她带来的饭盒里。 多层饭盒里有前一天准备好的小食,其中两道菜还是出自自己之手。 一切准备完毕,她赶到车站,太阳刚刚蜕成了红金色,从浮云中冉冉上升。 低头看了眼手机,恰好距离下一班车到来还有5分钟。 然后也理所当然地注意到,凌清远给她发来的消息。 [你要逃婚?] 凌思南禁不住噗嗤一笑,埋头打字。 [您好,您所要联系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发完这一串,凌思南放下手来,耸着肩坐在冰凉的候车座上,转头去看车来的方向,身子前后轻轻地晃悠。 早上的清河城,喧嚣又寂静。 喧嚣的是车流,寂静的是人心。 “姐姐。” 她听到边上一个温润入耳的声音传来。 凌思南蓦地回头,身边是一个中年大叔,眯着眼还在看手上刚买来的报纸。 幻听……吧? 就在她楞神的空隙,大叔的另一侧,少年缓缓地后仰,探出半个身子,偏头朝她眨了眨眼。 “服务区的服务范围,能超过一米吗?” 凌思南惊愕地瞪大了眼。 等到车来,他跟着她匆匆挤上了车,在后排落座。 凌思南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他总是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找到她? “你怎么就……跟来了?” 凌清远眄了她一眼,接过她手中的饭盒放在脚边,又一手捧起百合花束。 他清亮的眸子里透着晨曦的光,片刻后,轻笑着说了声—— “见家长。” 那些脆弱的关系…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八月末,阴天,大雨。 距离凌思南来到这个家,过去了一百七十多天。 一百多天很短,却也很长。 就像此时此刻一样。 凌思南忘了那一刻自己在想什么,只是静静站在拉门前,不远处,是浑身都在颤抖的母亲。 那个时分,空气粘稠似血沉重滴落,啪嗒啪嗒落在地上,淌在脚边,然后再慢慢地,慢慢地化开。 就连窗外的雨声都被拉低了音阶,曳长了尾声,像是卡壳磁带的声音那般诡异地在脑海里回响。 不,那好像,不是雨声。 女人的嘴颤抖着开合,好像在说什么,可是她一时之间听不进任何声音。 她想象了无数次的场景,终于发生了。 无论反复构建多少个假设,终究还是噩梦。 直到肩头被人轻轻搭上。 “姐姐。” 像是什么封印的解锁,突然之间周遭一切黏滞的诡谲的失重的光怪陆离的情境都在那两个字的触发之下瞬间如潮水般退去。 然后她听见…… “他是你弟弟。” 凌思南直视着母亲。 精致的妆容已经遮掩不住脸孔的扭曲,邱善华重复这句话的时候连着眼袋都在颤抖。 “你是畜生吗!他是你弟弟啊——” 濒临爆发的临界点终于被打破,仿佛玻璃在一瞬间朝四周扩散脆裂,短短几秒钟的肃静随着女人的尖叫而湮灭,尖叫声振聋发聩,在这个清晨穿破雨幕,惊飞了屋檐下的鸟儿。 人影冲向她。 那一瞬间凌思南丝毫不怀疑,如果她身后没有凌清远,自己一定会被推出十二楼。 然后下坠,望着那张迅速变小母亲的脸。 再然后耳边沉闷地“砰”地一声,和这个世界告别。 大概,也不会很疼吧。 可是身后的人比她的反应更快,下一秒就挡在了她身前。 强大的冲力撞在他身上,他的手臂将她拦到了一边,凌思南踉跄地撞上玻璃,整个落地窗都随之震动。 邱善华疯了一般扒着凌清远的手臂,往常涂着蔻丹的精致指甲几乎要把她撕碎。 而现在她也不管不顾地在凌清远阻拦的小臂上划出一道道鲜红的印痕,凌思南却站直了身躯,在一臂之距外,怔怔地看着她。 走廊深处传来凌邈的声音,他一边问一边从卧室里走出来。 宿醉让凌邈头疼欲裂,更遑论此时邱善华的歇斯底里。 “他是你弟弟他是你弟弟他是你弟弟啊——”她不断重复着这句话,眼眶泛红目呲欲裂,伴随着嘶哑的呐喊:“凌思南你是不是人!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孽种!当初怎么不把你掐死算了!你为什么不去死啊——!!” 眼见有凌清远拦着如何都接近不了,她干脆退后了几步,随手就抓起茶几上的花瓶,狠狠砸了过去。 厚重的透明玻璃里,插着几株剑兰,那一霎瓶内的清水飞溅,水花合着玻璃瓶掠过空中。 所有的变化都在一瞬之间。 时间把画面分割成一帧帧的慢动作,他挡,她推。 最终花瓶砸在她肩头,打在耳骨,掉在地上唰地碎裂成数十碎片,向着四面八方飞离。 兜头的水浇下来,淋湿了她的发,水珠一滴滴滚落,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一滴,一滴,透明的水滴,忽然多了淡淡的红色,在她肩头的薄衫上氤开。 她偏着头,僵直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过来。 花瓶的棱角划破了耳鬓,一个长长的伤口。 水珠混着沁出的血液稀释,再往下滑落。 她听到清远叫自己,随后被他抱进怀里。 更多的东西被扔向她,这次他把她抱得死紧,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善华!你发什么神经!”男人最终拉住了疯一般肆虐的女人。 女人机械般转而看向自己的丈夫,低着眉问:“……我发神经?” 她又看向抱在一起的姐弟,那只手抬起来,像是一根利刺,扎进无形:“你问问那个畜生,到底是谁疯了……” 男人的眉头深深皱起:“你在说什么?” “都是你——我一早就说过他们不正常,我一早就说过她不该回来!”她嘶喊得肝胆俱裂,抬眼看着凌思南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吃入腹。 凌思南的视线忽然被遮挡,她抬头,弟弟的掌心捧住她脸颊,紧张得无以复加。 “你怎么样,疼不疼,能不能听见我说话?” 她还是摇摇头,一语不发。 一句话哪里能回答几个问题,凌清远的眼眶都泛起了赤红色。 凌清远身后,男人反复地问女人是不是搞错了。 然后房间忽然安静下来。 她推开凌清远,面前一男一女,被称作父母的两个人,像蜡像一般伫立不动。 直到女人掌间的手机屏幕,被她一点点转向—— 手机画面里,是客厅的某个角度。 沙发后,她和弟弟相拥而吻,更多的画面,被沙发挡住。 但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凌思南平视着眼前的监控画面,淡淡说道:“没错,我是畜生。” 她和她的亲弟弟上床了,这点无可否认。 “凌思南!”凌邈盛怒的暴喝炸响在耳边,震耳欲聋,他仰头痛苦地咆哮,跌进沙发里,紧紧捧着晕眩的脑袋,额角的青筋在跳动。 她还听见清远拉住她,一声“姐姐”。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畜生呢?”她抬眼,轻声地说,“你们为什么不问问自己?” 无视入耳多恶毒的言语,那一刻她的目光空明。 清晨,下雨,还有身后吹进的风。 她裹紧了披肩的衣衫,凌乱的头发垂在肩头,可是表情却很恬静。 像是深秋的碧波寒潭,一片叶子落下来,会荡开一圈圈涟漪。 “你连自己的弟弟都不放过,你还好意思说出这种话!”邱善华气得颤抖,满面涨红。 “是我——”凌清远正要开口,却被姐姐拉到了身后。 “我是这个家的人吗?”她的腰板挺得笔直,问得坦荡荡,“你有把我当做过你的女儿吗?” “——你不是!你不配!你就是个畜生!一个来祸乱我们家的畜生!” “对啊。”她抬眼,“既然我不是你女儿,我又哪里来的弟弟?” 她一步步迎上去:“我是畜生,我是灾星,我是当初就应该被掐死的孽种。我没娘生,也没爹养,所以我骗走了你的儿子,我跟他上了床,上了无数次,就在这个家,在你们背后,在你们面前,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 “报。应。”唇瓣轻轻开合,她吐出两个字。 刹那间旁边的男人猛地腾起身,朝她挥出了手。 却被人攥住了。 男人没想过自己会遭遇到如此大的阻力,他看向抓住他的少年,盛怒至极。 邱善华疯了。 她扑过来,那双手抓向此刻近在咫尺的凌思南。 但她躲开了。 她扑了个空。 多么可笑的事实,邱善华这时候才发现,原来,她想打她的时候,她是可以躲开的。 这已经不是十多年前了。 她会一遍遍地捱你的打,遭你的骂,那是因为她还有希望。 可是现在,一点,也没有了。 是她说的,她,不,配。 凌思南抬起手擦了擦脸。 手背上,竟然满是水光。 可是。 为什么会哭呢。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看着我? 那个眼神里。 写着怨毒。 写着恨。 写着过去无数个日夜里,读过一遍又一遍的避之不及。 一点点也好。 从小到大,一点点也好。 让我看到一次,你爱我啊。 妈妈。 她泪流满面地笑起来。 再也,不可能了吧。 “对不起。”她哽咽地说,“对不起,我不是男孩。” “对不起,我讨不了你的喜欢。” “我尽力了,真的。” 邱善华佝偻着背,缓缓转过身,那一瞬间,好像苍老了几十岁。 这么多年,从凌思南出生到现在,这是她们母女,第一次如此正视着对方,超过五秒。 她哑着口,道—— “去死吧。” “我真后悔生了你这种东西。” 凌思南闭上了眼睛。 她慢慢地抬起头,水珠顺着眼角滚落,仿佛顺着颤抖的喉线下咽。 她张口,可是什么声音都出不来。 她以为分离会如此利落,却没想到切断其实如此艰难。 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以后,再也不会了。 “说完了?” 她突然听到凌清远的声音。 睁开眼,目光转向身旁。 凌清远举着手,依然紧握着父亲的手腕。 “那该我说了。” 空气重新绷紧成了一根弦。 “——是我对姐姐出的手。” 凌清远低低地一瞥,口吻寡淡的冷。 “她抵抗过,但我不许。” 与她不同,他是笑着的,弯起了一侧唇边。 “你们有多讨厌她,我就有多喜欢她。” 他顿了顿,偏头,自我质疑。 “不,比那还多得多。”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阻止,你们也不能。” 他蓦地松开父亲的手,退到了她面前。 双眸徐徐抬起来,有幽湛的光。 “我说过,你们关不住我。” “——凌清远!” “你们都疯了……你们都疯了!!”女人的厉嚎打断了男人的怒喝,她往后退了几步,一直退到了阳台边上,摇着头对凌清远哭诉道:“元元……你是被她骗了,妈妈求你——妈妈求你醒一醒!你醒一醒……离开她好不好……离开她!” “善华!”男人似乎看出了什么不妥。 “你如果不离开她……妈妈……”女人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阳台,“妈妈就从这里——” 凌思南的心也跟着吊起来,庞大的压迫感如山一般强压在肩头,在心上,隐隐作疼。 她有些害怕。 害怕凌清远不答应,看到母亲死在他们面前。 又害怕凌清远答应,从此永生不见。 “妈。”凌清远开口,“你想好了吗?” 可他一如既往地平静。 “从这里跳下去,那些人会怎么想?” 邱善华定住了。 “你辛辛苦苦经营了那么多年,用死来换流言蜚语,真的值得?” “而且。”他修长的身影迎着楼台微风,笔直的脊线挺着,目光淡漠又疏离,一如初见时,母亲面前那个内敛的优等生,“就算,你从这里跳下去,也不过是成全了我们。” “我不会放手。” 凌思南的瞳光微熠。 邱善华忽地软了下来。 瘫坐在阳台上。 凌思南在那一刻看到了弟弟眼底嘲讽的笑意。 他低头,笑得干涩。 “是吧?”他偏头问凌思南,“他们最爱的,还是自己。” 他只是他们眼里完美人生的工具。 黑影蓦地涌上来,如若梦魇。 一记猛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清远!”凌思南惊吓地抱住他。 清远嘴角有血。 “你个废物,白养了你十六年!”凌邈握紧的拳在发颤,酒精在体内消化了那么久,撕裂的头痛终于让他此刻异常清醒。 斯文的嘴脸气急败坏,他无法想象在他的完美教育下,儿子竟然超脱了掌控,犯下了这种有悖人伦的错误。 凌清远啐了一口血水。 “还有两下,我还给你。” 一声长气,“你们毕竟养了我十六年。” 眨眼间又是一拳不由分说地揍上来。 凌清远不挡也不躲,事情发生突然,凌思南想要阻止的时候,他已经再度被打了一拳,这一次血水飞溅出来,洒在了沙发上。 父亲,没有留任何情面。 凌思南猛地拉过弟弟,反身抱住他。 凌邈满脸狰狞,第三拳毫无停顿地冲落。 可是这一次,拳头再度被截住了。 “姐姐,不能打。”凌清远一手搂着她,架住父亲拳头的手举起来,嘴角的血渍让他说话的语气莫名地阴鸷,这句不能打,仿佛是一个命令,让人心生却意。 “你……”凌邈气得卯足了劲,面色涨红,那拳头压得发了白,却怎么也落不下去。 “姐姐,走开。”凌清远嘱咐。 凌思南紧紧抱着弟弟,哭得泣不成声:“要打打我!” 她看不下去,太难受了,真的。 “算了,两下就两下吧。”凌清远忽然自顾自地叹了一口气,“去拿行李,姐姐。” “清……” “去拿。” 凌思南不肯退,父亲和清远在僵持。 他和她对视了一瞬。 像是明白了他的用意,凌思南飞快地冲回房间,拖出行李箱迅速放进了几件随身的必需品——这些一直都放在最趁手的地方,如今收拾起来不费吹灰之力。 等到她出来时,女人嚎啕的哭声和男人的斥骂声交织成了一团。 凌清远把她推向大门。 终于到了这一刻,她想。 终于。 “你们敢走出这里一步……” 凌邈站在他们身后,威严如一座山阿,锋锐的目光钉在她背上,像是打骨钉一般刺入她的骨髓,穿过她的身。 那目光一寸寸沉下去,仿佛能听见森严的钟磬声,如洪流,如泥海,将她深陷。 凌清远不管不顾地推着她向门外走去。 身后挟风带雨,几乎是同归于尽的气势。 清远蓦地转身。 她没有看清事情怎么发生的,只知道转过头时,凌清远已经侧身站在那儿,地上倒着一个僵硬的人影。 凌清远抬头看她。 走过来,打开了大门。 “我们……”她被推到门外,转头想问,却发现他仍站在门口。 在,门里面。 “还不是时候。”他扯动嘴角,也扯动那一抹鲜红。 凌思南意识到什么,瞪大了眼:“不行——你要跟我一起走——!” “一起的话,谁也走不掉的。”他亲吻在她头顶,“还不是时候。” 她抛开行李冲向他。 却被他狠狠推向更远。 凌思南站在门前,脚边是乱七八糟撒成一片的行李,像是战乱的废墟,像被遗弃的城。 脑海中有阴影盘旋,是未雨绸缪的秃鹫,在形单影只的她上方,慢悠悠打着圈。 时间都被拉成了垂死之际的长线,每一秒都在极致的静默中…… 崩坏。 “元元……” 瞳孔失去了焦距,让她一片漠然,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重新从眼眶中迫切地满溢,却被她仰头收了回去。 不能哭啊。 哭就是认输。 她又怎么能认输。 她的目光看向那座孤城的大门。 门里站着她最亲近的血缘。 和她最在乎的人。 凌清远侧着身,抬手慢慢抹去嘴角的血迹。 回望的视线,最终和她交汇。 眼中不动声色,又风起云涌。 然后那道门留给她的视野越来越狭隘,一寸寸阻隔了她和他的联系,像是压缩了整个世界,空间随之坍塌。 最后的最后,她只记得门合上前,少年的桃花眼下翕动的唇。 他说。 别哭。 南南。 晦暗分界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这一晚很疲倦,按道理凌思南应该沉沉睡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算眼睛阖上,大脑依然清醒。 她就在这种半梦半醒中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东方的天空翻出鱼肚白,没有拉紧的窗帘露出一丝光线打进这个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她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被褥和皮肤摩擦的窸窣声响。 她盯着天花板,全身骨头里游走着散了架的酸。 雨水拍落在玻璃上,外面还在下雨,天阴。 脑袋好闷。 就是……有点分不清虚幻还是真实的躁闷。 披散的长发从枕上被拢起到肩头,她怔怔地坐了会儿,也看了一会儿窗外的雨。 整个世界在雨幕中都是朦朦胧胧的,一如她的思绪。 随手拿起一件衣服,她披上肩,起身走出了房间。 走廊尽头,客厅的时钟显示早上5点。 夏天清晨的5点,因为这场雨变得晦暗难明。 阳台上侧倚一个人影。 肩背笔挺,身形修长,侧面的线条可以看到喉结突出的曲线——那一瞬间她突然有个错觉,站在那里的是一个男人,而不是一个少年。 天还是灰蒙蒙的,所以他手上浅浅呼吸的星火尤为清晰,有青色的烟气自那点红光向四周散去。 凌思南蹙起眉头,快步走了过去。 拉开阳台的落地窗,他恰好转头,下一秒手上的烟就被她抢下。 烟已经燃了大半,她气鼓鼓地将剩下的烟头丢地上,就着拖鞋踩熄。 凌清远安静望着她,眼中的琥珀依旧淡泊。 好像刚才那支烟并不是从他手上被夺过去。 她很生气,气得呼吸都有点不稳:“什么时候学的抽烟?觉得有意思吗?” 他定定地看了她两秒钟,忽然笑了。 “没抽。”他说。 凌思南更气了:“你还睁眼说瞎话?” “真的没抽,姐姐。”凌清远一手搭着栏杆,朝她微微俯身,瞬时拉近的距离。 然后唇覆了上来。 许是在阳台站了一段时间,薄唇微凉。 含着她的唇瓣,轻吮了一下,又一下。 清茶的香味,再无其他。 退开了些许,抵着她的唇际,悄声泄露了笑意:“现在信了吗?” 十二楼真高啊。 凌思南晕乎乎地想。 她捂着砰砰作乱的心口,下意识回头看屋内。 “我把他搀回房间了。”凌清远抬手拢了拢她的衣襟。 “别转移话题。”凌思南还是不太愉快地屈起起手指敲他额头,“没事点什么烟,装什么帅呢?再让我看到你玩这个,我就……” 他故作可怜地摸摸被敲的脑门,挑眉问:“就什么?不理我?” “……对。”想不出来别的。 他倾着身笑,“你不舍得,何况我又没有真的抽。” 她还想说话,凌清远倒是先解释起来:“几年前确实想过,但是抽了两口就戒了。” ……抽了两口你好意思用“戒”这个字啊。 “那时候他们跟我说抽烟缓解压力还特别男人,可是那味道真的糟糕透顶,不适合我。”凌清远说,“我没有凭抽烟这个行为增加自己成熟度的必要。不过,看烟燃烧的过程堵对我来说很舒压——即便只是一点火星,也能缓慢燃尽一支烟,像是温水煮青蛙,积累久了……总会有变化。” 他眺望远方雨中飞翔的群鸟,扇动着翅膀在大雨中翱翔。 “姐姐。” “我想最后再问你一次——对于他们,你真的决定好了?” 凌思南走前一步,搭上栏杆,“你觉得我应该学着去原谅他们吗?毕竟我是他们的孩子。” 凌清远不置可否。 “其实这不是设问句。”凌思南微微攥了攥指尖,“就像是孩子不能因为是孩子作恶就没关系,父母也不能因为是父母犯错就无所谓——大家都是来这个世上过那么一辈子,何况他们也没有真心养过我,凭什么我就要让着他们?” 她闭上眼,感受着空气中的湿意扑在眼睑,那一刻水珠似乎在眼角凝结。 “你还是别期待他们‘真心’养你吧。”凌清远笑了笑,“我就是他们‘真心’的结果。” “——两年以前,除了睡觉吃饭的时间,我都在读书。”他偏头,试图回忆,“只会读书还不够,还有各种课外班需要学,如果我反抗,等待我的就是禁闭室——没有按时做完卷子,连饭都不会有。” 凌思南有些意外,她以为父母对清远至少应该是百般呵护的,至少在吃穿上不会有任何的怠慢。 凌清远大概察觉到了姐姐眼中的惊讶,有些无奈地问:“你是不是也以为我没被打过?” 凌思南更诧异了。 “受到压迫总会有反抗,有段时间我反抗得太厉害,他生意又不是那么顺遂,经常喝了酒打我。”嘴角嘲讽地翘了翘,“最初的导火索是那一天,他发现我养了一只狗。” 凌思南想到弟弟日记本里的那幅简笔画。 “他把它扔了出去,然后拿皮带抽我。”说这些事的时候,他的目光无波无澜,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情绪毫不在乎,“那时土豆——我养的那只狗,隔着门狂吠,大概是把他惹怒了,他冲出去也抽了它几下——估计土豆还不到一岁吧,就是一只小狗,哪里挨得了几鞭子。” 凌思南搭上弟弟的手背。 “我拉着他也打,不知什么时候土豆爬起来咬住了他的裤腿,他踹它它也不走——其实那时候我是想让它走的,走了就不要回来。” 走了,就不要回来。 “后来……”凌清远顿了顿,“他把它丢到了排污的窖井里。” 凌思南的心跟着紧了一瞬。 “本来就受了伤,也叫不了几声……再之后就什么都听不见了。”他慢慢地垂首,把头靠上姐姐的颈窝,声音发闷。 她揽过来,轻抚他后脑泛棕的发。 “你知道吗?他们早就安排好了我的人生。”凌清远的声音从她颈间浮起:“我该有什么爱好,以后上什么学校,要读什么专业,在哪里工作,几岁适合结婚,和哪家的女儿结婚最好……我和土豆的不同,就是不会被丢到窖井里。” 他活在一个光鲜亮丽的窖井。 只会更慢性地窒息。 “你现在看到的一切,是因为我改变了。” 如果改变不了他们,就改变自己。 表面上,他不再反抗。 但憎怨,有时候就像默默燃烧的烟。 一旦点燃,最终会有灼手的那一刻。 “我只希望,你不会变成我这样。” 雨声淅沥。 良久,耳边传来她恬静的声音—— “你并没有很糟糕,别这样看轻自己。” 凌清远抬起头。 “你很好。”她说。 “不然,我又怎么会喜欢你?” 他低笑了一声。 “别笑,我说认真的。”她窘迫道。 “我知道。”声线轻磁,他吻了她一下,“我知道你是认真地喜欢我。” “啊你好烦。”凌思南撇开眼睛不敢看他,把话题拉远,“你怎么一直不问我,为什么答应和沈昱订婚?也不问我打算怎么办?” 话题转变之快让凌清远楞了一秒。 “我从来没怀疑过你会不会和他在一起,姐姐。”他说,“我知道你也在为我努力。” 天光亮了,外面逐渐光亮的世界,让身后的房间像是陷入了黑暗的深沉里。 凌清远又一次拢好她披在身上的衣襟:“回去穿好吧,今天……穿暖和点。” “啊?”她笑,“你才是,别淋湿了。” 她拉起他,牵着手走到拉门边。 想起什么。 “谢谢。” 有很多东西需要感谢。 谢谢他相信她。 谢谢他作为弟弟。 谢谢他作为恋人。 她抬手,勾下他的后颈,主动送上了绵长的吻。 一吻极尽温柔,像是空山雨后扬起的风,像是盛夏苍穹包容的海。 与光同行,只因有你。 相拥已经不够传递热度,辗转不休的吻交换着彼此的口津。 直到她气喘吁吁地睁开眼,意识到必须就此打住,才飞快推开他走进了客厅。 屋里尚且有些暗。 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冥冥之中的直觉,她下意识看了一眼玄关。 玄关明暗的分界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双女士鞋。 抬头的那一刹那,她站在那儿。 昏暗里。 一瞬也不瞬地。 望着他们。 眼中的,是深渊。 放纵【7000字糟糕慎入!】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电视里主持人用字正腔圆的音调播报着国际新闻,荧白的光线照亮了沙发四周的空间。 窗外大雨夹杂着雷声阵阵,雷声沉闷,掩蔽在翻滚的云层下,仿佛厚茧中妄图破茧而出,却徒劳无功。 长沙发上,他居高临下,倾身亲吻。 薄唇覆上柔软,湿滑的舌深入她的口腔,与她勾缠在一起,侵略性十足。 黏腻的津液随着缠绕的软舌翻搅,彼此难舍难分。 有清茶香味,是家里牙膏的味道,还带着一点淡淡的甜。 半晌,他放开她,两人额头相抵地对望。 身周光线开始变得微蓝,眸子藏在他带来的阴影里,但依然还能分辨一丝瞳仁的轮廓。 欲望渲染下她的眼底光色迷离,像是被雨后的雾霭浸润,他忍不住轻触她的眼角,想要抹去并不存在的泪。 “讨厌吗?”微黯的声音萦绕在两人之间,音调轻忽缥缈,没有什么实感。 吐出字节的诱人唇型在末了又含住她的唇瓣,轻轻吸吮了几下才放开。 ……这样的弟弟,是讨厌不起来的。 她揪着他胸前T恤的棉料,唇齿间还余留着他的气息。 “你不阻止我,我就会做下去。”像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他的左手滑落下来,拢住她暴露在外的乳房,放肆地揉捏,“中间我可听不见你叫停,姐姐。” 心跳早就找不回既有的节奏,跳动得让她不安,整个人都像是被架在独木桥上,稍有偏颇就会掉落到万丈深渊里。 “三。”他的指尖绕着乳尖转。 她只顾咬唇瞪他。 “二。”他的桃花眼弯弯,拈住粉色的尖儿拔起。 她突然有点慌。 “一。”他俯下身咬了上去,一口将绵软的雪乳含入嘴里。 她陡得一个激灵,伸手想要推他,“等一下!” 可是乳尖传来被吸吮的刺激感让她绷直了脚背,撇过脑袋躲他。 这么一转头就看到了对面沙发座上的爸爸。 男人似乎已经陷入了酣睡,时不时转动脑袋发出奇怪的呓语。 即便如此,就这么当着自己的父亲的面,和弟弟人前交欢,心境上仍旧过不去这个坎。 爸爸……真的睡着了吗? 她抬着下巴望着父亲,一颗心悬在空中忐忑不安地想。凌思南的香肩半露,单手抚在清远尚未完全干透的发丝上,而他如婴儿般埋首,辗转吮吸着她的奶头,唇齿厮磨间,混着唾液的嘬吸声在这一方空间清晰可辨。 “唔,清、清远……”她小声唤,生怕声音大一点就吵醒了爸爸。 他轻咬了一口奶尖回应,岔开的双腿半跪沙发上,将她困在其间,迫使姐姐只能被动承受。 凌思南察觉到小腹上被一根灼热的硬物抵着,这种热度沿着皮肤的毛细血管上升,窜到了她本就薄透的脸颊表面,血液的热度仿佛沸腾了一般,烧得她满脸通红,她抵着他说:“还是……不要了……” 凌清远自姐姐胸前抬起来,从她视线的角度,少年伏低了身子,一双眼如猫瞳在昏暗中熠动,那瞳仁中的气息更像是磁石,不经意间引人深陷。 他抿了一口,随后吐出已经硬挺的乳尖,凉薄的唇微微张开,乳尖就置于他双唇的缝隙没入唇峰深处,但很快舌就跟上来,托着奶头的下缘轻舔——皙白的胸脯对比他微暗的唇,濡湿的舌头一下又一下地刮搔着,配上他诱惑的目光,色情得一言难尽。 “晚了。”舔舐着她乳头的那张漂亮嘴唇开合。 “嗯……啊……可是……清远,爸爸在……爸爸在旁边……”她喘息着娇吟,手上推挤的动作因为他的侵犯而虚软无力。 凌清远一只手握住姐姐的奶子,抓捏之间丰满的软肉如水球似的自虎口满涨出来,他的舌头绕着她的奶尖打转,唾液拍打在奶头上,又被他嘬吸回口中。 “……啊嗯……不……不要!”她被压在他身下挣扎不已,舒爽到了极致让神经都无法承担,难耐得挺起了腰背却又像是迎合他的动作,羞耻感更甚,“唔……” 他蓦地直起身,重新吻上她的唇,右手迫不及待地拉下睡裙领口的另一边,随着嘶啦一声地猛拽,肩领的车线断裂开来,然而情欲中的他并没有在乎这个小插曲,径直将她破损的睡裙褪到了腰际。 现在的她,上身赤裸,下身的裙沿因为他的动作被蹭到了腿根,浑身上下只有这么一小片布料遮蔽住若隐若现的私处。 颀长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他的唇也跟着抵在她的下颔,每说一个字就摩挲过她的脸颊:“我们不就是……做给爸爸看的吗?”他的舌沿着她下颔的线条暧昧轻蹭,慵懒的目色却不着痕迹地瞟向父亲,眉睫微落,掩住了眼底的放肆与疯狂。 “……让爸爸看到,他懂事的儿子,怎么肏他的女儿……”凌清远的唇边轻轻翘起,懒洋洋的弧度,说话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回音中的絮语,“让他看看本该是相亲相爱的血缘至亲,怎么违背伦理结合,让他看看他把我、把我们,变成了什么样子……” 凌思南陡得清醒,捉住了他抚摸自己颊畔的手:“那我们变成了什么样子?” 她的目光灼灼。 凌清远微顿。 “很病态是吗?”这一瞬她的眼中清明如水,“亲爱的……弟弟?” 他哂笑了声,垂下眼睑,“对,很病态。” 凌思南心里顿时像是被什么挖空了似的。 原来……这是病态啊? 他别过视线,又缓缓转回来,眸色幽深:“除了姐姐你,谁也不行。” ……嗯? 凌清远轻翘唇边,“我既想要你做我的亲人,有一个永远都摆脱不了我的血缘联系,享受你作为姐姐对我的关心。”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渐沉的眼里像是有黑洞。 “又想你是我的恋人,让我可以从心到身体都不留余地地占有你。”他的手指摩挲过她的唇角,视线专注地盯着她散发微弱吐息的唇瓣,眼中尽是沉溺,“我想在所有人面前和你做爱,因为我想告诉他们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我想让他们看到你在我身下有多快乐——不是被迫,是真的能感受到你爱我,可以打破伦理地爱我,没有什么会比这种爱更真实热切。” 他忽然低笑了声,“但我又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你这模样,南南,你说……这算不算一个病态的悖论?” 想让全世界都看到你爱我,却又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你。 这种执念,已经病入膏肓。 是悖论,也是背伦。 “这世界这么大,可以选择的人有千千万万,我们非彼此不可。” “连血缘都阻止不了,这又是不是病态?” 好像明白了。 弟弟对于她的感情。 这种他口中所谓的病态。 这种“病态”让她心跳加速,控制不住地心悸。 凌思南抬起手,绕过他的颈后,将他搂进怀里。 “不是病态。”她悄声地说,温柔且缱绻,“这是因为,我们是真心喜欢,笨蛋。” 怀中的人回抱住她。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的手臂已经变得如此结实有力,能给她充分的安全感。 沙发上突然传来声响,凌思南的心脏一抽,差点被吓了一跳,两人不约而同地看过去—— 好在,只是一个翻身。 父亲挪了挪身子,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角度,继续陷入酣睡。 “咳。”凌思南虚咳了一声,收手摸了摸鼻子,“但是……你这个癖好真的不太好……” 可他没有直接回应,只是直勾勾望着她,坐起了身,举高双手脱去了身上的T恤。 她都不知道,原来男生脱衣服的时候也能如此性感。 而且明明外表看起来应该是清瘦的身材,然而胳膊上略显起伏的偾张曲线,匀称的小臂搭上宽肩窄腰,逆光之下,每一处都在揭露着她的认知错误。 他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趋近。 两人的距离不过是鼻尖呼吸纠缠的距离。 他弯着嘴角:“现在,就在这里。” “好不好,你说的算。” 掌心,贴着胸口。 砰咚,砰咚,砰咚。 越来越快。 她抬眼看着凌清远,而他确实没有再更进一步,只是胸膛的律动告诉她,他有多想要。 不自觉地,她动了动手指。 女孩细嫩的指尖触动他此时紧绷的皮肤,令他微微一凛。 和自己绵软一碰就会内陷微弹的胸不同,她的指腹摸在他的胸膛,明明少了软弹的乐趣,却不知为什么,从皮肤上传来的热度和紧实感,让她没办法忽视这种吸引,一具欲色重重的,介于男人和少年之间的身体的吸引。 口干舌燥。 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耳边还伴随着父亲粗重的呼吸声,但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一路往下抚去。 他没有说话,只是视线跟着她的手往下移动。 越往下,心跳声越发清晰,清晰到似乎是在脑仁中轰鸣。 指尖最终停留在人鱼线交汇的上方。 再下去的路被裤腰堵死,只是能清楚看见一个凸出的隆起,已经顶到了裤头。 喉咙越发干燥,凌思南咽了一口口水。 “帮我脱。”凌清远低声蛊惑,嗓音就像是徐徐飘落的漫天绒羽,在两耳间左右回返,搔得耳膜生痒。 凌思南又觑了一眼边上的父亲:“要是他醒了……”还是不敢。 “你都脱成这样了……”他弓着身摸上她一颗浑圆酥软的奶子,“又有什么差别?”半球形的胸乳即便失去了内衣的依附也依然形状娇美地挺立,上面的奶头因为刚才他用舌头爱抚又含在口中一番嘬弄,从一个淡粉色尖儿磨成一颗倔强的朱红小粒,随着她的呼吸颤巍巍地抖动。 “嗯唔……嗯——”因为他揉捏搓弄乳头的手法,凌思南拔高了身子,娇吟不止。 另一边他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两腿间鼓胀的地方。 入手的温度即便隔着一层棉料也依旧炙烫。 而且还如心跳搏动一般,昭示着它的力量。 她下意识地收紧,听到他一声轻哼。 “嗯……” 这种声音磨得人心痒,她只想听更多。 那只手已经比她的思维更快一步,慢慢拉下了他的裤子,褪到了地上。 蓄势待发许久的凶器弹出来,拍打在她的胸口,震得乳波荡漾。 他笑得倒在她肩头,小声道:“你的定力也不怎么样。” “我就是求个公平。”她嘴硬,“真要出洋相也不能就我一个人出。” “这已经不是洋相的问题了吧,姐姐?”他拨开她的腿,挤进她两腿之间,拉着她的脚踝往后扯,将她拉近自己。 凌思南一声低呼,吓得赶紧看向父亲,见他没什么反应,才大舒了一口气,然后拍了弟弟一巴掌:“我没有答应要在这里做呀混蛋……欸——你、等、等一下……” 他已经扶着阴茎,往她的小穴欺近,拇指抹过顶端粗硕的龟头,将上面的液体抹开来,为即将到来的进入做准备,此时此刻,坚挺的一根肉棒已经顶在了她闭合的阴唇之间,就着缝隙里溢出来的淫液滋润,从上往下,又从下往上地暧昧刮搔。 他的舌尖微微抬起,舔抵着唇珠,问:“等一下么?”边说还边握着阴茎,顶着她的阴蒂挤弄。 桃花眼一弯,笑得焉儿坏。 刚才已经被玩得花心大开的阴蒂早就敏感得不行,这当下,姐弟二人的生殖器又抵弄在一起研磨,更让一阵阵微电流激过似的酸麻感传遍她全身,敏感的花核带动屄里的媚肉一层层抽搐着,将更多的淫液挤出穴缝。 她低头看着两人接合的地方,晦涩的光线下,只能看到他龟头的形状,抵在她的下体蹭动,每一次动作都带来她抑制不住地颤抖。 明明爸爸就在旁边,可他们这样……唔,可是好舒服…… 和弟弟交媾的禁忌感,怕被爸爸发现的刺激感,心里又是享受又是畏怯的矛盾感,还有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混杂在一起,让她舒爽到纠结,却又沉迷其间。 “我要进去了,放松点,宝宝。”他轻声诱导,将她的腿拉高了一些,勾在自己后腰上。 “你比我小两岁呢,叫谁宝宝……”凌思南不服气地抗议,然后才突然记起来反抗这件事:“……啊啊,不……不行……清远!不要真的在这里……唔——” 凌清远握着阴茎,顶端反反复复在阴唇勾勒出的饱满阴阜间摩擦,原本密合的穴缝终于在龟头一次次抵弄的滑动中,微微掀开了一道小沟,而柱头就嵌入了这条水光潋滟的长径,顺利地滑了进去,杵进了一个小口。 但也只是戳在那里,因为还有点紧。 凌清远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眸底仿佛叆叇未清,情欲一层层压迫而来,分明是浊色,神情却依然收敛。 凌思南和他一同喘着气。 他的喘息源于压抑,她的喘息源于紧张。 这个状态太折磨,连心跳都好像被交合处吸收过去,砰砰跳动的不再是心脏,而是被肉棒插入的穴口,全身的神经都随之紧绷起来,时刻等待下一刻的灵肉交融。 “一个月。”喘息声中他用手指掰开羞涩藏匿的花唇,“这一个月,姐姐没有想着我自慰过么?” “啊……才没有。”她咬着唇反驳,下体因为他的动作传来的酥酥麻麻的痒,让她禁不住扭动身子。 “没有什么?”明明之前已经用手指开垦过了,才抽出来一回儿就又是这么紧,显然她这过去的一个月没有好好的养护,可凌清远还是明知故问地撇着唇,嘴角挂着笑意:“呼,是没有想我?还是没有自慰?” “你不要说啦!”她心口的撞击的频率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明明觉得这样不对,可还是让弟弟在沙发上对她为所欲为,如果他再把骚话说下去,她真的很担心爸爸会在醉梦里听见多少。 所以她怵惕地提着一颗心,紧盯着两人身下交合的部分,想要退开,可身后是沙发,她躲来躲去也不过是歪斜了方向,眼睁睁看着他把阴茎往自己小穴里又挤进了一截。 “啊……”呻吟声控制不住地飘起,那根粗长的阴茎终于顺势插进了她的两腿之间,一寸寸地推进,缓慢又不容拒绝,甚至耳边能听到肉棒插进汁水中挤弄的声音。近一个月的床上空白让她的甬道变得紧致难行,每插入一寸阴道里的肉褶都仿佛在颤动嗦吸,前仆后继地将肏屄的肉棒裹紧,而这一切又成了连锁反应,被包裹的性器并没有甘于退缩,反而更加粗胀。 “……不要……清远呜呜……别弄了……太大……啊……” 凌清远好不容易插入了一半,极致的销魂快感让他不得不暂停—— 就算他不像姐姐,这一个月还是有偷偷逮到机会就想着她手淫,但也受不了此刻真枪实弹的爽利刺激。 何况……现在的情况比往常还要不一样。 “啊……别……别弄唔……” 薄唇翕张,他轻轻吁了几口气,“姐姐你太紧了,放松。”可是话音刚落下,茎身上的肉壁就更紧缩起来,夹得他一阵阵射意叫嚣。 “操。”他终于按捺不住,低声咒了一句粗口,也倒是应景,“宝贝你真的是想想让我操死你。” 下一秒,他狠狠衔住她的唇,封住她口中所有的阻挠声音,收缩的臀胯一挺,一口气猛然肏进了小屄深处。 “啊——” 阴茎几乎被蜜穴完全吃进,粗壮的茎身将穴口的软肉绷得死紧,因为她而暴涨的尺寸使得穴口与茎身相连的地方撑出了单薄的肉膜,两人的下体此刻完完全全地嵌在了一起,埋进了最深处。 只是因为这一瞬的插入而痉挛的凌思南只能紧紧抓着清远的肩膀,指甲深深按进了他后肩的肉里。 “……清……”沙发一侧骤然响起凌邈模糊的声音,凌思南惊恐地一缩身子,连带着下体的媚肉也都拢紧。 她反射性地偏头望去,沙发座里刚才明明还在酣睡的爸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叫声,此时正抬起手搁在额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击着额角,似醒未醒。 全身的细胞仿佛都在此刻涌动,沸腾,爆裂,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炸开了。 “唔唔唔——”嘴唇还被堵着,她来不及说话,身下已经开始往回抽离。 还好……还好弟弟也意识到了。 正当凌思南准备庆幸的那一刻,前一秒还在抽离的阳具,下一秒又挺身肏进了湿透的小屄尽头。 如果不是声音都被他吞进口中的话,她必然是要惊叫起来的。 她睁大了眼珠看着近在咫尺的凌清远,他却缓缓抬眼凝视着她,身子随着下身抽送的节奏耸动。 她意识到了他真的不会停下。 此时两人就几乎是裸着身坐躺在沙发上,她的双腿岔开勾在他身后,而他扶着她腰一下下操弄。 只要爸爸一睁眼…… 只要爸爸一睁眼…… 他就能看到他们这一对姐弟在他跟前悖德地交媾。 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她无声地拍着他的肩膀求他停下,凌清远却依然充耳不闻。 “别怕。”他低喃,退开她的唇换来局促的喘息空间。 怎么可能不怕? 可是她也不敢妄动,生怕自己一个大动作就真逼得爸爸注意过来。 “几点……了……”凌邈的声音估摸着是因为喝多了的关系,含混不清,还很沙哑。 凌清远两只手转而握住了她的奶子,胯下的凶器并没有停歇,只是放慢了频率,任性器肏开花径的内壁,一次次地往姐姐的屄里操弄。 “……十点……哈……”他随意地答了一个时间,尽管极力压下喘息声,却还是泄露了一星半点,虽然速度不快,可是当下姐姐的小穴已经紧到了极致,内里的嫩肉一圈圈把他绞得腰眼发麻,几乎控制不住力道,让他只能将无法尽兴发泄的力量用在了揉捏她双乳的手上。 尤其这对乳儿还跟着他肏干的动作前后摆动,白花花的酥肉晃荡成波浪,诱惑得他眼角发红,结果可想而知,那丝滑的雪肉就这样在他的掌心间被搓圆捏扁,印上了泛红的指印。 凌思南不知是气得还是被逼得,咬住了他的肩膀。 他冷嘶了一声,却笑得邪气。 她也不好受。 不……应该说,是太好受了,所以不好受。 前所未有的性爱体验所带来的快感是巨大的,环境的刺激和弟弟高超的技巧两相叠加,凌思南只觉得自己时刻漂浮在云端上上下下地在失重与完全失重之间摇摆,身下源源不绝涌来的痒意被淫乱肏弄的感官乐趣填满,漫山遍野似烟花怒放。 可还是不够。 就算明知在爸爸面前,就算心里再抵触这样的场景—— 可是身体却饥渴地想要被他玩弄,连双腿都不自觉岔得更开,暴露出被肏得淫水四溢的穴口。 再深一点……再快一点…… 不行……冷静啊。 让爸爸看着,弟弟的肉棒是怎么插入我的身体里…… ……等一下,我到底在想什么? “……在……干什么……”间隔了一段时间,沙发上的凌邈再度开口,也不知是因为两人在沙发上的小动作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还是在半梦半醒之间的呓语。 凌思南已经在这样煎熬的情景下被操弄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力地转过脖子,看沙发斜对面的父亲。 仅凭借着电视机荧幕照亮的暗沉室内,爸爸依然倒在沙发上闷哼,并没有睁开眼。 凌清远低头吻了吻姐姐的唇角,“……我在……干我姐姐呢。” ——凌清远! 凌思南惊呆了,终于忍不住开口小声斥他:“你疯了吗?” “怕什么?”凌清远的腰胯一顶,将肉棒狠狠捣进姐姐身体里,汁水横流的甬道在他刚才不停的抽插下,软乎乎地承受着两人的性器相撞,他偏过头眄了对过一眼:“你看他哪有精力管我说了什么?” 清远说的没错,比起问话,刚才父亲倒更像是自言自语,现在一翻身,又昏睡了过去。 她才稍微安下心来。 他敢这么做,自然是因为有把握。 给了自己这个理由,体内深处被挑逗起的情欲就再也抑制不住,任他予取予求。 半窝着的姿势怕她不够舒坦,他把姐姐放倒在沙发上,折起她的双腿骑在她身前,阴茎下下直上直下地插进穴心,快速地贯穿摩擦出阴道里火热的温度。 她意乱情迷地盯着肉棒一次次被自己身下的小穴吃进又露出,极致的快感已经让她忘乎所以,只能一遍遍迷失在痉挛之中。 飞溅的汁水打在两人下体,沙发边缘,混合着肉体撞击的啪啪声,沙发弹簧的嘎吱声,直至两个人的喘息也渐渐压抑不住,凌思南更是断断续续地溢出了呻吟。 “好舒服……清远……啊啊……好棒……” 她不敢大声叫唤,却还是忍不住小声地淫语,甚至主动抬起屁股配合弟弟的抽插操弄。 “姐姐……姐姐……” 他们在父亲身边不停地做爱,一次又一次,变换着各种各样的姿势。 甚至午夜凌邈一度醉兴阑珊地半醒,凌思南还跨坐在弟弟的身上,上下吞吐不停。 胸乳被含在他的唇齿间嘬吸,两人的性器紧紧地结合在一起,根本没有分开过。 而凌清远依然一边游刃有余地安抚尚在醉梦里的父亲,一边继续肏弄着,往她体内灌精。 这是他们一生中最疯狂的一夜。 也是风雨来临前的放纵。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实在写太多了,赶紧打住,然后太困,可能有点虎头蛇尾。 嘛,都最后一次了,该黄就黄吧。 Marry you【全文完】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凌清远回家的那一天,父母抱着他痛哭了许久。 假装自杀未遂,想通后重新回归凌家,一切合情合理且皆大欢喜,没人再继续追究下去。 但总归是有什么变了。 有一句话他说的很对,人在什么都有的时候,是不会轻易在乎的。 当作为凌家的二把手风风光光活在世人的眼光里,有一个人人歆羡的儿子时,他们不会去想“后悔”两个字该怎么写。可当往日的资本不再,凌氏夫妇的人生中,终于多了一份余暇,能够好好反思自己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 反思与后悔,虽然不能真正划上等号,却至少多了一层思考。 对于凌清远回归,最大的意义在于,让凌家夫妇保留了最后的方寸念想。 邱善华已经不可能再生育了,无论是从年龄还是身体上,凌邈即使尚有余力,但他本就对养育子女不感兴趣,人生目标一直都在于追求事业,何况珠玉在前,再如何也很难培养出足以和凌清远媲美的接班人。 “我愿意回来,是因为姐姐。” ——他是思南带回家的。 表面上是深明大义的姐姐,说服了绝望的弟弟,重新面对父母和人生。 实际上却是老谋深算的弟弟,帮衬着姐姐演了一出苦肉计。 你困得住一个人的身体,却管不住一个人的心。 何况凌清远用实际行动告诉父母,他们连他的身体都困不住。 排山倒海的舆论警告了凌氏夫妇,从此之后,他们能做的有限。 他们没办法以一己之力分隔姐弟二人,因为他们无法跟世人解释强迫亲缘分离的原因——爱面子的他们,是怎么都不会把家丑公诸于外的。 只要凌清远活着,他们就有个可以指望的后代——从小培养到大的儿子对他们的意义,肯定不是凌思南可以取代。清远的存在也能缓和这个社会对他们夫妇的大张挞伐,不至于让他们从此在凌家抬不起头来。 现在已经不是他们风光大盛的时候了。 儿子平安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禁闭,从此在凌家成为了禁词。 而儿女之间的关系,则成为了凌家的灰色地带。 不需要后悔,更不需要接纳。 凌家夫妇依然不允许,却不敢翻出新的花样。 “还差一点。” 凌思南不明白弟弟在说什么。 “再过两年,你会明白的。” 大学第一年,凌思南虽然和弟弟短暂分隔两地,但他兑现了诺言,哪怕是高三,也会时不时来F大找她。 隐瞒了姐弟关系的两人,成了F大一道人人向往的亲密风景。 一切慢慢步上正轨。 除了有一件事。 当初凌思南考F大,不仅仅为了理想的新闻系,也是为了距离清远更近的一年。 她也想过,也许弟弟以后能考取这里……呢? 然而每当这个时候,作为姐姐的责任心更清楚地知道—— 他值得更好的。 只是这个更好,没想到不是几千公里,而是上万公里的距离。 这大概是父母为了阻扰他们,使出的最后手段。 无论怎么说,这一次,他是愿意的,并为此准备多时。 毕竟,那是麻省理工的录取通知。 “如果你要我留下来,我会留下来,姐姐。” 他好可恶。 居然这样问她。 可是她更讨厌的是自己,因为那一刻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说—— “你应该去。” 他确实应该去。 人生不能只有爱情。 凌清远出发去美国的那一天,明明是寒假,凌思南却赌气地躲在宿舍里,没有去送他。 装大度的是她,小鸡肠的也是她。 航班起飞的时间是下午1点,凌思南缩在宿舍床上,故作若无其事地划拨着手机。 微信里忽然传来了信息。 元元:[图片]。 是一张图。 画面是机场。 凌思南看了一眼,抿了抿唇,关掉。 过一会儿又是一张图。 画面是偌大的航班电子屏。 上面密密麻麻地显示每一架飞机的航班号、启程时间和落地时间,出发点和到达点。 像是记录人生每个时刻的相见与别离。 凌思南盯着屏幕里的图片发呆,许久把手机放在了心口上,闭上眼睛平缓已经颤抖的呼吸。 好一会儿,她拿起手机,指尖慢慢按了几个字发送出去。 [一路平安。] 良久,手机再度震动。 凌思南怔怔地看着照片里的“国际出发”指示牌,很快地,陆续有越来越多照片发来。 每一步,都是他走过的路。 离她越来越远。 她的心跟着揪起来,好像被人一点点收紧。 气得一通电话打了过去:“凌清远,你够了!” 他很久没回答。 [怎么办啊……] 背景音里,是机场空旷的广播声,夹杂着少年绵长的呼吸。 [怎么办姐姐。] [我好想你。] 两小时后,凌思南在机场里奔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到底定力还是不够,弟弟一句“我想你”就让她全面失守。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能来,因为我不想你走。 “元元……元元……”口中急切地默念,机场门口拥堵,她一路从桥上跑来,两条腿都快机械地迈不开。 左顾右盼地向四周望去,可是人流匆匆,她抬头望向电子屏—— 12:00。 已经……过了安检了吧。 她突然弯身蹲了下去。 人,真的好幼稚啊。 明明想见面,却一定要这样折腾自己。 何必呢? 好想你。 她听到自己的哽咽声。 你不要走好不好。 …… …… 那就,再等几年吧。 你等了我十年……如今不过是几年的大学时间。 比十年,短一点。 手机震动。 凌思南抱着膝头哭着摸出了兜里的手机,慢腾腾放到耳边:“……喂。” [后悔了对不对?] 熟悉的轻嗓让她眉头一皱,无声无息地哭得更难看了。 [真是个爱哭鬼。]他轻笑着促狭。 凌思南咬咬牙:“你闭嘴!” 然后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哭?” 凌思南蓦地抬头,正前方的视线里人来人往。 可是她一眼就看到了他。 那样耀眼。 一双桃花眼是极其浅淡的琥珀色,凉薄的唇角微扬,整个人透着阳光敞亮的味道。 一如初见。 他把手机抵在耳边,微微偏着头,和她对视的那一霎,笑着眨了眨眼。 [想我,应该怎么办?] 这句话……她记得。 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句话都记得。 “抱抱你?”她看着他,眼睛弯了起来。 凌清远放下手机,朝她拍了拍手,摊开双臂,当着周围来往的人群大声喊:“——来!” 凌思南腾地起身,正要跑过去,可是两步之后忽然停住。 在他讶然的表情下,拍了拍手,摊开双臂:“你来——” 他顿住,摇头轻哂。 下一秒迈开长腿向她跑来。 正午的阳光从巨大的玻璃幕墙照入机场。 跳跃在少年柔软的发梢,投射在她噙笑的唇角。 明明是她迎接他,最后却是两人撞在一起,他摊开风衣把她拢进衣服里。 冬天的机场当然有暖气,可她依然贪恋着清远的暖,脸颊蹭在他的胸膛上。 那是,不一样的温度。 弟弟好像……又高了一点。 他低下头在她耳边深呼吸。 “啊,活过来了。” 慵懒又放松的口吻。 像是汲取氧气,高挺的鼻梁还在耳骨上默默磨蹭。 “痒。”凌思南缩缩肩头,钻进他风衣。 隔着毛衣她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1点起飞,来得及吗?” 他恍然一声“我得走了”,然后就要转身。 袖子被拉着。 委屈得不行,此时此刻凌思南哪有半点姐姐的样子。 他目光清亮,挑了挑眉小声提醒:“要赶不上飞机了,姐姐。” 她终于松开手指。 “到那边好好照顾自己。”姐姐还是摆出了“姐姐”的架势,沉静的眼睛蓄着水光,湿漉漉地锁着他。“不要太卖力,你已经够聪明了。” 他乖巧点头。 “那……”她磨磨蹭蹭,好半晌一股脑儿抛出来:“每天都得和我联系,要视频不要语音;在你心里我至少得排第二,第一只能是学习;要是有女生喜欢你要跟我说,不过我答案就是不许;就算你再怎么会撩也不能拈花惹草!听见了吗凌清远!” 他被她仿佛微商喜提兰博基尼的气势震住了,一双眸子慢半拍地眨,直到她眼睛眯起来,凌清远才从笑意中正色,并起两根手指从额角划过,给她示了个不怎么正式的礼—— “Ayeaye, my queen.” 她严肃道:“你可以滚了。” 他只是笑。 一直等到他转身离去,她才再度泣不成声。 可没走十几步,凌清远忽然调头,快步走到她面前,“我忘了。” 凌思南只能仓惶地擦掉来不及掩饰的泪,慌乱地问:“……忘、忘了什么?” “其实飞机晚点了。” “……”盘他。 ——明明是故意的。 “可以再拖一拖。”他拽了拽身上的背包,“我还忘了一样必需品。” “你怎么丢三落四的。”凌思南皱了皱眉。 他倒是很坦然:“因为脑子都拿来想姐姐了。” 她努努嘴,这时候跟她嘴甜只会让她等会儿更不舍得,索性不接话:“所以到底忘了什么,那边买得到吗?” “买不到,特别麻烦。”凌清远的指节抹掉她眼角的泪痕:“又傲娇又爱哭,中国制造。” 她闻言发楞,鼻头又是一涩:“你这个弟弟能不能摆正自己的位置?而且我怎么就变成必需品了,我又不是东西……唔。”她自己说着说着就刹车了。 凌清远眼底都酝酿着笑意,在她的瞪视下,抿着唇想笑又不敢笑,“我又……不止是弟弟。” 知道他要说什么,凌思南目光游移,心如擂鼓。 “在你面前的,是你男朋友。” “还是你以后要过一辈子的男人。” 她找不到任何语言反驳。 何况也没有什么好反驳的。 对对对,他说的都对。 能不能别说了,脸快要烫死了。 可他还没有停下,背着手,微微倾身在她耳畔勾唇:“刚刚说的,不许我找别人吧?” 她的眼睛抬起来,近距离瞥他轻翘的眼角,眼神里透着警告的意味。 “那我有需要了怎么办?” 她瞪大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特么在机场说什么啊? “几年没有姐姐,得找谁做爱,头疼。” “你要是敢背着我乱来你……” “你说对我而言,你是不是必需品?”他轻轻含住她的耳尖,如羽翼轻拂:“毕竟姐姐生来……” 凌思南的耳朵在他落下悄声落下最后几个字的同时,烧成了一片云。 抬手推开他,揉了揉耳朵上羞红的软肉。 凌清远这才直起身慢悠悠地问,“所以,必需品……这次可以带走吧?” 凌思南好一会儿反应过来,“欸”了一声,不解。 他不知何时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护照,在她面前晃了晃:“快点去取机票。” “什么啊?”处于震惊之中的她根本没搞明白。 “护照签证机票都有,就等着你来——你要再晚一点,我就得改签下一班了。”凌清远把护照敲在姐姐额角:“赶紧的。” “等一下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所以去年你让我去申请美国的旅游签是为了今天……” 他抬头看了眼大屏幕,原本晚点的航班终于有了起飞时间提示:“得走了。” 她总觉得有点不对:“我、我什么都没带……” 凌清远牵起她的手往值机处跑去—— “有我就够了。” 那个寒假,凌思南第一次被弟弟“拐带”到了美国。 之后但凡节假日,不是他来找她,就是她去找他。 因为平日里都有各自要忙的学业,视频又从未间断过,相隔一个太平洋的距离……好像也没那么遥远。 一年后,周玉婵的阿兹海默症已经让她无力涉足公司的管理事务,律师召集凌家的股东们有事宣布。 公司的会议室坐着凌氏一干人等。 凌家的老大和老三依然暗暗较劲,去年风头正劲的凌隆,原以为撤除三弟的职位之后,自己应该是最大的获益者,却没想到被人证据确凿地揭发泄露商业机密,侵害公司利益,最终步了凌邈的后尘,让长凌的管理层来了个大换血。 这次周玉婵的安排至关重要。 以前凌隆还会担心有凌清远的缘故,周玉婵可能偏心凌邈多一些,可自从去年那场颠覆凌家名誉的闹剧发生之后,凌邈在凌家的地位一落千丈,他和儿子之间的嫌隙更不会让周玉婵对他有多少好感,凌隆自认为自己的希望更高。 但是结果让他不可置信。 “凌静?!”凌隆怎么都没想到母亲竟然将她的大部分股权,转让给了那个已经和长凌没什么关系的妹妹,让她和他们有了一争高下的权利。 “妈到底在想什么?”撑在会议桌上的手隐隐握拳,“这样安排谁才是以后长凌的主事人?” 凌静好整以暇捋过耳鬓的短发:“大哥何必那么着急呢,我这个要两头跑的人都还没说什么。” 那一刻凌家人都在心里暗暗盘算着手头上所有可以利用的势力,他们深知凌静的厉害,不过她才刚刚回来,而且美国公司还有CEO的工作,比起他们这些一直在凌氏扎根的人,不会有多少优势。 然而此刻,凌烨却忽然和凌静相谈甚欢。 人们悚然一惊。 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这么好了? 等到最终选举的安排宣布,凌烨竟然被提名坐上代理董事长的位置。 “这只是暂定,依照董事长之前的要求,之后要根据各位的表现每年进行轮值选举。” 这个决定让凌家两个兄弟都心有不甘,还好只是提名而已,就算有凌静撑腰,以凌烨的本事也根本争不过他们。 不过…… 等一下——刚才的宣布只提了凌静的那一部分,长凌还有10%的股权在哪里? 凌邈有些出神,直到盛佑提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才猛然抬首。 “……董事长在病情恶化之前就设立了基金,当他成年后,基金便可以正式启用,并且获得其中所有资产的使用权。”得过律师授意,盛叔宣布道。 会议室的大门在同一时刻被推开。 “飞机晚点,来迟了。” 在国外的独立生活,让那人的面孔褪去了几分少年气,今日越发沉稳。 为了参加股东会议,他穿了一件端正笔挺的西装。 清隽的五官更加深邃,眸色是凉薄的琥珀,看人的时候,这个颜色显得疏离。 背脊一如既往挺拔,更不要说肩阔腿长,单凭身形就完美了融入了成年人的世界里。 “那么,可以开始投票了吗?” 看他一双眼眉,见惯无知无畏。 深锁着千万钧瓦全玉碎。 差的那一点。 终于完整了。 美国,拉斯维加斯。 这个不夜城的夜,包揽着万家灯火。 走在街心公园的广场上,她整了整围脖,呵出一口热气。 白雾往上冉冉攀升,她抬头望向傍晚华灯初上的街头。 前方传来悦耳的电子乐声,为这个夜晚平添一分人情的暖。 “冷了?” 再美好的乐音都抵不过身边人的磁嗓,两个字就能撩拨得耳膜发烫。 凌思南挽着他的手紧了紧,“不冷。” 手心摸上她微凉的脸颊,停顿了片刻。 “那边有家咖啡店。”凌清远举目远眺,低头问她:“给你买杯热巧克力抱着?” 凌思南本来想要拒绝,又想想确实有点渴了,于是点点头说:“好。” 他转身。 凌思南抱着双臂,偏头打量他的背影。 霓虹是游走在他肩头的颜色。 两年前,她说什么都不会相信,自己往后的人生,最终会和自己的弟弟走到一起。 甚至她不会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她还能得到亲人的陪伴。 凌清远,是个圣诞老人——满足了她所有的愿望。 直到他的背影隐没进人群,凌思南才慢慢收回视线。 宽敞热闹的街心公园,有人在唱歌。 这处景点平日里就有很多街头艺人的表演,人们会对喜欢的表演投以硬币或者驻足围观,欢乐融融。 凌思南走到前头,那是一座蓝白相间的纪念品店门口,演奏电子键盘的艺人正在声情并茂地弹唱。 oh her eyes her eyes... 她的眼睛 Make the stars look like theyre not shining. 让星星看起来不再闪耀 大概同为艺术爱好者之间的心心相惜,凌思南听得入了迷。 投入了真情实感的歌声饱满,音符仿佛化作了实体,舒展开羽翼,绕着广场的天空自由翱翔。 她不禁洋溢起由衷的笑,轻轻转动脚步,仰望着沉入夜色的天际。 和那一只并不存在的飞鸟。 And when you smile, 当你微笑时 The whole world stops and stares for awhile. 全世界都停下片刻注视你 bsp; girl youre amazing. 女孩你是如此美丽 Just the ; you are. 只要做你自己 当歌声最后一句落下,她的笑意依旧挥散不去。 心情惬意的她,往地上的琴盒里投了几美元。 起身后忽然想起,清远怎么还没回来? 彼时演唱的黑人小哥正微笑着与她交谈,身后不知道哪里又响起了悠扬的乐声。 还沉浸在欣赏音乐的兴奋之余,凌思南环身四顾。 小哥哥抬手指向更远处喷泉边的人群,为她指明方向。 凌思南朝他点头致谢。 反正清远还没回来。 就当打发打发时间好了。 她一步步往人群走去。 乐声轻盈,这次的演唱者是个带着异域风情的卷发小哥。 its a iful night ... 夜色如此美丽 were looking for hing dumb to do. 让我们做些可爱的蠢事 也不知道是愉悦的心情,还是广场傍晚柔和光线的关系,凌思南只觉得这里每一个歌者,都充满治愈的幸福感。 而那些歌声,像是抹了蜜糖,慢慢淌入人心。 歌曲的间奏,慢慢扬起了清越的提琴声。 提琴缓缓独奏,音调婉转却优雅,勾勒出潺潺夜色。 似曾相识的熟悉。 凌思南一步步走进人群。 人群中央,按在琴弦上的手指翩飞,仿佛随着音乐跳动。 手骨分明,修长的指尖白皙,漂亮。 那个人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黑色的爵士帽檐遮住了他的脸。 她忽地鼻头一酸。 音乐逐渐欢快,琴声如同连绵不断的流水从他的琴弦下荡漾开来。 他终于还是抬起头。 比肩接踵的人潮不过是背景。 我能见到只有你。 街心公园的广场上,另一角的架子鼓也跟着奏起,每个角落都逐渐融入一个新的声音,越来越多的乐器加入,欢乐的音乐也愈加热情四射。 艺人们拿起麦克风开始合唱,人群开始跟着节奏鼓掌,气氛仿佛会传染,一瞬间就向四周蔓延。 很快有人跑进了围绕喷泉的人群中央,就这么随着乐曲一同跳起了舞。 越来越多人欢呼加入,凌思南惊呼着,一下子被包围进了人群中,和他的目光交汇被人群冲散。 its a iful night ... 夜色如此美丽 were looking for hing dumb to do. 让我们做些可爱的蠢事 她定住了。 温暖的磁嗓。 蛊惑过她,引诱过她,为她笑过,为她哭过,为她轻声喘息,为她念过十四行诗。 却从来没有唱过歌。 原来,不是五音不全啊。 也对……会拉小提琴的他,又怎么会五音不全呢。 心跳在一级一级加速。 她在胡思乱想。 舞群忽然以她为中心开始散开,凌思南有些受宠若惊。 转过身,所有舞者的中央,是他领衔整齐划一的舞步。 这一幕显然蓄谋已久。 hey baby i think i ; marry you . 我的宝贝我只想和你结婚 凌思南激动地久久说不出话。 他知道,她喜欢跳舞。 ——他用了她最喜欢的方式。 Is it the look in your eyes, or is it this danbsp; juice? 是因为你的眼神迷离,或是因为你的舞跳的太蹁跹 who bsp; baby, i think i ; marry you. 这些都无所谓宝贝,我只想和你结婚 人群的哄闹声中,凌清远注视着她的眼睛,一步步走到了她身前。 黑色的西装长裤很合衬他修长的身形,每走一步,她的心跳便跟着停顿了片刻。 他在她面前单膝跪了下来。 整个广场的人都在为他们欢呼歌唱。 just say I do, I do. 说我愿意就好,我愿意 tell me right now baby. 现在就告诉我,宝贝 他仰起脸,含笑的眸光微敛。 “姐姐,我十八岁了。” “……什、什么?” “这里是拉斯维加斯。” 背景喧嚣。 她戴上了那枚戒指。 他们在数百人的视线下接吻。 人生总会有最好的时光。 走下去,你才会知道有什么在等着你。 这是他们的故事。 ——Will you marry me? ——I do. 全文完。 最强之棋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凌思南从来没有一次在这个冷清的大房子里看过这么多人。 父母、凌家的一干亲戚,不管打的着的打不着的,还有身着警服的两男一女。 凌思南站在角落里,人群来来去去,她仿佛和这个世界身处不同次元。 早十点,距离凌清远失踪已经过了十八个小时。 小区监控依稀捕捉到的人影显示——清远是在昨日订婚宴父母出门之后紧接着离家的,戴着鸭舌帽轻装上阵,连背包都没有。 凌思南在这个家当然不受欢迎,但父母在这个节骨眼也不会放她离开,毕竟对他们而言,凌思南是凌清远离家的最终目的——凌思南原本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不对,已经过去了十八个小时,她却没有收到关于凌清远的任何消息。 谁都没有,盛叔、高航、顾霆,甚至连远在美国的姑姑她都问过了,谁都不知道凌清远去了哪里。 就算手机被没收,他也一定可以联系到她。 因为,他是凌清远啊。 她抬头看向沙发上颓丧的父亲和焦虑的母亲。 地上散落着瓜果残骸。 这是五分钟前,凌邈发飙迁怒的后果。 他的颓丧不仅仅是源于凌清远的失踪,甚至说可能更多不来源于他的失踪。事实上从昨天订婚宴的末了,凌思南就听说了亲戚们的风言风语——因为建立空壳公司让利,被举报从长凌牟取违背公司利益的金钱,凌邈被剥夺了长凌澳洲分公司的CEO职位,仅剩长凌远洋的管理权也摇摇欲坠。 这就是为什么当时凌邈急于要和环宇合作的原因。空壳公司的贸易陆续出了问题,贪污被人抓到了把柄,凌邈想用一件功劳……以及功劳带来的某些灰暗收入,来说服董事会的某些成员为他站边。 然而原本的功劳没有到手,反而让凌家在这个圈子里丢尽了脸,所以董事会的处置自然也不留情面。 大叔伯是开除父亲的首要推手,昨天前脚刚宣布了父亲被撤职,今天后脚却带着假惺惺的好意上门来看凌家孩子出走的笑话,凌邈气得把果盘全砸到了他脸上,差点亲兄弟阋墙大打出手。 但这些,都和她没关系了,家里有钱也好,没钱也好,她在乎的只有弟弟。 现在从明面上来看,凌清远是自己离家出走的,所以来探视的亲戚们也都只是随口安慰凌邈夫妇几句,更多人不过借着这个机会来看戏,没多久就鸟兽散了。民警口头问了一些情况,但毕竟失踪时间不算长,更达不到立案的程度,所以也不过是走个过场。 “不是我们不关注,我们也要按照程序来,监控里他自己离开小区,没有被胁迫也没有被拐卖……”民警之一尽责地解释,“再等一等,我们也会在附近留意,孩子这个年龄出走的不少,一时意气,没多久知道苦了就会回来。” “不是……不一样……”邱善华望着禁闭室打开的房门,怔怔说道,“他和他们……不一样。” “他离家出走之前发生了什么事?”见邱善华似乎意有所指,问询的民警顿了顿。 邱善华的目光转瞬变色,冷冷地看着角落里的凌思南。 凌思南垂了垂眸子。 民警走上来,“你是他姐姐吧?” “她不是!”邱善华扬声,“他没有这种姐姐!” 凌思南抬起眼来,瞥过母亲。 清官难断家务事,民警也不便多问,只能给了她一张警民联系卡:“如果你弟弟有什么消息的话你可以联系我们。” “好。”她正准备尾随民警离去。 “凌思南!你不可以走!”邱善华蓦地站起身,“元元一天不回来,你一天别想从这里离开!” 她皱了皱眉,站住脚。 “我十八了。”慢慢转过身,她有些轻嘲地道:“你也想囚禁我不成?” 这句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身后的三个警员都一愣。 她最后还是回到了当初清远给她安排的住处。 小公寓很久没住人,有些地方已经生了灰尘。 凌思南认真地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清扫了一遍,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出了一身汗。 接下来两天,家楼下一直都有人看着公寓的出口,她知道那是父母安排的人。 他们在等清远。 可是有什么用呢?凌思南盯着手机,手机里全都是同学和朋友发来的问候。 就是没有那个她想见的人。 你知道我电话的。 为什么不找我呢? 凌清远失踪将近72个小时后,那天那个民警大叔联系了她。 她坐在派出所的询问室里,民警坐在桌案前做着笔录。 “你别紧张,我们就问几个问题。”民警大叔往桌上放了几样东西。 凌思南低头看了眼,是几本笔记,而最上面的那本,她还记忆犹新——那个夜晚,正是因为她偷看了这本卡通封皮的日记本,她才正视了自己对清远的感情。 “我们在你弟弟枕头下找到的,你知道这里面记录的时间是什么意思吗?” 她如实回答了,说出答案的时候,对面的民警大叔和他身边的搭档眉头都皱了皱。 民警继续正色问她:“我们在公寓的沙发上找到了一些新近的血迹,而且据说他离家出走前,你们和父母大吵了一架,具体发生了什么?” 凌思南嚅了嚅嘴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说清楚——只要能找到清远,她不介意暴露他们的关系。 然而另一个民警快步走了进来。 警员们耳语了几句,凌思南依稀听到“刚刚”、“视频”、“阡江”什么的,他们的表情凝重起来。 后来凌思南才知道——他给母亲发了一份视频遗书。 她当然不可能从母亲那里看到,只知道视频的末了,他跳进了横贯清河市的阡江。 视频以淹没的水波作结。 那晚凌思南回家的脚步都是虚浮的。 感觉一切都不太真实。 母亲拉着她在她身上抓出了好几道血痕,要不是民警拦着,估计连衣服都能被她扒拉了,可是她居然不觉得痛。 但也不是难过。 就是……说不出来。 她没有傻乎乎开始掉眼泪,感觉所见所闻的一切都是一盘散沙,东一颗,西一点,她努力地想把它们串联起来,可是总是缺了点什么。 有一件事情是确定的。 他不可能真的寻死。 那不符合逻辑,在他告诉她“还不是时候”的时候,在他逃出了那个家之后——不懂他的人可能会觉得,一个被父母逼上绝路的未成年,一个强压之下扭曲的优秀学生,甚至是一个父母眼里对畸形恋情求而不得,得知自己姐姐即将和别人订婚的儿子,自杀是解释得通的。 可是,他是凌清远啊。 就算要死都可能拉上全世界给他陪葬。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自杀? 但她怎么想,不妨碍沿江打捞和搜寻工作的进行。 她当然也参加了,在搜寻的队伍里,再一次看到了爸妈。 多少次的冲突爆发与折磨之后,如今的邱善华再也不见往日的精致高傲,就连凌邈也不复风采,这对中年夫妻失去了引以为豪的脸面,失去了凌氏的位置,如今连唯一的儿子都死得沸沸扬扬…… 这一次,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凌思南站在江边上,邱善华被记者包围,那一刻面色苍白,仿佛行将就木地缓缓转过脸来。 两人就这样隔着人群,对望了许久。 江风如刃,割得脸颊生疼。 谁也没说话,只有耳边的江水声,缓缓拍打着堤岸。 那一瞬间,凌思南忽然颤抖低下头。 啪嗒,啪嗒。 当晚电视里播报了近期热点社会新闻。 是省电视台的《视界》,记者崔莹最近一直都在做青少年心理健康的专题,小屏幕上忽然放出了几张照片——熟悉的封面,熟悉的内容,熟悉的字迹…… 凌思南一愣。 记者为了曝光率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然连这种证据都拿到了。 这期的主题是——畸形家庭教育。 外界看似完美的十六岁少年受畸形家庭教育迫害,前后被禁足了上千个日夜,最终以完结的生命的方式与世界告别,这一出人伦的悲剧又被赋予本市知名企业的背景,更有了十足的噱头。 即便隐去人名,时不时掠过的凌氏办公楼,和骤现的长凌标志,还是若有似无地暗示了什么。 舆论将那对凌氏夫妇推上了风口浪尖。 但凌清远…… 依然杳无音讯。 暑期在一片混乱中结束,今天是F大报到的日子。 凌思南被分配好了宿舍,默默收拾完自己的行李——入住的是F大的新校区,同住的舍友只有两个,一个还没来报到,另一个放完东西就飞奔去找男朋友腻歪了,她独自在宿舍里呆了一整个下午,直到夜色降临,才饥肠辘辘地外出觅食。 新学期报到的第一天,食堂还没开门营业,吃饭得去校外的学生街,路上要经过人工湖。 傍晚的杨柳垂坠在湖面,夜色里随着微风在湖上荡起涟漪。 凌思南站在湖心的凉亭深吸了一口气。 ……好像……迷路了。 湖对岸的蝉鸣声透着盛夏的闷热。 为什么能这么淡定呢? 她突然问自己。 大概是因为她把那些细细碎碎的片段捋起来,理出了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痕迹。 被放在枕头下的日记本。 沙发上的血渍。 [你觉得,什么样的情况下,人才会后悔?] [当他们什么都有的时候,是不会在乎的……] [今天,穿暖和一点。] 脑海中一句句浮现起他说过的话,但最重要的,还是那一句—— [姐姐你才要做好准备。] 那时候的他勾了勾唇角,桃花眼的眼尾也跟着微翘。 [我要死,一定会带着你。] 那你得赶快。 她忽然扬起一丝微笑。 再迟一点,我可能就变心不想跟你一起死了。 凌思南不经意地转身,湖上长廊,迎面走来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修长人影。 “同学,麻烦问一下,校门口……” 问到一半的她蓦地定住了。 “你路痴的习惯还是没变呐,姐姐。” 天色欲晚,他的目光在将夜的暗里抬起来。 食指顶起帽檐,一双漆黑如墨的桃花眼。 一如既往,语调懒懒。 凌思南的身子僵在原地,一张嘴翕动了半天,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姐姐?”他往前走了一步。 “你别过来。” “???” 凌思南再度深呼吸:“我怕我会揍你。” 他笑得清朗,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上前:“来,揍吧。” 凌思南猛地冲过去—— 整个人栽进他怀中。 凌清远顺手把她抱了个满怀,低头笑:“说好的揍呢?” 凌思南抬手,装腔作势地锤了两下:“我有小拳拳。” 砸你胸口哦。 胸腔连带着震动的笑声自头顶传来。 他的T恤湿了。 “宝贝,别哭。”他摸着脑袋哄,“我才是弟弟,你这时候得哄我的。” 凌思南猛地抬起头,扯掉他的帽子,揉着他的短发胡乱呼噜了一通。 猝不及防的动作让凌清远呆了呆,好半晌才回过神:“你干嘛?” “哄完了。”她气势汹汹地回答,别提多嚣张。 “哎我死了。”凌清远按住胸口,表情突然浮夸:“才十几天没见,姐姐怎么又可爱了几倍。” ——你神经病啊。 凌思南被他逗得又哭又笑。 “你还舍得回来。”她拧他,“十几天了,连条消息都不给!真有本事,跳个江跳得连警察都找不到你!” “呜呜呜疼。”他装模作样地卖可怜,索性坐到凉亭的椅子上,把她拉到自己面前。 她在上,他居下,握着姐姐的手,抬头悠悠地笑:“刻舟求剑当然找不到我。” 凌思南莫名地蹙眉。 “我之前录的视频,他们几个月后又打捞又沿江找监控,能找到什么?” “可是……” “我准备了十几个版本。”凌清远偏头,“天色、天气,可能的参照物,比对回来还是那天最适合,所以就那天发了——以后千万别选这种死法,江水好冷。” 凌思南眯起眼:“就这样?我不信不会被发现。” “大概快被发现了吧。”他毫不在乎地说,“——所以,我会在那之前自己回去。” “……你不是想假死吗?” “假死哪有那么容易,何况我想光明正大地活着。” 凌思南想起了什么,“警方都把你的日记给电视台了……” 他小声地轻咳。 不知为什么,此刻她竟然能从这一声咳嗽里,读懂凌清远的意思,于是慢慢地瞪大了眼睛—— “是你?” 他知道省电视台近期的热点,他知道那个记者对这件事会抱有的热忱。 所以他给崔记者寄了匿名资料。 如果不能引起舆论的口诛笔伐,那就达不到他的目的。 凌思南忽然觉得之前脑子里的那一盘散沙,逐渐聚沙成塔。 所以……等一下。 他自杀之所以有说服力,囚牢之下优等生的故事之所以能让人动容,是因为……那日沙发上的血迹是真的,更是因为那些日记是真的。 横跨了近十年的记录,这种东西,造不来假。 “你从那时候起……” 就已经开始为这一天做准备。 凌清远按住发麻的肩颈,眼中隐隐发黯:“写日记最烦了,所以后来太懒,就干脆写成了禁闭时间。”他说完,笑了笑,“干嘛一脸震惊?” ……她怎么可能不震惊。 什么样的人,能从幼年时代为揭露这样一件事,隐忍十年。 [比十年短一点。] 没有人比他更擅长等待了。 凌思南低头望着弟弟的脸。 突如其来的,多了几分心疼。 她轻轻地俯下身,在他唇畔一吻。 夜晚的黑暗是这个世界所有格格不入最好的保护色。 凌清远牵着她的手,两人向着校外走去。 就像是一对正常漫步在校园中的情侣。 “爸爸他……”这个称呼,如今也依然生疏,“被撤职了。” 凌邈挖空心思找到了凌隆举报他的证据,但那又能怎么样,他现在除了那一部分可怜的股权,在长凌连实权都几乎快没有了。他和邱善华一门心思地想在长凌拿下头把交椅,到头来还是毁在了自己手里。 “我知道。”凌清远紧了紧掌心的手:“其实,奶奶生病前,就已经发现了他有些小动作,但没有证据。” 地位和金钱,对于凌氏夫妇来说,总要有一样。 凌邈做得很隐秘,如果不是大叔伯动用手段让他的生意连连出错,他也不会铤而走险,最终导致空壳公司交易的事情被发现。 “我知道你想让他们尝到苦头……”她安静了片刻,“可是这样一来,以后凌家,可能就真的是大叔伯的了?你真的不在乎吗?” “在乎这个?跟我有什么关系?”凌清远一手抄在口袋里,抬头看了眼九月的星空。 广袤无比的苍穹,无边无际的星河。 “……那个人泄露商业机密给竞争对手,破坏公司章程,很快也会受到报应的。”他突然说。 凌思南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小姑姑说的,而且——” 凌清远敛睫轻笑。 瞳仁中被投射下暗影,凝成了灰色的羽。 羽翼正丰。 “将爸爸的那些秘密‘无意识’泄露给他的人……” “是我啊。” 这个世界,谁又是谁的棋子呢? 落子无悔。 e. po-18.cOM 接收失败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这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真的。 她原以为只要她勇敢,只要他坚定,没有什么困难是逾越不了的。 可是现在她一个人拖着行李走在马路边上,长街漫漫。 离开家的时候,雨就很不应景地停了,此刻清河的夜色透着湿漉漉的潮。 起了雾,路灯昏黄,把周遭的雾气点亮,她走过的地方,身后是一片白茫茫,什么都看不清。 没有退路,亦不知前路。 马路边的地砖错落着几个水洼,不知深浅地反射着金箔一样的碎光。 整个世界,仿佛都在下着淅沥沥的雨,粘稠在心上。 她竟然走走停停了一天,没吃,喝了小半瓶矿泉水。 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儿,直到在火车轨道前停下。 滴滴警报声起,红灯左右闪烁,缓缓放下的栏杆拦住了她的去路。 许久不见的绿皮火车从远处驶来,再过几年,大概它就要从这个城市消失了吧。 她抬头望向火车头依稀破开重重迷雾的亮光,耳边传来呜呜的鸣笛,车轮和铁轨有节奏的接驳声响,于是闭上眼,感受火车从面前快速驶过,带走拂乱长发的风。 夏夜,竟有刺骨的寒凉。 她拢了拢身上的开衫。 难怪他说,今天要穿得暖和点。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等两年么。 可两年后,他还会留在国内吗? 毕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无论他再怎么努力,爸妈也不会放任他在国内待着了吧。 凌思南的手在口袋里掏了掏,拿出她攥了一天,一张皱巴巴的名片。 这是他推她出门前,塞进她手心里的。 上面的标志很熟悉,蔷薇花的图案。 作为董事长助理,盛佑今天难得申请了早退,一直奔忙到了夜里,才到妹妹盛央的咖啡店杵着。 盛佑不属于风趣型的男人,做事一板一眼,是非分明,有些时候很容易被人认为不解风情。 但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 比如对他们的那个恩人,那个忘年交的凌姓少年。 盛央小时候受了点刺激,从此之后讲话就结巴,但性子很温柔,真的照顾起人来,总让人如沐春风。 泡的咖啡也很好喝。 她嘱咐盛佑放宽心,因为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不会错。 可是盛佑并不了解女人,不了解一个刚成年的少女,更不了解一个在凌家那样的环境里成长,最后和自己弟弟相爱的孩子都在想什么。 一整天他到处寻找,心都是焦的。 他坐在打烊的咖啡厅窗边,不经意地抬头看进窗外的黑夜。 门口招牌的白色光线下,站着一个拖着行李箱的人影。 盛佑腾得站起来,飞快冲出了咖啡厅。 凌思南被盛央带进卡座的时候,全身几乎已经脱力了。 明明是夏天,可是她却觉得浑身发冷,身上还发烫得很。 盛央赶忙嘱咐盛佑去拿了块毯子来,给她裹住,又急匆匆地去给她准备一些适合入口的食物——因为她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出卖了她。 盛佑不太会应付十多岁的孩子,日常唯一打交道的孩子还是个不正常的。不过幸好他有个妹妹,他也积累了不少经验,这个时候——多喝水就是了。 所以他给凌思南倒了一杯水。 凌思南裹着抱毯,刘海凌乱。 早上被花瓶里的水浇了一头,还没好好梳理过。 “谢谢盛叔。”她的声音沙哑。 “盛央说你发烧了。”盛佑阐述事实,“我等会儿带你去看医生。” “发烧吃退烧药就好。”凌思南安静地回应,“我现在就是饿,然后……想睡觉。” 盛佑皱着眉头:“他特地交代过我要把你照顾好。” 大概是因为高热,凌思南的思绪有点迟钝。 许久,她望向四周:“所以……这家店,其实是盛叔你的店?老板……盛央阿姨,其实是盛叔你的妹妹?” 盛佑顿了顿,表情有些尴尬,毕竟清远那小子之前是让他瞒住这个事实,不过这件事,现在也应该瞒不住了。 反正都瞒不住了,他干脆坦白交代:“这家店,也有清远的份。” “……”到如今,凌思南觉得自己并不意外。 “几年前我遭遇诬陷丢了工作,再加上店里遇到了风波,那时候就差那么几万块资金周转,是他借钱给我,帮我盘活了盛央的店。” 几年前……他才多少岁啊。 凌思南连吐槽都懒得吐了,父母对清远的精神建设真的是拖了物质建设的大腿。 混账弟弟,连打个工你都要算计我。 她摇摇头,分不清此时的脸红,是因为体内的热,还是因为对他念想。 “盛叔,他和你联系了吗?” 盛佑说:“昨晚他给我打电话,说如果他今天没有联络我,就让我把你接回来照顾一段日子。” 凌思南一愣:“……昨晚?” 盛佑确认了她的疑问。 可是昨晚……他们…… 明明还在…… 努力回想昨晚清远说过做过的细节,和那场在父亲面前的羞耻性爱。 然而此时此刻她的大脑因为高热而浑浑噩噩的,什么都回忆不起来。 “你能帮我联系他吗,拜托了,我很担心爸妈对他……” “联系不上,他有说过,让我们不用担心他。”盛佑的表情还真的一点没把清远的情况放心里去,反而打量着凌思南的神色,“刚才盛央给你量的体温计呢?” 凌思南把体温计从腋下抽出来,无奈视线有些涣散,索性递给了盛佑。 “……38℃。”不算高也不算低——盛佑稍微地放松了一点点紧张的心绪,他是个很把别人的话当回事的人,既然答应要好好照顾,万一人在他手上烧坏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那小子交代,眼见妹妹已经把食物端上来,他站起身,“你要实在不想去医院,我还是先去给你买点药,等你休息好我送你和盛央回去。” 但是凌思南拽住了他的衣袖:“我真的……担心清远……” “大概,又是被关起来了吧。”盛佑叹了口气。 “这次不一样。”凌思南咬着干涩的下唇,“这次……可能不是关起来,就会结束的。” 盛佑不知该如何安慰,和妹妹对视了一眼。 “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半蹲下身,让自己的目光和凌思南持平:“可是你要相信,他为了这一刻,准备了很久。” 她相信。 正是因为相信,她才会选择最后来到这里。 不是刘爽,也不是段成程。 是清远让她来的地方。 可是,她不能接受他一个人在努力她却什么都不做。 这种行为,对她来说无异于坐以待毙。 盛佑离开之后,凌思南掏出了手机,翻找出母亲的号码。 [三天后的订婚宴,我会去。] [我会,和沈昱订婚。] 一如之前的计划。 三天后。 因为就是走个形式,所谓的订婚宴没有太大的排场,甚至连当天邀请人来的名头都不算是正式的,主要目的是环宇世贸今年的答谢会以及来年展望,此外会宣布两个重要事件,其中一个自然就是沈昱订婚这件事。 也只有凌家订婚宴订婚宴地挂在口头上。 但是该请的两家亲戚和重要合作伙伴归了包堆也凑了二十桌左右,甚至有几个特邀的媒体,宴会场定在清河市当地堪称奢华的水上威斯汀酒店。 今日的凌思南格外漂亮,这一切源于早先沈昱看不过她今天仍是一副清汤寡水的模样,给她安排了个圈子里知名的化妆师。 她坐在那里,旁边是哗啦啦往下循环淌水的幕墙,与静止不动的她形成美妙对比。 酒店的打光很温柔,两条藕臂从她高定的连衣裙里钻出来,白莹莹的,搭在腿上,仿佛在发光。 得体的剪裁让少女的腰身不盈一握,脖颈从脑后到琵琶骨之间,脆弱的骨线呈现一道柔顺的弧,仿佛湖中收颈而眠的天鹅低低搭着,纤细,又自我。盘起的公主辫别上几颗珍珠,几缕额发打着卷儿垂下来,随着女孩均匀的呼吸微微颤动。 不过是拿着手机的一个侧影,就足以让人屏息。 “我真不知道你搞什么!”跟前的沈昱猛踹了一脚边上的包厢门,并没有沉陷于女孩的美色里,反倒甩手把她丢在了原地,转身离开了。 凌思南依旧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良久,周遭只有水流的声音。 “你最好别给我打小算盘。”刘海下,一个女人的声音冷冰冰地传来,“既然你说了同意和他订婚,就规规矩矩做好你的身份,这时候你惹他生气?” 凌思南目色空无地抬起来:“我忘记了订婚戒指。” 女人一怔,眉头紧皱:“你是故意的?”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给了我订婚戒指让我留着,太贵重了,我平时不敢戴。”凌思南的手一遍遍摩挲左手的中指,慢慢抿起唇瓣不发一语。 “你放哪了?” 她的声音很低:“家里,离开家的时候太匆忙了……” 似乎想起了几天前家里那场人伦闹剧,邱善华偏头笑了声,转回来看她,没过两眼,又气得把头撇开去一阵阵地发笑:“就你这样也敢离家出走,就你这样本事也敢对你弟弟……”说到最后两个字,邱善华整个语气都哆嗦起来。 “我已经答应和沈昱订婚了,你还要我怎么办?”凌思南抬起水眸,里面的光一层层漾开来,是人都会为之动容:“不要再关着他了,只要你能让我见他,要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你还以为我会带他来?让你们两个闹得还不够吗?!——搞清楚,从今往后元元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邱善华脸上的皮肤随着怒意微微抖动,好半晌,似是想起了目前所处的境况,又强行压抑了下来,“戒指你放家里什么位置?” “床头柜。”凌思南说,“可是现在妈妈你去也来不及赶上沈叔叔的发言……” “闭嘴,我不想再听你叫我妈妈,我生不出你这样的孽种。”邱善华拿起手机按了几个号码,“我会让人去拿,不是你操心的事。” 匆匆地交代过后,邱善华又低头扫了凌思南一眼。 十八岁的少女,清澈,美好,易碎。 如果不是那件肮脏的恶心的背离人性的龌龊事,也许她可以考虑成为家人的以后。 但这个女儿竟然,染指了自己最引以为豪的宝贝。 现在? 让她带着对凌家的愧疚,一辈子为自己赎罪,才是唯一的出路。 她不可能原谅。 永远都不可能。 带着作呕的反胃感,邱善华也从她的视线里消失了。 凌思南望着空无一人的休息室,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手机震动,她拿起,盈润的唇轻轻开合。 “所以,他肯定没有出来过。”凌思南寻求确认,“……嗯,麻烦您费心了,盛叔。” 挂断通话,她飞快地在手机上发出一串消息:[她让人去了。] 捊起裙子,她踩着高跟鞋一路回到了主宴会厅,坐到了沈昱边上。 彼时沈昱正靠在椅子上听着自己的父亲在会场中央慷慨激昂地朝来宾陈词敬酒,见她落座,瞥了她一眼。 凌思南微微垂眸。 沈昱勾起嘴角,又把脸侧开了。 酒过三巡,宴会进行到白热化的时候,有工作人员来为凌思南和沈昱准备,因为很快就要宣布订婚,他们需要上去做一些简单的发言。 在那之前,沈国旭要先发表另一件大事。 “众所周知,未来几年环宇世贸要发展澳洲市场,需要一个稳定长久的合作伙伴……” 凌思南抬头望着聚光灯下沈国旭的轮廓,想起了今日见面时,塞到她手中的那个大大的红包。 对不起啊,伯父。 不管如何。 此时距离凌思南一个身位的凌邈正在接电话。 在沈国旭的宣布落下最后几个字时,听见电话中下属报告的凌邈,脸上也是风云变色。 他震惊地僵在椅子上,同一时分和邱善华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席上的酒杯砰地被邱善华失手碰到了地上。 她猛地转过身,拉起凌思南就往门外走。 这个举动引发了全场的瞩目,沈国旭更是深深皱紧了眉。 一路再次拉扯到了主厅对面的休息室。 “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为什么环宇最后选的合作伙伴不是我们!”邱善华的美目圆睁,一只手搭着屏风,另一只手按在胸口,怎么也不敢相信刚才耳中听到的。 凌思南进来的时候就被狠推了一把,脚下一个趔趄,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形,“我……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做了手脚!是不是!” “我没有,妈妈。”凌思南鼻头泛酸,流露出一声哭腔:“你让我和沈昱订婚,我就和沈昱订婚了啊,我还有什么做的你不满意的吗?你们生意上的事情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邱善华扶着屏风,指甲尖几乎抠了进去:“当初我告诉你,只要你和沈昱好好相处三个月,三个月后不管订婚不订婚,只要那份合同谈妥就可以,你现在跟我说你不知道?!” 凌思南因为她眼里森然的狠而往后退,“我真的不知道……我都是听你的……” “我不会再信你了,凌思南——你以为你做出了那种事情,我还会信你说的哪句鬼话?”邱善华步步紧逼,朱红色的唇一字一句往外蹦着字音:“我们当初为这个合同费尽苦心,结果你就算卖了身都搞不定一份合同,你活在凌家还有什么意义?!” “不是说我是灾星吗……会克死你们。”凌思南声线压下来:“哥哥们死了,爷爷也死了,就连二叔伯都死了……也许我早就不该活在凌家了吧?所以你才会迫不及待地把我送给沈昱,反正要克,克的也是沈家人。” “可是我至少还是有点利用价值的,如果我能和沈昱订婚的话。”她问,“难道这样还不够么?”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邱善华狂躁地将手插入发间,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焦虑不定的状态:“来不及了,这下都来不及了!”她怔怔地将焦点集中在一处,又骤然转过头来:“都是你,都是你干的,如果和沈家订婚连合同都拿不到,还要你有什么用!沈国旭最疼那个儿子,你找沈昱——做什么都好,让沈家改变主意!” “妈妈……难道我和沈昱订婚的意义对你来说,就只是那份合同?”她默默地,轻轻地问:“难道你一点都没有为我想过?我会不会幸福?——为什么你心里就只有弟弟!” “啪”地一掌,在这个空间里清脆响起。 “别跟我提元元,你真让我恶心。”邱善华的手掌定在半空,这一次,再没有任何人为凌思南阻挡,这一掌不遗余力,震得她耳膜鼓捣得嗡嗡作响,而邱善华只是盯着她脸颊上清晰的巴掌印,转身撂下一句—— “你会不会幸福,和我有什么关系?” 邱善华心乱如麻地一步步踱回了对面的主厅。 推开门的那一刻,凌邈恰好和她相撞,神色前所未有冷沉,沈昱紧跟其后拉住了他。 主厅里大大小小百来双眼睛的视线都投注在夫妻二人身上。 邱善华不明所以。 人声议论纷纷,全场哗然。 邱善华蹙着眉看向丈夫,而这一刻的凌邈已经面如死灰。 是现在的她看起来太狼狈?邱善华试着昂首挺胸环视着主厅的宴会场,面容精致、仪态端庄,力图维持的高傲如一张面具,戴在这个四十多岁的美丽女人脸庞。 “妈妈。”身后响起了凌思南的声音,“你怎么站在门口呢?” 邱善华的眼瞳陡然微缩。 因为那个声音……不仅仅从身后传来—— 更在全场四面八方扬起。 她像是慢动作一般旋过身,仔细打量背后的凌思南。 女孩抬起手,轻轻整理着衣领下的纱网,每碰触一下,主厅里就会回荡着一片沙沙作响声。 凌思南淡漠地扬起眉眼,说:“怎么办,好像忘记关麦了。” 那之后是怎样的混乱凌思南已经不记得了。 只知道如果不是沈昱拉着,整个会场大概又会演变成家庭暴力的现场。 这场混乱夺去的不仅仅是凌家的脸面,更是沈家的。 凌思南犹记得沈国旭离开时深深望了她一眼,那一眼里,是气急败坏的失望。 凌思南半倚在墙边看着宾客陆续离开。 旁侧递过来一个东西。 凌思南低头瞟了一眼,是冰袋。 沈昱也靠上墙,“那一下真狠,会场里都听出爆破音了。” 凌思南拿起冰袋敷在脸上:“哦。” “就这样?”沈昱抱着手臂,笑眯眯地,看起来别提有多愉悦:“大仇得报,不爽吗?” “你爽了吗?”凌思南瞥他。 “一般般吧。”沈昱翘着嘴角想了下,“看他终于知道自己就算占着几个臭钱在别人眼里也就那么几斤几两的时候,我觉得还有点意思。当时告诉他我要订婚的前提是他不能跟长凌签合同,他还说这样试探人心没什么意义,真是笑死我了。” 凌思南直视着前方的酒店大堂。 “你说你当初何必在我面前演戏,一早跟我说好了不就成了,我们是目标一致,各取所需。”沈昱说…… 没错,公演结束的那一夜,沈昱找到了她,两人达成了联盟。 最早凌思南本来是打算孤军奋战的,在沈昱面前败坏凌家的声誉,让沈昱介入沈凌两家的商业合作里,直接破坏那份父母心心念念的合同,可是沈昱要的更多,他想要让父亲不再介入他的生活,想让父亲看清自己不是无所不能,不是通识人心,想让父亲尝尝挫败的滋味。 “哎,倒是有点后悔,其实真能订婚也挺好。”沈昱一声叹息,“你说是不是,小丫头骗子。” 但凌思南知道他只是在逗趣——沈昱有喜欢的人,只是他喜欢的人,沈国旭不喜欢,沈昱就故意一天到晚地浪荡。 所以她弯了弯唇:“你还是想好回去怎么跟他交代吧,我不信伯父看不出来你算计他。” “反正他也不会再找你把那笔钱要回来。”沈昱哈哈笑着,“你看,他给你的那些见面礼粗粗算一下,大概也有二十多万了吧?对他来说连连零头都算不上,就算退婚了,也还是你的,算是白捞。” “白什么啊,大叔。”凌思南无语:“我这是用名节换来的。” “叫哥。” 是的,她需要那笔钱。 哪怕是用一场闹剧,一个世人口中的名声来换。 既然母亲给了她这个机会,她就必须要抓牢。 凌思南走进宴会厅。 侍者端着碗盘和她擦肩而过,主桌边一个人影颓丧地坐着。 父亲已经先回公司处理烂摊子了。 留下这个在今天仿佛失去了一切的女人。 “我曾经……一直在想,为什么有一个人会如此厌恶自己生出来的骨肉,在我什么都没做错的时候,没有理由的啊……” 凌思南像是自言自语般地道。 “我也曾天真地告诉自己,也许她只是不够了解我罢了,如果我足够优秀,足够乖巧,也许她会疼爱我,会发现我只是值得疼爱的那个孩子。” 那人影依旧一动不动。 “可是后来我长大了,我突然发现,原来这世界上,很多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小孩子才需要理由,大人只要一个结果。” 她轻轻笑了一声:“我是孤零零来到这个世界的。” 她已经不在乎母亲听不听得见,反正……她一直也听不见。 “八岁以前,我很不幸,因为这世界上最应该爱我的人她并不爱我;可是十八岁以后,我何其有幸,因为我最爱的人他也爱我。我还是要最后在这里叫你一声妈妈,对你说一声谢谢,谢谢你给我生了这样一个优秀的弟弟,让我往后的人生不再孤单一人……让我知道,身而为人,未来可期的滋味。 ” “凌清远,我接收了。” “后会无期,妈妈。” 她郑重地凝视着母亲再一眼,转身,回头。 关上门的那一刻,门内传来撕心裂肺的呐喊声。 凌思南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睁开,正准备掏出手机,它却先一步震动起来。 她的神色有些兴奋:“怎么样,他——” “你先别激动。”电话那端,顾霆站在偌大的客厅里,“公寓我进来了,但是……” 他环顾四周已经搜寻干净的每个角落—— “这里,没有凌清远。”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昨天神奇地出现了7页评论。 还是很惊奇还有那么多老读者在看的。 今天走了一个比较平淡的过渡章,正文结束倒计时应该在五章左右,不会超过七章,完结时间应该在7月1日前。 我很努力地填完这个坑啦,虽然后续有些冗长让许多人弃文了很可惜,但我还是尽力做到有始有终。 怎么说呢,这段摆脱父母的剧情可能会狗血,可能会玛丽苏,请你们谅解,毕竟我家清远弟弟我也不知道我的脑袋瓜子想的办法配不配得上他。 但我尽量合理。 看到有读者分析了我的伏笔,真开心~ 番外·大学篇·中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不大的105室女生宿舍里,听得见清晰可辨的唾液交换声。 两具身躯一站一坐地拥抱彼此,她低着头吻上少年的唇,舌尖深入口中。 柔软纠缠不休,仿佛两条滑腻的游鱼为彼此浸润身体,明明只是单调搅动,却在辗转间往不可控制的情色深渊沦陷。 “唔……”凌思南双手抵着弟弟的肩头,微微张口,承受着他唇舌攻击性十足的侵略。 凌清远搂着她的腰,一边手掌在她的臀上游移,一边抬头含嘬着姐姐湿滑的舌。 每深吮一次,就往前多探寻几分,他禁不住掠夺,她止不住后仰,他进她退,有来有往。 在来来回回换了几次角度延续这个吻之后,凌思南终于有些缺氧地推开他。 嘴角湿润,不知是谁的津液被凌清远用指腹抹去,他抬眼看她,笑着问:“怎么了?” “你得先去洗澡。”凌思南拉着他肩上的浴巾,“要是感冒就白拉你进寝室了。” 他轻笑了声,“怎么能说没用,把我带进寝室的用途……很多。” 她直接就用浴巾盖住他那张造孽的脸。 他闷在浴巾下有点不甘心:“我就不信姐姐一点都不想……” “快去洗澡,小流氓。”凌思南把他拽起来,往浴室的方向推。 F大这个新宿舍楼待遇不错,每间寝室都有独立的卫生间,所以她才会想把清远带回宿舍先好好洗个澡。 凌清远拉下浴巾,露出半遮着的侧脸:“姐姐一起洗吗?” “NO。”凌思南态度坚决:“一起就不是好好洗澡了,宿舍热水本来就不稳定,到时候时间一拖洗凉水澡才真的会感冒。” 他哈哈笑起来:“看来你也深思熟虑过这个选项。” “我才没有!”她努力辩解自己想要掩藏的小心思,不过好在他也没再逗她,只是偷吻了下她的额头,晃悠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传来哗哗水声,凌思南想起什么敲了敲门:“把衣服给我,我帮你吹干下。” “我没锁门。” 又没锁——她努努嘴,推开门走进去,拿起架子上的一干衣物,顺带放下一件棉麻衬衫给他暂时替换,那是她的衣服,不过因为是大码的宽松款,不会显得太女气。 宿舍里可以用低功率的电吹风,凌思南一边吹干,一边摸着他的卫衣,微微偏过头。 卫生间门打开来,身后响起一串脚步声,很快一双结实的手臂搂住她的腰。 像个牛皮糖一样黏上来亲她的耳垂。 “你的衣服看起来挺湿的,不过仔细摸的话——好像水分都没浸透啊。”凌思南虚起眼瞥他。 凌清远埋首在她颈项间低声闷应着。 “你伞呢。”凌思南关上电吹风,抬手摸他半干的头发。 凌清远抬起头,下巴搁在姐姐肩上,一双桃花眼懒洋洋地转,说话的声音也不知不觉抹上了点软绵绵的味道:“就……没带啊。” “……这大雨下了十几分钟,从校门口到我们遇到的地方都要走十分钟,你要是没带伞一路走过来,以这衣服的吸水性不可能没有湿透。”凌思南咬了咬唇,转过脸来正色道,“而且你做事从来都有两手准备,今天那么明显要下雨,你怎么可能没带伞。” 他低下眉眼,眼神闪躲外加轻声咳嗽,一副惨兮兮的可怜相。 不行,他比自己高,这样教训起来很没成就感。 凌思南把他按回床沿,再次居高临下:“是不是故意淋的雨?” “……”凌清远点点头:“姐姐物理进步了。” “关物理什么事,不要趁机转移话题。” 少年的一双眸子清湛,敛了惯常的放肆,此刻如镜中倒影,映出她的轮廓。 …… 生不起气来。 凌思南长叹了一口气,真的是拿这个人没办法。 “你不能骗我,也不应该拿自己身体开玩笑——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害怕你生病吗?”她抬手拨了拨他额前遮眼的发:“要是爸妈知道你因为来看我淋雨生病了,以后又不让你见我怎么办。” 凌清远怔忡。 姐姐她……原来想的是这件事。 她在乎他,比他想得更多。 忍不住低头压抑着涌上心口的喜悦,笑声都溢出了嘴角。 “你还敢笑呢,我在说认真的啊。”凌思南捏他的脸,却被他反手握住。 他眼中有黑洞,又似长河上的点点星火明灭生辉,蛊惑她的心智。 “对不起。”凌清远诚恳地道歉,“以后我会注意,不会再让你担心我的身体。” 她本来还准备了一肚子的话,一下子被这声“对不起”给打散。 “知道就好,不能有下次了。”凌思南摸摸他的脑袋,又拾起旁边的吹风机帮他吹头发。 “可是姐姐,你也应该注意一些。”他的眸子猝然深锁,抬眼睨她,“身边那些野草,该拔的得拔掉才行。” “什么?”凌思南顿了顿,回忆了下前因后果,哂笑:“你说黎栋学长?” 凌清远冷哼,还挺享受姐姐给他吹头发的惬意,脑袋一偏倚在她的手心里。 “我知道他对我有意思。”凌思南娓娓道来,“但是喜欢人不是错,他如果没有表白,我也不好直接驳人家的面子。再加上我们又是同一个社团的搭档,要尽量避免尴尬比较好。” 凌清远本来闭上的眼又睁开,直勾勾看着面前她随着动作微挺的酥胸。 姐姐今天穿了一件柔软的针织衫,粗织的线条摸起来也很舒适,脸色不知道是因为他还是因为热风的关系,红润润的,从上到下都是让人身心放松的暖和感。 凌清远的手指慢慢探进她衣服的下摆,由下往上抚摸。 “其实今天你叫住我之前,我正打算回应他我有男朋友的。”凌思南浑然未觉,手指还在拨弄他的头发,细心地用暖风吹拂,“——他试探说我的男朋友会很不省心。” 她的身子蓦地一僵,感觉到他的指尖摸过她的小腹,伸进了胸罩下。 “是很不省心。”凌清远一本正经,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不过轮不到他来管。” “你别摸了,先好好吹头发。”凌思南轻嗯了声,身子紧张地想躲。 “姐姐锁门了?”他依然谨慎。 “锁了——嗯,不,没锁……”凌思南慌忙改口,可是对上他含笑的眼睛,明白自己这种临时修正已经来不及,被他轻易看穿了。 窗帘早就被凌思南拉上,隔着一层青色的亚麻布,能听到雨打窗棂的声音,大雨不知疲倦地下着。 衣服被撩开,有温热的唇舌抵上奶尖。 “啊……”凌思南低低的呻吟湮没在吹风机的声音里。 他的右手推起针织衫和内里的衣物,左手还罩着另一边饱满的乳肉,感受着她软软的胸乳在他掌心变化满溢的手感。 唇齿叼住了尚且软糯的乳头,口中纵情地嘬吸,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从酥胸上荡漾开,差点让她握不住手中的吹风机。 凌思南垂眼想要说他几句,恰好对上凌清远上抬的目光。 他穿着自己的暗红色衬衫,襟口的三颗扣子都没有系上,从上往下看,是一片线条均匀的锁骨,薄唇含着她胸乳,充满情欲的放肆,配上衬衫发暗的红,竟然带出点妖冶的味道。 凌思南的心怦怦直跳。 她在帮他吹头发,他却在吃她的奶。 真是……糟糕的弟弟。 她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呻吟,可他日渐娴熟的舌技还是让她抑制不住。 “不要玩了……元元……嗯……” 舌尖配合着口腔吸吮的力道,和乳头相抵,略微粗糙的舌苔磨擦过那一点敏感的尖端,颤巍巍的乳头像是雨中瑟动的花蕊,被舌面侵犯得左右闪躲,却怎么也躲不开他的吮吸,白花花的乳肉化作绵绵的一团随着他一口一口地融化。 她的呼吸有些不稳,却还是强装镇定地给他吹头发,手指深入他的发中挑弄——而他也颇为享受,微微阖着眼,继续投入地品尝着属于姐姐的味道。 “哈……啊哈……”尽管努力抑制,依然被他舔弄出了喘息,凌思南控制不住地低头抱着弟弟的脑袋,发出奶猫似的呻吟,“唔嗯……元元……不要……” 她几乎已经握不住手中的吹风机,索性关上了开关,搂着他小声娇嗔:“笨蛋,不可以在宿舍里。” 凌清远吐出口中的乳头,漂亮的粉色乳晕上亮晶晶的水渍惹眼,他还颇为怜惜地又亲了亲乳尖。 嘴唇上是润泽的水色,他揽过凌思南的腰,埋首在她胸前问:“可我难受。” “不想那么多就不难受了。”她又好气又好笑地揉揉他的发,“宿舍这种地方太危险了。” “我们连爸爸面前都做过了,还怕什么危险。”凌清远嗅着近在咫尺的奶香气,“我今天可以迟回家,爸妈都去魔都开会了——嗯,其实不回家也行,只要……” 他仰起脸来,目光温良到了极致,却反而显得勾引:“只要姐姐想要我。” 一句话直接把她拒绝的后路堵上了。 什么叫“只要她想要他”,她哪有可能不想要他,她都恨不得一天24小时能和弟弟在一起。 可也不能太出格吧,毕竟爸妈还是攒着一颗拆散他们俩的心,就算现在难度大了很多,也不意味着找不到其他方法,如果太放纵把父母逼急了,出什么变故就不好了。 能像现在这样,大学时不时和元元碰面,平时两人联络也不少,她已经很知足了。 他们是亲姐弟,本来这段恋情就比普通人艰难。 “姐姐。”凌清远唤回了她的神智,凌思南低头凝视着那张和自己有略微相似轮廓的五官。 “你在想什么?”他笑笑问,“在想要不要我?” 凌思南轻轻覆上他的眼睛,“我每时每刻都想要你,这根本不用想。” 感觉到手心下的人一僵。 “但我总是太患得患失,所以没办法像你那么洒脱。”她这么安静地说话时,很有姐姐该有的风范,原本略微娇嗲的声线也因为这沉缓的发声方式变得清和许多,温柔又母性。 凌清远感觉到唇上被另外两片唇瓣轻轻一点。 “所以不要再丢给我这种问题了,亲爱的弟弟。” 凌清远肩上的力道忽然一重,就这么被推倒在了枕头上。 有薄如蝉翼的吻落在他的耳骨。 一点点伸出舌尖,沿着他耳间纵横的软骨线条舔舐。 他压抑不住,一声动情的轻哼。 覆在眼前的手掌移开,看到的是上铺的床板。 而那只原本遮掩他视线的手,不知何时已经从他微敞的襟口往胸膛深处抚摸。 柔荑本身嫩滑,再加上软舌轻轻刷过耳道口留下濡湿的滑腻,还往更深处探寻,一路仿佛火花过电,激起他的颤栗。 “嗯……姐姐……”他微微挺起身,和凌思南压在上方的身躯贴得更紧。 凌思南抵在身侧的手臂半撑起身,一手捋起垂落的长发,满怀期待地问他:“……舒服吗?” 凌清远转过眼定了定,“哪里学来的?” “小黄片~”凌思南轻咳,“室友下的,原来日本的小黄片还能拍得这么唯美,那个男主角——” “有我好看?”凌清远打断她。 凌思南“噗”地笑出声:“你这关注点好偏。” 凌清远虽然享受了一把从小黄片里取经的姐姐的服侍,可显然并不怎么乐意:“你看了多少,脱衣服了吗?” “……” “多大?有我大?” “凌清远你够了啊。”凌思南哭笑不得地趴在他耳边咬他耳朵,“没你一半好看,脱衣服了,我没认真看,但是肯定没你大,行不行?”牙尖磨了下他的耳垂,感觉到身下一瞬的僵直。 活学活用,果然人要多多学习。 “不行,你只能看我一个人的。”凌清远拉下姐姐的颈项,凑上她的唇瓣细细密密地吻,嘴角眉梢都没有放过,最后又一路循回了唇,咬住她的下唇又含又舔困住不放。 “你气量是……有多小……连小黄片的醋……也要吃?”凌思南一开始被他吻得七荤八素,语句破碎,后来被咬着更是不方便说话,只能气呼呼地反亲回去,这一下亲吻气势十足,两手撑在他脑袋两侧,倒是有了点霸道总裁床咚的架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舌头直接探进了弟弟口中,大大咧咧翻搅起来。 接吻就像是点燃情欲的一根引线,点燃的时间越长,引线越短,距离爆发就越近。凌思南耳畔听着弟弟一边吻她一边“姐姐”“姐姐”地低喘,一时之间把自己刚开始坚持的“危险论”也抛得一干二净。两个人互相拥抱吻得乱七八糟,彼此的动作自然也愈加放肆,很快直接伸进了对方衣服里。 先被脱掉的是凌思南,连着胸罩都和衣服裹成一团扔到了床角——然后她也不甘示弱地顺着清远的锁骨往下吮舔,沿路留下自己湿漉漉的唾液痕迹,指尖更是熟稔地解开他身前的衣扣,为自己继续侵略扫清障碍。 窗外的雨都浇不灭一室如火的热情,凌清远抬着头任由姐姐的唇落在小腹,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原本只是被打乱步调的呼吸变成了粗喘,他抬手遮住了眼睛,感受着柔滑的舌尖在他的肚脐周围打转,全身的热血都在往下腹奔流汹涌。 “姐、姐姐……” 与此同时,寝室的门口传来钥匙的转动声。 咔嚓咔嚓的金属扭转声让床上的姐弟俩身子蓦地一僵,凌思南猛地直起身来:“糟了,室友回来了!” 偷情似的——尚未放下手臂的凌清远心想,遮着眼发出一声长叹。 然后被凌思南抓起棉被扔在脸上:“不能让人发现我把你带进来了,你——”正说着抬头望了眼窗外瓢泼的大雨,又觉得不忍心,“你先躲好,把衣服穿上。”随即匆匆忙忙解下了两侧的床帘。 大学宿舍里为了保证自己的隐私以及拥有良好的睡眠权利,通常都会在自己的铺位上挂上形形色色的床帘,凌思南也不例外。她们的宿舍只住了三个人,上铺基本都被拿来放东西,大家统一睡的是下铺。她床上的床帘是深蓝色的碎花田园风,遮光性还不错,一放下来就完全看不见里面的情形,这也是凌思南敢壮起胆子来“金屋藏娇”的原因。 她把床角的针织衫套了回去,俯身先收拾好清远的鞋,把它藏在床底的水桶后面——这么长时间以来和弟弟偷偷摸摸,她也算是有了经验,对于那些需要注意的地方掌握的很熟练……好吧,这没什么好值得骄傲的。 “思南~开门啦!”门口的钥匙转动了半天,那人发现门从里面被锁上了,于是放声喊门。 凌思南不放心地拨开帘子:“你躲好了吗?” 凌清远一脸无奈地拉着棉被:“姐姐,这床就这么大,我能躲哪里去?” 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反正帘子一拉开哪里都藏不了,只能祈祷她的室友没那么闲去翻她床铺了。 她抬手把凌清远敞开的衣襟拢上,“好歹衣服穿好,大不了我就告诉她们我弟弟来探望我淋雨了,偷偷接来洗个澡。”合情合理完全属实,就是姐弟两个人这么长时间不应门,在屋子里还锁着门有点怪,再加上不管如何还是带了一个男人进宿舍,凌思南觉得还是不说为妙。 听那个声音应该是俞一菲,今天她要上夜班的,应该只是临时回来拿东西,等她离开再把元元偷偷送走就行了。 “思南——南南——锁门干什么呀?” “来了来了!”凌思南要退开之前再度嘱咐一句:“穿衣服。”结果凌清远手一撑,凑上前来又偷吻了一下她的唇,“知道知道,快去吧。” 凌思南梗了一下,快步低着头走到门口把反锁的门打开。 门口被锁了半天的俞一菲好奇地瞥了眼她走进门,“你怎么啦,为什么要把门反锁?还这么久没应?” 凌思南跟在她身后:“我……刚不知道为什么门锁不上了,我正好要洗澡,就反锁了门。谁知道你突然回来,只好临时套了件衣服穿。” “抱歉啦,我也是憋得慌。”俞一菲转身就进了卫生间。 凌思南提心吊胆地回想自己有没有在浴室拉下什么清远的东西,直到俞一菲从卫生间走出来,她才刚刚回过神。 “所以你洗完了吗?——呃,看起来好像还没洗啊,浴室刚开的水?” 俞一菲你今天是元芳附体吗?凌思南拧了拧眉,扯起笑容顺着她的话说道:“嗯,刚打开水龙头等热水,结果你就来了嘛。” “对不住咯,那你快去洗。”俞一菲和凌思南隔着一个斜角的铺位,床尾还紧挨着带书桌的大衣柜,此时此刻她就把包往书桌上一放,坐了下来。 凌思南心里咯噔一下:“你不要上班了?” “哦,今天网吧门口修路,结果不小心把电缆挖断了,一时半会儿也修不好,老板干脆关门一天。”俞一菲看着凌思南半天挪不动腿,笑眯眯地问:“咋啦,你不想我在这儿啊?” 当然啊!“不是不是。” “你看起来很烦恼啊南南。” 肯定啊!“没有没有。” “那你杵我这儿是赶我走吗?” 凌思南二话不说走回衣柜边上拿了浴巾就往卫生间去。 不然怎么样,她总不能突然说自己不想洗了吧? 在浴室里洗澡的这段时间对凌思南而言真是煎熬,她惴惴不安地担心元元会不会露馅,脑子里已经做了无数个设想和自己能给的应答,正当她悬着一颗心,隔着水花声聆听卫生间外的动静,俞一菲忽然就真的大喊一声:“南南——!” 她心脏都快跳了出来,“怎么了?!”仓促地冲掉身上的泡沫裹上浴巾。 “王荔是不是把我最后一包薯片吃了!” 凌思南本来都打算就这么套件外套冲出去了,结果脚卡在门前定住。 妈呀一惊一乍的。 凌思南还是快速地把身上擦了擦,简单地穿好睡衣走出卫生间,没办法,眼睛确认不了形势,实在太没安全感。 出来的时候俞一菲坐在书桌前正在玩电脑,顺带看了她一眼:“你洗澡怎么那么快,往常不是要二十多分钟的嘛?” “你还掐表了啊?”凌思南轻哼,“今天就是冲一冲,下雨天淋了点雨回来,不太舒服。” “哦。”俞一菲恰好打开游戏客户端,“你现在要睡觉?” “欸?” “我看你穿着睡衣,而且你的床帘……” “对!我要睡觉!”凌思南斩钉截铁打断任何有关床帘的话题。 “那我戴耳机小声点。”俞一菲说完忽然吸了吸鼻子,“南南,你跟我透露一下呗。” 凌思南莫名:“透露什么?” “你到底吃什么胸长得这么大的?”俞一菲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一马平川,又看向凌思南的山峦起伏,眼中歆羡的神情溢于言表,不禁抬手掂了掂她的胸部:“长得大就算了,还长得这么好看,连手感都一级棒,啧啧啧,我要是个男人看到了都会忍不住。” “去去去,不许摸。”凌思南一阵脸红,想起这屋子里还不止她们两个人,就越发觉得不好意思,“独家秘方,不足为外人道也——好好打你游戏去。” 俞一菲瘪瘪嘴,戴上了耳机道:“行了行了唐初灵,我跟你说你这次给我争点气拿S,不然CJ那天我就不陪你去了哼。” 呼。 凌思南再三确认俞一菲是真的全身心投入玩游戏了,这才吐出一口浊气,小心翼翼地掀开床帘爬进床铺。 她回头将床帘塞好系上,转身在昏暗的空间里瞧着鼓囊囊的被窝,抿起唇无声地笑。 虽然形势有点严峻,但不妨碍苦中作乐。 比如看着天不怕地不怕的弟弟躲在被窝里躺尸,就……很好笑啊。 她凑过去轻轻掀开被子,露出一只被闷得通红的耳朵。 “元元?”轻声地唤。 凌清远不回应,像是睡着了。 ……等一下,不是闷死了吧。 凌思南有一瞬间冒出这个荒唐的想法,不过很快就恢复了理智。 她在外侧躺下,把被子盖上同时也给他掖好。 现在只能等到俞一菲出去她才能把元元送走,那就随遇而安好了。 凌思南刚躺好,背后就传来一阵动静,随即整个后背都陷入一堵温暖的胸膛。 她讶异地偏过头,而他的手搂上了她的肚子。 “我以为你睡着了。”凌思南小声说。 “睡着了姐姐也不偷袭……”许是刚才一直没说话,凌清远开口的声音有点喑哑的性感,关键这性感里还带了点委屈,对于自己勾不起姐姐“性致”的委屈。 凌思南被他刻意压低声线的气音撩拨得耳廓一片绯红,赶忙握住他的手:“你的脑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呢。”虽然俞一菲戴着耳机,凌思南还是不敢放松,讲话的声音都快细如蚊蚋。 “在想——怎么能长这么大?”凌清远偎着她的耳畔低声问,那只被她握着的手依然自我地穿过睡衣往上探寻,摸索着她小腹上光滑的肌肤,像是在感受一方上好的丝缎,还压着声继续重复:“长得大就算了,还长得这么好看……” 他的手从后往前拢着,终于拢住了她的白软软的奶子:“连手感都很棒……”手指仿佛在按压小提琴的琴弦,在她的乳肉上放肆施力,充分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弹性。 “嗯……”凌思南扬起头,手压在他手背上想要阻止:“……不可以……” “姐姐,我是个男人。”凌清远微微抬起身,对着她的耳朵低笑:“男人看了都会忍不住的。” 凌思南的呼吸乱了节奏,小意地拍他:“别,有人在外面……” 他的食指和中指夹着奶头,轻捻着往外拔,语气有些不悦,“她摸了你的胸。” 凌思南气极:“人家是女生!” “女生能摸,弟弟就不能了?”凌清远强词夺理,索性从她颈下伸过另外一只手,解开睡衣的扣子,伸了进去。 弟弟当然不能。 但是男朋友可以。 凌思南干脆不说话了,她怕说话暴露太多,而且现在被他这样拢着胸揉,她也只有喘气的份。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这样吗……” 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是他们姐弟俩乱伦的开始。 午夜的卧室,母亲查房,意外——或者有意的亲密接触。 “那时候我就喜欢你。” “当时碰到姐姐的胸,我就真的忍不住了。” “我想要你,不止是接吻、不止是身体,整个人我都想要。” “想要狠狠地肏姐姐,把精子射进你子宫里,听你高潮的时候喊我的名字……” 凌思南被他这一波又一波的骚话攻势刺激得耳根发软。 可他突地就不说话了。 窗外是雨声,屋里还响起键盘的敲击声,和鼠标的滑动声。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他的手深入她的睡衣,宽大的手掌包着两团绵乳,一下一下地揉捏。 “……不……”她只能轻声反抗,可是毫无作用。 就像是涌来的快感,她也抵抗不了。 “怎么会这么软呢,摸起来真的很舒服。”他含住她的耳垂。 凌思南的呼吸颤抖了下。 抬手摸到他的发,却只是插入了他的发间,“忍一忍,清远,我们出去再……” “忍不了,姐姐,你摸摸。”他拉住她的手往下附在自己的腿间。 凌思南一窒,小声嗔他:“你怎么没穿衣服?”刚刚明明叫他穿了的,可是现在手底下那毫无隔阂,充血鼓胀的一根又是怎么回事? “反正都要脱。”他理直气壮,“我就想这样抱着你——嗯……姐姐……”感受到下身凌思南的柔荑收紧,凌清远舒服得微微闭上眼。 凌思南也意识到自己的手就这么不受控制动作起来,默默收了回去。 她在做什么呀……助纣为虐。 俞一菲还在外头呢,她…… 胸前的力道忽然加重了几分,还将乳儿挤在了一起,打着圈互相摩擦,两指捻着已经硬起的奶头搓揉,耳后的喘息渐渐加深。 凌思南迷茫了,那种漂浮在云端的惬意,和行走在悬崖边的刺激交织在一起,让她不知所措。 他们怎么在有人的大学寝室里也能做这种事啊…… 心里纠结地想,可是奶子被弟弟肆意玩弄的快感很快就把她淹没,只能歪着颈项,瘫软在他怀里,任他予取予求。 明知道时机场合不对,却完全生不出反抗的念头。 “姐姐……” 就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可是心都要被他叫化了。 他扳过她的身子,凌思南不知怎么下意识地就捂住了胸口。 他刻意往被窝里钻了一点。 “我想吃。”他抬眼望她。 凌思南和他对视了三秒,挨不过他眼中的祈求,最后怯怯地松开了手。 可他还不满足:“喂我。” 凌思南瞪他。 他拿嘴唇在奶尖上刮蹭:“就喂我一口,好不好?” 她轻哼了一声,半晌终于放弃坚持,轻掬起乳房,把雪白的酥肉送到他唇沿,像是给沙漠间垂死的旅人献上甘泉。 他这才心满意足,松开嘴一口含住。 就这么面对姐姐,吃着她喂进嘴里的奶子,一阵含舔吸吮,发出几不可察的啧啧声。 而凌思南低着头打量胸前的景象,更是羞得无地自容。 看着凌清远乖巧地松开一边的乳头换另一边,她竟下意识地配合,捧着乳房送上去,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地又吃进嘴里。 “嗯……啊……” 他将奶子含入口中吞吞吐吐地嘬吸,让她舒服到了极致。 禁不住蜷起脚趾呻吟,甚至捧着雪乳向他贴近。 这个姿势真的太羞人了,就好像…… 在给自己亲弟弟哺乳。 番外·大学篇·上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F大是江浙一带比较知名的学府,其中以新闻传播、经济学、工商管理学为热门专业,全国各地每年报考F大的考生数不胜数,这也使得这些热门专业的报考要求更高,因而人才济济。除此之外,F大还有一项备受学生们关注的热点,那就是F大的美女资源是出了名的多。 彼时正是早春的午后,F大图书馆的落地窗前,三三两两坐着来此复习的学生。 其中一个五人组尤为惹眼。 周末来F大访友的校外学生兴致勃勃地感叹:“说你们学校遍地美女果然是真的,就这么一个图书馆都能挖到好几个偶像派的脸,你平时艳福不浅啊。” “有什么艳福,美女多也不是我们的,还不是被校内那些现充给内部消化了。”F大的学生无奈。 “总有漏网之鱼嘛,你看那边那桌就有好几个美女,怎么样,有没有你的菜?那个绑马尾的看起来挺适合你。” “那个是宣传部的李芸学姐,男朋友就是宣传部部长。”那学生循着朋友的视线过去,目光落在另一道身影上。 “唔,没关系,看起来个性有点要强,不好不好。”那友人摸着下巴盯了半天,忽然眼前一亮:“刚刚被挡住,现在仔细一看,那个斜绑着一条小辫,穿着米色针织衫的女生可以打8分以上啊!尤其眼睛水灵灵的——欸,这个不会也有男朋友了吧?”友人显然带了一点跃跃欲试的情绪问。 回答的学生目光一早就在她身上锁着,被问及的时候才答道:“好像……还没有?” “那好!”友人一拍大腿:“我去问微信。” 结果立马就被拉住了。“那是新闻系的凌思南,我们都知道她们同系的黎栋学长在追她,学长可是系草,你别自不量力了。” “欸你真是没胆子,系草怎么了,他追上了吗?” “……没有。” “那就是啊!说明系草就不是她的菜,说不定人家就喜欢我这种走狂野风的。” “……” 凌思南盯着表格上的课题问:“学姐,之后就按照按这个分配吗?” 旁边的李芸点点头:“先按这个方向研究,PPT交给我,黎栋就带着南南一起把资料和论点准备好,小妮跟杨念负责走访,本来这次校内赛的主力就是我们大二学生,南南你不用有太大压力。” “嗯。”凌思南笑了笑:“我就是担心扯学姐你们的后腿,毕竟这里只有我一个是大一新生。” “没关系,作为大一新生能被李芸选上,说明你的能力足够胜任。”凌思南对过的学长黎栋鼓励道。 斜对面的李芸偷偷对他摆了个OK的手势。 诚如刚才的两人所说,黎栋是新闻系的系草,五官棱角分明,阳光帅气,平日说话也让人如沐春风,在F大有着不俗的人气,人人都觉得黎栋此番对作为大一新生的凌思南出手应该十拿九稳,没想到都快半年了,也没传出点什么后续来,着实让当初押注凌思南撑不久的学生们大输了一笔。 桌面上凌思南的手机震了震。 她瞥了一眼,原本淡然的面容忽然莞尔。 摸过手机滑开屏幕,指尖迅速地打出一行字发出去。 黎栋自然注意到了她不同往常的举止,扬了扬眉。 凌思南平日里很专注在新闻社的事务上,几乎不会在小组讨论的时候看手机。 而这个被他认为不会分心私事的凌思南,此时此刻正对着手机屏幕轻哂。 [这位同学,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有一位身为男朋友的弟弟?] 一贯是这样的开场白,无非就是提醒她得惦记自己,简直是个缺爱的小鬼。 凌思南心里这么腹诽,可是脑海里联想到弟弟那张清俊的脸,又怎么都对不上号。 快拿小鱼干来:[啊?好像是有一位。叫什么来着?] 元元:[叫老公。] “扑哧”一声凌思南没忍住,随即仓惶地收住笑容眄了眼周围。 对上黎栋的视线,她抿唇不好意思地颔首。 黎栋的眸色更深。 啪嗒啪嗒的雨滴打落在玻璃上,窗外的天色暗下来。 “啊,我忘记收衣服了。”小组中的陈晓妮惊呼,“我们今天安排差不多了吧,可以我就先回去了。” “行啦行啦,早也知道你坐不住。”李芸挥挥手,“反正大周末的也不占用你们时间了,回去就要准备起来,南南记得找黎栋两人沟通好。” “Ok,学长你给我留个微信吧?”凌思南也不多想,率直地先出口询问,而黎栋也从善如流地和她交换了通讯信息。 出图书馆的时候,凌思南站在图书馆门口回消息慢了一拍,被一个不认识的同学搭讪。 “抱歉,我微信不加陌生人。”凌思南好脾气地微笑:“平时学业也很忙,没什么时间交友,所以……” “那正好啊,认识认识就熟悉了,多一个新朋友不花时间的。”那人不依不饶。 身后他的朋友似乎也觉得唐突,拽了拽那小子,可他依旧纹丝不动。 “凌思南。”一个人影正好从馆内走出来, “走吗?我没带伞,送我一程?” 是黎栋。 “好。”如临大赦的凌思南打开伞顺便和搭讪的男生致歉,匆匆给黎栋撑着伞走进雨幕中。 “我拿吧?”黎栋原本打算接过伞,但她不甚在意,他也就不勉强了,直至和她走了一段路,才道:“下次那种人别理他就好。” “谢谢学长帮我解围,那个人也没什么恶意,只是不太会看气氛而已。” 黎栋偷偷瞥了她一眼,笑:“你要是有男朋友,他估计很难省心……”这是若有似无的试探。 距离两人百米之外,一个少年举着伞,一手抄进兜里,拿出手机,懒散的目光扫过屏幕。 老公也不叫,就丢了一句“回去收衣服啦”给他……完全没把他当回事啊。 清隽的眉眼抬起,少年撇了撇唇,恰好对上了远处的人影,顿时定住脚步。 熟悉的轮廓边上,有碍眼的人。 看向她的眼神,哪怕隔着百米远,也能看出专注的心思。 少年远眺两人,目光落在他们头顶的伞面,忽然扯起一丝寡淡的笑。 随后一边走,一边收起了伞,顺手丢进了路边的垃圾桶,任大雨浇淋在身上。他甚至没有马上叫住凌思南,而是默默循着二人转弯,跟随了一段距离。 这边凌思南正要应对黎栋,突然远远地听到一声—— “姐姐。” 清润的少年声里抹了一点磁性,是让耳膜都食髓知味的声音。 凌思南蓦地回头,突地瞪大了眼。 “清远?!” 他的卫衣被雨水淋湿,暗淡成了深色,以往飘逸的短发也湿哒哒服帖在耳际,雨水顺着下颚漂亮的颔角线条滴落,三分狼狈,还有七分的……野性。 凌思南想也不想就快步迎上去,走到一半才发现自己把黎栋晾在了原地,让他也暴露在了雨里。 “呃,对、对不起学长——”凌思南看了眼黎栋,又看了眼凌清远,脚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迈才好,想了想说道:“学长那边是长廊,离男生宿舍也不远,要不你先往那走吧,真不好意思。” 的确,再往右走上几十米就能进入校内长廊,长廊联通到男寝所在宿舍楼,也就断断续续有个几米的露天中庭,回去并不难。 不过黎栋还是错愕地呆愣了片刻,半晌才笑了声答应:“好吧,那我们下次见。” 随后眼睁睁地望着她向一个男生大步走去。 刚才他是不是听见,那人叫了一声“姐姐”? 是弟弟的话,那就没什么好担心了。 这么想着的黎栋,直到走过长廊转角,才收回后看的目光,打开了自己背包里随身带的伞。 那一边,她掏出纸巾,抬手抹去凌清远脸上的水珠。 “你怎么来也不说一声呀?”她有些埋怨,“连伞都不带,淋病了怎么办?” 凌清远低着头,很自然地接过了伞柄,任她为自己擦拭。 “就忽然……想姐姐了。”声音里透着委屈,“出门太赶,哪会准备得那么齐全?” 凌思南被他的委屈惹得心疼:“下次跟我说,我也可以回去的。”说话时,纸巾从他高挺的鼻梁边上滑过,一不留神就对上了他那一瞬深邃的目色,注意力都被他攫取,心跳漏了半拍。 两人对视了几秒,他忽地长舒了一口气,握住她的手:“又招我,我忍不住。” “明明是你……”她小声嘀咕,“狐狸精。”转而想想还有正事,弟弟一身湿,可不能在风雨里这么干站着。 可是……最近的宾馆从这里到学生街也要大半小时,她可不想让清远这么湿淋淋地走一路染上感冒。 “对了。”她忽然灵机一动:“你跟我来。” 五分钟后,凌清远拿着伞在宿舍楼后方等待。 一楼有一扇窗户轻悄悄打开。 “快点快点。”凌思南朝他招手。 凌清远一愣。 “愣着干什么,快进来。”她刻意压低了声音,还好下着雨,附近没什么人注意。 两米左右的窗台对凌清远的身高也不过就是一撑手臂的事儿,在凌思南的接应下,他成功翻进姐姐的寝室。 屋里只有她一个。 “周末嘛,有一个勤工俭学上通宵的夜班去了,一个回家一个去见男朋友。”窗边就是她的床,她招呼他坐下,给他罩上浴巾。 “你怎么就不去见男朋友?”凌清远闻言,蓦地勾唇明知故问。 她垂着眼,手指不知不觉捏了捏他的耳尖:“还不是因为我弟弟……太黏人了。” 身子忽然被拉下,他一口含住了她的唇。 “弟弟……想吻姐姐了。” 唇齿相偎间,是他色气满满的喘息。 窗外大雨倾盆,却掩盖不住撩动心弦的声音。 番外·大学篇·下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等一下等一下,我技能马上就CD了,你不要上,欸搞什么啊——” 快速的键盘敲击声在寝室内回响,大概是游戏里的战斗到了白热化,俞一菲的声音有些不受控制地扬起来。 另一边,光线晦暗的下铺床榻上,两个身影紧贴相拥。 凌思南朝里侧躺着身子,上身的睡衣前襟已经被解开从肩头褪下,刚洗过澡还散发着奶香气的酥胸因为侧躺的关系,视觉上更饱满了许多,两团白皙的乳肉在胸前叠出一条深沟,顶端的乳蕾陷入身前人的口中。 凌清远娴熟地在姐姐的奶子上吸弄,另一只手还把旁边的雪乳一并拢过来,随后舌尖左右轻刷在两颗奶头上流连,不时发出细微的啧弄声。 这样就罢了,他还含着她的乳尖,仰起脸和她对视来打量她的反应,两双眼睛的视线交错,凌思南羞赧地咬住唇。 床帘外还有个被蒙在鼓里的室友,她却躲在床帘内和自己的亲弟弟淫乱。 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和他在这样的场合下经历过太多次的关系,她竟然淡定了很多。 甚至能这样捧着自己的胸乳送进弟弟嘴里喂他,而代价不过是脸颊生热罢了。 他吐出口中的奶尖,挺起身吻住她的唇。 一只手取代了唇舌,摸上胸脯顶端左右拨弄。 凌思南呵出的混乱气息都被他吞下,两手只能搂着他的后脑,又动情地沿着脊线往下抚摸。 嘴唇分开的那一刻,凌思南难耐地低喘。 耳边传来俞一菲说话:“什么声音?” 两人的动作一顿。 心跳霎时飙升到了每分钟百来下,凌清远下意识就拉起被子把姐姐后背包住。 可是等一下,这里是女生宿舍好吗? 于是凌思南也一拖被沿,两个人瞬间藏进了黑黢黢的被窝里。 被子里的声音朦胧,凌思南和凌清远面面相觑,虽然看不到彼此,却能感觉到近在咫尺的喘息。 他耐不住的凑上唇,手掌也罩着胸乳恣意地捏弄,诱人的手感让他险些控制不住力道,抓得凌思南咬了他一口。 气息喷洒在她嘴角,她的心脏都快要跳出喉咙。 从上头的缝隙里隐隐传来俞一菲的惊呼:“我就说有声音啊!肯定是他们隐身在附近。” 两人同时舒了一口气。 凌清远忍不住笑得颤抖,结果被姐姐拧了拧还在她胸前作乱的手,轻斥:“你真敢乱来。” 他带着笑意把她捂进胸膛,低声在她耳畔倾诉着温热的字句:“好喜欢你。” 凌思南额头抵在弟弟的前胸,聆听他心跳加速的声音。 ……真是,讨厌。 嘴角的弧度微微翘,明明应该怪责他的话,因为他的心律烟消云散。 稍微……放过他吧。 她攀住他的肩,在他颈窝间小声说道:“规矩一些。” “那你帮我……”他悠悠地吐气。 抵在小腹上的阳具硬成了铁杵,不帮也不行。 凌思南握上去,把它包裹在手心里,紧实,发烫。 口干舌燥。 她压抑下心里的悸动,小心地捋动手中的性器。 凌清远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又跟着覆上了吻。 余下的那只手也不规矩,指腹摸上她的阴阜,在稀疏的毛发间搓揉那颗小核。 “嗯……”明明是她先下的手,结果反倒变成她被他挑逗出了声。 凌清远舔了舔姐姐的唇,痞坏地笑她,“湿透了哦。” 凌思南的指尖刮蹭过他湿润的龟头,不甘示弱。 他蓦地一颤,呵了口气咬了咬她的下唇,抵着道:“还不让说呢?” 身下属于男性的手指插进了她湿溻溻的穴缝。 肉壁像红唇,吞下他的指尖,含住一节吸吮,从小屄深处流淌出来的淫液很快被他的手指挤出了阴道。 凌清远勾起指节,按着甬道内某一处媚肉,忽深忽浅地抽动。 凌思南一下子就忍不住了,整个身子都像是弦一般绷紧地弓起来,赶忙伸手捂住口,好不容易才压低了短促的呻吟。 不行了……不能出声啊凌思南,她努力告诫自己。 做了这么久,弟弟太了解她的身体,哪里是敏感带,哪里容易出水,他记得比物理公式还清晰。 就像是现在,他一边拇指按着她的阴蒂,一边又将食指插进了屄口,两指同时戳弄她那处脆弱的软肉,咕唧咕唧的水声在被窝里清晰得让她脸红。 “别偷懒啊,姐姐。”他哑着声音。 带着一股被他压制的闷气,凌思南也卖力捋起了弟弟的阴茎,指腹摸过马眼里溢出的清液,借着润滑在龟头上恣意地摩擦。 两个人就这么侧着身面对面互相用手帮对方纾解。 被窝里春光旖旎,被窝外室友的游戏也战火朝天,幸好俞一菲的全包式耳机几乎完全隔绝了外界的声音,不然凌思南也不敢这么大胆。 很快凌思南颤抖着高潮了。 下身一波波地往外吐出蜜液,沾湿了床单。 凌思南眼前闪过白光,“啊”地一声堵上了弟弟的嘴,生怕自己的声音溢出被窝。 但是高潮来的快感尚未结束她就发现自己有些缺氧,尤其凌清远还搓着她的阴蒂不断刺激她的余韵。 她猛地钻出被窝大口大口地呼吸,汲取外面新鲜的氧气。 也不管俞一菲听不听得到了。 挺尴尬的是,俞一菲正好打完一局游戏,拉下耳机。 床帘里女孩的呼吸声太过急促,俞一菲有些奇怪地问:“南南你没事吧?” 凌思南悚然一惊,小穴跟着紧缩,将弟弟的两根手指夹得死紧,阻止了第三根的进入。 “没、没事……”她好不容易蹦出两个字,就狠狠咬住了嘴唇。 被窝里的凌清远终于也缓缓探出脑袋,出来也没个规矩,伸舌舔过她的颈骨。 “呜——”凌思南即便紧闭着口也还是发出了低吟。 俞一菲转头望了眼凌思南的床位,皱起眉:“真的没事吗,你听起来很痛苦。” 凌思南快被弟弟给气死了,明明知道俞一菲这个时候听得到居然还敢这么肆意妄为。 也不知道是破罐子破摔还是报复心,她蓦然加快了手下的动作,另一只手也伸回去玩弄起根茎尽头的两颗睾丸——凌清远刚才短暂冷却的射意随着姐姐迅速地搓弄,一下子翻涌上来。 凌思南盯着弟弟阖上的眼睑,长长的睫毛随着她的动作微颤,总算缓和了点心理的不平衡。 “真没事,就刚才做了个噩梦……有点鬼压床,感觉心口疼。” 曾几何时,不怎么会说谎的凌思南,被某人带坏了,说起假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鬼压床是没有,人压床倒是真的。 “要不要我给你倒杯水啊?” 凌思南急忙拒绝:“不用了……唔,我大姨妈快来了好累,就是想睡觉,你好好打游戏。” “哦,那我戴耳机啦。”正好耳机里传来队友呼叫俞一菲开局,她又把注意力收了回去。 与此同时,凌清远终于在姐姐的动作下,压着声线喘息中射出了浓稠的精液。 精液黏糊糊地淌在她虎口,凌思南用另一只手捂住,从被窝里抽出来。 枕头边就有抽纸,她越过凌清远头顶,拿了两张。 凌清远眼眸中的情欲还未褪去,敛睫带着点茫然看她。 见惯了他的精明,偶尔见弟弟这副模样,凌思南就觉得心口被小鹿哐地撞了一下。 好可爱啊,果然颜值高就可以任性吗? 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兴致,她丢开擦了一大半的纸巾,余留指上的白浊贴到了唇畔。 “——姐姐?”他陡得眨眼。 粉色的舌尖轻轻舔过手指根部的精液,动作缓慢又色情,卷进嘴里,吞下。 “嗯?”凌思南收下他微怔的神情,顿觉颇有成就感,故意舔舔嘴角笑:“好浓。” 他倏地一把把她抱紧,舌头侵犯进她口中。 一阵暗无天日的舌吻,躲都躲不掉,津液溢出了她的唇角。 他半弓起身子压在她身上,每深入一分就挺身压得她更凶狠一分。 糟糕了,好像不小心按到什么开关了。 凌思南在心里忐忑。 好半晌才分开,她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差点被弟弟一个吻亲出了小高潮。 这、这家伙真的不能随便挑逗……不然会引火上身。 凌清远低下头,与她额抵着额,贴着姐姐的嘴唇道:“现在操你。” 凌思南眨了眨眼:“什么?” “操你。”他语气平静地重复,“现在。” “不行,都说不行了……”凌思南急起来,“刚才说好了用手帮你——” “那你转过去。”他说。 感觉到他似乎有一丝缓和,凌思南想了想也是自己作,抿着唇转过身背对他。 凌清远不由分说扯下了她的裤子,“腿分开点。” “要做什么?”她心惊胆战地用气音问,还是紧张地不敢放松。 “做爱。”不知何时已经重新硬起来的他一挺身,阴茎插在了她两腿间。 弟弟从背后抱着她,左手绕过她颈后,和右手一起握住她饱满的雪乳。 ……做个鬼啦。 他的性器抵在她小穴下方的两腿之间。 借着她光滑白嫩的腿心,慢慢插弄。 就在凌思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床帘外又有变化。 “哦对了南南,你睡着了吗?刚刚微信上大二的学长问我你有没有男朋友……”俞一菲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想起了这事,恰好此刻重开了一局还在排队,就拿下耳机开口问,“你说我该说有还是没有?” 凌思南感觉身后的弟弟僵直了片刻。 本来想装睡的她不得已只好开口:“有有有。”这才感觉到凌清远的动作缓和了点。 啧,醋王。 “就是嘛,我也记得你有的,之前有好几次远远看到你和一个男生在学校里走。” “你之前还开玩笑说是你弟呢,哪有跟弟弟这么亲密的啦。” 那……真是我弟啊。 而且本尊现在就在这间屋子里,对她做着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凌思南感受着弟弟的肉棒在两腿之间抽送,龟头的肉棱时不时刮过她的阴蒂,激起她阵阵颤栗。 之前高潮流露出的淫液还挂在毛发间,是天然的润滑剂。 他按住她的小腹不让她逃走,男女的性器刮擦相抵,舒服得让她差点忘记噤声。 “问她是谁?”他的气声在她耳边提醒。 凌思南推他,不敢在俞一菲和她对话的时候那么嚣张。 然而又挨不住他的磨蹭,只好努力装作镇定地问:“是谁问你的?” 俞一菲不以为意地说了个名字,而凌思南身后的人默默记住了。 俞一菲又接着道:“不过南南,你谈恋爱好佛系啊,你看孟云云一天到晚都不在宿舍,连男朋友大课都要去蹭,哪里像你到现在了,跟男朋友的合影都没给我们见过。” “我……”凌思南想辩解,但又找不到理由,她确实没敢随便给舍友看她和清远的合照,就怕她们发现蛛丝马迹,“我男朋友……唔……”弟弟的阴茎顶到她花心了,凌思南有一瞬间的瑟缩。 俞一菲的耳机里几个队友在聊天的声音有点大,她以为是自己没听清:“你男朋友怎么了?” “——我男朋友有点小。”凌思南一口气抛出来。 结果忽然之间,有一根骇人的凶器抵着她的穴缝就这么不讲道理地缓缓往里插。 凌思南忽地捂住嘴,大气都不敢出,偏过头震惊地瞪他。 他咬她的耳尖,挑了挑眉毛,轻喃:“小?” 凌清远一只手扶着阴茎,一点点沉入姐姐的身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证明她说了不该说的话,他的尺寸比往常还可怕,以至于凌思南下身酸胀得连一丝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凌清远你骗我!凌思南眼神控诉,嘴上不得不回应俞一菲:“我……是说他——年龄小!” 他轻呵。 俞一菲不甚在意地耸耸肩,盯着电脑屏幕里的队列:“小有什么关系,姐弟恋现在很正常啦。” 不,你不懂,我们是真·姐弟好吗。 现在那个和自己有一脉血缘的弟弟,就这么不知廉耻地在她的舍友背后,把阴茎插进她肉穴里,一点面子都不给。 “改天带出来给我们看看呗。” 就在你身后啊——凌思南都快压抑不住了,弟弟的肉棒胀满了她的阴道也就罢了,她还在和俞一菲说话间,他就已经开始挺身慢慢抽插起来。 偏偏这种感觉舒爽到了极致,凌思南顺应也不是,叫停也不是。 意识失控了。 掌管快感的神经几乎要主宰大脑,刺激的电流在四肢百骸流窜,麻痹了她的除了感觉以外的一切。 和当时醉酒的爸爸不一样,俞一菲明明是清醒的,可她就这样……被当着人肏了。 屄里的媚肉层层咬着龟头不放,硕大的龟头仍旧不管不顾地破开阻拦,往蜜穴更深处挺进。他甚至为了能插得更深,微微抬起了她的一条腿,若能从下往上看,小小的穴口已经被撑得严丝合缝,怎么都让人无法想象怎么能吞进他那么霸道的尺寸,而现在,不仅仅是吞下了,还被这根肉茎前前后后地抽送,那穴口就像是滩涂上的鱼,跟着肏屄的节奏,撑开口翕张不已,肉壁都薄得透明起来。 “……答应她。”凌清远淡定的在她耳边叮嘱,唯独只是他额角隐忍的汗珠出卖了他的波澜不惊。 凌思南现在哪有闲暇去思考,就顺着他的话大声说:“……好……改天。”下一秒又被他顶到了至深,酸麻感一波波发散,她只能咬住手指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 “就这么说定啦!不吵你了,我游戏开始了,你快睡吧。”俞一菲又戴上了耳机,顿时从耳机中传来的嘈杂人声消失了。 “呼。”他也憋得不好受,还不忘刺激她:“姐姐的小穴真紧。” “凌清远!”凌思南压着声紧蹙眉心,下体的随着他的动作仿佛游走过火花闪电,蜜液决堤似的往外流,逐渐让他畅通无阻。 “喜欢吗,被弟弟这样肏?”凌清远拨开了一丝床帘的缝隙,沉沉的眼盯着投入游戏的俞一菲的背影,这才收回手,加快了胯下的动作, 那并不只是揶揄她的骚话,这段时间没有做爱,姐姐的小穴比往常还紧致了许多,如果不是刚才在她手里先泄过一次,他可能在插进去的那一刻就能被缴械。 既然咬住了手指,凌思南就不可能用嘴巴呼吸,可是下身被入得太深,连床板都发出了隐隐约约的声音,她的鼻息也急促起来——明明舍友就在几米开外的地方,她却被弟弟操得不能自己,强烈的快感汹涌澎湃,把她拍打在岸上,她几乎要哭出声乞求他停下来或者慢一些,可又想大声祈求他再凶一点,再快一点。 若不是全包式的耳机隔音效果太好,若不是游戏里的背景音太大,若不是俞一菲的精神太专注。 这床板微微吱呀的声音,很难不引起她注意。 啊啊,好想叫啊。 “姐姐……”他抵着她的耳后,粗喘,“爽吗,姐姐……” 这个节骨眼,凌思南已经被他肏得完全没了脾气,只能咬紧牙关点了点头。 ……太舒服了,她根本找不到词来形容这种感觉的百分之一。 她听到耳边滚烫的鼻息轻嗤,笑得邪气十足:“姐姐好乖……” 他摁着她的小腹,挺动的臀部快速地抽插,每一下都入到了子宫口,“都射进去好不好?” 对他哪里能说不好?就算说不好也是一样。 回应他的是一声呜咽。 “射……进来……” 他的瞳仁微绽,肉棒随着这一声祈求,猛地顶进花径的尽头,灼热的精液抵着宫口狠狠喷溅进去。 一股又一股的热流充满了子宫和嫩穴,再沿着甬道流在了外面。 她在销魂的痉挛中达到高潮。 等高潮的快感余韵过去,凌思南努力平复下紊乱的心跳,就感觉到身后的清远低下头贴上自己的额际。 热息随着他的呼吸打落在她的脸颊,两人谁也没说话,好一会儿,他才低低压着声笑起来。 他的性器还没有拔出来,虽然伴随着射精结束疲软了许多,却依然堵着小屄,把精液锁在甬道深处。不过这次他射得不少,依然还有一些温热的精液随着他的动作,从两个性器接合的地方一点点往外流,凌思南能清楚感觉到它沿着臀瓣弄湿了床单。 直到此刻她才算是真正认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简直不敢相信,明明有清醒的第三人在场,她竟然和弟弟上了床。 而且到了最后,是她主动在迎合他,还是她要求他射进自己身体里。 凌思南懊恼地闭上眼,她这个做姐姐的真的很没姐姐的原则。 可是…… 她深吸了一口气,偏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凌清远。 他当然没想过到姐姐这时候在郁闷什么,见她看自己,就忍不住吻她的唇,享受两人性事之后温存的乐趣。 “姐姐喜欢吗?”他一边问一边吻。 一双桃花眼因为尚未退却的欲色,眼底蕴着混沌,让人看一眼就会不小心深陷进去。 本来她真的打算抵抗一下的,比如说你不能纵容这种性癖,尤其不能每次在哪里想做就做。 可是他这表情看起来太过无辜,反倒像是觉得自己努力取悦了她,等着夸奖等着讨赏。 倒也没错……每次和弟弟做爱的时候他很注重她的感觉,总能带给她极致的快乐。 想一想明明真的享受了一番性爱的快意,到头来还要指责他的不是,未免有些太过不人道了。 所以凌思南打消了说她的念头。 小声地低喃:“纸巾。” 凌清远愣了片刻,好一会儿记起来她的意思,从枕边拿了几张抽纸。 凌思南正准备接过,他却将手伸进两人结合的下体之间:“我来。” 想要拒绝的话因为他按在臀瓣上的手收了收,她干脆抿住唇不开口了。 床帘外俞一菲一波战斗有些激动,一时间又忘记控制音量,刚说了两句意识到什么又按下声音:“欸我尽量不说话了哈,我宿舍里还有人在睡觉,太激烈了怕打扰到她。” 不不不,是我们比较激烈,打扰了。 凌思南腹诽。 凌清远拿着抽纸的手按在她的穴口,轻轻地擦过。 那力道,带了点若隐若现的挑逗。 凌思南按住他,皱眉:“没有了哦,你还来?” 凌清远贴着她脸叹气:“姐姐我真可以。” 现在的小年轻真的不知节制。 凌思南往后抬手揉了揉清远的头发:“可以也不行,拿出来。” 凌清远撇撇唇,臀部往后收了些,将阴茎从姐姐的甬道里拔了出去,抽纸抵在接合处,吸收了流出来的白浊,很快拧起眉心,又抽了几张纸,重新伸进了被窝里。 感觉到他手上的纸巾重新覆上穴口,凌思南以为他还不肯放弃,咬着唇把他的手腕握紧。 对上目光的那一刻,凌清远的脸居然浮上了一层微微的绯色:“太多了……” “什么?”凌思南一时间没意识过来,半晌之后才尴尬地闭上眼。 “射到姐姐小穴里的精子……太多了。”凌清远这才没过两秒,脸皮又迅速厚回来,把擦过的纸巾又拿几张纸包好丢在角落里,抵着她的耳骨默默道,“怎么办啊,好像擦不干净。” 她当然知道他是故意戏谑她。 不过戏谑什么呀,都是他干的好事。 凌思南索性翻过身子,仰面对上他的眼睛,小声呢喃道:“那怎么办呢,弟弟?” 目光水灵清湛,像是莹莹的一方冰晶,一瞬间就攫取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那还不够,她主动拉下他的脖颈,沿着嘴角吻过去。 可是等到他兴致上来,她却一下子就鸣金收兵。 凌清远的后脑被姐姐按着,薄唇抵着她的颈窝,温热的气息也喷洒在她的颈间。 还想说点什么,可是最后还是化成了均匀的呼吸。 凌思南和他面对面躺着,一只手扒着他后脑的短碎的发丝,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 一大早从清河市赶来看她,本来就是风尘仆仆,又加上一场床事过后,没多久,他就沉沉地睡着了。 身前,全都是他的味道。 欢爱的气味多数还是拢在被褥里,鼻端萦绕的是洗发水停留在他发间,被烘热的香气。 以后,很久很久。 大概是一辈子的时间。 她都要习惯这个人的气味了吧, 凌清远。 她的,弟弟。 她的,爱人。 很多时候比她还成熟。 偶尔又像个固执的孩子。 他才十六岁。 这世间的变数很多,但是有一件事是不变的——他们在最坚定的血脉羁绊下,属于彼此。 她轻轻在他头顶落下一个吻。 把清远拥在怀里,却没有与他一同入睡,只是静静地守着他,听着窗外的雨声和室内不时响起的键鼠声。 从今往后也要用自己的方式,成为他的守护者。 那天傍晚,凌思南用手机叫了个外卖请俞一菲一起吃饭,趁着让俞一菲去校门口拿外卖的时候,匆匆叫醒了睡了一下午的弟弟。 “不要磨蹭啦,快点出门。”她拍拍还抱着她不肯放的清远,“等会儿室友回来你又走不掉了。” “那你陪我一起走。”凌清远换好了自己那套衣服,越发像个大男孩在同姐姐撒娇,“反正周末不回宿舍也没关系,我们去开房。” 凌思南气呼呼地拍他:“多大年纪就把开房说得那么理直气壮了啊你,你都没成年怎么开!” 他扑哧一声笑出来:“所以你是想骂我想太多还是想抱怨我开不了?” 凌思南被这么一问也懵了。 “我有身份证的。”凌清远在她耳边蛊惑道:“你也有——跟自己成年的亲姐姐开一个标间,也不是不可以对不对?” 见她有所动摇,他又赶紧趁热打铁:“何况我大老远来一下午就赶我走吗?” “你……去学生街等我。”凌思南最终还是松了口:“我请人外卖不能莫名其妙自己就这么走了,迟点我去找你。” “好。” 说着,凌思南正打算“放虎归山”。 凌清远恰好回头又偷了个香。 宿舍门恰好开了。 “思南?” 凌思南和凌清远僵在原地。 “云云……”这是怎么着,一个个今天不可能回来的,全都回来了。 “那……那个是?”孟云云比了比窗边身条颀长的凌清远。 “呃,这、这个是我弟……” “第一任男朋友。”“弟”字才说到一半,凌清远就忽然接过了话尾打断,甚至主动地扬起微笑:“你好,我叫凌清远。” 欺骗性十足的笑容从他那张清隽的面孔上漾开,是个女人都抵挡不住。 不过第一任男朋友是什么鬼?! “你……你也姓凌?”孟云云怔怔地问,“别说,你们还真有点像……” “对,就是这样才和南南认识的。”凌清远的应变能力自如得可怕,说起谎来完全不用草稿,叫起她南南也是异常顺口,仿佛一直以来是约定俗成的称呼,“我知道她第一次谈恋爱可能比较害羞,平时也很少跟你们提到我,今天想来和你们打个招呼,结果路上淋了雨……” 凌思南简直忍不住要为他睁眼说瞎话的能力鼓掌。 也是从那一天起,在F大的凌思南少了一个弟弟,多了一个和她同姓的小男朋友。 至于后来感情日渐深厚的室友们发现他俩真正的关系,那就是后话了…… 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収鑶ьěй站俻砽棢阯:яOцSんЦщц,乄Yz 兂憂棢站被牆 棢阯丢夨等煩惱.. #全包式耳机玩游戏真的很隔音的,相信我。 #我觉得这章肉很好吃。 #奶狗弟弟又变狼了。(诶?奶狗过吗?) 【番外·元南相性一百问】完结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1 请问您的名字? 凌清远:(低声)这么无聊的题目,(抬眼微笑)凌清远。 凌思南:凌思南(礼貌微笑)。 某苏:第一题太干涩了,不如说一说彼此的小名怎么样。 凌思南:(猛点头)你知道吗,元元的小名超可爱! 凌清远:……(眯眼)你已经说出来了。 某苏:知道你们名字的含义吗? 凌思南:(顿住)……嗯……因为妈妈想要生个弟弟所以,思南就是“思男”的意思,(耸肩)不过也挺好啦,也许就是拜这个名字所赐,才会有清远。 凌清远:(目光落在姐姐身上,伸手揽过来,抱住)简单说来……就是你想要我,你的名字里都刻着我。 某苏:这都撒狗粮……喂喂,你名字的含义呢? 凌清远:(睨了一眼头顶发闪的某苏)清高远大。 2 年龄是? 凌思南:故事刚开始的时候18,现在已经20岁啦。 凌清远:18(理直气壮)。 3 性别是? 凌清远:…… 凌思南:…… 4 请问您的性格是怎样的? 凌思南:(指头抚着下唇,仰头思考)大概算是好相处的吧?比较随遇而安,很多时候能不惹麻烦就尽量避免麻烦,我是个很懒的人。 凌清远:内敛清和。 某苏凌思南:(狐疑的眼神) 凌清远:(微笑)怎么了? 5 对方的性格? 凌清远:(皱眉)多数时候有点蠢。 凌思南:……是性格! 凌清远:没错,蠢出了性格。 凌思南:哪里蠢了你给我说清楚! 凌清远:反正都要在一起的,你犹犹豫豫拒绝我那么久蠢不蠢? 凌思南:(瞪大眼)你这个反正说的很理直气壮啊。 凌清远:(偏头微笑)不然呢? 凌思南:(不爽)你…… 凌清远:蠢得总是照顾别人,老是顾忌别人的想法,(埋在她颈间深吸了一口气),有时候温柔得像个姐姐,外表很柔软,可是内在却很坚强,坚强得让人心疼。 凌思南:(安静地呼吸)……清远。 某苏:(默默地吃着狗粮)那清远呢? 凌思南:(纠结地)说不清……有时候有点……变态? 凌清远:……我看你说的挺清楚的。(冷笑) 凌思南:他的性格真的很难定义,我觉得他本质其实很孩子气,喜欢宣誓自己的所有权,把东西打上自己的标记,虽然看起来能把一切都算计好,可那正是说明了他缺乏安全感。 凌清远:(垂着眸子若有所思) 凌思南:很多时候比较腹黑,外表看起来很温良,像个模范优等生,内在却有些不择手段…… 凌清远:(拧眉)……姐姐。 凌思南:但也有很多少年感十足的时候啊,爽朗的时候真的很吸引人,对撩人也很有一套。 凌清远:(扶额)那个……后面那句感觉不像好话。 凌思南: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他,我都喜欢的。 凌清远:(突如其来的接吻声) 某苏:有胆子发狗粮,你们倒是开车啊! 6 两个人是什么时候相遇的?在哪里? 凌思南:出生就认识了吧,我们可是姐弟啊! 凌清远:……记忆里有印象的时候,是有一次父母不在家,我摔倒了,姐姐帮我擦的伤口,还帮我呼了很久。 凌思南:有吗? 凌清远:(淡然撇唇)不记得就算了。 某苏:按照再相遇来说呢? 凌思南:那就是三月末在社区的篮球场了。 7 对对方的第一印象? 凌思南:好胖。 凌清远:(惊讶地挑眉)胖? 凌思南:肉嘟嘟的啊,你小时候。 凌清远:……(下意识捏了捏自己的脸,随后安心下来) 某苏:对姐姐的印象呢? 凌清远:喜欢。 凌思南:(脸红) 凌清远:不过那时候是弟弟对姐姐的喜欢。 某苏:说说再相遇吧? 凌思南:……手很漂亮,人也……很好看。 凌清远:胸的手感一定很好。 凌思南:??? 凌清远:……不……没什么。 8 喜欢对方哪一点呢? 凌思南:想保护他。 凌清远:想保护她。 9 讨厌对方哪一点? 凌思南:有时候……有点变态? 凌清远:你明明也很乐在其中啊。 凌思南:(脸红)我才没有! 凌清远:(挑眉)所以你真的讨厌? 凌思南:……也、也不是那么讨厌。 凌清远:(诱哄)到底讨厌还是不讨厌? 凌思南:(埋头到弟弟怀里)我不知道呜呜呜呜! 某苏:元元呢?讨厌姐姐哪一点? 凌清远:不爱我的那一点。 凌思南:可是我没有……呃…… 凌清远:(微笑)所以我怎么讨厌你? 10 您觉得自己与对方相性好么? 凌思南:……大概……挺、挺好的? 凌清远:我没有别的选择。 凌思南:什么嘛。 凌清远:我是姐控,你说呢? 11 您怎么称呼对方? 凌思南:呃……大多时候叫清远,有时候叫元元? 凌清远:(挑眉)我怎么觉得最近你叫“元元”越来越多了? 凌思南:(咬唇笑)你小名本来就叫“元元”的嘛,而且你不觉得“元元”很可爱吗?“元元元元”圆圆滚滚的……(好像沉浸到自己的幻想里) 凌清远:(黑线)我现在不圆好吗?别胡说八道,不许叫“元元”。 凌思南:可是叫“元元”显得我们感情很亲昵啊。(杏眼湿漉漉地望) 凌清远:…… 凌清远:……Fine. 凌思南:(偷偷对镜头比“V”)元元真乖。 凌清远:不过……(翘起一侧的嘴角)我觉得有更多可以体现我们感情亲昵的叫法,不是吗?比如…… 凌思南:老公~ 凌清远:(抬手捂唇)反应别那么快。 凌思南:(轻轻凑到耳边)……哥哥害羞了。 凌清远:…… 凌清远:还是回家讨论这个问题,现在这里不方便。 某苏:(作为每次你们开车我都在现场的人,表示其实没什么不方便。) 某苏:那弟弟呢? 凌清远:(找到了反击的机会,目光侧眄,声音又磁又软)姐姐…… 凌思南:(脸红到耳根) 某苏:做了恋人,结婚了也这么叫吗? 凌清远:她喜欢我这么叫她,这样她能稍微赢回一点地位。(轻笑) 某苏:但其实你也喜欢这么叫吧? 凌清远:我不否认,叫姐姐的时候很有快感。 凌思南:你变态。 某苏:这点他也不会否认的。 凌清远:不过结婚后在外人面前我还是叫南南,我觉得姐姐的名字这样叫起来也很可爱。 某苏:私底下还有别的吗? 凌清远:宝贝、宝宝、小坏蛋、心肝…… 凌思南:(捂住他的嘴)快说下一题! 12 您希望怎样被对方称呼? 凌思南:还挺喜欢他叫我南南的,元元的声音……这两个咬字听起来听得太苏了,就……抵抗不了。不过叫姐姐已经习惯了,我也觉得他叫我姐姐的时候我会有种需要对他负责的成就感。 凌清远:(朝她耳朵吹了口气)……南南? 凌思南:现在不可以啦!( ω ) 某苏:刚才说的其他称呼都不喜欢吗? 凌清远:(一脸认真地转头看她) 凌思南:……那、那个是特殊场合下的称呼不能比! 某苏:清远弟弟你平时只在那种场合下这么叫她啊? 凌清远:(笑出声)我没有,但是估计她只记得那种场合了吧,对么,宝宝? 凌思南:……(好像暴露了什么) 凌清远:喜欢她叫我老公或者哥哥。 凌思南:我这就么叫他的时候他经常会脸红,超级可爱的! 凌清远:……南南,我们才是一对,请保持统一战线? 凌思南:(假装住嘴,小声嘟囔)真的那样的弟弟很可爱啊。 13 如果以动物来做比喻,您觉得对方是? 凌思南:狼!!!!!! 凌清远:……你感叹号已经超过五个了。 凌思南:就是那种非常有准则,做事很狠厉,气势迫人,不达目的不罢休,有耐心的食肉动物。 某苏:我觉得最后四个字尤为贴切,各种意义上的。 凌清远:(思考了一会儿),大概是猫? 凌思南:(水眸眨巴)为什么是猫? 凌清远:你看就这样——经常拿这种一脸无辜的表情来卖萌。 凌思南:我没有! 凌清远:有时候很独立,有时候又很黏人,更多时候还很傲娇。没有人照顾也没关系,可是一旦有了依赖,又很自如地接受被人照顾,不高兴的时候经常自己躲起来,高兴的时候又口嫌体正直,平时看起来很乖顺,真的惹毛了她她也绝对不会任人欺凌。 14 如果要送礼物给对方,您会送? 凌思南:从我的角度来说,我可能想送一些比较实用的东西给他,或者他爱好的东西,比如鞋子、比如篮球什么的。 某苏:凌清远同学你低头笑什么?话说你18岁生日的时候姐姐送什么了? 凌清远:(抿唇但笑不语) 凌思南:啊……那、那个不能说! 凌清远:我什么都没说呢,姐姐。 某苏:……为什么我感觉我知道了什么? 凌清远:姐姐18岁的时候送了一条项链,20岁的时候带姐姐去希腊旅游了。 某苏:感觉是不是漏了一个数字? 凌思南:啊——那个也不能说! 凌清远:(捂着脸朗声笑)我还是什么都没说啊…… 某苏:……你们姐弟俩玩这么大的吗? 15 那么您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呢? 凌思南:其实他很有心的,他送的我都喜欢。 某苏:被爱情蒙蔽双眼的女人。 凌清远:我已经得到了。 某苏:被爱情蒙蔽双眼的男人。 16 对对方有哪里不满么?一般是什么事情? 凌思南:他的性癖有时候真的有点疯狂。 凌清远:刚不都说过了……(慢悠悠靠过来)你其实很享受不是么? 凌思南:…… 凌思南:谁、谁说享受了啊,而且那改变不了它很羞耻的事实。 凌清远:说明你还不够习惯,我们应该多多…… 凌思南:(打断)还有一些时候,他很有自己的想法,如果有什么安排,总是会自己就先提前布置下去不告诉我——甚至把我对这个计划的未知作为这个计划的一环,这种感觉好像自己也被他算计进去了一样,不爽~ 凌清远:姐姐对不起…… 凌思南:(顿住)你看,末了他这样一撒娇就搞得我连气都生不起来! 凌清远:…… 凌清远:你还要我怎样? 凌清远:曾经有不满,现在很满意。 某苏:曾经不满什么? 凌清远:十年。 凌思南:呜呜呜,元元来姐姐抱抱。 凌清远:(从善如流地投入怀抱) 某苏:……MD被塞了满嘴狗粮。 17 您的毛病是? 凌思南:(认真思考)……大概,有时候不够坦白,而且有点优柔寡断。 凌清远:看来你对自己还挺了解的。(悄声凑到耳畔)……今晚回去坦白一点? 凌思南:(推他)你怎么什么都能扯到这个上面。 凌清远:锱铢必较?我很记仇的,所以你看有人就被我惦记了十年然后吃干抹净了。 某苏:嘤嘤嘤请教教我怎么才能让你对我记仇谢谢! 18 对方的毛病是? 凌思南:让我想想……清远个性很要强,也很固执,他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再加上很多事情表面上可能不会表现出来,但实际上他可能已经暗地里不爽记着小本本。而且很缺乏安全感,所以总是想借助一些事情来证明自己是被爱的……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好啦,就是挺让人心疼的。 凌清远:……姐姐。 某苏:那清远觉得姐姐呢? 凌清远:我有世界上最好的姐姐。 某苏:净搞些花里胡哨的,哼(嘴里嚼着狗粮)。 19对方做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您不快? 凌思南:上周就答应我回来结果咕咕了我! 凌清远:(揽过来)没办法,教授临时有要求要交一份报告,我一做完就回来了,不气不气,晚上补偿你。 凌思南:……明明是你迫不及待了(说是怎么说,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埋进弟弟怀里)。 凌清远:这说来就话长了…… 某苏:欸,你不是有世界上最好的姐姐吗? 凌清远:很明显别人也这么认为。 凌思南:是你想太多啦。 某苏:??? 20 您做的什么事情会让对方不快? 凌思南:和其他男生亲近。 某苏:看来上一题的疑问解决了。 凌思南:但是其实是很普通的同学关系啊,他只要一看到有男生跟我关系好就特别警觉。 凌清远:也只有你会认为那是普通的同学关系了,同为男性我很清楚那些家伙抱着什么心。 凌思南:……那些家伙。( ̄□ ̄||) 某苏:南南,其实吧……狼这种动物,有很强的领地意识的。 凌清远:(偏头问)姐姐,我最近做过什么让你不快的事情吗? 凌思南:你算计了我同学。(完全忘记了吗这家伙?) 凌清远:哦。(脸色平静)那不算。 凌思南:(神特么不算啊。)(微笑)对对,不算,那没有了。 凌清远:(抬眸打量她)我算计他你不快了? 凌思南:(抱住他的脖子)……哥哥,我们回家说好不好? 凌清远:(神色一顿,表面不动声色)不快了?嗯? 凌思南:(低声)元元,我真要生气了,今晚我要自己回家。 凌清远:……我错了姐姐(可怜兮兮)。 21 你们的关系到达何种程度了? 凌思南:我们结婚了,在拉斯维加斯!(开心地抬手晃了晃指间的戒指。) 凌清远:(眼底含着笑意看向姐姐) 某苏:可是拉斯维加斯只是美国承认的婚姻吧,你们国籍没变呀。 凌清远:……(眼刀丢过来) 某苏:……呜呜呜当我没说。 凌思南:你别为难他好不好? 凌清远:不,姐姐会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我说到做到。 凌思南:我们是亲姐弟怎么做到,你看苏苏你都把他逼傻了。 凌清远:……姐姐(无力)。 22 两个人初次约会是在哪里? 凌思南:唔,商场?他陪我逛街买衣服,然后还跟我去看电影。 凌清远:视听室。 凌思南:??? 23 那时候俩人的气氛怎样? 凌思南:空气里到处都是“他很有钱”的香气~气氛非常好。 凌清远:???(挑眉) 凌思南:(轻笑)除了他爱捉弄我,没什么不好的,你知道啊,我们两个人相处就基本是斗嘴加撒糖。 凌清远:空气里到处都是“她很好吃”的香气~气氛非常好。 凌思南:……(眯眼) 凌清远:我和姐姐属于灵肉契合的一对,我不介意从肉体开始享受美好的氛围。 凌思南:滚蛋! 24 那时进展到何种程度? 凌思南:电影院里他……他趁着大荧幕放炮灰被女鬼拖走还被挖了眼珠吊在阳台外吓死了一个老太婆的时候吻了我。 凌清远:…… 某苏:…… 某苏:……弟弟你这个吻好像有点失败。 凌清远:姐姐你记的都是什么东西。 凌清远:那章标题很清楚了。 凌思南:你在说什么呀?(回头用手机翻《悖论》,突地脸红) 25 经常去的约会地点? 凌思南:大学的时候吗?学校附近学生街?那里有很多吃的和玩的。然后我喜欢看电影,元元经常陪我去电影院。 某苏:你就不怕他爱情片看多了再反过来撩你? 凌清远:……你想多了,她看的都是恐怖片。 凌清远:学生街的宾馆,还有我们在清河的公寓。 凌思南:你乱说什么呀! 凌清远:基本每次都有吧? 某苏:……欲望这么强的吗弟弟。 凌清远:有时候是我,有时候是她(被捂住嘴)…… 某苏:(手肘捅一捅凌思南,小声)看不出来啊,你居然也会主动。 凌思南:(轻咳,小声)我就问问,如果你面对他,见面会不想么? 某苏:开玩笑,要什么钟点房,给我开三天! 凌思南:——你不许想! 26 您会为对方的生日做什么样的准备? 凌思南:我会偷偷观察他最近对什么感兴趣,缺什么东西,然后把所有可能的选项列出来,选择他最喜欢的而我有做得到的去准备,如果只是钱的问题,我大概会抽时间去打工做兼职。 凌清远:难怪那段时间老是拿着小本本,还经常神神秘秘见不到人。 凌思南:嘿嘿。 凌清远:姐姐18岁的生日我大概准备了三个月吧,主要是当时两个人晚归的时机不好找,所以只能借助高航了。后来19岁的生日准备了……嗯,好,不说,你别瞪我姐姐。20岁生日我准备了一年左右,主要是旅游规划比较麻烦。 凌思南:……我跟你说,我第一次见到有人准备生日礼物用Excel表格做了全套的方案,还有“若条件不满足方案A则B,若条件不满足B则C或D”…… 凌清远:等一下,你什么时候偷看了我的准备方案? 凌思南:(立马闭嘴) 27 是由哪一方先告白的? 凌思南:他。 凌清远:嗯,我。 某苏:你倒是真的很坦白。 凌清远:何必遮遮掩掩,我喜欢她我就说了,要等她先说估计几年都过去了。 凌思南:可是我……我是喜欢你呀。 凌清远:(唇上一吻)你看,主动一点,就可以早点享受快乐。 某苏:(内心在认真思考他到底指的是哪方面的“快乐”。) 28 您有多喜欢对方? 凌思南:(沉默了许久)大概,这辈子接受不了其他人了吧,这种喜欢是谁都替代不了的。 某苏:南南忽然很认真呢,那么弟…… 凌清远:我不会让她一个人活着。 某苏:啊? 凌清远:我说过了,我要死也会拉着她陪我,谁都不能把她从我这里抢走。 某苏:(有、有一点病娇了吧) 29 那么,您爱对方么? 凌思南:欸?喜欢不是爱吗?我以为是一个意思啊。 凌清远:出题的人是不是逻辑有毛病,重复啰嗦。 某苏:……其实有差别的,不过对你们两个就算了。 30 对方说什么会让你觉得没辙? 凌思南:(皱着眉头想,脸越想越红) 凌清远:你想到什么了?(靠过来,好整以暇地笑) 凌思南:我就是想到……每次他软乎乎叫我姐姐的时候,那些要求我都没辙,然后这种情况通常都发生在—— 凌清远:做爱的时候。(一个枕头飞过来!) 凌清远:(抬眼望着,咬唇)姐姐…… 凌思南:……过来抱抱。 凌清远:嗯……“太大了”、“不可以”这类话的时候。 凌思南:你能不能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啊流氓! 凌清远:是很没辙啊,就是那个尺寸我能怎么办?又不能因为你这么说我就阳痿给你看。这种时候你要在自己身上检讨,比如你为什么老是要夹得那么紧。 凌思南:(哑口无言,憋着一股气瞪他) 某苏:(我怀疑你们在搞黄色,但是我没有证据) 凌清远:(轻笑出声)好吧,只要姐姐爱我,我对她所有的要求都没办法拒绝,这样满意了? 凌思南:哼唧。 某苏:(我是来做什么来的?电灯泡?) 31 如果觉得对方有变心的嫌疑,你会怎么做? 凌思南:(转头认真地打量了弟弟一眼)会么? 凌清远:不会。 某苏:是如果,如果是假设你们懂不懂! 凌思南:就是……感觉根本不会的事情,我想象不到。一定要这样假设的话,大概……我…… 凌清远:不许放弃! 凌思南:(同时出声)会弄死他吧。 凌清远:…… 某苏:…… 凌思南:(说话的口吻习以为常地平静)你想想啊,这条路本来不是我要走的,是他把我推上来再也下不去的,结果他转头喜欢上别人了,把我丢在空荡荡的不归路上,这种人不弄死他,我怎么能平衡呢?我 凌清远:姐姐你真棒。 某苏:(腹诽:这一对果然是姐弟。) 凌清远:如果她变心了,我会先去找到那个让她变心的人,弄清楚那个人到底哪一点让她喜欢他多过我。 某苏:然后让自己变成她喜欢他的那个样子? 凌清远:不,让他变成她不喜欢的那个样子。 某苏:……还、还是改变自己比较容易吧? 凌清远:办法总比困难多(微笑),而且我比较想看到姐姐对那个人失望透顶的表情。 某苏:那要是再来一个呢?(作死发言) 凌清远:来一个男人就让她失望一个,来十个男人就让她失望十个,最终她会发现,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是唯一的选择(毫无负罪感)。 某苏:也可能她就选女人了(小声嘀咕)。 凌思南:(恍然大悟)所以段成程胖了10斤都是你的缘故?! 凌清远:(耸肩)他自己说爱吃芝士巧克力而已。 32 可以原谅对方变心么? 凌思南:他是我弟弟,我给他一次回心转意的机会。 凌清远:我的字典里没有背叛和变心,无论是对哪一方,但哪怕不原谅,我也不会放她离开我。 33 如果约会时对方迟到一小时以上怎办? 凌思南:他从来不会迟到,如果迟到这么久,我估计会不停给他电话确认他安全,如果联络不上会到处找他吧,但如果是无缘无故的迟到,我会和他生闷气。 某苏:多久呢? 凌思南:(想了半天,比出一个“1”) 某苏:一天? 凌思南:是……一个小时啦。 凌思南:……敢把时间拉长点儿么? 凌思南:我也很绝望啊,可是每次不到一小时他就把我哄回来了——凌清远你不许笑! 凌清远:(抿唇克制)。 凌清远:我不在乎等,来了就好。 凌思南:这么大方的吗?那我下次睡懒觉了哦? 凌清远:比十年短一点。 凌思南:……呜呜呜我错了老公。 35 对方性感的表情? 凌思南:咬着唇看我,还有……那个的时候微微垂着眼,凝视我的眼睛很投入的表情。 凌清远:哪个的时候(坏心笑)? 凌思南:那我明着说啦?你叫床的时候。 凌清远:(一愣)那不是叫床…… 凌思南:那叫什么?“娇喘”? 凌清远:……宝宝你正经一点。 某苏:有这个时间我去看篇小黄文不好么,好气啊,还要看人家秀恩爱。 凌清远:跳舞的时候野性十足,笑得很自信的表情,那一刻姐姐性感让我想马上把她扔上床。 凌思南:所以平时就不想了嘛? 凌清远:平时大概还能给你留一个洗澡的时间吧。(笑) 36 两个人在一起时,最让你觉得心跳加速的时候? 凌思南:有爸妈在附近我心跳都很快。 凌清远:姐姐,是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四个人。 凌思南:可是以前我们经常两个人在爸妈的房间旁边……好吧,清远在我耳边说话,吻我耳朵最让我觉得心跳加速。 凌清远:(倾身过来,唇轻碰耳骨)像……这样?嗯? 凌思南:(捂胸口)(还好刚才没说是他求我操他的时候) 凌清远:姐姐跟我撒娇,为我心疼的时候。 某苏:这次居然不搞黄色? 凌清远:(瞥眼)我在你们眼里就满脑子黄色? 某苏凌思南:(点头) 凌思南:当初你不就满脑子对我有欲望才会…… 凌清远:从你离开家的那一刻起,一开始是想念。 凌思南:(突然安静) 凌清远:(垂眼,陷入回忆)后来你一直没回来,想念变成了埋怨……就这么一直等一一直等,一边承受着他们对我扭曲的管束,对姐姐的埋怨又成了嫉恨。但中间……算了,总之知道你要从二叔伯那儿回来的时候,我感觉就是人生有了新的乐趣,这次一定要把你拉回来和我一起,哪怕是一起下地狱也不能让你跑了,这种感情叫什么呢?我也不懂。 凌思南:(脑袋靠上弟弟肩头) 凌清远:和你第一晚同床共枕确实是我安排的陷阱,可本来我并没有那个意思,我就是想离你近一点……更近一点。但后来我发现,姐姐对我来说就像是毒药,碰上了就会想要更多,只是普通姐弟之间的亲密根本不够。 凌思南:元元…… 凌清远:(轻笑)之后回想起来,其实我当时是想把姐姐变得只属于我一个人,想让你只看着我,所以才会那么迫切想要占有——归根结底对你身体的欲望,是在这种占有欲和对亲密的渴求之后,所有身体的接触都只是为了填补我心里这两种需要的不满。所以……(转眼看着她)我不是因为对你的身体有了欲望才会喜欢上你,姐姐明白么?我就是想要你,所以才会想要你的身体。 凌思南:嗯…… 某苏:气氛突然不对,我们来换个话题。 38 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觉得最幸福? 凌思南:清远陪我一起做饭,还有看电视的时候,让我感觉我有家了。 凌清远:和姐姐一起去异国他乡旅行,她卸下了压力不用在意他人目光,对我也很依赖,那大概是最幸福的时候。 39 曾经吵架么? 凌思南:吵过几次吧。 凌清远:吵了吗? 凌思南:你不跟我说话了,也有我不跟你说话的时候。 凌清远:……那不是冷战吗。 凌思南:你真不懂女人,吵架和冷战是差不多的意思啦! 40 都是些什么吵架呢? 凌思南:还没接受他的时候一直想把弟弟往外推,鼓励他和别人在一起,结果他生气了。在一起之后有几次可能他太忙了,两人之间又隔着一个太平洋,就莫名其妙地跟他发了脾气,大概就是这些吧? 凌清远:……你怎么不说前段日子你因为那个大学同学? 凌思南:你还敢提,就是你,干嘛算计人家,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我们是朋友关系? 凌清远:朋友关系你还对他那么好帮他带饭?他还给你送夜宵? 凌思南:我们那是课题研究小组,平时研究课题的时候顺带叫对方帮个忙而已! 凌清远:凌思南你是我老婆谢谢,知不知道他对你安的什么心你就敢这么理直气壮? 凌思南:凌清远你不要太小孩子气行不行! 凌清远:现在你倒是会嫌弃我年纪小了? 凌思南:你不要断章取义,我说的是你小孩子气,不是你年纪小! 凌清远:(撇头)嘁,我生气了。 某苏:……那个……我们只是做做题而已,不用实战演示给我们看…… 41 之后如何和好? 凌思南:啊?和好有什么特别需要的仪式吗? 某苏:你看像他刚刚那样生气了,你要怎么办? 凌思南:嗯。(想了想,凑过去)老公…… 凌清远:(扶额不做声) 凌思南:你看结婚都结了,怎么会嫌你年纪小,别气了。 凌清远:(深吸一口气) 凌思南:元元哥哥……唔。 某苏:……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动不动接吻把我当什么了! 42 转世后还希望做恋人么? 凌思南:……嗯。 凌清远:(笑) 某苏:笑什么啊? 凌清远: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我不信什么转世论。 某苏:但如果再给你一辈子的机会? 凌清远:我愿意抛弃唯物主义。 43 什么时候会觉得自己被爱着? 凌思南:时刻啊。 凌清远:她在我身边的时候。 44 您的爱情表现方式是? 凌思南:照顾他,让他余生得以温暖。 凌清远:绑住她,让她非我不可。 45 什么时候会让您觉得“已经不爱我了”? 凌思南:不让我吃海鲜的时候。 凌清远:??? 凌思南:以前你都让的。 凌清远:……医生说你最近不能吃,笨蛋。 某苏:请审题谢谢! 凌思南:……好吧,那就是当他不想要我的时候。 凌清远:(定了定,忽然一笑)哪个“要”? 凌思南:就你天天都在提的那个。 凌清远:哦,那你别做梦了,没可能。 凌思南:…… 凌清远:为了别的男人跟我闹脾气的时候。 凌思南:我哪里有为了别的男人跟你闹脾气。 凌清远:你那个大学同学。 凌思南:凌清远……你这个坎就过不去了对不对? 凌清远:对。(天蝎座的小心眼) 46 您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 凌思南:……曼陀罗? 凌清远:??? 凌思南:就是感觉曼陀罗很神秘,而且我记得好像它能催情?你也不适合拿君子兰那些来形容你吧? 凌清远:催情是什么情况。 凌思南:……(低声:我是夸你) 凌清远:大波斯菊。 凌思南:欸? 凌清远:少女,明媚,初恋。 凌思南:(害羞) 凌清远:还有一句花语,姐姐。 凌思南:嗯? 凌清远:怜取眼前人。 47 俩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情么? 凌思南:没有。 凌清远:……(不说话) 某苏:哎呀呀。 凌思南:他想说十三岁的时候,其实我都知道了。 凌清远:!!! 48 您的自卑感来自? 凌思南:身份和年龄,而且他太优秀了。 凌清远:身份和年龄,姐姐比我美好的多。 49 俩人的关系是公开还是秘密的? 凌思南:对外是保密的,对一部分朋友是公开的。 凌清远:我其实一直都无所谓,只要姐姐愿意,我希望所有人都知道。 50 您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维持永久? 凌思南:能,我是打定了主意就不会轻易改变的人。 凌清远:只要姐姐爱我,这个世界如何都与我无关。 ======================================= 某苏:下面轮到了我们备受各位小天使期待和关注的后50问! 凌思南:后50问有什么不同吗?有什么很难的题目? 某苏:你放心,一样只要你诚实回答问题就行了!(握拳) 凌思南:……哦,那好。(乖巧) 凌清远:(眯眼,防备) 51 请问您是攻方,还是受方? 凌思南:……咳咳咳。 凌清远:姐姐怎么了? 凌思南:(皱眉瞪着某苏) 某苏:诚实回答问题哦。 凌思南:……(咬牙)我是……攻!(傲娇属性发作) 凌清远:(挑眉)攻受是什么意思? 凌思南:(瞪大眼,没想到弟弟居然完全不知道这回事)那个、那个就是说——如果你更希望给予对方爱那你就是“攻”,如果你希望能够更多得到对方的爱你就是“受”! 凌清远:(敛睫,认真思考了下) 凌思南:我是攻哦元元。 凌清远:……嗯,那我是受。 凌思南:Yes!(比V) 凌清远:姐姐,今晚你在上面。 凌思南:??? 凌清远:你不是攻吗?请给我爱。(嘴角轻轻一挑) 凌思南:……老狐狸! 52 为什么会如此决定呢? 凌清远:因为她喜欢,我都可以。 凌思南:更正一下上面那个问题……我是“受”可以了吧。 某苏:为什么呢,你可是姐姐。 凌思南:……因为我不是对自己亲弟弟出手的禽兽啊混蛋! 凌清远:嗯,我是禽兽,我只喜欢上我姐姐。 某苏:为什么呢?(复读机模式) 凌清远:因为姐姐生来就是……唔……(被捂住嘴) 53 您对现在的状况满意么? 凌思南:不满意,隔着一座太平洋呢,想见他都很难见到。 凌清远:不是马上就毕业了吗,毕业后就可以来这里留学了。 某苏:同志们,这个后50问的问题嘛……问的是你们对攻受的分配满不满意。 凌思南:…… 凌清远:我都好(微笑)。 凌思南:不满意,老是被他压着(小声)。 54 初次H的地点? 凌思南:家里。 凌清远:我床上。 55 当时的感觉? 凌思南:……我为什么会犯那种乌龙啊啊啊啊啊!(绝望抱头) 凌清远:(安抚)别想那件事了,没有其他的感觉么?(其实很想知道姐姐当时怎么想) 凌思南:感觉你好黄。 凌清远:…… 凌思南:就觉得你在这种事情上太娴熟了,娴熟得完全不像是第一次。 凌清远:因为……脑海里幻想过无数次,对姐姐觊觎已久。 凌思南:(脸红)。 凌清远:我当时就觉得自己错了。 凌思南:??? 凌清远:姐姐比我想象得还好吃。 凌思南:…… 凌清远:其实那时候你如果不犯那个乌龙,我也忍不住,你的第一次最后依然会是我的。 某苏:我觉得我好亮。 56 当时对方的样子? 凌思南:……特别撩,让人抵抗不了那种,知道我吃软不吃硬,他就用求着我做,面对我的时候一点都不像是十六岁。 凌清远:(指节抵着唇笑)谢谢夸奖。 凌思南:才不是夸奖你呢(倔强)。 凌清远:很诱人,心里又想抵抗又对我不忍心拒绝的样子,真的让我按捺不住,还有明明喜欢嘴上却说不要也很可爱。 凌思南:我没有喜欢(倔强)! 凌清远:看,就是这样可爱(偷吻)。 57 初夜的早晨您的第一句话是? 凌思南:(皱眉思考,蓦地一片红云) 某苏:是什么? 凌清远:不可以了。 某苏:啊? 凌清远:她对我说不可以了。 某苏:你们一早就在做啊…… 凌清远:不,(笑)我在给她洗澡。 凌思南:(推他)。 凌清远:我说的第一句话吗?大概是叫她乖乖不要动,继续睡就好。 某苏:……听起来怎么听怎么想是在做爱做的事啊掀桌! 58 每星期H的次数? 凌思南:零。 某苏:咦?——咦?!(震惊地看向弟弟) 凌清远:(耸肩)看我做什么,她在说我们不见面的时候。 某苏:哦(大舒一口气),差点以为你不行了。 凌清远:(额上冒青筋)不要挑战我身为男人的尊严,见面的时候一星期是五次以上的。 某苏:……五次也还好啦,工作日一天做一次非常有节奏。 凌思南:哪有才一次啊!每次都不是一发能解决的…… 某苏:欸? 凌清远:嗯?是以射几次为准吗?那我记不清呢。 某苏:总有一天你会精尽人亡的臭小子(小声)。 59 觉得最理想的情况下,每周几次? 凌思南:两三次吧,我觉得这才是普通人的频率? 凌清远:我觉得我们碰面的时候,这样的频率很理想,当然我希望是每天至少有一次。 某苏:(偷偷感叹)年少不知精子贵…… 60 那么,是怎样的H呢? 凌思南:还有什么怎样的H,H就是H啊,有什么不一样。 凌清远:都试过了吧,传统、后入、女上位、站位、六九、乳交、道具、口……(被捂住口) 某苏:南南你该好好学习了。 61 自己最敏感的地方? 凌思南:耳、耳朵?(眄了弟弟一眼)他太喜欢贴着我的耳朵说话了,每次这样的时候我就…… 凌清远:(撇过头笑) 凌清远:敏感的地方吗,喉结。 凌思南:……咦?!喉结吗?!(回想了下自己似乎从来没试过) 凌清远:嗯,如果被碰到就……姐姐?别乱动,嗯……等、等一下。 凌思南:真的很敏感欸!(满脸得意地晃动作祟的食指) 凌清远:(拧眉) 62 对方最敏感的地方? 凌思南:我之前一直觉得是那个……你懂的就是那个…… 某苏:哪个? 凌思南:明明是老司机不要给自己刷新漆好吗? 凌清远:姐姐已经说过是耳朵了啊,如果排除常规敏感带的话,她后颈其实也挺敏感的。 凌思南:哈?你说什么啊,后颈有什么好敏感的? 凌清远:(勾手指)你来。 凌思南:(凑过去)……(马尾后一个吻落下来)——啊!(忍不住出声,随即摸后颈)……你、你干什么啊凌清远,大庭广众的? 凌清远:(转而向某苏耸耸肩)你看。 63 用一句话形容H时的对方? 凌思南:又狼又奶,可进可退。 凌清远:???(狐疑的眼神)你这句话准备很久了吧? 凌清远:姐姐生来就是给……(被捂嘴) 凌思南:咱能不提这句话了么(放下手)。 凌清远:……弟弟肏的。 64 坦白的说,您喜欢H么? 凌思南:不……(被凌清远盯着),不是太排斥啦……(被凌清远挑眉盯着),大概还是有点……(被凌清远眼底酿满笑意盯着)好吧,挺喜欢的。 凌思南:(小声)毕竟弟弟真的很会。 凌清远:(环抱着双臂,掀眼帘)你觉得,这个问题真的有问我的必要? 某苏:你是我见过的最有自觉的肉文男主角!(拍肩) 65 一般情况下H的场所? 凌思南:……家、家里(心虚)。 凌清远:(湛然一笑)啊,你要聊这个话题,我可就不困了啊。 凌思南:求求你做个人吧! 66 您想尝试的H地点? 凌思南:我觉得(长叹)我的人生已经圆满了,真的。 凌清远:你等一等(从背后掏出一本笔记本,翻开几页划掉的书页,目光从尚未划掉的纸上掠过)……嗯,好像还蛮多的……我想…… 凌思南:(按住弟弟的嘴巴)不,你不想。 67 冲澡是在H前还是H后? 凌思南:H前后都有吧,做的时候不洗澡的话,就怕被他闻到奇怪的味道。 凌清远:那H后为什么还要洗? 凌思南:还不是因为你射……(主动住口),还不是因为流汗的关系吗? 凌清远:基本上姐姐洗我就会洗。 凌思南:然后就得再洗一遍。 68 H时有什么约定么? 凌思南:没有。 凌清远:(拿出手机,按下录音播放) 手机里传来的声音—— [以后每天都操你好不好……宝贝……] [……好……] [好什么?告诉我……] [……要……要每天都……每天都被弟弟操……] 凌思南:…… 凌清远:(淡然的收起手机,深藏功与名) 69 您与恋人以外的人发生过性关系么? 凌思南凌清远:??? (同时不能理解地盯着某苏为什么会问出这种白痴问题) 某苏:别看我啊,人家100问就是有这种问题啊。 70 对於「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肉体」这种想法,您是持赞同态度,还是反对呢? 凌思南:如果得不到心,得到肉体有什么用?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建立在相互喜欢的基础上才会有意义吧? 凌清远:我并不介意从肉体开始,而我也这么做了,但我并不会满足于只是得到肉体,只能说有了这样的亲密关系之后,更会让她慢慢开始在意我。 某苏:(其实这是人生赢家才有这种自信这么说,哼。) 71 如果对方被暴徒强奸了,您会怎麽做? 凌思南:??? 凌清远:??? 某苏:??? 凌思南:这个问题,我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 凌清远:不要想象,谢谢。 凌思南:可是回到问题本身来说,我大概会收集证据,把对方追究到底,让对方能被法律制裁(脸色认真)。 凌清远:虽然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但如果真的发生了,我不会诉诸法律。 某苏:啊?(转头看向凌思南) 凌思南:……不要这样,万一(担心地盯着弟弟)…… 凌清远:(冷笑)你觉得我的计划里会有万一么。 72 您会在H前觉得不好意思吗?或是之后? 凌思南:都……都不好意思(脸红)。 凌清远:“不好意思”是什么意思? 73 如果好朋友对您说「我很寂寞,所以只有今天晚上,请…」并要求H,您会? 凌思南:(两手比在胸前画×)一个晚上都不行,这种事情又不是寂寞就能体谅的,我会陪他聊天,开解他,但肯定不会答应。 凌清远:我没有敢对我说那种话的好朋友。 74 您觉得自己很擅长H吗? 凌思南:(瞪大眼,脸红) 某苏:你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凌清远:一般吧(充满自信的微笑)。 某苏:你也是。 75 那麽对方呢 ? 凌思南:这么说吧,最早我是不能接受跟自己的弟弟做那种事的……如果他不擅长,我和他就不可能会有第二次。 某苏:好委婉但好到位的解释。 凌清远:过奖,自学成才。 凌清远:原本姐姐在H方面完全是咸鱼,但现在已经日臻佳境了,偶尔一些时候我还会被她撩拨得欲罢不能。 凌思南:(开心,随即觉得有什么不对)……我为什么要为了这种事高兴。 凌清远:噗(而后吻了下凌思南的脸)。 76 在H时您希望对方说的话是? 凌思南:喜欢我之类的,但是他总是喜欢说骚话调侃我,不过,可能也是因为这样,我才不会那么害羞。 凌清远:希望她说?嗯——“再来一次”。 凌思南:(拍他)你当开奖呢! 77 您比较喜欢H时对方的哪种表情? 凌思南:呻吟的时候投入的表情……那种明明平时是大魔王,突然变成软糯可欺的反差角色,就真的特别让我……唔,有成就感。 凌清远:(挑眉)只是成就感? 凌思南:就有一点心动啦。 凌清远:(皱眉)平时不心动的? 凌思南:……凌清远你够了啊。 凌清远:姐姐什么表情我都喜欢,不管是撩我的还是害羞的,怎么看都可爱。 凌思南:咳咳咳。 某苏:你最近狗粮撒得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扣分。 78 您觉得与恋人以外的人H也可以吗? 凌思南:当然不可以! 凌清远:除了姐姐,谁都不可以。 79您对SM有兴趣吗? 凌思南:(张大眼)——没有!绝对没有没有没有! 某苏:为什么那么紧张? 凌清远:那姐姐……你19岁的生日礼物为什么还收在衣柜里? 凌思南:(捂住弟弟的嘴)不是说好了不要说吗!!! 某苏:姐姐注意一下,我们还在做访问呢,不能限制嘉宾话语权。 凌清远:(拨开姐姐的手)问我这种问题有点多余,对于H我的口味你应该很清楚。 某苏:……确实。 凌清远:但是我不太喜欢那些伤身的H,皮鞭滴蜡这种我对姐姐下不了手。 凌思南:……啊?可、可是(像是想起了之前的什么)…… 凌清远:我愿意让姐姐对我做,没关系(微笑)。 某苏: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80 如果对方忽然不再索求您的身体了,您会? 凌思南:……(突然一顿)我会反思一下,自己是不是最近身材走样或者别的什么原因,然后努力让自己比之前更好起来吧,但我大概也会先找清远聊聊原因,毕竟自己怎么想也不一定会是正确答案。 凌清远:虽然她本来也没有几次主动索求过,不过我觉得我有的是办法,让姐姐重新对我的身体产生兴趣。 某苏:真是自负型人格。 81 您对强奸怎麽看? 凌思南:不可原谅。 凌清远:同上。 82 H中比较痛苦的事情是? 凌思南:好像……没有痛苦的时候欸。(小声)一直都是被弄得很舒服。 凌思南:唔,如果非要说,大概是有些时候为了瞒着爸妈,不能叫出声音来,要压抑就很痛苦吧,因为我是个很敏感的人,就很难自控…… 某苏:你的痛苦真是让人嫉妒啊南南。 凌清远:很多时候我还想再来一次,姐姐太累了要求睡觉,我就会很痛苦。 凌思南:不是,女生比较容易累啊,而且我比你大本来…… 凌清远:你就比我大两岁谢谢,别老是说得好像你大了我二十岁。 某苏:(拍凌清远肩膀)论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性。 83 在迄今为止的H中,最令您觉得兴奋、焦虑的场所是? 凌思南:……(咕哝)家里,爸爸面前。 凌清远:我也是家里。 某苏:你还会焦虑? 凌清远:我和姐姐的第一次,既期待又害怕(被姐姐拒绝)大概就是最令我兴奋和焦虑的了,在这个家里背着父母做爱,对我来说本来就很容易亢奋。 84 曾有过受方主动诱惑的事情吗? 凌清远:姐姐吗?有过几次呢,第一次给我口交的时候,舞蹈室里要求我给她奖励的时候等等,还有后来…… 凌思南:这位同学,你回答“有”就可以了。 85 那时攻方的表情? 凌思南:很享受!(得意) 凌清远:(抬眼看她,眼底含笑)嗯,确实很享受。 86 攻方有过强暴的行为吗? 凌思南:……虽然刚开始我确实不乐意,可是也不能算是强暴吧,我多少还是让他那么做了的。 凌清远:我拿走姐姐第一次的那一晚,稍微有点失控了。 87 当时受方的反应是? 凌清远:因为姐姐哭了,所以我没有继续,不过姐姐后来因为被雷声吓到—— 凌思南:……别提那一茬了好嘛(扶额)。 88 对您来说,「作为H对象」的理想是? 凌思南:我没想过,在他之前我连H都没想过……呃,看过一点小黄片,二次元的算不算? 凌清远:(皱眉)哪部? 凌思南:……你放过他吧!只是个二次元形象! 凌清远:真不公平,我理想的H对象,有且只有姐姐。 89 现在的对方符合您的理想吗? 凌思南:(忙不迭)符合符合,非常符合! 凌清远:姐姐求生欲很足啊。 凌思南:(撇开头,小声)那是你本来就很好啊。 90 在H中有使用过小道具吗? 凌思南:用过……(脸蓦地通红) 凌清远:(突然捧腹大笑) 凌思南:笑什么啦!我确实不懂那个干什么用的啊! 91 您的第一次发生在什么时候? 凌思南:……就18岁那年回家的时候。 凌清远:16岁,和姐姐同一年(笑)。 某苏:16岁啊,怎么下得去手啊…… 凌思南:(皱眉)喂喂喂! 92 那时的对象是现在的恋人吗? 凌思南:我老公。 某苏:??? 凌清远:她是想纠正你,我们已经不是恋人了,至少是美国法律层面上的婚姻关系。 某苏: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你这么会的人,居然也是第一次…… 凌清远:(顿了顿,挑眉)我不知道应该谢谢你的夸奖,还是应该吐槽你说的“居然”。 93 您最喜欢被吻到哪裏呢? 凌思南:hmmm……额头? 凌清远:(转头看向她,挑眉) 凌思南:就……很有被宠爱的感觉啊,不过因为我是姐姐,所以这么说总觉得有点…… 凌清远:(勾唇,伸手揽过她)傻子,你对我一直不止是姐姐啊。(一个吻落在额际)——对不对,凌太太? 凌思南:……(赧然抿唇,嘴角偷偷翘起) 某苏:(敲桌子)回答问题了啊回答问题! 凌思南:那你最喜欢被吻到哪里? 凌清远:(食指点了点唇沿)……唔。 某苏:……喂喂,我只是问问,你们为什么都要给我实战演练一遍? 94 您最喜欢亲吻对方哪裏呢? 凌思南:(抿唇)我刚才已经表示了。 凌清远:(闻言轻笑)我喜欢吻姐姐的耳朵和脖子,因为是敏感带,她就特别容易脸红出声,那种时候很可爱。 凌思南:凌清远你下次回答问题能只说答案吗! 95 H时最能取悦对方的事是? 凌思南:叫哥哥,以前叫老公也有用的,不过现在已经是这个关系了,好像效果就没以前那么好了。 凌清远:还是有用的,姐姐叫“老公”的声音的时候特别嗲。 凌思南:(斜睨)什么? 凌清远:不(忍笑),没有。 凌清远:取悦对方的事?在她耳边轻声说话。 凌思南:我哪有会因为那样就被你取悦啊…… 凌清远:(一手撑在沙发上,趋近姐姐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凌思南:(瞬间脸红)。 凌清远:As I said(轻笑). 96 H时您会想些什麽呢? 凌思南:嗯……那个……就……很舒服,所以,脑子里一片空白……有些时候会想,为什么要在这里,要被发现的……之类……啊啊啊啊,别问了! 某苏:(摇头,看向凌清远)。 凌清远:想姐姐。 97 一晚H的次数是? 凌思南:……(扶额)我没数过。 凌清远:你要是有心思去数,那就是我的失误了。 凌思南:以前还有点节制的,在……“奇怪的”(小声)地方做的时候,一般也就一次,可是住一起之后就…… 凌清远:成年了总要有点变化的。 凌思南:跟年龄什么关系啦!!! 98 H的时候,衣服是您自己脱,还是对方帮忙脱呢? 凌思南:最早是他,后来大多数我会自己来,因为他帮我脱的时候会有点……急。 凌清远:(捂唇)别乱说。 凌思南:几件了,你自己坦白? 凌清远:所以后来有些时候干脆就不脱了。 某苏:那你呢? 凌清远:我的衣服多数还是自己脱的吧,让她脱完我估计要崩溃。 99 对您而言H是? 凌思南: 两个人完美契合的证明。 凌清远:我比较实际,H是伴侣之间感情水到渠成的必需品。 100 请对恋人说一句话。 凌思南:……这辈子,谢谢你。 凌清远:下辈子也一样,余生请多指教。 番外·从今以后【1.12有更新在后面·未完】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艳阳高照。 深秋的大学操场跑道上,于知媛停住了脚步。 彼时正有阳光穿过两栋院楼的缝隙,投射在篮球场禁区,视线中那个高瘦的背影旋踵回身,掠过阻截的对手,干干净净地纵身一跃,将球灌入了篮球框内——略微一秒的停滞后,伴随而来的是球框的微颤声,和沾地后鞋底与地面的摩擦声。 继而人声汹涌。 于知媛怔了怔,看到那个人转头的一霎,满眼满心在那一瞬间被填满。 “知媛,你怎么不走啊?”前方的林怡疑惑地走了回来,顺着她的眼神一下子就找到了症结所在,忍不住笑了,“哦,也难怪……” 于知媛这才回过神:“你好啊,这么优质的男生居然不告诉我。” 林怡笑得神秘兮兮的:“怎么,对‘学长’心动啦?” “三分钟内,我要知道这个学长的姓名年龄微信电话,坦白从宽!”于知媛故作正经。 林怡哈哈大笑起来:“你还真以为是学长吗?不要‘以貌取人’啊。”还没等于知媛追问,林怡先一步给了她答案:“之前物理系的陈教授不是去做心脏手术了嘛,学校就临时外聘了一个副教授来代课,那个……”她比了比正在篮球场上活跃的身影,“就是他。” 于知媛有些不可置信。 那个人看起来很年轻,年轻到让她觉得他们应该是同岁。 “据说是麻省毕业,从美国回来的,在中科院下属的学院工作,陈教授很赏识他,特地亲自委托他他才来帮忙。” 于知媛的目光一边锁着那人,一边嘀咕:“你小道消息也挺灵通嘛。” “那还不是因为——” “因为我。”第三个声音插入两人的对话,二人不约而同回头,于知媛一见来人就高兴地绽开花来:“小姨!” 赵恩慧是于知媛的小姨,只比于知媛大了十二岁,现在也在这所学校任教。 于知媛在B市的另一所大学读书,今天会来这里也就是为了探望自己的挚友和阿姨。 一个小时后,赵恩慧领着两个后辈在校门口驻足。 “小姨,怎么了?”于知媛不明就里。 赵恩慧神秘地笑笑,“机会难得,给你们福利。” 于知媛和林怡面面相觑,直到一辆车缓缓停到三人面前,两个大学生才瞪圆了眼。 “赵老师,走吧。” “凌教授。”赵恩慧挥挥手,“麻烦你了,这个点去市中心真的太难打车了。” 那个被称为“凌教授”的男人微微颔首一笑,“没关系,正好顺路。” 他笑起来更显得清朗有朝气,再加上此时此刻他换了一身便装,越发像那个在球场上活跃的学长,一点也看不出赵恩慧口中“教授”的架子。 凌教授今年才刚三十岁,也不过比她大了八岁而已。 不是没有机会,于知媛暗忖。 因为小姨和林怡都进了车后座,恍惚间她也忘了规矩,正要打开前车门,却发现座椅上放置了一盒蛋糕。 她悻悻然收手,紧跟着坐回了后座。 一路上她忍不住打听凌教授的情况,凌教授也不如那些年长的教授们那么有距离感,到最后问的多了,连赵恩慧都看不过去,暗暗拉了拉她的袖子,她才作罢。 不过去往市区的路太堵,困在车流里太安静又无事可做,没一会儿于知媛像是想起什么来问道:“凌教授,今天是有什么朋友生日吗?” “嗯?”被问到的他抬眼瞄了下后视镜,似乎想从她的表情里找到她问这句话的出处和目的,很快他在余光里的蛋糕盒上找到了原因,顿了顿,然后笑得云淡风轻,“不是。” 不是就好。 于知媛吁了一口气,毕竟一个男人带着蛋糕,总觉得像是去见女朋友。 他回答完“不是”,也没有再深入解释。到达目的地新界广场后,已经走出几步的于知媛又不甘地调转回头,带着初出茅庐小妮子的韧性,鼓起勇气趴到车窗边上:“凌教授,我叫于知媛,我……” 然后话忽然卡在喉咙口了。 因为他朝她抬起了左手,刚才一直把着另一边方向盘,她没注意到的左手——那上面有一枚精致至简的铂金戒指。 “我结婚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根本不管她想说的是什么,就这么赤裸裸地一刀直戳命脉,断了她所有念想。 物理学教授不应该是那种迟钝的的直男吗? 于知媛眼睁睁看着车缓缓消失在了停车场的入口。 林怡刚好走到她边上:“快走啦。” “林怡,凌教授叫什么?” “你还不放弃?” “我就是……想知道他的名字。” “……凌清远。” 凌清远! 省电视台的办公室,凌思南忿忿地放下手机—— 明知道我今天回来你连个电话都不给! 这三个月趁着我不在,日子过得挺逍遥啊? “思南,资料拷好了吗?” 凌思南立马换了个表情,转脸干练地回答道:“拷好了,我在电脑里也备了一份。我单独给吴校长做的访谈有几处还需要修改下,最迟后天中午我会交上去。” “别那么紧张,也不赶着这一两天。”张姐接过她递来的U盘,“你们做专题出差那么久,回来当然还是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没关系,毕竟这次的专题是我策划的,我还是希望能做好它。” 两人说话的当口,几个新来的女实习生恰好路过。 “真的好帅,不知道是不是来应聘的。” “如果是就好了,以后上班就有眼福了~” “啊啊啊,保佑梦想成真吧……” 女生们的叽叽喳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凌思南哭笑不得问:“这又是什么情况?” 张姐摇摇头无奈笑道,“就刚才楼下接待区坐了个长得挺俊的小伙子,估计是说他。” 女人的第六感让凌思南轻轻蹙了蹙眉:“楼下?挺俊?小伙……” 话还没问完,办公室八卦王何允君一拳砸在凌思南后背上,“思南你真是羡慕死我了!” 凌思南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瞪她:“什么啊?” “楼下那个是你弟弟吧!”何允君语重心长地按着她的肩,“你别装了,前台都告诉我了,人家是来找你的,可是听我们还没下班,就说不要打扰你,坐在那等了半个多小时呢。” 那一瞬间凌思南觉得心口空空的,就……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不是负面的情绪,反倒是惊喜、感动、想念,各种感觉五味杂陈糅在一起,堵得胸腔发闷。 “是弟弟吧,是吧?穿着牛仔裤,白白净净,看着挺年轻的。” “那家伙就是脸容易骗人。”凌思南莞尔,但也没有对“弟弟”这个定义做直接的否认—— “那是……我老公。” 凌清远对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按下了1号键的快捷拨号。 铃声忽然在背后骤起。 他下意识地回头,凌思南鬼鬼祟祟的表情僵在原地。 他冷不防笑出声来,又转回头按掉通话,“你继续,我就当做没看见。” 一双手臂越过了沙发的靠背,俯身紧紧搂住他。 凌清远一怔。 这还是在人来人往的省台一楼,这样的动作不免引人侧目。 他抬手,轻轻抚过她靠着自己的脑袋,小声提醒道:“姐姐。” 两人私下一起的时候,她还是喜欢他叫她姐姐,他亦然。 这层关系,是习惯,也是羁绊,还是夫妻间的小情趣。 凌思南也知道自己的举动有些出格,可又抑制不住涌上胸臆的情绪,索性掩耳盗铃。 “我想你了。” 离家几个月拍专题深入大山,手机信号是奢望,两人的交流几个月来只是寥寥几句。 凌清远贴着她的脸,轻轻蹭了蹭,“同上。” “敷衍。”她嫌弃。 他轻笑道:“怎么算不敷衍,要不就在这里把你‘就地正法’你觉得怎么样?” 深知他的“就地正法”和正常人的不一样,凌思南终于还是忍不住红了脸,赶忙直起身。 老话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凌思南现在见着他,却觉得好像时间在他身上流动得很慢,很慢。 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那张脸,依然是记忆里那个清俊的优等生弟弟,眼角眉梢都令人心动。 陌生的是他的气息,过去了十二年,他成熟了不少,即便仍有几分抹不去的少年感藏匿,却也掩不住他与日俱增的男人味。 就比如年少时穿着牛仔裤是男孩的风神疏朗,如今却是男人的洒脱恣意。 下一刻他站起身,绕过沙发走来,阴影覆盖了她的视线,一寸寸占据她眼中的世界。 他倾身,温凉的唇瓣碰了碰她的耳尖,低哂。 “欢迎回家,姐姐。” 两个人走出省台的大门,天色渐暗。 “晚餐在这附近吃吧。”凌思南说。 凌清远挑眉:“我以为你出了那么久的远门,会想第一时间先回家。”他顺手接过姐姐手上的包,因为凌思南是中午坐公司的车回市区,又有一些工作需要处理,所以连行李都没放就到公司忙到现在了。 她跟着抿抿唇:“我饿了,不想做饭。”手上的行李被拿走,她一双手空荡荡的,巴着风衣的口袋无处安放。 “如果你真的累了想回家,我可以给你做。” “……”凌思南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管理,“不、不用了。” “真的,我最近研究了很多新菜。” 她深深吐了一口长气:“元元,我希望我们这一辈子的时间能长一点。” 闻言凌清远转过脸来,不明所以:“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只要你能放弃做饭这种执念的话。” “可我想……” “不,你不想。”凌思南就差按住弟弟——嗯……她家先生的嘴告诉他别冲动了。 他在很多地方都有天赋,学习能力超强,记忆力、观察力都好,逻辑更不用说,再加上勤奋努力的劲儿,绝对是个好学生。 这个评断在她教他做菜这件事之前,至少还是根深蒂固的。 而在清远第四十八次失败之后,凌思南就深谙了一个道理,上帝如果给你打开了一扇门,他就一定也会给你关上一扇窗。 这件事她清楚了,可他不。 哦,是不接受。 他不能接受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好的,他的勤奋精神在烹饪这件事上得到了最大化发挥,发挥的最显著体现就是有段时间凌思南吃压缩饼干都觉得我的妈呀这天底下怎么有如此的美味。 起先凌思南不好意思直言,怕打击他的自尊心,毕竟每次看着清远兴致满满地围上围裙为自己下厨,兴奋得像是回到了少年时代的他,也让她更深刻体会到了弟弟对自己的爱意。 然而几周下来,凌思南又悟出一个道理。 爱不能当饭吃。 是真的不能当饭吃。 惜命的凌思南最后还是戳穿了凌清远不会做饭的真相,真相如此残酷,凌清远当然不愿意承受,以至于直到现在还是“贼心不死”。 哎,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怎么办呢姐姐……”凌清远见她面色苍白,默默停了下来,感叹,“我管不住我这手啊……” 凌思南盯着他,他盯着自己的掌心,形成一瞬的死寂。 而后,他的掌心伸向他,“你快拉住我,再不拉住,我就打算回家做饭了。” 她一愣。 目光悠悠停在了他的手心。 想当初先迷住她的,就是这只手,如今过了这么多年,它依然好看。 甚至,更宽大了一些,几分属于男人的线条。 凌思南陡然笑出声,不由得抓紧了他。 “……你这大骗子。” 温暖袭来,一路暖到了心里。 “骗子,也总比笨蛋好。”他情绪里带着责备,右手却把她紧握:“总是这么多顾忌。”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和他是夫妻没有错,但姐弟这层根源的关系,她总是会多想一些,毕竟他的工作的地方比她更需要体面,所以在外头的时候,她多少确实会顾忌一点。 时间久了,元元也放弃在这上面强迫她,只是让彼此顺其自然。 晚饭就在省台边上新界广场的一家西餐厅吃的,清远还带了一个蛋糕庆祝她拍摄归来。 酒足饭饱之后,他去前台付账了。 本身就疲劳的凌思南懒散地倚在餐厅玻璃窗旁,望向窗外。 也不知发了多久的呆,视线很巧合地,和不远处一个女孩对上。 那女孩身边还有朋友,可是不知为什么停下了脚步看往这个方向。 两个陌生人隔空对望,气氛莫名微妙。 等凌思南回过神的时候,女孩已经跟着她的同伴离开了。 她认识她吗? 记忆里搜寻了半天,记不得那张脸。 可能就是正好目光碰撞罢了吧。 正想着,桌面上,凌清远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 是短信。 因为工作的关系,平时如果有信息不方便看的时候,他都会让她帮忙先看看好及时告知,手机对思南是完全开放的,凌思南也不假思索地拿了过来,看到了短信上的那句话…… [凌教授,我是知媛,我好像把钥匙挂件落在你车上了。] 番外·从今以后(中) 悖论H( 续更) 作者:流苏 她消化完短信的内容,余光里凌清远正好走来。 神使鬼差地,她把手机匆忙放回原位。 “回家了。”凌清远没注意到她的异常,拿起东西朝她微抬下巴示意。 凌思南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提醒他这条短信的事情,一路上许久不见的两人有说不完的话,等到车在小区的停车场停稳,清远去后备箱拿行李的时候,她突然又想起了这一茬。在车前座没找到东西的她,又钻到后座搜索了一遍,最终在座椅下找到了一个大眼娃娃的钥匙扣,一看就属于那种比较年轻的女孩拥有的。 “南南?”凌清远把着行李箱,偏过头,微微眯眼瞄她,“你在干嘛?” 非私人亲密独处,称呼自然不会强调姐弟这层关系,何况凌清远一直觉得叫她“南南”,听起来更年长她一些。 凌思南把钥匙扣攥在手心,快步走到他边上,挽住他的胳膊。 “没有没有,回家。”三步并作两步地把他往家里拽,凌清远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说起这个家,还真的很令人怀念。 凌思南实习的时候就凭借着专业能力,如愿以偿进入了省电视台实习,毕业以后实习生转正留了下来,而省电视台恰好就在清河市。近年来清河市被国家列为物联网产业的试点城市,经济发展有目共睹,又是她土生土长的地方,凌思南压根就没想过离开。可当时凌清远因为他发表过的研究论文和创新性的观点,在美国拿到博士学位之后前景大好,被很多优秀的研究所和政府机构看中,有些甚至直接就递来了Offer,凌思南一度以为,这会是姐弟二人的恋情分道扬镳的开始。 就像是她当初支持元元去美国读哈佛的理由一样,人不是只有爱情,而省台的工作是她实现梦想的第一步,她不想放弃——以她当时的资历,就算去美国也不可能得到一个这样好的机会。 她知道元元在乎她,不然两个人继续隔着大洋将就,也许再经过一段时间的打磨,爱情就会敌不过时间的威力消散,到那时候,你在的城市是晴空还是暴雨,又有谁关心? 说真的她差一点就心软了,毕竟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谁比“凌清远”对她更重要。但又有点不甘心,明明自己可以支持他出国留学,他却不能接受自己在故乡工作的决定,当情侣之间开始在乎谁的付出更多一些的时候,矛盾也就应运而生。 那天晚上他们吵了一架。 她还记得她抱着膝头坐在公寓沙发旁,对着断了线的视频,哭了整整一夜。 “分就、分……”抽咽中抹掉眼角的泪,不过是口是心非的倔强,她按下微信的语音发泄:“凌清远你这辈子也就是个弟弟!” 然后? 然后那天她顶着发肿的眼皮下班走出电视台—— 他转身过来。 叫了她一声。 姐姐。 一阵风把他的声音送过耳边,不高亢,也不低磁,温温凉凉,像水,柔软地流淌。 在她还陷入在茫然之时,那声音就和双臂一起,把她包容进去。 他垂首抱着她,一只大型犬的服软,化作鸟儿间最亲昵的交颈承欢。 她站着一动也不动,眼泪就瞬间就滚落到他衣袖,只是怔怔地又重复了那一句…… “凌清远,你、你这辈子……也就是个弟弟……” “是啊,就算是……” 她听到他苦笑。 “……也只是你一个人的。” 再把她搂紧。 “不要抛下我,姐姐。” 长长的一声叹息。 “我会回来,等我。” 半年以后,凌清远履行他的承诺回来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他进了中科院,据说进了一个知名教授在魔都的研究团队。 两人在清河市真正落了脚,落脚处就是那间她一直住着的公寓。 没有什么亲戚,不喜欢谁破坏二人世界的宁静,所以这么一间地理位置极好的公寓,小是小了些,也没什么好换的,这里还承载了许多两人共同的记忆。 工作的关系让他们聚少离多,不过这次的距离不再是一座太平洋,已经让人知足。 ——爱情的保鲜期有多久呢? 这个问题直到这些天,再次从她心底被翻上了台面。 连着几周,凌清远都没有问过她关于钥匙扣的事情,这点倒是让她有点奇怪,如果真的是为了钥匙扣的话,那女孩不可能不来问第二遍,而她既然问了,元元也应该会顺口问问她——至少那天看到她在后排翻找了一通不是吗?不仅什么都没有问,甚至某日她再去看他的手机时,连那条短信都找不到了。 最糟糕的是……那可能不是“最糟糕的”。 “姑姑,你说男人到底可不可信?” 热辣鲜红的红汤锅底咕咕冒泡,凌思南微醺地问出了那句困扰自己许久的话。 四十多岁凌静还是一如既往的干练短发,除了眼尾细微的几道,很难看出是个年龄即将奔向五十大关的女人,她身边的Jane则稍显老气了一些,毕竟西方人总是老得快,但这并没有影响到两人感情的分毫。 听到她的问题后,凌静和Jane下意识面面相觑了一番,随即凌静笑道:“南南,这问题你问谁不好?” Jane的中文很熟稔,和凌静长久相处之后,甚至都沾染上了一点南方腔调,她温柔地问:“元元对你不好了吗?”语气中满是关切。 凌思南低头看着杯中的啤酒,“不是啦,就是……” 就是最近清远在家的时候,她注意到他经常看一些亲子节目,提及和孩子有关的话题,甚至有一次她收拾房间,还注意到他桌上摆放着有关基因的研究资料。 她知道他最重要的研究项目还在做前期准备工作,所以临时接了一个老教授的教学委托,可他也不是教生物学的啊……身边一个个同学朋友有了孩子,日常晒娃的朋友圈让凌思南更有了危机感。 他说过,如果一定要在孩子和她之间选择,他宁可不要孩子。 感动归感动,说出那句话的他,那时候才16岁。 万一……他现在,后悔了呢? 有天晚上熄灯之后,凌清远枕着胳膊,睁眼思考了许久。 “南南。” 耳边他均匀的呼吸尤为清晰,让她莫名有了一种恐惧,像是接下来,她会面临人生的拷问。 但她还是鼓起勇气:“嗯?” “我,会不会是个好爸爸?” …… …… “男人,呵。”凌静冷笑了声,“那种动物为了达到他们的目的,说出的谎话连他们自己都不信,但偏偏女人就会信。”言末,Jane不赞同地按住她,使了个眼色。 凌静循着她望向对面凌思南黯淡的目光,拍了拍Jane的手背让她放心,又幽幽接着道:“只是元元不一样。” 凌思南抬眸,隔着火锅的袅袅白气,和凌静对视。 “你比我更清楚,他是一个多执着的人,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结果,也绝不会委屈自己,因为他对自己要什么,再清楚不过。” 对呵。 凌思南又陷入了沉思,就像是十多年前,小姑姑在生日宴上告诉她…… [你不知道吧,他十三岁那年……] 那时候凌清远还在初中。 青春期的孩子都懵懵懂懂,这个年纪开始谈恋爱的不在少数,凌清远班上也不例外。 以他的条件,自然深得小女生的喜欢,同桌的英语科代表就是其中之一。 女孩各方面的条件也不差,然而自从表白被拒之后,性格就变得有些……扭曲。 一开始只是无缘无故地哭泣,成绩一落千丈,到后来甚至尾随他回家。 某一天放学后没有旁人的教室,女孩借机抱住了刚回来的凌清远,下一刻他不知说了什么,似乎要伸手去拽她的头发,惹得女孩崩溃痛哭——这一幕恰好被班主任远远瞅见,叫了双方家长。 意外的是,女孩把一切都推到了他身上。 在她供述的故事里,凌清远说喜欢她却又甩了她,才会让她自甘堕落。得知儿子没有好好读书反倒早恋惹出祸端的凌邈,回家后怒不可遏地把他抽了一顿,还要罚他大半年的紧闭。由始至终,凌清远都一语不发。之后过了几日,女孩以自残要挟凌清远的一句道歉,对方的父母总归心疼女儿,觉得这个年纪小孩早恋,男生一方的过错居多,再加上凌家夫妇为了社会脸面,怕横生事端,也想要让儿子尽早道歉检讨结束这出闹剧。 然而再度回到学校,凌清远被女孩的父母劈头盖脸骂完,所有人在等他说声对不起的一刻,他却走上前,轻描淡写地对女孩说了另外三个字—— “你不配。” 本想看到高高在上的凌清远认输,意料之外的发展让女孩连眼泪都忘记流下,生生定在眼眶。 紧接着,凌清远才从书包里相继拿出了她给他主动表白的字条,跟踪他的照片,一件件悉数摆在众人面前,而他每拿出一件,都像是抽了双方父母的一记耳光。 之前骂得有多狠,就有多尴尬。 从那天起,凌清远在父母面前,真正被解放了。 也是从那天起,他逐渐蜕变成为那个阳奉阴违的优等生。 他绝不会委屈自己,他清楚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哪怕隐忍到最后一刻,就为了换取对等的利益。 其实姑姑当时也没有把这个故事说全,后来某天凌思南还是耐不住好奇心问了他—— “之前教室里你到底说了什么,一下就把那孩子惹哭了?” 凌清远正靠着沙发,资料页垫着文件夹,高高竖起撑在腿上,闻声转过脸瞥她,两秒后接收到姐姐固执的信号,才转开眼:“你不配。” “哈?凌清远你想死啊?” “……我跟她说‘你不配’。” 凌思南疑惑:“什么‘配不配’?配不配你吗?” 凌清远抬眸,像是回想到了什么,轻轻皱了皱眉。 “我办公桌右边第三个抽屉有个小盒子。” 凌思南屁颠屁颠地去找。 盒子不算精致,但被保管地很好,打开之后是一个非常朴素简单的花朵发卡。 小孩子带的。 “那之前我把它用来作书签。” 凌思南摩挲着发卡转头,清远就站在她背后,目光落到了她手中的发卡上。 “那女生自作主张把它戴起来了,问我好看吗。” “我说,你不配。” 凌思南哈哈哈笑出声:“你一个男生干嘛用发卡做书签啊!这发卡还这么丑。” 凌清远梗了一下,继而无奈地撑住了半边脸。 “跟我贫惯了么?连自己也不放过?”他低低的声音从掌心下传来。 “什么?” “那是你以前戴的啊,傻子。” 番外·从今以后(下) [你说他哪里像个孩子,无论是对你执念还是蛰伏的耐心。] [也是在那之后,我才重新认识了他。] 凌思南回忆起小姑姑那天对她说的话,站在学校的办公楼前,仰头上望。 好怀念。 十多年前还是学生的时候,校园是她和他远离父母牵制的避风港,也是两人恋情萌芽的地方。 她记得雨夜里弟弟为她撑的伞,昏暗里踩出的涟漪。 他记得操场边扑落的校服外套,舌尖上卷来的甜。 她记得医务室前跪地大哭的自己,窗棂旁等待的侧影。 人生既长又短,那些记忆仿佛还是昨天。 爱情的保质期到底有多久,会……败给时间吗? “欸……你……” 一个女孩犹疑的声音传入耳中,凌思南转过头,和她对上了视线。 一如那一天。 “啊!”女孩眨眨眼,“姐姐是那天在餐厅的那个……” 凌思南牵唇:“你好。” 女孩青春洋溢,看上去很有亲和力,长相虽然说不上惊艳,但一对浅浅的酒窝配上披肩长发,绝对是容易吸引男人目光的那一款,她见到凌思南就很热络地靠到她身边,偏头笑着问:“姐姐是不是认识凌教授?我那天看到凌教授带的蛋糕在餐厅桌子上了哦。” 凌思南目光悠悠地颔首,算是承认了。 “我就说我猜得没错!”她对自己的发现颇为得意,“让我再猜猜,姐姐你……”她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凌思南一番——“是不是跟凌教授是亲戚?!你们长得好像!” 凌思南抬眼想了想,“某种意义上……是吧。” 女孩脸上笑意更甚,“是姐弟?还是兄妹?” 凌思南只是微笑着不置可否。 女孩眼见自己的问题被委婉避开了,也识相地打住。她拉着凌思南在花坛边坐下,“现在凌教授还在上课,我们一起等等好了,我正好能陪姐姐你聊聊天。” “你挺清楚他的课表啊。”凌思南打趣。 “因为我小姨也在这里教课,和凌教授还挺熟悉的。” “你喜欢他么?” 这冷不防的一问让女孩愣住了,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指尖蹭了蹭脸颊:“……嗯。” 凌思南倒是挺淡定的,又问:“就算他结婚了你也喜欢?” 也许是受凌思南言谈间的温柔影响,女孩倒也多了几分勇气:“喜欢这种感觉……很难因为某种特定背景改变吧?不过,怎么连姐姐你也这么说,凌教授上次就骗我说他结婚了,结果我一问小姨,他根本没结婚嘛,学校档案写得明明白白……大概他是觉得我还是个学生……” 凌思南的目光微微一黯。 短暂的沉默后,她端详着身边的女孩,恍然间好像和曾经的自己重迭了。 [喜欢这种感觉……很难因为某种特定背景改变吧?] “确实。” 女孩闻言转过脸看她。 “会因为某种特定原因就消失的喜欢,大概都不算真的喜欢。”凌思南耸耸肩:“不过如果他不能和你一起面对考验,再多的勇气都不值得……你叫,于知媛对吧?” 于知媛惊讶:“姐姐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喏——给你。”凌思南抬手,指间一个大眼萌娃的钥匙扣晃晃悠悠荡开来。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下一秒目光又定在凌思南的脸上:“……姐姐?它、它怎么在你这儿?” 凌思南抿抿唇,笑道,“你昨天发给他的消息,回复的人是我,也是我叫你来这里,不是他。” 这句话听进于知媛耳朵里,一瞬间让她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她蹭地站起身:“你怎么能……” “这钥匙扣完整无缺。”凌思南半仰着头,“能只掉一个钥匙扣却不掉一把钥匙,你也是费心了。” 于知媛脸上的赧红肉眼可见得飞涨:“我不是……” “是不是无所谓了。”凌思南并不想听,“这东西还给你,以后,你应该没有别的理由再找他了吧?” 于知媛默默拿回钥匙扣,把头撇开:“凌教授又没有结婚,我为什么不能找他……” ——没结婚之前,她都有机会。 凌思南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衣裙沾染的粉尘。 清湛的目光直视进于知媛的眼底。 “我们在美国结婚了。” 凌思南向她亮出自己的戒指,“只是在国内还没结而已。” …… …… 凌清远收拾完东西,从办公楼走出来的时候,一眼就注意到花坛边有个熟悉的背影。 已经冬至的天,她穿着及膝的裙子,手心交迭在面前,口中的热气呵出一阵阵白雾。 他一边走过去,一边解开呢大衣上的扣子,像鹰隼张开双翼,把她拢进自己怀里,包住。 “姐姐在等我?”气音,带着一样的热量,呼在耳畔。 凌思南仰头看着他的下巴,“你好慢啊,弟弟。” 凌清远弯起眉眼直笑:“类似的话我总觉得我说过。”他把她带起来,“为什么在这等,感冒了怎么办?” “你不是天天说我傻么,傻瓜是不会感冒的。”凌思南起身,从他怀中挣出来,见他挑眉,她才不好意思地勾住了他的胳膊。 “别这样破罐子破摔,就算傻也要傻得有尊严。” “我今天,见于知媛了。”她突然说。 “是么。”凌清远随意地应了一声,向她伸出手心:“手给我。” 凌思南下意识地给了,微凉的指尖霎时传递来属于他的热度,她不满:“你怎么不紧张?” 凌清远牵着她的手穿过冬日的林荫道,步伐缓慢,却很惬意。 “老实说……这名字我都不太记得是谁。” “就是之前坐过你的车的女学生,你还偷偷摸摸把人家发给你的信息删了。”凌思南努努嘴,“你说你是不是做贼心虚?老实交代。” “哦,那个。”凌清远不怎么在意地抬手,摸了摸鼻尖,“有什么好偷偷摸摸,我告诉她没看到她要的东西,她还不停给我发消息,嫌她烦怕你想多就随手删了。” “不怪我看你手机啊?” “都看十几年了你现在问这种问题,莫非良心发现?” “……”她气鼓鼓地锤了他一下。 “反正,以后她应该不会找你了。” “你把她分了几块?办得干净吗?” “凌清远你这人怎么就没个正经的……” “老夫老妻了你还不知道我么。” “……不说这个了,今天冬至你知道吗?” “要回去我给你做汤圆?” “你饶了我吧……” 两人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林荫道的尽头。 12月31日,跨年夜。 街角那间两层楼的咖啡店,经过十几年的变迁,越发简约精致了。 这个晚上,内里灯火通明,装点着新年的灯饰,却没有一个客人。 门口的挂牌上标着CLOSED,但透过玻璃橱窗,确有人来来往往在里面忙碌不已。 “不是,那道菜还没烤好,你先把摆盘放上——” “还没来吗?真是的,居然敢迟到!等会儿一定要收拾他!” “南南,你看你看,外面下雪了欸!” 凌思南放下手中的碗碟,望向玻璃窗外的夜色,静默中,有漫天的纷纷莹白降落人间。 雪花飘落的速度,可惜不是秒速5厘米啊。 叮铃铃,门口的撞铃声清脆响起。 众人的目光投向大门的方向,一抹驼色的身影正从门后迈入,大概是注意到了自己成为视线焦点,下一秒抬起眼来,清浅地笑了笑。 雪花从他发梢跌落,他双指微微掸开,明明是狼狈的一幕,却因他而撩人心弦。 凌思南侧身站在原地,和他对上了目光。 怦、怦。 “你总算来了啊凌少爷!”不知从哪扇格栏后冒出来的高航,从边上陡得一手箍住凌清远的脖子,唔,当然,他得踮一踮脚。 轻轻浅浅的笑在老友的嬉闹下转而爽朗得耀眼,凌清远反手就把高航钳进了臂弯里:“胆子大了不少啊,可惜身手还是一样差。” “诶诶诶,疼疼疼——大人饶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高航一如既往地狗腿,让一屋子的人都哄笑不已。 “凌少爷还是一样帅得让人合不拢腿……”身边的叶珊珊双手合掌,故作花痴道。 凌思南赏了她一个爆栗:“娃都五岁大了,清醒一点啊姐妹!” 叶珊珊咬牙切齿:“少跟我提那个祖宗,我就算当妈了也有做梦的权力好吧?!” 她对着凌思南向门口走去的背影喊,凌思南也不客气的转回身,张口用唇语警告她—— 我、的。 你、滚、蛋! “啊,真他妈酸。”刘爽受不了地直搓手臂的鸡皮疙瘩,“都这么多年了还泛着一股恋爱的酸臭味。” 段成程半靠在旁边的沙发上见怪不怪,“你又不是第一次见。” “呵。”刘爽翻了个白眼:“无!所!谓!” 段成程揶揄她:“孤单的人总说无所谓,其实心里一直在下雪~”差点就唱了出来。 他们闹他们的,凌思南还是充耳不闻地迎了上去。 高航已经识趣地走开,凌清远站在玻璃门前,门口的顶灯把暖黄色罩在他落雪的风衣上,也染暖了他浅棕的短发,这一幕让凌思南想起了十多年前的那个上午,也是一抹光,也是被染亮的发,过道里他偏头叫了她一声—— [姐姐。] “姐姐。” 视线中交迭的幻影渐黯,凌思南被唤回了神智。 “实验室有点事,来晚了。”他走上前,指尖抹去她脸颊沾上的面粉。 她心一跳,一群人在不远处看着,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举手拍掉他肩膀的落雪:“这是走了很远吗……”说完又觉得自己出尔反尔,明明说好要收拾他的,态度却这么软,于是板起面孔,“不管怎么样,说好了该几点来就不能食言。”但见他头发上还有雪花,手臂还是不由得举高了些,想要帮他理干净。 他主动倾下身来方便她,一张脸瞬时在她眼前放大。 “可是真的很远嘛。”他压着嗓,轻声可怜道,“附近都没有车位,我在雪里走了很久,手都冷了,你摸摸。”但凡是个人,都能听出他声线后蠢蠢欲动的笑意。 不过凌思南摊上这么个弟弟,早就不做人了。 她握上他的手,竟然比她还暖和一些。 凌清远皱了皱眉:“你怎么回事?” “你骗我。”凌思南冷哼。 “不是,你怎么比我还凉。”他自然而然地将她的手举至唇边,轻呵热气,“我今天明明告诉你要加衣服,外套呢?” 凌思南注意到周围一群看好戏的观众,拧着眉心挣扎道:“我是刚才在洗菜啦!” 可是手还是被他牢牢抵在唇边,进退不得。 他还就这样抓着她,去和老同学们打招呼。 凌思南挣扎了几下,也渐渐安静了。 十多年了,也该习惯他的放肆和大胆,事到如今,本就没什么好再遮遮掩掩,不是吗? 她抬头凝着他光影下的侧脸。 ——毕竟,她有一个全世界最好的弟弟。 ——最好的,爱人。 这是值得自豪的事,世俗再多的非议,在这里,早就不再是问题。 她晃过神,正好瞥见清远抬手打了个招呼。 餐厅的侧门边上,顾霆正搭着手臂,指尖夹着的半支烟燃着火星,微熠。 嘴唇缓慢开合与蓝牙耳机的另一端通话,此刻他闲适地半倚门框,抬头看了他们一眼。 他什么时候来了? 凌思南刚才在后厨忙,完全没注意到。 目光和顾霆对上,凌思南笑得眉眼弯弯,也算表露老友阔别多年相见的喜悦。 清远觑了觑,还是别开头什么都没说。 顾霆最后匆忙几句结语挂断了通话,在烟灰缸里捻灭了烟头,大步走过来。 “好久不见……前女友。”他刻意调侃,“顺便”看了眼凌清远:“以及——前女友的现任?” 凌思南没忍住笑出声来。 凌清远不可置否,摊手道:“确实好久不见,这位备胎先生。” 凌思南拧了他一下:“说啥呢你们俩。” “南南……”凌清远装腔作势地吃痛,捂着胳膊低眉顺眼:“我这是正当防卫怎么只怪我——” 凌思南咬了咬唇瞪他:“那顾霆来给我拧一下。” 顾霆从善如流伸手。 凌清远拍开他的手:“这种痛苦的快乐他不配拥有。” 凌思南早就习惯了弟弟的贫嘴,恰好后厨盛姨叫他,她和两人交代了几句就先一步过去了。 两个男人一齐站在侧门边,随便聊了些近况。 顾霆遵循父亲的安排,带着母亲去了美国留学。 有了充足的资金和精心的疗养,母亲最终痊愈得并不意外。 而他作为利益交换的条件,成为了那个人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这期间他偶尔也有跟清远思南联系过,但因为大家工作都忙,他们婚礼之后,就再没见过。 “看来‘拒绝继承亿万家产’这种剧情,在你身上并没有发生啊?”香烟在凌清远的指间转动,他低头打量着香烟单调的转动节奏,揶揄顾霆。 “有钱干嘛不要。”顾霆自嘲地笑了声:“刚开始,我是不能接受那个人对我妈的所作所为,也不想当他的便宜儿子,可是既然已经做了交易,也没必要假惺惺说我对钱没兴趣。毕竟有了钱,我才有照顾好我妈的后半生。”他停顿了一下,“倒是你,为什么没接管长凌?物理研究院……啧啧,我想都不敢想这会是你。” 没被点燃的香烟在他手上停住,凌清远本就半倾着身,此刻慢腾腾直起:“我不想和凌家有太多的关系。” “手上拿着那么多股份说这种话就太虚伪了吧?” “该我的就是我的,别人一分都拿不走。”凌清远的眸光漆黑,雪花从他面前落下,映入瞳仁:“但是我的人生怎么选,别人无权置喙——何况我本来就喜欢物理。” 他听到身边传来顾霆的低笑。 “真羡慕你。”顾霆撩起额发,后脑靠上身后的石墙,“真羡慕你啊,你这小子。” “顾总这是想回去当田径运动员了?” 顾霆轻嗤:“现实一点,本来也没几个人能像你那样,梦想对大多数人而言就只是梦想。” “大多数人根本没有为实现它努力过。”凌清远抬眼远眺街角的路灯,“所以,它就只是梦想。” 记忆里这一幕似曾相识。 夜晚,街灯,对未来的打算。 [这一次,我不需要退路。] 那时的凌清远,也是如此坚定。 顾霆若有所思,餐厅内已经有人在招呼他们进屋。 “你知道吗?”凌清远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旁人无法击溃的骄傲—— “南南也曾经是我的梦想。” 后来,梦想实现了。 番外·从今以后(完结) “我当初就告诉你要看着点,你家那只小狼狗本来就招桃花,你看被我说中了吧!”刘爽哼哼道,“好戏还在后头呢,你看大学里万紫千红繁花似锦,你觉得他会不会受到那些年轻的小女生蛊惑,把你这种人老珠黄的家花抛在后头?”她说后半句的时候,刻意压低了音调,凑到凌思南边上,不过后厨的一干女同胞们多少都还是听见了。 凌思南但笑不语,手上还是不停,娴熟地给锅里的菜肴勾芡。 刘爽不爽了:“我说真的啊,你别不当一回事,有点危机感懂不懂啊姐妹,你可醒醒吧!” 凌思南摇摇头,朝帮衬的肖潇使了个眼色:“她又失恋了?” 叶珊珊不明真相:“‘又’?” 肖潇慎重地点点头。 “什么叫‘失恋’?!别胡说,那是我甩了他!”刘爽猛一拍厨案,“靠,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追我的时候天天哄着捧着想跟我聊天,没过几个月微信找他都要过个半天才回两叁个字,结果手机一查那王八蛋在四季酒店快活着呢!当初带我就去如家,什么意思,老娘配不上好的吗?!” 闻言凌思南揉了揉眉心:“我怎么觉得比起他出轨,你更气他带你去如家?” “南南……”被闺蜜这样调侃,刘爽委屈兮兮地求饶。 刘爽是她最好的朋友,为人也一直是落落大方,凌思南当初以为,她会是朋友之中最早结婚的那个。 可惜刘爽对颜值太执着了,眼光还不行,虽然说长得好看的不一定是渣男,但渣男通常都长得好看,不然又哪里来的资本做渣男呢?于是刘爽就重复着垃圾桶里找男友的规律,一路跌跌撞撞拖到了33岁,而到了这个年纪,真想要找又好看又不是渣男还未婚的男人,就更是大海捞针。 其实凌思南还是挺佩服这个闺蜜的,她宁愿继续这样在“恋爱”“失恋”之间反复横跳,还是不忘初心,能坚持自己原则到底,又能扛得住七大姑八大姨催婚的压力,也可以说是女中豪杰了吧? “所以找男朋友干嘛,单身多好,今天想约就约,明天不喜欢了就拉黑。”肖潇接过凌思南递来的菜盘,朝刘爽挑了挑画得精致的眉毛:“学你姐姐我,你品,你细品。” 当初在这个盛姨的咖啡厅认识的领班肖潇比她们所有人年龄都大一些,按理来说应该是最急需结婚的,可是她却是彻头彻尾的不婚主义者,最让人羡慕的是,人家还是拆二代来体验生活,家里父母疼她疼得紧,闹过那么一两次之后也就由她去了,现在在知名外企上班,每年公费旅游两叁趟,过得别说有多滋润。 众人话说到这里,凌思南不经意间瞥眼,发现门边上一个小身影扒拉着门框,在拉帘后鬼鬼祟祟探头探脑。 小小的眼睛灵动闪闪地和她对上,又怯生生往后缩了一步。 凌思南觉得心里有什么化了。 “七七,干嘛躲着呀,肚子饿了吗?” 明眸皓齿,灿然一笑,那一瞬间足以让人尽数卸下心防。 可是被漂亮阿姨这么召唤,七七更难为情把着门框不放了。 七七是盛姨六年前生的孩子,良好的家教让他不像熊孩子那样好动,但也继承了盛姨的温驯寡言,平日总喜欢躲角落里,不太与人打交道。 叶珊珊看着七七一阵感叹:“哎,你说我现在调包会不会太晚?” “别闹了。”凌思南笑着走过去,在七七面前屈膝弯下腰,直视着他的眼睛:“你信不信我能听到你心里在想什么?” 七七盯着她明亮的眼睛,红着脸摇了摇头。 凌思南把身后的手抽出来,手心里立着一个面包超人形状的小蛋糕。 七七瞪大了眼睛,眼中的畏缩与好奇一瞬间被欣喜取代。 “我说的对不对?你想它对不对?” 七七咬着嘴唇试探地举起手。 凌思南摇摇手指头:“嗯嗯?不可以哦,你要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它才可以拿走。” “……喜……”七七憋了半天,好半晌才挤出几个字:“喜欢……南南阿姨……做的蛋糕……” 凌思南欣慰地笑起来,把蛋糕塞进他手里,还顺道胡噜了一下他头顶的毛。 七七一手拿着蛋糕,一手拍了拍头发乱蓬蓬的脑袋,小眼睛又抬起来,嘴角咧了咧:“谢、谢谢南南阿姨……”转身就开开心心地跑出去了,一边跑还一边欢欣雀跃:“妈妈——妈妈——” 凌思南望着孩子奔跑的背影,嘴角的弧度慢慢地淡了。 大家在外面忙活最后的准备工作时,后厨只剩凌思南和叶珊珊。 “你之前说……他最近一直在看亲子节目——会不会是你的错觉?”叶珊珊难得也静了下来,似乎察觉到了此刻凌思南有些许不同。 凌思南摆盘的手顿了顿,摇头:“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还问我,他会不会是个好爸爸。” 叶珊珊愤愤不平:“他在想什么啊,明明知道你们……”讲到这里她偷偷瞄了一眼凌思南的神色,自觉打住了。 凌思南听到她收口,了然地看了她一眼,“没事儿,说就说吧,当初选了这条路我就知道应该承担后果。” 叶珊珊反而什么都说不出。 凌思南轻轻笑了一下:“老实说,我觉得我已经很幸福了,结婚这么多年他对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好,所以就算他真的想要孩子我也觉得应该的,如果他什么都不说,我才害怕。” “要我说……你们不如就试一下得了。”叶珊珊抿着唇,纠结了半天才小声道,“不是都说了概率问题嘛,有可能有缺陷,也可能是天才嘛,你们基因那么好……” “打住喔。”凌思南装点完最后一份摆盘,转头觑她:“投机心理不可取。” “哎,我是说,你也那么喜欢孩子……” “孩子不是玩具,不是因为喜欢,就可以不负责任地去生下来。” “可是女人这一辈子……” 凌思南深吸了一口气:“人生不会因为有没有孩子来决定这一辈子有没有价值。它或许是遗憾,但不是目标,它可以是我的锦上添花,却不会是我的雪中送炭。我爱孩子,所以我更希望他能健健康康地来到这个世界上,而不是成为我生命里的一场赌注。” 叶珊珊怔住了,下一秒低头,有些尴尬:“不愧是新闻系毕业的高材生,说话都是一套套的你……” “……对不起,是我太认真了。”凌思南拍拍脸,“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是应该认真的。”叶珊珊说,“我当初要是能像你想得这么开明,也不会现在一天到晚为了小孩忙死累活。” “你已经很开明了啊,毕竟你接受了我呢。” “说什么‘接受不接受’,我们是朋友啊,傻子。” “是啊……”她眼神黯了黯,“可惜方雯不会再把我当成朋友了吧。” “她、她那是今天没空来而已。” “珊珊,从我对你们公开和清远的关系开始,她拒绝我十年了,也不差这一次了。” “……” “但这样也挺好的。”凌思南微微垂下眼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观念,接受或者不接受,本来也不应该强求,她没有正面指责我,给我留足了余地,这样才真实不是吗?” 应该生气吗,因为朋友接受不了她和弟弟的婚姻? 凌思南从来不是不知足的人。 她爬过荆棘,也路过荒野,最终走进了花园。 而旅途中的风雨雷电,皆是这个人间。 百味,是人间。 好不容易忙完了今晚的跨年大餐,大厅拼接的长桌上已经满满当当,妻管严的段成程在角落里捂着手机给老婆不停道歉,刘爽和叶珊珊一边安排着座位一边吐槽男人们不靠谱,肖潇瞅了一眼不停作响的手机一把按掉,长桌那头想要偷吃的阿水被老婆郑娉拍了一掌手背,活宝高航继凌少爷之后又找到了顾总这个新目标,而七七不知收了谁的新年礼物,遥控着小赛车满场转悠,他身后不远处的盛姨笑得温柔如水。 凌思南靠着门框,微微偏过头,把这一切的温暖尽收眼底。 肩上微微一重,熟悉的皂香混合着冬雪若有似无的气息沉下来。 她偏过脸颊,擦过他男孩似的,柔软的发。 不由得笑了笑,抬起右手揉了揉左肩上那颗脑袋,提醒道:“小心落枕哦,老公。” 凌清远笑得桃花眼弯成了月牙,眼中却清清亮亮。 “那你为我再长高点,老婆。” 凌思南斜睨他:“以为我是你吗?” “你又忘了。”搁在她左肩的手臂悠悠地滑到了她腰间,他叹了一口气,“我也叁十了傻瓜。” 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叁十。 也许是比他大两岁的强烈心理暗示,凌思南一直觉得自己比他老了许多,而他还是十多年前那个放肆不羁的少年样。可是他又分明长大了,身着科研服穿梭在实验室里的时候,戴着眼镜伫立在讲台前的时候,又会变成另一个她忍不住仰望的男性。 凌思南是有危机感的,在世俗眼中,时间之于女人而言是衰老,之于男人是成熟。 所以当她看到清远的目光落在七七身上,听他轻声喃喃了一句——“姐姐……孩子对你来说,是什么意义”时,凌思南的脸色变了。 她匆匆压下了乱成一团糟的思绪,努力让自己和朋友们“愉快”地吃完了这一顿跨年夜的盛宴。 收拾餐桌的时候她怔怔望着七七像是个小跟班似的追着清远,往常沉默寡言的小鬼不知怎么地多话起来,而清远不过是随口几句,就能把那个小娃娃逗得喜笑颜开。 明明是和睦的气氛。 明明是应该高兴的。 可是有一股酸从心里涌出来,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喜欢孩子,可她,更害怕。 “姐姐。”清远的声音不知何时在她耳畔响起,“等会儿我们早点回家吧,我有话想跟你说。” 凌思南的手顿住了。 [我会不会是一个好爸爸?] [孩子对你来说,是什么意义呢?] 凌思南抬头睨了他一眼,闷不做声。 视线里的他,桃花眼轻笑,像一道光,像那首诗。 不过是,温和地,走进良夜。 那一刻,幼年的元元,在脑海中抱着那辆玩具车,隐隐浮现。 [姐姐。] 有一瞬间犯错的错觉。 然后她慌了,像是惊弓之鸟推开他,把自己藏进后厨。 凌清远凝着她慌乱离开的背影,淡淡敛起了笑。 眼中的情绪仿佛墨渍一般泛开来,再洇晕消散。 那之后他叁番两次想要找她搭话,都被她委婉地避开了。 一次是这样,两次是这样,第叁次的时候他好不容易找到她不那么忙,却忽然被人按回座椅,只因为有人提议要来玩几局狼人杀,而她甚至为了避开他,让自己身在局外,选择做狼人杀的上帝。 鬼他妈的狼人杀。 凌清远讨厌狼人杀是有原因的。 总所周知,狼人杀高手局一般是神仙打架,可是这种聚会时拼凑的阵容,更多是神仙被打。 很不幸,他就是那个神仙。 狼人怕他带票要杀他,预言家看他太强要验他,连平民都觉得他危险要票他,偏偏姐姐就是站在长桌前和众人打成一片地笑,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心不在焉。 他只是想找自己老婆说几句话,就那么难吗? 又一局结束的空隙,趁着两人在厕所前交汇的空档,凌清远一把拉住了她。 凌思南吓了一跳,杏眼泛着水光,目光由下而上。 “你、你干嘛啊?” 他把她困在咖啡馆的红墙和自己的手臂间,低声问,“躲我?” 她抵着他的胸口,偏开头,“没有。” “你躲谁都可以,躲你老公能躲到哪里去,今晚不睡一张床?” 凌思南气极:“你就不能说点正经事?” “我很正经。”凌清远说这话的时候确实无比认真,一双眸子锁着她瞬也不瞬,只一个眼神就直射进她心底,让她动惮不得,“我要是不正经,现在在这里就能把你……” “停停停——”凌思南赶忙捂住他的嘴,“你那是什么虎狼之词,这里是盛叔的咖啡店!全都是熟人,你今天要是敢……”她话说到一半,蓦然发觉了他微抿的眼下,深深浅浅的笑意。 “你耍我。”凌思南霎时了然,微恼地放下堵住他口的手心。 “这可不一定。”他又说,虽然说的时候就是假设的威胁,然而……“厕所还挺近的。” 凌清远弟弟前科累累。 “我没有躲你。”她转移话题。 “——再给你10分钟。”他无视她的解释,薄唇微动,“10分钟后,你怎么样都要跟我回家。” “他们说了还要最后再玩一局,我们总不能扫大家的兴。”少了他们人数就不够了。 “哦?”凌清远偏头,“我说10分钟你不信?” 又一局开始,凌思南望着阿水、高航和肖潇叁匹狼又一次把手指向凌清远,忽而了然。 他说的10分钟,是指自己的戏份肯定10分钟之内就会完结吧,首杀首验首票,理所当然的工具人。 她朝几个人摆摆手,示意他们凌清远有首杀保护,这是狼人杀里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上一局游戏被首杀的人,为了游戏体验,这一局就不能成为首杀对象。 高航他们只好悻悻收回手,指了个段成程。 轮到预言家睁眼的时候,凌思南的目光正在搜寻预言家的身影,就忽地见着凌清远朝她招了招手。 可等凌思南看向他,又发现他没有睁眼,这就有点莫名其妙了。 下意识又巡睃了一圈,她的视线恰好和顾霆对上。 凌思南有点惊讶地朝顾霆蹙眉,此刻凌清远还在和她勾手指。 可能是规则上的问题,见他如此坚持,凌思南不得不走过去。 一边走一边在和顾霆继续预言家验人的对话。 一直走到凌清远边上,他依旧闭着眼,甚至笑着调侃,勾手示意她低头听他说。 凌思南弯下腰来。 他抬起手,像是慢动作,修长的指节攀上她的后颈,将她往自己的方向带。 在她刹那的震惊中,薄唇熟稔地吻上。 湿润的唇舌带着呼吸侵袭,在她微张的口中搅动。 接近,轻咬,放开。 再重来。 占据她视野的是弟弟眉睫下的灰影。 他吻她,又咬她,还偷笑。 嘴角的弧度都带起睫毛轻颤。 她下意识“唔”了声,颈项被困着,只得余光瞥向另一边的顾霆。 顾霆已经开始揉眉心。 “发生了啥,上帝验人了嘛?”刘爽在旁边扬声,“我怎么好像听到某个方向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上帝不要给某人开小灶啊,要开回家开。”叶珊珊跟着起哄。 高航也闭着眼哈哈笑:“回家开什么我们都不管,你开个九曲十八弯都成!” 凌思南羞赧万分地拍打弟弟的肩膀,可是又怕声响太大,于是这一下下的,倒仿佛成了情趣。 他终于睁开眼,她也终于望进他的眼中,看见自己仓皇的倒影。 他仰着头,一双明澈的眼,轻轻抿了抿眼睫。 目光随之上挑,一如曾经少年那般恣肆地笑。 她怔愣在那里,胸口起伏。 太大胆。 他。 他在下一秒放过她,眼睑沉下,挡住望向她的灼灼目光,像是犀利的雪豹陷入安眠。 只是唇齿开合,无声两个字—— 惩、罚。 顾霆毫不意外验了凌清远。 当然不是狼,所以小顾总翻了个白眼。 “预言家请闭眼。” 凌思南满脸通红地拍拍脸颊,还在因为清远的放肆心跳过速。 但想避开他的愿望并没有实现。 “女巫请睁眼。” 一双眼,默然睁开。 眼底的光芒觉醒,悠悠撇向她。 凌思南被他的认真唬住,向作为女巫的他快速宣布了段成程首轮的“死亡”。 “你要用好药吗?” 一般情况下,狼人杀的第一轮都是走个过场,少有人会在敌我未分的情况下轻易使用自己特殊身份的功能,问这些也只是为了混淆视听罢了。 但是就在凌思南打算直接问下一句的时候,却看到慵懒靠着椅子的他,朝她点了一下头。 凌思南用眼神想跟他确认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他似笑非笑地又点了点头。 “你要用毒药吗?”她飞快确认后,又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凌清远撑着下颚的手指,毫不迟疑地比向了身边的刘爽。 眼见着他出乎意料的举动,凌思南差点崩溃了,首轮随便用光了自己的特殊功能,实在搞不懂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真以为家里开药店的啊? 可是他根本没有给她质疑的时间,做出了决定后就闭上了眼。 等凌思南恍恍惚惚确定猎人的身份后,游戏中,天亮了。 按照游戏规则竞选警长,颇为意外的是,凌清远这次竞选到了警长的身份。 大概是因为多了顾霆那一票吧。 “本轮……”凌思南低垂着眼,怕有任何场外信息的泄露,“死的人是……刘爽。” 她在脑中想了半天也没搞明白,当然更没注意到此时此刻,凌清远的目光早在他们之中环视了一圈。 等她抬头,就见到高航皱着眉眼神一直跟她明示暗示。 凌思南不为所动,让刘爽留第一个遗言。 刘爽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地说:“昨天晚上我旁边动静很大,大概杀了我是为了灭口吧。” “——可是第一个死有遗言啊,凌少爷是不是失算了?” 一阵哄堂大笑。 大家一轮自白身份的发言到了最后,终于轮到了清远。 就连原本对弟弟有点怨怼的思南也不禁屏息凝神,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去。 指尖在桌面有节奏地轻点,静默了两秒左右,他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我杀你,是因为这样我才能沉底归票。” “爆狼吗?”段成程讶异。 “你们不是都说我阴险么?”他挑唇笑,“这次我来明的。” 凌清远偏了偏头,目光寡淡地在高航身上落定:“这一轮,投票高航,下一轮阿水,再下一轮肖潇,猎人要带也从他们叁个里带。” 被点到名字的叁人瞪大了眼,纷纷发出抗议。 “阿。”他轻呵,“原因么?” 此刻的他偏头,两根指头支着额角摩挲,微微眯着眼说:“我是女巫。” “其实昨晚要死的是段成程。” 众人哗然。 “毕竟我有首杀保护,我救了他,然后随手毒死了可以让我做沉底位,又正好坐段成程边上的刘爽。一般人都不会想到女巫首轮这么激进,更多只会觉得是上帝犯的错,所以上帝宣布死者的那一瞬间,狼人们的反应……都很精彩。” 阿水肖潇几个脸上不着痕迹地僵了一僵。 凌思南更是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 清远说话的语速从容不迫,作为一直以来人群的焦点,总是带着一份自信的笃定。 “我相信预言家第一轮已经验过我,如果没有的话,第二轮可以先确定下肖潇,万一我被他们杀了,你就浪费了验人机会。”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凌清远的余光自顾霆的方向游移而过,“如果没有杀我……那我这警长1.5票的位置也不是白坐的。” 他的话让狼人们如坐针毡。没错,若凌清远说的是真的,作为一个已经没有功能的女巫,他现在与平民无异,杀不杀已经不那么重要了,狼人们也知道事实就是如此,可他是凌清远啊——还是戴着警徽的凌清远!这相当于他光明正大地告诉狼人他就是诱饵,但到底是杀还是不杀你们看着办吧。 “你们要怀疑我的话,假设还有另一位女巫——我是说‘假设’,今晚可以试一试救人来反驳我,如果没有,之后就按照我说的顺序投票,这轮高航,下一轮阿水,最后一轮肖潇。要是我有幸挡刀了,预言家就请明着跳吧。”他把别人的质疑也考虑到了,就这么滴水不漏地说完,然后望向凌思南,又说:“大家请快速走个流程,我还要忙着和上帝交流交流感情。” 什!么!啊!凌思南和他的目光甫一交接,就飞速地转开。 心跳个不停。 这个人,真的是…… 连光明正大起来,也那样地阴险。 虽然无耻地不走寻常路,但这一局果然在10分钟内快速解决了游戏。 “凌清远啊凌清远,你真的不愧是打彩弹都能卖队友抢人头的狠人!”游戏刚以狼人方的失败结束,高航就扑上去死死箍住了凌清远的脖子,“随手毒人你是认真的吗?!毒死预言家怎么办!” “我就是预言家啊。”凌清远耸耸肩,虽然在回应高航,眼神却是瞄向了姐姐的方向。 然而人群中找不到凌思南的身影。 他有片刻的慌张。 也就片刻,再然后,身后有人唤他。 “元元,回家吧。” 跨年夜,他们最终没有守到12点。 毕竟他们之中已经有人成家立业,家中还有人在等着,所以一群朋友再怎么嬉嬉闹闹,也没有不散的筵席。 大家依依惜别,下一次能齐聚,不知是什么时候。 凌思南穿着厚厚的呢大衣,颈项间暖和的藏蓝色围巾原本是几年前她织给清远的圣诞礼物。 他给她围了起来。 她依偎在弟弟身侧,两个人在渐小的冬雪中且行且驻。 皑皑白雪已经把街道覆上了一层毯子,这个时分路上没有几个行人。 他们走在长坡的转角,放眼远眺就是城市的烟火气。 那是。 人间万家灯火。 她突然走上前,继而停下脚步。 雪花轻悄落在她的鬓角。 “你要……跟我说什么?”她头也不回地问,问出这句话付出的莫大勇气,她不想让他看到。 凌清远愣了愣。 “回家说吧。” “就在这里说吧。”她坚持,微微侧过头,“我们说好了,不把怨念带回家。” “为什么会有怨念?”他走过去把雪中的思南揽进怀里。 凌思南抿了抿唇。 “你是不是……后悔了?”中间短暂的停顿,她咬牙说完了这句话。 “又有年轻的小姑娘追你,又想要做爸爸。”她越说越泛酸,想起了这十多年两人的零零种种,又想到这一刻,那注定她给不了的东西,难受得心都揪起来。 “你怎么就这么没有自觉呢,姐姐。” 凌清远哑然失笑,贴上她的脸颊,“你就比我大两岁,也就两岁。” 她不说话。 “她们再年轻也不是你,你忘了?我们留着一样的血。” “我是你的,这一辈子都是。” 心里被冬雪冻住的那一块,渐渐消融。 “至于……做爸爸啊——”他刻意了拉长了尾音。 凌思南竖起耳朵。 “我还没有彻底准备好,但是我知道,你想要一个孩子。”他把她扳过身,让她正视着自己,“对么?” “我才没……”凌思南想反驳的语气在他目光下愈发微弱,最终化作一个“有”字。 她是想要一个孩子。 想要一个,她和清远的孩子。 看着他叫爸爸妈妈,看着他在他们的呵护下一天天长大。 可是她知道不能,因为她不想像父母那样不负责任。 “那就生一个吧。” “不可以!” “嘘。”他温暖的长指抵住她的唇:“听我说。” “我有一个……生物学家的朋友。”凌清远道:“大概是几个月前,他告诉我,他们有一项关于基因遗传的秘密实验研究,需要实验对象。” 凌思南怎么都没想到他们的对话方向。 “从基因中择选最优组合,优化基因,规避遗传疾病。” “这类的研究早就存在许久,不过因为不符合伦理,所以即便进行,也只能是在暗地里。” “研究其实已经成功了,只是有一些新的猜想需要实践支持,所以他才想到了我。” 这一刻她的心中又惊又喜。 但紧随而来的是害怕。 “你不用马上答复我,我知道让你接受也需要时间。”凌清远摸了摸她被雪覆住的发,“毕竟我也想了几个月。” 原来这几个月…… “你知道吗……” “我并不是一个认为孩子是完整家庭根基的人。” “但如果是和南南你的孩子。” “我想要。” 冬雪纷飞,在街灯映照下,像舞台谢幕时闪耀的碎金。 凌思南蓦地低下头来,捂着脸呜咽。 许久许久,她埋首在他怀中,终归像猫儿一样,安静了。 好像时间到了12点。 远处的穹顶之下,一簇又一簇的花火如新生的生命,飞向天际,夺目斑斓。 她仰首与他对视。 似尘埃归于大地,像落叶融入根系,如血脉合为一体。 是彼此的生命之光,是彼此的欲望之火。 最终残缺的一半,会因为对方而被完整填满。 “元元。” “嗯?” “余生,请多指教。” 他轻轻的吻过她眉梢。 “唯你。” “我岸。” 【番外·从今以后·完】 * * * 终于写完了这个番外,拖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看到有老熟人的评论,改天找个时间回上,今天有点迟了~ 想说的话很多,我生活里的变数也很多,如果让你们体会不到当初的感觉,只能说我尽力了。 最后的段落里有两句来源于微博读者“凉皮儿仙”对元元南南的评价修改,谢谢你能这样深刻感受到他们。 狼人杀这个片段有些突兀,因为我当初答应了我家画手,她“点播”了狼人杀番外,但我知道我不会再另外写一篇,所以把它融入了这次的番外里,你们就当一段小插曲吧。 这次的番外更多是……唔,对之前和之后两人生活的一个交代,细细碎碎的各种,基调和正文的风格可能有些不太一样,但我依然希望你们看完会觉得幸福,也会获得幸福。 啊,对了,唯你我岸来源于歌曲《繁花落岸》- 赵锴羿,也是我写这篇番外一直在听的歌,我一直觉得听了有点略带伤感的温暖,歌词同样很适合元元南南! 番外《织网者》 “凡是让人幸福的东西,” “往往又会成为他不幸的源泉。” ——歌德·《少年维特的烦恼》 记不清那是人生中第几个阴天,云攒着铅色一点点往下沉。 像是被拧紧的老旧抹布渗出水滴,啪嗒,啪嗒。 终在白昼的吝啬之后落雨。 那是八岁。 “签证差不多了,澳洲那边的房子明年年初交付。” 筷尖的菜叶倏地掉落,孩童猛抬起幼嫩的脸望向母亲。 棕褐色的菜汁在白色的外衣上滚了滚,最终渗入内里,洇成一片难去的污渍。 “可是妈妈,离开这边,姐姐就找不到我们了。” “你姐姐早就把你忘了,你还惦记她干什么?” 而父亲冷着一张脸—— “你没有姐姐。” 那之后父母交谈中规划了多美好的宏图他毫不在意,因为他餐桌礼仪的失误,禁闭室的门再度阖上。尽管年幼,凌清远对自己言行举止所招惹的后果再清楚不过,但那仍然阻止不了他一次次犯错,更阻止不了那一次次犯错之后伴随而来的长夜孑孓。他依旧记得最初那几年在哭嚎中入梦,又反复在梦魇中惊醒的自己。秒针环行,水管呜咽,那些无家可去的野猫用婴啼声将夜晚撕裂。 直到后来的后来,他可以从容不迫地靠在窗沿,感受雷光电闪里唤醒的生命。 他是凌清远。 外人口中备受关爱的凌家接班人,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骗局。 如果父母的爱就是一间禁闭室,那他的人生确实无处可逃。 年幼的孩子哭肿了眼睛,小心翼翼地拿出卡通封皮的笔记。 “xx年x月x日 衣fu zang了 2天” 八岁是个连为自己做主都做不到的年纪,在一次次与人求助却被摸头当做笑谈之后,他发现血缘这件事,真的毫无道理可言。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那时的大人们理解不了,他也一样。但他决心要让人知道,他发誓总有一天要让所有人知道,知道他们做了什么,知道他们没做什么。 笔记本里一天又一天的时间线,组成了他的童年。 但他还是在封面上,留下了希冀的一角。 ——XX年12月8日 等姐姐回来 172天 他不是孤身一个人,他固执地想,他还有姐姐。 只有姐姐能懂他。 姐姐能离开这里,也一定能带他离开这里。 从那时起,与自己似曾相识的面容甚至不再是一个具体的意象,而是一个符号,一个象征潜逃与新生的向往,一个通往终点的标的。 那是十一岁。 暑假随父母回国的他就像是被束缚的傀儡,坐在公司的会议室里重复阅读一本又一本父母要求的原文书。 对过的会议室爆发出争执声,他抬头看,一个青年站在散落的纸页中间,被父亲劈头盖脸地斥责。 那人低着头,面无表情的脸颊隐隐抽搐。 眼中却透着再无期待的绝望。 年幼的凌清远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他记得这个人,名校毕业,能力出众,就是家里有一个负债累累的赌鬼父亲和一个体弱的结巴妹妹,那像是一座大山,沉甸甸压在他的背脊上,而他还是挺起了脊梁。 直到这天,那座山还是垮塌下来,他终于放弃了。 年幼的凌清远远远望着他抱着公文包站在公司门口,看他掩面无声痛泣,看他心中大厦颓倾,看着来来往往的行路人与他擦身而过,没有人会在意他人生到了哪一处绝境。 “盛叔。” 那年的盛佑回过头,看到的是一个安静的,温良的,救世主。 那年的凌清远其实还没想好。 但他想做的,大概是织开一张,属于自己的网。 凌清远从不缺乏物质上的东西,疼爱自己的奶奶和叔伯姑姨逢年过节也不吝于往他身上投资,而他更不虚与委蛇,总是施施然大方收下。大概是太过乖巧听话,又在金钱上表现出了足够的自控力,一来二去之下,凌家父母很放心地让他自己保管自己的资金,放心到了最后连他拥有的金额也成了未知数。 而这笔大几万的未知数注入,成了盘活盛佑的最后一簇薪火。 与此同时,他又凭依着自己在祖母面前受到的宠爱,将盛佑重新推向了长凌国际——凌氏的总公司。 十一岁的孩子自然不会有利用人际关系布局的念头,只知道在他以孩童的身份获知的长凌人风评里,认可盛佑的人不在少数。若不是职场之上有心人的刻意诬害,若不是那一次资金链危机向凌邈的错误求援,盛佑也许会成为凌邈得力的左膀右臂。 但凌邈太过自我的疑心病,让盛佑从此走向了人生的另一条路。 那是十叁岁。 随父母回国的凌清远,终于再次见到了那个人。 七年的时光让她和他之间变得陌生,但再见之时,男孩依然能在树影斑驳间找到那一抹年少时熟悉的轮廓,血脉维系的情感随时间的长河撒欢奔涌,流过万水千山,百花缭乱,最终仍旧不可逃离地皈依,触动了那张网上静止的丝线。 他依稀记得那一天自己敲开老旧居民房的门,应门的男人皱着眉打量了他许久,而他也犟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直到男人哂笑一声问,来找你姐姐的? 其实他不想承认,但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理由能解释他出现在此的原因,所以保持沉默成了他的回答。 “她今天去舞蹈室了喔。”男人把他请进屋子,像是对待小孩一样拿出了糖果招待他,而他只是四下张望,拒绝了男人的好意。 那时的男人盯着手中的糖果,苦笑自嘲:“也是,你什么好东西没吃过,怎么会稀罕这种小丫头喜欢的东西。” 他伸出掌心向上,问男人要了一颗糖果——只因为那是“小丫头”喜欢的东西。 后来他叁不五时去那间老房子,听凌耿叨叨她的轶事。 后来他也注册了微博,只为偶尔扫几眼她练舞的“丑态”。 后来他学会了难过的时候,就到老房子外远远瞻望她获得自由的快乐。 也是那个后来。 他知道她不会再想回来了。 “很快就回来”。 并不快。 也不会回来。 嫉妒,贪婪。 都是原罪,都是无妄念想。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 在决定再也不来老房子的那天,他捡到了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那双眼睛湿漉漉地乞求他带它回家,总仿佛在哪里见过。 这是他头一次感到被需要,也是头一次除了优秀之外被有所期待。 所以他犯了个错——留下了它。 家里并没有一只狗的栖身之地,他在家附近为它搭了个窝。 如果不是那一场台风,他一定不会冒险把土豆带回家,更不会让它被父母发现。 如果不是多年来积累的怨忿被父亲激发,他一定不会当面反抗,更不会让它为了保护自己被扔进窖井。 可惜假设是弱者的借口,现实没有如果。 会好好读书的。 说什么我都听的。 我什么都不要,就把它留给我好不好? 听我说。 求求你们听我说。 为什么,你们谁都不愿意听我说话呢? 我也是。 也是。 ……人啊。 原来这样的他,谁都保护不了。 唯一能做的,只不过是在一张纸页上,为它画上一个十字架。 生命渺小而又卑微,如它,如他。 那还是十叁岁。 离家出走的男孩走在茫茫街头,左边是夕阳下的阡江,右边是林立的商铺。 脚尖向左,又迟疑地定下。 耳边传来热火朝天的呼喝声。 玻璃窗里人人挥汗如雨,沙袋如同撞铃,在力度的作用下摇摆不停。 脚尖转向了右。 年幼的眉眼,已经染上了一层晦暗的阴影。 他要改变,要找到出路。 他,凌清远。 不要认输。 那是十四岁。 周玉婵毕竟在丈夫过世后就执掌了长凌十多年,凌邈背地里的小动作再隐蔽,也多多少少露出了一丝端倪,在她的授意下,作为凌邈旧部的盛佑开始暗中着手调查。然而无商不奸,凌邈自然不会轻易被人抓住把柄,就在盛佑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突破口的时候…… 少年先一步发现了他的胶着。 “盛叔,你问这些做什么?” “其实……长凌澳洲分部的账目……有点问题。” “如果有什么可以帮到盛叔,一定要告诉我。”少年注意到了盛佑的欲言又止:“哪怕是……” “收集证据什么的。” 那是十五岁。 凌清远的优秀完全不靠天分这种话说出来也没多少人信,但过人的天赋加上旁人无法企及的努力,真正成就了一个可怕的“怪物”。 这个怪物如果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只会落得早夭的下场,所以相比其他外露的品质,他的隐忍与韧性,才真正令人畏惧。 而那时的他,已经炉火纯青。 他是父母眼中完美的儿子,成绩优异,听话懂事;也是老师眼中完美的学生,谦逊有礼,多才多艺;更是同学眼中完美的领袖,八面玲珑,阳光开朗。 这种人完美得不真实,事实上,这本来也不是真实的他。 [大伯,堂哥在吗?啊,不在也没事,我就是找点东西。] [下午我好像把作业本落在你家了。] [嗯,没写名字的,啊对,里面夹着几张草稿纸。] 他听到对面意料之中的短暂沉默。 电话这头,他面色疏淡,只是浅浅地抿了抿唇。 他当然知道凌崇亮那一晚有钢琴课。 草稿纸的一面,是父亲凌邈和空壳公司的账目清单——父亲的电脑密码想知道不难。为了让它看起来更倾向废纸,他用了一台没墨的打印机,该有的信息已经罗列,以大伯对父亲生意的敏感度,他不可能错过这些关键信息。 没什么比无意泄露的秘密更像秘密,凌崇亮不疑有它。 毕竟,没有人会怀疑,亲生儿子会出卖自己的父亲。 诱饵已经放出来,猎网已经张开。 就像最精明的猎手要学会隐藏自己伺机而动。 一旦时机来临,就要一扑击中。 后来的盛佑回忆起他问过凌清远—— 为什么当时没有选择把那些证据交给祖母? 凌清远那时安静了很久,抬眼轻轻笑了。 眼底流露出一丝嘲讽的意味。 “有什么比血缘还能让人容忍的关系呢?” 几句斥责,几句警告,少许惩罚。 然后呢,会禁闭他人生多少个日夜? 那样不够。 那样不够那样不够那样不够那样不够。 他不是好人,更不是圣人,藏怒宿怨锱铢必较才是他的座右铭。 他知道什么都有的人,感觉不到痛。 凌清远已经做好了孤身前行的准备,却不曾想,变化还是来了。 凌耿患了鼻咽癌,晚期,不到六个月的命。 她的微博上每天都是转发祈福,不曾间断。 和凌家断绝关系之后,凌耿做了货车司机,常年跑货让他攒了一点点积蓄,他原本打算留给凌思南作学费和嫁妆,所以拒绝治疗。人生的最后几个月,他就想好好地陪着那孩子一起度过,然后安安静静地离开这个世界。 可是凌思南怎么肯? [我愿意用我的命换他的命。] 那是她不曾叫出口的爸爸,是她悲惨世界唯一的光。 谁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去死? 两个倔强凌家人的碰撞,凌耿终究还是拗不过养女的以死相逼。 她把钱全都投了进去,一边忙着高叁紧锣密鼓的学业,一边叁点一线地照顾日渐枯槁的他,但她知道,她其实都知道—— 早在宣布凌耿癌症晚期的那一天,结局就已经写好了。 人啊,就是,不甘心。 凌清远那天和盛佑一同去的医院。 原本他打算动用自己积蓄,却不曾想凌家垫付了那笔医疗费用。 因为这事不知何时被奶奶知道了,临行前,周玉婵忽然开口交代盛佑—— “毕竟他是我儿子。” [有什么比血缘还能让人容忍的关系呢?] 盛佑去缴费的时候,凌清远站在病房外,透过窗望着毫不知情的凌思南。 他一直都让凌耿为他保密,大概这才是他们这对姐弟之间最适合的距离。 病床上凌耿意识不清,凌思南依然故作坚强地轻抚他的手背,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 凌清远甚至有些嫉妒病床上那个正在承受死亡痛苦的男人。 从来没有人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 她大概是把自己这些日子里受的委屈全都咽了下去,只是面带笑容地说自己很好。 好到后来夺门而出,一个人藏到医院的天台上哭。 她那时真哭得……很丑。 却让他感受到在这个世界上,被人真正关心和依赖,有多幸福。 不好…… 果然。 还是。 嫉妒啊。 所以那是十六岁。 他耍了点小聪明。 后来的故事,你们都知道了。 最终她也成了他织网下的一个猎物。 她要是知道这一切也会原谅他的吧。 毕竟,有什么比血缘还能让人容忍的关系呢? 那大概是,建立在血缘之上的…… 爱情。 “在想什么呢。”凌耿墓前,凌思南扇了扇手上香的火焰,好奇地问。 他摇头,“不,没什么。”手臂像张开的网,把她拢在了身前。 “你知道吗……” “嗯?” 我也愿意,用我的命换你的命。 姐姐。 番外·《时光有你(一)》 上午本来有导师的小班讲座,凌思南却特地请了个假回市区。 宿舍里几个死党还调侃她,“李大头很记仇的哦,你这假一请,估计能被记一学期。” 凌思南对着镜子比了比今天要穿的衣服,轻笑:“如果我不请这个假,能被记一辈子。”毕竟没有什么人比得上“他”记仇了吧,她可不想领教一次。 镜中的女孩清美恬静,眉毛的毛流根根分明,圆润的苹果肌上扫了一层薄透的轻粉,嘴唇的颜色随着轻抿的动作自然晕绽开,简约的少女妆容让她整个人从视觉上都透着一股香甜的味道。 尤其配上那身属于夏日的荷叶领吊带裙,一顶宽沿的草帽扣上来,那股子跳脱着青草香、花香的沁甜味道,就那么悄无声息地幻化成风,萦绕在她身周。 俞一菲啧啧称叹:“你这是预备打入高中生内部瓦解他们啊,怕你小男朋友毕业就跟你说分手吗?” 凌思南摆弄了下斜挎的随身包,转头朝俞一菲伸出食指晃了晃:“我毕业都一年了,没点资本男朋友要跑早跑了,你学着点,重要的时刻就要做最靓的崽才能抓住人心。” “啥重要时刻啊?”孟云云倒坐在椅子上,扒着椅背问。 “高中毕业。” 没错,今天是十七岁的高中生凌清远高中毕业的日子。 每一年清河六中的高中毕业都会有隆重的毕业仪式,就像是凌思南毕业那年,学校里张灯结彩,横幅高挂,庆贺又有多少优秀学生考上了名校。今年更是因为清河六中出众的升学率,典礼改成了半开放性的,学生家长也能进校园参观,为孩子拍照纪念。 ——有什么问题?姐姐当然也能算学生家长。 途经清河六中的973公车竟然在不是早高峰的时间堵在了路上,凌思南有点心慌,拿起手机看了下09:56,又打开微信连发了叁条消息。过了几分钟,车子堪堪挪了数十米,恰好开到了一个站,一群人麻溜地蹿下了车,凌思南也不例外。 这里距离六中还有两个站点的距离,毕业典礼十点半开始,紧赶慢赶应该来得及。只是夏天这个点儿,日头刚上来,她又穿着小低跟的凉鞋,走上两公里肯定也舒坦不到哪里去。可谁让这是“重要时刻”呢,凌思南想起弟弟当初邀约时期待的口吻,自己隐约间带了点母鸟归巢的使命感。 于是乎她一手捂着草帽一手提溜着裙角小跑起来,夏天的衣服单薄,包里的手机振动了几秒,她匆匆忙忙接通电话,呼吸微喘:“喂?” [你……到哪儿了?] 让人意外的是电话那头也在喘,少年往日干净平缓的声线因为这几声喘息多了点让人遐想的暧昧。 “我已经提前下车了,你放心十点半之前肯定能到。”凌思南抬手抹了抹唇峰上的汗珠,温室效应又不知不觉让周遭的气流热上了几度。 他顿了一下:[你刚说在末安站哪里,沿着长鼓街过来?] 凌思南全当他怕自己来不及,抬头张望了一眼,耐心说明:“嗯,就在亚斯兰百货旁边……哦,我刚到上次我们去的章鱼小丸子摊门口。” [你就在那,不要动。] “你买几个橘子去?”凌思南忍不住笑。 [想让我做爸爸了?]回应她的同样是一声轻笑。 “……”凌思南努努嘴,“我再不动就来不及了。”好热啊,而且早上为了赶时间她连饭都没吃,才小跑了没多远就有点体虚。 [叁分钟。] 他利落地挂断电话。 虽说只有叁分钟,但等待往往让人感觉漫长,漫长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姐姐——” 凌思南左右环顾,料想中的宾利车没有出现,周围人来人往,她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低血糖出现了幻听,但很快随着身边人群走过,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少年骑着单车,长腿斜支在路沿,一贯穿得板板正正的校服衬衫扯出下摆,开了几颗襟扣,露出一大片瓷白的锁骨,在晴日的光线下简直白出了日晕,让人心生嫉妒。 她走两步上前,偏头打量他骑着的橄榄绿单车,啧啧了几声。 凌清远狭长的桃花眼轻挑,慢慢平复喘息:“干嘛呢?” “在找车标在哪,宾利新款?你这是王子微服私访啊?” 他哑然失笑:“都堵车了我还坐宾利来接你?——脑子是个好东西我希望你也能有啊姐姐。” 凌思南不置可否地抿唇,抬眼发现他额角细细密密的汗和几绺湿发,下意识从包里拿出纸巾给他擦拭,心下更软了几分:“我说我自己会过去的……” “学生会临时出来买东西,看到你微信就借了同学的车。”凌清远一边回答一边凝着她因为发热脸上泛起的红晕,那抹若有似无的红色,衬得少女单纯偏又风情,勾人心头被绒羽挠搔,瑟瑟发痒。 他闭了闭眼,长吁了一口气,安抚下凌乱不安的心跳。 “怎么?”凌思南不解地眨眼,见他没应,随即摇摇头打算上车:“走吧。” 却不曾想被凌清远拦下来,“先亲一口。” “???” “姐姐不亲不走。”他也对她无辜地眨眨眼,好像自己才是被欺压的一方。 她无语地笑起来,咬了咬唇:“你、你干嘛啊,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我们都做过。”凌清远耸耸肩,耍无赖地说:“比这大胆的事我们做过不少,快来。”他把脸凑向她,“再不抓紧时间一起迟到。” “哪有在大街上做过!”凌思南瞪大眼受不了他信口胡诌,而且这里……“这边离学校就两个站好不好,被同学看到怎么办?” “都毕业了管他们做什么?”凌清远不满,“就算没毕业让他们管好自己。” “……”她辩不过他,他本来就胆大包天。 所以无奈地润了润唇瓣,轻轻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还没等退开,他像是早有预料,侧过脸吻住了她正要离开的唇,下巴微抬间,舌尖就递了进去,钻入女孩温暖濡湿的口腔,吮尽翻搅间的津液。 少年随着动作突起的脆弱喉结,自上而下地滚动。 那个吻不是一个,是绵长的一串。 在熙熙攘攘的马路边,在这个世界的公开注目下。 手掌不知何时扶住了她的脸颊,唇舌一次次地递进,吻得人气喘吁吁。 直到凌思南迷蒙地睁开眼瞥见街角LED屏上的时间,才惊慌地抽离。 两个人缄口不言,却心照不宣。 心跳几乎是足以沟通的频率。 他低着头抵在她额际意犹未尽,声音因为这个吻而略显喑哑。 “……你今天真好看。” 凌思南红着脸得意洋洋:“新裙子漂亮吧?” “不穿也漂亮。”他笑。 “虎狼之词。”凌思南白了一眼,抱好裙子侧坐上车后座,结果肚子先不争气的咕噜了一声。 她一瞬间皱了皱眉,祈祷弟弟没听见,尤其在这种氛围下,那声音有点丢脸。 凌清远没动,反倒嗅了嗅空气中飘来的美食味道:“我想吃章鱼丸子。” 凌思南也不知道他到底听到了没有,紧张地想撇清跟食物有关的话题:“快走啦,再这样真来不及了。” “饿了嘛。”少年声音讨巧,起身先停好车,让她继续在后座上坐着:“你等一下。” 凌思南默默地歪头注视着他的背影伫立在丸子铺前,脸上不自觉泛起了笑意。 他太耀眼了。 哪怕是背影放在人群中,也一样能让人第一眼就紧攫不放。 明明独立又聪明,强大到不劳你费心,却又总是不经意间向你示弱,让你忍不住想要对他好。 ——而他也会全心全意对你好。 不,不如说,孤注一掷地对你好。 “张嘴。”凌思南还在思考,下一步已经不自觉地张开了口,一个不冷不热的小丸子塞进她嘴里,她抬眼对上凌清远的眼睛,顺手接过了他递来的纸盒。 “唔……你不先吃一个吗?”凌思南一边嚼一边问,又串了一颗。 凌清远刚扶上车把,转头朝她张了张口,而她也默契地把丸子递进他嘴里,随即把牙签塞回纸盒,轻嗔:“为什么不是芥末味的……” “早上空腹吃呛的不好。”凌清远含着丸子咕哝了一句。 凌思南一手抓好纸盒压住裙面,一手抚上他的腰,坐在车后座吃东西这种事情,对于一个穿裙子侧坐的人来说还是太危险。何况坐在恋人单车后座去学校,是很多小说电视剧里都会描绘美好的情节,她可不想破坏这副画面。 但等一下…… “元元,你、你没问题吗?” 凌思南抓他腰的手随着单车的蛇形走位抖了抖:“要不我……我来载你?” “不要。”少年声音耿直,不容拒绝,握着车把的手骨节泛白,眼神却异常坚毅:“就一……一开始……起步而已。” 那些小说电视剧里似乎从来没有描述一个骑自行车不熟练的男主载女主应该怎么办——凌思南觉得自己此刻如果作为女主应该有点慌。 他没有自行车,从小都是坐车上学,不熟练也情有可原,请把“李姐”打在公屏上。 “姐姐……你……”单车颤巍巍地随着他的声线一起抖动:“最近……是不是变胖了?” “……” 理解个屁! 番外·《时光有你(二)》 由于某人的车技原因,到学校的时候距离典礼开始不到叁分钟。 学校毕业典礼遵循的还是那老叁样,校长讲话代表演讲老师颁奖,而毫不意外地是,今年的学生代表是他们的学生会长,凌清远同学,姐弟二人连续两年霸占了代表席位,可见凌家的基因确实优秀。 单车骑到了停车场,连车都来不及停稳,学生会的人已经跟凌清远直招手,显然老师那边等候多时。凌清远喘着气努力平复呼吸,一手有条不紊地开始系襟扣,一手停好了车,转身问:“我头发乱吗?” 凌思南上下把他打量了一番—— “可以,乱中有序。” 凌清远撇唇,“你在礼堂后座等我,我演讲完去找你。” “还是别了,讲完话回班级座位吧,等自由活动的时候见。”凌思南正忙着帮他别领子,眼神不自觉盯着他上下起伏的胸膛。 “行,我走了。” “元元。” 他侧身觑她。 “不要在别人面前那样喘气,很……”凌思南脑海里斟酌着应该用什么样的字句,“总之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从和自己在一起之后,清远有时在人前都不加收敛,连喘息都显得色气满满,尤其在注意到停车场两边看着他窃窃私语的女孩们时,凌思南的危机感更甚。 “怎么不好?”凌清远微微偏头,眼神也跟着偏了偏,随后像是知道了什么,凑过来:“姐姐……” 凌思南侧耳倾听他要说什么。 “呼。” 他什么都没说,就是对她耳朵吹了口气。 这…… 这这这…… 已经不是色气了,根本就是色情! “是不是这样‘不好’?”他退开来,笑得清清朗朗,好像前一秒在她耳边挑逗的元凶不是他。 “凌清远!”她跺脚。 “哈哈哈走了!”他逃也似地迈开长腿,奔向了迎来的同学。 凌思南瞪着他走远的背影,良久才无奈撇过眼,流露出一丝笑意。 ——孩子气。 明明年长了一岁,却比起初见时那个高冷少年更幼稚了许多,这样的他不再是那个完美无缺的优等生,反而让她感觉更亲近,也更鲜活——十六七岁的少年本该是这样的,会哭会笑,会勇敢也会犯错,会成功也会失败,从来没有万无一失,更多只是一往无前。 没关系,孩子气也没关系。 毕竟这十六年,他一直都不能自由自在地孩子气,而现在不会了,只要他想,她可以让他尽情地解放自己,不再被束缚在没有枷锁的无形囚牢里。 凌清远是一个很矛盾的弟弟,欺骗人心的乖顺外表下是一颗比任何人都杀伐决断的心,早已超出了这个年龄应有的界限,而现在礼堂讲台上,回归本真的少年板正身直,眉宇间意气风发。 凌思南想起了与他重逢的时候,仿佛就在昨天。 此时此刻,他们的高中生涯,就这么结束了。 “——茄子!”学生们在校园雕塑前拍下了最后一张集体照,一部分人眼含热泪抱成一团,大家仿佛都把这一刻当做是彼此间的最后一面——当然这也可能是事实,众人争相呼朋引伴拍照留念。凌清远一直以来都是班级甚至学校的焦点人物,人缘好又从来不摆架子,找他合照的人只多不少,凌思南站在树荫下等了大半天,已经开始盘算起用弟弟设个照相景点可以赚多少钱。 “我就是想能不能在离开之前抱一下?”同班女生不好意思地问。 凌清远心不在焉地把目光从那端树荫下收回来,阳光照得他有些浮躁,不过他还是耐下性子,温和地回应:“抱歉,拥抱得留给女朋友。” “啊,你已经有女朋友了?”女孩惊讶道,眉眼间有一丝失落。 凌清远颔首,“不用羡慕我,进了大学你很快也会有,听说南大帅哥很多。” “你……知道我考了南大?” “填志愿的时候是我和老余一起整理的,你们哪个人的志愿我不知道?以你平时的成绩,南大十拿九稳,放心。”凌清远拍了拍女孩的胳膊,也算是勉强的安慰,话说到这里,一股力量突如其来压上他的肩—— “没错没错,我们凌少爷什么都搞的定,你快帮我算一卦,我报的学校考得上不?”高航挂上他的肩头,把他拉出人堆。 “考不上,回炉重造吧。”刚离开同学的视野,凌清远就收起了营业性的笑容,懒洋洋地拧开高航的手臂,丢垃圾似地扔回去。 “这么现实的嘛,我好歹也是应你姐的要求来解救你,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凌清远一怔,随即抬起眼与那树荫下投来的目光相望,“我的良心早被你吃了。”下一秒不管高航还在叨叨个不停,他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迎上她。 被他抛在后头的高航呵呵冷笑了两声,“有异性,没人性……等下,混蛋你说谁是狗呢!” “怎么自己不来救我,还要搬救兵?”凌清远接过姐姐递来的矿泉水,想也不想就拧开喝了大半口。 “做姐姐的占有欲太强会被人当做老古板。”她笑了笑。 凌清远侧目觑了她一眼:“只是做姐姐的占有欲吗?” “有差别么?” 他放下水瓶,沉默了半晌:“有的。”操场那一头,喧闹的家长和儿女们是今日校园的主角,他只是安静地,寡淡地开口,“今天走出这道校门,在陌生人面前,你可以不再是我的姐姐。” 凌思南抬头看他。 “如果你害怕这个世界对我们指指点点,那就做单纯的情侣,反正只要不承认,没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凌清远一仰头,斜靠上身后的树干,目光依然没有从那些洋溢喜悦的人们身上褪去,“真正在乎这层关系的那两个人,会把自己保护得很好……” 女人抱着自己的孩子喜极而泣的画面让他眯起眼,像是自言自语般地抽了抽嘴角,“……很好。” “我是你女朋友……也是你的姐姐,做你姐姐并不可耻。”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凌思南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往常他们会来的吧?” “现在怎么敢?”凌清远笑得云淡风轻,“管教孩子管教到让孩子跳江自杀,还上了省台新闻的家长,就算过去了一年也找不回颜面——你应该知道那对他们有多重要。” 而这一切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这么想的时候,有些嘲讽,又有些大仇得报的骄傲。 视线被逆光的人影阻隔了。 面对他的手机镜头背后,是凌思南和煦的微笑——咔嚓。 凌清远“嗯?”了声表示莫名。 “他们来不来不重要,反正你还有姐姐在。” 凌思南低头打量了眼刚才拍的照片。 十七岁的少年,倚树而立的身躯笔直纤长,一双清俊的眉眼眺向远方。夏日斑驳的阳光在他身上跳跃,像诗人手中尤克里里酝酿的乐章,弹动几节年轻的晦涩,拨弄对未知未来的满腔热血,悠然又无畏,她知道,这才是少年隐匿外表下真正的模样。 属于她的少年。 “那就要物尽其用了。”他倾下身,在她耳边低低喃道。 在凌思南还被这个声音迷得七荤八素努力消化“物尽其用”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恍然间就被带到了多媒体楼的视听室门口。 她偷偷瞄了他两眼:“……你别乱来,我觉得这个发展不对。” 教室门此刻当然是上锁的,但是凌清远随手就掏出了一串钥匙,表情自然得像是回家一样,插入,转动,开门,伸手——伴随着“啊?”的惊呼把她拉了进去。 “等、等一下我们不可以……”凌思南挣扎道,下一秒同样是“咔嚓”一声,她大惊失色的表情定格在了手机屏幕上,同样被定格的,还有旁边桃花眼笑得弯成月牙的少年。 凌思南一怔。 “这里,是姐姐和我第一次——唔。”话没说完,嘴巴就被凌思南捂上了。 手背上方,少年一双漂亮的眼勾起了弧,滴溜溜转动。 “句绿姨哈嚒。”他耷拉下眉眼。 “纪念个大头鬼。”凌思南居然听懂了。 凌清远其实并不是一个爱拍照的人,他更倾向于把心思铭记在心里而不是那些单薄的数据上,可是有一个原则在他这里是很明确的,就是凡事只要跟姐姐沾了边,那就是没有原则。而凌思南也一样,嘴上说着不要的她,身体依然很诚实,最后跟着弟弟满校园跑了一趟,从医务室到食堂,从操场到凌思南当初的……班级后门? “为什么是后门?”她不明所以。 凌清远什么都没说,只是扫过那堵楼梯转角边只容得一人宽的墙壁,慢慢地,浅浅地,笑了笑。 又摇摇头,不正经道:“我喜欢走后门。” 他并不打算让姐姐知道。 曾经在某一年。 一个沉闷的午后。 有位少年在门后的角落,为她泣不成声。 * * * 把该纪念的地方都拍完之后,两人离开了学校。尽管高航和一众同学盛情邀请下午吃饭唱K,可好不容易凌思南停下课题小组的活儿从大学来一趟,凌清远只想和姐姐好好回公寓享受清净。 只是清净这事儿,确实没有那么容易,两人刚出校门不远就听到马路边上有人吵吵嚷嚷。 凌清远对凑热闹从来不抱兴趣,恰好街边有个烤肉串的小摊,就主动请缨去了。 那摊位前烟熏火燎的,凌思南在原地等他,顺道张望了眼吵嚷的源头。 看起来是一个中年男人拉扯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而小女孩手边还牵着另一个可能站都站不太稳的幼童,吵嚷主要是源于女孩和男人之间的掰扯,旁边往来的人群倒也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走过去的时候不免多加侧目,有那么一两个放慢了步子,多关注了几眼。 今天这段马路车流量大,前边还有摆摊的小贩和为缺斤短两争执不下的大妈,男人和女孩的吵闹声掺杂在这五花八门的混乱中,没有激起太大的水花,最主要的是这段路上更多的还是学生党,有一个多管闲事上去问了句,立马就被男人凶神恶煞地骂了回来。 凌思南眯起了眼。 等到凌清远手里提着一袋羊肉串,嘴上叼着一串,掏手机付款时,前头的吵嚷声升级了。 他回头不经意眄了眼,几个人背影挡着,看不真切。 可直觉让他上半身向后仰了仰,目光越过一个人的肩头,眼神一顿。 “我管教我家孩子,你别多管闲事!”中年男人攥着小女孩纤细的手臂,弯身朝蹲在地上的少女嚷嚷,略微发福的身躯裹挟着大山压顶的压迫感,阴影笼罩在叁人身上。 而少女像护犊一般将小女孩和幼童都收入怀抱,不让男人将两个孩子带走。 “她说了你不是!”凌思南片刻也不敢放松,紧盯着男人的眼。 就在男人身后,还有一男一女,女人自称是孩子的母亲,但显然刚才诱哄了半天小孩也没有吃这一套,另一个自称是孩子的舅舅,朝几个围观群众挥手让他们散一散。 中年男抬头巡睃了眼四周,又收回目光狠瞪了凌思南一眼:“小孩子闹脾气,你懂什么!”话末他手上一使劲,连带着凌思南和那两个小孩儿往前一拽,叁人都移动了小半格。他大概也没想到凌思南能把孩子抱得这么紧,气得骂骂咧咧,连那个“舅舅”也过来扯凌思南的手臂,硬是抓出一抹红印。 “他妈的我们家事你多管闲事什么劲,想死啊!”尖嘴猴腮的“舅舅”放狠话了。 “想什么?”隐隐约约有人问。 “想死!”下意识的回答。 “行。” 下一秒,一记干净利落的拳头倏忽掠过,那个尖嘴男捂着鼻子连退了大几步,失声痛呼,凌思南趁着中年男愣神之际,飞快地拉开了他的手,把孩子们揽到了身后。 凌清远低头,拇指揉搓着另一边掌心,顺道活络了下手骨,慢悠悠走到几个人中间,隔绝了那叁人对姐姐的目光追击,这才慢慢抬眸看过去——往常勾人的桃花眼依然挑着,却硬生生挑出了一丝挑衅的味道,如果说刚才凌思南的行为像是护犊,此刻的凌清远就像是孤狼在为自己的领地宣告,谁赶踏进半分都得被他撕扯得粉身碎骨。 “打人啦——!”后面那个“母亲”突然惊声尖叫,“小孩子打人啦!” 凌清远陡地一僵。 小、小孩子?卧槽快成年了好吗?! 那女人霎时间就哭得声情并茂,大喊着要他们把孩子还回来。 中年男也不甘示弱,一看同伴被打,想也不想就朝面前学生打扮的少年冲了过去。 可是凌清远的速度更快,那男人要教训他的巴掌还没落到一半,就被他一手截住,眨眼间少年倾身向前,右手一个反扣,旋肩一顶背过身去,中年男肥厚的身躯就被他四两拨千斤地架了起来,毫不拖泥带水的一记凶猛过肩摔! 地砖缝隙的扬尘轰然而起,在阳光下散开。 凌清远直起身,面对着地上呻吟的男人和面前目瞪口呆的另外两人,不以为意地把手伸进兜里拿出手机。 就在几秒钟前还喧闹不已的马路好像突然就寂静了。 “说是你的孩子是吧?”他的手指在拨号屏幕上按动几个数字:“叫警察来验证下?” “草你、你打啊!叫警察来抓你这个打人的臭……小子!”尖嘴男捂着鼻子继续嘴硬,似乎想用这话吓唬他让凌清远知难而退,只是讲到“臭小子”这个词的时候未免底气不足,气息弱了许多。 凌清远根本没搭理他,径自开始跟电话另一边的接线员报告起情况来。 刚才还在喊着要带孩子回家的几个人忽然之间就怂了,手忙脚乱地拉起同伴就要往人群外挤。 围观的人群终于有了底气,跟着一哄而上。 凌清远倒是没有动。 打完电话他吐了一口长气,低头瞥仍旧蹲在地上抱成一团的人影。 “没少找事啊,姐姐。” 凌思南表情一点都不慌,一手还挡着女孩的眼睛,嘴角一勾就笑得甜兮兮的,“知道我家大腿就在边上嘛。” 凌清远冷呵了一声,把一条腿伸出来:“抱着。” 凌思南才没有听话,在地上蹲了半天也麻了,抖抖腿站了起来,斜了眼被围观人群擒住的男人,顾左右而言他:“下手这么狠,就不怕那真是他们爸爸?”虽然她插手的那一刻也已经否定了这个答案。 “你知道这孩子身上的衣服值多少钱吗?你再看看他们?”凌清远接过一个学妹递上来的羊肉串袋子,与此同时小女孩对着凌思南叫了声“妈妈”,凌清远皱了皱眉,“小丫头你别乱认人。”又继续说道,“何况你看这两小孩的模样肯定……” 他再度低头,恰逢女孩也抬头眨巴着一双桃花似地漂亮眼睛看着他—— “——爸爸~” …… …… ??? 谁来给他解释下? 番外·《时光有你(三)》 他的双手十指交叉抵着下巴,手肘支在岔开的膝头,此刻微弓着背坐在长凳上,一缕沉甸甸的目光自刘海下,扫向对面还在和凌思南嬉笑个不停的小丫头,半晌,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 小姑娘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无辜的眼神看向他眨了眨,对视几秒钟后,原本还在上翘的嘴角逐渐耷拉下来,一双眼尾上挑的漂亮眸子隐隐蕴起了水光。 凌清远僵硬了几分。 “你这样要吓坏小孩子的。”凌思南偏头眄了弟弟一眼,无语地叹了口气走到他跟前,摸了摸他的头发顺毛道:“你不是最擅长讨人喜欢吗,好好发挥一下特长啊。” 目光被遮挡,凌清远这才抬头同样乖巧又无辜地看向姐姐,“我没有要吓谁……” 可是这欺骗性的表情做完,他的思绪又停滞了片刻,视线再次不由自主地越过凌思南的腰侧,和小姑娘目光相汇。 凌思南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却注意到了他的穷追不舍,扳着他脑袋转回来:“还说没有呢?” 她还打算再纠正一下弟弟连小孩子的醋都吃的不良心态,但与此同时,一个民警抱着小男孩从办公室出来了,那小娃一看到凌思南就咿咿呀呀地举起了手,小胳膊晃晃悠悠看起来要她抱抱。 那咿咿呀呀的声音听起来也熟悉,大概就是“妈妈”的意思。 “查了一下,这段时间暂时没有找到符合条件的人口走失记录。”刚要不是要给小家伙换尿布民警也不会把他带去里间,现在明显被不安分的小娃折腾得不行,凌思南实在看不过去,顺手就接了过来,也是奇怪,刚才在民警身上扭成麻花的小娃娃一到凌思南手里就咧开了没有牙的嘴巴,乖乖伏到了她肩窝里。 凌思南也愣了愣,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宝宝的心跳贴在她心脏斜上方,每一下搏动都渐趋同步,软乎乎的小手握住凌思南的手指,下一秒她的心就化了。 她本来就是喜欢小孩的人,以前跟二伯一起生活的时候,也帮邻里街坊照顾过小孩子。事实证明凌思南似乎对小孩有天生的亲和力,所以被初次见面的小孩这样依赖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但……这一次,她多少还是觉得有一些不一样。 “那找不到父母之前他们怎么办?”她下意识地问。 那个民警说:“以往这种情况,孩子都是在附近走丢的,所以我们会先照顾几个小时,等父母来找,如果时间长了我们也不行,就得先送到清河福利院去。” 旁边的小女孩大概是听懂了,吓得紧紧攥住凌思南的裙子泫然欲泣:“妈妈你要送我去哪里……” 在场几个大人都沉默了几秒钟。 随后,那个民警按着膝盖弯下身问:“小妹妹,你还记得妈妈是谁吗?”小孩刚才大概被吓坏了,只会围着凌思南转,又加上男宝宝需要换尿布哭闹一大堆头疼的问题,所以这个关键的问题这时候才被提出来。 小女孩点点头,指了指凌思南。 在场几个大人又沉默了几秒钟。 民警半信半疑地问凌思南:“你的孩子?” “喂。”凌清远站起身,“表哥你用下脑子,这孩子看起来都六岁了,我姐才十九,如果是她的孩子这不是十叁岁就得生?” “七岁。” “而且她……什么?”凌清远瞥了眼插口的小女孩。 “我七岁。”小女孩很认真地纠正他。 “OK。”凌清远按住脑门,“这不是重点。” 凌思南忍不住笑出了声,才注意到什么:“等下,你叫他表哥?”凌思南下意识看了下民警的名牌:王隶。 “嗯,这我表弟。”王隶撇了下嘴,“不太熟,几年见一次那种。等下,他叫你姐姐?那你就是那个……” “……你们俩,这不是认亲大会。”凌清远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大好的下午时光已经全浪费在派出所做笔录里了,他不想再耗费时间下去。 “咳咳,所以,你确定这不是你的孩子?你可要注意,如果查出来……” 凌思南笑得快捧肚子了:“不可能啦,王……表哥,你看我像是生过孩子的吗?你要真的担心的话你去核实下,我之前住在——” “我叫凌朝(zhao),我弟弟叫凌暮,我妈妈叫凌思南,爸爸叫凌清远。”小女孩顿了顿继续说:“其实我弟弟之前跟我一样大的,可是他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么小了……爸爸妈妈,也好像……有一点不一样了……” 在场几个大人再度沉默了几秒钟。 “你们到底都跟她说了啥?”王隶不可思议地看向表弟凌清远,虽然他对凌思南不熟,但他怎么也知道他们是一对正儿八经的亲姐弟,也知道凌清远一直都在姨妈的严格管教下,不可能莫名其妙多了一个这么大的孩子,再加上孩子最后说的那句话,大概是儿童的妄想症。 但是凌清远和凌思南的表情就很微妙了。 尤其是凌清远,微微攥紧了手指。 姐姐确实有在小姑娘面前叫过他名字,但不带姓氏。 而姐姐的名字,他从头到尾都没说过,难道她识字识得多,看到了笔录记录? 也没有啊……笔录的时候是分开的。 是谁的恶作剧? 如果是恶作剧……凌清远低头再度仔细地端详了女孩的容貌许久。 艹。 太像了。 尤其那双眼睛,他过去十多年每天早晚都至少看上一遍,怎么也不会认错。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父母的私生儿女吗——不可能,邱善华在生下凌清远之后就无法再生育了,凌邈那种人也没心思再生一个给自己添麻烦。 小姑娘在得知要被送到福利院之后哭成了泪人儿,连带着弟弟也跟着哭嚎起来,惹得凌思南于心不忍。 王隶更是焦头烂额,确认不了父母身份,他得先照顾孩子一段时间,偏偏今天所里的女警调休,几个结了婚的先后出警去了,其他的跟他一样都是带小孩的愣头青,男宝宝刚换了所里备的尿布,哭累了又要喝奶,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元元。”凌思南递给他一个眼神,“要不然……” 视线在空气中噼里啪啦交战了好一会儿,凌清远终于还是摇了摇头转身把王隶拉到了一边,“有事跟你商量一下。” 半小时后,两人在超市门口停住脚。 凌思南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凌清远牵着另一个。 “只是暂时先帮他们照顾一下,明天还是要送回去的,”凌清远目光不自然地打量了一眼身边的凌思南,提醒她别太花心思,感觉到被另一道怨念的视线锁定了,他也循着自觉看回去。 “爸爸……”凌朝瘪着嘴要哭不哭地—— “你为什么不要朝朝了?” …… …… !!! 他要疯了。 番外·《时光有你(四)》 “你不知道弟弟几岁?” 超市奶粉区,凌清远偏过头,一双桃花眼微阖,和面前的朝朝面面相觑。 朝朝轻车熟路地躲到了凌思南背后,露出一个小脑袋:“我说过弟弟跟我一样大啊。来这里之后就变成这样了,我怎么知道他现在几岁?” 凌清远显然不信这种鬼话,来这里是哪里?来这个城市?变成这样又是那样?变成和父母走散的模样? 一个连说话都只会咿咿呀呀,另一个连撒谎都不需要打草稿,怎么可能一样大? 他冷嗤了一声:“连自己弟弟的事情都记不清楚,叫什么姐姐?” 面前一大一小两名女性同时睁大双眼,瞪他。 凌清远赶忙抬起双手投降:“不,姐姐我不是说你。” “不是也不许说。”凌思南眄了他一眼,她当然知道不是说她——其实也不怪她在这件事上对号入座,毕竟有过十年把凌清远抛诸脑后的经历,自己多少仍然会感到心虚,所以有多心虚,就有多蛮横,不然怎么掩饰? 她也不想去纠正朝朝孩子气的“妄想”,如果现在凌朝不愿意说,一板一眼地揭穿一个孩子并不是得到真相的最好方式,小孩子刚刚经历了骗子的惊吓,也许下意识地想保护自己,而她也不介意担任这样一个临时的“母亲”角色。 “走路还走不稳,说话也不太会说,大概不到一岁……”食指按着唇沿,凌思南的目光在货架上搜寻了一圈,把一罐二段的奶粉放进了购物车,之前帮忙照顾邻居李婶家的宝宝时,那孩子也就一岁多一点,她对这些知识并不陌生。 “你这样不行。”凌清远在背后不肯轻言放弃,“应该要培养她做姐姐的责任感。” “凌清远,再讲我翻脸了喔。” “……”凌清远满目幽怨,慢慢挪到凌思南边上示好:“给我抱吧。” 凌思南瞥他,两人视线交汇在一起,少年委委屈屈,和平时那股子雷厉风行的做派比较起来,她差一点瞒不住嘴角的笑意。 凌思南小心地把暮暮递到他手中,还不放心问:“你能抱吗?” “怎么不能,不就是抱个小孩。”凌清远接过来,托着宝宝的腋下,两手一交叉就把他锢在了胸口。 这次又是一大一小两双眼睛瞪在一起,暮暮嘴里吐着口水沫沫吹成了一个小泡,凌清远下意识后仰了仰脖子。 很快小家伙就不满这个拥抱的姿势,开始手足乱蹬起来,以为不过是“抱个小孩”的凌清远遭遇了无往不利人生中继“骑自行车”之后的第二次挫败,他眉头皱得死紧:“劲儿这么大的?” 不管他怎么调整姿势都阻止不了暮暮的折腾,“啵”地一声,一个泡泡在凌清远的眼前破开,水渍沾上了他的鼻尖。 凌思南和朝朝完全不带同情,笑得前仰后合。 可他也不求助,偏偏跟“抱孩子”这件事杠上了,凌思南实在看不过眼,重新伸手去抱过来:“行了吧,就这技术,要什么自行车啊——反正自行车也没骑好。” “——我会骑的。”凌清远摸了摸鼻子,还不忘为自己伸冤。骑自行车这种事、骑自行车……他都能载人了,怎么能说没骑好,这是污蔑。 凌思南把购物车往他边上一递,“你就只能推车。” 她正转头寻找“婴儿用品”在哪个区域的时候,少年轻笑了一声,低头附到她耳边,小声念道:“所以,姐姐也觉得……” “我‘推车’的技术是比‘骑’更好一点?” 说话的声音,近到没边儿。 近到她觉得,凌清远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咬着她的耳尖,一个字一个字念的。 以至于他口腔的温度,也都一口气一口气地,渡进她耳中。 烘热,一瞬间烫红了颈根。 凌思南缩了缩脖子,侧过脸望进他眼里。 两人再度僵持了几秒钟,她一张嘴开了半天发不出一个字眼。 凌清远抬手,指尖碰了碰她红透的脸颊,却被旁边的暮暮捉住了。 “你推车的技术不怎么样,车倒是开得挺快的。”凌思南抿抿唇:“你带好朝朝。” “啊?”凌清远不明所以:“什么意……” 这声“啊”刚发完,凌思南就头也不回地溜了。 “对孩子影响不好。” 凌清远低头看向说这句话的朝朝。 朝朝学着一副大人的样子,郑重其事地点头道:“以往每次爸爸让妈妈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妈妈就会这样说——‘对孩子影响不好’。” 凌清远垂首,长叹了一口气,嘀咕了一句。 “爸爸你说什么?” “没什么。”凌清远基本已经默许了这个称呼,何况现在叫她改叫哥哥,她又对着凌思南叫妈妈,总感觉哪里不对。他把一只手插进校裤兜里,一手牵住她,不经意地把头偏向一边,小声喃喃:“电灯泡。” 朝朝当然没听到这句来自“爸爸”的嫌弃,指着车:“爸爸,我可以坐车里吗?” 凌清远打量了眼购物车,“你七岁了?” 朝朝点头。 “不行。”凌清远拒绝地干脆利落,还带着点小得意:“你太大了,这车容不下你。” “……哦。”意料之外地,小姑娘也不哭不闹,似乎之前就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就安安静静跟在他边上。 凌清远又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说起来,小姑娘其实很乖巧,早上被人拐的时候好好地保护了弟弟,经历了那样的事,在派出所的时候唯一的眼泪也是因为要被送去福利院,跟着他们进了超市从头到尾都没要买什么零食玩具,也没有满超市从东到西地跑个不停,跟他印象中那些熊孩子丝毫不沾边,应该受到了良好的家教。 是一对好父母吧,他心想。 “也不是完全不行。”凌清远突然开口。 朝朝仰头,清亮的目光里多了几分不解。 “你把脚放这里……嗯,右脚搁在这里。”凌清远亲生指导朝朝怎么站在购物车的两根后杠上,这一块本身就是购物车的承重结构之一,还支撑得了一个七岁小女孩的重量,何况他们购物车里本来也没放什么东西。不过完全放开也是不行的,他让朝朝站在那上面抓着扶手,而自己则站在朝朝背后,同样把着车扶手的左右,见前方人少,就快步往前推起来。 凌思南本来还在逗怀中的宝宝,余光捕捉到两个人影加一辆车伴随着“哇哈哈”的声音刷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在她僵硬的背影中又“哇哈哈”地刷了回来。 当然推车速度也没多快,就溜了一段距离。 旁边有两个妈妈正好在聊天,传进她耳朵里。 “那两个小孩好可爱啊,是兄妹吧,长得真俊。” “唉,哥哥还会陪妹妹玩,我家那个大的天天就只懂得欺负小的。” 大概是正好又看到了凌思南的长相,阿姨不禁问了句:“诶,你们是一起的吗?” 凌思南叁连:“不可能,我不是,不认识。” 后来她就把那个不认识的“哥哥”教训了一通。 凌清远沦落到一个人推着车在后面做苦力的地步。 因为下午还没回过家,少年一身浅蓝色的校服,西装裤烫得笔直,一米八几的个儿推着购物车,在冷藏区奶白的灯光衬托下,侧脸线条精致,实打实地惹眼。 凌清远会停下脚步当然有原因,冷藏区有款酸奶出了新包装,兔子状的。 他拿起来找了下保质期,突然有人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并不相识的一个女生,热情地跟他说明了面前这两排酸奶里哪款口感更好,哪款营养更高。 问题是凌清远只是看上了那款兔子状的新包装而已——而且还不是他自己喝。 凌清远还是耐心听完了女生的介绍,末了婉拒了女生加微信的邀请。 等那女生走开后,凌清远发现转角走出来一枚抱胸而立的小不点。 正用问责的眼神盯着他。 “你在这边干嘛?”他挑眉问。 “盯梢。” 他笑了,撑着膝盖弯下腰:“你还知道盯梢?盯什么梢?” “不能让爸爸拈花惹草。” 他一愣,“谁跟你说的这个?” “妈妈,妈妈说她不在的时候就要我帮她盯着你。” “你知道什么叫‘拈花惹草’吗?”凌清远哂笑。 朝朝犹豫了一下:“就是……招蜂引蝶的意思?” “……”凌清远无语。 这小丫头会的成语怎么有点偏?不好吧。 关键她貌似也真没理解错。 “妈妈刚才跟你说这些?”凌清远把兔子酸奶放进购物车,顿了顿,又把刚才那女生推荐的口感好的,有营养的酸奶,各拿了一种放了进去。 “不是的,是妈妈以前说的。”朝朝指着冷藏区的一瓶香蕉饮料:“那个,妈妈爱喝。” 凌清远现在有点分不出来她说的到底是哪个妈妈,想了想:“你也爱喝吗?” 朝朝咧开一嘴白牙:“嘿嘿。” 凌清远顺手把香蕉牛乳也放进购物车,和她解释:“你要相信我才不是拈花惹草的人。” “妈妈说,主要是爸爸长得太帅了,帅哥有多少人喜欢你控制不了。” 凌清远嘴角勾了勾,很受用。 这鬼灵精太能说话了。 意识到自己心理防线崩塌,凌清远赶忙正色了下,慢悠悠垂眼,长指的指节在她额头上轻弹了弹,逗她:“话说回来,就算我拈花惹草,你个小不点盯梢又能怎么样?” 朝朝摸了摸额头:“爸爸,你这样不好的。” “所以能怎样啊?” 在和小孩的斗嘴中占了上风,他倒是挺骄傲。 然而前一刻还沉浸于好喝饮料中笑嘻嘻的朝朝,下一刻就拉住了凌清远,低头啜泣起来:“爸爸,你跟我回家吧……妈妈和弟弟都在等你呜呜呜……” 凌清远木然定住,下意识扫了眼四周投来的目光。 “那个姐姐不喜欢我,我不要她做我妈妈呜呜呜……” 旁边叁两个路人男女开始窃窃私语,一个个头上的八卦雷达都竖了起来。 凌清远匆匆捂上她的嘴巴,推着购物车仓皇而逃。 “行了小祖宗,我错了。”拐过拐角,凌清远蹲下来,目光平视那个眼里又蓄起了泪花的小姑娘。 朝朝的哭声停下来,情绪饱满地眨了眨眼,很快笑得天真烂漫,凌清远算是读懂了她眼里“你看我能这样你能拿我怎样”的意思。 ……明里天真暗里算计的性格,到底跟谁学的? 背后一声突兀的轻笑。 凌思南牵着暮暮,感慨道:“你也有今天。”凌思南当然不可能放着朝朝一个人到处跑,暗中观察了两人你来我往许久,一直以来都是被弟弟吃定的她,今天竟然滋生出“大仇得报”的快感。 凌清远站起身,一语不发地倾身上前。 “干、干嘛?”凌思南提防。 他幽幽地垂下脑袋,埋进了她肩窝,声线压得低低的,像是把委屈都吞进了喉咙里,哽着嗓子里的磁悄声唤她—— “姐姐……” 凌思南呆了呆。 “她欺负我。” 大概怨她半天没反应过来,凌清远主动捉起她空闲的那只手,放到自己头上,一下下顺毛捋。 “爸爸你好幼稚。”朝朝在边上很小大人地评价。 反正脸都藏起来,凌清远也没打算要脸了,继续告状:“你看。” 凌思南左右看了看叁个“孩子”哭笑不得。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结账前路过促销区的时候,凌思南看到一个促销进口零食,犹豫要不要买。 凌清远倒是无所谓:“想买就买吧。” 凌思南摇了摇头:“已经买了两百多了,算了吧。” “一百七十八块两毛五。”朝朝扒着购物车说道,“没有到两百哦妈妈。” 凌清远和凌思南不约而同地看向她,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凌思南问:“你怎么知道,朝朝?” 朝朝不懂妈妈为什么这么问,偏头:“妈妈买的时候我都有看价钱,爸爸买的时候我也有看。”好像这种事已经是约定俗成的习惯,她一直担任着这种角色。 “而且它们一起买有打折嘛,妈妈如果你想买这个牌子……”朝朝拿起车篮里的另外两件婴儿用品,“‘这个’和‘这个’就能再省七块五,所以就算都加起来也不到两百。” “你算术很好呢。”凌思南有些惊讶,忍不住夸她。 “爸爸教的。”朝朝努努嘴,好像有点不高兴。 凌清远试探地问:“爸爸逼你读书么?” “没有,我喜欢数学!”讲到“数学”两个字,朝朝的眼里就迸发出光芒,随后又想到什么,黯淡下去:“可是爸爸说只有他教我的时候可以做数学题,平时放学回家做完作业最多也只能读一小时的书,其他时间不许偷偷做题。” 凌清远和凌思南对视一眼,拿手指点了点太阳穴,发出了一连串问号。 “不过我记性很好的,有时候我会在学校偷偷把题目背下来,回家在脑子里做。” 凌思南微笑着摸摸她的头:“好孩子,好孩子。” 凌清远推着购物车低哂:“我听到了某人嫉妒的声音。” 回家的出租车上,喂完暮暮辅食果酱包的凌思南有些口渴。 朝朝飞快地从购物袋里掏出了那一瓶香蕉牛乳递给她,凌思南也欣然接过。 彼时的凌清远枕着手背,把拿到一半的酸奶暗暗塞了回去。 喝了几口香蕉牛乳的的凌思南停了半晌,讶异地看着朝朝:“这个好好喝,比我以前喝的都好喝。” “那是你最爱喝的啊。”朝朝毫不意外。 凌思南点点头:“从现在起确实是我的最爱了。” 那一刻的凌清远望着小女孩的侧脸,若有所思。 番外·《时光有你(完结)》 说回家,当然不可能回到父母那边去。 自从“那件事”之后,凌思南算是彻底地从家里搬了出来,平日里大多住的是大学的宿舍,周末和节假日就回到公寓里,每个月还有一两晚,清远可以留在公寓过夜——这已经算是凌父凌母做的最大让步,在见识过了凌清远的决心以后。 凌清远深谙点到为止的精髓,所以他总能把这种留宿的特权使用得刚刚好,比如今天。 当然,如果有选择的话,没有任何电灯泡的夜晚会更美好,无论哪种意义上的“电灯泡”。 牙齿磕着食指指节,他的另一只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 目光停留在“怎么给宝宝换尿布”这篇文章上叁分钟后,他动手了。 眼神坚定,动作干脆。 首先…… “错了。”凌思南恰好从他边上走过,“先把尿布垫垫上。” 出师未捷身先死。 他试图嘴硬:“就那么几分钟时间,不至于。”说着径直就上手了,换尿布这种事毕竟不像骑自行车,理论理解之后还是很容易实践的,两边粘扣一拆就…… 一股水流咻地迸起来。 要不是他眼疾手快往后一蹦,差点就被呲了一脸。 “怎么,烫手啊?”正拿着奶瓶泡奶粉的凌思南眄了他一眼,好像早有预料般淡定地勾了勾嘴角,还不忘揶揄他。 凌清远的眉心打了一个死结,盯着床上那个解决完新陈代谢开心得手舞足蹈仿佛在嘲笑他的暮暮。 “宝宝。”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调侃,在凌清远以为姐姐这声是要哄暮暮而转头看她的时候,猝不及防被她凑上前亲了一口,“洗被单和给暮暮洗澡也都交给你了喔。” 凌清远呆愣地立足在原地,跟着他一动不动的,还有手上那块沉甸甸的尿布。 凌思南不忘朝他握拳鼓劲:“加油,元元最棒了。” 这劲有没有鼓到他不确定,反正他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恍过神来,良久冷呵了一声,又呵了一声,直到第叁声呵跟着胸腔震动起来时,他终于认命地埋头重新去给暮暮收拾。 他,凌清远,意气风发十七岁少年郎,文武双全,双商在线。 为什么要承受不属于这个年龄的疼痛? 还不是因为爱。 还不是因为——唉。 虽然今天出了不少岔子,但好在凌思南经验充分,撇除不必要的自信之后清远的学习能力也不容小觑,很快两人就把一切都收拾妥当。 华灯初上,公寓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 凌清远顺道洗了个澡,披着浴巾出来时,厨房的方向传来嬉闹声。 吃饱喝足的暮暮已经被凌思南哄睡了,所以现在活跃的当然是那两个“小女生”。 低头轻声笑了笑,凌清远一边揉搓着半干的头发,一边走向声音的源头。 厨房是开放式的,中岛台边,围着凌思南的朝朝奥斯卡影后戏精附体,把凌思南逗得直不起腰来。 凌清远抱着双臂倚靠在墙边,不自觉也翘起了唇角。 他从小到大都想要一个家。 不只是一个遮风避雨的屋子,而是一个有人情味的,有烟火气的地方。 就像现在这样,夜幕降临的城市,不大不小的公寓,暖黄的顶灯,电视机里夸张的广告,洗碗池边笑闹的家人。 不再是,空无一人的客厅。 不再是,房门紧锁的雨夜。 不再是,无穷无尽的试卷。 触目所及的一切都有它的温度,即使冷白也能温暖,是鲜活的,肆意流淌的。 让他感觉得到,自己还活着的,温度。 “元元?”凌思南不经意抬头注意到他站在那儿,“你饿了吗?再稍等一下就好。” 女孩抬头的那一瞬间,朝他微甜地笑了,通透眸子里的星辰被黑夜点亮,奶白的顶灯光线罩在她的身上,隐隐约约为她披上了一层朦胧白纱。 是温柔如水的颜色。 他从这一瞬间跌落。 那种无从安放的空虚感剖开心脏,把他的弱点分毫毕现地暴露在外,脆弱地渴望被爱。 等到他意识过来的时候,已经从身后抱着她不放。 而她好像也很习惯似地,熟稔地收拾好面前洗后的菜叶,任由他做无尾熊,一手在他的脸侧轻拍:“朝朝在旁边看着呢。”少女的手因为刚过水而微微凉,碰触在他发热的脸庞,让他不由得闭上眼磨蹭了几下。 朝朝不以为意:“没关系的妈妈,我已经习惯了。” 两人因为朝朝不约而同笑出声,近在咫尺的双眼视线交汇,周遭的时间又都缓慢了下来。 “……姐姐。” 她也好不容易才找回了声音:“什么?” “我不想去麻省了。” 凌思南僵直了片刻,目光里一闪而过的黯。 “你先带朝朝玩一会儿吧,等菜做好了来,别添乱了。” 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她支开。 没有人注意到,在那一刻,朝朝的轮廓扭曲了一霎。 少年烦躁地栽进沙发,缄默了好一会儿,才晃过神对朝朝招了招手。 小姑娘却紧皱着眉头,眼神游离像是在思考什么。 凌清远问她:“怎么了?” “我好像,记起来一些事情。”朝朝攥着小拳头站在他面前,费力的思考让她耳朵都憋得涨红:“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可到底是什么我又记不得了。” 闻言凌清远轻笑了声:“是爸爸妈妈的事?”小姑娘总算打算交代了吗? “是……是我们来的原因……”朝朝抬起手敲了敲太阳穴:“可是我来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忘记了,很重要的,真的很重要……” 大手握住小手。 凌清远仰着面容,温和地注视着眼前和自己眉目相似的小姑娘:“不用着急,慢慢来。” 朝朝盯着他,又转头望向还在忙碌的凌思南一眼,慢慢地,眼眶里有泪花涌动。 凌清远被这眼泪突袭得不知所措,赶忙抬手给她抹去泪珠——可他、他说错什么话了?寻思着刚才说的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爸爸……爸爸……”一直都很乖巧的小姑娘终于哽咽着难过,一个字一个字颤抖出声:“我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我就是很想你和妈妈,我真的很想……呜呜……” 凌清远对带孩子没什么经验,但是对女孩哭的应对能力还是有的,毕竟姐姐在他面前也从来哭得不加掩饰,他张开手抱住朝朝,让她的小脑袋搁在自己肩头,悄声地哄—— “别哭,我在。” “马上就会见到爸爸了”“现在就带你去找爸爸”这样的话都不切实际。 既然她之前认定自己是父亲,那么扮演好一个父亲,也许更能给小姑娘慰藉。 就是……还不太习惯罢了。 不知什么时候凌思南已经走了过来,用眼神无声询问。 凌清远抬眸,以口型告诉她:想家。 凌思南点点头,蹲下身,从背后轻轻抱住朝朝。 顺便抱住了那个尚未成年,就学会了怎么去照顾人的大男孩。 夏夜,露台外吹来的风清爽拂面。 少年倚在栏杆边,懒懒散散地夹着手机,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凝着远方街市的光。 “是,我知道了。”他从容应答,“邮件我还没回……差一份材料。” 停顿了许久,他专注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好半晌低眉,唇边不着痕迹地绷直了线条:“这是我的问题,别什么都扯到她身上去。” 阳台拉门和轨道交错的拖曳声。 他垂下眼睫,同时也按下了声量:“我只是说我再考虑考虑。” 这句话显然激怒了电话那头的人,另一端的语气转而怒不可遏。 而他同样不耐烦。 耳边突地插入一声女孩的轻嗓:“他会去,今天就到这吧。” 凌清远讶然,侧过脸,对上凌思南的目光,也怔愣地看着姐姐从自己手中拿走电话挂断。 “我会去?”他挑眉,“我之前明明说……” 凌思南的指尖捏了捏他的脸颊:“你会去。” 凌清远站直了身子,转身过来——客厅灯光已暗,阳台更分不到多少亮色,少年的短发在夜风里微微凌乱,高挑的身影逆着光,孤单映衬着身后的万家灯火。 “你不应该为我做决定。”带着被人抛弃的愤懑,他似乎有一些恼了。 “你也不该为我留下来。”她站在他面前,迎着楼外吹来的风,柔软的微笑不动声色。 凌清远默然了,再后来,小声又固执地,说:“……我才不是。” 凌思南走上前,一只手拉了拉他T恤的衣领,抬眼:“嗯?” “我才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自己。”他移开目光,“我只是权衡哪个是我更想要的。” “凌清远。”她轻轻唤他的名字,“我很怕。” 那名字叫得很温柔,温柔得他有些恍惚,迟钝了几秒才意识到她在叙说自己的畏惧。 “你怕什……” “你问问我,想不想要你去美国读书?” “什么?” “你问呀。” 大概是看到她眼底的动摇,生怕自己触及她哪处敏感的神经,凌清远怔了怔,喑哑着压下声小心翼翼,溢出口的全是气音:“那你……想不想要我去美国……” “当然不想。”她迫不及待地猛摇头,“一点都不想,半点都不想!” 被她气急败坏的模样震慑到,他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就只能,偷偷地,揽上她的腰,连带整个人揣进自己怀里。 再任她在肩头颤抖了许久,才吻着她耳朵低语。 “那就不想,不去,宝贝。” “——但是你得去。” 他安抚她的动作僵滞了一秒。 凌思南像是收拾好了情绪,深吸一口气抱住他:“我很怕,怕你把你人生不可逆转的方向和我摆在一个天平上,然后去做取舍。” “我爱我弟弟,他也爱我,虽然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都不喜欢我们在一起,但现在我觉得,这都不重要。”凌思南的下巴枕着他的肩膀,“一辈子就只有一次,做自己最想做的事,不要花时间去后悔。” “元元。”她退开,直视着他的眼:“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你,哪儿也不会去。” 所以,不要为我束缚了脚步。 我从来不是来拯救你,你也从来不需要为我改变。 我们只是为了彼此成为更好的自己。 凌清远认真地凝望她许久,“……那你,发誓。” 久到仲夏夜的风都带来一丝微凉,他才伸出小拇指,这样开口道。 少年十七八岁,抱着惶惶然的不确定,抱着亲近她的小心机,在星河万倾之下,向她索求承诺的力量。 她也伸出手,小拇指和他勾连在了一起,盖章。 我发誓。 后来他们还说了很多,他躺在阳台的懒人椅上,而她窝在他身上。 也不管懒人椅承不承受得起两人的重量,滕竹摇摆间发出嘎吱嘎吱声响。 凌清远一手托着后脑勺,一手把玩着她耳边的发缕:“姐姐,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明知道是个不该提及的禁忌,他却还是问了。 凌思南缄口不言,只是仰望着高楼外的星空,夏日群星闪烁。 “或者……”凌清远顿了顿,“也许朝朝和暮暮,真的会是我们的孩子也不一定。” 这个大胆的念头,在他脑海中徘徊了很久。 直到朝朝临睡前,他接到了凌邈的电话,瞥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就匆匆挂断。 “是爷爷奶奶吗?”朝朝掐着被头好奇地问。 正要离开的凌清远脚步顿了一下。 “每次接到他们的电话,爸爸总是这种表情。”朝朝闭上眼,“没关系的爸爸,现在有我们爱你。” ——他恍然觉得,小姑娘,也许什么都知道。 “不是也许。”不知时间流逝了多久,聆听他心跳的女孩终于出声了,“他们就是。” 把玩发丝的指尖停住,他的喉间干涩,追问:“你怎么知道?” 凌思南阖着眼,睡梦中的呓语喃喃道:“凭……我是他们的……妈妈……” 凌清远偏头端详姐姐的睡颜,无形间又重迭了小姑娘五官的轮廓。 为自己天马行空的臆想而发笑,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角。 “朝朝暮暮……” “是个好名字。” 第二天,他们带着凌朝和凌暮去了一趟主题乐园。 虽然自己早就去过,但两个人也实在想不到应该带孩子去哪里才能排遣他们想家的念头。 好在孩子都很粘着他们,玩玩闹闹了一天,倒还真的像极了一家四口。 黄昏来临前,凌清远和王隶再次通了个电话。 通完结束之后的凌清远拧着眉走到姐姐身边。 凌思南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两个孩子正在和吉祥物人偶玩耍:“表哥怎么说?” “找了几个,没人匹配得上。”凌清远一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冷笑了声:“倒还有来冒领的。” 她偏过头:“那他们,要被送去福利院了吗?” 凌清远抿抿唇:“晚上送他们回去的时候,我再问清楚些。” 凌思南还想说什么,终究什么都没说。 金澄澄的夕阳挂在山峦之间,晚霞如火,于天际烧成了一片。 凌清远拈着气球绳,递到朝朝手里,又把暮暮脑袋上的小熊玩具头箍扶正,这才坐回椅凳上。 刚才喂暮暮辅食的时候不小心沾到了裙角,凌思南去洗手间收拾了,轮到他一个人看两个小家伙。 “朝朝。”瞥了眼冰淇淋吃的不亦乐乎的朝朝,凌清远试探性地开口,“如果,你和弟弟要去另一个地方,能答应我不哭吗?” 朝朝的视线越过坐在中间摆弄小熊头箍的弟弟,“去另一个地方是什么意思啊爸爸?” “就是……不跟爸爸妈妈一起……”他斟酌着语句,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朝朝呆住了,木然间气球脱手飞向了天空。 她惊叫着跳起来,却又在下一秒,一只修长的大手,不费吹灰之力地拽住了丝线的末端,重新把气球递回她手里。 小姑娘愣愣地握住丝线,抽泣声还来不及酝酿出来就打了个嗝。 凌清远忍不住噗嗤笑了声。 那孩子陷入了出神的状态,慢慢地坐回来。 旁边的暮暮也不知怎么回事,开始拍朝朝的手腕。 凌清远觉得自己大概是吓到她了,为了化解尴尬,赶忙转移话题:“对了,你知道吗,在这个游乐园里我还抓过小偷。”小孩子总是喜欢听大英雄的那一套,他也不介意多给加自己几分光环。 “我记起来了……是和顾霆叔叔吗?” “是啊。”凌清远笑着回应她,而后又倏然意识到什么,疑惑地转头,“——朝朝?” 再看她的时候,小姑娘已经泪流满面。 手中化掉的冰激凌随着她的颤抖而流向了手背与掌心,女孩努力擦拭自己的鼻涕眼泪,可是怎么都止不住,就连一直在咿咿呀呀的暮暮,突然也安静地一句话不说,只是抬头看着他。 “小时候,你们带我来这里的时候,妈妈和我说过。”凌朝低头啜泣,“她说虽然打架不好,但是为她打架的爸爸很帅……我那时候还说,如果我也能看看就好了。” 她看到了。 这一次。 爸爸真的很帅。 天幕沉沉,周遭的一切都黯淡无光,耳边所有莫名的震耳欲聋最终都化为小姑娘的娓娓道来。 凌清远甚至有了一种错觉,眼前的朝朝,已经不再是那个七岁的小女孩。 “我和弟弟,很想你们……”泪水一滴又一滴像断了线的珠子掉落在膝头溅开:“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可是我真的很想你们……” 没吃完的冰激凌掉在地上。 不知为什么,女孩的痛苦在这一刻他竟感同身受,于是抬手想要去抱住两个孩子,却发现碰触到的他们,身上的光线扭曲模糊起来。 空间化为虚影,崩塌成粒子式的碎片。 凌朝拉着弟弟站起身,朝着他深深地鞠了个躬。 [如果,你和弟弟要去另一个地方,能答应我不哭吗?] [就是……不跟爸爸妈妈一起……] 女孩终于还是握不住手中的气球,任它飞向天空。 而她却带着弟弟扎进凌清远怀中。 只是模糊的身影交错,连拥抱都少去了几分温暖的实感。 这么多年来,她总算再度听到爸爸在她耳边呼唤她和弟弟的小名。 朝朝暮暮,暮暮朝朝。 “我们没有时间了。”凌朝哽咽着声线:“爸爸……” “一定要读麻省理工,量子物理!” “要认识同校的沉禹!” “最重要的是——” 凌朝和凌暮的轮廓已经完全模糊成了一团,空间如灌了铅,沉重得让凌清远胸口发闷。 她在他耳边留下了最后一句话,身形溃散着消失了。 连同凌暮离开前,也终于开口叫了他一声,爸爸。 短暂的真空后,世界恢复了熙熙攘攘。 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不知何时回到他身旁的凌思南,头疼得揉了揉眉心:“走吧元元,回家啦。” 她低头,长凳上的他像一尊雕塑,一动不动地盯着地上融化的冰淇淋。 “怎么了?”察觉到他的情绪低落,凌思南轻抚他的头,“发生什么事了吗?” 凌清远蓦地仰头,眼眶里的液体依然控制不住地滑落。 他苦笑了一声。 “……也不知道怎么,大概进沙了吧。” 凌思南忙着掏纸巾,少年却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蓦地拍拍屁股跳起身,“走吧,回家。” “诶?” 他薄唇微抿,笑得恣肆飞扬:“姐姐,我们以后生两个孩子怎么样!” 凌思南瞪他:“神经。” “我名字都想好了。” “哦,叫什么?” “就叫……” “嗯?” “啧,又想不起来了。” 面前的空间是纯白的一片,不染纤尘,无边无际的冷感的白,白得让人绝望。 全身像是散了架,连脑子都浑浑噩噩,女人甩甩头,下一秒就支撑不住地跪在地上。 周围的白色潮水一般散去,露出金属质感的房间。 女人开始干呕,五脏六腑都要翻个底朝天的恶心,折腾得她连基本的时间概念都丧失得一干二净,不知多久以后,她才看到高台另一侧同样呕吐不已的男人。 “……凌暮。”她想站起来却站不起来,只能手脚并用地爬过去,“你没事吗?” 凌暮和她一般大,看起来不过叁十出头的模样。 两人顶着近乎相同的容貌,一样出众的五官模子。 他单手撑着地板,敲了敲额头,眯着眼睛看向凌朝:“我们……这是回来了?” 凌朝定了定神,好半晌才回答他:“是啊,回来了。” 凌暮抬头看玻璃上的电子时钟:“28个小时16分钟……”无奈牵起嘴角:“至少也算成功了。” 可是凌朝漠然摇头:“并没有——传输的时间节点存在计算误差,传输后副作用令中枢神经受损,不仅仅是记忆紊乱,连测试者的正常身体形态都不能完整构成。” 她失落万分,凌暮却在听到她最后一句话之后止不住地捧腹大笑,笑得心肝肺儿一起疼。 凌朝皱了皱眉,“你落下毛病了?” “你就知足吧,姐。”凌暮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好歹还能和爸妈说上话,你看我穿过去变了什么样?” 虽然此时的大脑昏沉,凌朝脑海里还是下意识闪过了几个画面。 半晌,她也忍不住笑出声,笑得浑身都颤抖,笑得最后搂住了弟弟的脖子,笑出了哭腔。 凌暮拍了拍姐姐的背安慰:“你笑得比哭难听。” “我告诉他了,你说他会不会记得……” 凌暮叹了口气:“传输重置前会清除所有相关人等的记忆。” “不要说我们都知道的事情。” “修改设定会被教授他们察觉,而且如果不作重置处理,会引发时间悖论。” 凌朝没有轻易放弃,静静等着他的后一句。 凌暮知道自己是吓唬不到她了,只好把话说完:“然而重置过程系统无法监控,我加了一段隐藏代码,把它排除在了清理范围之外。” 凌朝庆幸自己最后并没有忘记使命。 “但你也看到了,重置时维度是崩塌的。”凌暮不想让她抱有太高的期望,“可能造成意识错乱,他不一定会记得。” 凌朝微微握紧了拳头,像是催眠般地低声暗示道,“他会记得的。” 凌暮看着她的表情,良久叹了口气:“我们还有机会,姐姐。只要SG710是你的项目,就还有优化的机会,还是先离开实验室,万一被教授他们发现……” “不是我的项目。”凌朝纠正他:“‘时光机’不是我的项目,是爸爸的。” 从为了母亲回国开始,就一直在参与的研究项目。 从母亲意外离世后,就成为了他另一个生命的项目。 直到他透支了自己,倒在病床上再也没有醒来,只能靠呼吸机维持生命,她才不得已成为这个项目的主导者。 研究所外,凌朝从风衣随身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 指腹摩挲着照片上的一家四口,那是他们最幸福的时候。 多愁善感的小姑娘已经被收拾进记忆深处的箱底,此时此刻她是古井无波的凌教授。 她知道她不该公权私用,但她太想、太想让他们回来了。 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失败折磨得她不堪重负,她也终于理解了那些年父亲的坚持。 为最爱的人,打破这个世界的规则。 “往好了想,至少我们确实穿越回去了,现在也没有消失,就不算糟糕的结果。” 凌暮靠在驾驶座上,AI自动驾驶期间,他不需要过多地分神给糟糕的路况。 比起那个,明明刚刚见到了爸妈,此刻情绪却毫无波澜的姐姐更让他担心。 凌暮望着前头堵塞的车流,回想今天的经历,眼前的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更不真实的是十六年前,母亲为了拯救一个素昧平生的小女孩,死在了流弹之下。 ——如果能阻止她被外派去负责那个摄制组就好了吧。 最先这么想的那个男人,把所有的赌注都押在了SG710这个项目上。 凌暮接完电话,转头发现身边的凌朝还在心无旁骛地查看实验数据,才无奈地开口:“姐姐。” 凌朝滑动屏幕,把数据记录又翻了一页,心不在焉应他。 “沉叔让我们今天去他们家吃饭。” 凌朝沉默了半天,“又培养了什么新东西吗?上次的菌种真的很难吃。” “无所谓吧。”凌暮撇撇唇,调侃:“只要不把我们吃了就好。” 调侃归调侃,他眉目间的随性却收敛了许多。 因为他们都明白,今天是7月10日。 7月10日,是妈妈去世的日子。 AI导航的终点是医院,爸爸的情况越来越糟,继续昏迷下去只有一个结果,所以凌朝和他才决定冒一个险。 只可惜,一切似乎并没有改变。 但他们不会放弃——违背自然规律又如何?这世间的规则,本来就是拿来打破的。 外面开始下雨,雨刷单调地晃动起属于它节奏。 色彩斑斓的霓虹光线透过车窗,或红或蓝,映照在姐弟二人的脸上。 雨刷的速度很慢,从玻璃上滚落的水珠拖拽着阴影,看起来就像在眼角画下几道晦涩泪痕。 “凌暮。”凌朝侧头望着窗外,“……你在哭吗?” 她听到身后抬手的动静,随后他笑:“怎么可能?” 在哭啊。 凌朝想。 “我忘记了。”她望着窗外说。 “什么?” “忘记带妈妈的相框了,先回一趟家吧。” “好。” 像是为了找话题,凌朝问:“你太迟回去,苗菱会不会生气?” “没关系,平时加班也没早过,反正大不了就是和我说分手。”凌暮耸肩。 凌朝有点看不下去:“你啊……都30好几了,真不想结婚吗?” 凌暮眄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说我?” “我不打算结婚了。”一道蓝色的霓虹从凌朝脸上滑过,“男人对我没什么用。” 凌暮也看不下去,说道:“找个对你好的。” “会比爸爸对妈妈还好吗?” “……你这个例子过分了。” 不知什么时候,车内音响里那首母亲最爱的老歌又开始循环。 歌手用沧桑又朴素的语调在唱—— [家乡那儿的歌谣,对我来讲是一种好。] [是我最顽强的一角……] 凌朝把头靠在车窗上,静静跟着哼唱起来。 “每一次,我感到沮丧就唱起歌谣——” “这样就会看到原来的模样……” 大概是伤感的气氛会传染,连凌暮也跟着一起哼出了声。 “每一次,我感到沮丧就唱起歌谣……” ——这样就会看到原来的模样。 ——这样就会回到我来的地方。 两人傻乎乎地一起唱,又傻乎乎地笑起来。 笑着笑着,却哽咽无声。 他们回到的家是市区江畔的一套独栋别墅,这几年住人的时间屈指可数。 下了车,凌朝觉得脑仁隐隐作疼,混沌感充斥着每一根神经,让她觉得每走一步都仿佛踏空。 大概是今天实验的后遗症,触目所及,都陷入了迷幻中,扭曲成团。 她和凌暮对视了一眼,不远处有人打开了别墅的大门。 由内而外,倾泻了一地暖黄的灯光。 是温柔如水的颜色。 凌朝蓦地定住了。 无数新的记忆如同浪潮涌进脑海。 愉快的、矛盾的、幸福的、难过的,交织着。 周遭的光景像是褪去的雨滴焕然一新。 门后另一个身影探出身,问他们怎么还不进。 而她和凌暮像孩时那样。 扑进了他们的怀里。 [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你,哪儿也不会去。] [你发誓。] ——我发誓。 ——不管你去了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我们都是不被规则束缚的孩子,在万千宇宙洪流之中为爱流浪。 十年今日,从今以后,时光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