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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繁櫻怒放

    第238章 繁櫻怒放
    少年快速穿越重重大門,連綿的腳步聲與逐漸清晰的舞曲聲在精美長廊中交織回蕩。
    肉桂豆蔻、胡椒橙、龍涎麝香.
    各種香水混合起來的味道越來越濃郁,今夜的教皇宮中衣香鬢影,白色大理石雕刻的聖像上都披掛了鮮紅的綬帶。
    中央大廳的穹頂大概有三十米高,無數盞水晶燈照得人們幾乎沒有影子,白衣侍者們捧著托盤呈上玫瑰色的葡萄酒和琥珀色的三勒漿,樂團時而演奏歡快的舞曲,時而演奏聖詠風格的音樂。
    西澤爾大步穿過人群,惹惱了好些位端莊的夫人,這是教皇國為了迎接東方使團舉辦的酒會,有資格參加是榮幸,每個人都應該在賓客面前表現得端莊優雅風度翩翩,這個穿軍服的男孩卻滿臉焦急,像惡羅剎般來去如風。
    西澤爾很急,因為直到現在他和他的衛士們還沒能找到琳瑯夫人。
    按理說找回琳瑯夫人並不難,她的衣飾跟普通市民區別太大了。她穿著一身湖藍色的絲綢長裙,那種絲綢是遙遠東方的蜀錦,藍得非常特殊,即使在夜幕下也很亮眼,而且極其昂貴,絕不是普通人買得起的。
    但太多的貴族尾隨教皇和紅衣主教步行,他們的家眷也都穿著東方絲綢縫制的禮服裙,那個湖水藍色的背影一旦融入了貴夫人的隊列,就再也分辨不出了。
    西澤爾的衛士們詢問了沿途站崗的軍人,沒有任何人見過一位落單的貴族夫人。軍人們看漏的可能性極小,因為琳瑯夫人的絕代風華是很難被忽略的,她出現在哪里,哪里就會被月光照亮。
    那麼只能繼續擴大搜索範圍,衛士們沿著河岸搜尋,軍部調動了軍犬協助,西澤爾則搶過一台【斯泰因重機】,直沖進教皇宮里來。
    雖然只有極少數的可能性琳瑯夫人混過了重重的警戒混進了教皇宮,但她確實是會追著那個男人跑的,她向著窗外望了整整十二年啊,她的心智和容顏都像是被封凍在了十二年前,等著那個男人再來看她
    無論如何不能讓父母再見面,他們見面不會給任何一方帶來好處!父親也不想見你啊媽媽!他要想來他早就來了!他也許喜歡過你,因為你的美貌和傻.
    可跟那些相比他更愛權勢,是個能為了權勢自我獻祭的瘋子啊!
    西澤爾此時說是火燒眉毛也不為過,如果不是這種場合他無法動用大量人力,他非得將酒會中人飽和式篩選一遍不可。
    他沒有發現母親,但奇怪的是教皇也沒有出席。雖然那個男人一般不會出席這種類似酒會的場合,他只會在某間封閉的辦公室里冷著臉抽煙。但面對屢屢挫敗他軍事行動的對手,隆•博爾吉亞不該與其多交流交流探探底細嗎?
    “怎麼了?”
    托雷斯出現在他面前,作為教皇的機要秘書他也受邀出席了這場酒會。
    “媽媽,”
    西澤爾言簡意賅,只用一句話就講清了原委︰“她不見了,很有可能就在這里!”
    “琳瑯夫人不見了?”
    托雷斯吃了一驚,回頭把手中的酒杯丟進侍者的托盤里,“她沒有受邀根本不可能來這里,我也沒有見過她,我跟萌и遙】純椿褂惺裁匆怕┐牡胤健!br />     “嗯!”西澤爾略略放下心來。總之父母不要見面就好,何況還有托雷斯幫他,從小到大只要托雷斯在旁邊他好像都安心一些。
    他們轉身向外走去,西澤爾卻迎面撞上了一名跟他素有舊怨的博爾吉亞家族人。心急火燎的西澤爾沒時間跟他道歉,但他的同伴卻不依不饒的前壓,與西澤爾和托雷斯糾纏了起來。
    而就在酒會的核心地帶,全身著甲的【飛騎衛】如疊嶂山巒般于大廳中分割出了一方小天地。
    身穿青織金妝飛魚過肩羅的秦淮正饒有興致地看著坐在他對面的大布娃娃,眼中的黑色漣漪起伏不定。
    姓名︰琳瑯
    狀態︰巫女,月讀照(月神祝福),中樞神經損壞(腦白質缺失)
    專精︰舞術90%,忍術79%
    威脅程度︰白色
    備注1︰琳瑯曾是扶桑巫女,因為某些緣故,她幾經流轉後來到翡冷翠,與隆•博爾吉亞相愛,並誕下一雙兒女。
    備注2︰琳瑯曾無意間得知這顆果實最核心的秘密,被樞機會發覺後進行了腦白質切除手術。
    琳瑯很美,用驚心動魄來形容也毫不過分,在這顆果實中,秦淮覺得能跟她相比的也只有遠在長安的楊玉環了。
    她那件湖水藍色的長裙上用金線繡滿了玫瑰,坐在沙發上怯生生地顧盼,似乎在找什麼人。
    秦淮注意到她的時候,還是在教皇宮外,那時琳瑯如一大束粉藍色的玫瑰,在雨中盛開。
    不近人情的聖堂騎士將她攔在門外,秦淮發現了她的不同,便讓蕭規將她帶進來,免受風吹淋雨之苦。
    進到大廳之後,秦淮便自顧自地佔據了一塊沙發圍成的小包廂,將早先準備好有關機械技術的謎題丟到場外。這樣一來,任何想要與他攀談的貴族都要解出答案,才能進到包廂中擾他清淨。
    “琳瑯夫人,喝一杯?”
    秦淮拿起一杯清甜果酒,向琳瑯遞了過去。
    琳瑯听到十數年未曾听過的熟悉漢語,有些反應,但依舊說不出話來。
    腦白質缺失麼,有點麻煩啊。
    秦淮眼神閃動,手中出現了一張甘露符。
    清微甘露化作點滴水珠,沁入女士眉心,沒等狀態有什麼變化,她忽然大哭起來,仿佛受了什麼天大的欺負。
    嗯?這反應不對啊。
    瞅著收效甚微的黃紙藥符,秦淮皺起眉頭,他剛才似乎在琳瑯周身看到了一抹淡淡的月華
    遠處的西澤爾已經解決了那些擋路石,他轉過身,第二次想要跟托雷斯離開,忽然听見角落里傳來的哭聲。他渾身一震,下意識地就要去抓短銃,那是琳瑯夫人的哭聲,他絕對不可能听錯。那個女人雖然絕大多數時候像大布娃娃那樣安靜,有時候卻也會沒來由地大哭。
    “西澤爾!冷靜!”
    托雷斯低聲說,哭聲是從東方使團的包廂里傳來。他很清楚琳瑯夫人萬一受了什麼欺負,西澤爾會有多麼暴怒,但眼下絕不能【紅龍】超出掌控。
    西澤爾強忍住了,撥開人群想要去幫母親解圍。“止步!”
    緋紅色的魚鱗披膊擋在西澤爾身前,高壯的神武天騎指了指旁邊的機械難題,示意少年先去解題。
    “滾開!”
    西澤爾現在滿腦子都是帶琳瑯夫人離開這里,哪里有心思去玩勞什子機械謎題?
    正當雙方在廳中劍拔弩張地對峙,將氣氛變得越發僵冷之時。
    【飛騎衛】那只懸在空中攔住西澤爾的手忽然被人從後面握住了,冷漠的聲音在他側後方響起︰“這次權當西澤爾欠你們一個答案,讓他進來吧。”
    神武天騎轉過身來掃了那雙墨晶鏡片一眼,恍若沒有听到一般,緋紅符甲絲毫不讓。
    “讓他們進來吧,咱們在主人家的地盤,總不好拂了東道主面子。”
    “喏。”
    听到秦淮首肯,天騎才將身位讓開,將西澤爾和托雷斯放了進去。
    教皇隆•博爾吉亞,這個國家名義上的最高領袖,他確實沒有理由不參加這場酒會,剛剛他不在是因為要去更換衣裝。
    此時的他既沒有穿標志著教皇身份的白袍,也沒有穿那身很有他個人風格的黑色風衣,而是難得罕見地穿了一身考究的黑色禮服,打著素白色的領結,英挺得像個年輕人。但藏在染色鏡片後的那雙眼楮還是那般的森冷,被他盯著看,就好像被毒蛇盯著看,任何人都會背後發冷。
    包廂內的空間不大,西澤爾搶先一步坐到母親旁邊,檢查安撫著她的狀態。
    隆沒有進來,但卻下意識地看向琳瑯。
    這一刻男人和女人的目光終于相對,秦淮驚訝地發現那本已明艷不可方物的女人這才真正地“睜開了眼楮”,她那雙美麗卻空白的瞳孔里第一次有了“神采”這種東西.
    不,那何止是神采,那雙瞳孔簡直明亮如映照大千世界的鏡子,映出冰河解凍、映出池上繁櫻、映出大海落日.
    這哪里還是那個漂亮的大布娃娃,她美得那麼地生機盎然,卻又哀怨得讓人心碎
    甘露黃符的療效還是弱了點,這麼晚才發揮效用。
    秦淮看著琳瑯的反應,心中默默更新著清微甘露對人類神經系統損傷的療效療程。
    絕世的風情落在教皇眼里,卻令他退後一步,如臨大敵。
    “先生們女士們,請跳舞和飲酒,歡迎東方的使者到來。”
    教皇轉過身來,他說祝詞都是冷冷的,更像在讓這些貴族滾出他的辦公室。
    賓客們都心領神會地轉過身去不再看這個方向,他們既不好奇包廂內發生了什麼,也沒有理由去管主人的事。教皇宮的酒會,教皇自然就是主人,主人出面解決一些小麻煩,別人還有什麼可說。
    只不過按照這位主人一直以來的秉性,就算是賓客們在自家摔杯子砸酒瓶為搶女人打起來,他都不會露面才對。
    琳瑯夫人慢慢地伸出手來,像是要去拉教皇的手,又像是要去撫摸教皇的面頰。她戴著長過手肘的白手套,她的手指縴細而手腕伶仃,便如一朵正在開放的。
    但教皇轉身欲要離開︰“衛兵!送這位夫人出去!”
    這個時候因騷亂而停頓了片刻的樂隊整理好了他們的樂器,重開了新的舞曲。
    那是一首名為《夏之夢》的舞曲,描繪在春天過後的仲夏夜夢里,月神注視的每處高天都生出新星,月華照耀的樹叢都生出繁。精靈們浩嘆著歌頌她,在極樂的幻夢中舞蹈。
    賓客中有人跳起舞來,其他人自動避讓到大廳的邊緣,女士們的裙擺旋轉著打開,就像大理石地面上忽然開出了大朵大朵的。
    教皇伸手去口袋里,這是他的習慣性動作,那是要摸煙,可在這種場合他顯然不該抽煙。他沒有摸到,口袋里空空如也。
    他忽然站住,慢慢地轉過身來。在那被所有人刻意忽略的角落里,那繁櫻般的女人依然向著他伸手來,近在咫尺,卻又遠如天涯。
    那是在問要不要跳舞麼?多年之後重逢,沒有愛恨交煎,只問你要不要請我跳個舞麼?
    教皇推了推眼鏡,這是他又一個習慣性的動作,在場的人里只有托雷斯跟隨他日久,明白他這些小動作的含義。那個鐵石般的男人也不是全無情緒波動的,煩躁的時候他會想抽煙,想要掩飾眼神的時候他會推眼鏡
    “帶你媽媽走!快!”
    托雷斯低聲向西澤爾提醒,抬步就要擋住這對怨侶踫撞的視線。
    錯誤的人是不該重逢的,錯誤的事是不該繼續的,那個全然不把女人放在心上、任何擋住他權力之路的絆腳石都要被碾碎的隆博爾吉亞,當年到底為什麼會對一個東方女人鐘情呢?難道跟現在的西澤爾一樣,是因為一時的任性麼?
    那偶發的任性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壞事,決不能重演!尤其是他如今身為翡冷翠的教皇!
    但已經來不及了,在這關鍵時刻,秦淮發話了。
    “月升月落幾度,故人聚少離多,不過一支舞而已,緊張什麼,蕭規!”
    蕭規微微一笑,有力的大手同時壓住了想要離開的托雷斯和西澤爾。
    幾乎是同時,教皇忽然筆直地走上前來,接住了琳瑯夫人的手!
    琳瑯夫人拔掉了束發的釵子,瀑布般的黑發披散下來!
    她如一樹繁櫻那樣活了那麼多年,美得讓人哀傷,好像隨時都會墜落,可這一刻不可思議的生命力從她的身體里迸發出來。她上前踏步,旋轉,湖藍色裙幅打開,那些金線繡上去的玫瑰驟然綻放。
    從沒有人見過翡冷翠教皇跳舞,更沒有人能想到他跳得那麼好,似乎曾在舞場中混跡多年。他帶著琳瑯夫人旋轉,動作剛勁有力,節奏準確像是踩踏軍鼓。
    嗒嗒嗒~
    等會兒還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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