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的春天II

    第二天的《預言家日報》上刊登了這次事件,一張會動的照片不斷地重復著鄧布利多、湯姆和迪安娜合力把長矛刺進客邁拉獸咽喉的場景。一時之間,無工具飛行成為了各個研究會討論的主題。幾位掛彩嚴重的格蘭芬多學生也有一張在醫院病床上的合影,他們的勇敢行為得到了傲羅辦公室的嘉獎。
    “誰這麼有膽色,在那種情況下拍照片?”一個吊著胳膊的格蘭芬多學生用匪夷所思地語氣問。
    “斯特凡•斯基特!就那個矮個子的、出身記者世家的小子,他腿上中了一道咒語,還是忍痛趴在地上拍的照片。”鄰座的學生說,“听說他是在病房里寄出的照片。”
    湯姆和迪安娜收到了許多家長的感謝信。純血統家族的人這次沒有用那種虛偽地措辭官方致謝,而是情真意切地寫了信函,有的上面還有淚漬。他們尤其感謝迪安娜,在客邁拉獸襲擊的時候把自家孩子扔出了危險區。布勞利的父母還用意大利文寫了幾句古老的祝福語。
    海迪亞也收到了布勞利父母的感謝信和祝福語,外加一個禮物盒。而諾特夫婦也給她寫了一封簡短的致謝信。
    昂伽中的是一道黑魔法咒語,她昏睡了一天,第三天才能出院。昂伽夫婦也從法國趕到學校看望自己的女兒。恰逢湯姆和迪安娜來校醫院找換繃帶的凱特琳•韋斯萊,詢問他們具體的“誘捕”過程。
    當湯姆和迪安娜走出校醫院,昂伽夫婦也跟了出來。
    “湯姆,好孩子,這一次多謝你。”昂伽先生用不標準的英文說。
    昂伽夫人比較直接,也更加殷勤︰“暑假的時候,歡迎你來我們家做客。我們在法國也算是名門望族,相信你會喜歡的。”
    湯姆冷冷地說︰“我已經有安排了。”
    昂伽先生看了看迪安娜,對湯姆說︰“我們借一步說話。”
    湯姆卻紋絲未動︰“你有話直說。”
    昂伽先生有些微惱,他徑直開口道︰“那我就不繞彎子了。夏洛蒂從去年就一直對你贊不絕口,說你是少見的天才。我們家在法國的根基很深,未來也想在英國發展,這樣的家庭前景,對你來說也是不可多得的助益,不是嗎?”
    昂伽夫人補充說︰“夏洛蒂你也認識,雖然沒有你那麼優秀,但是她會有我們的全力支持,也是少有的漂亮姑娘。孩子,你現在還是學生,不了解金錢和人脈的重要性。不過你很聰明,想一想就能明白什麼樣的人才能真正幫助到你。”
    湯姆和迪安娜都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昂伽先生緊接著說︰“我看得出來,你不會是一個趨于平淡或者受制于人的孩子。可是你沒有好的背景,也沒有龐大的資金支持。如果你希望在政界,或者學術界,或者任何領域往上走,就必須有人扶持。馬爾福和萊斯特蘭奇他們只會是你的盟友,未必可靠。我希望你可以重新考慮一門好的婚事。”
    昂伽夫人轉頭對迪安娜說︰“好姑娘,我知道你很優秀,也幫了湯姆很多,但是你幫不了他的未來了。你若是真心為他好,就要為他的以後考慮。”
    “所謂什麼人配什麼人,我的水平,你的女兒怕是配不上。”湯姆攔在迪安娜身前,他的聲音十分冷淡,迪安娜卻听出了一絲鄙夷。
    “那她也做不到吧!”剛剛被斯梅綏克夫人宣布出院的夏洛蒂•昂伽走了出來,怒氣沖沖道,“她會的那點兒小技巧,也都是你教她的。我瞧了幾個月了,一直都是你為她忙前忙後,像個家養小精靈一樣!我雖然水平欠缺,難道她能嗎?”
    迪安娜像看戲劇一樣,悠閑地站在旁邊,順帶回憶了一下這學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昂伽沒見過迪安娜使用無杖魔法,也不知道幾個月前r.e.a.m的超級泡泡是她發明的,前兩天迪安娜飛起來的時候昂伽已經昏過去了;但是昂伽的所見所聞,是湯姆給迪安娜召喚食物和熱茶,湯姆教迪安娜幻影顯形。
    湯姆的嘴角露出一抹譏笑︰“她的能力是你的千百倍有余,至于你……大概只比巨怪好上一點,聊勝于無而已。她是我夫人這一點,不需要你這種白痴小丑置喙。”湯姆不理會憤怒的夏洛蒂•昂伽,把頭轉向昂伽夫婦,“也不是什麼人都能追隨我的。你們,還夠不上!”
    昂伽夫婦的臉色十分難看,他們正欲反唇相譏,湯姆卻揚聲說︰“你們不用躲了,出來吧。”
    一直在掛毯後炸毛的克拉麗莎早就等著湯姆這句話了,她拎著一張被放大的《預言家日報》,直沖到夏洛蒂•昂伽面前喊︰“睜大你的牛眼楮看清楚,這半空中會飛的不是迪安娜,難道還是你嗎?”
    埃里克涼涼地說︰“萊斯特蘭奇知道自己要效忠什麼,不勞昂伽家說明。”
    克拉麗莎盯著夏洛蒂•昂伽,陰惻惻地說︰“我告訴你們,之前有一個不知好歹的挪威轉學生,被迪安娜在三個回合里打下了決斗台。後來又使詭計被迪安娜識破,下場可比鑽心咒還慘,現在人都不在了。”
    迪安娜越听越覺得克拉麗莎的話很容易讓人誤解。她剛想說兩句,就被海迪亞護在身後。
    沃爾布加氣憤地口不擇言︰“迪安娜平時不動手是因為她懶,你們以為她真是中看不中用的洋娃娃嗎?”
    湯姆一記眼刀朝向沃爾布加,口氣狠厲︰“不要再讓我听到有人叫她洋娃娃。”
    所有人立刻低聲說“是”。
    迪安娜捂住了額頭,難道湯姆不應該糾正那個“懶”字嗎?他在意“洋娃娃”做什麼?
    昂伽先生拉過女兒,恨恨地說︰“不識好歹!你以為戴斯萊家那點兒錢、那間破屋子能幫你多少忙?”
    蘭蒂•馬爾福上前一步笑著說︰“那昂伽家那點兒錢又有多少?敢和馬爾福比嗎?你們要是錢多,就給你們女兒買一瓶好一點的香水。省的天天把劣質香水當作沐浴露用,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防吸血鬼呢!”
    沃爾布加和莉塞特听得嘴角抽搐,這個小姑娘真的是一年級嗎?
    埃里克听到比財產,自然當仁不讓︰“你們怕是不了解英國的純血統家族吧?就這樣還想來英國發展?就算你們把全家給她當陪嫁,在萊斯特蘭奇的旁支眼里都不夠格,還敢在這兒說金錢?!”
    你一言我一語的,讓路過的其他學生有幸听到斯萊特林的八卦。克里夫特站在不遠處的石牆邊,听見湯姆用冷酷的聲音對昂伽先生說︰“你的祖父是個混血,你的叔叔有兩個麻瓜情.婦和一個私生子,你還敢在這兒和我說血統婚姻?你們也配嗎?!”
    昂伽先生不自覺地退後一步,他是真的慌了,昂伽夫人的目光也躲躲閃閃。埃里克帶頭發出一聲嘲笑,接著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你……你胡說什麼?……我們世世代代都是純血統!”昂伽夫人底氣不足地叫囂道,昂伽家的隱秘一直被他們小心掩蓋著,沒想到居然被這個少年一語道破。
    “至于你,”湯姆更是鄙夷地看著昂伽夫人,“你的曾祖母就是麻瓜吧,你以為靠花錢粉飾好了家譜就不會有人知道你的血統了嗎?難怪你家的人魔法水平低下,真是髒了斯萊特林的地界!”
    昂伽夫人腳下不穩,她抓緊了丈夫的手臂。
    “斯萊特林不拒混血,r.e.a.m也是如此。但是你們非要掩耳盜鈴自稱純血統,那就別怪我。”湯姆頭也不回地對埃里克說,“給法國純血統家族的通知發出去了嗎?”
    埃里克嚴肅地說︰“lord,今天早上就發出去了,他們現在應該收到了。”
    萊斯特蘭奇家族來自法國,雖然在英國盤踞了很多年,但是在法國仍有親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萊斯特蘭奇的法國人脈比昂伽家的強大多了。
    布勞利輕笑道︰“我想他們應該已經著手調查你們的家譜了吧,不過才三四代而已,很容易查到的。”
    昂伽先生渾身顫抖,夏洛蒂•昂伽的臉色比前天暈倒時還要慘白,她躲在不知所措的昂伽夫人身後。
    奧萊恩補了一句︰“主動離開英國吧,你女兒在霍格沃茨是待不下去的。”
    周圍很多不喜歡夏洛蒂•昂伽的學生紛紛鼓掌,有一個混血的格蘭芬多學生說︰“能打敗血統論瘋子的,還得是血統論瘋子!”
    一個拉文克勞學生看清了問題的實質︰“其實這根本不是血統的問題,是法國佬看不清形勢、侮辱戴斯萊在先。梅林的老鬼喲,他們居然覺得戴斯萊水平差?!”
    昂伽夫婦帶著女兒顫巍巍地後退了幾步,往樓梯口跑去。許多人都邊笑邊鼓掌。
    斯梅綏克夫人這才從校醫院里出來,她帶著一絲興奮說︰“雖然我不喜歡你們說什麼血統,但是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庭就該被教訓教訓。”
    昂伽夫婦來病房看女兒時,一會兒指責斯梅綏克夫人沒有給夏洛蒂用高級藥材,一會兒說校醫院設施簡陋,耽誤治療。斯梅綏克夫人早就一腔怒火無處發泄,要知道,當年首屈一指的富家公子哥兒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來住院時,都沒有這麼挑剔,出院的時候還知道對斯梅綏克夫人說謝謝呢!
    走廊上的人四散開來,迪安娜小聲問湯姆︰“你怎麼知道他們家血統的?”
    “昨天慶祝會後,我突然想到可以對昏迷的昂伽使用攝神取念,查清她和她家想做什麼。”湯姆在迪安娜耳邊說,“沒想到是個偽純血統家族,既怕終有一天被法國的朋友發現真相,又想避開格林德沃的侵襲,所以考慮往英國移居。我回寢室後就吩咐了埃里克。”
    迪安娜笑眯眯地蹭蹭他的胳膊,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情︰“為什麼不讓別人喊我洋娃娃?”
    “這個昵稱只能由我喊。”湯姆強硬地說。
    “那你怎麼不管管沃爾布加說我懶?!”
    “她沒有說錯啊,你確實懶散。”湯姆揉揉她的頭發,迪安娜羞憤地掐他的胳膊,湯姆拉過她的手吻了一下,“懶也挺好的,我很樂意照顧你。”
    他們身後不遠處,沃爾布加小聲地對莉塞特說︰“原來是一家騙子,虧得諾特家還把他們當做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
    “可是我覺得海迪亞是不會回頭了。”莉塞特看著前方的海迪亞。
    在昂伽被揭穿後,海迪亞沒有落井下石的興奮感,也沒有流露出報復的泄憤感,或許她真的把克里夫特放下了。
    來到大禮堂,布勞利得意地告訴他們︰“我在大禮堂外面遇到正愁著怎麼聯系我們的凱特琳•韋斯萊。她剛剛換完繃帶,只說要還迪安娜救她的人情,來給我們通報一則消息。昂伽家要挖角我們頭兒,快去校醫院。我就立刻用通訊簿叫上大家來幫忙!”
    迪安娜打開通訊簿,最上面一條是布勞利的留言︰“快到校醫院來!昂伽要挖角lord,好戲開場了!”
    不愧是意大利人,生活中處處能發掘好戲。下面還有幾條,是畢業校友的留言。
    【高文】︰什麼?!!你們快動手把她給我打趴下!被抓了有我,我保釋你們!
    【埃德溫】︰我在法律部門,你們放心弄死她,我給你們做辯護!
    【西娜】︰迪安娜呢?這一次可不能“懶得動”了,直接一回合放倒她!我給你善後!
    【阿布拉克薩斯】︰用不著迪安娜和lord出馬,讓蘭蒂上,她最喜歡蝙蝠精咒!蘭蒂加油,出事了有我在,我馬上就去買通威森加摩,家里錢管夠!!
    果然是斯萊特林的畢業生,沒有一個往正道上出主意。還是盧克麗霞比較靠譜。
    【盧克麗霞】︰都急什麼?有lord在,昂伽家不會有好下場的。你們不應該考慮怎麼做才不添亂嗎?
    克拉麗莎抓過正準備去一年級區域的蘭蒂•馬爾福問︰“我很好奇,你堂兄是怎麼跟你介紹迪安娜的?”
    蘭蒂眨眨眼說︰“他就說迪安娜是lord的未婚妻——”
    大家听著都覺得沒什麼問題。
    “——寧可得罪lord也不要得罪迪安娜。”
    其他人眼角抽搐︰“……原來諂媚是這樣煉成的……”
    在魔法部兢兢業業加班了兩天的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蘭蒂出賣了。
    迪安娜心想,我的懶散形象已經深入人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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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的順序是︰小v一開始不知道昂伽家的目的,所以沒輕易動他們,也懶得管他們;現在趁此機會弄清楚了,就立刻把他們身份暴露,正好他們還在當天作死過來找小v;
    順便說一下,其實小v和迪安娜整體還是偏海迪亞的,雖然他們嘴上不說。海迪亞也是在小v繼承人身份揭穿前,就對小v挺好的血統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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