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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福娃会种田 第77节

    做什么总要先尝试吧。他不想铺子一直空关在那里。赵雍买的那处还可以出租给别人住,而他那里不行。租给别人至少要租半年,现在是没人租的。周郡唯一担心的是没人看铺子,他要去了,家里面就只能托付给赵兰和路云看着了。以前他们也出去采药,但是半个月吧,也就回来了。他买了铺子也就家里人知道,周里正他们都不知道的。
    从这里选人,周郡不敢考虑人心,原本是想找路嫂子,现在路嫂子这样,又耽搁下来。最后周郡决定自己上。所以路云那个时候说不想上学堂了,他也就同意了。也是这个考虑,他要去城里看铺子,家里必须有个大人在家里。虽然现在有赵雍的牛车往返,但是车程来回也要费去不少时间。所以铺子要开,但真的想好怎么开,还没想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咱就再试试。”赵雍道:“我明天再去买一些花椒回来。”
    周郡点头,他想做的是周黑鸭和烤鸭。原先的配料他虽然记得,但是这里面很多配料在这里找不到,不过没关系,他们都试了好几次,做出来的味道也可以,但是要卖却还是不够味。思来想去只有做藤椒味的最行。过两天做几只拿着去悦来客看看去。
    中秋后天气就转凉了,家里的枣树和梨树已经结出果子来了。周娇从学堂回来后,突然说想尝尝秋梨膏的滋味。周郡要给她去买,她说不用要自己做。接着没几天她放学后就捣鼓。家里有一颗梨树,今年是第三年,结了二十几个果子,酸得很。路拾一开始每天还在树下看着,流口水想吃。后俩终于吃到了,酸的倒牙,他就不怎么想吃了。周娇就用这梨子做秋梨膏,听说是夫子告诉他们的做法。回来捣鼓好几天,糖也用了不少,终于捣鼓出来了,周郡尝了尝味道,还不错。
    周娇美滋滋的,拿着小碗给赵婶娘和路嫂子一人盛了一碗,送过去。回来后告诉周郡,说路嫂子已经可以下床了。周郡心里也高兴,三个多月了,路嫂子终于能下床走动了。路阳把家里的鸡鸭卖了一部分,家里的存款估计也花的差不多了,药材和部品吃着,把路嫂子身体养回来一点。
    “哥,我明天请假,和你一起去铺子。路拾也去。”她看着哥哥把地窖里的咸鸭蛋和皮蛋都拿了出来,还有新做的卤鸭子和葱姜蒜等香料。瓶瓶罐罐的坛子碗的摆满了堂屋,明天就要去铺子把这些摆上去,卖。
    周郡没意见。只是肯定要再借用一辆牛车,不然这些东西和他们的人都带不了。一辆车装货,一辆车装人和一些摆件架子等。周郡托王冬嵩做了三个架子,专门摆瓶瓶罐罐的。周娇把自己做的秋梨膏也给放进了一个小坛子里,“说不定也能卖掉呢。”
    二十几平米方米的店面,后面用木板隔出一个六平米的小屋来。最前面是柜台,后面靠着墙的是做的架子。路云周娇一进来就开始收拾东西,路拾左看右看的,也帮着忙。赵雍去拿牌匾了,他们铺子开张,要做个新牌匾。很俗气的名字,叫周记调味铺。
    等到大中午的时候终于把铺子都收拾好,赵雍的牌匾也拿了过来。五个字的周记调味铺被挂了上去,然后赵雍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串鞭炮,噼里啪啦的燃放起来。
    好响亮!
    铺子开张啦!
    周郡一声吆喝:“新店铺开张,我们种类多,有皮蛋鸭蛋咸鸡蛋,各个富得冒油。有生姜老姜大蒜香叶片,放入锅中增味香。有烤鸭卤鸭酱鸡爪,便宜实惠又好吃。开业买一送一。买一个皮蛋送一片生姜。买一个咸鸭蛋送一瓣大蒜。”
    路拾一听,也吆喝着:“还有好喝的秋梨膏,和香喷喷的蒜蓉酱。好吃,好吃,贼好吃。”
    周娇和路云也跟着吆喝起来。
    第135章 置业
    冬小麦已经种下了。下营村的家家户户都种上了。他们也不怕伤害土地肥力了,再不种上估计人都要饿死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周郡结结实实在铺子里待了一个月,他们准备了500个皮蛋,300个咸鸭蛋,50个鹅蛋。大约十斤的香叶片,磨成粉的荆芥沫三斤,大蒜和生姜有60斤,晒干了的老姜卖了一批后还剩20斤。当然还把家里的买来的粮食,新的白米带了50斤来。制作的卤鸭和卤鸡爪不多,只有十二来斤。但是蒜蓉酱和葱油做的多,也卖的最贵。是除了老姜生姜大蒜外卖的最贵的了。他买了个小秤,每日记账,努力做到账目标准,简便易懂。
    首先粮食一摆出来,不到三天就卖完了。卤鸭和鸡爪他们卖的比市面上便宜一点,因为说是新店开业,还送蒜瓣,所以也卖光了。剩下的就不那么好卖了。葱油比市面上卖的麻油贵一点,但味道香,淋上面条就直接可以做调味料吃,卖的也不错。蒜蓉酱可能是定价高了,所以买的人很少。后来没办法,还是又拿出一批批发给了悦来客酒楼。
    相比之下皮蛋和咸鸭蛋最不好卖。不过这种东西能放很长时间,所以不必担心损坏,可以一直卖下去。大概一个月后,关店盘点,也该回家了。这一个月他一直待在这里,最早开门,最晚关门,吃饭呢就吃馒头和下面条。有炉子也有热水用,晚上就睡在隔间里。赵雍每隔五天来一趟看看他,给他带些东西和吃的。
    转眼间已经到了寒冬腊月,周郡一回去,就拿出了一盒子铜钱。数完后有八吊三百七十八文,碎银子有三十六两七钱。去除成本的近十六两银子,他挣得不少。但这其中最主要的是那粮食给价提高了。粮食这一转卖出去,转手就挣了三倍回来。
    因为现在春寒不接,有的人家地少,现在已经断粮了,靠着别的充饥,每日一顿稀得吊着命呢。饿死是不至于,庄稼汉有土地,地里有萝卜白菜野菜的,等着冬小麦能收割,就缓过劲来了。城里的人缺粮,但人家不缺钱,恐怕日子会艰难一点,但也不至于被饿死。
    周郡算了算他们的粮食,不敢再拿出去卖了。赵雍比他胆子大,猜测到战争快要结束了,一旦结束后铺子什么的肯定要能涨价回来,粮食却是会掉价。
    他想投资一个铺子,于是把他藏在地窖里的粮食和家里的粮食,大豆,糙米、小麦、陈米,稻米,米糠,白面、豆米等一股脑地都收拾出来。只留下五十斤的小麦和一百斤的新米和二十斤细面和一小包大豆和大半包米糠,剩下的全部都卖了。
    然后又朝周郡这拿了二十两银子,又送了一批皮蛋给悦来客酒楼,一共凑了一百八十二两银子,又入手了一家店铺。他说这是等战争一结束,他就转手卖出去。铺子在城西东头,比周郡的铺子大,原先是个卖酒的。现在粮食这么贵,酒价更高,支撑不住了卖了。赵雍拿到手里后,又把家里存的一批生姜种和药材卖了买了赵五兄弟家卖出的二亩地。
    赵家五兄弟一家前两年一连串的事导致他们家走霉运,老的病了,小的养着,赵五上了战场后,家里也四分五裂的吵吵闹闹的,还有赵家舅舅舅妈时不时地来吵吵,在村里低调起来。然后他们家因为人多地多缴纳的粮食也多,吃的也多,又赶上干旱和家里主要劳动力都虚弱着,所以去年一年的收成都够不上吃的,更别说还有要吃药的了。
    赵三服徭役的时候又大病了一场,家里实在是没办法了,只想着卖地。卖了地家里也能揭开锅了。这几年都走霉运,想着赵五去了战场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他也没有成家,不用养儿养女的。于是赵家兄弟几个一商量就把他的几亩地拿出来卖了。
    赵老婆子不同意也无可奈何,总要顾着这一大家子人,要给他们一个活路。青黄不接的时候,他们家粮食见底,已经好几日没见一粒米了。
    所以全家一合计,卖二亩,还给赵五留了一亩三分地。要是他能活着从战场回来,靠着这一亩三分地他一个人也能活下去。要是不回来,这地就家里人分了,分家的时候就给他们老两口种。
    赵雍得知消息当然想买,可是他和赵家不对付,就托赵礼去说和。反正都姓赵是本家,赵礼和他们关系还不错,中间转圜一下,赵雍给的价钱也不低,二亩地十七两银子拿下来了。
    周郡得知后羡慕不已,他一直特别特别想买地。然而买不到,赵五家卖地卖给谁肯定都不会卖给他们周家村的人。赵雍说这二亩地就拿来种姜种和当归。赵雍把手里的银钱花干后,也建议周郡把地窖里的存粮卖了换钱买田产房产。
    周郡没那么大的魄力,主要是挨饿挨怕了。算了算家里的米有四百斤,大豆二十六斤,白面和细面有五十斤,糙米多,米糠也不少,这是留着喂鸡喂鸭喂大鹅喂狗的。
    赵雍道:“你把米再卖一百斤,糙米卖一半。剩下的等开春后冬小麦成熟和大豆成熟后,我们就能接上了。这钱去买镇子上的铺子,现在的话一百两就能买一个。要不买个院子也行。”他打听过买走彤彤的那位行商之前租的院子,那房主就要转卖。他们有柳工透露的消息,此时不挣一笔更待何时。
    周郡还是有些犹豫,他是偏保守的,粮食在家里藏着总是安心的,没有赵雍那么激进,还带着一丝赌的感觉。周郡道:“要不卖了手中的沉香?”沉香这边他还有两块留着。
    只不过先前赵雍和他说这个时候卖,肯定是卖不上价的。不打仗平和时期玩沉香的人多,现在这些可没粮食值钱。粮食值钱那只是现在的情况,大战征收粮食又碰上了上半年干旱,所以涨了两到三倍。平常可没有这么高。而沉香恰巧是这个时候低价,卖了总是亏损的。
    “你啊。”听到周郡的话,赵雍笑起来,知道周郡一向求稳妥惯了,他道:“行,只不过这个时候卖要比往常要少挣十分之一。”那铺子老板也不傻,肯定会压价。
    周郡点头,“能接受。这回不买铺子,买个院子住。”从镇子上买院子,会比城里便宜一点,可以买个大一点的,而且从镇子上往城里走,步行来回三个时辰,坐牛车的话快的话一个时辰就能往返。
    思来想去的城里房子暂时买不起,买在镇子上也行,这样以后住在那也有个歇脚处。更别提等战事平了也可以出租,收租金。
    “在家休息半个月?”赵雍道:“铺子空了,我们合计合计补充什么。”
    天冷下来,铺子东西也差不多卖完了。周郡又开始在家稻谷着蒜蓉酱和在旁边山里去找香叶,后院收拾菜园子和果树。后院的果树橘子树也有了橘子,真的难吃,等他有钱了,绝对把这橘子树给砍了换品种好的。
    不过山楂树倒是不错,采了一些做山楂糕,自家吃。然后又去卖了沉香后去找合适的院子买一个。接着又杀了三只鸭子和两只鸡,做了酱鸭和卤鸡爪鸭爪和杂碎。唉,皮蛋销量不好,鸡鸭就要减少。
    算着现在的皮蛋,他们又改良了一些秘方,在里面加入了黄芪和白术和天麻,这样吃起来还有一种咸味道。混合着本身的皮蛋味柔和成一种很奇妙的味道。这样也算改良配方了,送了一批给镇子上的五味居,他们反响还不错。现在镇子上也就这家饭馆还在开着。齐家饭馆已经歇业了,说家里有事休息三个月。
    十一月了,小雪和大雪节气袭来,冷的直打哆嗦。今天冬天来得早也来的大,刚到十一月就下了小雨加雪。然后周郡又去在铺子里待了半个月,把存货和新作的卤肉还有新鲜的鸡蛋鸭蛋和鹅蛋卖掉后就回家来了。铺子零卖是省事,但同时每天零零碎碎的也很忙碌。整个人不得闲,琐碎的很,挣得不多不少,每日大概有三百到四百文入账。因为就他一个人,所以这些也算不得成本,而且他铺子开开关关的,也不利于培养客户的购买习惯。
    但是他铺子也有优点,就是很多新鲜玩意多,而且卖的也实惠。进铺子买东西就送一个蒜瓣和老姜片,有的人为了这个蒜瓣和老姜片,一次只去买一两个皮蛋,分批次去买占便宜。周郡无所谓,这就跟买菜送葱一个道理。他的生姜和大蒜都是自家种的,成本低。而且一颗大蒜,他能分成十几个蒜瓣来送。一块生姜,他能切成细细的薄薄的七八十片姜片。所以嘛,有的人不需要皮蛋,买一些别的摊位上也有的鸡蛋鸭蛋的时候也会来他这里买。
    冬至一到,周郡就彻底在家里待着了。孩子们也快放假了,周郡跟着孩子们读了书,辅导他们作业。其余时间也不得闲,在家里收拾院子去地里翻土施肥沤肥,养鸡,除草割草,砍柴,收拾菜园子,拔萝卜种晒草药。更别提忙里偷闲还要和赵雍谈谈情。偶尔去送送货上上山挖点野菜和草药,沟通一下感情。
    赵雍也是,忙里忙外的,读书迫在眉睫。在大寒的那一天下了一场迄今为止最大的雪,把庄稼都压塌了。赵雍感慨:“幸亏我们在前一天把那院子定金交了,不然这肯定被堵在家里了,再找合适的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说不定要拖到开春。”
    两个人决定在镇子上买院子的时候就行动起来,沉香卖了九十八两,赵雍把自己剩下的沉香也卖了一块,又扒拉扒拉加上存款,凑了凑,一起凑够了一百五十两。买了一个一进一出的独门小院,三间厢房加一个小厨房带半间柴房,加上院子约有一百三十平左右,买这个最主要的原因是院子中间还有一口井。贵就贵在这口井上。周郡也是一见到这口井,就确定要这个院子了。其实再走一个胡同还有一个大的有二百多平的要价一百六十八两银子。掮客和他们说要是磨磨一百五十两也能拿下,房主想拿钱回家过年。但是没有井,他们就没要!
    今日下了大雪,炭火早就用上了。厨房里赵婶娘和赵兰在杀鸡,周娇在他们的烤炉前做烤鸭。路云带着路拾去菜园子拔萝卜和白菜回来。周郡和赵雍在堂屋算账,这一年又要过去了。家里里里外外还有周家村那些买的鸡蛋鸭蛋账目都要算一算。同时也要统计一下今年他们俩读了几本书,还有最近收集到的关于战场上的消息。
    这院子一买,家里的钱就榨干了。赵雍那也是,两人一合计,还是要赶紧找营生,开铺子,开源节流来,不然不好下一步计划了。时局不稳,上半天干旱,两人挣了一些钱,但也全部花出去了。后面剩下的粮食也要精打细算起来。比如他们现在吃好吃的,就要把院门关紧,偷偷地吃,免得被人发现。好在周郡这院子高,周围又种上了果树高大遮蔽,加上大雪天气,大家都在屋里取暖,还真没人来串门。
    两人琢磨着,没琢磨出啥来,倒是闻到了外面的鸡汤香味。赵雍一挑眉,“费脑筋的事稍后再想,先让我抱抱。”说罢眼神包裹着周郡,上下打量,眼神不言而喻。
    周郡没想到前一秒两人还在一本正经地商议事情,下一秒这人就突然变了画风,懒得理他。可是这人的眼神实在是炙热,周郡翻了个白眼,“你娘你姐姐都在,你想现在出柜?”
    赵雍一愣,“什么是出柜?”
    周郡还没想好怎么给他解释,赵雍自己就琢磨明白了,他叹息:“这个词真妙。”接着往外看了一眼,知道他娘和姐姐还在厨房忙活。院子里大雪纷飞,雪花飘扬的,他也起身哈气,“我想坦白。”
    “别介。”周郡一惊,赶紧阻止他:“不是现在。”他可不想看到赵婶娘失望不解又仇视的神色,还有赵兰姐那钻牛角尖的功力,想想就头疼。而且他也不想让赵雍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反正现在他觉得也挺好。要周郡来说,就这样一直就挺好。反正他的婚事自己可以做主。赵雍的婚事自己也可以做主,只不过赵雍会和他娘有些争执而已。这样一直下去到赵婶娘百年之后,也可以啊。
    要是中途两人不合适了,感情淡了,完全可以分手啊。他可以确认自己现在的感情,但又不能确定自己将来会不会变。也不能确定赵雍二十年后三十年后还是这样。他自己爹妈的婚姻就不咋地,都等不到他高考结束,就分道扬镳了。难道到了古代,还能指望从一而终?虽然这样想有些悲观吧。但现在他是开心的呀,也是自由的啊。
    赵雍却不是这样想,但也的确没想好怎么和他娘说。姐姐他是不怎么担心的,就算不同意不理解又怎么样,自己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他对赵兰是有责任,但并不代表他要为了她的认同而改变自己的想法。就是他娘,他不忍心让她为自己担心,也不想让他娘误会周郡。他想和周郡有更多的相处时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避着人亲热。
    等鸡汤锅炖好,众人吃了一顿美妙的晚饭。而这次过后他们也要等到过年才吃上一顿丰盛的饭菜了。所以今天可着劲的饱餐一顿。吃完后,赵兰便扶着母亲回去了,临走前看看赵雍,“阿弟不回去?”
    “我不回去了,我那屋冷,在郡哥儿凑合一晚。”赵雍随口和姐姐说。周郡正在后院把种上的蒜苗盖上一层茅草,免得他们被冻坏。此刻根本没听到赵雍这随口一说。
    赵兰眼神一闪,没说话,和赵婶娘一起出来后,雪花还在下,落在肩头很快就沾湿了衣服。“娘,阿弟和郡哥儿关系太好了,阿弟真的不想娶媳妇吗?”赵兰原本是忌讳和母亲说起亲事的,因为母亲最后总是绕道她这里来。但是马上又要一年过去了,弟弟马上要二十五了,这在村里已经是大龄了。像他这样不成亲的人很少,但人家要么是很穷根本娶不到,要么就是再读书,想娶个好的,或者干脆就是个老光棍了。
    可是阿弟不属于这其中的,虽说阿弟总说要读书,可是这读书哪是一两年就能成的事情,难道书读不出来就一直这样吗?还有郡哥儿,年纪也不小了。杨婆子给他们介绍的姑娘哪个都很好,可是两人愣是不上心。有一次还当着他们的面开玩笑地说以后要和周郡一起过。
    赵婶娘叹息一声,“你们谁,我也管不了。你阿弟还好说,他是男人。而你呢,就一直这样。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阿弟娶了媳妇,媳妇容不下你这寡居在家的大姑子,你该怎么办?”相比儿子,赵婶娘更担心的是女儿。
    赵兰听到这话又要蔓延到自己身上,只好闭嘴。赵婶娘回头看了一眼周郡家的院门,浑浊老花的眼睛眯了眯,又拍了拍赵兰的手,“回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我是管不了你们了。”管不了了。她一辈子逆来顺受,早年那赌鬼发疯的时候,没有保护好两个女儿,悔悟晚了,就算弄死了那个赌鬼。女儿也回不来了,儿子撑起了家,早年间孤儿寡母没少受罪,现在一心一意要找回小女儿。可是她也知道是找不回来了。剩余的这一双儿女她的确是想让他们好好地,也不敢逼迫他们。
    周郡从后院出来,赵婶娘他们已经离开了,周娇路云已经烧好了热水,给小路拾洗好手脚。小路拾一股脑地钻进来周郡的被窝。刚从厨房端了热水准备泡脚的赵雍一看,把他提溜出来,“去和你路云哥哥睡。”
    路拾眨巴眨巴眼睛,屁股一扭,“我不要。我要和哥哥睡。”
    赵雍咬牙,这个小绊脚石。他用衣服包着小路拾扔到来里间路云的床上。他对路拾道:“今天不行哦,今天我要和你哥哥抵足而眠彻夜长谈。”
    路拾疑惑地问:“哥哥们谈什么?”
    “大人的事,你小孩不懂。”赵雍把他塞进被窝里。
    路云给他腾了个位置,听到这话倒是有了好奇心,“赵雍哥,我也是大人来,可以一起听吗?”
    赵雍没想到又要来一个绊脚石,磨牙道:“你毛都没长齐,带着路拾好好睡觉。”
    路云听着这话怎么火气这么大呢,他伸手挠了挠头,嘿嘿笑道:“赵雍哥,你整天来找我哥睡觉,你要是个女孩就好了。”路云说话有口无心,“你做我嫂子多好啊。”
    “小兔崽子!明天你给我写两篇策论。”赵雍虽说语气严肃,但神情却是愉悦的,哼笑一声,转身出去后还把里间的帘子撩了下来。
    炉子已经放好了木炭,烧的很旺,室内温度一下子就提高了。周郡正在泡脚,蜡烛发出微弱的光。见他回来,给他让了让位置,让他也泡泡脚。
    赵雍凑在他耳边道:“长夜漫漫,同塌而眠,谈诗论道,推心置腹,真是人间畅事。”但是刚说完,手就不老实地穿过衣服摸进来周郡的腰间,不轻不重地揉捏着,手掌火热,触摸暧昧。
    里间说得话周郡也听到了,正在感慨赵雍的厚脸皮,然后他的手又往下探去。接着脚趾在水盆里也不老实,触碰着周郡的脚踝和小腿。
    周郡对这个表里不一的货无语的很,说道:“你要谈,你对着墙自己谈,我很困,要睡觉。”拍了一下他作乱的手,擦了擦脚,斜他一眼,让他把脚拿出来,然后起身把水倒了。
    回来一看,赵雍这厮已经把被子摊开卷成来一个桶状,还对他说:“来,我给你暖被窝。”
    周郡一走到床前,赵雍就抱住来他,将他往被子一塞,飞快地吹灭来蜡烛,同时轻声道:“彻夜长谈你不喜欢,那我们就身体力行地推心置腹。”转眼间精准无误地对着他的唇吻了下来。
    第136章 胜利
    腊月二十一的时候,村子里出去赶集的郑村长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好消息。说是西南节度使宋麒麟大获全胜,攻占了赵王大本营平城,并且生擒了赵王世子。消息已经传遍了!也就是他们这里偏,过了好几天才得到消息。
    郑村长带回来的这个消息让村民惊呆了,纷纷问是真的吗?别是假消息。他们现在最害怕的就是这场战事打个不停,一直耗下去。不光朝廷头疼,他们老百姓的日子也不好过。
    现在粮食青黄不接,都天价了。但是还有地,他们还能熬下去,而要一直打下去,他们不但要继续多缴纳粮食,还要服兵役和加重徭役,后期打得兵少了,家里子弟要上战场,有去无回的。他们可就熬不下去了,买儿卖女偷偷逃走的逃荒的。打仗他们害怕啊。
    现在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又高兴,待郑村长百分百确认后就欢天喜地起来,有的立即回家把家里所剩不多的粮食匀出来一点,好生吃一顿庆祝庆祝。好日子啊,好日子马上就来了,太平了啊。
    周郡也得知这个消息了,也是喜色盈面。虽然赵雍和他早就猜测过会很快结束,却没想到这么快。就一年的时间战事就能结束。那么很快等新一轮粮食收成,粮价和物价都能平稳下来。他们的皮蛋生意和铺子生意应该能很快恢复的。
    这应该是这个年关得到的最好的消息了。然而还有更好的,郑村长去了一趟孙里正那里,孙里正正从县衙回来,也给他吐露一个消息,说县衙已经准备年后重新派隶员来统计测量丈量村里的土地和登记人口,查询有没有被隐匿的土地。不光是各村,各大地主的地也要查。
    郑村长一听,想着村里之前分给他们逃荒来的那一批土地,还剩下一些,当时他听说要给外乡人分地,于是就把报上去的土地说了少了一点,所以定下的是每成年男丁分二亩地,然后一家要是有超过三个成年男丁的还要少一点。因为这几年村里人口渐渐增多,要是都分下去,以后他们村里自家人成年后就没得分了。赵雍家的良田当时卖的时候,他就阻拦过,可惜赌场的人背景大,把他们村的地硬生生地夺去有百余亩。
    所以轮到赵雍分地的时候本来他不想分的,也可以不分的。因为他的地早就在他父亲名下。但当时赵雍成年支撑了门户,対他也恭敬,人也会来事,加上赵家一族在村子里也是大姓,不好做的过分,所以他也就堪堪分了二亩地。其实他们村里的成年男丁之前分地都是三亩地起步。比如赵家的五兄弟家里大概有二十三亩地,他自家虽然只有两个儿子,但加上祖辈的也有二十一亩地。
    下营村这些村民也只有外来的周家和王家他们的地最少,所以他们这批成年后的几个后生仔每每缠着他要分地,他都给糊弄过去了。当然他也没有做错,孙里正和其他几个里正也是这样做的。孙里正权利比他大,在大姜村也有外来逃荒的,或多或少的都藏着一点,每年上报给衙门的户籍和文书,衙门都会审查,他们这样做衙门也是默许的。
    不然要是一股脑全部都分下去,土地越来越少,荒地也没有。到后来就算一家子生的再多也没地可分了,根本养不活啊。那生得多的人家不是活不下去吗?这样谁还生?没人生的话,人口一凋零,粮食也多不了啊,兵役徭役都做不下去,対县衙官老爷的政绩影响也大,面上也不好看。所以各村各乡差不多默认这种做法。地要分,但是要攒着,往后延迟,说不定没几年成年的男丁就一场病没了,或者卖身为奴又或者去别地谋生了。那么就少分一些地。但是现在县衙都下通知了。
    孙里正和郑村长一商议,分地。快速统计村子里成年还未分地的成年男丁,先把地分下去。说不定县衙能从大地主老爷那捞出一部分的地分给他们呢。村里的地要交钱,大老爷可是会藏不少田不少人也不缴纳税的。他们才是县衙最想丈量的那部分人,从他们那里捞出来的地,也要人种不是。
    所以郑村长一回来就召集了七八个村里成年的小伙子,和他们说要分地了。有的都快二十岁了,路云也在其中,王奔也在其中。小周氏见了说要是她家周建也在就好了。路云分到了二亩地,回来乐翻天。可惜二亩地慌得很,和他们刚来开荒的地一样,要自己开垦出来,现在被大雪压着,白茫茫一片,要开垦的话也要等到开春。但路云不愿意,知道他的地头在哪了,立刻扛着锄头和篱笆出去了。
    到了下午气喘吁吁地回来了,周郡没好气地说他:“在学堂学了两年了,种地能这样?”
    路云一呆,“哥,我实在是太激动了。”他当然知道现在大冬天的土地都冻住了,不适合开荒,然而他忍不住,这是他的土地啊。周郡拍了拍他的脑袋,“你跟我去杨家一趟,我们和他换换地。”因为郑村长采用的是抽签,路云抽到的地离他们之前分到的地很远,隔了五六个田埂。而杨家分到的地却离他们很近,就是之前赵家的那块地,周郡琢磨着能不能换一换,但是恐怕杨家不愿意。不过没关系,他们出钱换也行。
    所以拎了两只鸡和一篮子鸡蛋去了杨家。这个杨家和杨婆子一家有亲戚关系,住的也近。杨婆子见了周郡还笑着说:“郡哥儿,已经不打仗了,那高台乡的姑娘你还见不见?”
    周郡笑着再次拒绝,“杨伯娘,王冬嵩可说你没给他介绍姑娘呢,先给他介绍。”
    杨婆子道:“那个小子都快成了,你和雍哥儿可在我这挂着名号呢。”
    “伯娘啊,你也看看我王仓哥,我这还有事,下回再和您说啊。”周郡赶紧带着路云进了杨家,杨婆子真是越来越热衷说媒了。他的借口都要找烂了,这人还不放弃。好执着。
    从杨家出来,路云喜滋滋的,还突发奇想,“哥,要不我们再去和王铁牛大叔说说,把地换给咱们,这样我们的地就练成一块了,想种什么就更方便了。”新换的地和周郡的二亩地隔了王铁牛一块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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