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命听到这里，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一脸不可思议道：“你想唤醒沉睡的真魔！？”
    苏闻笛摇头道：“不是我，而是那四个老家伙。
    也只有他们才能知晓真魔的沉睡之所。”
    九命继续瞪着眼睛道：“那几个天魔会听你的安排？”
    苏闻笛淡淡道：“自然不会。
    可如今我们天仙一脉尽毁，而你们这些天妖又不成气候。
    那几个老家伙孤立无援。
    只要他们还不想放弃大世界中的机缘，那便只有唤醒真魔一途。”
    九命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真魔的恐怖，在上个纪元便已经被验证过无数次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苏闻笛竟然连这种存在都敢算计。
    苏闻笛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他轻轻叹了口气道：
    “走吧，我们也该离开了。
    如果我们继续盘踞在这里，他们不会下定决心的。”
    九命盯着苏闻笛看了好一会儿，才愣愣道：“难道这种情况，也在你的谋划之中？”
    苏闻笛轻轻摇了摇头道：
    “如果一切都按照我的算计进行的话，我是不会让局势发展到这种地步的。
    一旦真魔出世，局势便彻底脱离了掌控。
    对于我来说，这已经跟最坏的局面没有什么差别了。”
    他说完之后，便再不与九命解释，直接化作了一道流光，遁入了虚空深处。
    九命原地愣了片刻后，终于一咬牙，也朝着虚空深处飞了出去。
    只是他的遁光并没有跟在苏闻笛身后，而是跟这个神棍选择了不同的方向。
    不管苏闻笛是不是有意将局势引导到这种地步，他都不想再跟这个神棍混在一起了。
    ……
    苍琅界界壁之外，方牧慢悠悠降下遁光。
    刚刚他故意放慢了速度，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人趁着他‘虚弱’之时前来拦截。
    结果稍稍让人失望，直到他返回苍琅界界壁之外，也没等到一个前来拦截之人。
    ‘早知道是这样，不如趁着刚刚那个天妖反应过来之前就追过去了……’
    方牧有些失望的感叹了一声。
    当时他之所以没有选择去追杀那个明显是前来支援的天妖，是因为那一缕阴阳之气已经基本上被消耗光了。
    他虽然能依仗着仅存的余波迅速杀到那个天妖面前，可接下来的战斗他就没有可用的后手了。
    若是再遇到类似的仙阵，他应对起来将会十分麻烦。
    那时无论成败，他多半都会被牵制在虚空深处。
    而剩余的仙魔，则可以趁势攻入苍琅界。
    苍琅界中的规则虽然排斥仙魔，可其中的灵修却实在是不成器。
    其中最厉害的，也不过是天灵境的皂玄和陈千劫而已。
    这种境界的修士，即便借助苍琅界的地利，也完全无法跟天仙之流对抗。
    若是真的被那些仙魔冲入苍琅界中，必然是一场屠杀。
    届时他辛辛苦苦经营的苍琅界，可就毁于一旦了。
    正因为有这种顾虑，他才会选择直接返回苍琅界。
    期间他故意放慢了速度，想要让人觉得他进入了爆发之后的虚弱。
    若是能钓上来几个仙魔便再好不过了。
    可惜，这种小把戏显然没能骗过那些活了不知多少年的仙魔。
    方牧轻轻摇了摇头，便撕开了苍琅界的界壁。
    一股熟悉的气息铺面而来。
    熟悉的能量波动与方牧体内的灵魔二气迅速达成了共鸣。
    他在刚刚那一战中所消耗掉的力量飞速恢复。
    当他穿过界壁回到苍琅界之后，状态已然重新恢复到了巅峰。
    对于方牧来说，苍琅界便是生命之泉一般的存在。
    在苍琅界中与人战斗，他完全不用担心能量的消耗。
    只是这也让方牧习惯了在战斗时大手大脚。
    以往他对此倒也不在意。
    可此次进入虚空，却让他发现了问题所在。
    刚刚这一战的时间其实很短，可他的消耗却着实有些大了。
    之所以如此，一方面是因为他要强行击溃那座仙阵，不得不爆发出自己所有实力。
    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刚刚踏入这个境界，对于自身的力量运用还相当粗糙，造成了大量浪费。
    以往在苍琅界中战斗的时候，这种浪费几乎没有什么影响，可在得不到补充的虚空中就变得颇为严重了。
    方牧没有急着去处理此次的战利品，而是在识海中回放起了刚刚的战斗来。
    刚刚那场战斗虽然短暂，但其中的细节却极多。
    有很多对能量的牵引手段，都是方牧之前不曾想过的。
    其中一些对方牧颇有启发。
    只是当时战况紧急，方牧来不及细细品悟。
    此时既然回到了苍琅界，他便立即将这段记忆从识海中翻了出来。
    除了翻看这段记忆之外，方牧还试着利用这次所获得的经验，重新推演战斗的过程。
    他在识海中连续复盘了数百次，堪堪将其中变化大体推演了出来。
    将刚刚那一战的经验消化了之后，方牧才一翻手，将这次的战利品取了出来。
    五具如玉般晶莹的仙躯，漂浮在了虚空中。
    对于这次的战利品，方牧并不算太满意。
    由于他没能在第一时间击溃这座仙阵，让这五个天仙先后爆发出了秘法，导致这次的战利品品质偏低。
    这五个天仙加在一起，也就堪堪等于两个完整的韩承运。
    也就是说，这次的战利品与上一战大体相当。
    其实这已经相当不错了，可方牧却仍旧有些不满意。
    他摇了摇头，便翻找起了这几个天仙的储物戒指，想要在其中寻找一些可以弥补这次损失的战利品。
    只是这些天仙一个比一个寒酸，方牧翻遍了这五人的储物戒指，也没找到什么像样的天材地宝。
    那些能恢复自身灵气的宝材，显然早就被他们用了个一干二净。
    不过方牧倒也不是一无所获。
    在那个老者的储物戒指中，方牧找到了一枚有些类似于琥珀一样的东西。
    这枚‘琥珀’中所蕴含的灵气早已枯竭，只是它所散发的气息却异常奇特。
    方牧仔细感应的时候，还隐隐感受到一种若有若无的星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