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微雨

    三日後。箬枕微雨雁驚寒。
    結契之後,平日里上課,君和初九都有意識地在人前裝作不曾結契的模樣。倘若二人目光相接,也都是心虛。只覺得他們中間有了樁了不得的秘密,千萬不能讓旁人知曉。
    映雪回到龜族以後,初九都不甚敢看她了。他知道,族姐聰慧,也許族姐能看出什麼來。好在映雪什麼都不曾提及,依舊勤勤懇懇抄著她的《風華集》。
    雨聲淅淅瀝瀝,听在耳畔猶如清脆的銀鈴。既然下雨,那便無需去上騎射課了。弟子們都歡呼雀躍,三五成群地聊天、下棋、吃點心。
    後排,蛇族的幾個公子一壁藏鉤作樂,一壁閑言。
    “哎,你們知道嗎?那個坤澤身上好像更香了……嗯,那個味道!那個味道簡直是勾魂攝魄。”
    “鉤藏到誰身上了?”
    “溯皎,是你嗎?”
    溯皎向來對這些游戲是不感興趣的,他抬眸,望著遠處初九的方向︰“不是我。”
    “我看,那個坤澤,映雪是不打算留著了。興許最後歸了獅族少主也未可知!”
    “哎,怎麼我就不是乾元之身,否則也能爭一爭那個坤澤。”
    “你想什麼呢。”
    聞言,溯皎的唇邊勾起一抹勝券在握的笑意,他一壁把玩著絲鞭,一壁低聲道︰“你們信不信?總有一日,那個坤澤會是我的。只屬于我一個人。”
    窗欞外的雨聲越發急促起來,敲打著屋檐。抬眼望去,天際是深深淺淺的雲墨色。
    “初九,我有個字不會寫。你來為我寫。”君忽道。
    初九回首︰“哪個字?”
    君托著下巴,眼眸里是十足十的誠懇︰“你先過來。”
    可是等初九一過去,君登時握著他的手,不容拒絕地放在唇邊,印上一吻。
    初九的余光四下望了望,唯恐有人瞧見。
    君道︰“你的身子還軟著嗎?我讓曲觴熬了補身子的粥,待會兒下了學,你來我房里喝。”
    初九連忙搖搖頭。此處是教室,若是君一時忘情提起結契之事,又該如何是好。
    君見他微微害怕的模樣,心中歡喜,便握住初九的手腕不松開。此時窗外雨聲蕭颯,襯得身邊格外寂靜。他中意的初九就在自己身邊,最近的地方。
    初九低聲道︰“你喜歡碧璽?”
    君不忍破壞這意境,聲音也是低低的︰“你如何得知?”
    初九道︰“我見你床帳上的簾鉤,綴著的流甦都是碧璽珠穿的。還有你的劍穗,好多都是碧璽。”
    初九的聲音,倘若壓低了,那必定是慵慵懶懶、軟軟糯糯的,听在耳邊,最是動人心弦。
    初九提起碧璽,君便在心里想著。是,我喜歡碧璽。
    碧璽就像你一樣晶瑩剔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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