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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熱癥

    如果非要用個不那麼失禮且情感內斂的詞兒來形容她們的昨夜。白之從盥洗鏡前抬起頭來,盯著自己眼睫下深沉的黑眼圈想著。
    那會是「兜圈」。
    雖然這詞兒听上去並沒有多上幾分正經,但她實在想不出比這還要好的詞來形容她們倆的這一夜荒唐了。首先,她看了多少部恐怖電影來著?至少是把厲陰宅宇宙的都順過一遍了,一部不少,盛小姐還像是毫不疲憊一般地問著她接下來要先看日本還是泰國出品的恐怖片。
    如果你了的話,也可以先睡哦。
    盛小姐這麼佯裝親切地說了呢,一手撐在枕頭上,看起來還游刃有餘的樣子。
    白之根本被嚇得睡不著——就算能睡得著,她也確定自己一定會從噩夢中驚醒。所以牙一咬,她又抱著爆米花碗去廚房給兩人續了不曉得第幾輪,最後還只剩一盒圈形的甜麥片能供應。
    兜圈,沒有錯的。白之將昨晚借用的浴巾摺好,捧在手上走出浴室,而盛小姐正面對著梳妝鏡慢慢地上著乳液。哪怕她們對彼此的熟悉度起初是零,也經v了一晚樂此不疲似的貓追老鼠之途,無數的會錯意與別錯有心。盛小姐沒有怎麼松懈過那清冷的樣子,卻在最令她想像不到的時候親了上來,但她得承認,那感覺像是在一包綜合巧克力豆中無意間盲摸著了自己最愛的口味般驚喜。
    但是,她們在剩下的夜里都不提起這件事了,從不。
    「這個我該放在哪里?」
    她走了過去,停在女人的身側,望向鏡中正在將頸子上的乳液仔細推開的盛小姐,棕黑長發慵懶地披在肩上,樣貌冷淡美好。白之忽然察覺這一幕甚是眼熟,倒換過來的位置。
    「先幫我放桌上吧。」
    鏡子里的盛小姐只是瞥了她一眼,然後微抬起下巴,端詳著自己頸子上淡不可見的細紋。
    「我等等送你回去教會取車。」
    「......我可以自己坐車過去。」
    白之莫名地扭了。
    「為什麼?」
    盛小姐拿起粉底液的動作頓了一下,抬起頭來看向她。她們之間已經容不下客套了嗎。白之看著那雙深邃的眼眸,緊張地習慣性推了下眼鏡,忙笑著回道︰「只是覺得這樣太麻煩你了。」
    天啊。白之對自己無聲地尖叫道,她就沒有更好的藉口了嗎——現在盛小姐是載定她了。
    「我以為你會說出一個比較有說服力的藉口。」
    盛小姐吐槽時笑出來的方式就像昨晚一樣,那個吻之後。好像不是認真著的樣子,但又做出了會讓人信以為真的事。
    但又有什麼辦法呢。白之支吾著,最後放棄了回答,決定還是去旁邊冷靜一會。她解不了自己優柔寡斷,只能盡可能隱藏起來。
    「所以,」
    她扎起了一個低馬尾,托頰坐在床緣,試著改變話題,回歸她們的原點。
    「盛小姐,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嗎?」
    盛小姐一時間沒有反應。正當她以為只是被忽略了而有些擂問保 伺 嘶夯鶴 砝吹畝 玻 蓯怯叛哦魘乩衩駁難印br />     「過來。」
    話語卻盛氣凌人。
    又開始了。白之心思紊亂,心里再次閃過了一些她明明不該忽視的事實——眼前的這女人是舒亞的姐姐呀,白之,你到底還想縱容到什麼地步。但盛小姐總是點到為止的,像是在逗人一樣,不像真的要跟她達成什麼甜蜜的共識。她心里的另一個聲音卻又這麼辯駁的。
    她還是忍不住再次親近了那淡卻令人印象深刻的百合香氣。
    「......是哪一支?」
    盛小姐忽然咕似地問道,拉開了抽屜,里頭少說也有四十到五十支左右各專櫃的口紅,它們在她眼前因拉力而滾動了半圈。
    白之很誠懇地露出了疑問的表情。
    「你昨天擦的口紅色,」
    女人終于開始解釋道,一邊拿起一支支口紅看著底部的色號回想著。
    「我覺得很好看,而且看起來很眼熟。如果是熱門色號的話我應該都有,只是對不上哪一支才是。」
    原來。白之起眼楮笑了下,蹲到她的身邊,在抽屜里摸索了一會,倒是很快就找到了。
    「是這支。」
    在盛小姐驚訝的注視下,她解釋道︰「因為是公益款,這支口紅殼上的字體色是紅色的,很容易辨認出來。」
    女人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道了謝。
    「這個色真的很美,我第一眼就愛上了。」
    白之替對方將口紅蓋打開,將膏體轉了出來,一點也不意外看起來是未曾用過的狀態。但是,真美呀。這麼說著時,她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聲音里醞釀了太多心意。
    以至于再次和盛小姐對上眼時,她也來不及收斂眼底的炙熱。
    盛小姐並沒有跟著笑,彷肥怯職茨妥×聳裁礎br />     「過來一點,張開嘴唇。」
    她突然說,將白之手上的唇膏接了過來,挑了下眉指示道。
    「G?」
    「我說了,」
    白之見證著盛小姐單手拎起了她的下巴,專心致志地開始將楓紅玫瑰色涂在她的上唇瓣,為此她稍微屏住了呼吸,而女人的話語變得清晰。
    「我覺得這個色用在你的嘴唇上很好看。」
    盛小姐的眼睫毛很長,展翅的蝶似,白之感覺自己的心跳快得如同第一次喝醉的那會兒,一切暈暈沉沉的,她只能听見眼前人兒的低語和自己心跳的鼓動。
    當女人停下動作時,她反射性地抿了抿唇。而她清楚盛小姐依然在盯著她的嘴唇。
    「......你也常常幫舒亞上口紅嗎?」
    盛小姐的臉色變了,硬生生地別過了視線,將她們的距離再次拉開。白之可以預想到這句話或許能有點影響,但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大的反應。
    「......不,不會。」
    她繼續上著自己的妝,語氣冷淡了下來,氣氛像是倏地熄滅的燭火。
    「是嗎。」
    白之簡單地笑了一下附和,就算這是一點端倪,也不敢多想下去。
    -白白!你今晚有空嗎?
    白之注意到了來自好友的新進訊息,不自覺地松了口氣,稍微被轉移了注意力。
    -現在有點忙,晚點不確定,怎麼了嗎?
    -晚上在伍迪的吧有一攤,你要來嗎?
    -又有?再看看吧,我今天有點睡眠不足。
    -已經三年了,而且你的白月光也都結婚了,你再不出來玩是要等到沒行情嗎——
    她掐住了眉心,無視好友還在輸入中,毅然決然關掉了對話視窗,深嘆了一口氣。
    抬起頭時,盛小姐已經差不多完妝了,正打開衣櫃在選著外出服。對了。白之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襯衫式睡衣,才想起了今天該穿些什麼的問題。還有,從何而來。
    「可能會稍微長一點,你先將就著穿吧。」
    盛小姐的觀察力是真的很出色了。白之被她的話猛地嚇了一跳,還以為她會讀心呢,不曉得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轉過來盯著自己了,還給她拿了一套的運動風休間服。
    「謝、謝謝。」
    白之怔了一下後,意會到自己也沒有別的解決,只能接了下來。
    「我回去洗完之後再還你,看你想怎麼拿比較方便,要寄過來也——」
    「你留著就可以了。」
    「我不能這樣白拿你的東西。如果你不想再見我,我就買下來吧。」
    她思考了一下後,苦笑道。
    「你沒有白拿。」
    將睡衣的肩帶撩開,盛小姐背過了身自顧自地換起衣服來。
    「你昨天陪了我一晚,這是回禮。或許我還欠你比較多呢,睡眠無價。」
    白之不曉得自己耳畔上的熱意現在是來自于哪件事——是眼前盛小姐平滑誘人的裸背,是她得到了一套正在被吸引當中的女人的衣服,又或是回想起她們昨晚那充實的一夜。
    「......好吧。」
    話說,盛小姐並沒有正視還要不要見面的問題。
    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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