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时瑜看著她房间里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书画、瓷瓶和珠宝。
    “如你所见，送你的。”埃萨加打开一把象牙扇，给时瑜，“扇风降火。”
    时瑜不知道他好端端又发什么神经，接过骨扇，发现这还是个古董。
    埃萨加不是有艺术细胞的人，突然买了这么多艺术品，绝不可能是所谓的送给自己这么简单。
    洗钱去了?
    时瑜又看了看手里的骨扇，根据成色和工艺推测出了扇子的和年份和產地。
    看来，和珀尔丝特合作谈成了。
    除非必要，否则埃萨加在时瑜面前不会透露任何有效信息，他要去哪里，准备做什么，见了谁，埃萨加从不对时瑜说。
    不仅如此，他还隔绝掉了时瑜一切的信息源，有意让时瑜生活在一个真空环境里。
    埃萨加从未对她放下戒心，这一点，时瑜心知肚明。
    他一共有五个大型製药基地，第一个第二个，时瑜已经根据定位標推算出了具体位置，剩下三个尚且未知。
    但时瑜是非常沉得住气的人，她並不確定星舰上是否有信號监测设备，没有贸然传递信息。
    她就这么又潜伏了一段时间，从各种蛛丝马跡中，推算出来第三第四个基地位置。
    但第五个，迟迟得不到任何信息。
    埃萨加把她一个人放在城堡最高层，每日除了伺候洒扫的人之外，没有別人。
    时瑜似乎变得越来越沉默。
    “你不高兴?”埃萨加问她。
    时瑜：“?没有。”
    “没有就是有。”
    “没有就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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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萨加一出门时瑜就忙著潜入星舰各个地方到处看，星舰上全是看守的人和监控，要躲开来並不容易，一天跑下来，时瑜觉得有点累，並不想和埃萨加说话。
    她也不觉得她有什么必要和埃萨加说话，埃萨加又不是她的谁，硬要说，他只是她未来的军功章。
    有下属进来，附耳和埃萨加说了些什么。
    星舰上，第五基地新研製的药物样品少了。
    时瑜脸上漠不关心，假装听不见。
    埃萨加听完，第一反应看向了时瑜。
    星舰上其他人都跟了他多年，不可能拿这些，埃萨加故意留著的几个传假消息的，別的势力的臥底，没有拿到的本事。
    时瑜穿著睡衣，有些懒洋洋的坐在他对面。
    这衣服是下属送过来的，埃萨加並不在这些小事上操心，他说时瑜是夫人，自然有人按夫人的规格待遇对她。
    比如这身睡衣，其实是身真丝晨袍，宽领阔袖，腰间系带，袖口和下摆都滚著一整圈鸵鸟毛，开叉到腿根，但时瑜在里面套了一条长睡裤。
    见埃萨加看自己，时瑜这才抬了下眼睛，看向了他。
    消失的那份样品就藏在时瑜腰间，她不慌不忙的看著埃萨加。
    窗帘是拉开的，她刚好在光下，这睡袍又薄又贴，掛在她肩上，衬得她像一片放在绸缎下的瓷。
    她没说话。
    埃萨加也没有。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了快有一分钟，埃萨加想说什么，但时瑜原先掛在耳后的头髮落了下来。
    发尾划过她肩头，蜿蜒在她身前。
    埃萨加驀然想到那日在飞行舰上，时瑜凑近她时，她的发尾也划过了自己的手背。
    冷而凉。
    埃萨加盯著她，只问了三个字：“是你吗？”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他看著时瑜的眼睛。
    那双眼睛没有起任何波澜：“不是。”
    下属枪內的子弹已经上了膛。
    门口的alpha们虎视眈眈。
    “搜。”埃萨加就说了一个字。
    时瑜坐在原地没有动。
    埃萨加重重一拉，把圈椅连著坐在上面的时瑜一起拉到了自己身前，他手撑在圈椅两边，將时瑜完完全全禁錮在他和圈椅中间。
    时瑜还是没什么反应。
    埃萨加接过下属递来的枪，用枪挑起了时瑜的下巴，迫使她抬头，只能看著自己：“如果骗我，你知道后果。”
    时瑜笑了一下。
    她也没躲：“你不是在搜了吗？”
    埃萨加深吸了一口气。
    时瑜伸手扶著枪，往下压：“冷。”
    她袖口宽，衬得手腕也细，这段时间又没出门，肤色更白，鸵鸟毛长长，扫过埃萨加的手。
    枪下移了些许，正对著她的喉咙。
    埃萨加被气笑了，这都什么时候了，时瑜还在挑剔枪管冷?
    上刑场了都要嫌弃刽子手不够温柔，她要是臥底，那真是世界上最失败，最挑剔，最娇气的臥底。
    “埃萨加大人，没有搜到。”下属们把整个臥室地毯式翻了个遍，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物品。
    这位夫人连私人用品都少得可怜。
    屋內所有地方都搜了个遍，只剩下一个地方。
    下属们已经围了过来，满场站著的alpha，信息素沉沉，眼神不善，唯有时瑜靠在圈椅上，气定神閒：“准备搜我了?”
    她腰间带子系得隨意，人后仰了些，更显得领口宽大。
    埃萨加迟迟不说话。
    时瑜屈膝顶了一下他的大腿。
    埃萨加才反应过来似的，却猛地拉紧了时瑜有些鬆散的领口，接著咬牙切齿吐出一句话：“滚出去。”
    时瑜：“?”
    下属们：“?”
    “你，我亲自搜。”
    下属们这才意识到埃萨加那句滚出去是对他们说的，立马散得乾净。
    应付埃萨加一个人，总比应付这一堆人来得好，
    这袋样品时瑜还没来得及研究，第五个基地位置没推出来，时瑜现在还並不准备和埃萨加撕破脸皮。
    不过，如果有必要……
    时瑜估算了一下她一个人对上这一星舰的人能不能贏。
    能活。
    “你要怎么搜?”
    埃萨加目光一寸一寸扫过她浑身上下。
    这衣服薄，放任何东西都会很明显，但时瑜並不是一般人，埃萨加冷声道：“你把衣服脱了。”
    光团突然出声：『我弄死他。』
    时瑜无声安抚了一下光团，问埃萨加：“凭什么?”
    埃萨加被这句反客为主的问话气笑了，他掐著时瑜的下顎：“我对你的容忍度足够高了，夫人。”
    “鬆手。”
    埃萨加贴近她，送了她三个一模一样的字：“凭什么?”
    时瑜手指探进了他的衣领。
    她手也偏凉，从指尖到指甲盖的触感变化清晰无比。
    埃萨加喉结滚动。
    时瑜笑了一声。
    下一秒，时瑜也猛的掐住了埃萨加的衣领，两人距离更近，她略略抬了一点眼睛，一字一句，像是在疑惑他的疑惑：“凭什么?”
    埃萨加还没从这三个字反应过来，啪一声响起。
    时瑜甩了他一个重重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