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陳郡守立刻躬身︰“下官遵命。”
    祁宴又沉聲補充︰“另,所有案犯罔顧國法,為禍一方,需得從嚴懲處,以儆效尤。”
    陳郡守一一應下,恭敬行禮告退。
    直至走出大門,才覺兩腿發軟,幾乎踏不穩階石。
    待登上馬車,他一進門便癱倒在白夫人身上。
    白夫人見他面色慘白,背後的官服已被冷汗浸透,急忙執起手邊的茶壺,喂他喝下兩口溫茶,這才輕聲問道︰“如何了?”
    陳郡守緩過氣來,終于露出一絲笑意,低聲道︰“夫人放心,為夫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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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漸深,孟羽凝哄著屹兒睡覺,祁宴斜倚在床邊,拿著蒲扇給兩人扇風。
    等屹兒睡著,祁宴才壓低聲音開口︰“阿凝,有件事,我想問問你。”
    孟羽凝鮮少見他用這般鄭重的語氣同自己說話,不由好奇,輕聲應道︰“什麼事?”
    祁宴便把包括郭老大在內的一些被聚龍坊強行帶走的男子不知所蹤的事情說了,末了問道︰“阿凝可能猜到他們去了何處?”
    孟羽凝頓時警覺,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立馬爬坐起來,雙手叉腰,脫口而出︰“事情又不是我干的,我怎麼會知道?”
    見這姑娘瞬間豎起滿身的刺,祁宴不由失笑,語氣放得更緩︰“阿凝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起,你從前不是常做些光怪陸離的夢麼?”
    孟羽凝眨了眨眼,疑惑道︰“是啊,那怎麼了?”
    祁宴唇角含笑,目露好奇︰“那在你的那些夢里,可曾出現過與此事相關的蛛絲馬跡?”
    第86章
    孟羽凝心頭猛地一跳。
    以前她說做夢的事, 都是她主動說起,祁宴听听就完事,偶爾遇到不明白的, 或是感興趣的,也會問上一兩句,可卻從不深究, 事後也絕不會再提。
    可他今天怎麼了, 為什麼突然問起她的夢?
    難道這男人, 發現她哪里不對, 開始懷疑她了?
    不能吧。她明明已經極力模仿時人言語舉止,努力學著做個古人了。究竟是哪里露了破綻?
    要是他發現她不是“她”, 他會不會把她抓起來?或者關起來?又或是當成妖魔鬼怪直接一刀砍了?
    她望著祁宴, 心中千回百轉, 不過短短一瞬間, 心中已是百般念頭掠過。
    奈何燭光昏暗,祁宴又背著光, 整張臉隱在陰影之中,教人看不真切。
    于是她想也沒想, 伸手按在他肩上, 把他推得轉過去一些, 讓他的臉整個露在光亮之下。
    隨後身體前傾, 腦袋湊近了些,仔細打量他的神色。
    祁宴瞧著眼前這姑娘有些粗魯地撐著他肩膀,居高臨下地盯過來,一水盈盈的大眼楮里滿是警惕。
    他嘴角笑意更深了幾分,語調厝幔骸霸趺戳耍俊br />     孟羽凝左瞧右看,再三確認, 他眼中除了一絲好奇外,並無任何異色,心下稍安,這才松開手坐回原處,隨口搪塞道︰“沒什麼,方才見你臉上好像落了只蚊子,想瞧清楚再打,免得你白白挨了一巴掌。”
    祁宴低笑出聲。
    孟羽凝知道他知道自己在撒謊,可這類場面也不是頭一回了,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也懶得琢磨他信不信,自顧自躺了回去。
    手往腦後一枕,抬起一條腿,架在另一條腿上,輕輕晃著腳尖,凝神回想原書里的劇情。
    既然祁宴問起,她便認真想想,若能幫上他,自然還是要幫的。
    祁宴知道阿凝在想她那些“夢”,也不多言,只側轉身來,依舊徐徐為她打扇。
    夜風微燥,燭影輕搖。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雙晃悠的白皙小腿和那只不安分的腳丫吸引了去。
    他看了一會兒,只覺有些熱難當,下意識扯了扯本就松散的衣領,艱難地將視線移開,強迫自己只盯著蒲扇來回搖動的軌跡。
    孟羽凝凝神想了片刻,忽然一下坐直身子,聲音壓得極低,語氣卻透著急切︰“我想起來了。”
    祁宴也隨之坐起,厴潰骸氨鵂保 怠!br />     孟羽凝剛要開口,祁宴卻抬手止住她︰“阿凝稍等。”
    他說著,俯身將屹兒輕輕抱起,轉頭朝孟羽凝低語︰“勞煩阿凝讓一讓。”
    孟羽凝知道他是怕吵到屹兒睡覺,忙向旁挪了挪。
    祁宴伸長手臂,將屹兒放遠一些,這才拍了拍身旁的空位︰“阿凝過來說罷。”
    “哦,好。”孟羽凝 瀾   テ潘攏 獠徘納潰骸暗釹攏 諼夷敲衛錚 褂幸蛔 攏  乙膊恢 欠裼牘洗笏鞘_一事有關。”
    祁宴頷首︰“阿凝只管說來。”
    孟羽凝小聲說道︰“就是陛下後來不是生病了麼?我是說在我夢里哈,絕沒有半點詛咒陛下的意思!”
    說著還慌忙轉向窗口,雙手合十拜了拜,喃喃道︰“臣女失言,陛下恕罪。”
    見她這般小心翼翼的模樣,祁宴以手扶額,無奈低笑︰“阿凝放心,此處只你我二人,今日所言,絕不會傳出半個字去。”
    孟羽凝本就是故意做出這番姿態,免得顯得自己太過大逆不道,听得他這樣保證,這才安心︰“多謝殿下,那我便直言不諱了。”
    祁宴卻忽又笑一聲,朝床後方向指了指︰“不過阿凝若真要朝皇m方向拜,該是那邊才對。”
    孟羽凝忙從善如流,轉過身,又恭恭敬敬拜了兩拜︰“陛下恕罪。”
    祁宴搖頭失笑,伸手輕輕握住她肩頭,將人轉了回來︰“好了,再拜下去,怕是這天都要亮了。”
    孟羽凝這才壓低聲音,繼續道︰“在我那夢里,來年秋深時分,陛下不慎感染風寒,生了一場大病。”
    “誰知看似尋常的一場風寒,太醫院續換好幾道方子,卻始終不見起色。陛下連續等盞蛻輾囪},咳嗽不止,纏綿病榻,總不見好。”
    “正當整個太醫院焦頭爛額、束手無策之際,三皇子忽然從m外帶來一位民間巫醫。那人長著一副異族面孔,身著異族服飾,只給陛下服下一粒丸,當夜陛下高燒便退,再未反。”
    “後來,那巫醫又說陛下乃真龍天子,天命所歸,特意獻上一枚號稱能延年益壽的神丹。陛下服下後,竟果真容光煥發,精神矍鑠,自覺一下子年輕了十歲不止。”
    “陛下一高興,便將那巫醫留在宮中,對他極為寵信,幾乎言听計從。”
    “原先陛下病重時,雖已虛弱得難以起身,可仍舊不放心任何人,緊緊握著朝政,不肯松懈分毫。”
    “可自從他沉迷于長生之道後,終日與那巫醫探討延年益壽之術,慢慢的,就再沒心思打理朝政了。”
    “後來群臣于殿外頻頻叩首求見,陛下不勝其煩,就把整日待在府里尋花問柳,看似與世無爭的三皇子給喊進了宮里,命他代為處理。”
    “就這般,慢慢的,一步步的,三皇子竟全然取得了陛下的信任,最終就監國了。”
    祁宴追問道︰“那巫醫姓甚名誰?”
    孟羽凝搖頭︰“那就不知道了。”書上沒提過。
    祁宴又問︰“那後來他如何?”
    孟羽凝︰“後來,殿下你帶著屹兒回京的時候,你殺了三皇子,然後也順便殺了那個巫醫。”
    祁宴將阿凝方才所言在心中反復思量,沉吟道︰“阿凝是懷疑,郭老大他們失一事,與那巫醫有關?”
    “正是!”孟羽凝用力點頭︰“那巫醫獻給陛下的所謂長生,說是以人心入藥!還說什麼,需集齊七七四十九個純陽之體的人心,方能煉成一枚丹藥。”
    孟羽凝越講越激動,忍不住又爬著往前湊了湊︰“殿下你想啊,章家賭坊的背後是三皇子,郭老大他們正是被賭坊的人帶走後才下落不明。”
    “而那巫醫,又是三皇子親手引薦入宮的。這般一聯系起來,只怕那些人,是被送去給那巫醫做藥了!”
    孟羽凝細想之下,只覺毛骨悚然,背上竄起一股寒意。
    她下意識地搓了搓手臂,聲音竟然不知覺的有些發顫︰“若是這一切屬實,當真令人膽寒。”
    尋常百姓竟被這環環相扣的圈套卷入其中,連性命都成了他人野心的墊腳石。
    想到她曾生活過的那個時代,每年同樣有擋磺宓娜絲謔[  艚Д停 舊弦凰勘 梗骸扒C倌昀矗 脹 儺罩磺篤降 卜地過好自己的小日子,為何就這般艱難呢。”
    原書里,待得祁宴帶著屹兒千辛萬苦重返京城之時,康文帝早已病入膏肓,臥床不起,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祁宴報仇雪恨,手刃仇人,在一片血雨腥風中重整朝綱,坐朝堂。
    這期間,大興王朝,扔屑槌甲髀遙 庥星康謝匪牛 膠佣 矗 纈昶  br />     他們兄弟二人為了穩住這搖搖欲墜的江山,日夜操勞,殫精竭慮,不知耗去了多少心血,才最終護得大興百姓暫時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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