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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都在引誘清冷夫君 第20節

    崔宜蘿深吸一口氣,心中定了定。
    程奉的事在晚間便傳到了蘭蕙耳里,蘭蕙听聞後迅速趕來。
    “宜蘿,他竟如此對你!你放心,明日你姨父會尋他,無論如何,那外室絕不能越過你去。”
    蘭蕙又心疼又憤怒。
    她雖家世普通,嫁與江聞是高嫁之中的高嫁,但好歹算出身書香世家,程奉言行舉止已大大超出她平日所聞。
    听心腹稟報後,她簡直不可置信,怒不可遏。
    “罷了,姨母,這或許是我的命數吧,”崔宜蘿眼里浮起魎 恚 揮骸澳訓牢一鼓芡嘶椴懷桑俊br />     蘭蕙神色一恍,緩緩道︰“宜蘿,你會怨我嗎?”
    崔宜蘿的心沉了下去,到了這個地步,姨母還是不願為她出面。
    但也是,姨母何必為了她一個出身低微的佷女得罪程家,鬧得面上無光呢?換做是她自己,難道就肯麼?
    听聞她的母親生得貌美,第一次見到姨母是在她五歲那年,姨母前來為母親掃墓,崔宜蘿見到她後,便知傳聞不假。
    姨母總是嫻慧而精氣煥發,但此刻眼神滿是復雜的疲憊和愧疚。搖曳燭火搖晃崔宜蘿心神,又令她猛然清醒。
    每年她收到的唯一用了心的生辰禮,是來自姨母。姨母體貼地考慮到崔家的條件,送的東西總是華貴又不損實用,又不會過分招搖,惹人嫉恨。
    她在信中一筆帶過的話,姨母也總是記在心上。來京之後意外頻出,姨母也總是為她奔前忙後。
    各人都有難處,就算身處泥濘,她有什麼資格要求旁人救她?唯一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
    崔宜蘿握住蘭蕙的手,蘭蕙的手柔軟而溫暖,溫熱緩緩被汲取。
    “姨母,”她聲音輕得在燭火中飄蕩︰“您接我來江家住,也有自己的難處吧?我從小就沒有母親,長到這麼大唯一讓我感受到母愛的人就是姨母。”
    崔宜蘿眼里的水霧消散,認真而篤定地︰“所以姨母,我不怨您。成婚後我搬至京城,也能在您面前盡孝。”
    蘭蕙眼眶通紅,唇發起顫語無倫次起來︰“宜蘿,如今這幅田地,你變得這麼懂事,姨母倒寧願你像阿月一樣……全都怪姨母。”
    她倏地用帕子捂住臉,泣不成聲。
    崔宜蘿頓住。
    蘭蕙的情緒來得猛烈,顯然超出尋常。崔宜蘿于情感上並不敏銳,甚至算是淡漠,但連她此刻都察覺到了幾分不對勁。
    幫她退婚是出于情分,並不是應盡本分,不幫她會讓蘭蕙愧疚到失態的地步嗎?
    崔宜蘿收起思緒,緩緩拍著蘭蕙發顫的背,輕聲安慰起來。
    蘭蕙到底做了多年的江家二夫人,江家最注重的是體面,不過多久她便平復了情緒,但看著仍有些失魂落魄。
    “這些年姨母一直有為你攢嫁妝。”
    得知蘭蕙為她添了三十六抬嫁妝後,崔宜蘿愣住了。
    她雖有生母留下的鋪子進賬,但比之京城貴女自然不夠看,繼母只做足面上功夫即可,因此她的嫁妝僅有二十八抬。
    她猜到蘭蕙或許會備下貴重之禮,但沒想到蘭蕙會如此闊綽地直接為她的嫁妝添至六十四抬,這比京城的一些官家女出嫁時還要多。
    可惜是嫁給程奉。
    “但是表姐還未出閣,這些嫁妝還是給表姐吧。”
    “程家那頭不知輕重,但程監丞年事已高,待他百年,你手里有這些嫁妝也有所倚仗,日子總會松快不少。而且我為你添嫁妝,他們也該明白,你的背後是江家。”
    燭光照在蘭蕙臉上,有種令人可放心倚靠的慈和沉穩,崔宜蘿看著面前的姨母,鼻尖忽地泛起尖酸來。
    “多謝姨母。”
    明月低懸的另一側,連翹樹枝葉扶疏,映上了旁側屋子的燭光。
    “公子。”
    “進。”
    往日清冷的聲音夾雜著一分幾不可察的疲憊,透著厚厚的紫檀木門傳出,听得不太真切。
    聞風推門而入,本以為公子是漏夜操勞公事,房內的景象卻讓他一愣。
    本擺滿了公文的長案上,此刻是堆疊的被翻開的書卷,俱是江昀謹多年所學的君子禮道,雖被翻閱過千百次,卻被保存得很好。
    但關鍵是,這些書卷皆被收攏至箱籠中,許久都未打開過了。
    怎會在今夜突然被拿了出來,還堆滿了桌案?
    而自家主子並不在案前,而是在窗邊的小案上獨弈,他仍穿著白日里那身月白錦袍,月光灑在頎長身影上透出莫名的冷厲。
    聞風知道,江昀謹雖平日里也常獨弈,有時二殿下也會和他對弈幾局。可只要他心中煩亂時,所做之事卻只有獨弈。
    但眼前他神色沉靜,和往日別無二致,並不像心緒不佳的樣子。
    “何事?”
    江昀謹拿起茶杯輕抿,寬袖如流水般順勢下落,露出勁瘦的手腕來。
    聞風正要回答,在看到江昀謹手腕上黑玉串中那抹刺眼的紅時,徹底愣住了。
    江昀謹緩緩將茶杯放回案上,寬袖落下,將腕間遮住。
    聞風猛然回神,垂下了頭不敢再看︰“公子,已經很晚了,您先休息吧。”
    “茶用完了,去添些來。”
    這是還要再獨弈的意思了,聞風知道書房今夜怕是要燃燭到天明了。
    他心內嘆息一聲,公子雖守禮沉穩,性子卻格外固執,做出的決定旁人難以改變。他也未再勸,上前去拿空了的白玉茶壺。
    “公子,那桌案上的書,可要屬下收拾……”
    江昀謹瞬間答︰“別動。”
    語氣有一絲罕見的著急。
    “是。”
    走出門前,聞風忽然記起︰“公子,銀丹草已用完了,可要差人明日去買?”
    屋內沉默了片刻,才傳出男人的低聲︰“罷了。”
    聞風應了聲,拿著茶壺走出書房。
    夜風吹入,吹得案上的書頁無規律地翻動,清脆的沙沙聲不絕。
    江昀謹轉眸看向滿桌案的禮義道德,君子端方,字字句句,他都無比熟悉,皆是父親耳提面命要他恪守于心,銘記一世的。
    夜間清冷的氣息鑽入胸腔,卻沒有緩解半分他身上的重壓。
    江昀謹眼底晦暗,一片凌然。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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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蘿不會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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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東風里
    幾日後,午後。
    梳妝的婢女正將桃花簪佩進崔宜蘿如雲鬢發間。
    “姑娘,程監丞派人送東西來了。”
    荔蘭從門外走進稟報。
    “嫁衣?”
    那嫁衣難掩簡陋,荔蘭不太高興︰“是,不過還帶了其他的東西,婢子看了,皆是些綾羅綢緞,玉佩釵環,不算名貴。”
    程奉當然不會拿出什麼貴重的東西,但昨日還言語羞辱,威脅成婚後不會放過她,今日就派人送賠禮也太過怪異。
    崔宜蘿皺眉︰“可有派人說什麼?”
    荔蘭神情古怪︰“說是前幾日冒犯了姑娘,特派人賠禮,只望成婚後能夫妻和睦。”
    夫妻和睦。荒謬得令崔宜蘿發笑,瞧程奉送禮這不情不願的模樣,昨日姨母說姨父會尋他,想來是姨父敲打了一番。
    崔宜蘿看了眼天色,快到赴鄭國公府小宴的時辰,也無心再想程奉怪異的舉動,只命人將東西抬到院子里,便帶荔蘭和護衛們出門了。
    鄭國公府內,鄭國公性子文雅,喜舞文弄墨,府內假山造景都別有一番雅致,花光柳影處,已有不少郎君貴女們前來,三三兩兩聚在一起。
    听聞元凌今日也會赴宴,崔宜蘿便想著趁此機會將衣袍和藥給他,正巧瞧見他往湖邊去了,便帶著荔蘭跟了上去。
    “元指揮使。”
    元凌被她叫住,回身見是她,眼里閃過一絲興致。
    “東西帶來了?”
    崔宜蘿看了眼荔蘭,荔蘭便將裝著外袍和幾包迷藥的木盒遞給了元凌的侍從。
    “和元大人做交易,自該上心。還未多謝元大人上回出手相幫。”
    上回在越山,程義遭野獸襲擊,稱是與她有約,這才遇了猛獸,雲翊衛查明,她未和程義有過交集,這才讓她聲名清白。
    元凌勾唇笑道︰“難得見崔姑娘客氣,放心,交易的規矩,元某還是曉得的,”說著壓低了聲音︰“你也不用擔心你那表哥會知道此事。”
    他若有若無地往東邊的假山望了一眼,繼續道︰“他今日似乎也來了。”
    崔宜蘿沒有說話,也並未望向假山處。
    江昀謹知不知道,今日是否赴宴,對此時的她來說沒有絲毫意義了。自上回寄雪齋後,她就知道,江昀謹這條路走不通了,日後他們不過是普通的表兄妹關系,甚至比不上,畢竟他們並沒有血緣。
    她不欲與元凌長談︰“元大人,我表姐還在等我,先告辭了。”
    “等等。”
    崔宜蘿回身的動作一頓,又轉了回來,就見元凌的手往她鬢間伸來。
    她下意識就要避開,但元凌比她更快,已將手收了回來,指尖夾著一瓣紫薇花,原來是見她鬢間落了花瓣,幫她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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