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聲音很快被吻吞進肚子里。
    裴庭有冒犯儲君,還冒犯了個大的,手臂將青年牢牢禁錮在壞,氣息紊亂,唇上用力地吻他。
    他嘗盡這雙唇的柔軟,汲取著唇中的溫度和馥郁香氣,咬舔著青年上唇間飽滿的唇珠,沉沉喘息,恨不得丟了那些想法,沉溺其中。
    可夏侯嶸的話猶如心魔,貫穿在側。
    裴庭有閉著眼低頭,含著唇中溫軟,緩慢去舔舐那濕軟舌尖。
    【提示︰氣運之子〔裴庭有〕憤怒值-10,現數值 70。】
    【提示︰氣運之子〔裴庭有〕憤怒值-10,現數值 60。】
    ***
    奉樓居于皇宮北部,其間有一座六層高的虹塔,通常用以國師觀星。
    皇帝今日便來了這虹塔,同華霽坐在此間用茶,因華霽身上有先帝口諭,地位極高,是以連皇帝都對他幾位禮待,說話語氣顯得分外和藹︰
    “大人可否再為我兒算算?這段時日我兒身上出了太多事,竟是連老天都在同他作對。”
    皇帝嘆氣連連,“朕盼他活得再久一些,再久一些。”
    華霽忽然有些厭倦了皇帝這幅虛假之象。
    他放下茶盞,沉悶地一聲“砰”,便如他意,淡淡道︰“太子出生時天降異象,是有福之人,是以不管遇到什麼事總能逢凶化吉,此次也是,他定能活得長長久久,陛下不用擔心。”
    皇帝當華霽是在順著自己這表面話說,雖心中略有不快,但並未表現出來,反而回頭去看天上的星星,“大人不如給朕算一卦?朕怕到時候護不住他了。”
    華霽回絕,只道天子之命不可參悟,哪怕是他也看不出,皇帝也不為難,放下茶客氣幾句,就擺駕回了太極宮。
    夜冷風涼,華霽看著夜空那顆紫薇星,忽然想見他想見得緊。
    他右指踫著腕上疤痕,垂眸回想那日吻在這里的溫度,吐出一口熱氣,離了虹塔,往東宮去。
    作者有話說︰[親親][親親][親親][加油]
    第176章
    已是子時,明月皎皎,深宮回廊俱是佩劍巡視的侍衛,森嚴冷寂。
    華霽到東宮時,響起此起彼伏地幾聲“大人”,他目光掃過這些侍衛的面孔,頷首回應,未有架勢,不多時便來到玉流光所在的禮正殿。
    殿中燭火幽幽,青年還未睡下,正坐在桌案之前,蒼白眉眼靜靜地垂著凝視,手中是幾份竹箋。
    太監李尚在旁研墨,他先看見迎面來的華霽,迅速躬身去拜︰“大人。”
    華霽道︰“這兒有我,你先退下吧。”
    “是。”李尚知道太子信任國師,是以簡單應下,便放下墨錠,離去時還帶上了門。
    玉流光這時去看華霽。
    子時了,他慢吞吞問︰“華大人怎麼這個時辰來?”
    華霽未答,只是走到他身前蹙眉去握他冰涼的手腕。
    淡淡的藥香浮動在空氣中,青年順著抬起臉,他今日束起了烏黑的長發,垂于身後,額前臉頰邊落下的碎發格外顯眼,襯得乖覺。
    華霽原是要為他把脈,子時不睡,虧欠的是本就孱弱的身子。
    不料剛靠近,他的視線便同青年明晃晃的一雙狐狸眸對上,華霽錯開了視線,青年卻扔從容自然地看著他,嗓音透著倦意︰“大人,我身子如何?”
    “……尚可。”華霽垂眸去看他手中的竹箋,是大理寺呈上來的,聶珩和縣令離奇身死一事不可能作罷,他們已派人下去探查,若有事可能還需殿下幫助。
    除此之外,還有些太子黨遞來的問候。
    要說皇帝暗地里做了那麼多針對儲君之事,可面上他確是挑不出絲毫錯處,權利給玉流光了,他從不刻意離間臣子同太子的事務,偏愛也給玉流光了,連民間都知太子受盡寵愛,若身子適合,早晚登基。
    一切都給了,除了……想要他死之外。
    華霽想到今夜同皇帝那番對話,沉悶幾息,于玉流光身側坐下,替他研墨。
    “現已子時,殿下往後應當早些歇息。”
    玉流光放下手中的政務,“大人不也是子時來尋流光?你那日放了那麼多血,怕是沒比我好多少,也應當多多歇息。”
    “……”被他反勸,華霽一時說不出話,玉流光于是又說︰“所以你子時過來,可是想我了?”
    “……”
    華霽側頭看他。
    玉流光反而不看他,只是去抓他手。
    他低頭,冰涼的指尖觸踫在華霽當日割開的手腕處。
    華霽放過不止一次血,只是那日格外多。
    這疤痕新傷添舊傷,早斑駁可怖得不成樣子,猙獰地泛著皮膚的顏色。
    華霽怕嚇著他,將手抽了回來。
    他捋過袖子,藏于其中,說道︰“臣非尋常人。”
    “大人活了多少年歲?”
    華霽略作思考,誠實道︰“不記得了。”
    “大人又能再活多久?”
    華霽放下墨碇,看向青年那雙映著燭火的清瞳,
    這個他倒能答,只是不合禮數,也不該那樣答,是以華霽不知不覺成了個一問三不知的庸人,唇線抿成一條直線。
    好在殿下並未介意。
    他重新執起眼前的竹箋,聲音在寂靜的殿中那樣清晰︰“……大人今夜便宿在東宮罷,你非常人,可我確是常人之心。”
    “我也會擔心大人的身子,若因我再毀了你,怕是死了也不得安心。”
    華霽忽然听到風聲,落葉聲。
    還有他的心跳聲。
    ***
    華霽的憤怒值是一點不降。
    軟話,好話,壞話,一遍接一遍。
    最後流光微微支了下側臉,不知是時辰太晚,看多了政務,還是被華霽這一遭給招惹了,眼前忽然有些暈眩,長睫覆上零星的水色。
    他輕輕喘氣,華霽發覺他不對,去握他脈搏,發覺又有衰弱之象,于是想也未想將他打橫抱起,步履聰明卻沉著穩重,語氣加重︰“殿下?”
    玉流光被他放到榻上,蓋上柔軟溫暖的被褥,他閉著眼眸,手指緊緊抓在華霽袖口,等那陣眩暈勁過去了,才啞聲說︰“大人。”
    華霽說︰“我今夜在此候著殿下。”
    “本宮想問你一個問題。”
    華霽頓了頓︰“臣知無不言。”
    “你可有什麼心願未完成?”
    華霽以為他要問什麼政要上的事,不料卻是這,他真真切切怔然了幾秒,“……沒有。”過了兩秒,華霽又想起什麼,改口︰“若硬要算一個,臣盼望看見殿下登基那日。”
    “……”
    夜已深。
    系統在後台排查一遍,悄悄說憤怒值統計程序真沒有出錯,或許是華霽想法異于常人,需要另外找個辦法。
    玉流光側身,閉著眼楮,【算了。】
    系統問︰【不管他了嗎?】
    【暫時不管了。】他壓著咳嗽聲,在心底和系統道,【我這個位面精力有限,先處理其他幾個人,最後再試華霽。】
    系統想了想︰【也好。】
    它給他檢測了這個位面的身體情況,程序紊亂了幾秒,才說出這句話︰【辛苦你了流光。】
    【不辛苦。】
    玉流光閉著眼,長睫毛在下眼瞼映出一層灰影,嘆氣道︰【命挺苦的。】
    系統說︰【下次……】
    它悄悄︰【下次我偷點位面能量給你,就不苦了。】
    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倦得說不出話。
    青年沒再回應他,如此直到天蒙蒙亮。
    華霽還不知道自己被排到了最後。
    他在殿中守了一夜,謹防殿下身子發熱,目光偶爾從青年蒼白的眉眼上,落到他看著柔軟的唇間。
    看了會兒,華霽就會移開目光,然後又再次移回來,如此不知多少次,他滾動喉結,終于看見那雙眼瞳動了動。
    華霽站了起來,問︰“殿下可有不適?”
    玉流光還是有些倦。
    他淡淡“嗯”了聲,沒再說話,若是往常,該關心華霽在此候了一夜累不累了。
    華霽顯然意識到,頓了好幾秒才接上話︰“那便再睡會兒。”
    “好。”
    華霽看了他一會兒,看著他重新閉上眼楮,好半晌才喚來宮人代他守在此。
    “有事到奉樓喚我。”華霽叮囑後便離開了東宮,路上還在想殿下清早那兩個“嗯”和“好”的意思。
    為君者,叫人看不透自然是好事。
    華霽低垂著頭,忽然去撫腕上的傷疤。
    可他不喜這種揣測不透殿下的感覺。
    “信都送來了,估摸著巳時便到了。”
    “那殿下會親自去迎嗎?”
    “廢話!殿下同謝小將軍關系那樣好,謝小將軍回朝,殿下定然要去的。”
    “噓,這話小點聲,叫人听見可不好。”
    華霽從回廊走出,正正和兩個隨從對上視線。
    倆隨從听到腳步聲還嚇了一大跳,見是國師大人,忙不迭躬身行禮,松了口氣,“大人好!原是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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