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祝硯疏和他對視,只靜了兩秒,就用手貼住他的臉,低頭俯身吻了過去。
    他們蓋著被子,吻著吻著抱到一塊,懷中瘦削的身軀令祝硯疏無法完全沉浸在這個幸福意味的吻中,他始終有一絲無法徹底沉溺的冰冷理智站在地面,冷靜地審視眼前這一幕。
    寬大的手掌覆在青年縴薄背脊的那兩個蝶骨上,祝硯疏□□跪在他腰身兩側,低頭捧著他的臉用力吻。
    唇齒貼合踫撞,發出的“啾”聲很明顯,還有急促的喘息,青年喉嚨里控制不住的悶哼。
    他勾纏住這截軟嫩的舌尖。
    含在嘴里,反復□□,就像在□□什麼糖塊,藏不住的水色溢在青年唇角,唇面。
    他短促輕喘,狐狸眼覆上春意,空忙地注視著俯身凝視自己的祝硯疏。
    吻著吻著,祝硯疏咬住他的耳垂,喉嚨里的氣息滾燙,噴灑在上面,聲音極低,極低,“換個遺願,主人。”
    “……”
    玉流光突然伸手抵在祝硯疏的胸口,將他往後推,祝硯疏以為是自己這話惹惱了人,反而壓低身形將他抱得更緊,用一點輕顫的語氣說︰“換個願望,流光。”
    “……松手。”
    有點艱澀的,壓著的嗓音說,“我有點想吐血,松開我。”
    祝硯疏抓著他脊背上單薄的衣服,低頭貼住他的唇。
    喉嚨的癢意完全克制不住,血腥氣彌漫上來,玉流光忍著難受咽了些,繼而用蒼白的手指去拽祝硯疏頭發,想將他拽起來好去洗手間。
    但他沒料到自己此刻是病患。
    貧血,體弱,沒力氣,各種癥狀紛至沓來。
    他根本拽不開發瘋的祝硯疏。
    最後只能被人吻開唇,舌尖被人抵著,濃郁的血腥氣散開,被祝硯疏堵住,擦干淨,像是從沒出現過一般。
    玉流光無力地躺著,輕輕喘息。
    一雙狐狸眼放空,盯著眼前人。
    祝硯疏擦去唇邊的血,垂眸去看被血沾濕的白色被單,還有自己剛換洗過的上衣。
    他用手去擦玉流光唇邊的鮮紅,然後下了床。
    “我去換洗。”
    他站在床邊,和那個冷靜理智審視眼前一切的自己融合。
    “你下一個要叫誰,我去幫你喊進來。”
    “……”
    玉流光道︰“我誰都不想叫,就想去洗手間洗一下。”
    “……”祝硯疏道,“好,我帶你去。”
    *
    幾個男人在病房外待到第二天。
    像在等待傳喚,沒等到傳喚就一直沒有進。
    清晨七點,祝硯疏換了件黑色外套,推開病房門。
    一瞬間他被數雙目光盯住。
    “流光要出院。”祝硯疏用平常的語氣說,“說要回去吃飯,看發財。”
    段汀驀然站起來,“這怎麼行,他身體……”
    榮宣打斷道︰“好,中午我會來祝家拜訪伯父伯母。”
    頓了下,他又說︰“外面在下雨,過兩天可能還會下雪,你最好養個醫療團隊在家住著,不然流光要出門,很不方便。”
    祝硯疏搖頭︰“不能讓父母知道這件事,我叫醫療團隊上門。”
    不讓父母知道?
    這件事能瞞多久?
    段汀抹了把臉,有點煩躁。
    初春已經很近了。
    李醫生最好是個庸醫。
    幾個大男人平時見面就要起火,這會兒卻難得個個平靜。
    簡則嗓音嘶啞問︰“流光住的地方房價貴嗎?我可以住在你家嗎?一個月五千萬房租。”
    祝硯疏︰“去問流光,別問我。”
    沒有人回答段汀口中那句“一起”。
    但似乎所有人都默不作聲,接受這種安排。
    爭吵已經沒有任何用了。
    下午,外面出了點太陽。
    玉流光換了保暖的衣服出門。
    黑發披散在身後,頭上戴著淺色針織帽。
    他勾著圍巾,遮住自己的唇和鼻,去擋呼嘯而來的風。
    到家時,他剛被車上的暖氣烘烤過,臉色的蒼白少了些,父母沒看出異樣,還在拉著他的手聊天。
    中午榮宣上門拜訪,鑒于他是流光未婚夫,父母倆對他的態度還行,問了些問題。
    玉流光低頭舀起燙,漫不經心听著。
    溫熱的湯入喉,他緩了兩秒,放下緊捏著的勺子,起身道︰“我去趟洗手間。”
    祝母聲音一停,看了他一眼,“哦哦,好。”
    祝硯疏停了片刻,起身︰“我也去一下。”
    說完不等他們說話,他腳步略顯匆忙地推開洗手間的門。
    “咳咳。”
    咳嗽聲被刻意壓低了,呼吸也略顯急促。
    一道瘦削身形俯在盥洗台前。
    披散在身後的烏發散開,散到了側臉上,被冷水沾濕。
    听到動靜,控制不住輕顫的青年轉過頭,一張蒼白羸弱的臉撞入祝硯疏眼瞳。
    祝硯疏瞳孔里映著青年下頜上沾著的血,還有黏著臉的濕冷的發絲。
    他一步步上前,用燥熱的手抹去上面的痕跡。
    又捧住他冰冷的臉,去捂熱。
    祝硯疏用唇踫了踫,“流光。”
    玉流光眼楮虛焦幾秒。
    慢了半拍,他才轉動目光,“嗯”一聲,輕輕推了下祝硯疏。
    祝硯疏松開他的唇,回頭看見榮宣也在這,三人都顯得有些詭異平靜了,幾秒後,榮宣側身說︰“伯母听到你咳嗽的聲音了。”
    “沒關系。”玉流光擦了擦唇瓣,“我以前也咳,榮宣,你別和我媽媽聊訂婚的事了。”
    榮宣︰“為什麼?”
    “你也知道我的情況。”玉流光說,“聊了也沒用。”
    榮宣看著他︰“如果你活著跟我結婚,我當鰥夫。如果你那時候不在了,可以冥婚。”
    “……”
    掠過人回到客廳,玉流光繼續自己沒喝完的湯。
    他在心中思考最後一點憤怒值,需要聊點什麼才能降到底。
    祝硯疏應該是想听他松口,答應他一起死這事。
    段汀……昨天到現在,還沒怎麼接觸過。
    這人甚至有點避著他的目光。
    是不甘心,還是自責?
    恰好本人在下午五點到。
    段汀表情生硬地和祝母打了招呼,祝母還不知道他干的事,態度良好地回應了。
    這會兒玉流光還在房間休息。
    段汀找不到借口上去,聊著聊著,時間來到六點。
    他略煩躁起來,“伯母,我今天能在這留宿一天嗎?”
    祝母訝異,“啊,好的,空房間很多,一會兒我叫人收拾。”
    她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直到閔聞也來了,問了她同樣的問題。
    祝母︰“……行,我叫人收拾。”
    簡則最後一個到。
    還來??今天不是春節吧,這人誰??
    祝母瞪著簡則,簡則慶幸自己把頭發染回來了,可以在父母面前留個好印象。
    他猶豫一下,拘謹道︰“阿姨您好,我是流光的……朋友,我找流光。”
    “……流光在房間,左手第一間就是,你去看看吧。”
    祝母冷靜道,這個總不會要住下吧?
    怕什麼來什麼。
    七點,大家聚在一起吃飯。
    青年左右兩側是幾個前任。
    他擦著嘴,想到什麼,“對了,簡則要在這住一段時間,媽哪里還有合適的空房間?”
    祝母︰“……”
    笑不出來了,怎麼回事啊?
    【怎麼把人全留下來?】系統不太明白,【可以只留段汀。】
    【防止要第三次回檔。】玉流光平淡道,【萬一到時候他們幾個感到不平衡,又來所謂的憤怒值怎麼辦?】
    【……】
    系統輕輕,【這次是意外,沒有位面之力的世界,是沒有任何力量能召喚我的。】
    【沒事。】
    他合上手里的書,【也不算麻煩,他們好像達成什麼共識了,沒吵到我面前。】
    喉嚨又有些癢。
    玉流光輕喘,轉頭把自己埋進被窩里,輕輕咳嗽。
    被窩里很熱。
    他咳著,眼尾洇開一些水色。
    被子忽然被人掀開。
    有人拉住他的手腕,站在床邊將他摟到懷里,抱起來。
    “……”
    青年勾著眼前人的脖頸,腿也勾著他,垂下眼眸。
    “干什麼?”
    “你上次差點暈在浴室。”祝硯疏抱著他,“這次我帶你去洗。”
    作為家里人的天然優勢。
    祝硯疏不像別的人,頻繁來房間找流光會顯得奇怪。
    頓了那麼一下,青年就被祝硯疏抱進浴室。
    他收緊胳膊,小腿沒入浴缸的熱水中。
    “祝硯疏。”
    祝硯疏眼前閃過雪白,用手拿著他的毛巾“嗯”。
    “爸媽五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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