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保安全

    電話很快被接通。沒有多余的寒暄,只有顧沉低沉的聲音。
    “甦晚。”
    他似乎知道是她。
    “是你嗎?”甦晚直接問,沒有繞彎子,“那個電影邀約,你知道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我知道了。”顧沉回答,聲音听不出情緒。
    這個回答,沒有直接肯定或否定他是否參與其中,卻證實了他知情。
    甦晚的心沉了一下。果然。
    “是你安排的?”她追問,聲音帶著一種難以察覺的緊繃。
    又是一陣沉默。這次比上次長。
    “不完全是。”顧沉終於開口,“有人向馬爾科姆推薦了你。我在其中……做了一些認。”
    做了一些認。這算什麼回答?是他直接推動的,還是他只是順水推舟?
    “認什麼?”甦晚問,“認我是不是合成為e人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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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認你是否有機會離開現在的困境。”這是一個機會。一個讓你走到台前,獲得更多保護的機會。”
    “保護?”甦晚冷笑,“你的保護方式,就是把我推到更大的風險里?”
    “風險一直都在。”躲藏不是解決辦法。暴露在陽光下,反而可能讓暗處的老鼠有所忌憚。”
    “你的意思是,薛涵背後的人,會因為我拍了馬爾科姆的電影就收手?”甦晚覺得荒謬。
    “不會收手。”顧沉承認的坦誠,“但會讓他們投鼠忌器。國際輿論的關注,不是他們輕易能挑戰的。”
    “你把我想得太簡單了。”甦晚說,“也把他們想得太簡單了。他們既然敢動手,就不會怕什麼輿論。”
    “所以這只是一個開始。”一個讓你擁有更多籌碼的開始。”
    “籌碼?”甦晚重復這個詞,覺得諷刺,“用我的命做籌碼?”
    “不是用你的命。”顧沉的聲音似乎帶上了一點點不易察覺的焦躁,“是用你的事業,用你的影響力。這些本身就可以成為你的武器。”
    “我不需要武器。”甦晚說,“我只想過我的生活。”
    “你的生活已經被干擾了。”你不能假裝它沒有發生。”
    “所以你的解決辦法,就是讓干擾變得更大?”甦晚反問。
    “是讓你可以站在更高的地方,去應對干擾。”這個邀約,本身是真實的。馬爾科姆對你的欣賞也是真實的。機會擺在那里,如何利用,是你自己的選擇。”
    “我的選擇?”甦晚覺得可笑,“你明明知道,我一旦接受,就會被勻 嗟氖慮槔鎩U餑睦鍤俏業難≡瘢 置魘悄閭嫖已『玫穆罰 br />     “如果我不出現,這個邀約一樣可能出現。”或者e的什麼事情。你以為躲起來就能風平浪靜嗎?”
    “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甦晚的聲音提高了,“你一出現,所有事情都變得復雜起來!”
    “復雜是因為根源就在那里。”顧沉說,“我的出現,只是讓你更早地看到了冰山一角。”
    “我願晚一點看到。”甦晚說,“或者永遠不要看到。”
    “那不可能。”顧沉說,“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路。”
    他這句話,像是在說薛涵的事情,又像是在說他們之間。
    甦晚沉默。她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從薛涵出現的那一刻起,她的生活就已經偏離了軌道。顧沉的出現,只是加速了這種偏離,也讓她更清楚地看到了危險的輪廓。
    “你認為我應該接受?”甦晚問。
    “我認為這是一個機會。”顧沉回答,“但決定權在你。你需要了解所有的風險,然後自己判斷。”
    風險。甦晚閉了閉眼。她已經感覺到了風險。
    “你呢?”她問,“你去了哪里?處理什麼尾巴?”
    顧沉的回答帶著一絲停頓。
    “一些必要的事情。”他說,“保你住的地方,至少表面上是安全的。”
    表面上?甦晚捕捉到這個詞。
    “所以那家旅館,實有問題?”
    “背景復雜。”顧沉重復了之前的說法,“在你入住之前,我需要排除一些患。”
    “你早就知道有問題,還讓我住進去?”甦晚覺得不可思議。
    “不是我讓你住進去。”顧沉的聲音听起來有些無奈,“是你自己選的。我只能在你選擇的基礎上,量保安全。”
    量保安全。這種控制感又來了。
    “如果我不接受這個邀約呢?”甦晚問,“你會怎麼辦?”
    “我會繼續在這里。”直到認你安全離開日本。”
    “然後呢?”
    “然後……”顧沉似乎猶豫了一下,“再看。”
    再看。這個詞充滿了不定性,也充滿了顧沉式的掌控欲。他不會輕易放手。
    甦晚覺得疲憊。她不想再論,也不想再听他的安排。
    “我需要時間考慮。”甦晚說。
    “可以。”顧沉回答,“資料你收到了。仔細看看。如果你需要更詳細的信息,或者想和導演團隊溝通,告訴我,我可以安排。”
    又來了。安排。
    “我自己可以安排。”甦晚拒絕了他的提議。
    “好。”顧沉沒有堅持,“你自己安排。”
    電話兩頭,再次陷入沉默。風聲似乎從听筒里傳來,卷著櫻的余香,卻只讓人覺得寒冷。
    “還有事嗎?”顧沉問。
    甦晚握緊手機。她想問他更多,想知道那個躲在暗處的人究竟是誰,想知道他所謂的“保安全”到底意味著什麼。但她知道問了也未必有答案,只會讓自己更被動。
    “沒有了。”甦晚說。
    “那……”顧沉的聲音頓了頓,“你好好休息。”
    好好休息?在這種情況下,怎麼休息?
    “再見。”甦晚沒有回應他的關心,直接於狹說緇啊br />     房間里徹底安靜下來。甦晚看著手機屏幕,顧沉的名字還留在上面。
    她沒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卻證實了她的猜測。這個邀約,和顧沉,和那個未知的威脅,都有關聯。
    她坐到床邊,が只旁諞槐摺D宰永鍶 薔綾竟8藕凸順戀幕啊br />     機會。風險。掌控。自由。
    她必須做出選擇。一個可能改變她未來命運的選擇。
    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在走廊里響起,然後停在了她房間門口。
    甦晚的心跳漏了一拍。是誰?
    顧沉?他回來了?還是……e的什麼人?
    她沒有出聲,也沒有起身。她只是靜靜地听著。
    腳步聲沒有離開,也沒有敲門。只是停在那里。
    然後,她听到一個極輕微的聲音。
    【門鎖轉動聲】
    有人在試圖打開她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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