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年代文霸道包工頭

    和杜容謙一路上邊走邊聊,腳步不知不覺地慢了下來。
    到了顏辭那兒時,他正斜倚在待客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指尖翻動劇本,微垂的側臉像結了寒霜,那點不虞毫不遮掩地掛在眉梢。
    “顏導,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舒心憂也有眼色,進門就先道歉。
    顏辭見舒心憂態度誠懇,也不好發火,示意她坐下,開門見山地問︰“你是編劇,最懂這個劇本,看了近幾天的拍攝,感覺怎麼樣?”
    “您是指演員的表演,還是您的拍攝手法?”演員方面,這幾天拍的都是外景、打戲的戲份,她暫時看不出什麼大問題,拍攝的話,他拍出來的鏡頭都很符合她的審美要求。
    她挺滿意的。
    “不,我是說劇本。”
    顏辭搖頭,他不覺得自己的拍攝手法或演員有問題,重點在劇本本身,“你不覺得劇本改動後,還是太女性向了嗎?要迎合男性市場,政權博弈、打斗謀略和犧牲精神都不可少。”
    “……”舒心憂沉默了。
    《越鳥思歸》的故事發生在上古時期,刑天與黃帝大戰之後。無主的天界與魔界爭斗暗流涌動,野心勃勃的冥界則坐山觀虎斗,從不參與。
    直到身為守護大地的神女“重晴鳥”(晨曦)遇見一只嗜殺人類的凶獸,將其伏殺;不料那獸竟是冥王(裂夙)的玩寵,從此兩人結下宿怨。
    百年後,天魔兩界的爭斗已有禍及人界的趨勢,人間此時哀鴻遍野。
    “重晴鳥”不忍人界成為權斗的犧牲品,便去求關閉冥界通道的冥王出手,以維持參界鼎立之勢,再不濟也該出面整頓冥界,接收那些生前經歷人間烈獄,死後只能成為地縛靈的冤魂。
    冥王記起她千年前曾殺他座下愛寵,假意提出要求︰若大地神女“重晴鳥”願當其愛寵,他便出手相助,重晴忍辱應下。
    時光荏苒,冥王發現自己漸漸愛上了“重晴”,而“重晴”也對其傾心!然而,兩人之事被有心人大做文章,魔界乃至六界謠言四起,四處流傳神女的體內有女媧所留至寶,取之煉化,便有天下無敵、免于天劫的功效。
    于是,天魔兩界遂合力圍攻冥界,殃及人界,“重晴鳥”因此而死,神女魂魄化為仙器注入冥王體內,使他六界再無敵手。
    冥王平定動亂後,不再戀權,不再嗜殺,隱于地府,孤單千年……忽聞一老者言︰“重晴”還可再生,但需冥王魂魄經歷幾世輪回,且每一世,冥王都要親手殺死自己的轉世魂體,方能還靈于她,助她重塑神魂。
    從此,開始了輪回五世之緣,每一世冥王都要殺了“自己”,每一世兩人都有緣無分、不得善終……
    顏辭見她沉默,以為她沒理解自己的意思,正想解釋。
    “您直說吧,是想加入您的暴力美學風格嗎?”
    舒心憂一語道破,“我看過您的幾部電影,里面的男二無一例外都體現著暴力美學。但並非血腥的暴力打殺,而是以含蓄的人物性格轉變和爭斗為襯托,最終宣揚大無畏與犧牲精神。”
    舒心憂的話讓顏辭驚愕了片刻。
    他參與制作過七八部電影,文藝片、商業片都有,不少專業影評人都認為他更注重發掘槍戰、武打動作和場面的形式感,將其中的形式美感發揚到炫目程度,卻忽視或弱化了社會功能與道德表達。
    其實不然,他的表達手法只是更為含蓄,在豪邁的暴力中隱含著深意,他內心更偏愛東方美學式的暴力,喜歡用陰郁深邃的方式呈現。
    沒想到竟被舒心憂一語中的,他眼中頓時藏不住遇到知音的欣喜。
    看他表情,舒心憂便知說中了。
    “您想要的表達手法可以在男主(冥王)的初期和中期體現,配角的話您隨意,我沒意見,只是後期,主線我還是想按我的劇本走,當然,我也會盡量配合您的方式來寫。”
    她補充道,“畢竟我寫的小說里,冥王的人設初期本就是非正派的、殘暴的,後期平亂參界才流傳美名,所以加入暴力美學並非不可。”
    顏辭笑了,之前他一直覺得這個只會寫小說卻破天荒當了編劇的人是個繡花枕頭,指不定又是哪個投資人塞進來鍍金的。
    因為經常看她在人聲鼎沸的片場寫劇本,他就難免先入為主,以為她是刻意作秀。
    但這兩天看了她寫的幾張手稿,他發現她對文學語言的貼切度和畫面感都把握得極好,他想,就算把分鏡頭部分交給她,相信她也能寫好。
    顏辭和她商討了明天的戲份里,有哪些台詞和打斗場景需要修改,接著又探討了後續拍攝的一些想法。
    兩人聊完已是晚上九點多。
    舒心憂探頭探腦地環顧了一圈,發現並沒有莊際的身影時,她心想這家伙終于走了,便樂顛顛地回劇組下榻的酒店繼續寫劇本。
    洗漱後,又伏案寫了快兩個小時,舒心憂這才困意上涌,正準備關燈睡覺,敲門聲忽然響起。
    她以為是顏辭臨時決定拍夜戲,想也沒想就走過去開門。
    門一開,卻見莊際站在門口。
    她連忙雙手用力想把門關上,莊際卻單手抵住門,兩人僵持了不到半分鐘,勝利的他便順利閃身進了房間。
    “死女人,膽子見長,還想堵門不讓我進?”莊際挑眉。
    “參更半夜,你來干嘛?我都說了我身體不方便。”舒心憂沒好氣地回嘴,他有那麼饑渴嗎?怎麼不投胎當泰迪算了!
    “嗯?”莊際單手倚著門框,另一只手隨意松了松襯衣的領口,臉上笑意明顯,鳳眸往下斜視,用一種曖昧的眼神俯看正用力推他腰腹的女人。
    “這麼想我?我還沒說來干嘛,你就想著讓我‘寵幸’你?”
    實在是推不動他,舒心憂選擇放棄,用很不耐煩的語氣問他︰“那你大駕光臨,到底要干嘛?”
    “我車沒油了開不回市區,公園附近好點的酒店又都住滿了,只好擺駕你這睡一晚。”
    莊際邊說邊打了個哈欠,全然不顧她嫌棄的表情,反手關上門。
    還擺駕?怎麼不說出殯算了。
    “不歡迎!”什麼叫好點的酒店?那不就是還有不怎麼樣的酒店嗎?睡一晚會死啊?
    莊際大咧咧地掏掏耳朵,裝作沒听見,徑直走進浴室洗漱,出來後,他毫不客氣地在床上躺下,單手枕在腦後,理都沒理還站在一旁死死瞪他的舒心憂。
    “愛妃站著,是要等朕暖被窩麼?”
    “……算了,這麼喜歡睡,那你長眠吧,我寫劇本順便給你守靈。”舒心憂徹底無語,懶得再看他,走回書桌前繼續寫劇本。
    已經閉眼假寐的莊際嘴角抽了抽,這死女人的嘴像淬了毒,幸好他沒親過。
    本來已經犯困,但床被佔領,舒心憂只好強撐精神。
    又過了兩小時,她實在撐不住,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這時,床上閉著眼楮的男人睜開眼,起身走過去,輕手輕腳地抱起睡著的她放到床上,擁著一同入眠。
    清晨,舒心憂醒來,當看到莊際那張近在咫尺的臉時,差點驚叫出聲。
    她揉著惺忪的睡眼,困惑自己怎麼和他躺在一塊了,難道是昨晚寫迷糊了、自己爬上床的?
    她搖搖頭,小心翼翼地起床,去浴室洗漱換衣服。
    剛洗漱完出來,就看到莊際赤裸著上身,靠在她床邊敞開的衣櫃旁。
    櫃門邊是她剛才找衣服時沒合上的行李箱,莊際直勾勾看著她的表情幽深莫測。
    “不是生理期麼?”
    莊際用腳隨意點了點地上的行李箱,“行李里怎麼連包衛生棉都沒有?”
    “王八蛋!你未經許可翻我行李!”
    舒心憂羞憤得臉色青白交錯,快步走過去推開莊際,把散落在外的衣服塞回行李箱,用力拉上拉鏈,再收拾散亂的睡衣。
    “呵。”莊際輕笑,撈起一件印有動漫人物的睡衣,嘖嘖兩聲,揶揄道︰“親愛的,沒看出來你還挺有童心,睡衣全是卡通動漫的。”
    他作勢要掀開她的衣擺,“讓我看看,你里頭穿的是不是也這麼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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